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走怎么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回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不停地跑着
走到最后,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
危机了」
「?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妳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
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
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
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借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藤姐出门后,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
也会确实去社团的!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不
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后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
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着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么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着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
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轻醒
然后,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后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有着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
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
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
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
过就忘了」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
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
就放着,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托你啊。你是前弓
道社员对吧?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译
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开始清理的话店就关门了嘛。让那边那个人来做
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慎二说那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就好了
啦」
慎二的背后好像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没有我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最近拉进来
的吧
「那,之后就拜托了。放钥匙的地方没有变,自己进去吧。没意见
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
「哈哈,谢啦!那大家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啦!」
「啊、学长等一下!啊、那之后拜托你了,学长」
因为知道方法,弓道场的整理轻松地结束了
虽然这么广大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
净让我很高兴
途中,虽然觉得一次应该没关系,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
很失礼的就放弃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话,拿自己的弓来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哪。一年前还只有一个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料或木头的不一样,是有很多地方很方便的弓
只是价格很贵是最大缺点,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东西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意外地有钱?
「可惜。木弓比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这是个人喜好吧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了
时间正好过七点。这样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没有必要勉强早点回
去了
不过
这道场有那么脏吗。放弓的地方还有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
眼
「算了,做到这里应该一两小时变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就整个清扫吧───
风吹起来了
脸颊因为太冷而冻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叹息白色地残留了下来
我在连指尖都像是要冻起来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强风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迹的学校没有散发热气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这地方,比町内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校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走向了那个地方
───我在校庭里走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这样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声音听起来变大、增加势子了
这是钢铁与钢铁相撞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么可能。在想什么啊我」
我苦笑着否定脑海中浮起的想象,脚步加快了
───这时
是本能感觉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总之先靠近能隐藏身体的树木,到近一点的地方看看声音的发源
───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了
「────────什么」
有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
我不祥的想象一样,是真的在互砍着
无法理解
无法用视觉追上
对他们太过没有现实感的动作,我的头脑不能正常运作
只有凶器的撞击声,强迫地让我知道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但是,在看到的瞬间我就知道了
那个不是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的
像那种的,谁来看都会知道不是人类吧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那样活动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东西
「────────」
即使在远方也感觉到杀气
会死
身体比心灵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心跳变快也是一样
同样是生物,我感觉到那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菜刀或短刀连脚跟都碰不到,能确实地杀害人类的
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但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也无法呼吸
想着必须逃走的心灵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判断
比那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感觉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
一样,无法顺畅的呼吸
「────────」
声音停止了
两名那个,隔着距离面对面地站住了
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更强的杀气
「!」
心脏萎缩着
手脚上的麻痹变成痉挛,我咬着牙,抑制着要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样────!」
青色的那个身上,流入了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菜鸟的我看到了也会觉得佩服的,伴随着一种美的魔术
但是那个不一样
像是喝水这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看起来觉得丑恶
那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那个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使用那么多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那家伙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吗
因为这迷惑,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在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
青色男子压低了身体
只是这样,我就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脚自己就开始跑
当我总算注意到那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部身体,都贯注在逃
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回过神来,我已经跑进了校舍
「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往町内啊
像这样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是要躲起来,也还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种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地奔跑压迫着心脏
回过头,没有追来的感觉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是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已经一步都动不了的脚,给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
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了得救的实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能看的东西
夜晚的校庭里,与人类相似的东西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只是,在另一个视线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样子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那声音,是从眼前发出的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说着这些话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只是模糊地,有了这样就死定了的实感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
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抬起了枪,就那样
「运气不好哪小鬼。不过,既然看到了就去死吧」
没有留情也不带情绪地,男人的长枪,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过去锻炼的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枪贯穿,但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了
身体变冷
感觉从指尖、从末端开始消失
「咳────噗」
只有一次,从嘴中吐出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血,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长枪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是一刺就停止了活
动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黑暗的夜晚浮在海面上的月亮一般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的,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不如说是周围全部消失了的感觉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就是,即将死亡的人类的感觉
「死人不能说话哪。弱小的家伙死掉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但是
───」
意识已经到达不了视觉了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要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有,听到声音
「我知道,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从者了。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在那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声音
「───Archer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不能违背主人的方
针。真是讨厌的主人」
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从窗户跳下了吧
之后
跑来的声音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去追,Archer。Lancer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
的脸」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所有渐渐模糊的意识要想起来,但果然什么都没想到
现在只有,很吵的呼吸声
肺部还活着吗
从口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闭上我嘴巴似地伸出手指
────
「不会吧。为什么,你会」
格地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
湿的我
「伪造破损的内脏来代用,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
像这样,已经是成功的话就直接合格去钟塔的等级了不是」
辛苦的声音
以这为界限,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了
「────────」
感觉回到了身体上
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是叶片上的水滴滴下一样,身体的机能恢复
了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靠在我身边的那家伙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专心地,把手放在我的胸
口上
「────────」
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能让死掉的身体吓到的热度,才让冻结的血液又开始流
动
「────────呼」
感觉那家伙叹了一口大气坐了下来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算了,没办法。对不起爸爸。你的女儿,是非常无情的人」
那是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某人的感觉干脆地远去了
「────────」
心脏再度开始活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不是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的,休息的睡眠
「啊」
呆呆地睁开眼睛
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痛,随着心脏每次跳动,就
像被刺到一样地头痛
「发生────什么事了?」
头痛激烈的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冰冷的发抖
唯一能确定的是,胸口部分破裂的制服,还有黏黏地沾到走廊上的,
自己的血
「」
我抱着模糊的头部站了起来
自己刚刚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严重
「可恶,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吗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来的东西,走近了旁边的教室
脚步不稳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
脑袋还在惊恐中
明明就是遇到很危险的东西,突然地被杀掉,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得
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然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掉,捡起掉在地板上的
垃圾放进口袋
这说不定就叫做,凐灭证据吧
因为意识模糊,才会做这种笨事的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用像僵尸一样的脚步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面这么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屋子里没有人在
樱不用说,藤姐也已经回去了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在地板上
就这样躺了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
我深呼吸
胸口一膨胀起来,就像在心脏上开缝一样痛着
不,是相反
其实不是心脏被割到
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就会使伤口裂开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我摸着制服破掉,变得赤裸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着胸口又被枪刺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后,那个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我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着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
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么多,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伤还太新了吗,我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后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后,怎么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
气,在一步步接近着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么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我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枪贯穿
「────啊────哈啊、啊────」
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象样地乱掉了
头脑乱掉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我咬着牙,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我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
已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
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刚才的重复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枪。短刀或菜刀没办法
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地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在往下掉了
那么───接着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长枪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
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
去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
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的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我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么,接着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么想着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那个,一直线地朝我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我从头顶刺穿地落下
───
「这────家伙!!」
我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我难看地跌在地上滚着
但我立刻停下,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我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哪」
那家伙很没力地拿着枪
「────」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
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地说着坏话
「────」
我一点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长枪
本来,我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长枪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着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
没错
真的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似地躲开头上的一击之后,就不看
旁边的往窗户跑的!
