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知悔改的家伙

  伦巴住进宅邸的第二天早上,立刻开始练剑。

  艾莉诺拉姐姐的对手交给了伦巴,却被诺尔德爸爸抓住了。

  “阿尔也和爸爸一起练习吧。爸爸听了以前的事,就想挥剑了。”

  不是平时的爽朗笑容,而是一种黑色的笑容。

  明白的吧?练习不是用真剑,而是用木剑练习的哦?

  就这样,现在正在对打中。当然对我不利。丝毫没有擦到过诺尔德爸爸的身体。

  抵挡,架开,有时用脚把我绊倒在地。

  “等等诺尔德爸爸!用脚绊倒是不是太严厉了!?”

  “……没有的事。行了快来。”

  咕呣呣呣,一定是昨天的事吧?是在为昨天被用害羞的外号作弄而生气了吧?

  我在心里推测今天训练强度大的原因是昨天的事。

  光是和诺尔德爸爸的对打,就有多少次热吻地面啊!

  没大人样,太没大人样了,诺尔德爸爸。

  “亲爱的~,加油啊~,阿尔也快点站起来!”

  艾露娜妈妈坐在屋里大声加油。太奇怪了吧?说的话正好相反吧?比起丈夫更应该支持可爱的孩子吧!?

  之后一次又一次地与之对抗,每次都被木剑仔细地敲脑袋。

  光今天,我宝贵的脑细胞就死了多少啊?

  “来吧,这是最后了,加油。”

  “是!”

  太好了!这样终于可以解放了。艾莉诺拉姐姐全身心地投入到和伦巴激战中。今天下午就可以悠闲了!

  “试着打到爸爸一刀吧,不然又要被砸脑袋了哟。”

  诺德父亲一边笑着,像是要我奋发似的挑衅。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我也有我一套。

  “诺尔德爸爸,就算再怎么打我的头,也不会忘记屠龙者的事哦?”

  “……”

  阿咧?好奇怪啊,不是挑衅对决吗?什么反应都没有呀。

  我呆呆地观察着诺尔德爸爸,突然发现诺尔德爸爸似乎变得模糊了。回过神来不知为何,我的视线飘忽不定,只能看到一片蓝天。

  完全没有感到疼痛。

  “……那家伙是笨蛋吧……”

  伦巴好像说了什么但听不到,好奇怪啊?

  啊~,今天的天空也好蓝啊。

  看着湛蓝的天空,我的意识渐渐陷入了黑暗。

  ◆

  “啊、阿尔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艾莉诺拉姐姐正一脸担心地在我的房间里。

  啊咧?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我的名字阿尔弗里特。前世的名字是伊中雄二……记得很清楚啊。

  我的视野在不停地摇晃,这并不是意识的混乱,而是艾莉诺拉姐姐在摇晃我。

  “喂,小姑娘,别晃得这么厉害,今天让他好好休息吧。”

  艾莉诺拉姐姐摇着我的肩膀,伦巴制止了她。

  “因为阿尔的眼睛就像死鱼一样。”

  “原本就那样的吧。”

  “……也是啊。”

  哎—!艾莉诺拉姐姐刚才那担心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伦巴和艾莉诺拉姐姐是在跟我找茬吵架吗?

  也许是看到我醒了才放下心来,两人的话题转向了练习。

  “明天把他带走的权利,就是赢了的我的了。”

  “噫——真是不爽!为什么一下都打不到啊!”

  在艾莉诺拉姐姐懊恼的声音中,伦巴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阿尔,我把饭和水放在这里了。你要是不能吃,我来喂你吃。”

  “自己能吃的啦 。”

  “啧。”

  “唉?艾莉诺拉姐姐,刚才咂舌了?”

  咂舌了吧?这是女孩子不该有的行为哦?

  “哼~嗯,才没有!”

  才没有!我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

  特别是女性生气时使用的那个是危险的。“这次什么都没有!”那种隐秘的感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顺便说一下,女性生气时的“没什么!”用女人的翻译辞典修改的话是这样的。

  “没什么!”=“不,其实我有意见,但现在就算了。”

  就是这样。女性翻译词典里还有这样的注解。

  “嗯,大概吧。”=“肯定不行吧?”

  “这件衣服和这件衣服,你觉得哪个好?”=“答案你知道吧?当然是这件衣服吧?”

  “这样就可以了。”=“虽然我不同意。”

  “你喜欢我吗?”=“我有件想在买的东西。”

  “稍等一下哦?”=“我先告诉你,少女是需要时间的,还需要很长时间吧?”

