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W——BrilliantYears——
有时,还会回想起那剑戟相交的场面。
剑相撞所迸出的火花,压倒对方的裂帛般的气势。
那持续数十回合的攻防是多么的不成熟,连剑舞也谈不上。
没有任何技巧,就只知道拼命地向前挥剑而已。
那荒唐的剑声有多么的刺耳,一点也回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
在失去答案的同时,也寻得答案。
加(plus)减(minus)等于零。
结果,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家伙还是那家伙,我还是我,就象贪图睡懒觉一样,在梦中见到稀薄的记忆。
只是一个月。
虽然时日很短,现在仍在怀念。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一般。
记忆一天天地失去轮廓,现在连对方的姿态也想不起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事情。
那家伙和我,都不相信经过那场战斗后会有什么变化。
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朝眼前自己的影子敲下去。
所以,就算赢了也得不到什么。
那种病态的东西一开始就粘在身上不肯离开。
输的话就结束了,但赢的话也没有奖励。
真是的,这种事情还真是格外的不相称。
尽管如此,象这样闭上眼睛就会不自主地去回想。
粗鲁的钢铁的声音。
不知后退,远方那光彩夺目的剑戟。
互相攻击彼此的信念。
我为了自己的希望,与自己的理想相对了。
结果还没有找到。
那一个应胜出,那一个应留下,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清楚。
回答应是一直以来过去所说的话吧。
象海市蜃楼一样,如果回头看就会消失的幻影。
剩下的只有"拜托了"回响在脑海里,不知不觉地,这双脚朝着那个地方——
"喂,还不起来。大家已经前去集合了。你不是来参加学校的活动的吗"
有人在摇我。
被这声音唤醒,意识也被拉了回来。
"?啊,为什么是一成你呢?"
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眼前的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同班同学的脸。
"什么为什么!这里是教室,今天是二年级的最后一天,时间是毕业典礼十分钟前!因为看不到你所以才来找你,没想到还真待在这里呼呼大睡,你这个呆子!"
不知是慌张还是愤怒,一成极少有的乱骂一通。
"——"
教室除了我跟一成空无一人。
时间是九点五十分。
毕业典礼是十点,大家都已前往体育馆。
"如何。总算清醒了吧卫宫。"
"——啊,现在是完全地醒过来了。谢了一成,把我叫醒真是帮了大忙。"
"哼明白的话就好。不过要道谢以后再说,再不赶快的话就会迟到。我跟你缺席的话,藤村老师会有什么表情实在想都不敢想。"
"嗯,了解。明天开始放假的话,就会毫无道理的布置作业不让班上的大家见面。让藤姐老实下来就交给我吧。"
"嗯,拜托了。如果再增加作业量大家就真的无法见面了,跟被诅咒差不多。"
这忐忑不安的对话,那才是真实的恐怖。
去年夏天,藤姐一怒之下布置多得不得了的作业。
不管怎样都要学好英语。
"全国什么地方都好,去参加哪里的大赛拿个奖回来"
真服了她,是用怎样的神经说出那种话。
"卫宫!我说了快点!"
