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晴人视角)

  ——白色魔法师向我发动冲击波。

  我从正面吃下这记攻击。

  「哈哈哈!来吧,指环魔法师。用你的手来摧毁内心的支柱,绝望吧!快让你体内的龙诞生吧!」

  在白色魔法师后面出现的Phantom·食人魔。

  再次在我面前出现的白色魔法师——就是食人魔从我手中夺取「希望」魔法指环后复活的……厉。

  被食人魔操控的她,向我施展出毫不留情的攻击。可是我却无法向她做出还击,虽说她已经失去了本性,但她仍然是厉。

  这就是杀人魔的战术。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我陷入绝望,继而令龙诞生于世。

  要亲手杀掉厉而绝望?还是看着她四处杀人而陷入绝望?

  无论是如何的抉择将令我陷入绝望……他这卑鄙的战术,确实想得非常周到。

  被迫做出终极的选择下,最后我选择了赌上自己的性命。

  我在承受着白色魔法师——厉的攻击下,趁机紧握她的手。

  「厉你快醒醒啊!回想起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吧!令许多人无辜牵涉其中,并因此丧命的那个仪式……能够拯救他们的就只有我们啊!」

  我把变身接触并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把心中所想着的,全都尽情倾吐。

  「那时候,我没有因为挫折而停下来,都是因为厉你啊!」

  「放开我!」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的,存活下来的也并非只有我。光是这样,你知道我获得了多少救赎吗?」

  「放开我……!」

  她挣扎的力量逐渐减弱,我便更用力地抱紧她。

  「虽然厉曾经说过是被我所拯救,可是我也是被厉你所拯救啊。所以……」

  我将内心澎湃的情感,毫不保留地告诉她。

  「无论是怎么样的你,就算你变成怎样,我也誓会保护你!我相信着真正的你!厉!」

  在这一瞬间,白色魔法师的身体被一道温暖的光芒所包围。

  「晴人,谢谢你。我也相信着你,即使我变成怎样也好。」

  取回自己心灵的厉,温柔地向我笑着。

  ——这时,我猛地张开眼睛。

  在我面前出现的晴空,连一片云彩也没有。

  因为眼前刺眼的阳光下,我眯起双眼,并慢慢地坐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累积了的疲劳,在一下子爆发出来似的。

  我不经意的坐在公园的草地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是造梦吗……」

  我用双手拍了拍脸庞,再次思考着第二次被夺去「希望」魔法指环的这事。

  第一次试食人魔,第二次是另一个「我」……刚才看到的梦境就是第一次,那可是件现实中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是我在旅途中所发生的事——。

  为了履行与厉的约定,我将从空手上夺回贤者之石——「希望」魔法指环,在收藏在任谁也不会知道,谁也无法触碰的,最遥远的地方。

  在哪里出现的是食人魔——他曾是最强最邪恶的Phantom。

  它能够将被它所吞噬的Phantom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血肉,并可将其能力化为己有。它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我——潜藏在我体内的那头魔龙。

  在于它决战之间,不慎之下被其夺去了「希望」魔法指环。在我誓要拼命夺回指环时,瞪着我的那家伙笑到。

  「这就是一直支撑着你内心的东西吗。是这样吗,那么我就得好好利用才行。为了令你彻底地陷入绝望,继而把魔龙诞生。」

  就这样,厉被它唤醒,并化为了它的先锋向我作出攻击。

  「是你令这头怪物诞生的。就是因为你对她的留念,才令她复活过来的。」

  在我的内心,条地想起了当时食人魔说的话。

  那家伙所说的在某种程度上可是没错。当时我的确打算将指环收藏在某个地方。不过由于我对厉还有留恋,所以就把它一直拖延起来,心里越觉得难以放开这枚指环。

  回想起来,我觉得这次的事,与上次食人魔的事件有些地方很相似。不过与食人魔唯一不同,但我却仍未弄清楚的,就是这次到底是在谁的心意驱使下,而令「希望」魔法指环产生作用呢。

  正如食人魔所说,如果那时厉复活的原因是出于我对她的留恋的话……。

  那么,这次的另一个「我」,会是因为谁的意愿而诞生的呢?

  是一直埋藏在我内心的自我吗……?

  还是,是厉希望再度回到人世的愿望吗……?

