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七、狐狸与狸猫的相互欺骗

  隔天,星期一。我跟灯子学姊会合的地方与之前不同,换成御茶水的咖啡厅。

  想当然耳,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讨论今后的计画。由于校庆即将到来,课程也比较早结束。

  附带一提,鸭仓跟果怜今天好像也有偷偷见面。

  真受不了果怜那家伙,她现在去找鸭仓的时间比找我还多了吧?

  最近跟我见面的频率是一周一次,但她跟鸭仓一周好像有见面一到两次的样子。

  不过只要知道他们两个正在劈腿约会,我也就能够放心地跟灯子学姊讨论事情,这方面还满便利的就是了。

  「我知道他们两人要去旅游的日期了。」

  坐到位子上的灯子学姊把脸凑近,低声这么说:

  「是十一月的六日到七日,他们好像要去个两天一夜。」

  「是在校庆期间呢。」

  一如预料。这前后一周的期间没有课要上,可以心无罣碍地出去玩。

  「不过都说过同好会要弄模拟店铺了,他们两个还真敢出去旅游耶。同好会的大家应该会有不好的传闻吧。」

  「毕竟哲也已经三年级了,三年级的学生有满多人不会去校庆喔。至于果怜,假如她说『身体不舒服』而缺席个两天,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

  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校庆在大学生活当中也是很重要的活动耶。

  「然后重点在于我现在要说的。我已经对哲也说过『可以去旅游没关系』,所以最近果怜应该会通知你才对。届时你也要温柔地对她说『可以去旅游没关系』喔。千万不能说出宛如在追问她的话语,像是在怀疑她的话当然也不能讲。」

  「没问题,这我了解。」

  「然后到了旅游的前一天,我会对哲也说『不能去旅游!』喔。如此一来,哲也八成会中止旅游计画。」

  ……嗯嗯……

  「这样的话,被放了鸽子的果怜应该会联络你。她会说『朋友忽然取消行程,没有要去旅游了』。」

  「劈腿旅游被中止之后,她会那么快就联络我吗?」

  听我道出疑问,灯子学姊很有自信地回答了:

  「就我预料,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机率会联络你。一方面是希望你能听她述说心中不满,另一方面则是要宣泄对哲也的怨气。对于哲也没有以果怜为优先的行为,她想必会相当不满。既然如此,或许会想听听一直以她为优先的男友声音,除了藉此安心外,应该也希望你能够安慰她。」

  ……我真的是,完全被瞧不起啊……

  「所以说,果怜联络你时,希望你能温柔地安慰她。即使她只是传个讯息给你,你也要打电话过去,温柔地对她说话。如此一来,她便会觉得『有个什么万一时,最在乎自己的人果然还是一色』喽。」

  「总觉得我真的是个工具人啊。」

  「没办法。既然果怜劈腿中,就代表『比起你,她更喜欢劈腿对象』,不然就是『她必须保持多名男性钟爱她的状态,否则不会满意』。」

  郁闷的我什么也没说。灯子学姊继续往下讲: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果怜觉得『果然还是一色最好!』就行了。你要给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回到一色身边』这种永恒不移的安心感。」

  「永恒不移的安心感?」

  「没错。要是那种安心感在最后的一瞬间崩溃了,会怎样呢?」

  原来如此,能够任意摆布的「最后城墙」、「救命索」一般的存在会直接消失。

  对于果怜来说,那会是令她十分震惊的事实吧。

  「听清楚喽?无论如何,你现在都要专注于『让果怜迷上你』的事情。你必须真心想要成为『果怜的监护人』。」

  ……监护人喔,真的假的……

  要是灯子学姊所言不假,那我应该真的会打从心底蔑视果怜了。

  这么想的同时,我也想揍以前那个跟这种女人交往还会欢欣鼓舞的自己一拳。

  一回过神来,便发觉灯子学姊一直盯著我,一副有什么话想说的表情。

  我处于「???」的状态沉默了一阵子后,她终于开口了。

  「接下来……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吗?」

  咦,之前有说过我这里要提出什么作战吗?

