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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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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色优,看见那个的时候,手在发抖。
……不会吧……这是骗人的吧……?
可是在手机画面上出现的那些,十分残忍地表达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鸭仓学长)果怜,到家了吗?
>(果怜)嗯,刚到家。
>(鸭仓学长)我也是刚到家。可是我又想见果怜一面了耶。
>(果怜)果怜也是!学长的感觉还留在我身上!
>(鸭仓学长)「GOOD!的贴图」
>(果怜)「有够棒!的贴图」
>(鸭仓学长)果怜真的有够赞的。乾脆成为只属于我的人吧?
>(果怜)咦~可是学长有女朋友吧,樱岛灯子学姊。
>(鸭仓学长)可是啊,我觉得自己跟果怜你的身体真的有够搭耶。
>(果怜)果怜也这么觉得!
>(鸭仓学长)没错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多相处一点嘛!
>(果怜)现在就有每周一次做♡了耶!
>(鸭仓学长)要我每天来都OK!
>(果怜)(笑)
>(鸭仓学长)果怜你不是也说了吗?说我比一色那家伙棒。
后面的内容,我真的没心情读下去。滑个几次就已经够了。
我用自己的手机相机把那个画面拍了下来。
类似的讯息来往差不多有三次。
上面的日期,的确是果怜没跟我见面的日子。
那是果怜说「去找朋友」、「跟家人吃饭」、「要做报告」的日子。
然而,本应是我女朋友的蜜本果怜其实是在那几天跑去见我同好会的鸭仓哲也学长……他们是在爱情宾馆,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地方见面。
以女性为客群的恋爱谘询网站,似乎会说发生这种状况是男朋友不好。
──是不相信女方的男朋友不好。──
──男朋友没有重视女方,才会被劈腿。这是自作自受。──
──擅自看别人手机也太扯了。低级中的低级!──
我把果怜的手机放回她先前穿的外套。
果怜最近换了手机。似乎是因为指纹解锁的反应很慢,她解锁手机是输入PIN码。我知道她用的PIN码。那是她前男友的生日。我是碰巧知道那一天的。
然后我把果怜手机震动的时候,显示的「洋子学姊」的画面给打开了。
会这样是因为「洋子学姊」是我打工地点的学姊。果怜应该不认识她。
而在打开画面后,画面显示的就是刚才那些内容……事情就是这样。
这里是爱情宾馆。果怜现在在冲澡。
我把扔在一边的衣物穿起来之后,就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宾馆。
途中传了「突然有事,我先回去了」的讯息给她。
我没有前往宾馆附近的车站,而是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肉地乱晃。
要是我就那样待在宾馆,看见果怜的面容,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是会激动地逼问果怜?会乱了分寸而嚎啕大哭?还是会对果怜施以暴力?
我就是为了预防那些事,才一个人离开宾馆。
打击实在太重,我没办法好好思考。
我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好像头晕目眩,也彷佛在梦里头一般的感觉。
……是啊,要是这都是一场恶梦该有多好……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梦。这是事实。
我──城都大学理工学院资讯工程学系一年级的一色优──
被女朋友──城都大学文学院英美文学系一年级的蜜本果怜「劈腿」了。
而她偷吃的对象,是我高中、大学,还有同好会的学长「鸭仓哲也」。
我的内心好像撕裂了一样,却似乎又空荡荡的,心绪难以言喻。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江户川的河堤。
吹过河面的寒冷夜风,断断续续地敲击我的脸。
不过这刚好适合我现在这颗发热的脑袋。
我就一屁股坐到河堤上,花了好一阵子凝视河川。
……鸭仓那浑蛋,到底为什么要对果怜下手?他明明就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了……
鸭仓哲也的女友──樱岛灯子跟我们一样就读城都大学理工学院资讯工程学系,现在二年级。
我、鸭仓哲也,还有樱岛灯子三个人都是千叶县立海滨幕张高中出身,而且还读同一所大学,就连学院、学系,隶属的同好会也都一样。
灯子学姊是大学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女。
她拥有满溢知性与娴淑的清纯美貌,以及连女性都羡慕的出众身材。周遭的人们称她为「正版城都大学小姐」、「真正的校园女王」。
实际上,灯子学姊在校庆曾被提名为「城都大学小姐」,大家都觉得她「只要出场就必定夺冠」,但我听说她亲自拒绝了邀约。
她并没有沉溺于自己的外在美貌,有著坚定不移的内在,是一名高雅的才女。
当然地,她从高中时期就备受男生们的瞩目。她在高中是文艺社社长兼图书股长,一直都待在图书室里头,人称「图书室的女神」。
许多男学生就是要见她才会去图书室,上学与放学途中要是有人看见她,便足以引起话题。我也是从高中时期就思慕她的男学生之一。
那样的灯子学姊升上大学二年级后交往的人,正是比学姊大一年的鸭仓哲也。
……灯子学姊她,不晓得知不知道鸭仓那家伙跟果怜劈腿了……?
