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二章 网游废人真命苦

  气温变得比过去舒适宜人,进入了会意识到校庆的时节。

  放学后,我开始伤脑筋。

  「网游废人~我找到会做衣服的人了喔,但在日程上,要做好几人份会有困难。」

  「好,我有门路能借到衣服,紧要关头我会想办法。」

  该名女生听到我的回应后,点头表示瞭解。此时,又有另一名女生找我说话:

  「喂,网游废人,构思可能要再讲究一点比较好,菜单很空,装潢也……」

  「说的也是……请大家给点意见吧,我之后会再统整一遍。」

  「网游废人──」

  「稍等一下,虽然大家都叫我网游废人,但我还算是好的,真正的网游废人会一天打二十小时以上。」

  我无法忍受同学们随意喊我网游废人,为此稍作抗议。但很遗憾,他们仅对我投以调侃般的讪笑。

  没救了,我只能接受。

  我回到自己座位,叹了一口气。

  「绫小路同学,你很受欢迎嘛。哎呀,应该叫你网游废人吧。」

  「斋藤,你好吵……」

  朋友算准时机走过来揶揄我,令我烦闷不已。

  「啊,对了,我有事找你商量,你很熟执事咖啡厅吧?」

  「我比较熟女仆咖啡厅……好吧,执事也OK啦。」

  斋藤推了推眼镜,咧嘴一笑。

  我们在桌上放了张纸,随兴地写出创意。

  途中,一名男生走了过来,那是我平常不会交谈的对象。

  「唉,网游废人,你到底在和谁在交往啊?你没和奈奈交往吧?」

  「我没和任何人交往喔。」

  但和自称我老婆的人气偶像在交往啦。

  「那你和橘、猫咪和网游角色也────」

  「没有啦!绝对没有!」

  「嘿嘿,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好吧,本来就不可能嘛。网游废人,谢啦。」

  男生这么说完,放心似地笑了笑,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嗯?

  我不经意地注意到有几名同学正看着我。

  他们原本似乎在听方才的对话,此时再度回去做自己的事,但我对莫名地受人瞩目一事感到不自在。

  「斋藤。」

  「什么事?」

  「我是不是很引人侧目啊?和出风头……又有点不一样。」

  「原本就是这样喔。」

  「唉?」

  「你过去都表现得很低调,但你从以前就被当作是怪人了喔。」

  「……果然是这样啊。」

  清川所说的似乎正确,既然连斋藤也这么说了,那就是事实了吧。

  「而且最近不只有那些传闻,你又自愿担任了校庆负责人呢。」

  「……说的也是啦。」

  「又没关系,大家的消遣都带有善意啊。」

  「我不喜欢被消遣啊……!」

  我想尽量低调且默默地生活,那就是我。

  「你突然站上了舞台,到底是有什么心境变化啊?」

  「……我只是想尽己所能试试看而已。」

  有人在身旁全力以赴,多少也会受到影响吧。

  「可以打扰一下吗?」

  凛香站在我身旁,露出可谓是面对外人的面孔。

  她总是装出冷淡的神情,但在我面前会流露出柔和与温暖。不过现在的她没有显露出这些表情。

  「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先离开了。」

  「是有偶像活动?」

  我抛出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凛香则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对,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虽然时间很短,但谢谢你留下来帮忙。」

  尽管凛香离开,我也不会责怪她。留在教室的同学本来就不及半数,包含我在内只有男生三人、女生五人,大多数人都去社团了。也罢,等到进入正式筹备期,就能请更多同学留下来协助了吧。现在仍处于思考日程与分工的初步阶段。

  「…………凛香?」

  凛香不知为何稍微环视教室,接着不满地嘟起唇瓣。

  「没事。」

  她并未说出理由,转身背对我,迈出了步伐。

  ……她怎么了?真相在翌日午休得到了揭晓。

  ☆

  「我有点闷闷不乐。你很有魅力,所以受欢迎也是当然的……唔,心情好复杂。我竟然只能看着那些女人向自己老公示好。」

  凛香坐在我对面,一脸不满地嘟嘟哝哝。

  现在正值午休时段,我久违地在旧校舍的一间教室与凛香共度时光。

  眼前的书桌上放着两个已经吃光的便当盒。

  我好久没吃到凛香亲手做的便当了。

  暑假结束之后,身为人气偶像十分忙碌,实在无暇做便当。她歉疚地向我道歉,但反而是我比较过意不去。

  「聪子小姐也说过……男人交到女友后,会出现从容之情,容易受欢迎。不对,但我不是女友,而是妻子────」

  「凛香?」

  凛香自从吃完便当就一直自言自语,令我有些不安,此时终于向她搭话。

  「和斗之前都是不会主动表现的男生。」

  「嗯。」

  「所以在意你的女生也难以找你聊天。」

  「嗯?」

  「哎呀,我明明说了那么多,你还没注意到吗?和斗你很受欢迎哦。」

  「被称为网游废人的我吗?」

  「那是带着亲切感的称呼啊,为了缩短距离,刻意取个无伤大雅的绰号……这很常见喔。」

  「那与其说是无伤大雅的绰号,更像是蔑称耶。」

  虽然大家是轻松地这么称呼,但那名词原本就带有贬义。

  「男生和女生,哪一方比较常找你说话?」

  我稍微思索一下,接着开口:

  「…………是女生吧。」

  「你看,果然吧。」

  「因为要准备校庆,当然会这样啊。」

  毕竟也有男生明明没有事,却想偷懒。就这一点而言,女生比较多愿意合作的人。

  「天晓得,也有女生为了和你讲话,明明是不必特别问的事,却刻意来问你。」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啦……嗯──」

  「你现在身为负责人,站在班上的中心,而且借着网游废人这称呼,也让人感到亲切,那些过去就对你有意思的女生就会趁此机会向你示好啊!」

  「有吗?」

  「明明结婚了……你明明都和我结婚了……」

  凛香宛如孩子般鼓起脸颊,并颤抖着嗓音说:

  「我、我、我我、我们还……亲过好几次了喔?还、还还还一起洗过澡了……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一起睡在床底下过。」

  「呃……?」

  「可、可是……可是……!」

  「凛香?」

  「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什────」

  凛香蓦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绕过书桌,走到坐在椅子上的我身旁。

  当我不解地想「怎么了?」时,她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将手放到我的双肩上,接着跨坐在我双腿上。

  「唉────」

  凛香就这样坐下,面对面地坐在我腿上……!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举止难掩震惊,凛香近在咫尺的脸面红耳赤,明显感到难为情。然而,她闹脾气似地嘟起唇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

  「只、只有身为你老婆的我能对你这么做……!」

  「不,那个……对。」

  「和斗,你听好了,只有身为你老婆的我能坐在你腿上。」

  这句话独占欲毕露,使我不禁点了点头。

  「天色明明还很亮,你却很积极……」

  「人、人家也没办法啊,是……你不好。」

  「我?」

  「对,全都是你不好,我不原谅你。」

  我心想「真是蛮不讲理──」,但不知为何,不会不开心。

  凛香似乎在向我撒娇,使我觉得她惹人怜爱。

  「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这个嘛……说你爱我。」

  「…………」

  我不禁倒抽一口气。这也太羞耻了。

  「和斗?」

  「那…………」

  「因为我们是夫妻,互相倾吐爱意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

  我无法直视凛香的脸,别过了头说:

  「………………我爱你。」

  我的脸好烫,快要融化了。这是什么你侬我侬的互动……!

  与其说是酸酸甜甜,不如说是难为情,是气氛的问题吗?还是因为我们在学校呢?

  这在我们至今的互动中,是最羞耻的一次。

  「……」

  我瞄了凛香的脸一眼,发现……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凛香,你的脸好红。」

  「……都是你的错啦。」

  「又都怪我。」

  在那之后,她不发一语地坐在我腿上,低垂着头,动也不动。

  我们无声地依偎在一起,持续一段时间,但并未感到不自在。

  反而能专注于彼此的存在,尽情享受当下这一刻。

  「唉,和斗。」

  「嗯?」

  「我想和你一起逛校庆。」

  「……」

  「对不起,我很任性吧……明明就无法一起逛。」

  凛香对自己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感到后悔,不禁抿紧了唇瓣。

  我差点说出那件事,却又作罢。

  因为还不是绝对可行,所以我说不出口。

  「对了,我有件事必须和你说,很重要。」

  凛香为了改变阴暗的气氛,倏地抬起了头。

  「什么事?我总觉得不敢听。」

  「是校庆的事喔。其实其他班找我去帮忙,他们要弄鬼屋,希望我去演幽灵……听说只要去帮一下下就好了。」

  「好,我之后会再调整时间。」

  「和斗,谢谢你,但我有点烦恼。」

  「烦恼什么?」

  「就是要演的幽灵这件事。我要扮演被男友甩掉后绝望而死的女鬼。」

  「相当具体呢。」

  「他们有定好主题了呢。但我没被男友甩过,也不曾有过男友,难以进入角色……」

  有喔,你有男友喔。就在你眼前。而且你还坐在男友的腿上喔。

  我忍住不露出苦笑,并说出真心的赞美:

  「凛香,你好厉害,就算是校庆,也会全力以赴。」

  「正因为是校庆啊。这一定会是一次很好的经验。」

  明朗的未来──凛香似乎想像校庆会充满活力,并露出淡淡的微笑。

  光是看到她的脸,我就想更加努力。

  「和斗,可以请你看看我演一次女鬼吗?」

  「嗯,别说一次了,不管几次都行喔。」

  「谢谢,那么…………」

  凛香将浏海垂到脸前。

  浏海缝隙间露出的双眼往上骨碌一翻────翻起了白眼。

  恐怖,恐怖到了极点。这不是高冷系偶像可以露出的表情,俨如怨念的化身。

  凛香虚弱地张开了嘴,「……啊……啊……呜……」地发出彷佛金属互相摩擦的诡异嘎吱声。

  「凛、凛香────」

  「呜,啊……啊…………为、为什么……和斗……和斗啊啊啊啊啊啊!!」

  「噫!?」

  凛香的怨念强烈到似乎马上就要来勒紧我的脖子,令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吓得我差点漏尿。

  ☆

  「哇……水树同学好帅喔。」

  「水树同学,你果然很适合呢!」

  「英气凛凛,又好可爱。」

  位于放学后的教室,一群女生围绕着凛香发出赞叹之声。

  男生远远观望,也纷纷说「好猛……」、「能看到高冷系偶像扮成执事,算超稀有的吧?」、「既帅气又可爱……!」。

  总而言之,我们请人先做了一套执事服,并请凛香穿上。

  我打的算盘是让众人看看扮装后的成果,光是这样就能提高动力吧。

  结果如我所料,班上几乎所有同学都留到放学之后。

  ……但也有一部分是我想快点看到啦。

  「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还不错,很合身。」

  凛香俯瞰自己的身体,为了确认服装的尺寸而稍微动了动手脚。

  典型的执事服充满了角色扮演感,但就是这样才好。

  很适合表情凛然且站姿英挺的凛香。

  而且她不仅适合穿黑色,男装也符合她的形象,根本十全十美。

  「水树同学,请你想像正式上场的状况,说点什么吧。」

  「这样啊……如果有人扮演客人,我会比较好发挥。」

  「那我来!我来当客人!」

  三股辫女孩蹦蹦跳跳地举起了手。

  其他女生也酝酿出想扮演客人的气氛,男生当然也如此。

  凛香或许认为如此一来会一发不可收拾,锐利的双眸射出的目光锁定了我。

  「这里应该请负责人扮演客人。」

  「网游废人吗?嗯──毕竟他是负责人嘛……真没办法。」

  三股辫女孩遗憾地如此说道,不情不愿地赞同了。

  其他同学似乎也赞同,在一旁静观其变。

  「负责人,可以吗?」

  「呃──嗯……?」

  「可以请你暂时走出教室吗?再装作客人进来。」

  「好。」

  被凛香称为负责人,让我有种奇妙的感觉。

  我边感到不对劲,边走出了教室,又随即入内。

  随后,严阵以待的凛香────

  「主人,欢迎回家。」

  「────!」

  凛香一脸正经,不过这样才能扮演高冷的执事。

  她平淡的语气也非常赞,像是无论何事都能完美达成的帅气执事。

  班上女生也高声尖叫,难掩兴奋之情。

  彷佛现场见到了偶像。

  附带一提,男生们则说着──「啧,区区网游废人……!」、「羡慕嫉妒恨」,并瞪着我。好吧,我也懂他们的心情。

  假设我是他们也会有同样的心境吧。

  尽管我这么暗忖,又不禁搔着脸颊心想「真伤脑筋」。

  「有点不太对。」

  凛香陷入沉思似地用手摸下巴,悄声低喃。

  「咦,我觉得非常好耶。」

  「不,我个人觉得不太好,不好意思,我想看看和────负责人示范一遍。」

  「不不不,我无法!」

  「不要紧,只要说出我刚刚说的台词就好,我只是想听听别人那么说。」

  「就算你这么说……」

  「无论如何,你也要当执事服务客人,应该先练习看看喔。」

  那倒也是啦……但事发突然,我没有心理准备。

  「网游废人,加油──」

  「说吧说吧──」

  同学们也调侃我似地催促,我已经不能拒绝了。

  这时候不说的话,会被认定是让人扫兴的白目负责人。我用力吸进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大、大小姐……欢迎回家。」

  我超结巴,害羞到要死了。

  女生聚集的一角传来「你太紧张了──哈哈哈!」的笑声。

  我好想现在立刻登出现实世界。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再一遍?」

  你是鬼吗?