  另一个我曾说过,他是被厉的引导下而产生出来的。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他就是因厉的意识而诞生出来的另一个「我」吧。

  从食人魔夺回「希望」魔法指环的时候,我想到将指环收藏在自己的Underworld之内。

  所谓Underworld,一言蔽之,就是人类内心的一部分,也就是支撑着那人心灵的强烈记忆。

  我的Underworld是充满着厉与我,以及与其他人快乐地生活时的回忆。在我还未忘记之前,这些回忆可是绝不会有所褪色的……因此,即使对已化成「希望」魔法指环的厉来说,我想那里也定必是个能令她安心的地方。

  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当时我在Underworld内将「希望」魔法指环交给厉时的情况。

  我跟她说「这个就交给你了。」,露出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她,这样的说道。

  「没问题,不过这是什么?」

  我一边为她戴上指环一边告诉她「这是我的希望。」,然后她就温柔地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大概就是这样。

  大概是因为那位厉,已经忘记了当时的约定吧……。

  还是正如那家伙所说,她并不是向我,而是将另一个「我」当作是我的情况下,寻求救赎呢……。

  光是思考也是无法明白的。

  不过,有一件事确实十分明确的,就是「希望」魔法戒指现在并不在我的身上。

  那么,之后我该如何是好呢。

  当然,我该做的事,就是从另一个「我」的手上,把『希望』魔法指环夺回。

  不过,若这样并非厉所祈求的事,那么我这样做也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我双手掩脸,并深深地低着头。

  我嗅到从草地上传来的青草味。这股经常让我感到舒坦的气味,可是现在却令我感到厌烦。看来我的内心也已经消弭至如斯程度了。

  对现在的我而言,不管是草地的绿色,还是天空的蓝色也都像戏弄我似的,显得格外炫目刺眼,让我感到深处其中的自己,仿如当中苟延残喘的阴影而已。

  对,现在的我根本就是……影子。

  原本是影子的家伙,已经完全地夺去了我的藏身之处,令我仿佛感到自己已经被放逐到黑暗世界之中……。

  心情就这样意志消沉着,时间却不断地流逝……。

  手机突然响起。拿上手一看,看到的是来自凛子的来电显示。

  我想起来了……我曾对她做了些过分的事。

  凛子她试图安慰我。接着,那是她的真情表白。

  我并不是对她的心意感到不高兴。不过,因为正与另一个「我」的战斗而燃烧殆尽的我,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受她的表白。不仅如此,为了不让她看到我懦弱的一面,才会无礼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不过,若能有再一次对话的机会的话……。

  (最起码也要向她说道歉。)

  我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接了电话。

  「喂。」

  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是一把男人的声线。

  「你知道我是谁吧。」

  那家伙,是另一个「我」……一瞬间,我感到头后有一阵凉意。

  「为什么会是你!?」

  「这是凛子的手机,那么你应该清楚发生什么事吧……?」

  「凛子呢!」

  我愤怒的喊道。

  凛子出事了,而且,还有机会出现最坏的可能性。

  这明显是我的大意所致的。由于为应付自己的事早已精疲力竭下,彻底地忘记了她可是被另一个「我」盯上的事。

  「在意的话,就过来看看吧。」

  他那得意的声线,令我的焦虑达致最极点。

  确认地点之后,我便马上挂断电话,并立即驾驶电单车向目的地飞奔。

  那家伙所指定的地方,是在远离市区的一所废弃工厂。

  倒塌的楼顶上,散满着玻璃的碎片,被肮脏的强身所包围的室内,是充满了多年残留下来的石油味和尘埃满布的地方。

  (居然将凛子带到这种地方……)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快感从心底涌出。我任由怒火的支配,粗暴地用脚踢开已经生锈的铁门。

  当我走进去后,看到大量废料和生锈的机械散落地上,那里的一个石油罐上,我看到另一个「我」就在那里。

  「喂。」

  那家伙毫无悔意地向我挥手。

  「凛子在哪里!」

  「别心急,心急的男人可是不受欢迎啊。」

  我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领口。

  「她没事吧?」

  那家伙便露出微笑便说道。

  「你所说的没事,指的是什么程度的没事呢?」

  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我用尽全力将他从石油罐上拖了下来。这时石油罐也顺势翻倒,并发出巨大的声音。