「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感觉到魔力。
贯穿心脏还活着,就是这么回事吗」
枪尖对着我
「────────」
挡不住
像那样,闪光般的一击是挡不住的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快至少都能准备
不过那个是枪
轨迹是线的剑,还有轨迹是点的枪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么防御啊
「很好───稍微能享受一下了不是吗」
男人的身体压低
剎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只靠着条件反射,我挡住了朝脸颊挥来的枪
「咕────!?」
「乖孩子,来,下一个要来啰!」
呼地吹着的旋风
在这狭窄的室内是怎么做的,长枪没有碰到墙壁地画出优美的弧线
「!!!!!」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
可恶,这发麻的感觉,两手的骨头该不是被压扁了吧───!
「咕、这家伙────!」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看轻我了吧,那就把你还没收回的枪给弹开───!
「咕!」
打向长枪的两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了,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哪。明明给你机会的却白费力气。算了,期待魔术师
跟我互砍也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的住两击就给你奖赏让你打进来,男人游刃有余
那唯一而绝对的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所以───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砍的价值
「───我失望了。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架起刚刚刺出的枪
「随便────」
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
「你说吧白痴────!」
我不看后面地,从背后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什么凭据地
我扭过身体朝背后一击───!
「唔────!」
弹开刺出的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
而且如果被他在我站起来前追到的话,就会确实地被杀
所以───相信那必杀的一击会过来,我才用全力挥剑
虽然是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也会因空挥的空隙被杀的鲁莽
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是不可能太早的
所以我做的只是,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后一击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枪打回去!
「哈、!」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着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拿枪地,就空手朝我接近
转了一圈背对着我,放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着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了,无法呼吸
不,比那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的事
只是回旋踢,居然就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连想都没想────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到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断掉的冲击,我掉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啊、哈」
用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
真的,被踢飞了快二十公尺吗
男人重新拿起枪,一直线地突进
「咕────!」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那男人马上就会过来吧
在那之前────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站起来、迎击────
「────」
枪尖射出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啧、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膝盖弯了下来是我的幸运
长枪在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了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了
「啊────」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到仓库里,就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
「咕────!」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之枪被放出
「这────家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当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的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不能像原来那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
「啊、咕!」
我被穿出长枪的冲击震飞,弹到了墙壁上
「啊────、呜────」
我坐在地板上,用力叫起快要停止的心脏
然后,打算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刺出长枪的男人
「───────────」
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我知道的
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不懂啊。挺有机智的可是魔术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
可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只是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这是当然
因为,只要那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么可想的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
结束了」
男人的手动了
之前一次都看不到的那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后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
那要再一次?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得遇到这种事
开玩笑
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死掉
我必须完成活着的义务,死了就不能完成义务了
但是,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会就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那么简单地就把人杀了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会死
简直又是开玩笑,一天内会被杀两次,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那我也不要乖乖地害怕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在这种地无意义地、
被像你一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么!?」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我背后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的朝那男人前
进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了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长枪男人退了几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的男人,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
「咦主人?」
我只重复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也跟外
面的男人是同样的存在
「」
少女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我
───那姿态,该怎么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外面那男人是只要找到
空隙就会袭来的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刚才来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完全消失,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
线内───
「从者.剑士,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主人,请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主人这个辞,和剑士这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出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少女静静地,点了一下可爱的脸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
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么意思
但是少女不回答我的问题,与点头时同样优雅地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面的门
在门外,是还架着长枪的男人
「────」
不会吧,比我这么想还要早地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
我连身体的痛楚也忘记地,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后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的
就算打扮得很危险,但少女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打算这么叫出的声音,被那声音封住了
「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次真的,头脑空白地什么都没办法想
「什么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到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其中爆开火花
长枪的男子不说话地袭击从仓库跳出的少女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跟着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被次男人都被逼得
后退
「────」
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确是对那男人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来往不是战斗
战斗,是能互相给予致命一击的人之间的争斗
不管有多大的实力差,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方法,那就叫作战斗吧
就算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辨识都办不到的男人的长枪,更增加气势地持续朝少女刺出
少女用手中的"某样物品"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地踏前
「啧────!」
发出厌恶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被攻击的侧腹────!
「咕!」
一瞬间,男人的枪绽出光芒
如同摔出炸药的一击,就是那样子吧
在挡住少女挥出的"某样物品"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
光
那是为什么,不说那男人,连我也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的能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松地挥出的每一击,都包含着了不起的魔力
那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那种东西,只是挡住就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
说就是散弹枪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着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妳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么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没有浮现形
状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花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好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都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
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
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
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几公尺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么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
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
问妳。妳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着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
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么可笑吗
男人被称作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后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妳没有在这
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
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
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既然从者出现了
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我说
对峙着的她,比我更感受到敌人有多么危险
「再见了。妳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
那从我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
少女被枪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拋物线,朝地面落下────不,着
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
少女的心脏
但是枪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
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着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
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
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后
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么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
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不过
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没有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着少女
「───妳躲开了哪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
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
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
回来」
「──你要逃吗1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
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着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着胸口
站住了
「咕────」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着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
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也马上就结束了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着我
而我在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后我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
就放心的对象
「───妳,是谁」
我退后半步问了
「?什么是谁,我是剑士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
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地说了
「剑士的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很干脆地说着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么说,只是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
「────唔」
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
的吗。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
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
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有规矩的
「────────」
少女Saber还是没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样你还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
叛你。没有那样警戒的必要」
「唔?」
糟糕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却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的,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这种奇怪的字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
「那么就士郎。嗯,以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
在她口中说出士郎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了
因为一般来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
吗!?