  「对啊,我们约好了吧。你要给我酬劳……」

  啊,原来是说这个。刚才都在讨论报复鸭仓跟果怜的计画,让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抱持自信说出来的东西呢。

  「啊,嗯,学姊是说关于『可爱女孩』的要素吧。」

  灯子学姊点了点头,目光浮现著某种期待。

  ……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

  这种时候,说出「女性内在的部分」果然还是会有比较高的好感度吧。

  「就我来看,应该还是『温柔体贴』的女性吧。」

  灯子学姊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再来或许可以说是有主见,或者该说坚定不移的信念。」

  灯子学姊依旧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不过偶尔会对我撒娇的话,我应该会满高兴的。也就是所谓的傲娇或酷娇吧。」

  灯子学姊仍然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直看著我。

  咦,她的目光好像没那么期盼了……

  「娴淑一类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呢。」

  总、总觉得学姊一语不发还满可怕的。

  「很会持家的女性,果然会带给人一种疗愈感吧。」

  糟糕,能讲的东西都讲完了。

  「还、还有很重要的条件,就是『不会劈腿』。」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灯子学姊小声地讲了这么一句话。

  惨了,她是不是很生气啊?

  接下来能讲的就只有临时想到的,不然便是石田讲过跟外表或容貌有关的东西了耶。

  然而讲那些会比什么都不讲还要好吧?

  「外表上果然还是美女会比较好吧。」

  总觉得灯子学姊视线的温度降低了……

  「另外,胸部很大的女生果然是男人的理想吧。」

  灯子学姊宛如要遮住胸部般地两手环胸。

  不妙,刚才讲的那句是地雷吗?

  「发型应该也会给人留下印象。像是金发双马尾之类的……」

  灯子学姊两眼半眯地看著我。我觉得那视线带著一种冰冷。

  不过她的目光忽然温和了起来。

  「谢了。那就是一色你心目中的『可爱女孩』吧。」

  灯子学姊带著温柔的笑脸,以及温柔的口气这么说。

  失望却也在她的表情上忽隐忽现。

  「也对。一般来说,男生心中描绘的『可爱女孩』就是那种感觉吧。」

  尽管温柔,却像是死心般的口吻刺进了我的胸口。

  看来我完全搞错了。

  灯子学姊所寻求的答案,并非那种「只要是男人,无论是谁都想得到的意见」。

  倘若只是表面上的可爱,去看那种杂志,范例要多少有多少。

  即使要讲可爱女生的行为举止,也是模仿果怜那种「偶像般带点心机的态度」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特地找别人问。

  可是……「灯子学姊所追求的可爱」其实是很难找到答案的吧?

  竟然要找出熟知一个人的内在,专属于那个人的可爱。

  每个人对「可爱」的定义都不一样。

  以同样的小动作来说,就算有些人做起来很可爱,其他人做起来说不定也只会惹人发怒。

  我也拚命地思考过「可爱的女孩子」的要素。

  然而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所想像的「可爱女生」,好像全部都会连结到灯子学姊身上,所以只能讲出男生一般来说会觉得「可爱」的要素。

  我在心中对自己讲了这样的藉口。

  但我的确没能回应灯子学姊的期待。

  可不能就这样退场。

  「请等一下。关于『可爱女生的条件』,我只讲了普世认为的要素,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灯子学姊再次凝视起我。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自己的话语,把我靠自己,用自己的头脑思考的『可爱女孩的条件』给说出来。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答案,假如灯子学姊依旧无法接受,那就是我真的不行。」

  「你不用那样,别去勉强自己也没关系。毕竟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答案,只要刚才讲的是一色的意见……」