"不好意思,现在就来"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前往体育馆。
从这里到体育馆跑的话华需要三分钟,不想被老师发现就要在五分钟内赶到。
"不,这个不行。在走廊里不许跑。"
真是天真。
不愧是学生会会长。在这种状况下也要彻底地维护校规。
"真了不起一成。不过,不跑的话赶不上。"
"也不是紧急到非用跑的不可。而且前面的路一分钟就走完,反正只要赶上就行了。"
就是这样,点着头加快脚步。
三月中旬,从窗口望上去天空一片蔚蓝。
经历了漫长冬天的冬木镇,终于听到了春天的脚步来临——
时光转瞬即过。
圣杯战争一个月后,小镇回到了原来的正常的冬木市。
圣杯破坏之后,由Master引起的这个事件,大部分都经由教会进行处理。
代替言峰神父的是个虽然高龄但充满精力的人,把那些肮脏之物,以及事情很有效率的平定了。
不过,即使这样,战争的痕迹仍然无法抹消。
到最后都选择Master这条路的葛木宗一郎,被断定为失踪者。
一直以来把葛木当作兄长般仰慕的一成感到悲伤。
"一开始就突然出现在寺院前,离开的时候也是同样如此吧"
就这样微笑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意外的是藤姐,与葛木是茶友。
"一直想较量一次",可能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葛木是武术达人这件事吧。
慎二由于远坂的活跃保住小命,现在住院中。
好像那家医院跟魔术协会有关系,身体在逐渐康复中。
樱忙于照顾治疗中的慎二,这一个月来只有周六周日才能看到她。
曾有一次偷偷观察他们两个的情况,不知为何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慎二那家伙,由于那个附身的东西掉落,到现在还是没有精神。
不知什么原因,接受樱的照顾的慎二虽然还带着讥讽但那率直的态度,就好像初次见面时的慎二一样——
Saber已不复存在。
她破坏圣杯后,作为Servent从大地上离开。
自己亲手破坏圣杯的那一刻,她像是已解开了什么束缚似地。
并不是后悔无法当面告别,她能从圣杯的拘束中解放的话,那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啊。
一天——总有一天,会跟她再会,到那时再好好地向她表示感谢。
接着——
最后要说的,是重要的那家伙的事。
"——啊,远坂"
下到一楼,从走廊前往体育馆的途中。
"啊啦,学生会长。这种时候还在校内巡视?还是说检查各个教室。每次都是这种事都说腻了。不过,不得不佩服,你还真是勤恳啊。"
遇到了从办公室走出来,学校忽视学生会长而选她为学生代表的那家伙。
"哼。这边才是对老是这种说辞感到厌烦。偶尔试试不同的推荐也不坏。还是说你,应该不至于故意去重复这种事情吧。"
可怕的眼神,一成盯着远坂。
"哦?那当然不是。而且,到现在还没注意到的是柳洞君吧?"
"是那样嘛。我还以为你会多一点幽默细胞,不过,没想到你倒是个耿直的人。"
"对不起啦。到目前为止每一句寒暄都要满含友爱之情。不过,你也明白那有多辛苦。"
"哼,什么友爱之情,我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算了,走吧卫宫,太介意这女狐的话迟到了就不好!"
一成这家伙,真的是不知如何应付远坂……不得已,站在同样立场的我没有同情的余裕。
接着——
交错而过的时候,跟远坂眼光相对。
"——"
"——"
在别人面前还是象以前一样行动,这是我们两人决定的事情。
那当然要装作无视远坂,继续跟在一成后面。
所以,可是——
"早上好啊卫宫君。一大早就这么精神真高兴啊。"
毫不介意似地,远坂挽住我的手往回拉,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呀——"
大脑一片空白。
虽说每天都跟远坂见面,但象这样的身体接触这一个月来还没试过。
"远坂"
拼命忍住脸红,抵抗着远坂的接触。
"开玩笑的。不过我真的很高兴,卫宫君。那么,典礼结束后等帮助学生会的事办完后一起回家吧。我会在教室里等你到来"
"一直"远坂强调道。
"什——什么,你说什么,还不快把手放开!"
"怎么了,这跟柳洞君没关系吧?那么失礼了,现在不得不代替学生会长去打个招呼,我可是很忙的"
"可——"
带着胜利者的脚步远去的远坂。
"这是怎么回事卫宫。你,跟那女狐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要说什么关系,只有困惑啊。大致上,就是认识远坂而已,以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那种话一个月前早就说过了!我已忠告过你不要跟那种人有瓜葛——难道说弱点!?她抓住你的弱点了吗?卫宫!"
"啊啊,如果说弱点的话确实被她抓到弱点。"
"果然如此!可恶,那个远坂,不能继续置之不理!那么跟我谈谈吧卫宫,现在马上坦白卫宫,两人合力的话,今天就给予那个女狐佛之制裁!"
一成的肩膀抖动着。
"一成,时间啊。毕业典礼,快要开始了"
"——不要管这种小事。反正一开始那家伙的胡说八道,即使迟了一些也要在精神上净化!"
