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曾见过的景色。
头上是片火焰的天空。
脚边有着无数的剑。
这里是战火的遗址吗?
世界是一片无止境的无机质,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存在。
挟带尘埃的风,在钢铁的森林里穿梭着。
剑就像树木般的恣意盘据,数量很不寻常。
十几二十微不足道。
一百两百摸不着边。
但无论实际的数量为何,既然人无法数尽的话,那便是称为无限吧。
刺入大地的几多武具,任由持有者不在的生锈着。
已经可用无数来形容的剑的遗迹——
此幅景象。
他觉得就像个坟场一样——
视野转了回来。
太阳升起已经过了有段时间了吧,明确的阳光告诉了我这点。
"——刚才的、梦"
我惺忪地睁开眼,回想起看到的梦。
剑之丘。
会看见那样的梦是,对,是看到了手持着剑的少女和被火焰所包围的墓地以后的事——
"啊,你醒了吗?那就好。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啥?"
同一时刻,一副很神气样子低头看着我,说着极为普通的一句话的远坂凛。
"~~~~~~!"
我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之后停顿了片刻,往后跳到了墙壁边,总之就是拉开了跟远坂的距离。
"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坂!?什、什什什!?为什么你现在会在我房间!!??"
陷入思考的回圈中。
我人在剑之丘——不是、应该是在烧起来的墓地里,在身旁的是Saber,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房里睡着、而且还天亮了吗!?
"远、远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才一说出口,头就渐渐地晕眩了起来。
也不是因为事态面临急速的发展才如此。
最叫人吃惊的就是、那个——才一醒来远坂马上就在我的眼前,这也使我的心脏跳个不停。
"要惊讶的话先好选一个再惊讶。卫宫同学没有两者兼得的能耐吧"
也不管我这儿的感受,远坂冷酷的彻底。
"——呣"
那给了我这停止了的脑袋一记当头棒喝。
没错。
才一醒来就看到远坂的脸会吓到也是当然的吧。
不过,换句话说,也就是——
"这样啊。从这状况看来,是你把晕倒的我搬到这里来的对吧,远坂"
"唷。什么嘛,脑筋比看上去的还要动的快嘛。一副还在混乱的样子却还想的了事情啊。嗯,有趣有趣"
呣。
不知是褒是贬,这种难以判断的发言希望她别说了。
"那意思是,从那时到现在只经过了约半天的时间吗。搬到我家来也就是说,你们掩人耳目的逃掉了啊"
"对,就是那样。能那么快明白那就最好"
那样就满足了吗?
那就这样了,说了这简短的一句话,远坂的脚步动了起来。
"咦——喂。你要去哪里啊,远坂"
"你还没睡醒吗?什么要去哪里,这里不是你的家吗。而且也不是我可以长待的地方"
说的很干脆。
那双眼,
"我们彼此不是敌人吗"
在如此述说着。
"——"
那么说,也没错。
昨晚。
我在那间教会说出了要战斗。
那既然如此,卫宫士郎与远坂凛之间只剩下了互相竞争的关系而已。
"说的也是。抱歉、远坂。还有,虽然都这个时候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
远坂停下了离去的脚步,面有难色地盯着我。
"慢着。为什么你会冒出一句谢礼来"
"因为你不是帮了我吗。既然我们是敌人的话反而会觉得更加的感激"
"——等一下。你到那里坐好,卫宫同学"
远坂大剌剌的回到了房间的中央。
"?"
我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总觉得违抗她的话会招致严重的事态。
"好了、快点"
啪啪、的拍了拍榻榻米。
"——"
看样子是有正经的话要说。
心想既然如此,我就乖乖的正座了。
"听好了。看样子你还不了解那我就告诉你,你再抱持着那种想法可是会死喔"
"?那种想法?什么想法啊"
"就说了,意思就是叫你不要不管对不对都去跟敌人道谢。三不五时的就有那种想法的话,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你听好,对手不过就是障碍。别因为是人类的样子,说着人类的语言,就有'他跟自己是一样的'这种想法"
"——"
远坂以坚定的口吻,严苛的眼神这样的述说着。
那样说,的确是没错。
将敌人看作和自己一样,有如此同情是不对的话,那老是有那种多余的思考也是不对的。
既然决定要战斗的话,就唯有打倒对方一途——
对,远坂想表达的我能理解。
但是,那个。
"喂、你有在听吗!?听好,圣杯战争不过就是为了将圣杯拿到手的互相残杀。为此你别将主人当作是人类看待。就算是自己的至亲也要当作是该击溃的对象。真是的,这种事不是身为主人的第一条件吗"
远坂很不高兴地斥责着我。
不、就说了,既然那样的话。
"那个我知道了。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远坂没有杀了我?"
难道没有这样的问题吗?
"咦——那、那个、也就是"
刚才的气势不知到哪儿去了。
唔~,越来越不高兴地发出了这个声音。
"ㄏ、哼。那只不过是我提不起劲而已。我那时还有欠于你,而且在你睡着的时候偷袭有失公平。所以总有一种令人不悦的感觉"
"远坂。你刚才不是说了,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之类的话吗?"
"对。所以说这是我的失策。因为我比你来的强才产生的大意吧。嗯,说穿了就是内心的赘肉吧"
啊,这样的表现手法,记得之前也有听过。
"内心的赘肉?也就是远坂变胖了的意思吗?"
"呵呵呵呵呵。你说话好风趣呢,卫宫同学"
远坂笑了笑。
"不过我劝你以后少说一些有的没的会比较好喔。因为轻率的举动只会招致死亡而已"
"——"
好可怕。
刚才那一下,全身突然莫名的发抖还不自觉把身体往后缩了耶。
"哼。总之我要说的只有那样而已。再来的事你就去问你的从者吧"
远坂快速地站了起来,这次就没有停顿地往出口走了过去。
"那就再见了。下次再碰面的话就是敌人了,到时你可要觉悟喔"
然后就感觉不到远坂的存在感了。
把我搬到这里,还帮我处理了伤口,这些大概真是一时的错乱吧。
她没留下任何的不舍与感情,将我们是敌人一事说了出口,便离开了这间房子。
"——好了"
小吸了口气,了解目前的状况。
因为昨晚的事件——在晚上的学校里,自从目击到了Lancer跟Archer的战斗,我就没有能好好思考的时间。
"啊。对喔,那当时看到的人影就是远坂啊"
我到了现在才发现。
在那之后,我被Lancer贯穿了胸部,莫名的得救回到了家里,又再次被Lancer突袭——
"被Saber给救了,成了主人"
在教会里所听到的。
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赋予胜者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那种事虽然完全没涌现出真实感,不过卫宫士郎已经被敌人袭击了三次。
那么——不能老是有所迷惑。
毕竟,我是为了不能放任这场战争才说了要战斗的。
名为圣杯战争的抢椅子游戏。
无论有什么样的考量,一旦参加就得挤掉对手,否则无法存活下去。
问题就在于那挤掉的方法,有可能会加害到没参加抢椅子游戏的人。
所以,——
庆幸吧卫宫士郎。
我战斗的理由不是为了在圣杯战争中一路打赢存活下来,——
你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而是对不择手段想打赢存活的家伙,就算用上暴力也要阻止一事。
"——"
那应该是没有错的。
卫宫士郎为了成为正义的一方,为了不明不白就要被夺去性命的"某个人",而修练魔术的。
"好。得先去问问Saber才行"
我甩开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的神父的话,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交谈中
'昨晚,受了伤。'
在房子里绕着。
像会有人在的地方——客厅里虽全看过了但还是没有Saber的影子。
"奇怪?穿成那个样子的话应该马上就能看出来的说"
嘴里虽这么说着,但房子里到处都不见Saber的铠甲身影。
虽说从者好像是可以变成灵体的样子,不过很不幸的我无法让从者做出那种特技。
不、再说——
"就算被称作主人,我对她的事根本一无所知啊"
像Saber是什么人,从者是依什么道理存在的,这些我都一概不知。
要说唯一知道的事,那就是。
要是能和那金发的少女并肩作战的话,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我有能打赢存活下去的信心。
"也不在这里——"
屋子里全绕过了。
虽然是像旅馆一般宽广的房子,不过小时候跟藤姐玩捉迷藏时,我有掌握到能有效率的搜索房子内部的方法。
都这样找过了还没有,那大概就剩下道场或土仓之类的地方吧——
"——咦?"