  「不,请让我试试看。请学姊让我再挑战一次。」

  我就这样静静地,然而态度强势地拜托她。

  灯子学姊小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那样的反应似乎代表她安心了。

  「我知道了,那就再一次拜托你喽。毕竟我也觉得自己这次时间抓得太赶。你就再次以你的方式思考看看吧。」

  「谢谢学姊。下次我一定会带著找到的答案过来。」

  我在这番话当中灌注了决心。

  灯子学姊没有说出口,却仍对我有著某种期待。

  我总感觉,届时灯子学姊对我的答案满意与否,将会对我跟她今后的关系造成重大影响。

  假如是这样,我无论如何都得找出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从灯子学姊那边听说「劈腿旅游的日期」后,到了晚上,果怜马上传了讯息给我。

  >(果怜)之前说过要跟朋友去旅游的事啊,已经敲定在十一月的六日到七日了。

  >(优)这样啊?一路顺风喽。

  我只回了这么一句。因为灯子学姊有跟我说「不要主动问她要跟谁去,或者要去哪里之类的事」。学姊的说法是……

  「既然是劈腿旅游,光是被人问『要去哪里』就会想说是否受到对方怀疑而有所戒备。那种警戒心会变成『感觉好烦人喔』的心情,使得果怜的心离你远去。」

  似乎是这么回事。

  学姊也说过「不能拜托对方带土产回来」。劈腿情侣会被周遭发觉有在劈腿,似乎常常都是土产造成的。毕竟两个人在同样的时期不知去向,却带了同一个地方的土产回来,当然会被大家发觉啦。

  我要消除那种心理上的负担,不去引发对方的警戒心。况且重要的是,我得尽量减少会让对方的心离我远去的要素。

  >(果怜)阿优你也可以去哪里玩一玩啊。大学难得有放长假,你跟石田去旅游一下也不错嘛。

  我也出去玩的话,会让你心理上的罪恶感减轻吗?

  还是说「你想摸清楚我会去哪里」呢?

  >(优)我会去大学校庆,所以没关系啦。毕竟同好会也有弄模拟店铺啊。

  >(果怜)校庆又没有什么大活动。模拟店铺也有其他人在啊。那么多人待在那边,不就一整个烦人吗?

  这家伙为什么会反对我去校庆啊?

  是由于她跟鸭仓会同时不在,想避免我起疑吗?

  反过来说,正因为如此,她才想先确认我会不会去校庆?

  >(优)说不定是那样没错啦。但那毕竟是上大学之后的第一场校庆啊?总是会想要体验一下那种气氛嘛。

  隔了一小段时间后,果怜的回覆传来了。

  >(果怜)好吧。那你就连果怜的份一起享受喽。之后要跟果怜讲说校庆的感想喔。

  这家伙,顶多是想掌握我的行动而已啊。

  而且她应该是想确认我会在校庆里头待多久吧。

  照她这种态度,之后应该也会问她朋友说我在校庆做了些什么吧。

  不过假如这是果怜表现出警戒心的迹象,难不成我有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看在果怜眼里,会觉得「我是在怀疑他们两个劈腿」吗?

  >(优)OK~~果怜也是,要放轻松好好玩喔。

  >(果怜)嗯,谢谢。那就先这样喽。

  >(优)掰喽。

  我随即关掉跟果怜传讯息的画面。

  后来在校庆前的这一周,我跟灯子学姊都装成没察觉任何事的样子,默默地观察果怜和鸭仓。虽然我曾担心「果怜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要去旅游」而亢奋起来了吧,不只周一跟周四,连周六都在见面。

  这段时间,我也避免跟灯子学姊直接接触。这是因为灯子学姊说过「现在尽量不要行动会比较好。需要让他们两人安心,提高对于旅游的期待感」。

  不过我跟学姊依旧有互相联络,联络时间也是抓在事先决定好的日期与时段。

  由于那以外的时间我有可能跟果怜、灯子学姊有可能跟鸭仓在一起,我们于是决定好不能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联络。

  可是……比起「果怜跟鸭仓见面」,我现在更加在意的已经是「灯子学姊跟鸭仓见面」的事情了。

  十一月五日。今天是校庆的校内公开日。十一月六日起才会对外开放。

  明天终于就是「果怜跟鸭仓去劈腿旅游的日子」了。

  而如果一如计画,也差不多……

  我的手机震动了。只见灯子学姊传讯过来。

  >(灯子)一如计画,成功中止了T的旅游。

  >(优)我知道了。假如K有什么反应,我会再联络。

  >(灯子)不久前T似乎瞒著我,联络K说旅游取消了。我想,K应该很快就会联络你了?

