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目'Finale?Replay'
───那么,来做最后一个选择吧。
胜败业已定局。
不对,正确说来,这件事早在往昔便已定局。
这个结果,从失去Saber她开始,就已决定了。
"但是,Shirou。把它视为对手,是向着最困难的道路而行。请你把这点铭记在心"
共同战斗、直到最后都做为你的剑,少女如此说过。
和她诀别的夜晚。
即使独自一人也不断战斗着,也约定过要用战斗来阻止"黑影"。
在地狱中。
存活下来一事是有意义的。
因为存活下来了,所以才有意义。
在大家的死亡中,并不是奇迹式的幸存下来。
只是要牲大家,才能有一人份得救的席次。
对此感到嫌恶。
为了打开现实,你除了成为救起人人的"正义之士",别无他途。
不知泪水为何物。
破坏圣杯、否定着自身的战斗是错误的,不顾死活地搜寻出生存者。
不管有什么想法,这泪水救起了你,共同走向展新的道路。
在这条路上,不知何时只剩一人。
走在前头的男人,看着你的梦想而死去。
"啊啊────安心吧"
没错,吞下了偿还不完的罪愆,卫宫切嗣离开了人世。
───因为他谁也没救起来。
所以希望,你能成为救人的人。
"若你要否定迄今为止的自己的话。这笔罪的帐,一定会裁定你自身的───"
我知道。
这代表的意思是,一定要用一生来不停的偿还不可。
杀掉在十年间自己相信的信念。
被杀掉的自己,只有蚕食着还活着的自己而已。
这就是具体化的罪愆。
以圣者为盾的掩埋是无用的。
只要在和Archer手臂连系着的情况下,确实地侵食着、强制着补偿。
带来比死亡还要凄惨的终结。
没错。
顶多只剩一只手臂,即使现在为了保住性命将之切下,也死不了。
虽然如此,那又为何。
"Shirou你不也明白吗?是没有办法选择全部,能被救起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一直、一直渴求着父亲、只有用复仇做为心之粮食来打发时间的少女。
对想要一起生活这句话,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接受。
这是办不到的、这样。
我们二个,都一样不长命。
所以。
"───拜拜。和你生活很快乐喔,哥哥"
────────────────。
最后的选择。
你要、
1.を助ける。イリヤを连れす。
十五日目?教?~教?外'行。言峰の协力を、'
"────还用的着说吗!
胜负决定好了又怎么样,我一定要接受吗!!!!!"
"好气势。照这样子看来,没有住院的必要。"
"咦──────呃,为什么言峰你?"
"这才是我要讲的台词。
凛和你这二个人,都被丢在我家玄关。
因为又没有弃婴的可爱,本来不想理会,但你们俩却相当地衰弱。放着不理的话就会变成二具尸体。对教会而言太难看了,没办法只有施加治疗啰。"
"────────"
确认现今状况。
这里是教会的礼拜堂。
身体没有异状。被樱的影子吞噬的一干二净、降至谷底的体力也回复了。
我在中庭就失去了意识。远阪也一样吧。
恐怕是留下来的Rider,将我们运送到这里来的。
Rider无法医治受伤的人。
就她所知道的范围内,能治疗我们的人,除了言峰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从那时候起不知道过了多久。
现在的时间是────
"半夜过三点。从你们被送过来到现在,已经睡了约十二个小时左右了。"
"────十二小时、那不就整整半日吗!"
我从我躺着的长椅上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那能再悠闲地休息下去啊!
"言峰、远阪呢!?她不是和我一起倒下吗!?"
"凛正在远阪家中休息。
虽然你还保有体力,但她的魔力可是从根部完全被夺去了。普通,要回复得要七天的时间,但远阪的土对此很有效。
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她就能恢复意识了吧。"
"───这样啊。她的性命没有危险吧?"
"没有。那块土地的土是特别的。说起来,还曾经是吸血种睡过的灵脉。若是身为远阪继承人的凛的话,只要埋进去放一个晚上,就能开口损人了吧。"
"………………"
刚刚,我感觉到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字眼,但还是别追问下去的好。
只能相信埋进去这句话,和字面的意思不同。
"───那就好。又让你照顾了。"
我离开了教会。
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
追上樱。
把Iriya带回来。把樱带回来。
要尽力保护喜欢的人。
胜负已定那又如何。
我还保有战斗力量。
那么,现在可不能站在原地不动。
"────────"
没时间了。
连回家准备武器的时间都嫌浪费
不对,即使从家里能找到武器,也奈何不了对手。
樱和Saber。
还有脏砚和Assassin。
如果脏砚的目的是Iriya的话,在面对面之前应该会看到全部的棋子聚在一块。
"对了,你打算向那里去啊,卫宫士郎。我都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还能去那里。Iriya庇护了我们,自愿和樱同行她说什么、想要正式服装的话就要去城堡。虽然我不知道正式服装是什么,但她们去的地方应该是那座城堡吧。"
"正式服装?不,在这之前,间桐樱站到敌对的位置上吗。那么就表示这次的圣杯战争,业已分出胜负了吧。"
"……………………"
虽然被说到痛处,但言峰说的没错。
脏砚和樱。
虽然樱身为Master的优势是无话可说,但樱却违逆不了脏砚
虽然我不知道樱把Iriya带走要做什么,但只要她们和脏砚会合的话,一切都完了。
就算樱再怎么抗拒脏砚,樱体内的刻印虫还是支配着樱。
"────对了,话说回来!
为什么你会跟在我后面啊!"
"你一个人的话,负担不是很沉重吗。若Illyasviel被捉去的话,我也不能静观其变。"
"什────"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我停下脚步。
现在,这个男的在说什么啊────
"一个人负担会很重───这是说、你要帮助我吗!?"
"不满意吗?对手是最大势力喔。
在没有凛的帮助的现今,我这点程度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吧。"
"────────"
并不是不满意。
帮忙的人数增加,虽然没什么不满,但是────
"什么啊。你应该没有帮助我的理由吧。"
"还用说。只限这次的事件。在救出Illyasviel之后,还把我当成合作者的话就麻烦了。我和你的关系,直到最后都无法相容的。"
"那么-"
"什么,单纯只是利害关系一致喔。
在加上、我的Servant全都被他们打倒。这个理由不就相当充足了吗?"
言峰所言的并非骗人。
虽然这家伙有万般不好,但迄今为止都还未说过谎话。
我要────
2.颔く。
十五日目?森へ'Duo'
"………随你高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只有对脏砚感到不满的这一点上一致吧。"
"原来如此,这个共通点很大呢。的确,我们和那老头很有份。"
走下坡道。
我们彼此就这么不理睬对方的表情,像是商量好了般地离开教会。
坐着租来的车子飞奔至森林时,天际正露出曙光。
"在这里等着。若等到午夜时分我们还没回来的话,就先回去没关系。"
做为代步工具的车子是言峰安排的。
'对了。你说要帮忙、要帮什么忙啊。'
'唔。首先是移动。'
在我们答不对题的对话后,言峰立刻就准备好附带司机的车子。
老实说,就这点而言,他已帮上了大忙。
在深夜过三点,愿意载着身分不明的学生一个人到郊外去的计程车,实在很少。
"回来的人说不定会只有这个少年。
那时候就是情况不妙。不用等我回来,全速回到镇上就好。"
言峰淡淡地对司机指示着。
司机不发一语地点着头,打开车子的后车箱。
"────卫宫。武器拿去。"
"咦?"
碰、一只状似棒子的东西丢了过来。
"呃喂、这是什么,剑吗?"
我接到手中的棒子是把细剑。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近似西洋的细剑Rapier。
作用是突刺而非击斩。
但是,这把剑的刀身也太了,使起来颇为困难。
这把剑,像是Assassin所使用的投掷短剑的加长版。
"武器就是这把?"
"切嗣他的话,惯用长枪。但不巧的是,现在我手边只有短机关枪。铅弹对幽灵既没效用,你也用不顺手。对使用魔术的你,这把剑比较好用吧。"
"────────"
我挥了挥不重的剑
有着奇妙重心的剑。
虽然重量约有一公斤,但刀尖的重量明显地就不对。
要说是剑,倒不如说像是箭般的武器。
"教会的专用武器吗?能感受到魔力耶。"
"其名为黑键。更进一步说,那不是魔术而是圣器。
因为以灵体为对手是我们教会的专长。若刀身再加上你的魔术,多少能对Servant起效用。"
虽然是能更加深说的事情,但言峰一句话就带过。
"要注意,非得到万不得已时才能使用到黑键。
───走吧。
从Illyasviel被带走时算起已过一天。
现今说不定已经人去楼空,也未可知,真是如此就到时候再说。
间桐樱会往何处去,很容易就能追踪到。"
神父和我不一样,空着双手就往森林走去。
"────────"
我做个简短的深呼吸。
将教会制的剑收回鞘内,随着言峰走开始行动。
带头的向导是我。
凭着记忆朝着Einzbern的城堡而去
之前来这里时,并没有走到城堡。
在走向城堡的半途,就碰到逃离"黑影"的Iriya。
"────────"
我确认着左手臂。
我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这只左手。
"黑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左手消灭掉。
现今也是一样。
樱───不对,既没有能打破和那影子对峙的策略,再加上它那边还有Saber
和黑影碰到面的话就完了。
如果想夺回Iriya的话,只能用奇袭。
要在樱未发觉的情况下,将Iriya带回来。
接下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对方可是樱耶,要怎么做才好。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樱带回卫宫家去呢。
"等一下。你该不会也打算要把间桐樱带回去吧。"
"什当、当然是这么想啊。我是为了要救樱。"
"我劝你死心比较好。
现在的我们和间桐樱不对,和黑影是无法对打。在会面的瞬间,我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会被吞了下去。对此,你不也十分清楚吗?"
"呃────────"
这个嘛。
的确,即使现在出现在樱的面前,也和在中庭时没两样。
但是,就算这么说────
"这次你就死心吧。我们若要保护Illyasviel的话,还游刃有余。但要想要和间桐樱谈话,那就要准备好能和她对抗的力量。"
"………………"
能和那拥有惊人魔力的樱对抗的力量
我想,能准备出那种东西来的,只有远阪了吧。
要实行和脏砚及黑影对抗的对策,只有投影出"宝石剑"来了────
"啧…………!我知道了,现在第一优先的就是救出Iriya,这样就行了吧!"
"没错。那么走吧,没时间了。"
"────────"
啪、我拍了自己脸颊一下,重新振作。
现在不能畏缩。
总之,现在要救出Iriya。
樱说过,要杀了Iriya
我既不能让Iriya被杀,也不能让樱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我所能办到的,只有将Iriya带离樱那边。
那么,现在就对此集中精神────
到达还有印象的场所。
自走入森林起,已过了二小时左右。
明明太阳早就升起来的说,但森林依旧被朝雾所包围。
"────……在呢。充满此座森林的力,一定是那家伙没错。"
"?"
言峰一边跑着一边喃喃说着奇怪的话
充满森林的力。
这家伙该不会是看的到吧。
"言峰。什么力的、你能判断出樱的气息吗?"
"说是判断,倒不如说有共鸣算了。万一,演变成和间桐樱对战的话,我可要撤退。
你先不说,我可不伤不了黑化后的间桐樱。和她战斗起来实在没胜算。"
"?"
不,虽然我也是毫无胜算,不过先别提这个。
"等一下。黑化是什么。樱还是樱啊。她只是被奇怪的影子给缠住、立刻就-"
"立刻就能恢复正常、吗。
对此以前也说明过吧。要让间桐樱回复的话,只有把她和那影子切离。"
"方法有二个。
一个是消灭那影子的本体、另一个就是期待间桐樱能让影子实体化。
现在的你是打不倒影子的。你所能做到事情,只有当影子降生于此世之前,和间桐樱的精神连系上来阻止而已。"
"────────"
要怎么连系上阻止啊,我不知道
覆盖在樱身体上的令。
如果那就是言峰所说的黑化的话,那樱就不是一步一步地变成影子了吗?
"言峰。你说影的实体化,是指樱变成影子吗?"