万籁俱寂的道场中找到了Saber.
只是,她的样子和昨天前的她不同。
在木质地板上正座着的Saber,身上没有穿着铠甲。
Saber换上了一套很衬她的优雅洋装,沉默地坐在地板上。
"——"
看着那身影,我忘了言语。
严肃地挺直着背,阖上双眼正座着的Saber,好漂亮。
溶入寂静的她,使人想到清澈洁净的水。
"——"
于是,我将最后残留下的那根刺给拔起了。
无论是从者还是什么,我想她都是属于圣洁的。
既然如此——在这之后,自己应该不会步入歧途吧。
"Saber"
我叫了她。
Saber没有一丝惊慌地打开了双眼,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了我。
"你醒过来了是吗,士郎"
沉稳的声音。
像是要渗染似地响起的她的声音,和这座道场十分的相衬。
"——是啊。刚刚才醒过来的。Saber在这里做什么?"
"让身体休息。因为我没办法处理士郎的伤势,所以我想起码要让自己恢复到万全的状态"
"唔——"
直视着我这里,Saber淡淡地说着。
那个、就是。
又是种跟远坂不一样的紧张感吗。
"士郎?你怎么了,是身体还没康复吗?"
"(惊)!没、没有、我身体也没问题了!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不知所措而已、用不着在意!"
我赶紧拉开一步的距离,左右地摇着头。
"?"
我把视线移开了一副不得其解纳闷的她,总之先将快速跳动不已的心脏稳定下来。
"冷静点,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呼~、做了个深呼吸。
不过,与其说看样子不会马上就能镇定下来,不如说根本连镇定都做不到的感觉。
"啊~真是的,为什么Saber会跑去换衣服啊——"
下意识地发了牢骚。
由于Saber的服装太富有现实感了,强迫性地令人将她意识为异性。
总之,她是个大美人。
虽然那是昨天就知道了的事,不过刚才更让人有那种感觉。
一身铠甲,因为这样的装扮实在太过非现实了,才导致我没有那样的感觉吧。
像这样,打扮的很有女人味的样子,以一个健全的男孩子来说总之就是令人困扰。
"士郎"
与叫我的少女对上眼的瞬间,我知道自己在紧张。
话虽如此,我也不是为了一语不发才在找她的。
虽然不擅长面对她,不过就因为这样而沉默不语的话,那就一辈子都这样了。
"——好。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Saber.虽说像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还是第一次——"——
这时。
"士郎。在说之前,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啊,是什么事"
"就说了是昨晚的事。士郎不是我的主人吗。那样的你做出那种行动我会很困扰。战斗是我的分内工作,主人请做好后方支援的本分"
"昨晚的事——?"
我试着回想昨天的记忆。
Saber所指的是,我试着从Archer的一击当中将Saber带回来吗?
"呣。那也没办法啊。Saber也在拼了命了。那么,起码那点事还不做的话就不能算是协力关系了不是吗。伙伴碰上了危险,伸出援手也是当然的吧"
"——怎么会。你明明还连从者为何物都不知道,却已经可以如此信赖了吗"
啊。好厉害,Saber在惊讶了。
"咦、可是我们不是握过手了吗。再说Saber,你不是救过我好几次了吗。都这样还不能信赖的家伙才是有问题"
"——"
Saber茫然地看着我。
"唔难不成,契约指的并不是那样?"
我不安了起来,提出了疑问。
Saber说了不,缓缓地摇了头后,
"身为一名从者,士郎的话很令人高兴。况且,那个时候要是你没有阻止我的话,我恐怕也受到了致命伤吧。虽然就方法来说是不大好。不过士郎的指示是正确的"
"这样啊。还好,一不注意就一头热地冲了出去,不过那样做也是可以吧"
"是的。不过,今后像那样的行动请有所节制。就算我受了伤,但只要主人还建在的话很快就能恢复。但是你受了伤,我就回天乏术了"
"唔——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那样的确是轻率了点。下次我会做的更好"
要做到怎么个好法我不知道,不过总之就是别不经思考就冲出去,我如此戒律着自己。
这时。
"是。很好的回答,主人"
我的表情动作很奇怪吗。
我看到Saber在仅仅的一瞬间好像对我笑了。
"——"
我把面红耳赤的头给甩了甩。
现在比起这种事,还有其他的事得弄清楚才行。
其实应该是昨天回来的时候就要问的。
她真的是我这种人的从者吗,真的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第四天道场~电话
'Saber的和解~尚未看见的过失'
"回归正题了Saber.
啊、不,我再问一下,我可以叫你Saber吗?"
"是。我以从者的身分与你做了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我将遵从你的命令,讨伐敌人,保护你"
Saber没有半点踌躇地说了出口。
对她的意思根本不容抱持疑问。
"要成为我的剑啊。那是为了要在那个叫圣杯战争的当中胜利吗"
"?难道士郎不是为此才将我召唤出来的吗"
"不是。我将你召唤出来只是偶然而已。就如Saber也知道的,因为我是个半调子的魔术师。虽然对Saber不好意思,不过我并没有身为主人的知识及力量。不过,我既然决定了要战斗就会战斗。虽然是个还不成气候的主人,Saber可以接受这样吗"
"当然。我的主人是你,士郎。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因为从者并没有选择主人的自由"
"——"
是吗。
那么我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好好回报Saber。
"我明白了。那我就是你的主人可以吧,Saber"
"是。但是士郎,我不容许我的主人败北。你没有胜算的话,胜算就由我来制造。使用所有可能的手段,我也要你取得圣杯。我们从者并不是不求报酬的侍奉你们主人。我们也是想要得到圣杯,才侍奉你们的"
"——咦。等一下,你说想要圣杯,Saber也是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本来能接触是灵体的圣杯的也只有拥有相同灵格的从者而已。在圣杯战争中胜利的主人,藉由从者来取得圣杯。在那之后,侍奉得胜主人的从者会以报酬来实现愿望——这就是从者与主人的关系,士郎"
"——"
这样啊。
被这么一说,"英灵"这些了不得的群体确实是不可能听人类的话。
他们也是有目的,才会以交换条件来侍奉主人。
这么说的话Saber也有"该实现的愿望"。
所以Saber才没有迷惘。
不过,那个。
"你先等一下Saber.你刚说了所有可能的手段吧。那是代表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意思吗。举例来说——"
就像那个神父所说的。
把不是主人的无辜的人也卷进来,引起像十年前那天那般惨状那样——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会做出我所能允许的行为。违背自我的事,对我来说不可能。伤害手无寸铁的人,是违反骑士的誓约的"
"不过,要是是主人命令的话我也只有服从。那个时候,我会以践踏我的代价,拿走你一个刻印"
放入愤怒的声音气势凌人。
"——"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高兴地松了口气。
虽然有着太过的坚强与毫无迷惑似的机械般的印象,但是我知道Saber不是冷酷的杀人者。
"——嗯,我绝对不会让你做出那种事。就如Saber你所讲的,我们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力作好而已。真的很抱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侮辱了你"
"啊哪里,我也是没有掌握到主人的意思就自以为是。不是士郎的错,所以可不可以将头抬起来呢?"
"咦?啊,下意识地就道歉了"
我把头抬了起来。
"——"
是有什么好奇怪的吗,Saber微微地笑了。
"?"
不过,她肯笑我也很高兴,所以就别去追究了吧。
"那我可以再问一件事吗。所谓的主人,指的就是召唤从者的魔术师吧。这倒是没问题,不过Saber你们的事我还不大了解。像是Saber还是Lancer的,我知道怎么想都不像是真名"
"是的,我们的名称不过只是被分配到的职务的称呼。我想想,这个时候就大致的说明一下好了"
"我们从者乃是英灵。各自在"自己所生的时代"中声名远播,亦或是一些完成了凭血肉之躯难以做到的风光伟业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就是单凭己力就爬到了神的领域的存在"
这用不着说。
所谓的英灵,就是生前拥有卓越能力的英雄在死后受人祭祀,不是成为幽灵而是升格至精灵的领域之物。
"不过,那同时也是弱点。由于我们是英灵的缘故,其弱点有保留在记载上。曝光真名——曝光底细也就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如果敌人是下位的精灵那倒不成问题,不过我们是彼此都拥有必杀之力的英灵。被得知弱点的话,十之八九会被先从那里下手,导致失败"
"这样啊。叫英雄的大多都有些难以应付的对手是吧。所以就以Saber作为名称而隐藏真正的姓名吗?"