  我狠狠地踏在倒卧地上的那家伙的背部。

  虽然他稍稍挣扎了一下,但他那轻佻的说话口吻依然未改。

  「你还真是有够粗暴啊。这可不像平时的晴人呢。」

  「万一她有什么事的话……」

  我再用力的践踏下,他看似痛苦地回应道。

  「不用担心,我就连一根指头也没有碰过她。」

  「你说真的吗?」

  「啊啊。我与你不同,我可是非常讨厌人说谎及隐瞒事情啊。」

  他令人讨厌的语气依然没变。我任由不爽的情感支配身体,狠狠地将他踢开。

  「她在哪里……?」

  我让她在另一个地方静心等候。」

  这样说着的那家伙,于是慢慢地站立起来。

  还未待他说完,我便继续问道。

  「带我去。」

  「那要视乎我们往后的谈判结果了。」

  他如在卖关子般,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再次看着我说道。

  「正如你所说,改变过去可是一件完全没有意思的事,这点我十分~明白了。」

  那家伙伸出戴着「希望」魔法指环的拳头。

  「不过,『希望』魔法指环在我手上。我决定将厉的事放在之后,慢慢再想该怎么办。那么剩下的就只是你……以及凛子的事而已。」

  他的眼神极为挑衅。

  「我们一决胜负,看看谁更加适合凛子——」

  「这根本与她无关!」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所指的无关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的事与凛子无关。她不过是被你擅自牵连进来而已。」

  「我对她的思念,应该与你一样的。」

  他充满自信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吗……?)

  我已经开始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他认为我与他一样喜欢凛子,因此他便带走凛子,试图令我的内心动摇。

  犹如嘲弄保持沉默的我似的,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是有所隐瞒的,要知道我就是你啊。」

  我于是反瞪着那家伙。

  「我与你可不一样,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凛子的行为。」

  「是吗?但你不知不觉间伤害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我毅然地反驳他说道。

  「我没有对凛子做过什么,也没有任何打算。直至以后也都一样。你应该也会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化身成魔法师后,我再也没有爱上她的资格——我已经下定决心。因此,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令她踌躇不前。我如此想着。

  「你只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已。」

  他轻声地说道。

  「你不过是装作关心她而已,实际上却是害怕她或许不会接受你,所以你才是一直不敢作为。」

  「没有这回事。我——」

  「你总是这样为自己的想法寻找借口,以将之合理化。但实际上却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是。」

  「但你却利用其他人对你的友善,与他们适度地保持友好,又跟他们适度地保持距离。一切都是为了不令自己受伤,为了不伤害别人,同时也不想被人伤害,就这样利用凛子的温柔——」

  「住口!」

  我的喊声,从肮脏的工厂的的墙壁上反弹,并引发回音。

  「你的愤怒就正好代表被我说中了你的痛处吧。」

  这家伙露出了假笑。

  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被他主导着的境地……我于是收拾心神,并再度注视着他。

  「总之先放开被你带过来的凛子吧。别再将她牵扯进来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由始至终对她也没有半点意思吧……?」

  「没错。所以为了让我难堪而利用凛子,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因为她是我重要的伙伴。」

  「伙伴……?」

  那家伙眯起了眼睛。

  「对,因为是重要的伙伴,所以我来救她。仅此而已。」

  这话所言非虚。他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伙伴……一直以来我也都这样的想着。而且往后也不会改变……为了重新整理因为这家伙而动摇的情绪,我犹如告诉自己般似的用力说道。

  稍稍看着我一会,接着轻叹了口气。

  「……你果然真是差劲到极点。」

  这样说的他,于是将手握着身后的门把。

  「你这样明确的说出来,即使那女孩子没有那种想法,可也会受伤啊。」

  那家伙把门打开后,我看到凛子就站在门后。

  我惊讶地望着那家伙。而另一个「我」却面露微笑地说道。

  「我不是说过,已经让她在某个地方静心等候了吧。」

  我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这正就是他的目的吧。籍凛子的事来煽动我,诱导我否定对凛子的感情,并故意让她亲耳所闻。

  (不是这样的……!)

  我真想收回刚才的说话。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凛子才说的。

  可是,我却无法这样做。若我将自己的情感和盘托出的话,便会上了他的当,为了打倒我,他将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直利用她吧。因此我必须要阻止这事发生。

  于是我保持着沉默。

  「你全都听见了吧?」

  他得意洋洋地对她说道。

  「凛子你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家伙受苦。这家伙即粗鲁,又懦弱,只会为自己着想的人。就是凛子所认识的这男人的『真正』样子。」

  「然后啊。」

  另一个「我」继续说道。

  「看来你以为凛子事被我强行带这里来吧,但你却搞错了。她与我一直在一起……可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愿啊。」

  我震惊地抬起头来。

  凛子于是慌忙地开口说道。

  「等等,那是——」

  「她可是打算把我俩拯救出来啊。」

  那家伙代替凛子说道。

  「她的想法……希望我们两人可以好好的来谈一下。」

  「……嗯。」

  凛子轻声地附和道。

  谈一下?我与这家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凛子会这样想呢?

