第一卷 第四话 欲望这种玩意

  「──请和我H。」

  说是有重要的事,然后把我带到校内毫无人气的长椅上的未婚妻殿下,天道司一脸迫不得已地开口说道。

  「哈?」

  「请、和我H!」

  看着一脸疑惑的我,她用微微湿润的眼睛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后,提高音量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真心希望你能放过我啊。

  「不对,我没叫你重新说一遍啊。」

  「都让女生说到这种份上了,志野君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毕竟在我心里一般女性和天道是两种不同的分类,还有你这自顾自的说法不是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还有,H这种说法真的有点可爱。

  记得明明之前开口就直接来一句做爱。

  「那种事现在怎样都好啦!」

  看来相当没有余裕啊。这么想着的我一边从严重性骚扰的冲击中恢复过来,一边转动脑筋。

  不是,如果这话由我来说的话我就会被警察抓了吧,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额ー这是在说就算解除婚约也没问题,让你去和谁做爱吗?」

  「不对啊!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无论怎么想都是我想和志野君做啊,你明白了吗!?」

  「诶、不要耶。」

  「别说不要啊!」

  因为这里没有桌子,所以改拍桌子的天道,“当当当”地吵闹着。你是兔子吗?

  「我说啊志野君,你说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沮丧一会就完事,但是被说不要我可是需要力气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啊!我郁闷得都想要哭出来了。」

  「就算你这么说……」

  可是我看你还挺精神的啊。

  「再说啊,如果你这么喜欢这种遣词用字的话,就算和其他女生交往也肯定会马上分手的,知道吗?你这种态度女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我学到了。」

  还有请不要用这种听起来像是我和天道在交往一样的口气。

  「不要说成别人的事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和我做啊!有这样的美女来邀请你哦!?正常来说不都应该会感到高兴的吗,就算不是,不也应该先答应下来吗!」

  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对自己颜值超自信啊,嘛啊,就这次来说确实是挺接近正论的。被美女这么邀请的话大部分男人都会高兴吧,一部分童贞除外。

  「硬要说的话,我没那心情吧……」

  「那什么时候有啊!?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有啊!?」

  「不是,你冷静点,天道,为什么你这么激动啊。」

  她这态度有点没见过,还是先试试把轨道修正回来吧

  「就是因为志野君对我这么冷淡啊,不是吗!?」

  虽然好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要求,但她这么激动还是有点吓到我了,这样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对话啊。

  「因为你除了『想做』以外就没第二句了啊。如果你能告诉我理由的话我多少也会考虑一下。」

  「呜呜……」

  嘛啊,如果天道说是因为性爱成瘾症出现禁断症状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娘家把她给接回去,以后就当不认识她了。

  「那个……快到了……、啦?」

  这时,天道涨红了脸,感觉不是在生气,少有地口齿不清嘀咕着。

  「诶,你说什么?」

  我又不是在假装听不到,只是很正常地反问而已,为什么要瞪我啊。

  「……生、生理期快要到了,所以想做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啊!而且这么长时间没做了,这种久违的感觉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困扰啊!不行吗!?」

  「啊啊、额……也就是说,发情期?」

  「就不能换个更好的说法吗!?」

  不是,应该没有吧,那种东西。虽然不是最坏的设想,但好像也没差多远。

  生理期会导致荷尔蒙失调什么的,我只能隐隐约约理解其中的痛苦,不过天道这种也算是这个范畴吗……。

  搞不懂,女生的事完全搞不懂。

  「呐诶、已经可以了吧?我都这么实话实说了,那个……和我、做啦……」

  看着一脸通红的天道小声嘟囔,我嘴里喃喃道“说的也是啊”──

  「总之,先去那边跑几圈看看?」

  我一脸笑容地如此提议道。

  §

  「辛苦了,天道你脚步还挺快的嘛。」

  「……志野君……你、绝对……是不受欢迎……」

  「真是过分啊,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这是事实陈列罪哦。

  在操场上跑步的天道,更是吸引旁人的眼球。

  虽然操场上有趁着空闲时间过来玩的人,也有体育协会的部员在跑步。不过身为校内名人的天道司穿着运动装(好像本来是预定穿去健身房的)一个人慢跑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顺带一提,她跑步的姿势也很漂亮。

  「过分的、明明是志野君……我已经不想再跑了……」

  「不过也分散注意力了不是吗?给。」

  通过运动升华性欲是保健体育教授过的基本技巧,虽然没有实践过就是了。

  「虽然不想道谢,不过还是谢谢了……」

  我把毛巾和饮料(两样都是她的)递给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的天道,不过她却一脸不满地用复杂的声音道谢。