肩膀仍在抖动的学生会长。
平常总是冷静沉着的一成,只要一扯到远坂马上就变了个人似地。
"不好意思一成。难得你士气高涨,不过我跟远坂之间没什么,那个,虽然不想说什么坏话,不过还是不要接近那家伙的好。"
"嗯。卫宫你会说这种退缩的话。难道说,有重大的弱点被抓住"
"真可惜。正是如此,对付远坂的任务就交给一成你吧。虽然这是场艰苦的战斗,连我那份也一起加油吧"
"——是吗,我明白了。放心吧卫宫,为了安稳的学校生活,一定要剥下远坂的假面具让她下台。那女狐,好像对运动系的社团活动有什么企图似地,不过还有一年级学生会这个基础。真正的胜负现在才开始。"
呼,浮现着无谓笑容的学生会长。
啊,不过一成,还有一年,到那时我们跟远坂早就毕业了。
毕业典礼完了,校园内逐渐地失去活气。
春假即将开始。
大部分的学生都带着笑容离校,运动系的社团从今天开始合宿。
校园内已没多少学生。
教室空无一人,走廊则被夕阳染红。
"终于结束了。一成那家伙,最后还要拉士郎去帮忙。我就是讨厌这个。"
谁也不在的教室里。
已是黄昏的2年A班的教室里,远坂看着我微笑地说道。
"傻瓜,都是因为远坂做了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说了那种多余的事情,本来就可以早早解放。"
一边抱怨着一边进入教室。
虽然哪一个教室的结构都一样,到了别的班级还是有些不安。
"什么嘛。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士郎"
"一半没有错。听好了,突然变得关系良好那该如何是好,到了三年级就更不好办之类不是已说好了嘛远坂。那么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呢?"
"呼。过了今天的话二年级就结束了,所以想着稍微放松一点也不错嘛。大致上,要无视的话还有其他方法。如果想知道午休时分是否只有我们两个,那么只要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就好了"
似乎在赌气似地,远坂也对我这边抱怨。
嗯
是因为黄昏的教室的缘故吧。
看惯了这个举动虽不怎么觉得新鲜,但那令人着迷的可爱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真是的。拿着,特地给你的,喝吧"
这是分配给后来参加整理的学生,装在纸塑料袋里的橙汁。
"啊,拿来拿来。真是的,士郎就只有这点才机灵。"
接过饮料,不客气地含住吸管。
窗边的座位
远坂用着迷般的眼光,眺望着校园。
""
""
受到远坂的影响,我也只是含着吸管眺望校园。
在操场上跑步的是田径部。
虽然明天就是春假,但对运动部来说真正的活动才刚开始而已。
"那个。卫宫君,以前是在田径部的吧?"
唐突地,远坂问我这种事情。
"田径部?不,我以前只有在弓道部"
"是吗。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着晚霞不知不觉地想起了"
现在忘了它吧,这么说着,远坂一口气饮干橙汁。
""
想忘记的话,就忘记吧。
这家伙说出"卫宫君"的时候,通常是一半带着不快另一半带着关怀的事情。
所以现在,一定是属于后者。
接受远坂一个月地狱般的魔术讲座,我已了解她的脾气。
"——不管怎么样,日子过得真快啊。圣杯战争之后,士郎成为我的弟子的一个月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已过了一年似的"
""
起码也要稍微变强一些,远坂在一个月里从魔术的基础教起。
被艰苦的修行(hardwork)与远坂那小恶魔般的个性折腾,一天天过着这种日子,好像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
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过,的确——一年的时间,说不定只不过是一眨眼,就像是春假这种东西。
"一年吗。到了那时就要跟这个学校道别了"
"是呢。这个教室也只是到今天为止。到了四月就会换到新的教室。而且同样的,再过一年后我们也会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
抱着膝盖坐在桌子上,远坂一边眺望校园一边说着这种事情。
"不同的地方吗"
过了一年,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用不着考虑那么多。
想做的事一直没变。
我只是象那个家伙一样相信着,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不错,而且
现在只有这一个"去实现同一个目标",对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个感到生气。
"呐。卫宫君毕业后要怎么样?还是继续追随着父亲的道路?"
"嗯?也对,我想早一点继承老爹的遗志。不这样的话我还能怎样?"