  >(优)有这么快吗?她直到不久前都还打算跟其他男人去劈腿旅游耶。换作是我的话会犹豫就是了。

  >(灯子)她八成会联络你。现在你就相信我的直觉吧。然后我还是要再次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千万不能冷漠地对待K喔。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部分你要好好克制,再怎样都要温柔以待,贴近她的心声,好好听她说话喔。这是为了给予她「永恒不移的安心感」。

  >(优)我知道了。

  就在我这么回覆后的下一瞬间,手机显示有人来电。

  ……一如灯子学姊的预料呢……

  这么想的同时,我接通了电话。

  「喂。」

  「喂,阿优?」

  「是我,怎么了吗?」

  「你听果怜说喔,有够恶劣的!明天的旅游,竟然在今天突然取消行程了耶!」

  ……恶劣的女人打算做出恶劣行为,结果行程被取消算是受到「恶劣」对待吗?

  尽管傻眼到不行,我依旧有在听她说话。

  「这样啊?你都很期待这次的旅游了,突然取消真的很糟耶。」

  我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这么说。

  「就是啊。很糟糕、很恶劣对不对?果怜明明非常期待,竟然到了今天才说要取消。」

  或许是因为隔著电话,尽管我讲的话不带任何情感,现在的果怜似乎也不太在意。

  可是灯子学姊有讲过吧,她说这个时候要贴近果怜的心绪。

  「这样啊,真的是太委屈果怜了。」

  啊,糟了,我这句话实在有够无血无泪。

  「谢谢你,阿优。果怜现在很伤心喔,连眼泪都掉出来的说。」

  对于完全进入「悲剧女主角模式」的果怜,我这种只有嘴上功夫的安慰好像就很够用了。

  「别哭。要是我在你身边,就可以好好安慰你了呢。」

  我也变得很会演戏了嘛。

  「嗯,果怜好想见阿优喔。如果是阿优,绝对不会对果怜做出这么恶劣的行为吧?」

  王八蛋,你都对我做了多少恶劣的事情,还敢讲这个?

  不过真没想到她这么符合灯子学姊的预期啊。

  听她讲这些,我脸上不禁浮现笑意。

  但在嘴巴上,我依旧继续扮演著果怜的温柔男友。

  「那还用说?我当然永远都站在果怜这边。」

  我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果怜「呜呜」的呜咽声。

  不过比起「果怜去鸭仓住的公寓那时」听见的灯子学姊的呜咽声,果怜的声音实在太空虚了,根本没办法激起半点同情心。

  「果怜的男朋友是阿优真是太好了……」

  哦,既然让她说出这种话,就代表她对我的依赖性提高了吧?

  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你是我女友真的有够糟的。

  「旅游取消的费用还好吗?前一天取消好像还是得付全额呢。」

  由于没什么话题可讲,我于是试著说出彷佛在担心对方的话。

  结果场面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果怜好像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取消费用应该没问题……毕竟原本是打算开车去……」

  啊,我该不会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吧?

  这段旅途的住宿费是鸭仓出的吗?还是说他们没有订到旅馆,打算去便宜的爱情宾馆住一晚呢?

