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目醒来~往森林/冬之森,大魔神大发雷霆——
见到了许多人的尸体。
那一刻自己也死去了,并获得了重生。
这条路上没有忏悔。
眼在那里失去了憎恨,
手在那里失去了愤怒,
脚在那里失去了希望,
我在那里失去了自身。
失去了一切。
接受了没有任何救助这一事实,并不是因为已经放弃。
只是,得知了这才是自然。
也只不过是将死之人赴死,应活之人存活而已。
横躺在瓦砾之山里,眺望着渐渐夸大的灼伤之迹。
于是理解了一切。
以为已经理解了一切——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不禁会想。
如果可以拯救这里的一切
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所憧憬的就是这样的事。
仅仅只是,希望谁都不要痛苦。
为此我想成为正义的使者。
毕竟很容易理解,而我也认为那种存在方式是理想的。
所以我以此为目标。
虽然看见了要去的地方,但是路途却多如牛毛。
即使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的道路,但也为了多少能接近一点而奔走着。
然而通过的道路多有歪斜,只是一味的离目标越来越远。
只是不停的在饶远路。
被切嗣所救后的十年,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事。
但是我没有后悔。
我不像远坂那么有才能。
也有选错了道路,失去了许多东西的时候。
不能将这些当作是毫无意义的而割舍掉。
即使是为了所用过的踏脚石,为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东西,也必须出示自己苟延残喘下来的意义。
为此,不能输。
输给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要赢自己。只有低语着要放弃的自己,无论何时都要与之抗争。
所以,所发的誓言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我所相信的东西,所想相信的东西,就只有一样。
没错。
即使,我自身(这条道路)是错误的。
也决不为了,相信这条道路一事而后悔。
"——唔"
外头射入的阳光使我醒来。
时间是六点不到。
窗外的天空,像是布满了灰尘一样是个阴天。
整理妥当后离开了房间。
身体状况良好,伤口也不怎么觉得痛。
这样的话即使发生战斗,也不至于会拖远坂的后腿吧。
"——来了哦。准备好了吗,士郎?"
"——"
准备是准备好了。
那个,远坂像变了身似的。
"?干嘛啊,表情像踩了地雷无法动弹的新兵似的。还没有准备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远坂,你是不是有些奇怪?"
"哈?哦哦,这个吗?只是在进行精细工作时会带上而已,不用介意"
""
哎。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是没关系。
但似乎,非常不合适,却又非常合适的样子,这究竟是什么魔术呢。
"听好了?我们要去的郊外的森林。远离城市的郊外,还没有人开拓的广大的树海。毕竟长年以来都拒绝人类的介入,森林又深又广。每年都会有几个人,毫无准备的踏足入内而遭难,这事你知道吧?"
"——"
无言地点了点头。
目的地就是在森林里某处的爱因茨贝伦家的别墅。
与那孩子伊莉雅苏菲尔的交涉决裂并演变成战斗的瞬间,我们的命运就决定下来了。
无法求援,连想要逃走都会很难吧。
只要无法打倒那个巨人——Berserker,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森林。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熬夜在推算目的地的大概位置,顺利的话有个半天应该可以找到了。总之到国道为止都会坐车去,准备好车钱吧"
擦,拿起了看来塞的满满的手提包就走了。
"——唔"
我也单手拿着已经习惯了的竹刀袋追了上去。
但是,远坂。
车费倒是没问题,但回来的时候难道要步行吗,一直到这里——
从城里坐上出租车大约过了一小时。
在连绵不断的国道上奔驰,穿过了几座山丘终于到达了森林的入口。
当然,森林里没有什么柏油马路。
从类似高速公路的国道开始,在杂木林中步行了大约1公里,总算到了森林的入口。
"——"
虽然对事情不会很简单已经有所觉悟,但是等实际到了眼前还是的让人胆怯。
白天的森林依然黑暗。
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繁密枝叶遮挡了阳光,森林非但见不到终点,连数十米前的地方都无法辨认。
"等等士郎。虽然抱歉,你能试着走在我前面吗?"
"?这倒没问题。不过知道那孩子的居所的只有远坂你吧。我走在前面似乎也没什么用"
边提着意见边走入森林——
突然。
"唔——怎么回事,好象被电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把脚缩了回来。
只是一瞬间觉得麻痹。
麻痹本身并不严重,手指钩到衣橱的一角都比这痛的多。
总之,就像是静电似的感觉。
"——果然吗。虽然只是用以识别,但看来管理涉及到了这个森林的全体"
"哎——等等。那样的话,不是很糟糕吗。等于是触动了警铃一般吧?那么——"
"也没什么问题吧?我们又不是要来搞奇袭的。既然是来谈判的话,从现在开始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反而更有好处"
"啊。不过你还是多少小心些哦,会有点麻麻的感觉"
"知道了知道了。看了士郎你的反映我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边哗啦哗啦地摆着手,远坂威风凛凛地踏入了森林。
就在这时。
"哇啊——!"
发出了,十分令人愉快的怪声后远坂跳了回来。
"哇啊"
吧呲吧呲的声向。
我希望看到"远坂的脚下,积攒着的树叶像烧焦了似的"这个情景只是错觉而已。
"看来是像是警告我们对不同人是有差别的。我倒只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冷静的解说着这一状况。
"真——真,真真——"
但,这样的话似乎并没有传到远坂耳朵里。
"真敢干啊那死小鬼!刚才笑了吧,我可的确听到了!"
啊啊,远坂向着无人的虚空怒吼着。
刚才的台词也不知放哪去了,凶暴的样子哪像是谈判。去杀人还差不多
嘛,不管怎么说。
无论相隔多远,我也得注意说远坂的坏话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十三日目/艾因茨贝伦城侵入
前往森林中。
在这些可称为无限的树木群里,活着的人类就只有我们俩。
没有野兽的气息,冬天的草木像尸体般没有生气。
越是前进就越见广阔的树木的海洋,让人保持着是否没有尽头,这样的危惧。
进入森林,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早就已经过了正午,连不断显现的风景的变化都已经无法辨认的时候。
"——找到了。不过,虽然已经听说过但还真令人吃惊。居然真的在这种地方造了那种东西"
追寻着远坂的视线。
那前方只有黑暗。
透过树木的间隙。
在不仔细看就会看漏的间隙的彼方,有什么,让人觉得非常不合场面的东西。
"那是什么。墙壁吗?"
"墙壁吧。真是的,绝对有毛病。那东西,是从他们自己的国家整个儿带过来的"
边恶言恶语着,远坂向着看似遥远的"异物"走去。
还没有掌握那个东西的真实情况,我疑惑的跟在她后头。
穿过森林。
那样无边无际的森林,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
不,只有这里像是被巨大的汤勺挖去了一般,森林的痕迹完全消失了。
灰色的天空圆圆的,高到令人无法仰望——
巨大的圆形空间。
那个与其说是广场,更像是陷落在地中的王国。
那就是,伊莉雅苏菲尔的住所。
建筑在森林中的古城。
以那个少女的住所而言过于宽广,一个人住实在过于寂寞,根本不可能有来访者的森林中的孤城。
"——"
不管怎么说,现在觉得害怕也是白搭。
按照远坂的说法,伊莉雅苏菲尔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来了。
那么为了显示我们并无敌意,就应该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吧。
"好,我们走远钣哎,远坂?"
远坂用不同一般的表情仰望着城堡。
她的侧脸,充满了与敌人对峙时的紧张感。
"远坂。有什么东西让你在意吗"
"嗯。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人在"
"当然有嘛。这是可是伊莉雅那孩子和Berserker的住处"
"不是这个啦,除此之外还有人在。士郎,我们从这里进去"
"哎——等,你等一下!?"