"噢。到底是谁还没搞懂?"
远坂带着得意的微笑问道。
""
就是这个。
总之,还有多一个所谓目标,这家伙的鼻子像是指明了还有要做的事情。
"切,也不用这样。总之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能独当一面,就是为此才成为远坂的弟子。还有一年,就拜托了。"
"啊啦。这态度相当强硬啊,再过一年就要独当一面是吧。我本来已做好觉悟,十年左右的时间担任师父这个苦差事,是吗,卫宫君只要一年就满足了"
"啊,十年。!?唔,虽然高兴,不过——啊,不,不是这种事!没想到是那么长的时间,一年的话还好,十年的话远坂你不觉得累吗?"
"没什么。跟你的目标一样,我也是如此,想快点独当一面这种事情。脑袋里已有了计划没有?要不要马上写下来?"
"——啊,没有"
这样这种事情
并没有这种愿望。
"不过还是不成的。卫宫君要继承父亲的遗志是吧?那么毕业后,会一直待在这个小镇。"
"是吧。不过,这么说的话远坂也一样。远坂的家族是冬木市的管理人。远坂也会一直待在小镇里不会离开。"
"我吗?我毕业后就会前往伦敦。因为这次的事件得到魔术协会的推荐,可以免试入学。"
"什——伦敦啊,魔术协会的总基地,那个大笨钟。!?"
"嗯。待在冬木市总有瓶颈的一天,'前往大笨钟学习五年左右吧'父亲大人曾经说过。要想成长为一流的魔术师,前往最高学府学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令人吃惊
突然而来的事情,眼睛只剩一点,头脑也变得空白。
对于正规的魔术师的远坂来说,这当然无可厚非。
到现在为止都没考虑到这个的我,对于自己与远坂的不同立场,终于注意到了。
"伦敦吗。这还真是了不起啊"
"嗯,也不但只是这样。有些不甘心,因不是对远坂凛本人的实力的认可才给与优待。主要还是沾了父亲的功绩的光,这次的事件,只不过是留到最后再评估罢了。"
即使这么说,还是很了不起。
不过,伦敦这样的话,那也太远了吧。
对跟切嗣一样不属于魔术协会的我来说,无法应付那种严格的东西。
"——不过,这么说的话卫宫君也有资格。如果我来推荐的话,以接受入学考试为条件的话说不定可以接受,不过——"
不过,我愿意搬迁吗。
从现在开始增加打工,学习英语,储备到英国能生活一个月左右的钱,还要在那边找工作
"——对卫宫君来说协会就像敌人的阵地一样不感兴趣,不过在大笨钟里工具齐全,这对修行来说大有帮助。啊,不过固有结界这个秘密不能泄漏出去,所以只能进行基础力的验而且,还有一年的话,时间——"
不不,即使到了那里估计也只能借住公寓了。
那个大笨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虽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远坂会变得越来越忙就是了那样的话,还是一个人独自努力学习,在学有所成之后才去见面的好。
嗯,对对。
本来伦敦就跟自己合不来。说不定到了那里又会象看到言峰一样忍不住要昏倒——
"喂。听到人家说的话没有,卫宫君?"
"嗯?你说了什么远坂?"
""
因为发火远坂的脸黯淡了下来——
不妙。
呼,大力的深呼吸之后,这才是远坂的真面目。
"再说一次不要忘了,我作为远坂家的继承者被招待。换句话说,作为够格的魔术师可以得到一个房间这种事情"
总觉得,说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
"所以,既然是被承认为够格的魔术师。那么有一两个弟子不是很自然吗?那么,在那边的派系斗争中,自然不能孤身一人,而要带弟子一同前往"
稍微的,远坂偷看了我一眼。
"——是吗,即是说"
迟钝如我,也了解远坂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
"不错。要说添麻烦的话也没关系,也允许无条件带多与自己有关的一人前去。如果能不用接受考试的话,那么学费也可以免除只有协会的学生才有优待,不过不属于协会的话,是个艰苦的任务,不过"
"——"
一片空白的头脑总算是回复正常。
不,应该是说有更多的无理的总动员涌进来。
远坂所说的事。
一年之后的事情,关于这个选择的天平,毫没来由的火热起来。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远坂愉快的笑了。
"什,什么吗。我可不是,对你的话感到雀跃不已"
"想说的就是这些。我会前往伦敦"
温柔的视线。
远坂那带着恶作剧的脸看着我。
"呐。士郎你打算怎样?"