"是的。不过,我被称为Saber并非单单为此而已。被圣杯所招来的从者虽然有七人,不过这七人都是应对各个'职位'而被选上的"
"职位?就是、像剑士(Saber)或是弓兵(Archer)?"
"是的。原本要将英灵完整召唤出来,这种事本身就接近奇迹了。而这种事要做七人份,像这样就算是圣杯也是过于勉强。为了解决此事,圣杯预先准备了七个容器,只召唤与该容器合适的英灵。也就是准备好了使我们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寄宿品。那是七项职位,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Assassin、Berserker."
"圣杯将拥有符合职位能力的英灵,从各个时代拉至过来。像那样披着职位这外皮的东西,即被称为从者"
"原来如此。那Saber就是擅长用剑的英灵才以Saber作为称呼吗"
"是的。当然也是有拥有复数属性的英灵,但要谈到剑,我自认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那也是Saber的缺点。因为我不是魔术师的关系,所以我只能成为主人的剑来讨伐敌人"
"就是不擅长权谋术数的意思是吧。不、我是觉得那不算缺点。因为Saber都那么强了,所以那样就已经足够了吧"
"士郎,光是战斗上强,是无法在这场战争中赢到最后的。举个例子来说,敌人比自己还要善于白刃战的情况,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啊?嗯,我想想既然知道从正面进攻赢不了的话,那就只能避免战斗想其他的——"
讲到了这里,我才明白。
既然对手很强的话,就不能打普通的仗。
战斗并不是全都用剑来解决的。
既然剑赢不了对手的话,那用剑以外的东西来收拾对手不就行了。
"就是这么回事。被对手知道善于白刃战的情况下,对手首先就不会从白刃战的方面下手吧。这也就是说,能力上处于劣势的从者会用尽各种手段"
"从者Assassin就能力来说是不高,但他具有能隐藏气息的特殊能力,而从者Caster精通这个时代所没有的魔术。就单纯的战力差来讲不大乐观。再加上,我们有'宝具'。无论是什么样的从者,只要是英灵就有必杀的机会"
"宝具——?"
那也是个陌生的词。
不过就字面上来说大概猜的出来意思就是。
"宝具指的就是从者所持有的特别武具。Lancer的枪、Archer的弓、以及我的剑等相对应的武具。所谓的英雄,就其单体并不会被称为英雄。他们拥有能成为象征的武具,才能以英雄的身分特殊化"
"英雄与武装乃为一体。所以,成了英灵的人各自都携有强力的武具。那就是'宝具'——既为从者的王牌,也是我们该最为警戒的东西"
"——"
宝具指的就是英灵生前所持有的武具,Saber这么说。
我想起了那个蓝色的骑士。
吸取大气中的魔力,以不可能的轨迹贯穿了Saber胸前的那把枪。
那的确不是经由人手做出来的东西。
虽说那把枪自身也带有强烈的诅咒,不过当时Lancer说出的言语也可以感觉到悬殊的魔力。
既然如此,难不成那是。
"Saber.你说的宝具是魔术吗?Lancer的枪的确是把看似不寻常的枪,不过那本身没有超出所谓枪的领域对吧。但是他的言语,使那把枪脱离了武器的领域。那不是属于魔术类的吗?"
"是的,宝具的确和魔术很相近。拿Lancer的枪来说,虽说他的枪本身就是宝具,不过要发挥其真正的价值只有在他灌入魔力,将其真名说出口的时候而已"
"因为所谓的宝具,某种意义来说就是种成型的神秘。就如同魔术的发现需要咏唱一般,宝具的发动也要咏唱——需要真名来觉醒。不过,这同时也伴随着危险。一旦将宝具的真名说了出口,该从者的身分也会被得知"
"这样啊。因为英雄跟武器是一组的嘛。只要知道所持武器的名字,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持有者的身分"
Saber无言地点了个头。
所以才说宝具是王牌啊。
曝光身分,相对也给予无法避开的必杀一击。
但那要是一落空——该从者也会暴露出自己的短处。
"那Saber.你的宝具,是那把看不见的剑吗?"
"是的。不过,那还尚未暴露出真面目。现今的状态下还没有知道我真名的从者存在吧"
说着,就一瞬间,Saber好像很尴尬似地放低了视线。
"士郎。关于这件事我有个请求"
"咦?请求?什么请求"
"关于我真名的事。本来从者会只对主人表明真名,思考往后的对策。但是士郎以一个魔术师来说还不成气候。只要是优秀的魔术师,要读出士郎的思考也是可能的吧。所以——"
"嗯,就是不能表明姓名的意思吗。说的也是,的确就像你所说的。像是催眠或暗示,虽然我想是没有,不过要是其他的主人有魔眼的话,有可能会把秘密给全说出来——好,那就这样。Saber'宝具'的使用时机,就交由Saber自己的判断"
"啊——那个、真的、那么轻易就?"
"不轻易啊。我有好好想过才同意的。这是想完之后的结论,所以用不着在意"
"——"
好了。
就算明白了大部分的事,状况依然没掌握到。
想想还真奇怪。
决定了要战斗,但知道的对手只有远坂而已,而我压根的不想跟她战斗。
啊~不对,对方可是干劲十足,所以大概不能这么说吧。
"我问你喔Saber.主人跟从者没有什么记号吗?这样下去总让人一头雾水"
"不。很遗憾的,并没有明确的判别方法。不过,只要在近处的话从者可以察觉到从者的存在感。要是该从者是实体化状态的话感觉便会更为强烈。因为从者本身就是强力的魔力。士郎也感觉到了Berserker的存在感不是吗?"
"唔——话是那么说没错啦。但是被袭击时才知道,这样总不大妙吧。起码要在被接近前发现不然就应付不了"
"那么,追寻主人的存在如何。主人也是魔术师。只要是以魔术为职业,魔力必定会有所泄漏。去找的话,就可以锁定待在这座城市的主人不是?"
"抱歉。很不幸的,那种的技术的我不会"
再说我连在同一间学校的远坂的真实身分都没发现到。
两年来都在同一栋建筑物里,而且还打过不少次照面的说。
"——这下麻烦了。这样也难怪会被人笑半调子看不起。作为主人的证明也只有令咒而已,该说前途多舛了吗"
唉、的松了肩膀叹了口气——
这时。
"士郎。可以请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吗"
摆出一脸正经相,Saber对我如此说着。
"?闭上眼睛?为什么"
"为了证明你是主人。别管那么多,请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
""
我闭上了眼。
并且,有种碰触额头的些微触感——
等等、怎么有种刺刺的感觉,这该不会是刀刃的尖端吧——!?
"——Saber?等一下,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啊?"
"。主人,请别说话,将意识集中在我的指尖上。你也是魔术师的话,这么做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这儿的魔力吧"
"——呣"
原来,碰到的是Saber的手指啊。
我重新打起精神把心静下——
这时。
这什么啊。
"Saber,刚才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不什么的。你和我因为契约的关系而有所联系,能了解到我的状态是当然的"
"——了解?刚才的吗?"
"我是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形式了解。计测从者能力的,不过是士郎看见的基准。有单纯以颜色来识别的主人的话,也会有像野兽一般来区别的主人"
"也就是说,虽然有个人上的差异,但都是对本人最为容易判别的。这对主人来说是基本功,今后请频繁地确认。就跟我一样,只要是看过一次的对手,就应该可以了解到该对手的详细资料吧"
这样啊。
虽然事出突然有点讶异,不过这样的话我或许能稍微表现的像个主人也不一定。
"——主人。虽然有所简略,不过我所能说明的只有这些"
"嗯。虽然有点快,不过可以理解。真是麻烦你了,Saber"
"什么真是麻烦你了。既然知道状况的话,难道不该决定今后该怎么办吗"
向前站出了一步提了疑问。
这样啊。
Saber和远坂一样,都是先下手为强的类型是吗。
"也没什么该怎么办的,跟平常没两样啊。像远坂那样主动对其他主人出击,我可没有这样的念头"
"——士郎,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你没打算以主人的身分取得圣杯是吗"
Saber瞪着我。
那是不容否定的、剑士雪亮的双眼。
"——"
为了不让气势被压过我也看了回去,断然地说出那所谓的方针。
"不,我有。不过那是为了不将圣杯交到坏人手上才有此打算。我没有自己想要圣杯的这种理由"
"唔——"
"不过,那可不是我不战斗的意思。虽然还是个见习不过我还是个魔术师。自己站在无路可退的立场上这点事我还明白。毫发无伤,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活不下去这我知道"
"那么做为一个魔术师无法避免的战争——也就是说你不为将圣杯拿到手,而是为了阻止因圣杯所引起的纷争而战是吗"
"?啊,会变成那样啊。说的也是,一定是你说的那样。虽然说不大上来,不过既然是这样的战斗的话那就有价值吧"
没错。
老实说,就算跟我说圣杯我也涌不出真实感。
不过如果是为了那样的话,我想我可以尽全力,堂堂正正的战斗吧。
"我不明白。士郎你说你是魔术师。既然如此应该会想要万能的圣杯才是。就是有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魔术师才会深造魔术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你所谓的无法实现的愿望。我非做不可的事还堆的跟山一样高的说"
嗯。
所以说现在只要尽力不让无辜的人为此而卷进来。
"——那就是说士郎不需要圣杯的意思吗。不为圣杯而战是吗"
"我没这样说吧。既然要战斗我就打算要拿到圣杯"
"那样说正是矛盾。你不需要的东西,为何还想要到要战斗的地步"
"?"