都来不及阻止,远坂就向墙壁附近的大树下跑去。
不,不止是这样。
远钣就这样用手拉住树枝,成功的攀爬了上去。
"——"
我呆呆的仰望着她。
远阪仔细的张望着城堡,就这样——
向城堡的二楼,跳踢了过去。
钢镪的一声。
窗户玻璃被顺利踢坏,红色的身姿消失在城堡里。
"喂,快一点!真的很不正常,这座城堡!"
"哎——真是的,我们不是来谈判的吗!"
但是,既然已经干了也没办法。
我也爬上了树,和远坂一样飞跃进了城堡的二楼。
走出入侵的房间来到走廊上。
在被这过分的奢华吸引住眼球之前,就被远坂所说的异常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不断回荡的声响,毫无疑问是战斗声响。
剑与剑碰撞的声音。
但是——像这般,如同暴风雨似的剑戟究竟可能存在吗。
连至今为止最激烈的剑对剑的战斗Saber与Berserker交手时,都未曾有过这般响声。
"——啊"
此时,突然想到了。
这并不是什么剑戟的声响。
是以一敌多的战斗——如同字面意思,在这座城堡的某处正展开着战争。
其中一方一定是Berserker.
这座城堡是伊莉雅苏菲尔的。
如果说发生了战斗,一定只有Berserker迎击入侵者的时候。
飞奔了起来。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从进来前确认的位置关系来看,战斗的地点应该是在城堡的中心——迎接来访者的客厅。
在陌生的城堡里奔走着。
已经不是互相讨论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觉得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
十三日目艾因茨贝伦城/吉迦美什VSBerserker
跑下了楼梯。
壮烈已及的剑戟之争,就在附近展开着。
"太好了。这里,刚好和大厅的廊柱连接在一起"
远坂确认着通道的前端。
走廊里分了个T字型,似乎各自通向大厅两边的阳台。
"在这里分手吧。我从这里看看情况怎么样,士郎去那边"
与其固定在一处不如分头行动。
对现在的我们而言,一旦被发现就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对两个人在一起或者单独一个都一样。
所以要分开。
分成两条路的话,即使其中一个被发现,另一个也有希望可以逃离。
远坂向东侧的走廊跑去。
"——"
点了点头,我向另一边的走廊——刚好反方向的西侧走廊跑去。
"——士郎"
突然被叫住。
"你应该明白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绝对不要插手。现在的我们没有办法战斗。听好了,觉得情况不妙马上就逃跑。无论我们哪一个被抓住都不要顾忌立刻奔逃。要想怎么救别人,先等想好怎么救自己后再想"
抑制住感情的声音。
这与其说是忠告,更像是恳求似的声响。
绕了个大圈子到了大厅的阳台上。
正面,相隔甚远的另一个阳台上,远坂也和我在差不多的时机到达了。
远坂到达阳台后就蹲了下来,边隐藏自己边窥探着眼下的情况。
我也模仿她那样俯瞰大厅的瞬间,我们同时压住了自己的声音。
"慎,慎二——!?为什么那家伙,会在这种地方!?"
瓦砾之上。大厅的角落,慎二高兴的在一旁观望着。
不,不对。
令人吃惊的并不是这些事。
现在,不得不承认是事实的是,慎二所观察着的"战斗"。
"■■■■■■■■■■■■"
黑色的巨人,发出了响亮的咆哮。
横扫着的斧剑卷起沙尘,被击碎的瓦砾回归尘土。
与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狂战士的身姿。
不,鬼神般的咆哮要远强于以前吧。
巨人的背后,有着白衣少女身姿。
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苏菲尔。
总是浮现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始终与杀戮不相称的少女。
这位少女。
现在却是颤抖着双肩,像是马上就要哭泣般的表情,凝视着自己的Servant.
显得苍白的脸蛋,依然拼命否定着眼前的绝望。
谁来救救我。
白衣的少女,用颤抖的嘴唇诉说着。
"——怎么会"
狂暴的旋风。
这一切正是由大厅的中央。
君临于瓦砾的王座之上的,一位Servant的"宝具"而致。
无数枝剑飞舞着。
出现在男人背后的这些,每一件都毫无疑问是必杀的武器。
"■■■■■■■■■■■■——!"
贯穿。
正所谓无处不在。
无限的宝具不满足于光弹开Berserker的斧剑,还蹂躏着他的身体。
遍体鳞伤。
宝剑斩断黑色巨人的躯体,贯穿他的头部,刺进他的心脏——
但是,即使这样也没有死去。
巨人在每当即死的一刻就会复活,确实的向敌人的所在迈进。
已经八次了。
被残忍的杀害了这么多次,Berserker依然在前进。
这一切,那个"敌人"却很高兴似的大笑着。
不断重复的惨剧。
Berserker甚至无法接近敌人,就被杀害了无数次。
"——怎么,可能"
那个Berserker居然束手无策的被人打倒,并不是说这个。
那个男人——那个Servant,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断放出的无数宝具,全部都是真货。
正因为投影过Archer的剑所以可以辨别出。
那些,是一切宝具的原典,在成为传说之前的最初之"一"。
能无限的保有这些的英灵究竟是什么人。
不,原本英灵应该就只有七个。
那么那家伙是第八个——规定以外,不可能存在的英灵吗——
"——"
无法呼吸。
Berserker,本是非比寻常。
钢铁般的肉体与那份怪力。再加上即使死亡也会当场复活的,的那种能力,已是无法对抗的对手。
而面对那种怪物不曾退过一步,不断的重复放出魔剑、圣剑进而压倒他的第八位Servant.
"——"
抬起头来,对面的远坂已是脸色苍白——
这也是当然。
眼下的空间已是死地。
只要一踏入立刻就会死亡。
不,更何况——
那家伙是,恶魔。
不同于Berserker的那种凶残——没有秩序,那男人渴望着纯粹以杀生为目的的战斗——
但是。
即使面对着,这样超凡的敌人,黑色的巨人依然是最强的。
全身被贯穿也好切裂也好,他的步伐未曾停息。
忍受着倾盆而下的宝具之雨,每复活一次,就确实地缩小了与敌人的间距。
这是,实在过分卤莽的突进方式。
根本不考虑对应敌人攻击的方法。
只要尚存一息就拼死前进,只考虑如何屠杀敌人的野蛮的战斗方式。
"■■■■■■■■■■■■"
到达不了。
Berserker的勇猛不会得到任何回报,只是做为一个靶子而结束生命吧。
那个敌人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因此故意停止了步伐,开始挑衅尽管愚蠢却只顾前进的巨人。
"■■■■■■■■■■■■"
凭刚才的方法,黑色的巨人绝无胜算。
旁观的我与,与他对峙着的男人都清楚这一点——
并且恐怕。
被当作靶子的Berserke自身,也早已经清楚这一点。
"■■■■■■■■■■■■"
即使这样,巨人还是愚钝地前进着。
不曾后退,也不曾闪避。
那样的身姿,那个男人笑着迎接着。
"——哼。毕竟只是像狗一般的畜生Berserker,就只懂得战斗吗。同为半神我还对你有所期待,真没想到居然傻到此等地步!"
宝具飞驰。
男人哄笑着,向背后的宝具下达了指令。
"那么,差不多该了结你了吧。再让你靠近的话我都觉得闷热了"——
一声号令,无数的宝具向巨人袭来。
巨人将其中的大部分弹开,同时,也被另外的大部分夺去了生命。
"■■■■■■■■■■■■"
黑色的巨身开始晃动。
缓缓地,开始倾倒的岩石之躯——
但是。
巨大的身体再次站稳,挥掉了缠遍全身的宝具。
"什——么?"
惊叹声是男人发出的吗。
黑色的巨体驱逐掉宝具之群,并冲向自己的敌人。
身体,已经是死躯。
承担着近乎绝望的致命伤,黑色的巨人前进着。
"——"
这是,坚强的意志所致。
决非是身为狂战士的疯狂。
巨人在拥有确切意志的状态下,挑战着这绝望的战斗。
"切——就只让人觉得巨大的靶子,居然到现在还留着原有的形状!"