像是看穿心底一样,以平稳的声音问道
"——"
一瞬间满脸通红。
只是这番话,这个样子,就吹飞了无聊的自卑以及协会的难对付意识。
被抓住弱点,换句话说就是这种事情。
即是恋慕的弱点,过去,自己就无法应付这种场面。
"啊啦,太过突然吗?我只是想听听答案罢了"
仍然带着恶作剧的微笑。
反正都算到了我会怎么回答,所以毫不留情地进一步追击。
"呃。但是,我"
老实说伦敦真的很远,也不敢想象由远坂以外的人传授魔术会是什么情形。
但我可不想,就此切断跟远坂的因缘。
那么,就跟远坂一起吧。
"真是的。都把这种重要的事情说给我听了。如果不怕麻烦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脸红的我窥视着那美丽的瞳孔。
不知为何,现在的远坂比以前的她更有魅力,伴随着心脏剧烈地跳动说出这番话来。
"罗,罗嗦你这笨蛋!笨蛋白痴傻瓜!这种重要的事情,要挑在正式的地方说才对,那有人象你这样突然说出来!!!"
这样的话就真的总算是达成一致了,不管怎样远坂移开脸。
背后感到奇怪的气氛。
对我这副惊慌的样子,远坂像是幸福一般地凝视着。
"呐。士郎,回答是?"
跟低沉的私语差不多的平稳的声音。
只需一句,只需率直地点一下头就行了,没想到是这么的困难。
""
不过,不回头对着远坂就无法开口。
"笨蛋。那种事情你不早就明白了吗"
与远坂四目相对,以全身的力气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就是这句话,以微笑回应。
"嗯。那么,从今以后多多指教咯卫宫君。在你出师之前,做好接受严酷的锻炼的觉悟吧"
"这边才是。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我是认真的。在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之前,就麻烦你照看了。"
"当然。让士郎成为真正的人类,能过着自己欢乐的人生正是我的野心。带到伦敦去的话一定能改善你那别扭的性格。"
刚才的可爱跑到那去了。
说完带着平时坚强的笑容,远坂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黄昏马上就要结束了。
过完春假之后,就是四月,一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到了那时就要跟这风景说再见了。
一年之后。
就这样跟远坂渡过学生时代最后的时间。
"一起回去吧。今晚就到卫宫君家里,来一顿丰盛的晚饭吧。"
没有依恋的离开教室。
从操场上可以听到其他社团正在举行热闹的活动。
声音越离越远,又想起了那时的剑戟。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也好远坂也好,一年后会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回答的话,那将会是如此吧。
只是一次,红色的背影浮现在眼前。
这个教室也好那个剑戟也好都不会改变。
全部都一样。
象海市蜃楼一样,如果回头看就会消失的幻影。
尽管如此还是要以远方那个目标前进。
借助远坂的力量的话,一定会追上那个背影。
所以,答案的话到那个时候才回答吧——
ANSWER:——
过去所发生的事情都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他忘记了离开,舍弃了应该做的事情,连回去的念头都消失了。
相互交击的剑溅出火花。
并且发出撕裂空气般的声音。
经过十几回合无意义的攻防。
剑舞只是笨拙的,舍弃任何技巧的,拼命在否定着对方的生命。
那样的东西为什么,让他复苏已磨灭的誓约?——
那个曾经是,不可能出现的剑戟。
趋近于断裂的身躯是满身创痍。
手指已被折断,四肢趋近断开,少年连意识都快要消失了,呼吸也快要就停住了。
如果前进没有足够的速度,那么接下来击出的一击也不可能强大。
如果说吸收了他的知识,战斗的能力上升了到了可以一战的程度,那么现在已经被打回原状了。
仿佛胡闹般施展出无意义的一击。
但是。
却第一次击出了,比过去任何一击都要沉重的一击。
正义的伙伴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你的理想也是假的,无论是谁都能体会的到你的心,那颗已被打倒了的那颗心。
已经变形了的心已经不能忍受的崩坏了。
少年自己也明白,他将会被矛盾这东西吞噬的。
但是,为什么不露出屈服的样子?