"不对。虽然我多少有些共鸣,但影子的本体是在圣杯内。
虽然让间桐樱改变相貌的是圣杯中身之物,但那完全可说是她的影子。
要是她消失,影子也无法存在。没有形体的本体,只有做为间桐樱之影才能存在物质界。"
"若间桐樱这个不完全的圣杯不在的话,那中身之物也无法降生于此世。
但若生出来的话,那就和间桐樱是不一样的东西。若她们分离开来的话,那污染她的"力"也会停止。"
"言峰。虽然你说降生一词,但樱的体内真的有那家伙吗?"
"怎么会。真要是如此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把子宫里的东西取出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影的本体在圣杯内部。间桐樱她只不过是个提供养份和实像的附身体。"
"可是,你不是说樱是圣杯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圣杯难道有很多个吗?"
"对啊。一开始就说明过了吧。这块土地上有个圣杯,此圣杯,是人们准备用来让圣杯降灵的、这样。
圣杯的本体───掌管名为圣杯战争此仪式的法则的首脑,是魔法阵。那就是Einzbern、远阪、Makiri所准备的'这块土地的圣杯'。"
"────这块土地的圣杯────"
全部的法则召唤出Servant、Master之间的争夺、被称为圣杯之物。
如果在这块土地上所发起的圣杯战争,是人为的话,的确,不是基于人所为那就太奇怪了。
那么───只要找出这大规模的起动魔法阵,将之破坏掉的话,就能消灭掉侵犯樱的影子吧───
"言峰,你知道地点吗?"
"可以预测到。想要知道正确入口的话,就要问凛。
这块土地的管理者是远阪家。
二百年前,Einzbern和远阪联手来确保仪式的场所。应该可以由身为继承者的凛那问出来。"
"本来───这是将Illyasvie带回来之后的事情了。要是把Illyasvie交到脏砚手中的话,不管是间桐樱还是Illyasvie,都只是被当做圣杯来使用、丢弃。
间桐脏砚并不打算使用到"圣杯本体"。若是那老头的话,只要有Illyasvie和间桐樱就很足够了。
即使你提出破坏圣杯本体这个主意,也不具任何意义。"
"别、别说蠢话了,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这样吗?我认为对你而言,这是最能打破现实状况的策略。你这个人若没去实行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啧───啰嗦。说起来你才是,为什么都不说。
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的话,现在─"
"早就破坏掉起动魔法阵吗?那有这么好的事情。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起动式的成果。没有道理让你破坏起动式。"
"我说过了吧。在救出Illyasvie之后,我们又变回敌人喔。我的目的和你们不一样。
我有兴趣的是由间桐樱所变化出来的东西───不对,是间桐樱会变成什么东西。我和脏砚的希望不同。"
"别说笑了。你和脏砚还不是一样。利用樱来作出来历不明的东西,然后将此据为己有。"
"据为己有?怎么会。降生之后的事情我不但没有兴趣,说起来那也不是凭人力所能控制。
会出现的是名为地狱的现象。若间桐樱变成那东西的话,连我也不例外,将走上死亡之路。"
"什────────"
你在说什么啊。
那么,你这家伙的目的,就只是。
"───你是认真的吗。
都能判断到此地步、知道连自己都会死,你还想要让樱变成那东西吗!"
"没错。我的工作就是为诞生者祝福。
不管情况如何、对象如何,都不会改变。
这里有个想要生出来的生命。我无法阻止此事。
卫宫。若世上有纯的愿望存在的话,那就只有想要出生的这个念头而已。"
"────可是,缠住樱的家伙是-"
"那并不是恶。
人类是只要存在就能获得幸福的生物。
越是活下去,就越能得知不一样的幸福,由此学习到更高度、复杂的快乐。"
"但是,人类一开始并不带有幸福。
胎身也没有能理解幸福为何的知识。
人类是由零开始学习"何谓快乐",而带有接受"何谓正确"的机能。
一开始就是零。
那是没有善恶,只有允许存在世上之事实而已。"
"────────"
"善与恶。分出善恶的是在人类学习之后。
若追究其责任的话,那就是养育人类的环境,还有自己养育出'自己'罢了。
出生一事并无任何罪愆。
因此,就算生出恶魔,也要给予诞生的祝福。"
"───我就是以此而活到现在。
出生方面是我的任务。
即使由间桐樱所生出的东西是地狱,要改变这一事着实困难。"
"────────"
我无法解理。
但我明白这家伙所言是认真的。
虽然了解那会将自己逼进死亡,但还是打算祝福由樱所生出来的"魔"
我绝对无法认同这个男人。
然而───帮忙救Iriya、从脏砚那让樱解放,都是真的。
"啧───────"
无法相容的思想。
无法共存的生物。
但是只有此时,我们抱持着同样的目的。
"───真的可以信赖你吗?"
"我说过要共同战了。我的背后就拜托你了。"
没有迷惘的回答
现在只能如此。
在这情况下,能得到同伴是胜过一切的。
接着就只能考虑救出Iriya、平安无事地逃脱这座森林的事情而已────
幕间'Succeed?From?Deep'
啊────啊、啊────啊────
黑色的火炎漫延着。
毫不慈悲、毫无意义、毫无目的地挣扎,破坏着造的美轮美奂的空间。
────啊────啊、啊────啊────
站立起来的火炎如同阳炎。
本来不带实像的影子,将苦闷的主人所投下影子之处的地板、墙壁,切裂崩坏。
哈────呜、啊───啊啊啊、啊────!
随着旋律狂乱起舞的黑闇阳炎。
站在大厅的中央,弓着背、每痛苦地抓着喉咙一次,古城之美就逐渐地坏。
───但是,无须担忧。
本来就是座无人城堡,长久以来被遗忘的冬之城。
迄今未曾见到一人,因为没有居住者,所以不管如何大肆破坏,都没差别。
"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大厅化为影之国。
在其中心的苦闷之者,既是女王也是奴。
伴随着Illyasviel造访这座城堡,已过了一天。
她───间桐樱迎接相貌变化的最终阶段。
对和影子化为一体的她而言,持有此世界的肉体一事,就是对自己的拷问。
思考回路被身躯的痛楚、破坏的冲动重新更换过
这种黑化,她还能够忍受。
肉体的痛楚、自我苛责的苦闷,对她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只有否定自我存在的这个悲痛,对她而言,是未知的领域。
影子无法存于此世。
无法对此世上所有的一切给予恩惠。
"呜……啊…………啊…………啊…………!"
紧紧抓着喉咙。
说来简单,因为黑化后的她无法呼吸。
大气全都是剧毒。
对由栖息于异世界之影化成的间桐樱而言,陆上就等于是太空中的真空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此狂乱地舞着。
忘却自身、失去理智、对目所能及之物发怒着。
好痛苦、这样。
不停地对不理解的世界、不关心的外界,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接着。差不多是时候了。虽然间桐樱一直存续着不在预定中,但接下来只要再一步,肉体的容器就产生变化吧。"
眺望着此光景的影子有二个。
老魔术师、间桐脏砚和他的Servant、Assassin。
"再一步吗。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魔术师大人。胜负已定。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Servant吧。早点吸取还残留着的另外二个才是上策。"
"我明白。但是啊,她还不想杀掉自己吸入的Servant。是小女孩的愚笨呢、还是胆量不够呢。Saber和Berserker,还只是被樱囚禁着。虽然早点杀掉比较好,但他们现在还存活着。"
"为何。您不是说,只用Saber来做棋子就好吗。"
"唔。恐怕是为了牵制老朽吧,太大意了。吸收进越多Servant,就能从圣杯引出越多魔力。虽然小圣杯是从大圣杯起动式那接收魔力补给,但流出来的东西不只是魔力。
她只要在Servant还存活下去的情况下,就会快速地改变相貌。即使老朽不出手,理性也会快速流失,成为理想里的圣杯。"
老魔术师笑起来,看着在眼皮底下痛苦的女孩子。
他的视线包含着爱。
他疼爱着她。
用来当做实验品的她,成长到超乎预料之外,将能给予他所渴望的"不老不死"。
因此,若不疼爱的话,就太奇怪了。
现今对老魔术师而言,间桐樱看起来就像是美丽的新娘。
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会成为老魔术师之物。
不管多有力量、支配着多少Servant、还残留着理性,这些都不成问题。
间桐樱与间桐脏砚的优劣,早在十一年前就定好了。
老魔术师只要眨一下眼皮,就能将间桐樱完全地"杀掉"。
"────────"
但是苍白的髑髅不一样。
象征不吉利的他,因其运送着死亡之风,因此对"同类"相当敏感。
"───虽然魔术师大人不重视,但───"
真的能顺利的进行吗。
即使在那小女孩失去理性的情况下,状况依旧未变。
感应到她带有敌意、杀意。
以这点来看,那在眼皮底下发狂的女孩子,就算失去理智,也不会改变。
间桐脏砚夸耀着。
他不认为当那女孩失去理性后,还会唯唯诺诺地听从魔术师大人的吩咐。
"魔术师大人。您真的得到控制那女孩子的方法了吗?她对外敌的防御本能太强烈了。若在她失去理性、判别不出敌我的情况下,连魔术师大人的声意也无法到达。
这样一来,只要消除不了她的杀气,就无法靠近。
她是那种会事先读出'杀了自己'的结果,而排除外敌的类型。"
"喔。原来如此,这才叫可靠。做为一个容器,就越发能令人安心了。"
老魔术师呵呵地笑着。
"────────"
苍白髑髅沉默下去,眺望着崩殆尽的大厅
老实说,他无法赞同老魔术师的想法。
虽说不老不死是目的,但他认为此方针和现实有段歪斜的差距。
不对,本来就是腐败的人类。
虽然疯狂是理所当然,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认为老人的顺序一点也不连贯────
"呵呵,你听到了吗,Assassin!她在叫救救我、爷爷!很好、很好,这个恳求,早在十一年前就还回去了!
被世界否定的压迫,想必很是痛苦吧,樱!
但是要忍耐。你要让身体忍耐住。回想起来吧,十一年前起,交给你毒蛊的每一日!
忍耐着成千责罚的痛苦是为何、寄放在体内之成万毒虫又是为何!没错,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你来说不成问题!就是这样养育你!就是这样锻炼你!"
"………………"
老魔术师好像听的懂孙女的声音。
Assassin听起来,只像是苦闷之声,那是拼命地、用尽性命的请求祖父给予救援的诉说。
"喔喔、救我、救我!你可是老朽的作品,老朽必定会看到最后一刻!哎呀哎呀,但是能帮你的只有那副肉体。十一年的锻炼下来,只有你的精神还是没跟上来啊。
没错,只会从所承受的痛苦中逃开的你,是无法忍耐不怨恨的。但是安心好了,只有肉体的强度老朽可以保证!忍耐、忍耐,你的肉体可是完美地加入"复仇者(Avenger)"的喔!"
老魔术师不停地笑着。
Assassin一面无情地眺望着、一面退了下去。
"唔?你要去何处,Assassin。
事情也是有个万一。你应该要在从她那里来守护着我才对。"
"这不重要。只顾着黑圣杯,而放着白圣杯自由乱跑,不是很奇怪吗。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统圣杯,为何置之不理?"
"喔喔,这件事啊。什么、Illyasviel是我们合作者。她本来就是身为为了打开圣杯之门而存在的女孩子。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就可以随她去。"
"………………"
"无须讶异。你所寻求的圣杯是那个女孩子。你想名留青史、将自己提升到主角地位。能实现你那永远留存记录上之愿望的,是Einzbern。
但是,那一定要她变回原本的姿态才行。人造人在老朽的管辖之外。在她穿上正式服装之前,随她高兴即可。"
"…………也就表示不能强迫吗。
但是───我们能够如此悠哉吗。"
"可以。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
虽然对卫宫家的小伙子、远阪家的小姑娘还能活着感到意外,但谅他们做不出什么来。有人会笨到见识到力量差距如此之钜,还想反抗的吗。"
"你要是那么杞人忧天的话,就快点,要是让Illyasviel死去的话就回天乏术了。
打开天之门是她的任务。因为我们的慈悲,这件事全都交给她去做即可────Assassin?"