  「我本来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绝对、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才对……志野君,至少对我这番努力给点肯定吧。不然我这完全是白忍耐啊。」

  「我觉得控制性欲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嗯。」

  「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多余的前提啊?」

  大概是太累了,天道的语气变得刺耳。

  对以颜值高自负的她来说,被姑且是未婚夫的对象拒绝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吧,还是不要继续开她玩笑了。

  「抱歉,但我确实是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为什么?就那么不想和我做吗?」

  「呀,因为我想拒绝婚约的想法也很没有改变嘛。」

  虽然我没有想要负责的意思,但要我做的话我也会做哦,只是天道的传闻会变得更严重罢了。

  再进一步说,变成那样的话我有自信自己会移情进去。

  第一次的对象就像初恋(笑容非常美丽的保育员优美老师)一样难忘,以童贞的角度来说。

  「为什么、志野君在这种细节会这么认真呢……」

  「对我来说大体上我都是很认真的。」

  看她“呜呜~“了几声,虽然好像还是无法接受,但怒气多少平息了一些。

  「或者说,我还以为天道的邀请方式会更加轻浮呢。所以我确实没想到这件事会严重到让你生气。」

  「为什么啊,再怎么说我也不会以轻浮的心情说出那种话啊,更何况对象是志野君。」

  「呀,因为邀请的方式好像有点太过拙劣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恶劣玩笑。」

  该说是直球也要有个限度吗,如果那话是男人来说,怕是会被抓进局子里直接完蛋了。

  不,按照最近的趋势,犯人是女生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就算天道真的被抓了,我也完全没有好处啊……。

  「你以为打从一开始就以那些看上我身体的轻浮对象做对手的我,除了在床上决一胜负以外,还能想得出那么高明的恋爱策略吗!?」

  「诶诶……」

  仔细想想好像暴露了挺残酷的事实。

  还有我想那和恋爱策略应该是完全两码事吧。

  「那你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恋爱强者般的从容又是什么啊。」

  「让我稍微打肿脸充胖子不也挺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不管是假话还是真事,我心中天道的废材度在不断上升。比起一般的恶女,她这样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一点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志野君不让我这么下去呢……啊ー不过流了不少汗呢……」

  「毕竟跑了挺久的。」

  我把视线从啪嗒啪嗒地扯着运动装往胸前送风的天道身上移开,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狗屎长的叹气。

  「二号馆的淋浴间好像可以借用哦。」

  「啊啦、是吗──一起洗吗?」

  「哈 哈、为什么?」

  「这货────!」

  我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地回答,结果毛巾被扔了过去。还好总算在它掉到地面之前把它接住。

  「哦唾唾」

  虽然天道板着一张脸,但她觉得拒绝和她做爱的人会接受和她一起洗澡吗,还是说只是想说说而已。

  要不先闻一闻毛巾的味道吧。这么想着的我把毛巾递了出去,结果被她一把抢回去了。

  嗯ー够狂暴的。

  「都怪志野君,我出了这么多汗。我去洗澡了。」

  「慢用。」

  是有点嘲讽我的意思吗,这话虽然听起来还挺意味深长的,但她在操场跑完步后好像完全没有会被人误解的余地吧。

  尽管如此,为了避开聚集而来的好奇视线,我也快步离开了那里。

  §

  「──诶,志野君在等我吗?」

  单手拿着手机从附带淋浴间的训练中心走出来并这么说着的天道,和我为了消磨时间而打开的游戏界面上出现她发来的「现在在哪里?」相差没多少时间。

  「嗯。这节没课,现在也不是特别想睡觉。」

  嘛啊,是我太小看女生的洗澡时间了,所以才会空出这么多时间来。

  「哼,是吗。」

  用相当疲倦的声音如此说道的天道,应该多少也爽快些了吧。

  发色明亮的长发卷得有些松散,不过光是把它吹干估计会很辛苦吧。

  这么说来,不久前她化的妆还是稍微夸张一点的,这方面是怎样的呢。啊,有股很香的味道。

  「什么啊?」

  「呀,只是在想你是不是稍微爽快了一点。」

  「诶诶,多少有点。毕竟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做了呢。」

  「噗!」

  不检点!不检点哦天道!