不,因为。
打赢留到最后就代表会拿到圣杯的意思,更重要的是。
"对Saber不是必要的吗。那么绝对得拿到才行"
"——"
"是,其他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知道。或许里头也有大好人也说不定。不过,我已经决定要站在Saber这一边了。而那个Saber说想要圣杯的话,那尽最大能力去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那个、虽然是从老爸那儿现学现卖来的,他说,既然要成为正义的一方,就成为个自私的人。不管对谁都站在那一方的话就没有意义,所以只能站在一个自己能信赖,自己喜欢的人的一方才行"
"虽然至今为止我都没想过,不过现在我觉得应该去那么想。我没办法为了自己而战。不过要是为Saber而战的话,那就可以"
况且,老实说。
这个少女以如此正经的态度表示想要拿到,那不论如何都想帮她拿到手的心情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个、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那么,如果我放弃圣杯的话你就不战斗是吗"
"——呣"
那可伤脑筋了。
要是被Saber说出那种话,那目前为止的前提就全都瓦解了,不过——
"不,即使如此还是一样。我说过要战斗了。所以我不逃避。这可是绝对的,Saber"
看着Saber的眼如此断言了。
Saber并没有马上回答,吐了口长气后抬起头看着我。
"我明白了。既然身为主人的你都这么说的话,我也只有遵从而已。我的目的是圣杯,而你的目的是纷争的调停,即使如此到达的地方是相同的——不过,士郎"
话停止了。
Saber好像在看着远方似的,
"我说不大上来,不过那样的话士郎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说出了这番话。
第四天。下午。学校
'TelephoneMurder藤~选项'
因为早餐没吃的关系还有也到了中午了,所以先吃了中餐。
Saber没办法像Archer一样变成灵体。
本来能从主人身上得到的魔力提供也没有。
当然,不管哪个都是因为我这主人还不成气候的关系。
魔力的消耗好像可以藉由睡眠来防止,不过魔力的补充不能说是万全的样子。
如此一来唯一的能量补充就是吃饭,所以作为一个煮饭的绝不能有所松懈。
"从者是藉由魔力实体化的吧。既然这样,那个——Saber的魔力不会恢复,那越是进行战斗就越会变的虚弱吗?"
收完餐具后,边摺好围裙边提出质问。
"并不是说完全不会恢复。魔力这种东西是只要在活动的时候就会无间断的生成。从者即使是没有来自自然界的供给,单藉由自身的魔术回路也可以多少补充点魔力"
"什么嘛。既然这样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好了,该怎么说明呢。我看看,就拿那边的水管来说好了。现在水龙头在滴着水滴对吧?请你就想成那是我自身的魔力生成量。然后,接着那水滴的玻璃杯就是我本身。就现况来看,虽然是一点一滴的,不过水确实有积存在我体内"
"接下来。关于这滴落下的水滴,这是只要杯子越重水龙头就会开的越大的。我只要杯子里有水,水就会继续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不过一旦杯子里的水没有的话,也就是囤积在我体内的魔力用光的时候,水龙头就会完全的关上"
"如此一来水的供给就会停止,杯子便会一直是干枯的状态——那就是对从者而言的消灭。受到无法维持肉体的伤,还是变的无法维持足以保有自身的魔力。虽说后者的例子是不大可能的"
"。不过,杯子里只要留下一滴水不就行了吗?就算只有一点,杯子里有魔力——有重量的话水龙头就会开着,所以只要经过段时间水就会积起来了"
"或许是没错。不过积存在这杯子里的水是随时都在流失的。水在积存的时候也会被利用,而且只要战斗的话,那股消耗量就会更加的增大。反过来说的话,就是越是强力的行动就会越消耗水量。要使用我的宝具的话,就算杯子里的水是满的也会有一瞬掏空的危险"
话变复杂了。
简单的说就是,我这个水龙头被关着的Saber,魔力恢复是非常的慢。毕竟只是慢慢滴下来的水滴程度而已。
为此,要是一战斗的话就要尽快分出胜负,之后就要长时间的睡眠,停止无意义的活动,得让水滴积存在玻璃杯里头才行,这样吧。
"——唉。那这样用宝具就是非常的奢侈吗"
"大概是吧。不过也并不是不能用。只要抑制威力,一次的话是可能的吧"
"你胡说什么,我哪能让你做那种事。Saber,使用宝具可是禁止的喔。就因那样而死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谢罪"
我把饭后的茶咚的一声放在Saber面前。
"——呣"
Saber皱了眉头,把手往汤的方向伸了过去——
这时。
时机恰到好处地电话声响了。
"星期天,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电话"
虽然心里早有数了,不过很害怕假装不在的话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击在等着我。
"——喂,我是卫宫"
"喂-,人家是藤村-!"
""
头眼昏花了一下。
这是某种意义的最强。
从昨晚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被此人的一声,一个天旋地转就倒回一往如昔的生活。
"干嘛啦。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很忙喔藤姐"
"什么话,我也很忙啊。今天一天我可是牺牲休假照顾学生耶"
真不可思议。
在话筒另一头摆出很自豪的样子,就好像在眼前发生的这个错觉。
"是吗。那就不是聊天的场合了。这里没火灾没小偷也没马戏团过来,你就安心的在社团活动里好好加油吧"
拜、的一声简洁的切断对话。
"等、等一下-!人家姊姊忍辱负重的打电话给你,你敢连什么事都不问就挂断的话你就惨了喔-!"
我从昨晚开始就很惨了,不过把这事跟这个人说也没用。
再说从忍辱负重这话听来,是对藤姐来说的生命上的小危机吗。
"收到。然后呢,你有什么事"
"士郎、人家想吃便当耶。士郎做的甜甜的鸡蛋烧之类的怎么样"
""
"以上,点菜完毕。请尽快送至弓道社。喀嚓"
真的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老师。
"受不了。真没办法,毕竟猛兽肚子一饿就会胡闹的说"
我把脱掉的围裙重新穿上。
不过,反正午餐还有剩下的。鸡蛋烧这点东西的话还可以马上追加的出来。
"好完成了——Saber,麻烦你看一下家。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稍微等一下"
我拿着藤姐专用便当盒走到了走廊。
在旁边的是,不知为何跟了上来的Saber小姐。
穿上鞋子。
好了、重新振作精神往旁边一看。
Saber也沉默地在穿着鞋子。
"Saber?"
我提心吊胆地叫了她。
不,虽然是猜到她会怎么回答了,不过就算这样还是得问问才行的感觉。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你要外出的话我就随行。因为从者是来保护主人的。让士郎一个人在外头行走会很危险"
果然来了这句。
不过这条路也是早晚都得走的。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就把话给说清楚好了。
"Saber.主人不是得避免引人耳目吗。即然如此白天是安全的。只要不待在冷清的场所,对方也不会有所行动的"
"那个我知道。但是也是有万一的情况。因为士郎还不成气候的关系,不从早到晚跟着你的话是不行的吧"
"什——"
从、从早到晚都跟着我也就是说、随时都在一起的意思吗——!?
"笨、笨笨笨笨笨笨蛋、那种事哪有可能做的到啊!再说、随时都在一起那睡觉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士郎是在测试我吗。人在睡眠中是最该保护的对象。当然,我会在士郎身旁待命的"
"笨——!"