"───到此为止了。看来,还是有笨蛋存在。"
"────唔?"
下一瞬间,苍白髑髅就立即消失无踪。
感应到入侵者的暗杀者,毫不犹豫地朝城外飞奔而去。
敌人已在外面。
越过太粗心太意的老魔术师之眼目,到达城门了。
"────喔。小伙子,你难道就这么想死吗。"
但这并不是疏忽。
不管发生什么,Illyasviel都逃不出去的。
她的骨髓全都充斥着Einzbern的愿望。
那位白色少女,即使脏砚放手,也会自己过来帮忙。
带着这样的女孩子逃跑,真是集滑稽之大全。
即使把她带出森林,但Illyasviel自己还是会在做为所有源头的地方出现。
"哼。虽然想放任不管,但还是没办法。
───该你出场了,樱。没有Illyasviel,那你也无法得救。若想要从痛苦中逃开的话,那就尽情地蹂躏吧!"
老魔术师一面留下大笑声、一边消失了气息
大厅里蹲踞着影子。
覆盖着整个大厅的影子化为黑色泥沼,从其底部升二具黑闇的化现。
"…………………………………………"
少女不再苦闷了。
她并不是习惯了大气的剧毒。
那只不过是、
"…………这样啊。你还是来了呢、学长…………"
昏暗的愉悦,凌驾于阴郁的痛苦之上罢了。
"那位神父也一起来了呢。真笨。自己跑来被吃掉。"
不知不觉间,抬起了手指来。
她所指的方位是城门。入侵者所通过,等会也将拼命逃出去的方位。
"去吧。杀掉学长以外的人就好。其他的对手不管是谁,无须迟疑,全部斩杀掉。"
被解放出来的黑色巨人。
被放出来的猎犬大声咆哮着,化为一阵旋风消失而去。
"反正───以现在的你,不管对方是谁都判断不出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呐、Berserker。"
咯咯、地轻轻笑了出声。
她就这么围着影子,随着黑色的剑士,缓缓地步离瓦砾王国。
Einzbern城'Iriya见'
越过森林。
在广大的树海中,有个被切割成圆形的空间。
耸立着曾经通过Iriya的眼睛看过的城堡,和那时候时候看到的一样。
周遭没有半个人影。
别说城墙了、连城门都没有半个守护,虽然摆明就是奇怪,但事到如今就算是陷阱,也没打退当鼓的道理。
"言峰。从那棵树可以爬到二楼吗?"
不过还是注意到,从正门入侵等于是自杀举动。
虽然知道或许是白费工夫,但还是应该用尽所能派上用场的手段。
"也对。
虽然若想入侵的话,可以使用废弃不用的水路,但对方也不是笨蛋。
在进入城堡时就能了解了。只有直接闯入监禁Illyasviel的地方,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她逃出去,那么────"
神父抬起头来看着城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眯起眼睛来,像是要看透墙壁似地,细心地凝视着一个又一个的窗户。
"───令人吃惊。还真是不能小看你耶,卫宫。"
含着笑意的声音。
"咦?"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男人发出愉快的声音,不禁怀疑起耳朵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言峰。发现了什么吗?"
"是有所发现。
───对了,我问一下。你有登山的经验吗,卫宫士郎?"
"………………喂,你该不会-"
"还用说,当然是要攀岩。虽然是垂直角度,但既没有突出物,可供着力的凹凸部份又相当多。若是这种墙壁的话,绝对可以攀爬。就算没有工具也很容易爬上去。什么,和冰壁一比起来,这就像在平地走路一样。"
"喂────"
言峰毫不迟疑地,就把手伸向城堡的墙壁。
"什────"
他就这么爬起墙来。
虽然悠哉悠哉的爬着,但看他的样子有种沉稳的安定感。
"你还在干什么啊。要是不会的话学我就好了。别说你攀爬不到四楼左右高度的梦话。
───啊啊,放下黑键来吧。回程的时候记得捡起来就好了。"
神父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墙壁。
"啧───这男人是说真的耶。"
我只好放下言峰借我的剑,贴到墙壁上
反正就是选面可以容易攀爬的墙壁吧,这附近墙壁石头的凹凸很大,看起来都很好爬的样子。
攀岩靠的不光是臂力而已。
还要考虑到下个伸手处到底安不安全呢、仅几公分的凹凸能否支撑的住体重呢、在踏定定点之后,有没有下一个能承受的了体重的凹凸呢。
攀登几乎垂直的墙,实际上是接近充满着突发状况的难题。
即使爬到和目的的高度差一公尺左右,如果没有下一个支撑的定点的话,只能回到地面上,再试试别条道路了。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
被要求要能不断地预测接下来的第二、三步的攀爬技术,要有经验才能领悟。
因为我没经验,所以只能分毫不差地模仿起言峰。
只要差了几公分、力道用不对的话,立刻就会掉下去。
"───真令人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普通人做的来吗────"
我一边骂、一边紧贴着墙壁
哎,虽然这件事乱七八糟,但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谋的行为。
本来,攀登是由半山腰开始朝着山顶附近爬上去。
此时登山者要挑战的对手不只是岩壁而已。
如同深海对人类而言是不可侵犯的一样,高山也是无法让人们踏入的圣域。
当海拔超过六千公尺高时,氧气绝对会不够,如果是没经过训练的人,连几分钟都撑不下去。
恶心、头晕、因为缺乏氧气而产生脑水肿,最后就是死亡。
那是高度越是增加,痛苦也跟着增加的无氧气地狱。
再加上温度非常地低。露在外面的肌肤不但会冻结,即使稍微的擦伤也会招至坏死。
攀登就是在此极限状态中,每向上爬一步、就会减低肉体的机能之下所进行。
和那困难、残酷一比起来的话,"只不过是攀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啧────虽、虽然如此────"
会累的事情就是会累。
手指使用到第一关节为止。
只能用手的攀爬来撑住体重,在连脚尖都站不稳的地点固定住身体。
这种事情叫个完全没有锻炼过人的、跟上来!
"嗯?等一下,你移动一下。本来以为在上面,其实还要再下去。卫宫,你往下爬到三楼窗户进去。"
"你───别提出过份的要求啦!"
我又不是蜥蜴,真是能那么灵巧的话────
"言峰,是有个窗户啦!但是要怎么进去!"
"别在意,打破就好。"
"啥!你这个假神父,早知如此我一开始就、"
使用我的爬树入侵的计划,不是更轻松吗,笨蛋────!
"啧!"
强行进入城堡内。
打破玻璃、跃入里面的动作一气呵成。
我两手吊在墙壁上、身体像钟摆一样前后晃着,两脚踢破玻璃冲入里面。
"哈────啊…………!"
咕咚咕咚地在地上看起来相当高级的地毯上滚着。
当两脚跳下去时,身体几乎全滚下去。
要是脚撑住的时机再晚一点的话,不只是会踢到坚硬的墙壁,还会以背部着地吧。
"可恶,普通来说,从三楼的高度要是头着地的话,会死吧"
窗户的玻璃用两脚踢破,虽然在四散的玻璃碎片里打滚相当危险,但我还是在许可范围内抬起脸来。
"…………Shirou?"
───瞬间。
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全都从头脑里面消失。
"────Iriya。"
就这件事情,让我忘了身处敌阵之中。
脑海中浮现出中庭的场景。
Iriya露出相当不自然的笑容,和我道着再见。
"────呆子。为什么过来啊,Shirou。明明已经没有你出场的余地了,你还打算做垂死的努力吗?"
冷冰冰的声音。
Iriya装出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的冷静面貌。
"────────"
我已经习惯了。
明明已经习惯Iriya这种表情的说、
"你还不了解吗?Sakura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Shirou老实的回家去吧。"
"笨蛋。别再说什么、你要处理接下来的事。"
我还是无法释怀,打了Iriya一巴掌。
"什────Shirou、你这个无礼者!伸手打淑女的脸颊是还算是绅士吗!就、就算是Shirou,我对这种事情还是无法原谅!"
"不能原谅的是我才对吧,笨蛋Iriya!你要是男生的话,我就用拳头揍下去了,这个不良少女!"
我怒声回答她。
明明只要看到Iriya的脸就相当地高兴,但我还是脑袋空空一片,认真的发起脾气来。
"什、什么嘛,你怎么可以对我生气!我是为了达成自己的任务,才跟着Sakura走的喔。因为这是最好的方法,所以Shirou没有骂人的资格────"
"啰嗦,我才不管那么多!
听好,我是不知道Iriya的任务是什么。我只不过是要来带回随意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而已。
不管Iriya再怎么逞强、装的再怎么若无其事,也骗不了我。只要是在Iriya勉强的情况下,我绝对会带你回去的!"
"什────谁、谁在逞强啊!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讨厌。我的身体就是被作成圣杯。虽然为了那些家伙,要我成为钥匙不太满意,但这样子Sakura才能使用圣杯之力啊。"
"这就是逞强啦、笨蛋!
听好,不管圣杯怎么都好。Iriya就是Iriya。如果Iriya想要一直做为Iriya的话,那就不要管这件事就好。为了自己以外的别人,牲自己实在是!"
"────────"
视线飘了开来。
Iriya稍稍咬住自己的嘴唇、
"───────那是、Shirou-"
她用细小地让人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着某件事。
"算了。就假设我不喜欢好了,那又能怎么办。我们既赢不了Sakura,又逃不掉。
我们要逃离这座城堡是不可能的。所以脏砚也就随我高兴而不管我。
只有Shirou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放过你,但要带着我一起逃出森林,是绝对做不到。"
所以现在立刻回去、红色的瞳孔表示着拒绝。
我要────
1.イリヤを连れす。
行动'感情'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带你回去。因为我不打算独自一人回家。"
想都不用想。
现在的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
Iriya回不出话来、茫然地凝视着我。
我握住她那毫无防备的手、
"走吧、Iriya。在被发现之前回家吧。"
拉着Iriya那娇小、轻盈的身躯,开始走了起来。
"我认输了。不管对Shirou怎么说都没用呐。"
Iriya毫不抵抗地跟着走了起来、
"真是的。这样子、明明一点都不好的说。"
像是相当幸福地,轻轻的回握住我的手。
逃走开始~森へ'Epilogue'
"你们还在慢吞吞的干什么。"
───突然。
从我所踢破的窗户,跳进了飞翻着外套的言峰。
"Kotomine!?"
Iriya放开我的手,迅速地摆出架势。
"啊,等一下、Iriya!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啦。只对这次的事情伸出援手,是暂时的同伴啦。"
"咦!?骗人,Shirou居然和这种人联手!?不行的啦、Shirou,这家伙他-"
"闲聊就等会吧。在被追上来之前出去吧。"
"咦、呀────!?"
───迅速俐落的动作。
言峰捉起Iriya的手臂,就这么拉着她、毫不迟疑地从窗外跳出去。
"什────Iriya…………!!!!"
我慌慌张张地跑到窗边
言峰降落在庭院里。
被言峰抱着而降落到地面上的Iriya、
立刻甩开言峰的手,啦、地赏了神父一巴掌
连我这里都能听到,那实际的声音一定很响亮吧。
"呃────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了,也就是说要跳下去吧、那家伙!"
没有时间好犹豫了。
约三层楼左右的高度,要怎样才能平安落地啊。
"呼────"
我尽我所能把魔力聚在两脚。
虽然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强化",但这样多少也能减缓落下的冲击────
────可以才怪、混蛋─────!
"呃────呜哇哇哇哇哇!!!"
跳下二十多公尺的高度,在落地的瞬间咕咚咕咚地滚了起来。
虽说是三层楼高,但城堡的三层高度还真是高的惊人啊。
以日本的公寓来比较的话,相当于从八楼跳下来。
"行了我刚刚还以为脑袋会飞出去呢。"
可恶,脚麻的站不起来。
幸好下面是草地。
如果是柏油路的话,不但脚骨会破裂,就连逃都逃不了。
"吓我一大跳。Shirou、不要紧吧。"
"说的也是。从那种高度跳下来而没使魔术,真教人佩服。────你在自暴自弃吗?"