我的胸口忽然涌起悔恨与愤怒。
「不能就这样放著不管。」
这种想法支配了我的脑海。我拿出了手机。
从记录在里头的电话簿中选择「樱岛灯子」,按下通话钮。
铃响三次后,对方接通了。
「你好?」
处于愤怒、悲伤、绝望的漩涡之中,我彷佛患了梦游症般地说道:
「灯子学姊,跟我劈腿吧。」
「欸,你真的讲了?对那个『真正的城都大学小姐』这么讲?」
石田洋太对我投以惊愕的目光。
「是啊,那时我已经觉得,无论有什么下场都没关系了。」
我真的很自暴自弃地那么说了。
石田洋太,我跟这家伙从中学时期就认识了。
尽管读的中学不同,但有在同一间补习班拉近关系,上高中后便从一年级同班到现在。大学的学院与学系也都一样。
我以「我被果怜劈腿了,对方是鸭仓学长」为由联络他,他就担心地跑到我家来了。
「那,灯子学姊回你什么啊?」
石田的喉头发出吞口水的声响。
「灯子学姊她……」
我一副空虚的模样,开始叙述。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听见我第一句话的灯子学姊带著一半惊讶,一半傻眼的氛围这么说。
「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在说,跟我做爱做的事。」
我漠然地这么说。无论他人对我的观感怎样,还是之后被周遭讲得很难听都没差了。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灯子学姊终于开了口。
「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是透过手机合成的语音,那道嗓音听起来仍然像是真心在关怀我。
我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想不到该从哪里开始讲才好。
……因为你的男友,睡走了我的女朋友……
……为了报复,我要从他那边把你睡走……
……我有这么做的权利……
……遭到背叛的你,也应该要做一样的事……
这样的思绪,断断续续地在脑袋里头形成漩涡。但我没办法好好地化为言语说出口。
手机再次传出了灯子学姊的嗓音。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希望你能说给我听。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毫无理由地说出这种没常识的话。」
听见她这番话的那一刻,泪水一口气溢出了我的双眼。
对,我不是没常识的人,真要说起来是很正常的人。
有问题的是那两个家伙,鸭仓哲也与蜜本果怜。
睡走学弟的女朋友还能若无其事摆出学长态度的男人,以及跟男友的学长出轨还能一脸从容的女人。
灯子学姊指出这点之后,我痛苦的思绪便瞬间随著泪水一起流了出来。
「我、我女朋友,果怜她……跟鸭仓学长……劈腿……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在呜咽之中说出这点话,就已经拚了我的全力。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灯子学姊倒抽一口气的迹象。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希望……那是……骗人的啊……」
之后我就泣不成声了。我只从手机里头听见自己呜咽、吸鼻水的声音而已。
「一色,你先冷静点。详情我明天再听你说。在那之前,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灯子学姊这么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我一个人就坐立难安,才会在回到房间以后只联络石田你。」
我把事情始末说给石田听。
「也是啦,这种事独自闷著很难受吧。我觉得你有跟我讲很好喔。」
石田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这种事情并不会因为跟别人讲过就让心情变好,但或许还是比独自承担好吧。
「你以后打算怎么跟果怜相处?」
石田指出这点后,我才第一次想到这件事。
……是啊,我以后,打算怎么跟果怜相处啊……?