毫不留情地射出的魔弹。
"■■■■■■■■■■■■"
用斧剑弹开它们,肉被削,足被穿,巨人依旧步步逼近男人。
"——"
一定到达不了的。
明知这一点却还要挑战,是因为有着不能放手之物——
前进是为了什么。
Servant为了主人,为了守护主人的性命而战。
正因如此巨人没有后退。
为了保护在他背后的主人,陷入恐惧的少女不受宝具之雨的侵害,他只有化身为盾不断前进。
巨人重复着愚直的前进。
因为他意识到想要保护伊莉雅苏菲尔不被敌人讨伐的话,就只有把敌人的攻击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
而后——如果能够到达敌人的跟前,那一刻就是他的胜利。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此种性质的。
男人在巨人把间距缩短前使其死亡,
巨人在生命之火燃尽之前来到男人跟前与其肉搏。
这两方哪一方能先成事就是胜利者的战斗。
巨人领悟了这一事实。
即使,这根本是。
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的战斗。
"■■■■■■■■■■■■——!"
大声咆哮。
跨越了第十次的死亡,黑色的巨体飞奔起来。
飞沙走石向男人突进的身姿,就像是挑战斗牛士的公牛一般。
"垃圾——!"
放射出去的无数箭矢。
是在屡次的死亡中习惯了吗,还是最后的余力。
巨人弹回了全身的箭矢,
向宝具的主人展开肉搏——!
斧剑奔走。
至今为止一次都没能向男人挥动的斧剑,终于在呻吟中一刀闪过——
"——天之锁啊——!"
突如其来的无数锁链,就这样将黑色的公牛捕获了。
这就是怎样的宝具。
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锁链,像是束缚住了整个空间似的封印了Berserker.
"■■■■■■■■■■■■"
锁链绑住了Berserker的双手,使其向着难以置信的方向扭曲。
裹住全身的锁链永无止境的收紧,就连像岩石一般的头颅也似要被那张力所绞断。
"——切,这样还不死吗。过去连天之公牛都束缚住的锁链,似乎还不足以收拾掉你呢"
男人的声音。
大厅里响彻着锁链咯吱咯吱做响的声音。
这是Berserker的力量吧。
巨人想要切断压制着空间本身的锁链。
原本不可能办到的这件事,那位巨人的话一定可以办到。
当然,男人也深知这一点。
"不要——回来,Berserker!"
少女发出了惨叫。
使用了令咒,伊莉雅苏菲尔命令Berserker强制撤退。
但是,巨人依然被锁链绑住,无法移动一步。
"为什么?我说了让你回到我的里面,为什么"
"没用的人偶。被此锁所缚之物,即使是神也无法逃脱。不,神性越高则越会被其吞噬。原本就是只为了规制众神所作之物。通过令咒实现的空间转移,本王怎么可能允许"
然后。
像是示意终结一般,男人举起单手指向巨人。
"啊——"
少女愕然叫到。
结束了。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
被锁链绑住,毫无防备的接受了二十二件宝具的洗礼。
变成了抽象作品才能有的姿态的,黑色巨人沉默了。
根本不用确认还是否尚存一息。
即使是跨越了十次死亡的大英雄,承受了超越它的二十次死亡也无法再度站起。
没错。
即使还活着,巨人也已经连呼吸的力气都不剩了吧——
就这样,两者的战斗结束了。
哪一方会胜利,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Berserker,根本赢不了那个Servant.
不,所有的Servant,只要身为英灵就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所有英灵,都各自有着生前所惧的人、物或事。
这一因缘正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那么——如果存在着拥有所有的宝具,拥有着生前杀害这位英雄的宝具的人会怎么样呢。
结果,就是如此。
无论作为英雄有多强大,只有身为英灵,就绝对无法从那个男人手中夺得胜利——
"不要——不要,Berserker!"
向着成为墓碑的黑色巨体,白色的少女飞奔了过去。
面对这些。
男人用手中的剑,毫无留情的砍了下去。
"——"
传来了惨叫。
男人,将少女的双眼一直线切裂。
"——"
并顺便以一击,刺穿其心脏。
这一击刺偏了。
不,是故意刺偏的吧。
少女的肺被贯穿,咳,吐出了鲜红的东西——
锁链被挣断了。
"■■■■■■■■■■■■——!!!!"
锁链断开,黑色的巨人袭向男人。
面对着那个,实在过于钝重的目标,男人一枪刺去。
穿透心脏的枪。
用类似Lancer的宝具,盖伯克的枪解决了巨人——
就这样结束了。
这一次真正意义上,黑色的巨人绝命于此。
"——"
从倒地的少女身上将剑拔出。
边在地上留下鲜红的印迹,少女边向一动不动的巨人爬去。
"——"
愉快的俯视着这一姿态,男人开始走动。
扔掉了剑。
男人,要用空手。
结果这个瀕死的少女。
"——"
会死。
一定会死。
只有这一次,绝对会死。
那个Servant根本不会讲理。
敢妨碍他就一定会被杀掉吧。
不在被他发现前离开这里的话,就一定会被杀掉。
面对这些,我。
分支1:控制住自己。
分支2:——阻止男人!
決断/distration(Ⅳ)
僵硬着的身体迅速行动起来。
猛然站起的脚,与扶着栏杆的手几乎同时。
此时,看了看远坂的脸。
远坂十分懊悔的咬着牙,凝视着眼下的惨状。
我明白的。
远坂也一定想制止这些。
但是,如果这么做的话被杀的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阻止的了。
这一点我也是一样。
为了拯救将死的少女赔上自己的性命,我也理解这实在太傻了——
我不计较这些。
我,无法放下那个孩子不管。
大脑中只有这个念头。
身体跨过栏杆,就这样跳了下去。
远坂和慎二,两人都吃惊的望着突然的闯入者,
那个男人,却根本没有把跳下来的我放在眼中。
男人,将手伸向白衣少女的身体。
"——住手,混蛋——!!"
将声音集中到一点大叫道。
这是用浑身的力量发出的制止的呐喊。
"——哈?"
男人突然停下想要刺出的手腕,慢慢地。
像是发现了新猎物的死神一般,回头望向降落在墙边的我。
幕间/冬之森
追溯到一个多月以前。
比任何人都早,他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
他被召唤出的地方,并不是这个国家。
遥远的异国。
大地总是被白色覆盖,天空也早已忘却湛蓝,荒芜人烟的山中之城。
这片土地久处冬季。
寒气与停滞,不毛与渴望。
断绝一切同现世的关联,只是一味等待奇迹再现的他们,如同行尸走肉。
冬天的寒气夺走了他们身上人性的温暖,
停滞的世界不允许他们寻求新的生存方式。
他们一族是圣杯的探求者。
知道成就悲愿的那一天为止,爱因茨贝伦不会有春天。
从开始探求圣杯,已经过了十个世纪。
采取一切手段想要接近圣杯的他们,终于有一天到达了可以锻造圣杯的水平。
不过,能做的无非只是容器。
而宿于其中的神秘依旧空着,只是一味的锻造着不可能装满的杯子——
但是,这些日子也终于有尽头了。
他们从外部得到了合作者,进行了使其充满的仪式。
而结果,是成功,同时也是失策。
圣杯是作成了。
那个方法的话的确可以充满圣杯吧。
但是,同时也制造了太多的敌人。
应当是身为圣杯的所有者的他们,却被贬成了和其他许多魔术师相同的"提供者"的级别。
他们的执着早已经偏离了常轨。
不。一千年前,从第一次接触圣杯开始,就已经发狂了。
他们违反规定,总是将最强的王牌牵引到自己手上。
第一次是没有余力做这样的准备。
第二次终于找到了规则的破绽。
第三次召唤了不应该召唤的东西。
而第四次。
得到了最强的王牌与其操控者,他们确信此次乃是必胜。
结果却是从未有过的惨败。
他们所选出的Servant与Master,偏偏背叛了他们。
将妻子和女儿留在冬之城不管,那个男人破坏了圣杯。
他们对男人的背叛感到愤怒,也为自己的过错感到叹息。
果然不应该相信外人。
能够成事的只有我们的血族,作为魔术回路而完成的我们一族的作品。
原本就已经上了保险。
而到了第五次。
这一次,他们终于准备了最强的Servant与Master.