「等一下、为什么要叫────」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在发热
有着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热度的左手上
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是被称为令咒的东西士郎。是约束我们从者的三个命令权,也
是主人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妳、妳────」
到底是什么,当我这次终于打算要问出来时,她的感觉突然转变
「───士郎,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了
她的意识不是对着我,是对着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做吗?
「等一下,该不会是对我说的吧?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
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眉
感觉好像,我说了什么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覆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
应该没有问题吧」
「?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着,Saber轻轻地跳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说出口的同时,我了解了那是什么样的事
「等一下,妳是说妳还要战斗吗!」
身体动了
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在哪里!?」
我在黑暗的夜晚里凝视着
这种时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闭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看过的红色男子与Saber对峙着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色男子突进,一击就击溃对方的架势───
Saber轻易地把红色男子斩倒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Saber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色男子在被断头之前,与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同时地消失了
Saber没有停住
就这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后的对手疾奔
然后───把敌人放出的大魔术,不当回事地消灭了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涉魔术
虽然以威力来说切嗣也不会输,但在瞬间就做出那么大的自然干
涉,就算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样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吗,那么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Saber没用,Saber不留情地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地躲开Saber的一击,但然后就动不了了
Saber把敌人逼到死地,用那看不见的剑刺出
「────」
意识冻结了
一瞬间,月亮好像出来了吧
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瞬间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
Saber的模样
「────」
Saber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某样物品",朝对手的喉咙贯穿───
「住手Saber────────!!!!!!」
我拼命地、用尽全力的叫着
剑一瞬间止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对精神上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的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住手,Saber」
我盯着Saber说了
我有觉悟,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住手,士郎。她是弓兵的主人。必须在这里收拾掉她」
不对,Saber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的,马上就会再把剑挥下去!
「就、就叫妳等一下的吧!虽然妳叫我主人什么的,但我什么都不
了解啊。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
「顺序不对吧,Saber。我还不知道妳是什么人。不过我会听妳说的,
不要做那种事」
「」
Saber沉默
仍然把剑指着倒下的对手,不能同意的看着我
「那种事,是指什么是。你是抱着不能随便伤人,这种理想论的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当然的,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
的对象
「也就是,你是想说不要结束敌人生命对吧?我不能遵从这种话。
敌人是必须打倒的。如果你还是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约束」
「?不,那种事指的是妳的事。女孩子怎么可以挥剑呢。受伤了就
更不用说了。呃,对了,还朱道妳拿的其实是不是剑呢───啊
啊不对,总之妳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我说完的同时,Saber像一下失去气势一样,呆呆地张开嘴
这状态下,过了多久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剑士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用力
「请死心。没有一把剑是敌人在面前还能放下的」
「尽管妳的主人叫妳放下也是?嘿,就算是剑士,从者还是会反抗
主人的嘛」
「────────」
Saber咬咬牙
然后放下剑,手松开了
这样就是把剑收起来了吧,杀气从Saber身上消失
「对。那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着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着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地抱怨着的人、那个、绝对是─────!?
「妳、妳是远阪!?」
「嗯。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唔?」
我败了
被这样轻松地招呼,感觉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样,啊啊
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干脆让她爆掉有多轻松啊
────!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的,
所以────」
「魔术师吗?算了,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呢」
「咕────」
就说妳讲的那么干脆会显得我很白痴不是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轻松地说着,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妳在想什么!」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真是笨蛋呢,我想了很多事喔。所以才要跟你说话的不是吗。卫
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认同有时也会丧命
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那种时候,懂吗?」
远阪含有敌意的盯着我
「────唔」
「懂就好。那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喔」
不,想想这也是当然的
再怎么说都是刚才被剑指着,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那样」
好像,觉得跟学校的远阪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顺畅地走着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后则是不说话地跟着的金发少女,自称是从者的Saber
「」
啊
好像,有着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菜鸟但也是魔术师
好像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么大牌了,我不振作一点会被当成笨
蛋的
虽然这么说,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后面的Saber
她叫我主人、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帮忙魔术师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
来役使的
这种情况下,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而已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
类的魔力
但是,时常使用能支配一名人类的魔力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大半
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倒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么学的,可是
「?有什么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怎么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
魔术回路
「」
所以,Saber一定是类似使魔又不同的东西
她说自己是从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我想那个叫Lancer的男人,和远阪带
的红色男子也是同样的东西
既然这样,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主人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菜鸟,那远阪就是老老老鸟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
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那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町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没错
在这个町内,有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在
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的话,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
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客厅?」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客厅
「」
想事情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远阪要说什么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什么嘛,窗玻璃全破了不是吗」
「没办法啊,被Lancer那家伙袭击啊。来不及在乎外观了」
「啊,是这样。那在叫出Saber之前,是一个人对付那家伙的?」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在奇怪的地方虚张声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
学真的跟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边
「?」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vorSchweiBen」(译注:这段没有日文解释,
不巧我也看不懂拉丁文(?))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
那是什么魔术吗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不到数秒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吧,不过这样是浪费魔力对吧?