  「咳咳、咳咳……!」

  看着不由得呛到的我,她露出了有些坏心眼的笑容。

  「嘿诶,原来志野君也会害羞啊。」

  「──那当然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最近我有时会觉得志野君是没血没泪的解除婚约机器呢。」

  「那我的用途怕是狭窄到会让人怀疑制作者是不是失了智……」

  「顺便问一下,是想象什么让你呛到了呢?」

  「啊ー啊ー我 听 不 到 我 听 不 到!」

  住手,这攻击对我有效,快住手。我不想深究啊。

  不管怎么说,自从我们两人定下婚约而有所交流以来,在我心中曾经是「性道德不得了的不得了美女」的天道司,稍微不加思考的话,就变成了「虽然是不得了的美女,但价值观果然哪里不太相容」的人。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痛苦,如果是女性朋友的话,也是个因为能和她认识而高呼万岁的等身大女生。

  「志野君果然很纯情呢。」

  一旦深入对方性的方面,就会一下子落入到坏的下场。特别是对未婚夫这种约定未来的胜利位置来说并不好。

  所以请不要让我陷入这种局面。

  「哼哼」

  「别以为你赢了哦……」

  我对满脸笑容的天道这么说着,只见面容姣好的恶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是,你是不是有点笑过头了?

  「──呐诶」

  看到我不高兴地回了句「什么?」,天道又小声地笑了出来。

  「志野君为什么会和我交往呢?」

  「我们没有在交往,这是误解啊。我只是一个隐世的未婚夫而已。」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吧。」

  应该是在说我等她洗澡出来,和她一起吃饭这些事吗。

  嘛啊,确实,如果不把理由说清楚,继续暧昧不清的话,让天道在奇怪的地方得意起来就不好了。

  「啊ー、嗯。之前我给家里打电话跟父亲就婚约的事确认了一下。问为什么我会是未婚夫……不如说他就没有告诉过我两家有婚约的这件事。」

  「诶诶」

  「然后他说,如果有你做保险的话,我就不用再为讨好女生而努力了,所以让我闭嘴什么的。」

  「是、是这样吗。」

  「上次被说这么过分的话,还是小学的时候被一个女生说『我讨厌志野』……」

  「额额、那是……嗯,是挺伤人的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天道这么不知如何是好。哼哼,好想死。

  就算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候补,不去讨好女生的我不也走到今天吗。

  那这么说的话,我不受欢迎不就是无可避免的命运吗。

  嘛啊,毕竟我也不是把人生重点放在受欢迎上而去努力的,所以要说没办法的话那也确实是这样(逞强)。

  「然后嘛,因为哥哥交到女朋友的时候好像就拒绝了天道家,所以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的……」

  总而言之,对父亲来说他也不是想积极推荐这种有悖于时代的婚约吧。

  但是没能交到女朋友的我眼看就要到二十岁了,所以最后说出想找个有钱美女的那一天,我觉得继续保持沉默下去有失对天道家的道义。

  「嘛啊,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就是因为我没能交到女朋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是吗。」

  话虽如此,之所以没提出异议,那是因为一旦抗议的话,肯定会被「只是嘴上说说想要女朋友,但不实际行动的家伙,就算给他选择也做不出决断的。倒不如快点感谢把这事答应下来的对方和我」这么说的,那个混蛋老爸。

  以为自己娶了个美女妻子(母亲),建立了幸福家庭就很了不起啊……!

  「这个、该怎么说……对志野君来说,也是、一种遗憾吧?」

  「倒不如快说我是个遗憾的男人然后笑话我一下──抱歉,你这么说的话我果然还是会难受。」

  「这种事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说的。」

  嗯ー温柔也会让人痛苦呢。

  非要这么痛苦不可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难道不受欢迎是罪吗,那惩罚是不是重了点?

  「──不管事情经过怎样,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婚约在身的关系。我这边多少是因为自身原因才会造成自己这种不自由的局面。而我之所以想要拒绝婚约,是因为天道自己的选择而疏忽了未来的未婚夫,所以我并不会感到抱歉。即便如此也不是说我要置之不理……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很好地、如实地、准确地传达出内心的想法。刚才还在同情我的她现在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我本来也知道这是自己自作自受,但被人这么明确地重新说出来,果然还是很刺心呢。」

  「是吗。嘛啊、还有就是天道除了跟班以外,朋友也很少呢。」

  「朋友我还是有的啊!你之前不也见过英梨她们吗!?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如果她们被认为是我的同类的话我会觉得对不起她们的,所以在学校才没怎么和她们见面而已!不如说你倒是稍微体谅一下啊!我看上去不是很痛苦吗!?」

  「啊啊,原来如此。抱歉,天道也很不容易呢。」

  还有这肺活量真是厉害啊。看起来会很擅长马拉松。

  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想起来,没想到出现比自己更痛苦的人之后,居然一下子释怀了。虽然这只是互相失去太多东西的休克疗法。

  「道歉!太随便了!呜呜~……」

  天道不去玩男人不就好了吗?反正我没敢继续问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

  天道一边痛苦地哭着一边偷偷观察我这边,最后发现没能引起我更多反应后,放弃的她只好调整了姿势。

  「哈啊……呐诶志野君,刚才说『疏忽』的时候。那个,果然是生气了吗?」

  「呀、我没生气哦。天道又不知道对象是我,我也不知道有未婚妻候补这种事,所以没理由生气。」

  「如果我知道志野君是未婚夫的话,就不会做那种事了。」

  又发出这种意味深长的发言。

  我不会被骗的哦。

  那单纯只是说如果对方是同龄人的话,就和未婚夫试试谈场普通的恋爱而已吧!