这就是他。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的两个月前。
破坏了一切规则,事前就将他——Berserker召唤了出来。
那之后的时光,就仅仅只给身为Master之人带来痛苦。
烙在少女全身的令咒,仅仅是为了用来控制Berserker.
作为魔术回路而言毫无作用的它们,毫无疑问地削减着少女的生命。
Berserker只是稍微一动弹,白色的少女就会大声惨叫——
这也难怪。
这是发生在圣杯出现二个月之前的事。
要将身为大英雄的他留在现世,就只能靠少女的魔力与令咒。
因为Berserker不是由圣杯的魔力构造而成的。
尽管少女十分特别,但要仅以自身的魔力留住Berserker依然无异于夺走自己的生命。
明明理解这些,他们依然没有给她任何休息的机会。
将她抛弃在冬之森,抛弃在饥饿的兽群里。
甚至把她送给被恶灵附体的亡骸。
也把她扔进过他们用以对方失败作品的垃圾场。
少女想要得救,就只能依靠他们唯一给予自己的巨人——
面对无数已经无法称作训练的拷问,少女活了下来。
用巨人对抗企图伤害自己的敌人。
每次都边发出痛苦的叫声,一边将不断袭来的敌人全部排除。
这种过程,是从何时起。
变为了对自己而言很特别的存在,她自己也不清楚。
少女与她的幼小相反,讨厌向别人示弱。
她所说的话全都是痛骂。
因为她本能般的领悟到,与其叹息,不如憎恨令她叹气的元凶更能使自己坚强起来。
少女轻蔑着Berserker的丑陋,诅咒着他的存在。
这也是当然。
因为如果没有Berserker,少女也不用如此痛苦。
如果不被选为Master,也不会被人抛进那样地狱里。
少女每每有事都会憎恨Berserker,并将愤怒用言语发泄出来。
习惯了如何控制,出现圣杯降临的预兆的时候,侵袭着少女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少女为了报复至今为止的一切而夺去了巨人的理性,将他当作无法言语的'狂戦士'来使用——
这就是少女用尽全力的抵抗,他早已领悟到这一点。
少女通过这么做,拼命的想要掩饰自身的软弱。
示意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挺起胸膛示意自己不需要可以依靠的伙伴和相亲相爱的朋友。
这是。
为了欺骗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他人的给予的自己,用尽全力在虚张声势。
'——Berserker很厉害呢'
冬之森。
用被回溅来的血染红的手,少女犹豫着却触摸了。
被野兽群包围,少女做好了一死的心理准备,却也拼命的拒绝着这一事实——
那时候。
没有主人的指示就无法动弹的他,首先成为了野兽们的食物。
头部,额头,以及手脚不断被野兽啃食着。
将这些看在眼里,少女大叫了一声。
那一刻少女究竟说了什么,被夺去了理性的他无法回忆起来。
只是,少女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而叫。
明明挥动一下这只手就会使她自己的手要碎裂似的,为了不让他死去,少女一直忍受着肉体的崩坏
所以,两个人都染满了鲜血。
巨人被屠杀掉野兽的血沾湿,少女被自己的血沾湿。
还记得那个,冬之森林。
还记得那个,流着辛酸的眼泪将身体靠在他身上的少女的重量。
然后终于察觉到了。
在那个狭窄又冰冷的城堡里。
少女所能交谈的对象,就只有黑色的巨人(自己)。
"成功了——成功了啊,Berserker!"
她的身姿,浮现在眼帘里。
和那个时候一样。少女带着自从作为Master被完成以来,就从没有见过的哭脸向自己跑来。
伤了她。
用一刀切裂了她的双眼,金色的敌人,夺走了少女的光明。
少女的脸被染成了鲜红色。
而不顾这些继续奔跑,双眼被切裂的少女,被脚下的瓦砾绊倒了。
细小的身体倒了下来。
在那里。
却落下了,敌人的一剑。
剑,偏离了少女心脏。
肺被刺穿了吗,少女倒在地上,咳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鲜血。
并没有立刻死亡。
但是,也已经没救了。
双眼被弄瞎,肺被破坏,甚至连Servant也失去,少女已经一无所有。
因此,至少也想让她能安安静静地。
如果就这样睡下去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得救吧。
可,是。
"咦好痛,好痛啊,Berserker"
少女却,边残留下血迹边前进着。
发出痛苦的呻吟,哭着,摸索着向黑色巨人爬来。
究竟哪里还留有那样的力量。
用尽浑身的力量粉碎了锁链,想要上前一把抓住那个男人。
"——哼"
疾驰的魔枪。
巨人的胸口被破坏心脏的枪刺穿。
"——"
就这样结束了。
男人若无其事的拔出枪来,巨人所剩下的力量全部消失了。
身体开始消失。
让自己获得肉身的力量已经全部被断绝。
那么,接着就只能消失。
失去了所有魔力的Servant,没有力量再留在现界。
倾斜着由双脚开始倒了下去。
但是,在这临终的时刻。
他的视网膜,却看到了摸索着在寻找自己的少女。
"——"
正要倒下的双脚重新有了力气。
制作出他的魔术法则,
否定矛盾的世界对他进行的肃正,
正要化作沙土溃散而去的岩石之躯。
'——Berserker很厉害呢'
将这些,所有试图令自己从这里消失的力量,只凭借意志压制了下来——
还不可以消失。
恐怕这是他心灵的唯一寄托。
为了回报虽然不断臭骂他,却信任着他把他当作唯一依靠的,孤独少女。
"在哪里?我找不到,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Berserker——"
两眼被弄瞎,少女摸索着爬动着。
正因为看不见,才想用这双手去触摸。
染满鲜血的手,为了确认他的存在而空握着虚空。
"——"
已经没有剩下任何余力了。
什么都做不了。
他(Berserekr)将会在这里倒下,在这里死去。
全身早已死灭,连支撑将要倒下的自己的力量都已不剩——
所以我很放心。
无论是怎样的家伙,
只要有Berserker在就不会输的——
但是,这却并没有被允许。
已经可说是消亡的意识。
仅凭着早就已经不该存在的意志,他保持着自己的肉身,离开了这个世界。
四肢并没有倒下,就像是过去无敌的自己那样。
像是在诉说,为了依赖着自己的少女,此身直到最后都必须不屈不挠。
然后,少女终于到达了。
只是一味地在虚空中划过的手指,终于被确实的感触所包裹。
"啊——"
咳,边咳出红色的液体,少女抚摩着坚硬的身躯。
眼睛虽然已经看不见,但是却的的确确的传达给了她知道。
Berserker并没有输。
自己虽然已经无法亲眼确认,但Berserker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健。
"——嗯。太好了,你要一直呆在那里哟,Berserker"
放松了身上的力气。
现在虽然很痛也很害怕,但是只要他在的话就不会有事。
无论何时都守护着自己。
虽然有些可怕,但其实却很温柔。
巨大的身躯就像是父亲一般,其实真想让他抱自己一次。
"虽然很黑但我不怕。因为Berserker很厉害嘛。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安下心来——"
将身体靠上去。
觉得头部仿佛,摆在了坚硬又巨大的手心里。
这一定是真的。
只要睁开眼睛,他一定已经在摸我的头。
"嗯稍微,有些冷呢"
身体冰冷。
略微有些想起了某一天的那个森林,少女微笑了。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想起受着伤却依然守护着自己的巨人的样子,她幸福的封闭了意识——
男人,向着静静地沉睡着的,白色少女伸出了手
"——住手,混蛋——!!"