我急忙地掩饰变了通红的脸颊,总之为了冷静下来吸了口空气。
"——"
可恶,我怎么会这么笨。
这么重要的事,到了现在才终于注意到。
和Saber一起战斗,不也就代表了这个意思吗!
"士郎,你怎么了。这应该不需要如此惊讶吧。我不过就是做昨晚凛做过的事而已不是吗"
唔!
开什么玩笑、要是那样的话我在还没战斗之前就会出问题了耶!
"那、那种事绝对不行!我会帮Saber准备好房间的、你就去用那间!"
""
唔。
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也不会认输的。
"士郎,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大部分的矛盾我都已经忍下来了,不过这点我不能让步。你的方针就一个主人来说根本是错误百出。你不告诉我理由的话我不会遵从的"
Saber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
被这股紧迫逼人的气势给压迫,即使如此我还是拼了命的看了回去。
"哪、哪有什么理由!你别管那么多安分一点就是了。白天不会有事的,Saber去休息不就好了吗!"
"——我拒绝。你不告诉我明确的理由,我是不会让步的"
"可——可恶、真是听不懂的家伙!Saber是个女孩子,哪可以睡在同一间房间里啊!"
Saber的动作僵住了。
"唔总、总之、我回来以后就会帮你准好房间,在那之前你就给我去休息!"
我从门挳冲了出去。
对没错、这是个丢脸的逃亡。且是临阵脱逃,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啊~真是的,太幼稚了吧我!"
拍着这八成变了通红的脸,快速地往外头冲了出来。
不过,总而言之。
说的那么强硬Saber也能谅解吧。
从学校回来后,就为骂她的事道歉请她原谅吧——
走下坡道。
走到学校要三十分钟。虽说是一段不用急也没关系的距离,不过我还是不由得地加快了脚步。
那个理由,
"——"
就是无言跟在我后头的她。
""
如果不管她的话肯定就会一路跟到学校。
这里得斩钉截铁地说才可以。
"Saber.我不是叫你在家里等吗。你不听主人说的话是吗?"
我停下脚步回了头。
Saber一副就是很想说什么的样子瞪了我一会儿后。
"——不晓得。从者会不遵从主人的指示,我想大概是他没听见吧"
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把脸转了过去。
我无视Saber走下了坡道。
在背后当然是——
继续无言地释放压力的Saber.
"别太过分了快点回去。你再跟着我的话会给我添麻烦的,得要我讲的这么清楚才行吗"
我瞪着在我后方,保持着恰好五米距离的人。
"——"
不晓得在不服气什么,Saber只是无言地抗议着。
受不了。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不过这个家伙,绝对是在跟我赌气。
"——是吗。那就随你便"
这次我真的无视Saber走了出去。
走上了通往校舍的坡道。
深山町是个有很多坡道的城镇,这条坡道在那当中算是特别长的。
从位在高地的校舍,可以一览整个城镇。
时间过了下午一点左右。
幸好,在通学路上没看见学生的身影。
星期天,忙着社团活动的人也还在午休吧。
"说好运是好运啦。不过再前面就没办法了吧"
唉、的叹了一口气,我撑不下去了。
"——"
回了头。
停下了脚步,Saber瞪着我慢慢地走了上来。
是因为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无视她吗,Saber的不悦更上了一层楼。
"Saber"
"什么事。你说随我便,我照做了"
"呣。就只会选自己想听的才听啊你"
"这当然。因为我是个从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真是的。我知道了,我认输。既然死心了就一起到学校去吧。这么一来你也会知道学校是安全的。还有,很抱歉刚才骂了你"
"咦——"
"既然这么决定的话我们就来统一个藉口吧。Saber是老爸的亲戚,来观光顺道来玩的这样可以吗?"
和Saber并着肩,一起上了坡道。
"啊——好的。如果这样士郎方便的话,我没问题"
"好,那就决定了。说的也是,反正迟早都要碰头的,那现在就介绍也是一样的吧"
没错没错。
既然Saber住在家里,也就会跟藤姐和樱对到面的。
"对了Saber.我忘了问你,那套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凛给我的。她说既然不能变成灵体,那就需要日常生活的服装吧"
"——"
这挺让人意外的。
远坂的准备周到,不如说,这件像千金小姐穿的洋装是远坂的东西比较令人惊讶。
"那那套铠甲呢?现在放在家里吗?"
"不是的。那套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制而成的。解除也就是让它消失的意思。一到战斗的时候,立刻就能保护我的身体"
"哼~。什么啊,意思就是那套武装随时可以拿出来跟消失吗"
"是的。所以请不用担心。哪怕在这里被敌人所袭击,我也会保护士郎"
"这样啊。嗯、那真可靠"
是至今为此都一直沉默的反弹吗,一不注意就说出了这样的真心话。
Saber面对我的失言无所回应,慢慢地上了坡道。
到了校门。
既然到了这里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就当带转学生参观校园就好。
"Saber.要是被什么人叫住的话,你就什么都别说,摇头就好。要是能摆出一副'我不会日文'的脸那最好"
我把头转向Saber.
"——"
"Saber?怎么了,一脸恐怖的表情。你可别吓人喔"
"咦?不,我并不是在看着士郎。只是魔力的残渣有些强大,我有点讶异而已"
"魔力的残渣?真的吗?"
Saber虽然这样说,不过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说起来不是什么太强大的魔力的话我本来就感应不到说。
"是的。话虽如此对士郎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凛是和士郎同一年级的对吧?这是像她如此程度的魔术师待上一年以上的场所。应该多少有个工作室吧,所以无论怎么隐藏,魔力都会有所泄漏"
Saber所感受到的魔力,怎么看都像是远坂留下的味道的样子。
"哼~。她也挺迷糊的嘛。居然在进去之前就让Saber感应到魔力。等等、她现在在里面吗!?"
"不,凛她本人看样子并不在里面。她如果在里面的话感受应该会更加强烈吧。在这块土地上没有像是魔术师的人存在。虽有种令人在意的不对劲感,总之并没有危险"
"所以我不就说了没有危险了吗。好了、要进去里面了你可要跟好喔"
"咦、是卫宫耶。怎么了,难不成是送饭的?"
"——"
像这个时候有个知心的朋友真是方便。
弓道社主将美缀绫子光是看到我的脸,就连我的来意也看穿了的样子。
"辛苦了。就诚如你所料我来送饭的。藤姐在里面吗?"
"在啊在啊。哎呀、真是得救了。藤村老师这人空着肚子气势高涨的很伤脑筋耶。学校餐厅也没开,没办法我还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买好了"
"有到这么严重啊。你说出去买?你该不会是要一个人去底下的丰悦吧?"
"除了那里以外还有哪里能去啊?在备用品上已经很吃钱了,去买紧急粮食也是在所难免对吧"
不愧是美缀,讨厌无谓开销的女人。
顺道一提丰悦是位于商店街的一家超市的店名。
在弓道社,叫在让手腕肌肉休息的闲人以跑步的名义出去采买。
明明是为了让手腕休息的跑步,回来的时候却让人拿着一堆东西的矛盾了的惯例。
"那还真惨啊。拿去、便当。虽然有点迟了,帮我拿去给藤姐"
我交出了纸袋。
"喔、豪华三层组。真不错,好久没看到了。卫宫就对这种讲细心的很拿手耶"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美缀一副满足的笑着。
话说回来这家伙,就是很擅长大量生产。
集训时的晚餐大多都是美缀担当的,每次都让大家目瞪口呆。
像是只剥了皮的马铃薯咖哩却意外的好吃,料理的世界真是高深莫测。
嗯,先不谈那个。
美缀只是偷看了看里头,没有把纸袋收下。
"喂。讽刺的话就免了,快点拿去。里面藤姐不是在闹脾气搞的水深火热吗"
"是啊。既然会这么想就该赶快进去,亲手交给藤村老师才对。再说啊,要是我说你在门口的地方就回去了她不就更会闹别扭了吗。我可不想被藤村老师念喔。好了,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你就认命点快进去吧"
用下巴指着道场。
""
的确,不顺道进去露个脸的话之后就惨了。
我也不是来握弓的,只要把便当交了赶快走人就好。
真没办法,死了心往弓道场的方向走去。
"不过啊美缀。你也待了那么久了,好歹也趁早上的时候确认一下藤姐的便当吧。顾问垂延三尺的四处看学生的便当,这样形象很差耶"
"没有啦,那是因为我今天早上也很累啊。最近有点忙,没什么空啊。不过跟你发牢骚也是没用啦——"
这时、美缀突然靠近我,好像是要说悄悄话似地接近我的耳边,
"卫宫。那是谁啊。是个大美人说,你认识她?"