  「对,下次就没问题了。」

  凛香对我温柔地微笑……这让我觉得真的会没问题。

  「大小姐,欢迎回家。」

  由于是第二次了,因此我能流利地吐出台词。

  「很好,接着能请你加上名字吗?」

  「凛香大小姐,欢迎回家。」

  「……呵……非常、非常好呢。」

  凛香的双颊染上些微绯红,露出陶醉其中的表情。

  她又猛然惊觉似地拿出了手机,不知为何对着我。

  「让我录音起来参考吧。」

  「参考?但我隐约感受到不纯动机耶。」

  「不,这是参考用的喔,我之后必须一听再听,彻底记起来才行。」

  台词这么短,应该不用花多少工夫去记吧……

  话说,这台词一开始是你先讲的啊。

  「来,快点。」

  「……凛香大小姐,欢迎回家。」

  「谢谢,接着能请你在我耳边轻喃吗?」

  「我不要!那也太奇怪了吧!」

  我可不打算做出这种服务。

  我打算致力于打造适合高中校庆的健全咖啡厅。

  「…………水树同学好像和网游废人很亲近……」

  「「!」」

  三股辫女孩忽然语出惊人,让我与凛香各自后跳一步,急忙拉开距离。

  「是因为我很认真投入,你想太多了。」

  凛香俐落地撩起发丝,冷酷又斩钉截铁地说道,帮我们找了个台阶下。

  无人怀疑凛香的话,大家接受了这说词,并聊起下一个话题。

  三股辫女孩也不以为意地开始与一旁的女生交谈。

  她方才的疑问与其说是认真怀疑,感觉只是有点在意而已。

  尽管如此,还是很危险,必须多留意……

  「我差点情不自禁了。」

  凛香用唯有一旁的我听得见的音量悄声低喃。

  ……这代表连被称为高冷系偶像的人也按捺不住啊。

  ────大小姐(主人),欢迎回家。

  这句台词就是梦想与愿望的结晶,令人为之疯狂的魔法咒语。

  ☆

  我回家后,与汇整了执事咖啡厅概念的纸张大眼瞪小眼。

  由于我是初次担任需负起责任的职务,因此无论确认多少遍都无法消除不安。

  「不过,这也许有点像是网游呢。」

  众人一起认真投入其中……这点在网游里也一样。

  其中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个游戏而轻视它,但正因为是游戏而认真投入的人也很多。我比较常与这些认真投入的人往来,也体验过会胃绞痛的场面。与之相比,担任校庆活动的班级负责人或许还比较好,毕竟同学都意外地友善。

  「啊。」

  我放在书桌旁的手机响起。

  是凛香的姊姊,香澄小姐打来的,八成是要谈那件事。

  「喂。」

  「嗨──和斗小哥,我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那么──」

  「对,我家爷爷和奶奶也认同你和凛香结婚了。」

  「不对,不是吧?您在说什么啊。」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

  香澄小姐快活地笑着,颇有姊姊的风格。我是真的心脏狂跳一拍,所以希望她别这样。

  我原本就被水树一家耍得团团转了,爷爷奶奶也参战的话,状况会变得更惊悚。

  「我准备好执事服和那个东西了喔。」

  「真的很谢谢您,我只能找您商量这种事了。」

  香澄小姐拥有多种角色扮演的衣服。

  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成为负责人之后便立刻找她商量。

  结果她便说「或许能准备这些衣服」。

  「毕竟这是妹婿找我商量的嘛。」

  「妹婿……果然让您费了一番工夫吧?」

  「不会,完全没有,我只是联络朋友,请对方借我放着长灰尘的衣服而已。我说明要在校庆使用后,对方就慷慨地借我了。」

  「……真的很谢谢您。」

  「那东西也很不错喔,这是你要用的吧?」

  「对,那是为了能和凛香一起逛校庆的秘密武器。」

  「原来如此,真有趣呢。」

  凛香想与我一起逛校庆。如果用了那东西就能如愿了吧。

  「凛香就拜托你了喔。」

  「好的。」

  我这么回覆,正打算挂电话时──

  「唉唉!是和斗哥哥吗──?」

  这声音是────天使!!

  「香澄姊姊!」

  「好好好,和斗小哥,换乃乃爱听喔──」

  「那个,我想看乃乃爱的脸。」

  「你终于开口要求了呢,好喔。」

  香澄小姐十分傻眼,但仍然答应了我。

  她切换成视讯通话。

  手机画面映出了乃乃爱的天使笑容。

  「耶──是和斗哥哥──!」

  「乃乃爱……!」

  我的心灵──逐渐受到净化。我也想要光是见面就会感到开心的妹妹。

  「那个啊,我也会去校庆喔!」

  「嗯────啊!不行!」

  「呣唔?我……不可以去吗?」

  乃乃爱的双眸哀伤地噙着泪水。我心好痛。可是……

  「因为校庆的主角是我们学生。」

  「嗯。」

  「如果乃乃爱来了──主角就会变成你了!」

  「呣唔?」

  「因为乃乃爱很可爱……因为你是天使……!」

  我的声带过于用力,致使嗓音颤抖。

  「怎么办?和斗小哥的变态度提升了耶。」

  我听见香澄小姐有些退避的嗓音。

  我不是变态。我只是被天使的魅力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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