集中浑身的力气大喊到。
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的危险,已经将来的事。
"——哈?"
男人想要刺出的手腕停顿了下来。
在他背后,慎二正为我的突然闯入感到吃惊。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不吉的笑容。
"等等——"
颤抖着的喉咙,在思考清楚之前就先发出了声音。
但是,只凭这样。
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住手。
"——"
住手,甚至连这样大喊,都做不到。
男人依旧微笑着,用空手,从少女的身体里拉出什么。
像是有毒的果实一般地赤红色。
男人手上所握的,毫无疑问,真是白色少女的心脏。
"——"
思考像是被烧得坍塌了。
会被杀掉,的恐惧,与要杀掉他,的憎恨混合在一起使我发狂。
"还有观众在吗。你想观赏本王的英姿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男人,右手依然握着少女的心脏,
"有点自知之明吧。竟敢命令本王究竟成何体统,杂种!!"
无数宝具中的一件,以我为目标射了出来——
幕间完——
艾因茨贝伦城/傀儡之主
阳台掉了下来。
男人的宝具穿透了城堡的墙壁,大厅的墙壁开始崩塌。
"——"
在其中,我一步也无法动弹。
无法去管从头上下落的瓦砾。
也没有余力逃跑,也没有想过要逃跑。
大概足够建一个房屋的瓦砾从我身后掠过也无所谓。
现在只是,那家伙——无法把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居然是Saber的Master吗"
"——"
红色眼瞳,对我的敌意产生了反应——
我一定疯了。
下一瞬间,自己就会死。绝对不会不敢到害怕。
但是身体却拒绝逃跑,而呐喊着要将那个敌人打倒在此。
被残忍的杀害的少女的亡骸,在命令着我不可饶恕他。
会发疯也是当然的。
在求生与求死的矛盾中,这个大脑已经转动到了无法再转的地步。
"——"
"虽然你好象有要战斗的意思,不过实在不像话。关键的Saber都不在,你这种人根本毫无价值"
男人的左手上出现了剑。
剑毫不留情的被举过头顶,接着就只要挥落下来,解决卫宫士郎吧。
"——"
即便如此,我还是继续凝视着敌人。
背对那个男人,那种事情我根本无法想象。
"——等一等。这家伙啊,是我的熟人"
男人的剑停了下来。
战在和我相反方向的墙边注视着战局的慎二,用轻快的步伐向大厅的中央走来。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呢卫宫。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多少有些吃惊了呢"
"——"
男人没有动弹。
和他的距离大概有十米。
能靠近他吗。明明要挨紧这么段距离,连那个Berserker都没有办到。
"干嘛,太害怕了两声音都发不出了吗!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Rider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哦哦,对了对了!哎呀,那个时候多亏你放过了我才得救了卫宫!"
没有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但是谁去管这些。
思考,在某种意义上变得很透彻。
以现在的状态,要投影那家伙的剑并没有任何不安——
"喂。我说叫你看这边呢!"
"——"
略微有些分心。
将男人依然留在视野里一边望向慎二。
"就是这样,还算知道嘛。现在,这里究竟谁最伟大"
"——"
略微,咽了一口气。
并不是因为慎二的话本身。而是那家伙,居然认真的说出这种话,令我很意外。
"就是这么回事了。那你应该明白了吧卫宫?你,这样下去一定会死"
多么不分场合。
早就已经心知肚明的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介绍晚了呢,这家伙是我的新Servant.比Rider什么的强多了吧"
慎二将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然后,用十分愉快的表情,
"求饶把卫宫。我多少可以考虑一下哦"
说出了,难以理解的话。
"我拒绝"
没有任何迷茫
踌躇,甚至都没有露出思考的样子就立刻回答道。
"唔!是吗,那就死吧,你这家伙!"
慎二往后跳了一步。
男人依然以冰冷的表情,扬起的剑终于一闪而下——
"到此为止。那边的Servant,你敢动一根手指我就不能保障你Master的性命了"——
再一次,那把剑停止了下来。
将视线向上移去。
身处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站在阳台上的少女。
远坂的手指向慎二。
即使慎二作为魔术师并不正统,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远坂是认真的。
那个男人只要放下这一剑,作为报复她一定会收拾掉慎二。
"远,远坂!连你都,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
远坂没有作答,只是瞄准着慎二。
"什——什么嘛,你这家伙——真的要朝我射击吗,你这刽子手!"
"是你们先杀生的吧——不过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想法了。慎二。杀的权利与被杀的权利相同。这种事情,既然是个人哪怕不是魔术师也凭本能理解吧"
"唔——"
被远坂瞄准着,慎二软弱的开始后退。
而这些事,
"——哈"
那家伙,高兴的看着。
像是轻蔑头顶上的远坂似的视线。
"?"
突然。
某种,奇妙的震动,似乎一瞬间支配了整个大厅。
"原来如此。明白到无法打倒我所以以Master为目标吗。之所以以此来做交涉,是因为你判断即使杀掉Master也无法阻止我吧,女孩。"
"没错。只不过死个慎二应该阻止不了你。但是现在这个状况的话你也有考虑一下的价值吧?现在还可以救慎二。如果你也是个Servant的话,失去了Master应该也挺头痛的"
"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挺机灵的。想要救那边那个杂种的话,也只有靠这个交涉了"
剑刃消失了。
那家伙就此,像失去兴趣似的背向了我们。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谁叫你住手了!"
"哎——情况有变了,慎二。以她作为容器的话绝对合适"
"哎——?"
慎二停止了呼吸。
满是焦躁的脸,突然,变成了下流的笑脸。
"是吗——哎,我很高兴啊远坂。你还活着"
"是吗。我也算是有点放心下来了呢。虽然你是那种人不过也是老交情了。在什么地方暴毙了我也有些泄气的"
呵呵,高兴的笑着,慎二举起双手喝彩道。
要说异常的话的确异常。
远坂明明想要他的命,慎二却一点也不害怕。
似乎是远超过恐惧的喜悦,使他麻痹了。
"算了。比起这个怎么样远坂。不要去管卫宫什么的了,我们联手吧?"
"——我们?"
"是啊。你也知道Caster在积蓄着力量吧。柳洞寺就是本次的祭坛。被她把那里当作自己的阵地蓄积魔力的话,多少会有些不利呢"
慎二举着双手说道。
但,这的确是毋庸致疑的事实。
如果要补充的话,慎二似乎还不知道Caster已经得到了Saber和Archer.
"我说,你应该明白吧,一个人作战胜算是很低的。虽然已经打倒了Berserker的Master,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远坂,如果有你在的话我们就能做出不输Caster的东西了"
慎二用满怀自信的声音劝说到。
面对这些,
"我拒绝慎二。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谁勾结在一起。但是,我实在没理由跟着,在我看来只是在被别人任意使唤的家伙"
眉都不皱一下,远坂就杀退了他。
"什——什,么?"
"还不明白?好歹有些孽缘,我就忠告你吧,多培养培养观察周遭的能力。认为间桐慎二是Master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一个吧。你也差不多该意识到自己没有身为魔术师的才能了吧?"
"混——!"
慎二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因为远坂好不留情的话语,甚至忘了别人还掌握了自己的性命吗,
"动手吉迦美什,远坂也好卫宫也好全部杀光!"
慎二,向自己的Servant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
"什,什么嘛,我说了叫你动手吧!以你的能力,在我被干掉之前干掉他们应该很容易吧!"
"——不,很遗憾时间到了。再这样放着不管的话就要腐烂了"
面对慎二的指责,男人将右手的东西给他看了看。
鲜红的肉块。
从白色少女的身体里抽出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切——"
慎二遗憾的嘟哝到。
"——可恶,你可别后悔远坂!我不会再让你当我的同伴了啊!"