我有著「不可饶恕她」的思绪。
却同时也下不定「现在马上就分手」的决心。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不过没打算就这样坐视不管。」
「毕竟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切得一乾二净的事啊。」
石田这时探出了身子。
「那你跟灯子学姊之间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明天要见她?所以,你是要逼灯子学姊跟你来一炮吗?」
我不禁深思起来。
「那时是一时冲动才会那么讲……也得考虑灯子学姊的心情啊。而且,我不觉得灯子学姊是那种会轻易跟人上床的人。」
「也是啦。她看起来满难攻陷的。」
石田两手在后脑杓交叠,身子向后仰。
「优,你打算怎么跟灯子学姊讲啊?」
「这部分我也还没决定。我只是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已。」
「包括『果怜与鸭仓学长的对话照片』这个证物吗?」
「八成是吧。」
石田「嗯~~」地沉思了一阵子。
「我不会说『你这种做法很好』,觉得你还是要考量一下该怎么说,以及该在什么时候说出口喔。毕竟另一半出轨的时候啊,据说常有『男人憎恨女人,女人憎恨的却是外遇对象的正宫』的状况。」
我不是很懂石田这番话的意思。
不,说得精确点,应该是我那天的脑袋没有余裕去思考任何事物吧。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灯子学姊,把一切说出来。
我的脑袋里就只有这个念头。
隔天下午三点。
我在离大学很远的车站的某间咖啡厅里头,待在这里是为了见灯子学姊。
我比约好的时间提早十五分钟抵达,先占好位子来等她。
我有在思考该怎么对灯子学姊述说,却一直没办法理清思路。
况且……为了对灯子学姊述说来龙去脉,而去思考「果怜与鸭仓劈腿」的状况时,我就不禁会去想像他们两个密会的情形。
……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走上劈腿这条路呢?
……果怜与鸭仓在做那码事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果怜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们两个做完之后,都聊了些什么?
光是思考这些事就让我既不甘心又痛苦,好像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这甚至让我想要把跟果怜有关的记忆一口气挖出脑袋。
处于这种状态且十分愁闷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整理要对灯子学姊述说的内容。
灯子学姊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五分钟过来。她是会确实遵守时间与约会的人。
米色薄外套、高领薄毛衣,再加上格子纹裤裙衬出亮眼的白皙大腿。
那是十月天气下的标准服装,但店内许多男性的视线都集中在灯子学姊身上。
灯子学姊身材高挑,体态也很棒。她的身姿堪比模特儿,不对,是有写真偶像的水准。
与一头乌黑长发十分搭调,充满知性的清纯美女。整体来说她的身体纤细苗条,胸部却是形状十分理想的巨乳。
尽管一点也不花俏,她端丽的容貌依旧必然会吸引他人的目光。
(插图006)
「我去点个咖啡,你先等我一下。」
她把包包和外套放到椅子上之后,就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后来她带著大杯的咖啡杯回来了。
她坐到我面前之后,便维持著相同的态度对我说话:
「首先,就先照顺序来讲。你怎么会知道果怜她劈腿了?还有,你怎么会认为她劈腿的对象是哲也?」
「我碰巧看到果怜的手机。然后,里头有跟鸭仓学长在即时通讯平台上聊天的内容……」
我开始说起昨晚的事。虽然回想起来还是很不舒服,但我已经没在哭了。
内心的痛苦没有改变,但我同时也觉得情感已经乾涸。
灯子学姊聆听著我的说辞,表情也逐渐变得紧绷。
「所以,你有你说的那个证据照片吗?有的话就让我看看。」
我让手机显示出果怜与鸭仓学长的私讯图片,再递给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仔仔细细看著那每一张照片。我看得出来她的脸色逐渐发白。
过了五分钟左右,该说她的姿态一如既往吗?