  「嘛啊,我只是想说就实际发生的事情来看,疏忽未婚夫这说法是正确的而已。」

  嘛啊,真要说起来,我还是觉得无视本人意愿的婚约是不对的。这么考虑的话天道的过失能算是存在吗?

  在我苦恼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是吗」的她,难得刚洗完澡变得清爽起来,现在却变得有些沮丧了。

  还有其他更好的说法吗。或许我刚才对她的打击也是欠缺考虑了。

  「──嘛啊,但是不管以什么方式让这起婚约取消掉,如果在婚约被取消前的这段期间让其他人产生和我是认真交往的错觉,说不定看待天道的眼光也会发生改变吧?」

  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

  订婚后如果老实了一段时间,周围对天道性奔放的评价说不定也会有所改变。

  再来如果我提出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过去的男性经历,在外人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改过自新的完美契机吧。

  也就是说,天道所处的状况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好转──这样想会不会太过乐观了?

  「──那个,解除婚约的前提不变和错觉这个词的选择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不管怎么说,未婚妻殿下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一边发出”姆“的一声,一边死鱼眼地看过来,认真和演技以绝妙的比例并存。

  「没办法。」

  话虽如此,我也不能再让步了。

  我耸了耸肩说道,接着,天道的眼睛直视着我。

  「……呐诶志野君,果然还是就这样结婚吧?可以吧,稍微一下下的话。」

  「结婚可没有稍微一下的说法啊?正常来说可是孤注一掷的啊。」

  「既然这样的话,不是说与其什么都不拿,还不如全部拿到手会更好吗。」

  「负债多的话,有时候放弃继承遗产会比较好哦……」

  「明明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真的会有负债可言吗?况且,当初你向父亲哭诉才是决定这起婚约的关键对吧?还真是挑剔呢。」

  「才、才没有哭诉啊!就像我刚才说明的那样,我只是被他问起,才说想要个有钱的漂亮女朋友而已啊!」

  「那个嘛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啊,志野君仔细想想,会和那样的你结婚、漂亮而且老家有钱,颜值和身材都棒的女生就在这里哦?让这样的机会逃走真的可以吗?」

  「总有种被硬塞过来的感觉,这种机会就算逃走了也随便吧……」

  「你的执拗也是相当厉害呢……」

  天道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重新调整心情一样双手拍了一下。

  「那志野君,这个周末和我约会吧?」

  「你这个“那”说的,话题好像接不上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了周末还把朋友很少、没人理会的我放置不管,是不是有点疏忽我这个未婚妻呢?」

  「姆……」

  本来想反驳什么,但发现被抢了先手,这真是漂亮的一招。

  而且一开始先是把结婚摆出来,接着再提出约会的请求这也太可恶了。先提出大的要求,然后做出让步,这是Door-in-the什么来着的谈判基本技巧。

  「──你不是不会讨价还价吗,天道。」

  「啊啦,我记得我应该问的是『能出来吗?』──原来志野君是这么想的呢。」

  说着,露出毫不在乎的笑容,实在是被她摆了一道。

  她那稍稍吊梢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光芒,甚至让人觉得今天的一切或许都是她的圈套。

  「而且之前不是约定过『再』吗?」

  「那是天道你自说自话而已,再说了那天我本来也没打算约会的。」

  「啊啦,那、是要拒绝咯?让我一个人寂寞地度过没有任何安排的周末。」

  「咕……」

  嘛啊,就算真的是那样,我也觉得是没能看穿的自己不好。

  继上次网咖之后,我又一次完败了。她果然是恋爱强者吧。

  「──嘛啊,只要能在天黑前回去那就没问题。」

  「真像是有门禁的小学生会有的发言呢……嘛啊,也行吧。」

  作为小小的抵抗,至少要叮嘱自己不能过夜或者晚归。

  另一方面,似乎早已预料到的天道,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答应了。

  「真是让人期待呢?」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啊,这是。」

  最后的挣扎也被一下子冲走了。

  就这样,我,志野伊织,如天道司所愿要陪她一起度过那个周末了。

  按照惯例,约会本身还是很快乐的(小学生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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