慎二向正门奔去。
剩下的一人。
男人慢慢的眺望着自己主人的狂态,
"他这么说哎。你有个不错的朋友呢"
愉快的留下了这么句话,男人离开了满是瓦砾的大厅。
艾因茨贝伦城/你的歪曲——
于是,我开始走近。
大厅的中央。
在由阳台射入的灰色阳光之中的。被瓦砾包裹着,少女在沉睡。
"——"
她的双眼已不可能再睁开。
靠近看的话,少女并不白皙。
全身都被染满了鲜红色的少女,已经丝毫没有过去的样子了。
"这不是士郎的错。你应该明白吧。只靠我们,是救不了这个孩子的"
我明白。
有些人能拯救有些人无法拯救,这样的道理早就有人教过我了。
也知道如果想要成就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就会令自己的生命陷入危险——
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救。
我不愿看到小孩的死。
我不要面前有人死去。
救救我,这样诉说着。
无法拯救祈求帮助的某个人,比什么都要可怕,都要难受。
"——"
对不起,这句话我不可能说出口,我也没有要说出它的必然性。
这位少女,与卫宫士郎并无关系。
这种事情,不用别人告诉我也应该理解,但为什么——
"——,啊"
这双眼,是为了毫无关系的人而流泪吗?
"——为什么?"
"远坂?"
"为什么。你也知道冲到他面前一定会被杀吧。那你为什么还想要救依莉雅苏菲尔。无论结果如何,依莉雅苏菲尔始终是我们的敌人。那为什么,面对这孩子的死亡你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是在追究——吗?
远坂的眼神很认真。
"——没有什么原因。因为想救她所以才出面阻止"
除此之外的解释没有意义。
远坂说,是吗,接着瞪了我几眼后。
"是吗。之前我就觉得你有些异常,凭刚才的事情我确信了。士郎。你的生存方式,歪曲的很厉害"
她正试图打开一直以来,都封闭着的盖子。
"你说歪曲?"
"没错。别人比自己更重要,像这样的生存方式是错误的。听好了,帮助别人是希望自己得到敬爱,像这种一般论你别给我挂在嘴上。与这种伪善不同,人必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个嘛,把别人放在首位的人也是有的。但是,说到底自身这一存在是不能放到天平上衡量的'別格'的存在。硬要说的话就是天平本身。而你却,不惜破坏这天平本身还要帮助别人"
"没错,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如果你真的没有自我,是个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着的人也就算了。但是,士郎你不是有自我吗。可明明有着这么坚定的自我意识,就无法把自己当作是没有自我的空白——如果持续这么干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崩坏"
"——"
怎么可能。
崩坏什么的,不会有这种事情。
我,正是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
为了能够挺起胸膛生存,才想着要帮助无法帮助的某个人——
"不。你已经坏得很厉害了。所以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使你变得这么奇怪的原因一定是那件事!"
远坂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像是在哭诉了。
为什么要摆出那样的表情。
简直像是,在未来——
知道了我最后将得不到任何回报,所以想要拼命阻止我一般。
"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如此。你看到那么多的尸体,却依然非常的冷静。甚至连我都误认为那些是尸体,而你只是微微一看就能知道大家都还活着"
"这件事,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无法释然。作为魔术师明明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遇到大杀戮却能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面对尸体会产生愤怒,但对于尸体本身却没有厌恶的感情。这一定是——对你而言,人的死亡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也就是说十年前,你早已经看过不计其数的死亡了吧?"
司空见惯了?
是的,那的确不是我第一次看到。
倒在学校里的学生也好,头部被轰断的Rider也好,像现在这样,沉睡在我眼前的少女的姿态也好,只要和那时相比对就可以知道她们已经迎接了"人之死"。
"——"
但是,不是这样的。
十年前的火灾,是拯救了卫宫士郎的东西。
这件事,不可能会成为受远坂责备的原因。
"不对,远坂。没有这种事。我只是,被人救了而已"
"被人救了?你在,十年前的火灾时被人救了吧?是卫宫切嗣救了你?"
"是的,没错。只是这样而已。那并不是什么原因"
这样答到的瞬间,胸中感到一阵疼痛。
这是谎话,自己的内心在这样诉说着。
"那么其他还发生过什么事?比如一直令你后悔不已的事情,作为得救的代价,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卫宫切嗣取走了?"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切嗣只是救了我而已。而且,被取走什么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应该是一无所有——
看到了许多人类的尸体。
那时候自己就死了,后来得到了重生——
这条路上没有忏悔。
眼在那里失去了憎恨,
手在那里失去了愤怒,
脚在那里失去了希望,
我在那里失去了自身。
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
像远坂说的那样,拥有坚定的"自我意识"呢——?
"——,那是"
接纳了死亡。
知道自己已经死定了。
在那样的状态下,单单只是身体得救又怎可能让心灵也获得重生。
我,在那时
在空虚的状态下,难道不只是憧憬着,某个尊贵的存在吗。
"是的——是,那样啊"
我想起来了。
不,原本我就不曾试着去记忆它。
因此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那才是真正使我得救的东西。
"士郎?你果然,和他定下了什么契约吗?"
"不。我并没有任何可以被取走的东西。我只是,从他那里得到了"
地狱一般的世界。
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死光的地方,只有一个人获救了。
没有人来救自己,自己也无法救任何人。
在最后,他实现了,当时已经认为是奇迹的事。
"——我还记得很清楚。看着我的表情和,乞求帮助的声音。在那样的深渊里我这样想着。并不是自己得救的这件事,而是能有一个帮助自己的人,是多么多么了不起,多么伟大的奇迹。"
所以我憧憬着。
因为一无所有,因为什么都没有剩下,所一憧憬着眼里的那个身姿。
"所以,我——"——
只有,那份憧憬了。
得救之后,就只浮现出这份感情。
真的很高兴。
甚至流出了眼泪。
除此之外无法再考虑其他事了。
所以——我,也就只能制造出这样的感情——
"——啊啊。远坂一定,说对了吧"
将别人优先于自己是一种歪曲。
这是,顺序出现了严重的错误。
"但是,得救的就只有我一个。那时候我只是这样想——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必须要代替没有得救的人们,拯救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唔,我就是说这个古怪!听好了,既然好不容易得救了首先应该更珍惜自己吧!虽然对死去的人们有些抱歉,但只有你一个得救只是偶然罢了!那么你就应该紧紧咬住这份幸运。既然都遭遇了这样的惨事,以后不再高高兴兴的生活怎么行!"
远坂是真的发怒了。
"——"
啊啊,这让我非常高兴。
远坂是这样的人啊,事到如今我才察觉到。
自己一个人一直在纳闷的疑问。
想成为正义的朋友,一直都想成为别人的助力。
虽然察觉到方法上有些问题,但是却没有真正理解——
这也,像这样轻易的被弄清楚了。
多亏了眼前,为了只是旁人的我,而真心发怒了的某个人。
"什,什么啊。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你这么不明事理,和你的组合也——"
"不,我明白了。不是说了嘛,远坂说的很对"
"那么——"
"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忠告。我的确是有什么地方错了。但是没关系。因为,想要成为别人的助力的这份感情,决不可能是错误的"
所以。
尽力融入自己的感谢之情,我这样答到。
"切——!真是的。你这样的表情我还能多说什么。"
是令她心情不好了吗,远坂背对着我走开了。
然后,顺便还。
"——哎,也没办法。既然变成了这样,只有我想办法把你纠正过来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这样抱怨到。
艾因茨贝伦城落日/Lancer的建议
太阳下山了。
灰色的天空被染红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城堡的大厅。
瓦砾的山丘和少女的亡骸已经不在了。
就在刚才,我和远坂两个人把她埋葬在了庭院里。
Servant的常理,黑色巨人的亡骸风化了。哪怕只是沙尘也好与少女收纳在了一个棺材里。
"好了。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主意吗?"