说出这句带有紧张的话。
"——"
也是吧一般看到Saber都会吃惊吧。
而那样的她无言的正打算跟着我进入道场那更会令人倍感吃惊。
"到底怎么样啦卫宫。那是你认识的?"
"要说明会很复杂,不过如果你可以就把她当成是我朋友那最好。顺便为了她进去不引起大家骚动,如果你可以帮忙说服大家的话,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OK.虽然有点令人在意,不过我中意那个交换条件。卫宫,之后可不准赖帐喔"
把门打开。
Saber无言的跟上我和美缀的脚步。
进入了道场。
午休过后的弓道场,仿佛就像战场般的动乱。
"藤村老师-!岬同学说他肚子痛到快死了耶-!刚才的干面包是哪个时代的东西啊-!?"
"那只是普通的肚子痛而已!一起吃的老师都没事了,岬同学就让他喝些昆布查的下去!"
"老虎老师-!我要练射草靶麻烦请把暖炉移动好吗-!道场的角落好冷-"
"好,给如此有种的你卷起裤管跑道场三圈。把你的劣根性给我好好的改一改"
"老师-!流血了、北子同学被弓弦割到脸了!"
"嗯嗯,那点伤的话用不着去保健室也可以。去用种在后山的芦荟涂一涂吧"
"好痛。啊真是的,为什么这把弓会反曲的这么大啊。这样不就会拉不好吗"
"啊、那边的!不要从上面抓着硬拉。那还很新的,觉得困难的话就两个人弄。要是翻过来弓弦脱落的话,我可就把你的脖子扭断喔。像这样、啪叽一声。把重要的弓给弄坏的学生,我就会这样喔"
"老师-!没有止滑粉!手、手在滑了-!"
"咦、真的啊?哪个人去储物室拿库存的来-"
"老师、没有库存了!我想原因是前几天老师忘记去申报了!"
"啊~,那一年级的就去棒球社那里抢他们的止滑粉来-"
"哇、这老师太乱七八糟了吧-!"
一年级的学生们哀鸿遍野。
""
天啊。
这里的光景还真是没变。
"——好了"
也不能老是望着这阿鼻叫唤地狱。
"喔、正好。喂-、樱"
我叫了在放护指皮套前的女学生。
"咦、学长!?"
樱把握在手中的弓放下,一副惊讶的样子跑了过来。
"学长!今、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那个、该不会、就是"
"是啊、我来送便当给藤姐的。不好意思,拜托帮忙把那个在那边胡言乱语的老师给带走"
"啊——好,说的也是。这么一说老师好像是有打过电话"
"?"
刚才的笑容不知到哪儿去了,樱丧气的缩着肩膀。
"就是这么回事。藤姐她肚子饿了在强人所难吧。虽然有点迟了也不一定,总之我做了便当来了,就让她吃吧。还有,抱歉昨天回来晚了。谢谢你帮我做晚餐"
"是,能听到学长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
樱稍微看了一下我后面。
站在那里的是,和这座弓道场不搭调的金发少女。
"那个、学长?"
"嗯?怎么了,难道真的太迟了吗?我也有做了樱的份,这样还是不行?"
"啊、不、没有这回事。我、我也肚子饿了!那个、因为我的分了一半给老师了"
"嗯,我就猜到是这样。樱的份我是做马上就可以吃的,所以应该没花上什么时间。这么一来就算再续摊起来大家也不会有怨言吧"
"说、说的也是。那个、那么就谢谢学长了学长,今天你会一直待在道场里吗?"
"说的也是,难得来了一趟,到社团活动结束前我会待在学校。还有昨天我翘了班,所以今天的晚餐我会做的,樱也过来吃吧"
"——好,我很乐意。那个、那我马上去叫老师。学长,不可以把便当放着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喔?"
樱快步地去叫藤姐。
转身一看,美缀正到处跟那些看到Saber起了骚动的社员说明着——
好了。
总之这么一来就达成了最初的目的——
"啊-,肚子好饱。糖分也运到脑部了,这么一来终于能恢复干劲了"
休息室。
藤姐边喝着茶边吃着点心的羊羹。
是藤姐变安分了的关系吗,道场里安静地响着弦与箭的切风声。
"那个,老师。我也差不多该回到射场上了,所以我先离开了"
"好的好的。啊、帮我跟等候的美缀同学说我有话跟她说请她过来可以吗?"
"好。学长也请慢坐。如果可以给予一次久违的指导那就再好不过了"
樱行了个礼离去了。
不过,在那途中。
她不安地看着站在墙边观摩的Saber.
"然后呢?士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社团活动会在五点结束,到那之前你要去参观吗?"
"嗯~"
该怎么办才好。
看上去,Saber一副蛮有兴趣地样子看着弓道场的状况,那这样的话——
3.带Saber参观学校。
第四天?参观学校
'不可以拿鞘来玩。'
反正都来到学校了。
既然这样就看开点,带Saber去看看校舍吧。
"我去散个步。晃个圈就回来"
"散步?好是好,不过这嗜好还真另类耶。切嗣哥也是有这种老土的兴趣说,士郎也是那样的属性?"
"什么那样的属性的,我是觉得散步不会老土说。虽然不是很想举这例子,不过约会不也是像散步一样的东西吗"
"什么~,约会不一样啦~。那个真要说的话,不是美食到处吃的旅游吗"
"就~说~了~,那种漫无目的地走就叫做散步不是吗。别说那么多、我走了。话说在前头,学校里头我可不会给你买什么回来喔。因为也没有摊贩"
"对喔。学校餐厅也休息,家政教室也是关着的。没办法,两手空空就好你可要早点回来喔卫宫同学"
最后就像个老师的样子用人的姓氏叮咛着。
对此我只挥了手回应,叫了Saber.
"参观学校、是吗?"
"是啊。都来到这里了。机会难得我就想说带你参观里面好了。Saber光待在弓道场里也很无聊吧?"
"说的也是。虽然并不会无趣,不过到处看看校舍是有意义的。主人所上的学校是否安全,马上来确认看看吧"
唉呀。
虽然只是随便的一个念头,这提案却和预料中的一样获得Saber的好评。
不过,我和她所想的看来是有段偏差的样子,还是别放在心上带她去参观吧。
"好。这里是校舍后方,弓道场后头的大片杂木林。面积大致约为三百到六百平方公尺,其实有足以匹敌正面大操场的可能性,因为里头是山的关系而被容许做大胆的土地营运的典型例子"
总之先找个近处,从弓道场走来只要几分钟的后山来参观。
"这样啊。从三百到六百是吗。差了近一倍的差距,暧昧也该有个程度"
"感谢您带刺的感言——话说,看你似乎很不满的样子,不知是为什么喔Saber"
"大概是你的错觉吧。因为我根本没期待过士郎所说的参观学校。是啊,就算突然被你带到这种地方来我也完全不会介意。从一开始就没在期待了,所以根本不会有失望这种事"
Saber把头转向别处。
完全的不高兴,一副就是在闹别扭的样子。
"然后呢,请问这里是有什么吗主人。这里确实是一片人烟稀少的森林,话虽如此也不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吧"
"是啊,是不需要。我只是告诉你学校后方是片森林。那、我们到下个地方去吧"
"然后,这里是操场。现在田径社的人在跑步的关系,注意不要太靠近。体育课的时间就在这里做团体竞赛"
"团体竞赛?具体上的说,是什么样的竞赛?"
"嗯,我们的学校在运动系方面很强。在这之中属棒球社为首,所以大概是棒球吧。偶尔也会打躲避球之类的。总之就是分成两组后击败对方组的运动"
"这样啊。讲到团体竞赛,我还想成是民众配合主导人来行动的东西说,结果不是的样子"
""
总觉得Saber好像想像成非常危险的东西了。
因为只是感觉上而已,所以就别追问下去了吧。
"总、总之就是和其他对手争取得分的运动。现在在跑步的那群人也是在比五十米能跑几秒"
边说着原来如此边不停地看着操场。
"你怎么了啊Saber.在找什么东西吗"
"啊、不。那个,过去有项竞技我曾看过一点,所以有点在意这座运动场上有没有。虽然其他的运动实在是看不是很懂,不过就那项竞技我看的蛮开心的,所以不经意的就"
"Saber会想尝试的运动啊。难道是网球之类的?那个的话往里面走就有球场了"
"不、不是的,不是网球。冷静想想的话,那并不是这块土地可以容纳的下的运动。只是那个、我以前也拿剑来打类似的球类游戏而被骂过,所以有点怀念了起来"
"?用剑来玩的球类游戏?"