目不转眼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我的二个人。
Iriya就算了,听到言峰的嘲笑,我就立刻忘了脚麻,破口大骂。
"别说笑了,还不是因为你跳下去,我也只有跟着跳吧!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普通不是会骨折,不然就是在落地的瞬间头一晕而昏了过去吧!"
"但是你不是还好好的吗。那就没有抱怨的理由吧不过,的确很惊人耶。没想到你真的从那种高度跳下来。
虽说是魔术师,但没想到居然没用到魔术就跳下来呢。"
"咦────"
不,那个就先放在一旁,在言峰都抱着Iriya跳下去的情况下,我没跟着跳、那还说的过去吗────
"那不是Shirou的错。因为Shirou不只是身体、连精神都受到Archer的影响喔。
所以身体不但变的更强壮,连要怎么从那高度下来的思考,都变的和Archer一样了。"
"咦?Iriya、你说的、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如此,真是越发可靠了。战斗方面也发挥出这种强硬吧。拿着,你的剑。"
丢过来的是爬上去时所搁下来的剑。
"啊"
"跑吧。接下来就要拼命啰。"
没有说话的多余时间,和言峰向着城门而去。
像是要斥责我们般地、
"▂▃▄▅▆▇█"
某种异变之声,响震着冬之城。
"果然。你还将之留在世上呢、Sakura。"
───现在的咆哮声,绝对是狩猎开始的讯号。
放出了最凶恶的猎犬啰、这样。
虽然是位亲切而不带慈悲的城主,但还是对四处逃窜的囚犯宣告死刑。
"───Berserker吧。"
"────────"
思考切换为战斗模势。
Berserker、这样。
以前、不,现在也是,从一个个细胞压榨出多余的力气,说出象征威胁的名字。
"言峰"
"撤退吧。那是无法与之战斗的对手。若被追到,一定会被杀掉的。"
言峰就带头朝着城门而去。
"别回头喔,Iriya!死心吧,Berserker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拉着Iriya的手开始跑。
───没有多余气力来保存体力。
追兵是───如果追杀我们而来的是狂战士的话,那从现在起直到森林出口为止,至少要费的三小时内,除了全力奔跑之外,没有别的延命手段了!
───喘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转开视线,无法忽视的黑闇都能立刻追上来。
"啧!"
在森林中跑着。
背后还看不到任何影子。
只有听到暴风的声音而已。
追兵不是猎犬,而是巨兽。
巨兽并不像我们一样在树木间穿梭,而是一面将阻挡在面前的树木挥开、一面接近
有种被挖掘隧道的巨大穿岩机追赶的错觉。
一大片黑的铁墙渐渐加速,像是要把我们吞进去似地向前突进。
"啊哈啊、哈不行,我没办法跑那么快!"
"呃"
我慢下步伐配合Iriya的速度
糟了。
敌人的速度和我的速度大致相同。
如果抱着Iriya跑的话,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一定会被追上────!
"果然不行!把我留下来,Shirou你一个人逃吧!"
"又还没被追到!我来背你,背Iriya你一个人还绰绰有余!"
"笨蛋,怎么可能绰绰有余!这样一来立刻就会被追上来,连我也能判断出来!"
"啧────"
要这么就带着Iriya逃跑呢、还是───
───还是、和那个怪物战斗?
我连Assassin都无法对付,
只凭着一把借来的细剑,要和Servant中最强的怪物一对一────?
"────呃、啊────"
不行、
住手、
忍下来、
不管我怎么尽力,都无法赢过那种怪物!
一停下来的话就会死。
一定会被杀掉。
只要面对那怪物,我这副贫弱的身体就会被折成两断,接着还带有意识的上半身就像是工事现场机械一样,被绞个粉碎、踩扁,不留下丝毫痕迹────
"───没有此必要。Illyasviel就由我来运送。"
""咦?""
我和Iriya往后一转。
───没有惊讶的工夫了。
言峰立即就来到我们身边,不由分说地就抱起Iriya,跑了起来。
"────────!"
好快!
对了,言峰的块头也很大嘛。
以他的身高来看,难怪能够轻松地抱着Iriya飞驰。
但是这里是森林中耶。
在不稳定的地面、杂乱的树木当中,两手还抱着Iriya,速度居然一点也没减弱────!
"言峰!"
我全力紧追在后头。
这样就扯平了。
抱着Iriya的言峰,和没有重担而能跑步的我。
在不知何时会被绊倒也不足为奇的森林中,以百米七秒左右的速度穿梭着。
"呃────"
心脏猛烈地跳动。
异常。
奔跑的速度太快了。
以时速近五十公里的速度来越过森林,这不是人类所为。
手臂震动着。
虽然左手臂被布包裹着,但却有种像是膨胀起来的不协调感
刚刚Iriya所说的,一定是指这件事。不只是Archer的战斗经验,连肉体机能都正侵蚀着卫宫士郎。
过剩的肌肉增强剂。
因为毒素流入身体内,所以能发挥出超乎平常的力量。
────这样也好。
在放射能泄漏出来的情况下,即使放掉那不知道做什么用途、又不好用的放射能测定器,现在也打从心底感到感激。
但是言峰可不一样。
一点也看不出有魔力的流露、使用魔术的痕迹。
虽然令人难以相信,但这家伙───抱着Iriya在不凭藉任何魔术的技巧下,还能跑的如此迅速!
"喂,你真的是人类吗!?"
"还比不上你。别说这个,你注意到了吗。若能维持这速度下去就能逃的掉喔。不管怎么样,它的眼睛好像看不见呐。"
"!?眼睛看不到、是指追兵吗?"
"只能这么想吧。
以速度来说,它比较快。森林的树林对Berserker而言,只不过是小石头程度的阻碍而已。即使如此却还未被它追上,那就是它有某种缺陷吧。"
言峰用淡淡的口吻说着。
以现在的立场而言应该是值得庆幸的情,但他那不起劲的口吻让人挂心,而且、
"能逃的出去。那接下来是要靠我们的体力吗!?"
"不。只靠速度就想逃出去,太天真了吧。"
满溢杀气的声音。
在领悟到那是什么意思之前、
"────Assassin────!"
左手臂就蠢动起来了。
"啧!"
看到了苍白的髑髅。
在如同幻灯片般倒退而去的树木隙缝间,Assassin像是在嘲笑我们似地,和我们呈平行跑着。
"糟────"
糕,正当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在高速穿越着的树林对面,Assassin微微举起左手────
""!?""
在快刺到我眉心之前,就被某人给弹了开来。
"────────"
我吞了一口口水。
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没看到Assassin举起手臂来投掷的动作,但还是被抱着Iriya的言峰弹掉了!
"───碍眼的家伙。两手空空时不出现、当别人在忙时才不请自来。"
言峰的速度缓了下来
神父不高兴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和我们平行而跑的黑衣暗杀者。
"言峰?"
"Iriya交给你了。那家伙就交给我吧。
什么,这也是神父之职。收伏恶灵是常有的事。"
言峰停下脚步,把Iriya放到地面上。
"什────你是认真的吗?"
我捉住不知所措的Iriya的手,将她拉到身旁。
同时间────三支暗器像是子弹一样、电光火石地放了出来!
"言峰────!"
"───目标也太过老实了吧。有着山之主名号的Assassin,你的攻势也太容易读取了。"
"────────"
老实说,我也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由Assassin所放出来的紫光有三条。
全都被神父若无其事的挥开了────!
"────"
"!"
Berserker……!
可恶,很靠近了,如果还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追上!
"呃────"
不是停下脚步的时候。
现在一定要先把Iriya带开!
"没问题吧!我们先走了喔,言峰!"
"就这么办。为我担心是没有用的。"
───我抱起Iriya。
虽然无法跑的像言峰那样迅速,但也比拉着Iriya的手跑还要快!
我背向神父。
森林的对面,充斥着漆黑的咆哮。
为了要找到我们的所在位置,一边重覆着无秩序的破坏行动、一边确实地追过来。
对言峰没什么话好说了。
把背后交给他,尽全身的力气开始跑,对他就是最好的回应。
───然后,在我背向他开始要跑的前一刻。
"───卫宫。想救的人若是女人的话,那就别下杀手。
若任其死在眼前的话,会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喔。"
神父用像是普通人自嘲的举动,说着奇怪的话。
"咦?"
"这是多余的忠告。若只有Berserker的话,就能够逃掉。接下来的战斗就靠你了,卫宫士郎。"
"────────"
我点了点头,往地面一弹。
───渐渐远去的二个身影。
目送到最后的背影已经很遥远了。
像是了解到,彼此都无法活着再次见面了吧。
森の攻防?前半'Overload'
───唐突说起来。
驱逐恶灵,并非神父份内的工作。
神父的工作是传授神的教诲,并非驱逐恶灵。
他们的神是绝对唯一。由至高化为万物。创造出完美世界的圣灵。
对此,没有理由认同身为自己孩子的人类之污秽、污染由自身创造的世界之魔物。
但是魔物的存在、人的堕落、污秽地面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不许存在之物冒渎着神的世界。
对此矛盾,他们这么定义。
即为,连威胁人们的魔物,对主所构筑的世界而言,都必要的碎片、应该珍爱的被造物。
由此教义,可衍生出魔物就是天之使者。
若有锻炼人性善良一面的圣洁存在,那也会有锻炼人性恶质的魔物存在。
它们都同样是上天的使者。
传达主之教诲的神父,是没有权利将之击灭。
但是。
魔物坚定不移地不断反覆其存在,堕落人们、污秽地面,演出人智所不及的凄惨悲喜剧。
有的时候,上天的做为,让人子产生上天是无力的错觉。
人智所不能及的魔物之恶行,使人寻求伟大天主的奇迹。
因此,特例衍生而出。
允许有并非传达主之教诲、而是以人之身成为代理上主的使徒。
本来应该袖手旁观的试练、
本来应该否定的邪魔歪道、
身负本来不应该存在的第八圣礼*之者、
注:基督教的七项圣礼:洗礼、坚信礼、圣餐礼、忏悔礼、终敷礼、圣职授任礼及婚礼
依百二十位枢机卿所成立的击灭魔物者,因而诞生'代行者'。
他们消灭魔物、排除不存在于主的教诲中之物。
狩猎不在义内之物的他们,也不被教义所束缚。
从结论来,他们就是被允许的"不道德"。
应该守护的仅只一个,伟大之造物主的名讳。
为此,连身为主的被造物之魔物也要消灭殆尽。
就只有这点,能划分他们和驱魔者Executer的不同之处。
"───代行者吗。教会那些人全都练就一身谄媚如鸽、行动如蛇*的好本领原来如此,看来你也不例外呢。"
注:马太福音十章16──你们要灵巧如蛇、驯良如鸽。这里Assassin是在讽刺吗?
苍白的髑髅嘲笑着。
神父───言峰绮礼并未回答,而是确认着自己的武装。
告解用的黑键左右各五把,右手臂有一些上次没用到而保存下来、现在也还留有力量的令。
若对手是下级灵,那这些装备就绰绰有余了。
但对手是Servant,即使全部命中也是打不倒。
就算再怎么没名气,Assassin还是英灵的其中之一。
若没有装备上被选为代行者而能持有的"圣典"等级之武器,就无法打倒吧。
"怎么了?看来你的装备也是投掷用的。有兴趣在这里和我一分高下吗?"
"────────"
神父动也不动。
他一面凝视着潜伏在树林间的髑髅、一面凝神注意聆听着森林的声音。
树叶的唏嗦声。
面具底下的呼吸声。
还有,狂战士远去的脚步声。
"果然过去那边了吗。看来间桐樱很行嘛,Makiri脏砚。"
他就这么瞪着髑髅说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想不到,绮礼你居然发觉的到老朽的气息啊!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何还停下脚步?若是以前的你,即使把小伙子当做诱饵也要逃掉。
但为什么把自己当成诱饵,做出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的善行。该不会是被什么感情给纠缠住了吗!"