  建议大家在认真预习这本翻译辞典的基础上,与女性接触或交往。

  根据我的经验,最危险的就是【不要紧!】。之后,我回答说“是吗?我知道了。”第二天,对我的不满非常强烈。

  虽说谦虚是日本人的美德,但这确实有点那个。不,这只是后来愤怒的爆发而已。这不是谦虚。

  “嗯,没那么严重,只是轻微脑震荡。”

  “是吗?虽然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但是爸爸生气了哦。”

  “我是一点也没有想惹怒他的意思。”

  “阿尔应该少说点废话。那我要走了。”

  “嗯,谢谢你,艾莉诺拉姐姐。”

  艾莉诺拉姐姐对躺在床上的我挥挥手,走出了房间。

  “好想喂阿尔啊~啊。”

  ……艾莉诺拉姐姐,听到声音了哦。

  那天我慢悠悠地度过了。

  ◆

  到了第二天,伦巴一大早就来了,说着“没事了吧!那就出门吧!”强行把我拉到村子里。

  说想看看村子的样子,想让我带他去看看。

  嗯,那也无所谓。就让我来告诉你科利亚特村的好处吧!

  从宅邸出发,我和伦巴走在和往常一样的路上。

  “这一带的麦子真多啊。秋天的时候,绿油油的麦子就会变成金黄色的麦子,很漂亮吧。”

  “对、对,这些麦子每次都欢迎进入这个村子的人,回去的时候还会送他们。”

  “……简直就像老妈一样。”

  “是啊。”

  想到这里,麦子们显得更加高大、更加温柔了。这个村子里有很多母亲。

  顺便说一下,今天麦田里也没有大叔罗兰德。

  哥哥、爷爷、奶奶等人好像都在一起干活。

  “那我们去广场吧,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人。”

  “哦,行啊。托里艾拉说这里的广场盛行物物交换。”

  随着走向广场,小屋越来越密集。在这个村子里,新来者虽然不一定在边缘,但似乎有个规矩,那就是要在离村子中心远一点的地方盖小屋或房子。如果有店铺或工作上的需要,会故意建在偏的地方,也有突然建在中心地带的。

  例如,如果要建餐厅或旅店,就选在人群容易聚集的地方。

  相反,像罗根那样的铁匠,会因为噪音和容易捡柴火等各种各样的理由建在边上。

  罗根的情况好像是喜欢住在边上。

  因此,这一带村子中心的人家,大多是最老的人,或者像塞莉亚那样有餐厅(绝对不是说塞莉亚是最老的),或者像艾尔曼那样从事客店生意的人。

  “嘿~,相当热闹啊。如果离王都这么近的话,可能会聚集更多的人吧。”

  一到市场就看到了艾尔曼先生的家具和只有在这里才能采摘的野菜和山菜,不时地问些什么。

  伦巴虽然让人觉得豪爽粗鲁,但非常注重细节,对新事物会认真调查。看到这一点,我就觉得他是个冒险者。

  在旅途中变得狼狈不堪的原因,据说是因为把食物分给饥饿的孩子。

  来这个村子之前的土地有那么穷的地方吗。

  “啊!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那我们去塞莉亚阿姨的餐厅吧。你有钱吗?”

  “交给我吧!今天我带了一枚金币!”

  伦巴用两根手指夹着闪闪发光的金光闪闪的硬币,骄傲地炫耀着。

  “金币什么的在这里很少用。拿来用了可能只会让人为难吧?你能吃那么多吗?”

  “什么!?”

  “不,我觉得塞莉亚阿姨的食堂应该没问题。最近好像很赚钱。”

  “……为什么村里的食堂那么赚钱呢?”

  “去了你就懂了。”

  挂着写着【塞利亚食堂】字样的招牌,渐渐地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的民房。

  “好像挺大的。其他村子的食堂倒是更小。”

  “因为某些原因变大了。”

  我苦笑着打开了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输了!我的煎蛋!”

  发出惨叫的是那个大叔。最近没怎么见过,原来在这里啊。

  反正是在黑白棋或将棋上赌菜。真是个死不悔改的家伙。

  虽然没见过,但娜塔莉的辛苦历历在目。

  话说回来,这个大叔这么弱,却很喜欢赌啊。罗根也是如此。正因为是这样的对手,所以才会不断地输掉,无法控制。

  “……那在搞什么。”

  “我想应该是在下将棋或黑白棋吧。多亏了这个,每次晚上都吵得不可开交,因为这样空间变得狭小,大家才把弄大了。”

  “黑白棋?将棋?是托里艾拉之前拿的那个吗。”

  托里艾拉从去年开始就获得了销售黑白棋的权利。其销售额的百分之几是经常进入我们斯洛伍雷特家的结构。

  意外的是,这个世界也有专利。什么都不那样做的话魔导具职人得不到回报之类的。手艺人的世界也很辛苦。

  “哦?是没见过的脸啊?要不要试一试黑白棋?”