那是什么啊?
话说回来,一想到这位正经八百的Saber会拿剑来玩,脸就莫名的快烧红了起来。
"刚、刚才的发言请忘了它主人!好了,这里已经调查完了,我们到下个地方去吧!"
被Saber推着往校内移动。
先参观走廊,走到了位于三楼的自己的教室。
"——这里就是主人的教室啊。在走廊走的时候我还想说可能会有问题,不过这样的话还在容许范围"
"容许范围?那是指安全与否的意思?"
"是的。在走廊也可以感觉到和进入学校时感到的一样的魔力。不过这间教室里完全没有魔力的残留。在走廊及教校舍留下的只有凛的魔力而已。目前并没有发现到使主人曝晒于危险之下的因素"
总之先接受了吗,从Saber那儿感到的紧张感渐渐淡去。
虽然我想做的过头了点,不过Saber是担心我才调查学校的。
那个、老实说当然不可能不高兴。
定了契约才一天,对于彼此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才短短的时间,Saber就以我的安全为第一考量,这我深深的体会到了。
第四天?回家~晚餐
'向藤姐她们介绍Saber~女孩子同盟?'
太阳开始西下的时候,社团活动也结束了。
冬天太阳下山的早,还有考虑到最近危险事件的关系吧。
"啊。对了美缀,慎二那家伙怎么回事?今天没看到他人影的说"
"那家伙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最近都是这个样子"
说的若无其事的样子,美缀往校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再见。我还有事要到办公室"
玩着社团教室的钥匙,弓道社主将先一步离去了——
然后到了正门。
面向夕阳西下的城镇,我和藤姐跟樱,还有Saber一起跟大家道了别。
"老师再见!"
"可别欺负卫宫喔老虎!"
边听到诸如此类的嘈杂的道别声传了过来,边开始走下坡道。
走下坡道。
旁边是藤姐跟樱,后面是保持着一点距离地在跟着的Saber.
"——奇怪了?那个女孩,为什么会跟着我们啊?"
这么一句。
是至今为止都没感到不可思议吗,事到如今才终于发现了那个问题的样子。
"喂、士郎。你认识她?"
这天第二次的询问。是因为好在有美缀这趟演习吗,我不经思索的、
"我是认识啊。我带来的所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此脱口而出。
"果、果然是这样。那学长,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嗯。我没听说过士郎有外国的朋友"
"不,不是朋友而是老爸认识的人。她是老爸四处飞的时候认识的人的女儿"
"切嗣哥的?那这女孩是来拜访切嗣哥的?"
"就是那样。从今天开始她会住在我们家,所以可要好好招待她喔"
"——咦?"
在完全相同的时间、起了完全相同的反应的藤姐和樱。
不过,突然听到一句"从今天起那女孩要住在我们家喔",不惊讶的人才奇怪吧。
"等——士、士郎、你说住在那里是指要跟那女孩同居吗——!?"
"不是同居。Saber留在这里只有一点时间而已。我只是把家当做旅馆借给她而已,不用那么惊讶吧"
"那个。学长,那个人叫做Saber是吗?"
"是啊,虽然是个奇怪的名字啦。因为还不熟悉日本的关系,我想可能会有些地方很奇怪吧。啊,还有她虽然不大爱说话,不过私底下是个好人喔。樱也能跟她好好相处的话那就最好了"
"好。那是没问题,可是"
樱不对着我的眼睛,好像要求助似的把视线移向了藤姐。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准许Saber小姐留下吗?"
"嗯-就一名老师来说当然是不可能,不过也不能放着托切嗣哥照顾的孩子不管,好像又很正直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喂,士郎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斜眼看着我,藤姐说着很不礼貌的话。
"当、当然啊。既然是老爸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不礼貌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再说她就像妹妹一样不是吗"
"哼~。对了,那女孩几岁啊?看起来比樱还小的样子"
"呃——、大概、就是那样、吧"
"——"
盯着人的脸观察着的藤姐。
然后、就在马上要下了坡道的时候,突然。
"士郎,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来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的奇袭。
"唔!!那、那种事谁知道啊!我也才刚认识她不久,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啊!"
唔、脸好烫从藤姐那儿看来,我的脸一定全红了吧。
"嗯。虽然不是骗人的不过却有迹象"
那样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呢。
藤姐交叉着手臂,一脸好像在想很艰深的问题地沉默了——
最后的结论,Saber的住宿得到了许可。
"无所谓吧?当作是寄宿家庭也是一次不错的经验,而且这儿的房间也是没必要的多"
藤姐说了这么一句一锤定音的话。
樱始终都没说话,不过在最后
"是的。毕竟这也不是我能提出意见的事"
这么姑且接受了。
""
就这么个回事,开始了晚餐。
为了欢迎Saber还有兼昨晚的谢礼,晚餐我花了不少心思。
从沙拉风味的烤鲣鱼开始,加了辛辣洋葱酱的炸鸡肉,常被喻为家常菜必备的马铃薯牛肉,以常拿来收尾的海老天为首的各类天妇罗,准备了这些料理。
晚餐与其说卯足了全力,不如说这已经是无所节制的菜色了,不过。
""
没有一个人开口,就这样干脆的结束了。
""
在厨房洗着餐具。
虽说我也没期待从第一天就能和气融融的吃饭,不过来点短短的交谈不也蛮好的吗。
特别是这次的天妇罗我觉得做的很好吃。
身体炸的直立不蜷曲,皮也是口感酥脆。
是个无可挑剔的得意作品,所以想说有个什么一句话也好。
"话虽如此还是全解决了。冒出的台词只有'再来一碗',这样算什么啊"
四人份的善后果然很费时间。
话说回来,樱就今天没来帮忙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意思啊。
"好了。饭也吃过了,差不多也到时间了"
藤姐边喝着茶边看着时钟。
时间过了晚上九点。
就平常来说的话差不多是两人该回去的时间。
"藤姐-。要回家的话帮忙送一下樱-"
从厨房,边洗着餐具边朝她出了声。
"——"
没有回应。
藤姐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看着电视。
"喂喂-。您没有听见吗,藤村老师"
我回到了起居室,敲了敲藤姐的脑袋。
这时。
"不好意思,那个我拒绝。因为我暂时不能送樱回家了"
"?为什么啊。藤姐、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嘛。不是什么事,而是因为从今天起我也要住在这里的关系"
很干脆地说了出口。
好像已经是决定事项了,藤姐如此断言。
"——啥?"
"啊、小樱也一起住怎么样?你家里我会联络的所以可以安心喔。女孩子三个人在一起比较愉快对吧?"
"啊好、好的、请务必!藤村老师,万事拜托了!"
我说啊。
为什么这里要摆出这么强硬的态度啊樱。
"好-,那就使用里头的客房吧!棉被的话也有很多,浴衣也是有好几人份!Saber也没问题吧?"