只有笑声响彻在森林中。
苍白髑髅稍微摇晃起来。
神父眉头动也不动、
"────什么,我并没有打算要救卫宫士郎。
只不过是,我正好有事想找你罢了。"
也不带丝毫杀气,对看不到的老魔术师放着话。
"喔?你有事要找老朽吗?"
"当然。无论如何,我和卫宫他们都出不了这座森林的。我知道就快要被杀掉了。
那么───在我死前,为自己的目地而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唔?你是说,不管Illyasviel变成怎么都不关你的事啰?你不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吗?"
"我才不关心。即使在这里打倒Assassin,再赶过去帮卫宫士郎,也来不及。卫宫士郎救不救的出那女孩子,已不关我的事。"
左手握着三把黑键。
神父将剑呈扇状展开,凝视着眼前的髑髅。
"喔。那么,你是特地留在这里的吧。"
"啊啊。我该做的事,是不能将Illyasviel交给你呢、"
杀气消失了。
苍白髑髅以树木为拟态,完全消除自己的身影。
"───还是在这里,先把你杀掉。"
───刀刃飞驰。
神父的剑,和Assassin放出来的短剑激烈地冲突着!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啊,你是来找死的吧!很好、绮礼,孽缘,身为教会外缘者,不管身处何地都要不断地战斗啊────!"
大笑声响遍四方。
因为明白只会退魔的圣职者,绝对赢不了自己,所以老魔术师操死亡天使来迎击────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就这么抱着Iriya在森林中跑着。
不能转身向后。
总觉的在转过身的瞬间,漆黑之壁就会拓展成一大片,削减存活的希望。
没有余力了。
只要气势稍微减弱的话,立刻就会被追上。
被追上的话,我和Iriya都会被杀掉。
"呃────啊、哈啊、啊、啊、啊…………!"
""
脚好像要脱落一样。
就算Iriya再怎么轻,只要抱着一个人,速度就会减底。
再加上森林的地面凹凸不平,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的。
"啊────!哈、啊、哈、啊、…………!"
"!"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不再跑快点的话,就会被追上。
现在不是慢吞吞小跑步的时候了。
我要再更快点───像言峰那样快速,一定要带着Iriya逃掉!
"────────啊、────────哈……!"
"!"
心脏快要爆裂了。
好痛苦。无法呼吸。
脚的肌肉断裂着、骨头由大腿开始骨折,发出悲鸣。
"────────、────────!"
"!"
好痛苦。
已经跑了多久啊。
和言峰分手、抱着Iriya,在森林中拼了老命地跑着。
早就已跑超过五公里了。
由脑袋的缺氧情况来看,搞不好已经跑了二倍有余吧。
使尽全力、不减速度、不停地跑下去。
"────"
"啊────────"
"!"
即使如此,还是甩不开。
都已经用尽全力不停地奔跑,跑到都快要心肌梗塞了,背后的气息还是毫不留情地渐渐强大起来。
"────────喀"
"!"
Iriya好重。
氧气好重。
两脚好重。
死亡好重。
被追到的话,就是死。
从背后传来不知明的、只要一击就会被杀掉的恐怖重压。
"呃────────!"
"!"
催促着萎缩下去的意识。
跑啊。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跑啊。
还管的着什么脚快要脱落的吗,那种事情,等真的发生时再说。
现在只要全力朝着出口为目标。
在胸口中倒入燃料。发动起因胆怯而停下来的引擎。保持在高档状态,去掉煞车装置。
"哈────啊、啊────!"
"!"
跑啊。跑啊。跑啊。
像是要挥去压在背上的不安而跑着、
像是要躲过迫近背后的恐怖而跑着、
在无意义的泄气话变成空白一片之前,跑啊────!
"────!"
吵死了。
不要在我耳边怒吼,我的耳膜都快要被自己的呼吸声给冲破了,没有余力去听你的大声吼叫────
"不行、停下来,Shirou…………!!!!!!!"
在我胸中的Iriya叫喊着。
对她那竭尽全力的忠告,身体反应的比心的还要快。
"哈────────"
停下双脚。
我扬起一阵沙石停下身体来,放下抱在怀中的Iriya。
"────同调、"
拿起挂在腰边的黑键,以时速二百英哩的速度让魔术回路显现出来。
"开始────!"
头部里完全没有东西浮现。
全都无法浮现在脑袋中,同时,在一瞬间通过工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手、灌满全身的力量抵抗这一击。
从侧面而来的旋风。
"追兵"一边挥开树木、一边由我们的侧面攻了过来────!
────身体弹飞起来。
仅只一击就被粉碎。
用上全身的魔力而强化到如钻石般坚硬的黑键,却还是像麦芽糖般地被压碎。
通过剑身而传来的冲击,由两手臂传到全身,从头顶到脚趾都浸透在内。
"────────、啊"
飞起来了。
用上全身全力的对抗,只用一击被粉碎掉。
────无法、对抗。
全完不是对手。
卫宫士郎,连阻止那怪物的事都办不到。
身体浮在半空中。
不对,是在飞。
就像是标枪。被那怪物一击弹开,飞到好几十公尺外去。
照这样子看来,搞不好能飞回城堡去。
以这程度的力量差,逃走完全变成绝望。
时间停下来了。
要是再继续飞下去的话,一落地面就会当场死亡吧。
太过巨大的力量差,正当接受这是闪躲不了的命运之时、
"骗人不要、骗人的吧、Berserker……?"
映入我眼帘的是、在漆黑敌人的面前,错愕带泪的Iriya的身姿。
"啊────…………!!!!!"
迅速伸出手臂来。
本来飞到没有尽头的距离,因为自己撞上树干,才停了下来。
"啊────哈…………!!!!!!!!"
背后的冲击像是被铁槌敲击一样。
心脏膨胀到快要破裂的地步,诉说着皲裂般的剧痛。
"哈────啊────、啊…………!"
可能只剩一口气而己。
明明氧气不足的说,但那仅剩的一口气,让身体像气球一样啪、地一声破裂。
"哈、啊、啊────────!"
不过这么一来,身体就能动了。
如果还剩一口气的话,就能踹起地面。
动员起所有的魔术回路,动起动弹不得的肌肉───
"呐,你是怎么了、Berserker?是我呀、你认不出来吗?"
Iriya在漆黑敌人的面前,像是被迷惑住了,动也不动。
Iriya愕然地────像是要否定它那变化过巨的模样,发出微弱的声音
那就是、漆黑敌人的真正身份。
言峰说过,它眼睛看不见。
虽然正确,但也不能算对
因为那个Servant,已经没眼睛没鼻子没嘴巴。
只有双眼亮着红光、放着杀气。
全身都被黑泥侵食,被Saber所伤到的地方,就那样置之不理
它是不同的东西。
被黑影吞入,变成只有破坏用途的怪物。
它连追逐的对手身姿都看不到。
在黑色狂战士的眼球中,别说我了,连Iriya的模样都映不出来、
"▂▃▄▅▆▇█"
伴随着咆哮声,对着眼前的"生物",举起斧剑。
同时,神父正迎接最终的死期。
"呼────、呼────、呼────"
神父───言峰绮礼把背靠在墙上,凝视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髑髅。
被割的破破烂烂的神父衣。
调整不回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剩下来的武器只有三把黑键。
"唔,那么就结束吧。以Servant为对手还能撑到现在,真该好好夸赞。"
老人的大笑声覆盖着天空。
"────────"
Assassin和饶舌的主人相反,不发一语。
对他而言,战斗只是项工作。
狙击要害的投掷短刀,同时也是用来测量猎物的能力。
第一把短刀是以猎物防御动作来测量其运动能力、
第二把短刀是测量猎物的行动规则。
经常保持在四步间距。
暗杀者一边保持在投掷武器能发挥效用的距离,一边推量猎物的"能力"。
若无法一击将之打倒,那就将敌人逼入一击必杀的位置。
切割其手脚、使肉体疲劳、将其逼入心脏破裂的前一步。
对Assassin而言,短刀只不过是连系着真正"必杀"前的布署。
以短刀预测出猎物的实力,将战斗导向最佳的时机,再用魔腕打倒。
对Assassin而言既是工作,也是不带丝毫愉快的日常行为。
但是───虽然是无聊的作业,但神父却是意料外的好猎物。
已用超过二十把短刀。
即使说是测量其技术,但放出去的短刀全部只只必杀。
但他一面躲过短剑、一面越过森林,到达这片废墟。
虽然轻视人类,但神父的力量值得赞叹。
"呼────、呼────、呼────"
但是也到此为止。
已经跑到没体力的神父,把背靠在墙上,只能凝视着Assassin。
内藏的黑键已剩三把。
放出来七把如子弹般的黑键,全都被Assassin躲过,不知消失到何处去。
"那么,拉下帘幕吧。给予慈悲好了,Assassin。"
髑髅摇晃着。
Assassin无声无息地击出短刀。
狙击处是眉间、胰脏、横隔膜三点。
对完全一气呵成而放出去的紫闪电,神父以手中的黑键来对抗。
有句话、叫做必然。
使用出来的手段一定是必杀、确定胜利的一手。
现在的投掷正是如此。
狙击要害的三击是幌子。
当弹开短刀的瞬间,就是言峰绮礼的终结。
"────死吧。"
挥动起羽翼。
之长臂,展开成枪。
───对此,是无法回避的攻击。
Assassin把握住神父的行动能力。
领悟到猎物的能力疲劳到出血。
───因此是必然。
猎物会因为防御投掷短刀而死。
但是没有后路。
不管为了逆转情势而保存了多少体力,身体能力再也跟不上神父的思考。
允许神父将三把短刀弹开的动作,只能让他再勉强往旁边跳开。
那也不到二步的距离,他就没有力量逃出这手臂───!
───魔腕伸长。
神父一点也不恐惧。
他对此情势有所觉悟了。
短刀是幌子一事、弹开的瞬间就会被魔腕打倒一事、自己没有回避的手段一事,他全都了然于心。
没错,无论无何是躲不开的必然。
因此、
"告げる────"
剩下来的手段,就是舍身拼命───!
"─────呼。"
髑髅笑着。
为了摘出心脏而伸出去的魔腕、
和神父的黑键交错开来。
但是没有问题。
直接攻击而来的只有Assassin的魔腕。
原来如此,以这架势放出来的黑键将能命中。
但、可悲的是,不管具有多少魔术效果,神父的黑键是无法打倒Assassin的。
三把黑键贯穿Assassin,插入背后的树干中。
但也能这样。
神父将带着让Assassin负伤的功绩,同时心脏会被摘出来而死────!
先到达的是Assassin的手臂。
他的宝具────"妄想心音"确实地伸入神父的胸中,取出虚假的心脏。
可是,没有效果。
这男人的心脏,空空荡荡地没有反应。
"什───"
瞬间,被冲击炸裂。
三把黑键将Assassin弹飞开来,将他整个钉在树干上。
"咦叽叽叽叽叽叽!?"
二个惊愕。
一个是被黑键封住行动的Assassin、
另一个是、
"混蛋,你为什么不会死、绮礼────!?"
"────────"
神父的黑衣飞舞着。
他跳跃起来。
向上跃升地令人不可置信,像是大炮打出去的飞弹一样。
绞尽全身的肌肉,使全身积蓄的力量解放至极限,将十公尺的距离化为零的超人技艺。
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高处、
瞬间'掌握'住,愉快地对神父处刑的间桐脏砚之头。
"唔────A、Assassin、你在做什么啊!"
还用得着问吗。
他所依的护卫正被三把黑键,牢牢地钉在树干上。
对Assassin而言是擦伤。
但却是不可能救援老人的神圣之钉。
"私が杀す。私が生かす。私が伤つけ私が愈す。我が手を逃れうる者は一人もいない。我が目の?かぬ者は一人もいない"
为何会去挑战知道绝对赢不了的敌人呢。
本来,他打从一开始的狙击对象不就表明了吗。
"你────你、这个!"