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么冷没办法说话」
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不用说地,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以外的
「───不,好厉害啊远阪。这种事我做不到哪。谢谢妳修好它」
「?做不到,不会吧?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只在几
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哪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老爸教过,那种基本还是基础的我都不知
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暂停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是说,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
鸟?」
「?不,我没有什么工房喔」
啊─,虽然有仓库当作锻炼的地方,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
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处理五大要
素、或是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我喔了一声,老实地点头
「」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美女一旦陷入沉默可是有很强的迫力喔
「怎么。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姑且会使用强化的魔术」
「强化又是,什么都只会一半呢。那么,除了那以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着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那视线还是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么会让这种家伙叫出Saber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呣」
总觉得,生气起来
我学魔术也不是在玩的
虽然我未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经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
刚才的事」
远阪呼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么样的立场对
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姑且得要确认一下。对知
道的人说明也是一块心头的赘肉」
「?」
感觉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乱入好像会
被打所以就不说话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是被选上为主人了。其中一只手上有圣
痕对吧?手背或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着三个令咒
的。那就是身为主人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也是约束从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
只要有它就能使从者服从」
「?只要有,是什么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从者有自由意志了,能够
扭曲其意志绝对遵从自己的话的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会发动了。只不过用一
次就会少一次,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如果那令咒没了的
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主人打倒其它主人是圣杯战争的基本。然后打倒其它
六人的主人,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么?」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这家伙在说什么
主人要打倒主人
然后最后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还不懂?主要就是呢,你被卷入了一场比赛中了。名为圣杯战争
的,七名主人的生存竞争。在其它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前不会结束,
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这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地断言
「────────」
脑海中回转着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上成为主人的自己
也是主人的远阪
名为从者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的,与其它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么,妳突然地说些什么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喔。而且你自己,
心底也了解了不是吗?不只一次,两次差点被从者杀掉,了解到自己
已经是无处可逃的立场了」
「────────」
那
我的确,是差点被名叫Lancer的家伙杀掉
「啊,不对呢。不是差点被杀掉而是被杀了吧。你还真能复活呢,
卫宫同学」
「────」
远阪的追击,从某方面来看是最后一击
的确是那样
那家伙杀了我,我也的确被杀了
那时不管有什么好借口都没用,我只是要被杀的存在罢了
所以
就算否定这莫名其妙的互相残杀
其它人也不会收手的
「────」
「懂了吗?那我再多说一点。圣杯战争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能
确定的只有,几十年一次,会有七名主人被选中,给予主人各种从者
这件事」
「我也是被选为主人的其中一人。所以我跟从者订了契约,你也跟
Saber订了契约。请把从者当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被圣杯赐予的使
魔吧。然后,身为主人的我们要与自己的从者合作,消灭其它主人,
就是这样」
「」
远阪的说明太简洁了,离现实感太远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从刚刚就觉得疑问的事
「等一下。虽然远阪妳说Saber是使魔,我却不这么想。因为
使魔应该是猫或鸟之类的吧。虽然据说也有用人类幽灵的家伙,但
Saber可是确实有身体的。而且,那个───非常地,看起来不像使
魔」
我朝Saber偷看一眼
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着我跟远阪的对话
那个样子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明真实身分,但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了,就算说她是使魔也没有现实
感,最重要的是,心脏咚咚地跳着很困扰
「使魔呢───算了,虽然从者是分成那类,但是地位不同喔。再
怎么说,在那边的她可都是以使魔来说最强的英灵喔」
「英灵?那果然是幽灵啰?」
过去死亡人类的灵魂
死了以后也让姿态留在世上,卓越能力者的残留思念
但是,那就奇怪了
幽灵没有身体。能伤害灵体的只有灵体
所以,有肉体是人类的我,不可能被灵体直接杀掉
「幽灵虽然相似,但把Saber跟那种东西当成一样的可是会被
她杀掉喔。因为从者是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接近精灵、超越人类的
存在」
「────哈啊?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
「对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之就是把死亡了的传说中的英雄
拉过来,使其实体化喔」
「不过呢,叫出是主人的任务,之后的实体化是圣杯来做的。让灵
魂成形是一介魔术师不可能办到的。因为需要有强大的外来力量」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
我看着Saber
那她也曾经是英雄吗
不,的确现代是没有打扮成她那样的人,不过那也───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听过有这种魔术」
「当然啊,因为这不是魔术。请把它当作是因圣杯而产生的现象吧。
不然要把灵魂再现固定化根本不可能」
「灵魂的再现那么那个、从者是跟幽灵不同的吗?」
「不同啊。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机械,只要留下伟大功绩就会脱
离轮循环,升华一个阶段的,没听过吗?英灵就是这样喔。简单来说
就是成为被崇敬的、拟似的神明们吧」
「降灵术或是招魂之类。那种一般的"处理灵魂魔术"是借用英灵
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迹的对吧。不过这从者是直接跟英灵本体连结
的使魔。所以虽然基本上是以灵体待在身边,但必要的话就能实体化
战斗」
「呣。那个,就是把灵体跟实体分开用吗。我看不到远阪
的从者,现在是灵体吗?」
「不,那家伙在我家的召唤阵疗伤中喔。他刚刚被Saber打倒了对
吧。那可是再晚一点强制撤离就会被斩首消灭喔」
「听好了,能打倒从者的只有同样是灵体的从者。当然如果对方实
体的话我们的攻击也能打中,所以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打的倒。不过,
从者全都像怪物对吧?所以怪物就交给怪物对付,主人要在后方支持
是定则喔」
「呣」
远阪的说明,总觉得让我生气
怪物怪物的说着,虽然我不知道其它从者是怎样,但我不希望Saber
被那样形容
「总之成为主人的人,必须要用召唤出来的使魔打倒其它主人。这
部分懂了吗?」
「话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可没同意喔。这种低级趣味的事到
底是谁,又为了什么开始的」
「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也不能回答你。这部分就请在哪天好好地
问一下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我要教你的是呢,你已经只能战斗了,
还有从者是很强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就这些喔」
远阪只说了这些,这次看向Saber
「接下来。从卫宫同学的话听来,妳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Saber。
因为被没有主人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跟妳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万全状态。因为士郎没有让我
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难吧」
「我吃惊了。虽然也是因为情况很严重,但没想到妳会老实说
出来。我只是在想要怎从妳的话听出弱点而已」
「虽然让敌人看出弱点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是骗不过妳的眼睛的。
隐藏这边的底牌也没意义对吧。记然这样就借着让妳知道,使士郎更
深地了解现状比较好」
「正确。风格也是完美。啊啊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
的主人,就等于赢了这蓊战争的嘛!」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呣。远阪,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呜哇,轻松地说出有良心的人不会说的话了
「什么?还有什么疑问吗」
而且没有自觉
学校的优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
不愧是一成。远阪的确是跟鬼一样不留情
「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这时
远阪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走是要到哪里?」
「就是要去见很清楚你被卷入的这场比赛"圣杯战争"的家伙
啊。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那在哪里啊。已经这时间了,太远的话」
「没问题,就在邻町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
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不是那问题」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很多事情累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怎么,不去吗?卫宫同学如果这么说的话是没关系,Saber
呢?」
不知为何远阪向Saber征求意见
「等一下,跟Saber没关系吧。不要太勉强她」
「喔,已经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啦。不喜欢我跟Saber说话?」
「怎、怎么可能!只是如果远阪说的是真的,Saber就是过去的英
雄吧。那被叫到现代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
「士郎,不是那样的。从者如果要在人间存在,就会适应各种时代。
所以这时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叫出了」
「什────」
「骗人,那机率有多小啊!?」
啊,远阪也吓到了
这就是说,Saber说的事是很不可思议的吧
「士郎,我赞成她的意见。你身为主人的知识太少了。身为与你订
契约的从者,士郎不变强会很困扰」
Saber静静地凝视着我
那不是为了Saber自己,而是考虑到我的,安稳的视线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么,那是在哪里啊远阪。是可以
回得来的地方吧」
「当然。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那边是监督这圣杯战争的假神
父的家喔」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摆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的笑容
「」
虽然是偏见
但是那家伙的个性,感觉哪里有问题喔
走在夜晚的町内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有人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现在只有街灯照着睡着了的町
「哪远阪。虽然是不重要的事,不过妳打算用走的到邻町吗」
「对啊?因为电车跟公交车都停开了吧。偶尔晚上散步也不错不是
吗」
「这样啊。姑且问一下,妳知道走到邻町要多久吗?」
「这个,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时吧。不过,回来晚了就搭出租车就好
了吧」