握住剑的身姿压抑着绽裂的躯体,以及快要解脱的精神,周围一切都已经变得虚幻起来了。
剑戟之间激烈地开合着,和开始的时候不一样,已经一丝错误都不能被容许了。
少年不顾一切地挥动着剑。
两个人的剑戟不断较量。
空间中火星满布,无论是谁都会在进入的瞬间被切碎了。
那个,实际上就是不断互相排斥却又在不断互相融合的,两者心的具现。
决定胜负的一击放出来了。
那个,不过是在马上就要燃尽的火焰的最后的闪耀。
少年每一击的放出都使得他的呼吸趋近断掉,可是却总是在马上就要倒下前,用尽全力站稳不动并再次挥动起他的剑。
"——"
看到了就能确信。
敌人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眼前的少年,就看上去而言,身体已经死去了。
可是。
这是为什么,挥舞着剑的手中,仿佛仍然宿有无尽的力量呢?
很偶然,看到了幻觉。
大概是对不断只知道无意义挥舞着剑的身姿感到厌恶了吧。
焦躁,这个最忌讳冲动让他沸腾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是美丽的呢,什么,是你觉得高贵的呢。
少年说过。
不想看到没有意义死去的人。
如果可能,帮助所有受苦的人,以及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那是无意义的。
那就是伪善,那就是意味着,希望不幸的事情出现。
比起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更重要,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可以拿来作借口的。
可是。
如果,如果真的这么生活下去,不就可以达成曾经憧憬过的理想了吗,这不是很好么。
"!"
敌人对他说的话,他完全没听见。
敌人的声音逐渐变弱,可是,剑戟相交的声音却越发强烈了。
如果看着那双握住剑的双手,就可以发现手已经和剑柄合为一体了。
为了把剑固定住,他的身体直接承受了攻击,强烈的冲击声在他身体中回响。
血已经沾满全身,只是向后退一步就会向前倒下了,成为尸体。
对少年来说,挥舞的每一击都需要承受下地狱般的痛苦。
"!"
听到的声音失去了。
在濒死之前,只剩下要破坏眼前障碍这个念头了。
对于他来说,是为何而动,就不须言叙了——
恶梦。
古镜中、被显示出来了。
用快要碎裂的手臂,不断的挥舞着。
最后只剩下,用尽全力发出的一声。
"!"
无助的人们,以及无助的自己。
看到可以说是没有意义快要消失的回忆。
那样的事情,为了不让他再发生。
"!"
在心中激荡的那句话。
他所信奉的。
他所信仰的。
曾经所发誓面对任何人都不会退缩的理想。
即使现在也是一样,发誓面对任何人都不会退缩的——
就这样。
他使出了,那无尽的剑戟。
敌人并没有停下来。
所以自己也不能停下来。
全身的力量虽然已经全部用尽了,少年却仍然无法以意识把握住他的存在。
少年所要彻底打倒的,正是阻止他自己的自身。
相信的事物,为了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物,敌人奋力挥舞着剑。
"——"
可以注意到,他拼命咬紧牙关。
他明白是不可能胜利的,也明白这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它却仍然持续着他的动作。
正是那个,他所憎恨的过去——
可是,如果的确是那样,那是为什么。
这个眼神,还能不断注视着那个身姿呢?
"铿"的一声。
奋力的一击轻易地被弹开了。
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有成功防御对方的攻击,奋尽全力的一击却被理所当然的弹开了——
镜子碎裂了。
并不是强大。
绝对不是强大。
赌上性命去战斗的样子虽然不好看。
但是,那样的身姿。
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嘲笑他呢?
"——"
停住呼吸,
剑在弹开同时,强劲的剑招再次向敌人的身体挥出。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击了。
肉体受了重伤,精神也快要崩溃了,它到底还能站立多久呢?
当然。
少年已经多次超越了它的极限了。
即使如此,即使挡住了敌人的一击,眼前的敌人也不可能停下来的吧。
"!"