"住嘴。会咬到舌头。"
神父一手揪着老人的头,就这么往地面上落下。
"叽────!"
"打ちかれよ。
败れた者、老いた者を私が招く。私に委ね、私に?び、私にえ。
休息を。呗を忘れず、祈りを忘れず、私を忘れず、私はく、あらゆる重みを忘れさせる"
一点也不留情。
将老魔术师的肉体掼至地面,使其全身骨头破碎,就这么揪着他的脑袋往墙壁上撞去。
"哈────这样啊,想杀掉老朽吗!好啊,随你高兴。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就这么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うなかれ。
许しには报复を、信には里切りを、希望には望を、光あるものには闇を、生あるものには暗い死を"
走着。
一面在墙上留下血痕、一面若无其事地走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也无法得救的男人呦,现今还在寻求一般人的幸福吗!这种事,你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墙壁上涂满血迹、残肉。
老魔术师的身体业已只剩一颗头颅。
噗喳噗喳、在如同磨砂板的墙上摩擦着。
连那颗头颅,也剩不到半边了。
咻、脑浆在墙上糊成一片,老魔术师发出最后的大笑声。
"休息は私の手に。贵方の罪に油を注ぎ印を记そう。
永远の命は、死の中でこそ与えられる。
────许しはここに。受肉した私が誓う"
"没错,你永远不会有。绮礼呦,你只不过是个天生缺陷者。你就这么溶不入此世道理内,一直身为静观者即可!"
"────"この魂に怜れみを(Kyrieeleison)""
────大笑声渐渐减弱。
肉眼看不见的重量、无法映入人之眼的形体渐渐淡化。
洗礼咏唱。
这是在他们的圣典,以"神的教诲"来让世界固定化的魔术基础之中,最大的对灵魔术。
让脱离肉身、即使腐烂疯狂下去,也还徘徊在世的魂魄"归于无"的神意之钥。
以无比宽广的慈悲,将活了五百年的老魔术师之妄念升华。
森の攻防?后半'NineBulletRevolver'
时间停止住。
"────不要。
我不要这样、Berserker……!!!"
Iriya恳切地向巨人叫喊着、
巨人完全分办不出谁是谁,巨剑往下一挥────
"Iriya啊啊啊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跑着。
被击飞约十公尺左右的距离。
这种距离只要一下子。用跑的话绝对来的及。
一股作气的呼吸,有股喷射气流在全身奔驰着,如血液麻药推进剂,发起火来的思考如电流般────!
───脚踏出去。
身体好轻盈。觉的时间停下来了。
───这样一来就来得及。
绝对来得及。但是,即使赶的上。
───黑键已经派不上用场。我也派不上用场。
所以。
───摸索、检索、创造。
能赢过那怪物的武器。
在此能和怪物对打的武器。
───明了。
即、除了怪物所持有的大剑以外,别无他物。
────防御。
"投影"如同理所当然地成功,接下了巨人的斧剑。
"啊"
出现皲裂。
用投影做出来的斧剑出现皲裂。
在此同时、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使用到绝不能使用之物的我,爆发近似死亡的反作用力。
被弹开来。
防下巨人第二击的斧剑渐渐粉碎,我的身体也像垃圾般地,滚落至地面。
────化为无。
意识化为无。
下意识地。
想都不想地死命紧紧搂住四散的自己。
左手臂开始反叛。
血液开始泛滥。
明明没有解开左手臂的束缚,只使用出投影而己,智商降下一半、再也无法恢复的恶寒、不好的预感化为现实、从重要之物开始失去。
"────、啊"
身处强风之中。
身处强光之中。
迷失又迷失。
痛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找不到寻找之物。
自我落到砂漠中,化为沙粒,从此就不再被人发现,不停地枯干枯干枯干枯干────
"Shirou!振作一点,好好地掌握住自己!"
Iriya。
我倒了下来。
离黑色巨人约十公尺左右。
巨人像在是搜寻弹飞开来的我一样,赤红的双眼闪着亮光。
"──────!"
意识回复了。
现在不是悠闲地倒在地上的时候。
身体、身体还能动。
外伤只有掠过树枝的擦伤,只到微渗出血的程度。
但是好痛苦。不停喘着气、吐着舌头,跑到极限的体内,缺少氧气,好想要能够满足地呼吸。
就只有这样。
重要的体内───虽然内部不想要冷静的诊断,但还能充份战斗────!
"Iriya,你先避开!"
我握着Iriya的手站起来。
虽然身体没事,但现在想要氧气。
即使离开那怪物一分钟,但不调整好呼吸就无法说话────!
然而。
"为什么?Shirou,你不是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吗?"
Iriya像是要拒绝我的手似地退开。
"────────"
怎么了。
在Iriya的背后,有把我们定为狙击目标的Berserker。
我因为缺氧而头脑不清楚,连Iriya为什么那样说的无法思考。
"Iriya?"
"对不起。不过已经够了。已经够了,Shirou你一个人逃吧。"
"────────"
Iriya低着头说道。
脑筋转不过来。
田为脑筋转不过来,所以不由得发起火。
"啊啊、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不要撒娇!走吧、Iriya,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了!"
"呀!?"
我拉着Iriya的手臂。
她那娇小的身躯、那娇小的身躯想要帮助我的心情,让我感到相当地宝贵。
"喂、你在做什么啊、Shirou!我说已经够了!现在还来得及,Shirou你一个人逃走吧!"
头被啪啪地打着。
我对此视而不见、
"安静!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那样不就白来了吗!"
我紧紧抱住Iriya的身体。
"什────"
为什么、Iriya的眼睛如此问道。
别开玩笑了。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当然是有理由!是我自己决定要保护Iriya!听好,做哥哥的呢、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啥!?笨蛋,我才不是Shirou的妹妹!"
"那没关系!只要叫过我一次哥哥,那就是哥哥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Iriya也是我的妹妹!"
"──────Shirou。"
黑色巨人重新朝这里而来。
"跑吧,来了喔!"
把考虑放到脑后。
现在只有尽全力地拉开和那怪物的距离!
────有点点异常。
拉着Iriya的手跑的速度,远远地凌驾过自己所知道的卫宫士郎的脚力。
跑到那片熟悉的广场。
"啊、哈、哈、啊────!"
吐出痛苦的喘气声的是Iriya。
我的身体是麻痹了吗,呼吸一点也没乱掉。
明明缺氧到痛苦不堪的说,但却好像完全没有呼吸了。
像是死人。
心脏从刚刚起,进入完全罢工状态。
"啊,我、不要紧、的,快、跑!"
紧握在手中的Iriya的手指,热到令人害怕。
Iriya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赋予持续奔跑的体力。
Iriya的设计,并没有被设定像人类一般的运动能力。
"────────"
头痛了起来。
完全不知道的知识流进脑中。
杂乱的念头是阻碍。
现在一定要远离杂念。
封住五种感官,那被疯狂附身的巨人,很快就会追上。
一时间,像是拉开了什么错误,不再有刚刚的速度。
我的脚发着抖,可以冷静地判断出,跑不了十公尺左右。
Iriya也无法继续跑下去了。
就算想躲起来,但这块地形并没有可供藏身的遮蔽物。
尤其───对看不见的巨人Berserker而言,躲藏根本毫无意义。
"────好极了。"
但是,还真幸运。
广场里有个像是裂缝的洼地。
那是在之前被Saber的宝具所挖出来的大地伤痕。
"Iriya,那里────!"
我牵着Iriya的手,跳入洼地。
像是战壕般的洞穴,轻而易举地容入二人。
"哈────啊"
将背靠在土壁上。
抬起欲求氧气的脸来看着天空。
像是由地底朝上望一样,天空被切成小小的一块。
"哈────啊、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短暂的休憩,让张至极限的精神缓和下来。
"啧!"
瞬间。
巨人决对不会追丢的。
不管逃到何处,一定会被追上、被抓到、遭到惨杀。
"………啊………、呃……"
在我身旁缩成一团的少女,拼命压抑着声音。
Iriya死命地押住声意,像是为了不给我增添负担似地,用力地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
已经到界限了。
在这样下去,既逃不了、也无法忍耐。
视线落在左手臂的红布上。
那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对策,现在也正等着解放。
会死。
言峰说过,那是定时炸弹的开关。
我想起刚刚的痛楚。
只使用出投影而已,就开始崩坏。
那么,当解开这块布时,会痛到什么程度,实在无法轻易想像。
板机常在头部。
解开红布一事,就等于是把吞枪自杀嘛。
解开布的话,就是扣下按扭。
脑浆会确实地从头盖往后喷飞,所有的事情就此终结。
"────────"
定下觉悟。
答案一开始就出现了。
我要带Iriya回去、救出樱。
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事情。
要这么保护Iriya下去,打倒那来历不明的影子,把樱从影子拉开。
这全是无法凭自身力量达成的奇迹愿望。
但现在也要竭尽心力,期望着此结果。
即使理解那是无法凭自己来实现的理想,但从未想过要放弃。
"────────"
那么,不做不行。
要救起樱,也要帮助Iriya。
曾经有谁说过,这种事是办不到的。
朝死而行、只有迎接破灭一途的樱。
要救起她来,等于是奇迹。
────没错。
无法以人之身达成的救赎。
如果要用自己的手来得到过份的奇迹,那一定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或是守护着谁。
是为了救出朝向破灭前进的樱。
那么,一定要有某人来代替这个位置不可。
大地震动着。
化为具体的暴风急速接近中。
"───出去外面吧。打倒那怪物就好了吧、Iriya。"
"咦?"
她茫然地抬起脸来。
Iriya她发觉到,我右手搭在左手臂上面。
"不行!只有这个不行,若Archer的手臂的话,就无法回头了!会死喔、不对,在死之前就会被杀。Shirou你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所以Shirou没有必要走到此地步!"
"我会尽量忍耐的。就算会死我也会忍耐住,所以Iriya就不用担心了。
啊啊,有件事要订正。我啊,并不是没做过坏事喔。"
"咦────Shirou?"