「不能用那多余的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出来走不太
好。妳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么万一的话我可不能负责喔」
「请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么'意的家伙都不会出来的。虽然卫宫同
学你好像忘了,但那边的Saber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么说也是
不管是抢匪还是什么,如果对Saber出手那才会被打回去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么。我没办法理解」
「咦?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个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
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么可以,士郎是我的主人。这样不是立场逆转了吗」
「他没想过不是吗?感觉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从者都没关系的。好
想看看那家伙脑袋里的样子呢─」
「」
远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能说话的关系了
说到Saber,从要那副样子出门被我阻止时就不说话
怎么样都不肯脱掉铠甲,于是没办法地给她穿上雨衣,就更不说话
了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后,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你要去哪里卫宫同学。那边不对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那这边是近路」
因为要跟这两人并肩走对我有很大的抵抗,我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地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个桥,就能到邻町的新都了───
「嘿,有这样的路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
了呢」
提高声音说着的远阪抬头看着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这场所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着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美,我败了
「好了走吧。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着站在公园的远阪,上了阶梯
只要到了桥边的人行道,接着到新都就是一条直线了
人行道桥上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邻町一般是坐公交车或电车的,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用
再怎么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担心做的不够牢固,有
一天崩塌也不奇怪
以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在想什么啊我」
不说话地跟在后面的Saber,还有就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这两人,想要早点走过桥地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往郊外走
虽然说到新都我只想到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
着以前的街道
而郊外是最多旧街道的
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还有望海的高台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国墓地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有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
父是不能用一般的办法的」
远阪先爬上了坡道
抬头看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没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了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就有平整的广场迎接
我们
而盖在后方的教会,虽然不是那么大,却高大地威压着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为什么啊,都来到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如果士郎的目
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断然地说了
因为好像再怎么样她都不进去的样子,这时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放心,主人」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么多位子,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待管理这么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看来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要说明很难呢。虽然认识了十年,我还不太清楚那家
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那可是真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么的
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便说一下,他是我的师兄,
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身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不兼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属于这边的教会,暂
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相似但不同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就会随
时互相残杀的危险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取得的东西。其它人如果使
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于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的
能被任命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神的加持是越多就
会离魔术越远的────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已经这么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私室吧
「哼嗯。那,那个神父叫什么名字?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么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我父亲的学生,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
喔。不过,可以的话是不想认识啦」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几次叫妳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哪。呼呣,那他
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姑且是个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
到。我记得有规定当上主人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己订
的规则,这次就遵守吧」
「那很好。原来如此,那得要感谢那少年哪」
名叫言峰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是在怕什么
也不是在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神父有着能让肩膀上的空气变重的威压感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教会的言峰绮礼。你的名字呢,第七名主人
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还不记得有当上什么主人啊」
我在腹部使劲,不输给这重压地盯着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变成寒气
神父静静地,像是遇到什么可喜的东西一样笑了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比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还真能把凛带过来。如果没有你在,她到
最后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表情很无聊似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主人没错吧?」
「那不对。我的确是跟Saber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么主人
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也完全不懂。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
的,那重新选其它的主人比较好」
「原来如此,这很严重哪。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是外行人了不是吗。这部分要从头教他。你很擅常
这种补救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催着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吗。很好,你会拜托我这可是第
一次。对卫宫士郎就算感谢也不够哪」
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该怎么说,听着这对话好像让我更不安了
「首先矫正你的错误吧。听好了卫宫士郎。主人是不能让给其它人
的,既然当了也不能辞退。手上刻着令咒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没办
法辞退。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没办法辞退,为什么」
「令咒也是圣痕。是给与主人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的。
那痛楚,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消失的」
「如果你说想退出当主人的话,就没有比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
更好的了。这样一切都能跟原来一样喔,卫宫士郎。你的愿望,就算
是要把里面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一开始
重来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就期望吧。如果有那天到来,你会感谢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哪。
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见的烧伤的话,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了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越听越让我混乱罢了
但是,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着───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说向他说明规则喔。没人叫你去撕开伤
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哪,想说至少让他继续错
误地把他的道德拭去的。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
得期待着了吗」
「怎么。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因为帮助别人,有一天也会是帮助自己啊。不过,
现在再对妳说教也没用」
「那么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
争』。是七名主人用七名从者进进行的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
了吗?」
「听说了。七名主人互相残杀的,荒唐事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这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的人的仪式。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
者是需要几个考验的」
什么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么"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么。你总不会
说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在少数几个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广为流传的,是有圣杯的人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么说,圣杯本身的存在就是接近"似
有却无"的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有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出现
不过也只有这样
因为圣杯是就算实际存在,也没听说过能再现的架空技术
「怎么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这个町内出现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从者
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已经接近让死者苏醒的这奇迹
可以说是魔法了。有着这种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人无限的力量。