剑招在不断崩溃着。
那双眼,一直在看着的。
是自己吧——
在一霎那之间,看见了那值得怀念的梦。
那个是谁的感情,谁的,是从弓兵处继承回来的吗?
"!!!!"
一个声音传达到了少年空虚的胸中。
一个景象逼近眼前——
真是丑恶,那凝聚着的虚伪的善意。
那个美丽的,挣扎的理想。
最后的一击命中了。
胸口被刺穿,生命如蜡烛一般熄灭了,可是,他的视线却一动不动地穿透了我。
少年只剩下那个。
那颗伪造的心,只相信美丽才是真实的——
那颗不会说谎的心。
正用自己的力量,挣开胸的束缚。
少年用快要崩溃的喉闲诉说着。
无论谁都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
那样的道路从开始就不存在。
那只是一个梦,绝对!
为了这个梦,过去犯下了无数的罪。
强烈的憎恨着自己,希望杀死过去的自己作为补偿。
双手已被血所污染,已经不能被宽恕了。
可是,尽管如此——
那道笔直的视线。
无视过失,虚伪。
不断的穿胸而过,不断的向远方奔去——
战斗最终是以胜利结束的。
穿胸而过的钢制物,就是无可赦免的罪。
对憎恨自己的他来说,是永远不会饶恕自己的。
可是,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回答。
只是仅限这次召唤的回答,在离开之后再次被叫出来的时候就会忘记,所以这是无意义的。
不需要可惜。
因为那就是被构筑出来的命运,少年用一生所堆积起来的命运。
有一样东西在胸口激荡。
那是后悔。
这个结果,是来自EMIYA的,永远的诅咒吧。
可是——
尽管如此,我还是弄错了一件事情。
并没有要交流的事情。
少年留下来了,而他离开了。
留在回忆中的,只有那交换了的剑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FIN——
ANSWER另一个版本译者为弦月的danver——
翻腾的是遥远的记忆
他应该已经忘却、丢弃,不应重来的征兆
击撞出的剑的火花。
互相压抑的裂帛的气氛。
数十次的不成熟的攻防。
都不能称之为剑舞的、笨拙的、只是在互相否定的搏命交锋。
这样的东西,为何能让已经磨耗殆尽的誓言复苏呢——
那曾是,不应存在的剑戟。
斩向敌人的身体满身疮痍。
手指折断,肢体断裂,少年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呼吸早已停止。
如果说踏上一步的速度还可取,击触的一击也已是平平常常。
虽然他吸收了知识,也已上升到可以经受战斗的领域,但又回到了原有的姿态。
没有章法地挥舞出的,过于平凡的一击。
可是。
这第一击,比前面的任何一击都沉重。
不存在正义的同伴。
被说:你的理想是虚伪的,比任何人都更深知的这颗心,打动了那一颗心。
曾经歪曲的心灵无法承受,而至崩溃。
少年清楚自己会被矛盾吞噬。
但是,哪里会有屈服的想法。
压抑住破碎的肉体、几乎粉碎的精神而握住剑的姿态,没有一星虚伪。
剑戟并撞的激烈,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少年不顾一切地挥着剑。
对抗着的两者的剑戟。
空间满布火花,踏入的人将立刻被切碎。
那是,虽然互相对立却也互相融合的,两人的心相的具体表现。
击出的决死的一击。
那不过展现给看到过结局的人的,最后的火焰。
少年击出一击就喘着气,几乎要倒下,但是还是站住了再次挥起了剑。
"——"
看到这样就可以确信。
敌人已经没有力量了。
眼前的少年,如同所见一般,已经是死去的身体。
但是。
不知为何在他那挥剑的手上,无限地寄宿着力量。
不经意,看到幻觉。
大概是厌烦了虽然知道没用,也还在挥剑的身影吧。
焦急让最应忌讳的冲动涌现出来。
你感到什么是美的,你相信什么是尊贵的呢。
少年说。
我不想看到无意义地死去的人。
如果能救助的话,难道不能救助所有痛苦的人吗?