"那、我走啰。Iriya你就在这里等着。"
我用右手拍了拍Iriya的头,在裂缝中向前走去。
我离开了Iriya。
把Berserker引开,由正面给予迎击。
此时,为了以防止Iriya会被卷入的可能性,不离远一点不行。
"────来吧。"
我把手放在左肩、圣骸布的结上面。
因为打在手腕处的结相当地紧,想拉开的话,就要从肩膀这里。
接下来就只能用力一扯。
仅只如此,比之前还要痛上几十倍的经验,袭卷而来。
"────────"
言峰说过的定时炸弹开关。
从外面的话,就是点燃导火线。
不知道会在一分钟后还是一日后爆发。
但是确实能够判断的,就是只要点上了火,就绝对无法扑灭。
───舌头好渴。
虽然有所觉悟,但无法消除心中的恐怖。
好想大声把不安喊出来。
───你是认真的吗,这样。
我已经恐怖到无法忍耐自己的恐怖了。
自己绝对会死。
因为,这么下去还是会被杀。
如果不管走那一条路都会被杀的话,那只有选择能稍微延长性命的一方。
所以,要恐惧的只有一个。
我的心发狂的速度,不能比这副身躯崩坏的速度还要快。
"哈───────啊"
能忍耐住痛楚吗。
在做战之前会变得连自己、Iriya、樱都认不出来吗。
变的无法判断,就会想不起保护的誓言吗。
那就太恐怖了。
只有这点比什么都要来的令人害怕。
所以封起来。
我知道绝对不能用到这只手臂,就算濒死也不能使用。
……Berserker的模样并非不关我的事。
如果无法忍住左手臂的痛楚,而失去正常理智的话,就会变成它那样。
不对,只要左手臂还在,这恐怖就会持续下去吧。
这只手臂,将是要杀掉我的具体恶梦。
但是。
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何将手臂留到现在呢。
────切掉的话不就好了吗。
这么一想,将手臂留到现今的理由只有一个。
为了让这只手臂能继续被使用,因为他是必要的,所以托付于我。
我会自己裁夺自己的,他曾经说过。
你又没做过坏事,Iriya这么说着。
"啊啊────这就很足够了。"
赎罪就在此时。
背叛自身,牲多条性命。
无法退步的,还是一点也没变,为此而继续存在着。
在赤色惩罚上施上力量。
会生、还是会死。
在面对前之前做好深呼吸,右手臂像是要撕破般────
瞬间。
世界开始崩坏。
"
、啊"
吹起一阵绝望。
秒速超过百公尺的飓风。
别说人能站立了,强风吹袭的连生命都无法存在。
已经不能算是风。
刮的如钢似?地风压,压溃肉体。
"
、啊"
眼球破碎。
背部陷入壁中。
别说抬起手来了,连手指都动不了。
血液逆流。
渐渐被漂白的精神。
完全没有痛感。
若能感到痛楚,就还能忍耐,但现在却一点也不像是人类。
"
啊、啊"
溶化了。
连抵抗的苦闷都发不出来。
什么都没有。
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一定非得往前迈进的说,但却连一只小指头都动不了。
"
啊啊、啊"
溶入空白中。
身体、意识全都无感觉地渐渐崩。
向前去。
你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的。
即使如此也要向前去。
你是为了什么变成如此。
到对面去。
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越过这阵风、向前去。
"
────"
────消失了。
虽然身体在一开始就输掉,但连心都退让的话,那颗坚持的心就消失了。
无法、维持。
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气,就是动不了、
不管心中下了多少决定,也留不住。
拼上自己全部的存在来尝试握紧右手。
如果办的到的话,那就能坚持下去。
别说握住拳头了,连指尖都动不了。
左眼被挤碎。
风吼声穿破耳膜。
意识和视线渐渐淡薄下去。
在其中,看到了、不应该有的、幻觉。
"
啊"
耸立着。
他耸立在风中。
坚定站立着、朝对面走去。
───像是理所当然似地。
红色的外套飞舞着,不停地向前走,无视钢铁般的风压。
"
啊啊、啊"
下巴使起力来。
发出牙齿咬合声。
左手,早就已经握成拳头。
红色骑士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稍微转过来的脸,表情严厉,对将要被风吞的我,不带任何关心。
对他而言,早就知道结果会如此。
卫宫士郎是无法抗拒这阵风的。
背叛了自己,怀抱着过份愿望的男人是没有未来,再清楚也不过。
他的话语是正确的。
不断累积下来的冲突将会制裁我自己。
但是,他的背影却、
"────跟的上来吗"
即蔑视、又信任。
等待着我的到达。
"────跟的上来吗、还是不行"
视线燃烧起来。
将所有的热能什么注入什么也感觉不到的身体内。
手脚,被如挥舞大剑般的风切割着、
"你才是呢,我一定会跟上去────!"
我使尽浑身的力气,冲破红色的背影。
""
踏回地面上。
飓风突然停住。
离黑色巨人,还有三十公尺。
那怪物不到三秒就能冲过来。
───因此。
胜负,将在这三秒决定。
思考清晰起来。
可以把握住自己的战力。
创造理念、基本骨架、构成材质、制作技术、凭依、依岁月的累积再现出物质投影、
魔术理论.依世界之卵来具体现出心象世界,反覆刻划在魂魄上的'世界图'循环成固有结界。
继承Archer蓄积下来的战技术、经验及肉体强度。订正,肉体强度的读入失败。被斩到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
固有结界."无限剑制"无法使用。
Archer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相差太大。无法再次显现。
可以复制下来的只有卫宫士郎能直接学到、他所记录着的宝具。
将宝具从左手臂引导出来的场合下,是由"无限剑制"中调阅出来而复制。
但是、要注意。
投影是把双刃剑。
只要使用过一次,那自己的────
"────────"
停住呼吸,把全部魔力灌入左手臂。
只要使用能够把握的武器即可。
注意事项早知了然于胸。
再更向前去。
越过那阵风,我要、打倒我自己────
TraceOn
"────投影、开始"
凝视。
分毫不差地透视巨人的大剑。
张开左手,紧握住还未现形的虚构剑柄。
异乎寻常的沉重。
卫宫士郎使用不了那把大剑。
但是───这只左手臂,确实连敌人的怪力都复制下来。
"────────、啊"
坏掉了。
啪、发出脑的一部份破裂之声。
承受不了骨格流出来的魔力而瓦解。像苹果皮一样地易断。
"────────要去了"
担心也没用。
坏掉的部份就补强。
我只能专心一致地面对巨人凄厉的攻击。
"!"
被发现到了。
收束而起的杀意。
虽然敌人看不到这里的魔术使用,但黑色巨人的眼珠子在动。
如同漆黑、凶杀的星光一样。
巨人一面?扎着、一面奔跑讨伐自己的敌人。
───狂战士。
巨人的疯狂,一点也没变。
它现在还身处与Saber的对战中。
目不能视、失去理智,任凭全身腐败下去、迎接着二度死亡,却尚处于守护Iriya的战斗中。
──────────、一秒。
"────────"
无法一击挡下奔跑而来的巨人,用普通的投影是派不上用场的。
投影魔术无法办到。
如果没有越过投影的极限的话,那就无法打倒巨人。
因此───
Trigger?Off
"────投影、填装"
脑海里有九个。
动员在体内沉睡的二十七条魔术回路,集中在一次攻击中────
──────────、二秒。
迫近眼前。高高举起的大剑。
化为漩涡般的激流之气势。
我一步一步地踏入迎击。
上臂锁骨气管头盖心口肋骨睾丸大腿、
狙击目标定为这八处、
"全工程投影完了────是、射杀す百头"
以凌驾神速的音速,挥了下去────!
"───、…………!"
但是没有打倒。
被自己的大剑击穿全身,但Berserker依旧健在。
"哈────啊────………!!!!!"
再踏一步。
左手持巨人的大剑。
我这边比较迅速。
比起失去八成身躯的Berserker,我的攻击比较快。
将大剑举到胸前,像长枪般地刺击。
"────!!!!"
但是,输了。
根本不分先后。
厚着脸皮完全投入了被赋予的违规级之特权,但还是输了。
Berserker的攻击迫近。
伴随旋风而来的挥击。
"────────"
扭过身体。
花费全身能力来回避。
早已发觉到了。
所以躲开就好。
不过只能让Berserker的一击刚好擦过太阳穴。
────但是,会当场毙命。
大剑的尖端,仅只擦过数公厘也会死。
这一击如果直接命中的话,搞不好连大地都能杀掉。
像我的头颅,只要稍微拂过去,就会像豆腐一样地吹跑。
大剑迫近。
视线冻结在自己的头被吹跑的瞬间。
───但是。
来势??地挥下来的大剑、
硬生生地停住了。
"────────咦?"
并未将死之一击落在目标的我身上。
"────────"
黑色的巨人,看着前面。
他看的并不是我。
那双不带理性的眼睛所凝视的,是从洼地走上地面的白色少女。
贯穿下去。
毫不迟疑、也不心软地、将大剑刺入Berserker的心脏。
没有反击。
巨人已用尽残留的性命,这次真的回归尘土
这一刹那。
渐渐消失的赤红眼球,凝视着少女,诉说着由你来保护了。
────战斗只有一瞬间。
真的是在一口气的时间内,分出了胜负。
少年颤抖的嘴唇,向少女传达着、我走了。
压抑着疲劳与不安,把手放在抑制的红布上面,离开了少女身边。
少女走到地面上来,是为了阻止少年。
对着远离的背影,该如何阻止呢、只稍稍迷惑了一会,还没想出说词,就忍耐不了走出去。
前前后后,大概花不到十秒钟。
但是,些许的踌躇就造成巨大的差别。
"Shiro────────"
追在少年的后头走到地面上。
战斗已经结束了。
身为少女保护者的巨人,在死前凝视着少女而消失。
像是宣告战斗的终结似地,广场吹起一阵风。
留在少女视线中的,只剩那背影。
"────────"
战斗结束了。
并不是靠英灵手臂的力量。
少年他、是靠自己的力量,胜过了自己的死战。
少女一直望着少年的背影。
头也不回地,那背影像是再也不会再度回头似地。
解放圣骸布、打倒巨人的少年之姿,即强壮又英勇。
一点也看不出迷惘。
当他解开布、使出投影时,所有的苦闷全都掉落了。
"─────────Shirou"
对此背影,少女悲伤地不停看着。
少年的身躯,像是变成别人的姿态、不同的人一样。
───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以愚昧的高贵,得出来的结果。
"────────、哈"
本已停止的呼吸又再度出现。
左手臂好热,身体好痛。
有条电气形成的蛇,在体内肆无忌惮地弹跳着。
"啊────、呃────"
让我站不起身。
快点。
快一点把布盖到左手臂上,就可以逃离这无止尽的痛苦。
"呃────、哈────啊"
但是,现在还不能绑住左手。
压制左手臂、跌坐到地面上、
这都要等到、击退她之后了。
"────Saber"
吞下痛楚,以不输给她的气势盯着她看。
"……………………"
她打从一开始就跟在Berserker后头吗,Saber像是要接手被打败的巨人的工作似地,缓缓地朝这里接近
然后,靠近到四步。
当她走到只剩一口气就能越过来的距离时,Saber停下了脚步。
"────────"
"……………………"
面对着面对峙着。
───会被打倒的。
和Berserker的一战让我完全动弹不得。
如果Saber砍下来的话,不但躲不过,还会被切成二半。
不只如此。
即使我身处良好状态,也是赢不了Saber。
Saber手持的宝具───那把超高等的武器,我不可能投影的出来。
所以胜负已定。
如果想要打倒Saber的话,那么能和她的宝具相抗衡的宝具,也只有原来的主人才能使用。
"────────哈"
这点就相当矛盾了。
以攻击力来说,Saber的宝具是最强的。
不对,或许有手持比那把圣剑还要高等武器的英灵在,但却不存在于圣杯战争中。
如果想以现状来打倒Saber的话,那只有用Saber的剑。
因此而矛盾。
就战层面而言,现在的Saber是最强的Servant
在家里的中庭所看到的樱,确实炫耀出那超出异常的魔力量。
但是,连这样的樱也打不倒Saber。
从我这样的Master解放出来,获得充份魔力供给的Saber,就是无敌这字面的意思。
"───多此一举。对你提出救不了樱的忠告,结果就是这样吗?"
Saber的声音一点感情也没有。
"─────!"
这是开始的讯号。
毫不留情、毫不动摇,她将对我斩下。
"呃────"
要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被杀。
就算对手是Saber,也不能输。
即使无法打败她,但现在的自己还是能带着Iriya逃到最后的────
"不过还真是幸运呢。现在不是关心将会自我灭者的时候了。───樱、正在呼唤我。"
"咦────?"
Saber转身背向我,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不对。这不是幸运,是你用自己的力量取胜得到生还。你打倒了Berserker。因为这个决心,而引来这个结果。"
Saber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不能叫住她。
她是敌人。
不管理由为何,先欠她一笔放过我们的宝贵人情。
我浑身是伤,完全没有叫住敌人的余力。
"────────"
忍住疼痛,转身背向渐行远去的Saber。
现在要带着Iriya逃出这座森林
敌人还不只Saber而已。
即使将樱拉离那影子,只有脏砚还在,就一定会来阻挠。
"呃────喀"
自己的身体已经怎么样了、还是会变成怎样,我都理解。
投影,还能使出三次
不对,即使在身体状态良好情况下,再来一次都算危险。
以这种状况是无法做为脏砚和Assassin的对手。
即使将他们打倒,但全身破裂的话,就没意义了。
那么,在良好状态下所能使用的最后一次,就该投影出和影阪约定的那个。
这样一来───就算我无法战斗,也还留下一缕希望。
"Shirou?"