物品的真伪,在这事实前是无价值的」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那为什么要有圣杯战争。有
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
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能得到圣杯的只有
一个人。那不是我们决定的,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主人,还是叫出七名从者,全部都是圣杯自己进
行的事。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
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
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淡地说着
我没有反对的话,眼光看向左手
手上有着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既然有了这刻印,就没办法放弃当主人吗
「不能同意哪。就算只要选出一人,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还是让
我不高兴」
「?等一下。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
定要杀掉主人的」
「哈啊?可是不是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么说了喔」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町内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
物品形态拥有,玵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这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
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从者
吗!」
「就是那样。坦白说,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从者以外的从者
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主人不可」
「────────」
什么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就放心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那么卫宫士郎,问你一件事,你觉得
你能打倒自己的从者吗?」
「?」
打倒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魔术对那家伙根本没用,剑术她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问一件事。虽然是无聊的问题,1你觉得你比自己的从者优
秀吗?」
「??」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Saber,当然就不可能Saber优秀
刚刚的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要回答说主人的我比从者来得弱
────
「────啊」
「就是那样。从者是就算用从者也很难打倒的。那么要怎么做呢。
看,其实很单纯吧?从者如果没有主人就无法存在。就算从者很强,
如果主人被打倒那从者也会消失。那么」
没错,那是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地获胜的话,杀掉主人而不是从者,是杀掉从者最有效率
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从者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可
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从者的话,主人就不是主人了吧?能碰触圣杯
的只有从者吧。那么,失去从者的主人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有令咒在,主人的权力就会留下。主人是指能跟从者订
契约的人。只要有令咒要跟几个从者订契约都办得到」
「失去主人的从者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的魔力用完前会停
留在现世。如果有这种"失去主人的从者"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
从者的主人"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了。所以主人才要杀掉主人。
因为做得不好让他活着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这样就不能跟其它的从者订契约,自由
的从者也会去者别的主人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那是没错。连令咒都用完的话,也能从主人的义务中解放
了哪」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用,我不觉得有这种
魔术师在。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菜鸟,而是单纯的白痴了吧?」
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就一直把我当笨蛋当到只能觉得是在挑拨我的程
度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到此为止。───接下来,那就回到一开始
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当主人,现在也是那样吗」
「如果你说要放弃当主人,那也好。你就照刚刚想的,用光令咒切
断与Saber的契约就好。那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
束」
「?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的身体我
自己会保护」
「我也没有闲到要去管你。但这是规定了的哪。我是为了监督重复
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的。所以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压到
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那种事,我是第一次听到喔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么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这种人来吗?这教会是有着回收
圣遗物的任务,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
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
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正的就回收,不然就否定掉,就是这样哪」
「七百二十六圣杯是有那么多的东西吗」
「谁知道?至少,相似的东西就是有那么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这町内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记录
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以后,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着主人们
的战斗。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是十年前,是到现在为止最
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当真吗,过去这种事重复了四次?」
「我有完全的同感。跟你说的一样,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
喔。───没错。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是惨烈的。主人们
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互相残杀」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第一罪
恶。因为魔术师是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的。但是,过去的
主人们打破了这规定。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了监督者,但
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哪。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
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哪里很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主人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那就算有圣
杯,如果到最后获胜的人,是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要怎么办。
就这样把那种东西交给会杀人的家伙会很糟吧。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
会的工作,那你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不是吗」
我含着些许的期待而问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客气地,好像很好笑似地笑了
「怎么会。没有魔术师是不会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
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后的事就不管了。不管是什么样人格的人得到
圣杯,协会都不会管的」
「怎么会这样!那如果得到圣杯的是个大坏蛋要怎么办!」
「很困扰哪。不过我们什么也不会做。选择持有人的是圣杯。而我
们没有能阻止被圣杯选上的主人的力量。再怎么说,那都是实现愿望
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0───只不过,如果你说不想
要那样的话只要你获胜就好了。跟推到其它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确
实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着笑
像是以无法接受身为主人的我的悲惨模样为娱乐一样
「怎么了少年。刚刚的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
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么主人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么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么,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
兴趣吗」
「那────」
这么说我就没办法反对了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么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了
哪?」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后,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触到圣杯了。我
们不知道那主人期望着什么。我们知道的,只有那时留下灾害的爪痕
而已」
「────────」
一瞬间
那地狱,在脑海里浮现了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与伤者
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那还不明原因的火灾,
才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想吐
视野模糊
失去焦点,视点无法固定
身体一下子要倒下去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咬着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压抑着,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怎么了啊,突然脸色一片苍白。虽然是让人不怎
么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让远阪这样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奇怪的脸就好了」
「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跟字面上一样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不是更糟了吗这蠢蛋」
不留情地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后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就都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非
问不可的事」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小说的都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的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着我
很好
卫宫士郎,怎么会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么,以前有人得
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不会每次都那样惨痛地全灭的」
「那───」
「别着急。只是拿到手是很简单的。再怎么说,圣杯都是这教会在
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喔。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
是灵体。这教会保管的是,非常精巧地制作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
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也对,就类似主人和
从者的关系吧。的确是有的。得到像这样暂时成为真正圣杯的男
人」
「那圣杯原本是真的吗。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那圣杯没有完成。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被无聊的
感伤冲走的结果罢了」?