'也没问题吧'的'吧'的音调好像加强了许多,是我多心了吗。
""
Saber一副莫名奇妙的样子把视线移到我这里来了。
"这样我很困扰、士郎。我要守护你的关系,和她们同一间房间的话我会无法完成任务。再说在同一个房间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应才好"
"抱歉。藤姐说出口的话我也阻止不了。而且,这也有种交换条件的感觉。拒绝的话让Saber住在这里的承诺看来也会作废的样子。那样一来我们俩就只好在外露宿街头了"
"那也会很困扰。这间房子的结界很优秀的关系,作为据点可说是无可挑剔的。只要待在这里,士郎也可以应对敌人的偷袭"
"这样啊。那就更应该忍耐。只要待在这屋子里,就算发生什么事也能马上会合吧。那个、跟藤姐讲话是会很累啦,很困扰的话就说我不懂日文就好了"
"喂那边那两个,悄悄话可是禁止的喔。因为这样所以Saber是我们这里的。士郎是个男孩子,所以一个人也没问题对吧"
藤姐拉着Saber的手离开了我。
"——"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个底了。
Saber的住宿得到了许可,藤姐要住在这边,樱也跟着一起住。
短短半天这儿的人口密度就升高了。
嗯真的越来越像旅馆了,总觉得。
第四天?夜晚~就寝
'锻炼、冥想'
然后便就寝了。
Saber不知出了什么事了,刚才还热闹到不行的客房灯光熄了,恢复了寂静。
三个女人便成了个菜市场,话虽如此,就算是沉默的Saber跟稳重的樱,看来也适用这个格言。
"不,不对。主要听到的都是藤姐的笑声"
就算这样客房很热闹还是事实。
就在近处、同一个屋檐下同辈份的女孩子们在嬉闹,这在精神卫生上实在不大好。
"——可恶。太在意导致睡意全失了"
像是Saber困扰的表情、
樱和Saber有没有处的很好、
还有话说藤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之类的。
越想头就越痛,这样的话让Saber睡在隔壁房间还比较好也说不定。
"——"
时间在晚上十一点。
屋子的灯熄灭了,外头没有半点声音。
为了不让睡在客房的藤姐她们发现,我压低着脚步声开了房间的拉门——
走到了庭院。
月色明亮,吹过来的风好冷。
冬天的夜晚,世界就像结冻了似的安静。
土仓鸦雀无声。
昨天被Lancer逼到绝境的地方。
Saber出现的场所。
入口就打开着,里面的黑暗好像来者不拒般的漆黑。
进到了里面。
关上门遮断了外头的空气,把破烂的暖炉给点了火。
"一天要射上两百支以上的箭、吗"
弓道上中贯久的教诲。
中就如文字上所述的射中的能力。
贯是射穿靶子的能力。
然后最后的久,就是长时间地维持中贯能力的严苛。
记得好像是在中要秘刊集里头出现过的话。
立志要成为射手的人,具备了实质意义后就要永久的持续这个。
因此,一天要射上两百支以上的箭如此这般的。
"是啊。既然不知道身为个主人该做什么,起码就魔术得好好锻炼才行"
在土仓中央放低了腰,深吸了一口气。
"呼——、呼"
调整好呼吸,开始了往常的修炼。
脑海里是往常的影像。
在空无一物的脑海中浮现的剑的影子。
"——"
对此无视后,将思考更加的清空。
等全身接通了魔力,接下来就是惯例的"强化"练习。
昨晚,被Lancer袭击而成功地使出好几年没成功的强化魔术。
趁着那个感觉还没忘掉之前重复不停地练习,不能确实的拿到手就太可惜了。
"——同调、开始"
半阖上眼睛,把肺里的东西给硬挤出来——
现在只要想着这个。
不管是圣杯战争的事、Saber的事、还是远坂的事,一旦没入了这项工程便全部一扫而空。
要把思考净空到能将不成气候的自己的迷惘全都忘掉才行。
不过,在那过程。
自己现在在做这样的事的同时,身为魔术师的远坂也同样地在修练吗——
这样的杂念在脑里徘徊不去。
幕间
'远坂凛(Ⅱ)'——
穿过不自然的黑暗。
人烟稀绝的深夜。
在月光的照射下穿过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通路,她踏进了那个室内。
"——"
那里是,某栋建筑的一个房间。
里头的职员约为五十名。
那大部分都是男性,而那全部,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散落一地。
"——"
她咬紧了牙根。
因黑暗而蒙蔽了视线一事,多少有了帮助。
这腐化了的空气,是因为草的薰香化作了烟充满整个室内的缘故。
"——这是什么香味啊。Archer,你知道吗?"
边把门窗打开,她向自己的背后发了问。
那里没有人影。
只有一股比弥漫的烟雾来的浓密的气息在摇动着。
"魔女的软膏吧。芹科植物,好像叫破坏爱情之类的吧"
"毒人参?怎么,光是吃魔力还不够,还要让男人不能来愉悦自己是吗,搞出这桩惨状的人"
"这样的话对方就是女的吧。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仇恨,不过都成了从者还要滥杀无辜,看来怨念不小"
"别吹嘘了快把窗户打开。倒地的人——还有呼吸是吗。这样的话,现在通报跟到了早上才被发现也没什么分别。事情解决的话要尽速离开,Archer"
将侧面的窗户开启,替状态特别恶劣的人做了治疗后,她便离开了室内。
"啧。衣服得拿去送洗才行"
嗅了嗅外套的味道。
并不是特别有去碰到,只是她的外套染上了一股铁锈味。
成了密室的空间。
因为那面被称做地板的地上,积了有五十个人所吐出的血液——
在她背后的气息得到了形体。
她——远坂凛的背后出现的是,穿着红色外套的骑士。
以灵体的身分守护了远坂凛的从者,Archer。
"然后呢?果然是流向柳洞寺吗?"
"是吧。被夺去的精气全都流向了山头。在新都发生的昏睡事件几乎都是在柳洞寺的主人作的好事。我不知道那主人是有多大本领,不过这种事不是人类能做的出来的。要说可能的人选,恐怕只有从者Caster吧"
"在柳洞寺里筑巢的魔女啊——这样的话,昨晚就闹笑话了"
"闹笑话?你是指跟Berserker打成平手的事?我是认为那样是最好的结果"
"不见得。Caster把网张如此广泛的话,昨晚的战斗想必也窥探到了吧。而我们却没能打倒Berserker,连Saber也放过了,还暴露了我这儿的王牌。这哪里叫最好的结果了"
讽刺地说着。
不过,凛对这句话没有回答。
击退Berserker,还有救了Saber都没有错。
而最重要的是——Archer根本没有让他的王牌曝光。
昨晚。
Archer所放出的"箭"阻止了Berserker是事实。
不过那真面目——具有如此强大威力的"宝具"的真面目,连身为主人的凛都不得而知。
"——凛"
不,单就原理的话她也看透了。
那只是颗炸弹。
将填装了"宝具"这火药的炸弹,在敌人的面前引爆。
这是多么的不合理根本用不着说。
那是使用了最强幻想的宝具,仅用一次的魔力的爆炸。
这是红色骑士所持有的,必杀的宝具名称。
"——凛"
但是,那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从者持有的宝具只有唯一一个,生前形影不离的另一半。
将这毫无不舍之情地破坏,究竟有哪位英灵办的到呢。
"——凛"
要修复被破坏的宝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将自身的宝具给破坏,这对从者来说等同于自杀行为。
"——凛"
也就是Archer那个时候,在还有六个该打倒的敌人的情况下,放弃了自己最强的武器。
不,将作为英雄最好的证明的宝具给亲手破坏,被其他的从者知道一定会昏倒吧——
"凛——!"
"!咦、什么?抱歉、我没听到"
"。我在问你今晚接下来该怎么办。刚才的战斗你也累了吧,不好好休养恢复的话"
"——"
对于Archer说的话,凛稍微地握了拳头。
刚才的战斗。
在通路上成群蠢动,用骨头做成的骷髅们。
而那全部,她就一个人全破坏了。
根本不需要Archer的帮忙,而且也不想因此而曝露出Archer的能力。
最重要的原因是——打破了身为魔术师的规矩,像这样把第三者给卷进来,对这'敌人'的愤怒。
所以破坏了。
毫不留情,打到体无完肤为止。
就算那副骸骨是来自于前几天还活着的谁,也完全不给予同情。
"——"
在刚才的战斗中,她并没有受到伤。
只有一处。
拼了命忍着呕吐感战斗的代价,咬破了嘴唇而已。
"——要去追Caster.气味还留着吧。在她逃进柳洞寺之前解决她"
"什么?真叫人惊讶,认为做不到的事就不会去做不是你的原则吗?"
"没有错。明知结果的事我不会做。不过这次不一样吧。现在追上去的话大概还抓的到尾巴,更重要的是——"
"——不跟她打上一架就咽不下那口气吗。真是的。放着容易打倒的对手不管,而去追个最难缠的对手啊"
"哞。没有关系,Saber的事就别管了。像那种对手要什么时候收拾都行,所以用不着放在眼里不是吗。只要安分地待在家里的话,也不用特地出手。他躲在家里头我才放过他的喔"
"是吗。那么,那个主人在眼前的话就令当别论了吗。举个例子,依然还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卫宫士郎自己出现在你眼前的话"
试探般的言语。
用她那不带感情的声音,眺望着夜晚的街道,
"——我会杀了他。连那种事也不知道的人,没有同情他的义务"
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远坂凛如此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