「看来你并没有在说谎呢。」
灯子学姊脸色依然苍白,对我这么说。
她把手机还给我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看了这个,根本就没办法说是『没有劈腿』啊!」
我拿回手机的同时,像在发泄似的如此回应。
不知道灯子学姊是不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把咖啡杯拿到自己嘴边,却维持著这样的姿势,没有打算喝下咖啡。
我也只是一语不发地凝视桌面。
我们两个都低著头,让时间一直流逝。
「所以说,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候,灯子学姊像在勉强自己般地挤出这句话。
不知不觉间,咖啡杯已经放回桌子上了。
我没办法立刻回答。
……为了报复鸭仓那家伙,我想要把你操得不成人形……
我的真心话大概是这样,但这对灯子学姊来说太无礼了。
毕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没办法就这样放著他们两个不管。所以……」
「所以你想要跟我劈腿来报复他们,是这样吗?」
我只有眼光上瞟地看著灯子学姊。
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显眼地挺出来的胸围曲线。
……鸭仓那浑蛋,明明就有在抓揉那对完美的巨乳,竟然连我女朋友的胸部都恣意乱摸……!
我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再次燃起晦暗的愤怒之火。
「没错。」那份炎热化为言语冲出嘴巴。
灯子学姊一语不发地把咖啡杯拿至嘴边。她是连喝咖啡的这种小动作都美得如同一张画的女性。
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后,她随即沉静地说了这样的话: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我没办法配合你。」
「意思是说,我不够格当学姊劈腿的对象吗?」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对我来说「对象是灯子学姊的话,我很乐意!」不过她当然也有选择对象的权利。无论看在谁的眼里,我都配不上灯子学姊。
只是被人指出这点,我果然还是会很不甘心。
……我就那么比不上鸭仓那家伙吗……?
……我的女朋友被那家伙睡走了,灯子学姊知道这点还是不愿意与鸭仓以外的人交合身体……
一与鸭仓比较,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凄惨了。
「我讲的并不是那种事。我不劈腿的理由主要有三项。」
灯子学姊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慢条斯理地开始述说。
「第一项是『我还没有确定哲也是不是真的跟果怜劈腿了』这点。」
「这已经无庸置疑了吧。毕竟这里都有他们两个交谈的私讯图片了。」
「对,恐怕真的是无庸置疑。可是那也有可能是谁伪造的。以前也有别的男生为了让我跟哲也分手,就跑来对我说『鸭仓脚踏两条船』喔。」
「我才不会做出那种行为!」
「我也认为你不是会做出那种行为的人。不过,多少还是有你自己受骗的可能性吧?要是这图片是果怜的恶作剧怎么办?」
我沉默了。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是那样,却也没有能够断言的根据。
「第二项理由是因为『要是我在这时跟你劈腿,就会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
「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我反问回去。
「是啊。我不晓得你之后打算怎么对待果怜,但如果劈腿是事实,我会跟哲也分手。到时候我可不想被他说『你还不是劈腿了』。我得保持乾乾净净的才行!」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逻辑啊。这种想法很有她的理性作风。可是……
「灯子学姊不会不甘心吗?单方面被人劈腿,却只是单纯分手而已。难道就不想报复对方?」
「那就是第三项理由喔。」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我不会用一般的报复手法就善罢甘休。要让对方,要让哲也后悔到想去死一死……他跟我分手也没什么损失,只要跟果怜继续交往就好了。我要让他完全提不起那种心情、让他陷入觉得『不如死一死算了』的后悔与绝望。」
灯子学姊的目光,彷佛显现了如同鬼火的青色火焰。
她那股愤怒的气场十分凌厉,就连同为受害者的我也不禁背脊发寒。
不过,或许是她察觉我被吓到的样子了吧。
她一下子褪去了那股黑色气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以平时的冷静嗓音这么说:
「不过,在掌握劈腿的铁证之前,就先暂时相信对方并观察情况吧。贸然引起骚动的话,对哪一方都不好喔。」
……相信对方……
说起来容易,但在这种状况之下既艰难又痛苦。
我同样有著想要相信果怜的心情。昨天看见的私讯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样的想法也出现过好几次。
可是每当想起那些私讯来往,心里就有一些无法用那种正面想法抑制住的东西。
我停顿了一下之后,对她发问:
「那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劈腿呢?」
「我想想啊……」她动起手臂,摆出以拳头抵住下巴的思考姿势。
「到时就要彻底给他们难看。要造成他们一辈子的心灵创伤……假如我要去劈腿,便得等到我拿他们俩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哲也难看再说了呢。」
我不禁抬起脸来。
她说「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对方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对方难看」?……到时候是要跟我劈腿吗?