刚才的高压态度到哪里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瞇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就很简单。聚集七名从者,过一段时间圣
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主人的必要。但是,那样
圣杯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所以,回避战斗的
那男人,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主人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
意义对吧。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主人太天真了喔。说是不想跟敌
人的主人战斗,就这样逃避圣杯了」
远阪像是把话吐出来似地说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主人,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
绝战斗而丧失资格了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只得到空的圣杯而已。
不过,那是我的极限了吧。再怎么说,其它的主人们每个都是怪物哪。
我是最先失去从者的,就那样被父亲保护了喔」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上成为主人的那刻起,就有
许多麻烦事了。父亲在那时死去。之后,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教会
守护圣杯」
这么说了后,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着应该被礼拜的象征
「话就说到这里了。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从者所服从的主人。当
你们七人最后剩下一人时,圣杯会自己出现在胜利者的地方。在此决
定你要不要参加这场战斗───圣杯战争吧」
从高处看着我,神父询问我最后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了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那真的是能够同意的事吗
「还在迷惑吗。听好了,主人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那边的凛虽然长
时间以魔术师的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决定成为主人的。要说
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
觉悟。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那么你,还有教你的师父都是
有缺陷的。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很困扰哪,现在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不用你来说
我要────
──>───战?
我不能逃
老实说,主人还有圣杯战争什么的,就算对我说了也提不起现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有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了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觉悟
所以必须决定
就算是菜鸟,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了要追在一直憧憬的切嗣身后,一定要成为正义的一方的
话────
「───我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
争的话,我不能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吗,神父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
切断了迷惘
我这个男人,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么,以后为了不让自己对那句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挺胸前进了
「那么就承认你是剑士的主人吧。在这瞬间,这次的圣杯战争被受
理了。───以后就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主人为止。
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沉重地在礼拜堂内回响
那宣言中没有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后了,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回答妳」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应该知道其它主人的情
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那很困扰呢。我是很想告诉妳,但我也不清楚详情。包括卫宫士
郎在内,这次很少正规的魔术师。我能知道的主人只有两名。加上卫
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叫出的顺序就知道吧。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狂战士。第二个是魔术师。之后就没什么差
距。前天是弓兵,然后几小时前是剑士被叫出来」
「───这样。那就失陪了」
「就是说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妳不能
再进入这教会。要可以的话,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从者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其它如果拜托你的话是
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妳恐怕是赢家,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
他们无聊的讨论后,大概会从妳手上夺走圣杯吧。那对我是最坏的发
展」
「伪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你才是伪神父啊」
然后,远阪背对言峰神父
就这样,也没道别就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妳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妳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那种事没关系。应该说是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
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不停止地穿过礼拜堂,真的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后面
这时
「────!」
背后觉得有人在,我不由得回过头来
什么时候到后面的,神父不说话地低头看着我
「什、什么啊。还有什么要说吗」
一边说着,脚一边就自己向后退
果然,我不擅长应付这家伙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就是喜欢不了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挥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高兴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说了
那句话
不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突然,说什么啊你」
「你该知道的。没有明确的邪恶在你的愿望不会实现。就算那是你
无法承认的事,但正义的一方需要的是该被打倒的邪恶」
「────────」
眼前,像是要变成一片黑暗
神父说了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么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么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期望那种事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目标的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着这胸口一样,说了"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哪"
「怎么,没有必要遮掩的。你的思考,就算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
我挥开神父的话,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最后的忠告,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从此以后你
的世界就转变了。你成为了杀与被杀这边的人了。因为你已经是主人
了哪」
一到了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了那神父
但跟从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还有穿着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这样的景象奇妙地很有趣让人
放松
「────────」
Saber还是不说话
她一直看着我,是在意我作了什么选择吧
「走吧。我们到町内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开始走着
我们跟在她后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个人走下了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但回去时就更没说话
那理由,就算是迟钝的我也知道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真的成为主人了
远阪会跟我和Saber保持距离走着,一定是这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这样跟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妳的从者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没事喔。虽然被你的Saber打倒的伤不会轻
易消失,暂时无法实体化了」
「那不在身边吗」
「嗯,藏在我家。因为现在如果被其它从者袭击很不利,在伤治好
前就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不说我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像要塞。只要在哪里就不会败给别人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但这样也跟没有差了很多
「对了远阪。刚刚妳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
妳的从者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妳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从者的
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因为不这样会早早被消
灭掉的」
「?Saber的真实身分,什么啊」
「就是说从者是那里的英雄啦。就算很强,只要被探明战力就有一
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好了,之后你就请Saber告诉你真名
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很那个,
干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么啊」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不要知道才能保密不是吗」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这点策略我可还做得到喔」
「这样?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这样一说,脸突然热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那个,曾经有点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
她的事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在隐瞒什么,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它优点的,不要再去想策略什么的了」
「呣。那远阪是怎样。对那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那家伙。那家伙啊,是明明从
教会转到魔术协会,却还在教会籍的假货喔。很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
买给其它主人的」
远阪好像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那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着对那神父
很亲近的感觉
───然后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不说话了
冰冷的冬天空气,还有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眼中照着桥面的路灯
这各式各样的事物,现在都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着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什么都不清楚,名为Saber的少女
这三人,什么都不做,只是朝该回去的地方走着
到了交差口
通向各种房屋的坡道交差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了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干
脆的分手,从明天就得是敌人了」
是为了跟之前暧昧的位置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地开口,然后就不再说话
我知道的
她并不是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的
只是公平地,帮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后就跟原来一样