"正在考虑。事态又像坏的方向发展了。不整理一下情况实在拿不了主意"
"是哦。作为最大的敌人的依莉雅苏菲尔和Berserker已经不在了,但却跑出个莫名其妙的家伙。Servant应该是只能召唤七个,那家伙是第八个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原有的Servant,慎二那家伙,究竟在哪里和那种家伙定下契约的"
第八位Servant,吗。
我不认为作为慎二的伙伴的那个男人,是可以当作是Servant来对待的存在。
对阵英灵也保有着绝对优势的英灵。
拥有无穷的宝具,恐怕没有任何人情的恶鬼。
"——吉伽美什。那是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的英雄吧"
"是的。半神半人的英雄。乌鲁克王,长生不老的探求者。虽说是统治着世上万物的暴君,不过真没想到是那样的疯子"
"轻易打倒Berserker的事情也好,那家伙,可能比最佳状态的Saber还要强"
远坂的声音不太干脆。
这似乎并不是,因为新出现的敌人不好对付。
"?怎么了远坂。像是嘴里含着东西似的说话方法"
"恩有点事情。那家伙,的确很厉害。拥有那么多的宝具,他的实力一定也是一等的吧。但是,实际上又如何呢。我,并没有感觉到他和Berserker有多大的实力差距"
陷入沉思。
咦。
难道远坂她,没有注意到那家伙的强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吗。
"不是的啦,那家伙本身应该与Saber和Berserker相同,不,一定是比他们要差。原本英灵的强度就是在被召唤的土地上的知名度吧。那么像吉伽美什这个英雄,这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有知名度造成的实力变化并不怎么明显。我还是觉得,那个金闪闪明显是犯规的"
"?"
远坂用了奇怪的称呼。
算了,这件事暂且不提。
"哎,本事就是犯规的嘛。那家伙所持有的宝具全是真的。不,不是这样,一定都是作为真品的大源的武器。吉伽美什是最古老的神话中的英雄,极尽一切奢华的王。那么,他就是持有作为各地神话的源头的原典也不奇怪"
"啊——那怎么说,他拿出来的宝具并不是宝具,只是一般的武器?"
"应该是吧。那家伙的宝具本身,一定就是'仓'。收纳着他生前所收集的财宝的'仓'才正是他的宝具"
"是吗。那么Berserker敌不过他也是当然的。英灵们都有着各自的弱点。如果拥有一切宝具的原型的话,只需要拿出作为对手的弱点的宝具就行了"
就是如此。
如果说胜算的话,就是那家伙并不能熟练运用所有的武器这一点。
如果不是像Saber与Lancer那样,将自己的武器熟练运用到极致的"背负者",我觉得就应该还有胜过他的办法。
不过嘛,这个先暂且不提。
"我说远坂。问点真的毫无关系的事情,为什么管那家伙叫金闪闪"
"哎!?啊-,哎,这个嘛,因为头发是金色的,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啊。那样的话Saber你不也应该叫她金闪闪了。金闪闪。好厉害,真的是意味深长啊。总觉得,好象是还察觉到了其他什么事才这么叫的"
"啊——"
"都到这个地步就不要瞒着我了。远坂,你究竟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是的啦,我的那个不是像士郎你那么认真的话题,还是不要追究比较好"
"少吹牛。毫无根据怎么可能叫他金闪闪。快,坦白交代远坂。现在哪怕是一点也好,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啊——唔"
直瞪着远坂。
几秒后。
应该是有所觉悟了吧,远坂哈的一声,叹了口气。
"所以嘛,那个那家伙,不是有很多看起来很贵重的东西嘛?然后我想,一定是很有钱的有钱人吧,之类的。所以叫金闪闪。那个金闪闪,看起来非常奢侈嘛"
啊哈哈,看着其他地方挠了挠面颊。
太可怕了。
在远坂的心里,似乎只要是有钱人就都是金闪闪。
而更为可怕的是,远坂只凭"看起来很有钱"这一嗅觉,就察觉到了那个Servant的本质。
"——不管怎么说,半出杀出个棘手的家伙了。身为第八个Servant本身就已存在破绽,那家伙就像是鬼牌一样的存在。就算想逼问身为监督的绮礼,他也不知去向了。算了,现在Caster那边更为紧要,只好先延后再议了"
对了。
我们再这闲话的同时Caster也正在积蓄着力量。
正在抵抗着Caster的支配的Saber也恐怕无法再反抗多久了。
不。
最差的情形,Saber已经成为敌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是哦。虽然没能得到依莉雅苏菲尔的帮忙,但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既然事已至此就只能考虑单凭我们两个打倒Caster的方法了"
"是哦。虽然没有什么好策略,也只能干了"
哈,叹了叹气远坂坐到了瓦砾上。
"呼。真没想到会在城堡里开作战会议呢"
我也仿效远坂坐了下来。
也罢,在这里的话就是到了晚上也会挺暖和。
或许,还可以发现依莉雅苏菲尔藏的魔术道具呢。
而后,就在两人刚有些放松的瞬间。
"住手吧住手吧。只凭你们两个也想算计她?怎么可能有用嘛,傻瓜"
像是厌烦了声音,从正面的大门处传来。
"!?"
马上站了起来望向正门。
"从某个晚上以来就没再见了呢,两位。我们互相都能顽强的活下来真是好事啊"
"L——Lancer!?"
将神经一口气集中,连接到魔术回路上。
现身的男子毫无疑问正是Lancer.
十天前的夜晚,我被那个男人贯穿了胸膛。
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再发生。
在那家伙挥枪之前,至少也要先让远坂逃走——!
"士郎,离远点!我来牵制这家伙,你趁此间隙去二楼!"
"远坂,快跑!我来阻止这家伙。远坂先跑到外面——!"
"——等等。你啊,刚才让你多珍重自己一点的话,好象完全没听进去呢"
啪嗒,远坂放下了原本指向Lancer的左手,并且向我面前走来。
但是,就算这样威胁我,我也有话要说。
"别说傻话了,不是说了不听你的忠告明确拒绝你了吗。互相斗殴的战斗是男人的职责。我和他也是第二次交战了,这一战我比远坂更加合适"
"怎么可能嘛!对方可是步兵,对付没有飞行道具的对手让有飞行道具的我先逃怎么行!"
"所以才要你逃啊!难道不明白一但让他靠近就结束了吗!?好了好了,远坂你就离得远点支援我好了!"
"傻瓜,要怎么支援!很抱歉我可不懂那么灵巧的魔术。要干的话不是肯定连你一起轰飞了!"
"切——!别以自己那种破坏狂般的行为为傲了!再说了,你为什么,干什么都要干得这么夸张!偶尔也试着做一点谨慎些的事情。Caster说不需要远坂你,这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呢真的"
"你,你说什么可恶——!"
然后,在我们互相都想压倒对方的争吵的几分钟里。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总算觉得累了,这才。
注意到在城的入口,正微笑着望着我们的Lancer.
"——哎,已经结束了吗?不用那么着急把事情都办彻底嘛。对对方的不满还是一吐为快比较好"
咳,反省着刚才的行为并瞪着Lancer.
我靠前半步,远坂在我身后一点的地方。
真是的,刚开始就这样的话也就没有问题了。
"啊啊,等等等等。很抱歉好不容易你们商量好了,不过我并没有战斗的意思。因为不能坐视不理嘛。所以想着帮你们一下,就像这样多事地跑来了"
"什——么?"
等一等。
那家伙,刚才说什么——!?