  “这是怎么玩的?”

  大叔好像注意到了伦巴,站起来把伦巴带到座位上。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好像也能做到!”

  听了大叔的解说,伦巴马上有了干劲。

  “赌一个煎鸡蛋怎么样?”

  呜哇,大叔,想从初学者那里占便宜啊。

  “什么是煎鸡蛋?把鸡的鸡蛋直接煎吗?”

  “就是这个。”

  大叔像是在回答伦巴的疑问,把放在桌旁的一个煎鸡蛋递了过来。

  “尝尝看。”

  “啊~!那是我的!”

  递过来的煎鸡蛋不是大叔的吗,其他男人抱怨道。

  耍帅似地递来煎鸡蛋,还以为是大叔的煎鸡蛋呢。

  “有什么关系,不就一块吗!”

  “那你把自己那价推出去啊!”

  “那我要了。”

  伦巴旁边的大叔们开始扭打起来,但伦巴毫不在意地大口吃起了煎鸡蛋。

  “啊—!”

  “啊,全部吃掉了。”

  没错,用叉子轻轻一戳,一口就吃完了。

  说起来,伦巴也是豪爽地大口吃意粉的呢。

  “不是说了一块吗?”

  大概是把全部误以为是一块吧,伦巴嘴巴很大。

  “好吃。”

  “那当然了!让你吃的可是特制罗兰德特供煎鸡蛋啊!”

  啊,上次也让我吃了。鸡蛋饼里混着蘑菇、野菜什么的。虽然很好吃,但是卖相很不好。

  “想再来一份。”

  “不行!待会儿再说!先下黑白棋!你要是想吃,就先把我打倒,不然我是不会认可的!”

  “阿尔,我可以打这家伙吗?”

  “请用黑白棋打倒。”

  听了伦巴的话,大叔有点害怕,但听了我的话又放下心来,把棋子摆了出来。

  伦巴一开始因为不能吃煎鸡蛋而烦燥,渐渐明白了其中的有趣之处,身体越来越向前倾。

  “呜哦!哪里都不能放!”

  “哼……那就跳过了。”

  哼什么哼啊大叔。

  “罗兰德还老样子每天来啊。”

  在我旁边发出惊讶声音的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塞莉亚阿姨。

  “白天都这么热闹,晚上会更厉害呢。”

  “真是的。晚上还要喝酒,闹得更厉害了。还会经常吵架,一吵架,柔弱的老娘可应付不来啊。”

  “哈?”

  “哈?是什么意思。”

  欸?这个人在说什么啊?明明比自警团的老公都还要强。

  “不,我在想竟然还会吵架啊。啊哈、啊哈哈。”

  听了我的话安心了,只对我一个人的威压消失了。这是哪个海贼王的威压啊。

  “是啊,这种时候我老公就会嘿地一下给我解决。”

  像是打拳击那样用右直拳放出嘿地一下那部分。

  “然后对那样的老公,塞莉亚阿姨也嘿地一下!是吧?”

  我也模仿似的放出同样的右直拳。不行啊,我的右手无法打进世界。

  “没错没错,总是向女人抛媚眼,偷懒不去帮忙的话,就会狠狠地嘿地!阿尔弗里特大人,到这里来一下。”

  我笑着点了两下头,塞莉亚阿姨拉起我的手,把我拖进厨房。

  欸?搞砸了?

  男人们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住手!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

  然后,用勺子咚!地砸头,然后被要求洗碗。

  洗碗的时候,旁边正在做饭的塞莉亚阿姨的女儿卡尔拉怜悯的目光刺痛了我的脸颊。

  说着‘你也不知悔改啊’什么的。

  ◆

  “喂,罗兰德。每次我都在想,那家伙是笨蛋吗?昨天在宅邸也做了同样的事,被父亲教训了。”

  “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个煎鸡蛋、煎鸡蛋用的平底锅、黑白棋和将棋,全部都是那家伙想出来的……”

  “嘛啊、笨蛋和天才也只有一纸之隔啊。”

  “嗯,这也是这个村子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啊。”

  “那家伙吗!嘿嘿,真有趣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有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建设的豪华石头房子哦?村里的人都说那是精灵大人建造的。”

  “啊?阿尔那家伙说那是他建的啊?”

  “那么那个七大不可思议也是那家伙吗!”

  “其他的还有些什么?”

  “嘛啊嘛啊,别急啊伦巴,先来喝个痛快吧。”

  “是啊。”

  “喂~、再来杯酒!”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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