  「这样啊。唉,我想说果怜如果还要支付取消费用,实在有够委屈的啊。」

  总之先想办法圆个场再说。不过果怜好像这样就满意了。

  「谢谢你,阿优。谢谢你为果怜担心。」

  太好哄了吧~~这家伙,真的有够好骗耶。

  「既然这样,阿优,明天要不要见个面?」

  「咦?」我不禁发出发自真心的惊讶声。

  电话只要出声所以还有办法演戏,假如是面对面,我便没办法对这个劈腿女摆出温柔的态度了。倘若果怜现在在我眼前装乖,我真的会想要一拳从她脸上揍下去。

  是说啊~~你不久前不是还打算跟其他男人来一趟劈腿旅游吗?

  况且还是跟我学长这种我们都认识的人。再加上你光是打电话来就让我觉得你神经有够大条,没想到旅游泡汤后还想跟我见面,你那张脸皮到底是厚到什么地步啊?厚颜无耻就是用来形容你这种人的吧。

  「抱歉。我也想跟果怜见面,可是明天已经跟别人约好了。」

  总之我就先这么讲。明天原本是你跟其他男人打炮的时间,突然取消后就要找我当备胎喔,我可是敬谢不敏。

  「这样啊……」果怜一副很沮丧的感觉,说了这样的话。

  「抱歉啊,果怜。改天我再找时间陪你。」

  我这么说之后挂断了电话。

  紧接著,我马上打了电话给灯子学姊,想直接跟她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如灯子学姊所说的。果怜那家伙马上就打电话给我了!」

  不过灯子学姊始终很冷静。

  「我想也是。她心里头八成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可爱的自己』的形象,一直把自己当成『悲剧女主角』。想必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一直寻求会帮助她,且为她感同身受的人吧。」

  「可是她要我这个『被劈腿的受害者』满足她那种欲求,会不会太厚脸皮了啊?」

  「对她而言,『被逼得去劈腿的自己』才是受害者吧?她会觉得『男朋友不理解自己』、『男朋友放著自己不管』、『男朋友没有给我想要的东西』之类的。」

  嗯~~那是我没办法理解的情感。是说果怜如果真的那么想,实在很让人火大。

  「是说,灯子学姊是对鸭仓学长说了什么,才让他中止旅游的呢?」

  「这很简单。我说了『我也想去旅游』。」

  「就这样?」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以为她用上了什么更高阶的技巧。

  「是啊。我说『有个无论如何都想要两人一起去的地方』,甚至还强硬地要求说,只有在这个时期才有办法两个人一起悠闲地旅游。」

  哇~~女人真的是很猛耶。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问题并不在那边。

  「所以灯子学姊要跟鸭仓学长一起去旅游吗?」

  不过她立刻就否定了:

  「才不去呢。我打算突然取消。到了明天,我会跟他说『我身体不舒服』。他可是正在偷吃其他女生的男人耶,谁想跟他一起去旅游啊!」

  就连平时稳重的灯子学姊,最后那句的口气都似乎很不屑。

  ……太好了……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果怜也跟我说『明天想跟我见面』呢,可是我真的没那个心情见她。我说『明天已经有约』,拒绝了她。」

  结果灯子学姊以严厉的口气这么说:

  「不行喔,你要去见果怜一面。而且还要温柔地安慰她才行。」

  这番话让我十分意外。

  「咦,可是灯子学姊不是不想见鸭仓学长吗?我的心情也一样啊。」

  「我和你的状况并不相同。我现在依然持有对哲也很有效的筹码,但你手上应该没有那么强大的王牌可以对付果怜。你必须更吸引果怜,让她的心离你更近才行。所以你明天有必要去见果怜一面,确确实实地承担她的心绪。」

  ……很有效的筹码……?

  我满在意那句话的意思。不过在我为此发问之前,灯子学姊便把话继续说下去:

  「况且哲也要是『没办法和我去旅游』,说不定又会把果怜约出来嘛。为了避免那种状况,你明天要好好地牵制果怜才行!」

  「我知道了。既然灯子学姊都这么说……」

  尽管这么回答,但我的内心其实很失落。

  ……就算我去跟果怜见面,灯子学姊是不是也没有半点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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