我想像了那样的场面。
鸭仓打算哭著扒住灯子学姊不放。
可是,她冷淡地撇开了那样的鸭仓。
而在那样的灯子学姊身边,有著我在……
……要是有办法实现,这不就是最棒的复仇了吗?
不过,灯子学姊看见这么想的我,立刻就慌慌张张地挥动双手。
「不,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我确定要劈腿』!我的意思是,一色你刚才说的那种事情,假如我要做也不是现在做。别误会喔!」
她这么说,红著一张脸否定前言。
什么啊?只是打比方喔。
原来灯子学姊也会像这样亢奋到把狠话说溜嘴。
「总之目前就先观察状况吧。不管哲也与果怜有没有劈腿,都得先掌握铁证才行。」
「说要观察状况,具体上该怎么做呢?就这样放著他们俩不管吗?」
我依然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如此询问。
如果要维持现状,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会撑不下去。
「并不是放著他们不管喔。一开始不要引起骚动,也不要去逼问对方,要先观察他们两人。需要先处理的,是找出他们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喔。」
「灯子学姊说的『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是什么呢?」
我觉得那些在即时通讯平台的交谈就足以定罪了啊?
「我想想,一般来说法院会认定有『外遇』的证据,就是两人一起进入宾馆,或者在单身的异性家中仅有两人共度一夜之类的……」
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开了口。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劈腿的地点不就铁定是鸭仓学长住的公寓?我们是从自家前往大学,但我记得鸭仓学长是在都内租屋吧?」
「我想并不是那样喔。」灯子学姊立刻予以否定。
「哲也是跟出社会的兄长一起租屋,所以没办法轻易带女生回家。况且把女生带去公寓就有可能会被我察觉,我不觉得哲也会做出那样的事。」
原来如此,身为鸭仓女朋友的灯子学姊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错。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就是在外头的某个地方见面了吧。」
「是啊。这样子要找到他们劈腿的现场想必并不容易。」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那样了?」
我叹著气说出这番话后,灯子学姊像是很意外地提高了视线。
「你不是看了他们俩在即时通讯平台上的交谈?」
「『劈腿的交谈』那种内容,当然没办法那么冷静地看啊!」
我像在骂人一样地这么说之后,她便轻声细语了一句「内心很脆弱呢」。
她没有看向生气起来的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一色你刚才给我看的即时通讯平台内容。单看那个的话,应该是三至四次左右的量吧?既然如此,或许从暑假结束后就开始了吧。」
「学姊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那里面不是有提到『每周一次』的语句吗。而且看了一下他们两人可能会面的日期,就是周一或周四的晚上。那的确是我没有跟哲也见面的日子喔。」
「我也一样。他们两个似乎有碰面的日子,我都没有跟果怜碰面。」
「周一与周四,是我有实验与实习课程的日子,所以下课时间时常会延后。一色在周一和周四也有不能排开的行程吧?」
听她这么一提还真有这回事。我在周一与周四有著需要上到第五堂课的必修课程。
相对地,果怜读的是文学院,上课的时段本来就很少;鸭仓则是三年级,应该有办法对上课时间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
「不过我周一与周四上课会上很晚也是暑假结束后的事。所以他们俩进展到劈腿的状况,我想应该差不多就三次。」
「可是他们两个也有可能在暑假期间就劈腿了吧。毕竟时间相当足够。」
对于我的疑问,灯子学姊微微歪头显得疑惑。