不值一提。
他觉得,那时伪善,是毫无意义的幸福。
比起自己更看重别人,这种道理,决不是应该抱有的。
但是。
如果真能这样活下去,那该有多好,难道没有这样憧憬过吗?
"!"
敌人就算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到了。
敌人的声音微弱至此,但是,剑戟却极激烈。
看起来握住剑柄的双手,早已和剑柄化为一体。
也许是为了固定剑吧,这样的话会直接冲击身体。
满身是血,只要退后一步就会倒向前方,变成尸体。
对于少年来说,挥出一击应该是痛苦如地狱的。
"!"
听不到的声音。
濒死的他,只是一心面对眼前的障碍。
少年是被什么刺激而动,对他不必述诸言语——
这是恶梦。
被迫看到了,古老的镜子。
破碎的手腕,在达成之前继续挥舞。
有的仅仅只是,拼尽全力发出的一声。
"!"
存在有无法救助的人们,和无法救助的自己。
不用说,看到无意义地消失的回忆,为了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
在心中翻滚的只有那一句。
他所相信的。
他所相信的。
曾经发誓不输给任何人的理想。
现在也一样,曾发誓过不输给任何人的——
然后。
他发觉到,重复的剑戟不会有终结。
这个敌人是不会住手的。
决不会自己住手。
尽管使用尽全力击出,但少年的意识并没有捕捉到他。
少年想要击倒的,到底不过是阻碍自己的自身。
为了一直相信的东西,以后也会相信的东西,敌人奋力挥剑。
"——"
发觉到这一点,他恨恨地咬着牙齿。
知道赢不了,知道没有意义,却还在继续战斗的身影。
这只不过他所憎恨的,他的过去而已——
但是,为何。
这双眼睛还能直视那身影呢。
丁,的声音。
一击轻易被弹开。
至今为止从未彻底防御的对手,理所当然般地弹开了全力的一击——
镜子碎了。
不强。
绝对不强。
赌上一死战斗的身影非常丑陋,不成样子。
但是,那身影。
这世上有谁,能够笑而不顾呢?
"——"
止住呼吸。
弹开剑击,重新挥起剑的敌人的身影。
这已经是最后一击。
受伤的肉体,逐渐弱化的精神,怎么可能继续站立下去。
这是当然的。
少年已经十次超越了极限。
因此,尽管防御住了一击,却无法阻止眼前的敌人。
"!"
一边跌落一边挥剑。
那双眼,还是
笔直地,只看向自己——
一刹那,做了一个令人怀念的梦。
那是谁所想,谁接受了的梦呢。
"!!!!"
少年的声音传到了空白的胸中。
逼到眼前的光景——
何等丑陋,凝结成形的虚伪的善意。
美丽的,令人焦躁般的,那理想。
最后的一击击中了。
是刺中了胸部吧,但是,他并没有看到。
少年所有的只有这些。
即使那心是虚假的,所相信的事物的美丽却是真实的——
那是无伪的。
只有这个是可以骄傲的,曾是自己力量的东西。
少年用不成形的的喉咙诉说者。
我希望任何人都能幸福。
没错。
回头的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因为那个梦?决不是。
罪,是这双手,犯下了无数的错误。
憎恨自身,如果不杀死自己,就无法报偿。
这双手被血污染,决不可宽恕。
但是,即使如此——
那笔直的视线。
即使是错误,即使是虚伪,
挥开所有洞穿胸膛的东西
不停止地继续飞奔——
战斗以胜利告终。
贯穿胸口的钢铁,并不是断罪的赦免。
憎恨自身的他,永远不会有的倒赦免的时候。
只是,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回答。
答案只是这次召唤的,下次被叫出时就会忘记,没有任何意义。
并不可惜。
因为这是已经建立起的东西,由此以后用一生时间,少年会积累起来的东西。
在胸中翻滚的只有一个。
有后悔。
不知道自己曾经多少次期望重来。
这个结局,未来永劫,卫宫将会不停诅咒吧。
但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我也未曾走错——
没有需要述诸语言的东西。
少年留下,他走了。
留在记忆中的,只有交错的剑戟。
道路遥远。
凭借着遥远的残响,少年指向荒野。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