"是不是听错了。刚才,听你说要帮我们"
"怎么,难以理解吗?那我再说一次。光凭你们两个无法和Caster交锋。因为不行,所以我说要帮你们一把"
"——"
眼睛变成了一点。
在我旁边,远坂似乎更快把握住了事态。
"是吗。的确是很多事呢,Lancer.我问你,这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的Master的指示。既然Caster他们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孤身一人不太妥,所以想要找合伙人。也就是到把他们收拾掉为止的共同战线了"
"很充分的理由嘛。但是,那样的话应该有比我们更有价值去拜托的对象吧"
这是在说慎二和吉伽美什吗。
远坂那家伙,是设计想套套Lancer知不知道慎二的事情吗——
"不,那个不行的。实在是和我性格不合。虽然从战力上来说无可挑剔,但是总是要担心会不会腹背受敌也实在麻烦"
"哼。很正确的选择嘛,Lancer.但是,这也是你的Master的指示?"
"也不是如此。会选上你是我个人的兴趣。毕竟有过一面之缘交涉起来也会方便些"
说得很干脆。
在那个男人的心目中,和Archer的战斗也好贯穿我的胸膛也好,似乎都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程度的事情。
"等等Lancer.你有两次都想杀我。然而,你还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觉得。因为你的参谋是个爽快的好女人。这样的女人肯帮你,你一定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老好人吧?"
"唔——"
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介意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远坂认同了Lancer的话吗。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觉得应该可以合作——哦哦,话先说在前头不是说非要和你们合作。而是和你们合作也没关系,我是这么想的"
"?"
Lancer拐弯抹角的说法,坦白说我不太明白两句话的差异。
"很有自信呢。就是说虽然主动提出要合作,但是选择权是在你手里吗?"
"没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欣赏你了?漂亮又固执也算大胆。如果要选女人当Master的话,像你这样的最好了"
似乎以有些凉爽的视线,Lancer瞟了远坂一眼。
"唔"
这家伙,总觉得让人不太舒服。
"——那好吧。我赞成。但还没有就此决定下来。如果卫宫君说不能相信你的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了"
"她这么说。怎么样小鬼。在测试你的器量呢"
哈哈,Lancer忍住笑看着我。
"——"
我——
分支1:那好吧。
分支2:倒是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分支3:拒绝。
共同战斗的建议/凛大小姐恼羞成怒
"——"
只能接受了吧。
即使是敌人,那家伙说得也很有道理。
单凭我和远坂是无法打倒Caster的。
但是如果Lancer愿意帮忙的话,应该多少能看见一丝光明。
所以——
"明白了,我就相信你的话。但是有一个条件。为了打倒Caster我们互相合作,我们也会信任你。但作为交换——"
"作为交换,怎么?要我告诉你我的Master是谁吗?"
"不是。不要仗着是同伴,就随随便便接近远坂"——
空气停滞了。
Lancer像是心中被捅了个大窟窿似的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也是当然,比起我的Master这方面要重要多了哦,男孩!"
哈哈,这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大笑。
"干嘛啊,不对吗。话先说在前头,远坂可不会让给你的"
"怎么会。没什么不对的,我反而对你刮目相看了。哎呀,真不错啊大小姐。这男孩,对你是一条心了!"
"——!什,什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士郎才不是那样的!那个没错,我们只是一般的合作关系!"
"哎-,是吗?"
"唔!你真令人生气哎,这像看透一切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喂,士郎你也说些什么,告诉他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
"喂,你倒是说啊傻瓜!这,这样就好象我们真的,那个,是互有好意"
"所以嘛,明明你们俩的事情早就成定局了。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当事人却还想蒙混过去。啊啊,这样子你以后可不好办啊少年?"
我同情你,Lancer做了个这样的手势。
"没关系。远坂不怎么好办,我已经知道了"
没有问题,我苦着脸答到。
"什么"
"呼,那还真是可靠。那么我也有所顾忌的和大小姐交往就是了。但是嘛,毕竟是戏弄起来很有趣的小姐,旅途中就让我找点乐子吧。这么点回报应该没关系吧?"
"明白了。就按这约定行动吧。到打倒Caster为止要借用你的力量了"
"就这么决定了。那么,先握一下手吧"
Lancer赤手空拳的来到这里,握紧了不熟练的伸出的我的右手——
虽然还有些不安要素,但是毕竟获得了最值得依靠的同伴。
接着就
"可恶,我真生气了——啊!!!好吧,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我要主动请辞,这样的话"
十三日目夜~教会へ/越过夜晚
前往夜间的森林。
暂且不论有什么考量,现在既然得到了Lancer的支援,我们判断不需要再留在城里了。
Lancer似乎很喜欢远坂,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搭讪然后被远坂斥责。
"我说。你啊,明明有自己的Master吧。那么就给我乖一点。等打倒了Caster我们又是敌人了,现在聊啊聊的也没有意义吧。除了作战会议以外大家都不要说废话,不要说废话"
"什么嘛,因为会成为敌人所有就不能交谈吗?与外表不同你还真是很紧张呢。哪怕对方是仇人,既然性格相和就一起痛饮到天亮才是人之常情吧"
"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啊。像那种'虽然明天要互相杀戮但今天还是朋友',这种调调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既然要干,不干彻底不是对对方很失礼吗"
"哈。还真是,变成了很无聊的世界呢"
Lancer还没有引以为戒。
也许是心理作用,似乎从刚才开始就在重复着类似的对话。
"我说Lancer.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了吧"
"嗯?哦哦,我就负责开道吧。你们两个,要和Caster和她的Master作战吧。我的职责就是对付Archer.最坏的情况连Saber也要对付,不过,只是牵制的话没什么问题"
Lancer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Saber和Archer,即使同时与这两人为敌也没什么好怕的。
"——"
说起来,在道场里练剑的时候,Saber这样说过。
如果仅仅是"要活下来"的话,Lancer才是Servant中最优秀的。
拥有卓越的敏捷性和丰富战斗经验的Lancer,表扬"他只要专注防守的话就如同铁壁"吧。
恐怕是,在生前就习惯于打战力弱于对方的战斗了吧。
这个飘逸的男人,是个像猎豹般越过了无数绝境,一直生存到最后的英灵。
"这倒是最好。但是敌人不止Archer和Saber.Caster的配下还有Assassin.那么,最坏的情况你要同时以三人为对手"
"啊啊,那可糟糕呢。那个家伙我实在不擅长应付。可以的话连1对1我也不想和他打。像那样的家伙还是得从远处收拾他才好——不过,这一点不用担心。Assassin不会出现在教会里的"
"?为什么你能这么断定。既然Caster不回柳洞寺了,应该也会把Assassin叫过来当守门人吧?"
"不。Assassin虽然是Caster召唤出的英灵,但也正因如此有所限制。他是被那个地方本身所召唤出的英灵。所以无法离开柳洞寺,而且Caster也不会叫他过去。那个是Caster瞒着Master独断召唤的Servant.既然Master在教会里她就会想办法瞒下去,而且她也不能放弃柳洞寺"
"不能放弃柳洞寺?这是说,也就是"
"召唤圣杯的地方就是那座山吧。你知道吗?虽然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已经是第五次了,但是能召唤出圣杯的特异点只有四处。其中一处就是柳洞寺,教会也是。顺便说一下第三次的召唤场所似乎是教会。第四次似乎是哪里的平原"
"——哎。还以为你是个只要有架打就觉得很幸福的人,没想到还挺博学的嘛"
"只是Master是个比较挑剔的家伙罢了。并不是我对你们的事情有什么兴趣"
"呼。但是,这样啊。那么这一次的召唤场所,就会回到和第一次同样的地方了"
远坂边嘟哝边思考着。
Lancer高兴得看着那样的远坂,在昏暗的森林中前进着。
"——"
夜已深,日期也已经变为了第二天。
穿过森林回到城市里的时候,天空应该已经变红了吧。
一个人,在心中下了决心迈出脚步。
几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再次挑战Caster.
到那时,即使要与她为敌我也不会犹豫。
打倒Caster.
现在,只能把这个当作是最优先事项——
赶赴战场。
无论黎明的教会里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已经,无法再停下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