  到底她什么时候与那家伙谈到这种事的……?

  感到一片混乱的我,于是向她看去。而她却是沉默不语。

  「……不过,看来凛子的愿望落空了。」

  那家伙将「希望」魔法指环变化成「召唤」魔法指环,并将之放在腰带扣上。接着变身腰带便从他的腰间出现。

  「等等……!」

  这样说着的凛子,被那家伙以眼神示意下制止了。

  「他根本无意与我对话,再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仿佛与他激烈的内心相呼应般似的,那家伙的指环,顿时转变成「火焰」魔法指环。

  「变身!」

  变身成红色Wizard的那家伙,于是向我袭来。

  虽未能整理脑海中的混乱思绪,但我也变身成火焰的强化型态——鲜红的Wizard与之迎击。

  虽然他的攻击充满气势,但毕竟也只是红色的Wizard而已。

  看来他的魔力与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仍是无法变成强化型态。虽然这样说好像不太好,但我们的魔力是在相差甚远。这样的话,我可是必胜无疑。

  (就在这样一口气决胜负吧,籍此要这家伙从世上完全消失!)

  于是我向他使出浑身一击。

  「呜啊啊啊啊啊——!」

  他被我轰飞墙上,然后翻倒在地上。

  那家伙解除了变身,一边喘气一边悔恨地瞪着我。

  「要杀我就来吧。若要我回到你的体内,我宁可就此在这世上消失。」

  「……终曲。」

  一切都要完结了。我从容地挥下致命的一剑。

  「停手!」

  凛子条地在我们之间介入。

  为了保护那家伙,她竟然张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此情此景可令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凛子自愿留在那家伙的身边,原来是真的吗……?

  不止厉,就连凛子也选择了那家伙吗……?

  我无法掩饰内心遭受的冲击。

  「……为什么……?」

  「对不起,晴人。我——」

  犹如制止凛子继续说下去般,我感到下腹遭到一阵冲击。

  低头一看,只见张开双臂的凛子的下方,伸出一只来自另一个「我」的手,并抓着我的变身腰带。

  那手上的指环散发出妖邪的光芒,并化成了「请求」魔法指环。

  「谢谢你,凛子。」

  在他微笑的瞬间,我的全身遭受到一阵冲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我想挣脱他抓着腰带的手,但我的手臂却使不上力。不但使不上力,整个身体的力量也似在被逐渐抽走。

  那家伙正在吸收我的魔力。

  「放开他!」

  凛子虽然企图将他的手从我的腰带上拉开,不过他却紧紧的抓着腰带,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呜……啊啊啊啊!……啊……呜……」

  在变得朦胧的意识下,我看到凛子拼命的制止他。

  在他放手的瞬间,我的变身便解除了。

  不过,由于魔力都几乎被夺去,我连站立也感到困难,就这样倒卧在地上。

  「晴人!」

  正欲走近我身边的凛子,却被那家伙强行拉到自己的身后。

  他就像为了让倒卧在地上的我看到似的,将指环的放进至我的面前。

  「我一直忍耐到现在,可是很辛苦啊。」

  ……原来他的目标并不是凛子,一开始就是打算夺去我的魔力。

  考虑到魔力的差异,我根本不可能会输。可是,却因为凛子而令我失去冷静。他巧妙地利用凛子,让我堕进了他的圈套。

  面露从容不迫笑容的他,再度进行变身。

  他竟然,变身成强化型态——鲜红的Wizard。

  「那么,Show time要再度重新开始了。」

  他以充满力量的臂膀。轻松地提起了我的身体。

  「看我如何将刚才的连本带利还给你吧。」

  他狠狠地把我摔在墙上去。

  「呜啊……」

  痛楚与冲击在体内游走。

  那家伙抓着我的衣领,不断用膝盖撞击我的腹部。因为被夺去魔力,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将我痛殴至体无完肤后,随手丢在一旁。

  倒卧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的我,看到那家伙架起了二刀流的架式。

  可是,我已经无力把双眼睁开,朦胧的意识下,令我慢慢的闭上眼帘。

  「终曲。」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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