之后就成为,身为主人的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刚才的话就很奇怪吧
远阪应该是想说,如果同情对方就很难战斗没错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余的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说这种话,那远阪只要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了解这种事的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有别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也是个性严厉、不亲切地难以接近,改变之大,让人想要
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是怎样了
不对,我想这样已经是诈欺了
不过,就算那样
远阪凛,也是跟大家想的她是一样的
「什么嘛,远阪人真好呢」
「啊?突然说什么啊。拍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妳为敌。我喜欢像妳这种家伙」
「什────」
不知为何,之后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着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从者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要逃进刚刚的教会
喔。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姑且听着吧。不过应该不会那样吧。不管怎么
想都是我会比Saber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奇怪的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后,瞄了Saber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请好好地小心
自己。因为就算Saber很优秀,身为主人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了」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突然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么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哪,话说完了?」
稚幼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暗苍白的黑夜城市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狂战士」
远阪漏出了没听过的字眼
那绝对是从者
同时也是───更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之气息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遇见是第二次了呢」
少女微笑着说了
那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了
那个是,怪物
明明连视线都没有对上,只是待在那边就动弹不得
如理所当然般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吧
像是在赤裸的腹部上,用菜刀贴在上面一样的感觉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感觉
是因为太过没有得救的希望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什么感觉都没有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有着摆出架势的余力
可是,那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就算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怎么,妳的从者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个一起
杀掉的」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我们,不满地说了
更危险了
那个少女,连远阪的从者不在身边也看得出来
───这时
少女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非常不适合这场合的礼
「初次见面,凛。我是依莉雅。说是依莉雅斯菲尔.范.爱因斯柏
妳就知道了吧?」
「爱因斯柏────」
远阪听过这名字吗,她的身体稍微震了一下
对远阪的反应很满意吗,少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那就杀吧。干掉他们,Berserker」
少女像在唱歌一般,对身后的异形下令
巨体飞了起来
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
里落下────!
「────士郎、退后!」
Saber奔驰着。她甩开雨衣,一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
朝着Berserker落下地点疾奔的Saber
和随着旋风落下的Berserker,几乎是同时到达
「呜!」
空气在震动着
Saber用看不见的剑,挡住了Berserker手上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
剑
「────」
Saber嘴角扭曲了
Berserker的巨剑,如旋风一般地朝Saber一闪───!
爆炸声
可轻易撕裂大气的,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Saber的败北结束了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推了回
去
「咕」
Saber的架势崩溃了
铅黑色的从者朝Saber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只知道这件事似地挥舞着巨剑
Saber没有闪避空间地挡着
跟她的剑是看不到的毫无关系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所以,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Berserker攻击的缝隙中找寻活路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就像飓风一样
有那么庞大的身体
用那么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
重复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而缺点那种东西,不存在于这巨兽身上
「────快逃」
用冻结住的身体,我只是这么小声说着
我们是赢不了那个的
这样下去Saber会被杀
所以Saber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啊────」
那个,很危险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死亡的风暴不停地挥出
朝着挡不住而后退的Saber,这次真的
挥出了击溃Saber的防御,结束的一击
Saber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Saber仍然要挡住Berserker的巨剑
那只是为了避开致命伤而已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Berserker的巨剑,Saber就这
样被冲击撞飞
───Saber画出大大地拋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用力地站了起来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从者一天能战斗多久,但Saber这次是第三战了
再加上,在她胸口上有被Lancer贯穿的伤口在────
「唔、唔────」
Saber像是在保护胸口一般摆出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StilErschieBung!」
是很强的魔术吧,跟远阪念出咒文同时地,Berserker的身体被震
开了
从散出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手枪
的攻击吧
不过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Berserker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不是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地对他没有效而已
「唔!?咕、这家的身体真是乱来啊!」
但远阪还是不停攻击
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地朝Saber前进
「」
Saber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还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这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了
「不行、快逃啊Saber!」
我用浑身的力气叫着
听着我这话
她,朝着不可能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没有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
后的瞬间
───但是,那样娇小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呢
Saber绝对不后退
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涛般不停挥出的大剑,用力地想要压制
Berserker
没有胜算的
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么地方异
常的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觉到什么了呢
「■■■■■■■■■■■■────!」
一直沉默着的异形狂吼了
无法防御的攻击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了有东西落下的声音
鲜血飞散着
在鲜血中,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就像是
在说着,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一样────
「────────────────────────」
然后
我了解到了,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选择
斩倒Saber的Berserker,这时站住了
不把我跟远阪放在眼里地,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
大的英雄呢」
「!?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在那边的是名为赫尔克里士的魔物。是跟你们这种程度能
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的,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瞇起眼睛
那是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做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带着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怪物心脏就会停止吧
我要────
───>?????助??!
我───没办法不管倒下的人
因为卫宫士郎已经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那个样子
「没关系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的,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活动
而我────
「你这───家伙!!」
我全力地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么的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Saber,赞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她
────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么?
我本来想说要撞开Saber,让Saber远离Berserker,之后的事等下
在想的,为什么。
「格────啊」
为什么、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Saber
跟着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不知为何,呆呆地向下看着我的,名为依莉雅的少女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的是,跟伤口比起来较少的血和好像很柔软的内脏还有像
枯木一般断折的无数骨头,喂,这好像很痛哪,算了,反正就是这些
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有够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没办法撞开Saber,好像就这样变成盾牌了
然后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的是让人错愕啊
虽然为了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努力,却只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失误
「────为什么?」
银发的少女轻轻地说了
少女呆了一下子后
「已经可以了。像这样,好无聊」
少女不给Saber最后一击地,叫回了Berserker
「───凛。下次再遇见的话就要杀了妳」
少女转眼就走了
看到她走了之后,我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了
这次一定是无法挽回了
虽然被Lancer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得救了,但福无双至啊
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像这样腹部完全消失的人吧
「你、你在想什么啊!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感觉有点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不能像远阪一样什么都做得到,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身体了
所以,没错
除了像这样挺身而出以外,我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