「很难说呢。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应该不高。他们俩并没有在周六日会面喔。这就代表,他们目前还是以正统的男朋友与女朋友,也就是以我们为优先。而且假如他们有在假日出门,身为另一半要是知道了那种状况,一般都会询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有在避开这种危险性。」
回想起来,果怜的态度似乎的确是在进入九月之后才有点奇怪。
我这么思考的同时,也十分钦佩灯子学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出「那两个人星期几见面与会面过几次」的推理能力。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在周一与周四注意那两人的行动,加以观察了吧。」
「是啊。但你要调查果怜的话千万小心,绝对不能做出像要探询般的言行举止。毕竟比起我去调查哲也,你被对方察觉目的的危险性可是高上了几十倍。」
「是这样吗?」
「夫妻间的外遇也一样,丈夫不会先发觉妻子外遇,但妻子应该会立刻看出丈夫有外遇喔。女生对于日常生活的变化就是如此敏感。些微的小动作与言行不太一样,就会让女生觉得不对劲。」
真的是这样吗?不过听见灯子学姊冷静的推理,让人总觉得很能认同。这是我自己不会发觉的著眼点。既然是这么厉害的灯子学姊说的,想必不会有错。
「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调查果怜。千万不能问她『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喔。只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还有言行就好。假如她说出没有跟你去过的地方或店家,或者有什么真的很不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再麻烦你告诉我。」
「我知道了。」
「还有,今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在即时通讯平台上建立新的帐号吧。而且要在能够加密的云端空间建立我们都可以存取的资料夹,把照片之类的证据放进里面。」
「了解了,果怜这些私讯的图片,我会立刻放到云端资料夹上。」
跟灯子学姊谈著谈著,总觉得我的心绪也变得比较正面了。
感觉只要和樱岛灯子一起出手,我跟她就有办法赏那两人一记强烈的反击拳。
然而到了最后,她却带著悲伤似的表情这么说:
「刚才我对你讲的那些话听起来高高在上,但老实说我也不是不会痛苦的喔。假如要我讲真心话,我也在想『要是这是骗人的就好了』、『要是这是谁的恶作剧就好了』。我想要相信哲也。可是,你让我看的证据,我也不能一概说是谎言。所以我想要确实以自己的这双眼睛,先去好好确认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有在劈腿。」
这是灯子学姊今天第一次示弱。
她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无论是谁,被人当面提起另一半劈腿,都不可能毫不动摇。
另一半至今展现给自己看的笑容、说给自己听的温柔话语、关心自己的态度,以及许许多多的回忆。
自己是对方唯一挚爱的前提要是被推翻了,那我们到底该相信什么才好呢?
尽管处于这种状况,灯子学姊直到刚才都还是心平气和地不说半句丧气话,也没有乱了分寸,只是冷静地说明今后该怎么行动。
明明连身为男人的我,都这么脆弱而乱了分寸。
……既然有这么棒的女朋友,鸭仓那浑蛋为什么还要劈腿……
我又一次对鸭仓哲也感到强烈的愤怒。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觉得想要扶持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托学姊的福,我有一种终于清醒了的感觉。另外,作为今后共同奋战的战友,还请学姊多多指教。」
我伸出了右手。灯子学姊抬起脸来。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战友』,这说法真不错呢。你说的对,我们一起努力吧。」
灯子学姊也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