从某处从来Iriya的声音。
"啊啊。现在要早点出这座森林去。
如果Saber───不对,樱又改变想法的话,那就真的逃不掉了。"
双眼无法认出Iriya。
心脏跳动的相当猛烈,咚咚地在头盖骨下面来回跳动着。
十五日目?Einzbernの森'圣者の死'
───以圣言来净化。
神父的恶灵驱散,让间桐脏砚的灵体雾散开来。
留在广场上的人,只剩下二个。
染着鲜血的黑衣、满身是伤地靠在墙上的言峰绮礼、和
被黑键钉在大树的树干上,髑髅的暗杀者。
"───代行者,你是无法完全消灭魔术师大人。你知道他是由虫子聚集而成的吗。"
"────"
往声源处转去。
Assassin的姿态早就不见了。
只剩插在树干上的黑键,和些许的血迹。
"我又不是才刚认识他。我早就知道他是以虫子为媒介来干涉现世的灵体。因此将肉体千刀万剐完全没效。想杀掉他的话,要把他的肉体磨的不留一丝痕迹。"
"像你这种人,居然也有攻击灵体的手段。
原来如此,虽然魔术师大人紧紧地附在人类身上,但还是抵抗不了经典的圣言。
恶魔驱散,说的可真贴切。对MatouZouken而言,你就是天敌吧。"
"────────"
神父并未回答,只确定着浑身是伤的身体。
出血已经止住了。
虽然没有了武器,但没有致命伤,照这情况来看,休息个几分钟就能回复体力吧。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Assassin。你的Master已经消失了。若是没有了魔力供给的你,我的圣言也能充分发挥出效力吧。"
"或许吧。这副身躯很快就会消失了。若没有得到新的Master,那就和漂浮在这座林林的浮游灵没什么两样。这副身躯不到一日,将沦落成下级灵,消失在这世上吧。"
"这样啊。Servant若是没有了Master的话,就连我这个代行者也能给予伤害吧。
那么,你要怎么办。要为主人报仇吗,Assassin。"
"我可没那么傻。魔术师大人是因自满而导至败北。我不认为那是我的过错。
虽不认为,但却有莫名其妙之处。不追究到底我是不会死心。"
""妄想心音"的不成功吗。
虽然是从恶魔那里接收而来的手臂,但只要冠有地狱天使的名号,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
因为那是惩罚人类之物的,所以无法对同类的存在施下诅我的心脏早已非人之物,对"诅"的抵抗异常强壮。"
"────果然。你的心脏和那女孩子的一样。
你、已经被污染了吗?"
神父并未回答。
只是嘲讽地斜了一下嘴角。
"但是,你是如何得知。你一定是知道我的手臂对你无效,才会那么行动的吧。
你从一开始,就算好我会使用宝具吗?"
"没错。我对你的手臂相当了解喔,Assassin。
做出和对方心脏完全相同的假货,将实际的心脏给替换过来的诅手臂。
我的Servant,就是被你的手臂给破坏的。"
"────!那么、你是-"
"啊啊,我在他断气之前,从头到尾地看着呢。
我会知道也是当然的啦。当你打倒Lancer时,就决定了你的破绽。"
"────呿。的确,这算是个破绽。"
Assassin愤恨不平地吐着舌头。
同时,放出来的杀气突然消去。
是对神父的回答感到满意吗,Assassin毫不迟疑地脱离现场。
"要去找下一个契约者吗。
下一个雇主,大概会是间桐樱吧───"
对神父而言,一点也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间桐脏砚没有'杀掉'间桐樱就好了。
脏砚的愿望是不老不死。
对此,只要有化为圣杯的间桐樱之肉体就很足够。
若那老人还活着的话,在圣杯内部的"诅"就无法孵化出来。
培育到此地步的间桐樱,让脏砚的虫子钻入的话,就没意义了。
间桐樱,一定要继续做为"附身Master"下去不可。
其原因、就是
"────没错,你永远不会有的。
你只不过是个天生的缺陷者罢了───"
"────────"
站到有点头晕目眩。
是流血、兼疲劳的关系吧。
神父将背靠在墙上,稍微闭起眼睛来小憩一下。
那是、十年以前的事情。
"天生就带有缺陷────"在接受了这事实后,男人做尽各种的努力。
虽然无法体会道德,但却持有常识的男人的青年期,全都用在克服这点上面。
但是,并没有事情达成。
男人的苦行,并无法治愈他的苦恼,全都以白费力气为结束。
其中,最后的尝试,是对一个女人。
说来简单。
不管是怎么样的人,绝对没有人未曾幻想过爱着异性、建立家庭、静静地吐出最后一口气,这些的情景的。
没有人会嫌恶这种平稳、不抱这些梦想。
男人也不例外。
虽然感受不到这种微不足道的魅力,但还是希望着、能够如此的话就好。
得到一般人的幸福、爱着一个女人。
男人所选择的是没有未来的女人。
被病魔所侵蚀的女人,只剩不到几年的性命。
因为是这样的女人才选的呢、还是只有这个女人可以选择呢。
只有选择的标准,再怎么想也分不出来。
一起生活了二年下来。
男人爱着女人。
女人也努力地爱着男人,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爱。
但是,结果还是没变。
对男人而言的幸福是女人的痛苦,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越想要爱而越去爱、虽然对所爱的人只是痛苦,但对男人而言却是救赎。
对此矛盾,男人一点也不以为苦。或许是连痛苦都分别不出来了。
但是,女人越是想要治愈自己,自己就只越想看到女人的叹息。
女人是个圣女。虽然是个抱病的女人,但按男人的说法,实在是圣女。
女人有相当深厚的信心,又,不用说,当然也能够理解男人的愤怒。
因此,男人的绝望又更深了。
能如此理解自己,想治愈自己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连这个女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的缺陷。
那么────业已无法不问是非的活下去了。
自己是身为缺陷品而生出来的。
自己的诞生那里出了差错呢。
如果有错那只有消去,下了这个结论,在迎接自己死亡之前,对女人道了别。
若为了自己的尝试而把她当做妻子的话,告知结束也是应当的义务。
女人爱着言峰。
言峰想,自己也爱着女人吧。
想说的,就是这些了。
结束的相当迅速。
"我其实并不爱你。"
造访石造的房间,男人只说出着这些。
被绝症侵袭的女人笑了笑,那副连站都站不起来、细瘦、只剩皮包骨的身躯、
"───不对。你是爱着我的。"
用她的微笑着,断了自己的性命。
既不想要停止,就算停止也没有意义。
女人被绝症侵袭着。身体早晚会死。本来,就是选择了这样的女人。
染血的女人,以掠过的意识抬头望着男人,笑着。
"哎。你在哭耶。"
不用说,他当然没有在哭。
只是女人这么看待的而已。
你是能够爱人的。是有存活价值的人,女人以死来证明。
男人不发一语地离开房间,与主的教诲诀别。
───没错。
他的确感到悲伤。
但那并不是因为女人的死亡。
那时,男人这么想。
"怎么这样。反正都要死的话,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他悲伤的并非女人之死,而是一点也无法享受女人的死亡,这个缺憾而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别说女人的声音、就连长相都想不起来。
但是,偶尔会想起。
"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那是对于自身的快乐而言呢、还是───因为是深爱的人,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手来杀害的悲哀呢。
每当答案掠过脑海中时,他的思考老是中断。
应该会永远沉淀吧。
女人的死是无意义。
她的献身,也无法改变男人。
但是,男人无法承认,这是没价值的事情。
───得出答案一事,永远悬在那里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只能以他人的不幸为粮、污秽着世界,充满了男人的记忆。
之后,男人碰到他生命中的仇人。
卫宫切嗣。
对男人或许想得到的东西、以自己的手化为无价值的一个魔术师────
"────────"
睁开了眼皮。
看来稍稍睡了一会。
神父的体力的确回复了,像是要追上先一步而去的卫宫士郎,而迈开步伐、
"────不,你那里都去不了。
因为,你将死在这里。"
有位少女,堵住他的道路。
少女完全变了个样。
包裹身躯的装束,就是她自己的影子。
从影子?离而出的身躯,缠绕着自己昏暗的魔力。
───这种魔力量、存在感,完全不是人类。
现在的少女变成纯的英灵,达到和抑制的守护者相同之地位。
"完全被污染了嘛,间桐樱。
不只身体而已。若不是连精神和"诅"达到相同频率,相貌是无法变到此程度。
───你承认了是吧。自己是'食人的怪物'这件事,完全地改变了自己。"
神父明明期望这种结果,但却还是弹劾着少女。
谴责着承认身为怪物的自己,陶醉在力量中的少女。
"嘻嘻。没错,我不能陶醉在自己的力量中吗?
而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因为迄今为止,大家对我太坏了。若大家再对我更好一些,我想我也能够再多忍耐一点的吧。"
"────喔。你说的忍耐,是指什么呢。"
"就是我自己啊,神父。
事已至此,不得不承认了。我啊,最讨厌这个世界了。
舍弃我的远阪家。和我完全不一样,自由自在地长大的姐姐。恐怖的爷爷和可怜的哥哥。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痛苦,祥和地生活着的小镇。"
"这一切一切,现在的我可是非常地无法谅解
我也知道这是迁怒。可是,我也能判断出不好的事情来。
───没错。
迄今未曾帮助过我的所有一切,若是让他们体会到我的恐怖的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呢。"
沉浸在昏暗愉悦中的少女,微微笑着。
神父的眼神丝毫未变。
他像是在看污秽之物般地,盯着少女瞧。
"你变了呢,间桐樱原来如此,是你的资质适合这种黑闇吧。"
"欸欸,我是变了。我不是以前的间桐樱了。那个弱小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没错。迄今为止,大家所给予我的痛苦。这个报复,只是把痛苦还给大家罢了。只会忍耐的我,早就消失无踪了。"
嘻嘻嘻地笑着。
双重人格。
以前的间桐樱消失了,睡在无意识里的另一个人格浮现出来。
少女的妖艳,只然当做是个突变。
但是,对此、
"───你在说什么。没有必要隐瞒吧,间桐樱。"
神父,用一句话就否定掉。
"什────什么?"
"我说、没有必要隐瞒。
你并没有其他的人格。被泥沼吞噬,陶醉在暴力中的你,还是间桐樱。准备出一个其他人格,将间桐樱解释成一点过错也没有,无此必要。"
少女的表情一僵。
这是事实吧。
一身黑衣的少女紧咬着牙齿,回瞪着眼前的神父。
"什么嘛───明明、明明是你让我成为这样的!"
满溢憎恨的声音,让少女的影子起了反应。
───如烈火般地侵食。
瞬间覆上地面的影子之速度,无法和以前比拟。
"这我不否定。我让你活着,是为了要你继续做为"它"的Master。回应此期待,你将会生出完美的复仇者(Avenger)来。
我无法办到的事情,你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
"一点也不容易!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痛苦、现在也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我可没有笨到去听小女孩的抱怨。"
"啧────…………没错。
就是这样,我也不打算希望你明白。
我才不要这种简单的同情。因为接下来的我,是站在单方面给予处罚的立场。"
少女的嘴角,浮起残酷的笑意。
"────────"
神父毫不迟疑地往后一退。
和跃上空中捕捉间桐脏砚时一样,一鼓作气地快速脱离。
────神父一会儿就逃开了。
不管得到多强力的魔力,少女还是门外汉。
若是以既没有战经验,身为魔术师又还不够成熟的少女为对手的话,神父无论如何都能逃脱。
"───真是个笨蛋。你以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嘻嘻、笑了起来。
瞬间,神父无力地滚落至地面上。
"咯────咳…………!"
在地面滚着。
言峰绮礼从口中吐出鲜血,溃不成形。
"哈────唔、咳…………!"
停不下来。
血吐到完全停不下来,每呼吸一次,而动到肺部一次,血液就会从喉咙吐出来。
"怎么了,心脏被紧握住的感想如何。不管你跑到那里,你的性命可是握在我手心中喔?"
"唔────、咳────!"
"神父。你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吧。被卫宫切嗣击破心脏而死去。可是你还能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
"你那个欸-,是谁呢。虽然是我不久前吃掉的Servant,哎,名字不重要。
那个金色的Servant沐浴在圣杯内部,首先就和"它"连系上了。可是它却无法污染Servant,所以污染全都流到身为Master的你身上吧?
然后你就复活了。
由复仇者"此世全部之(Angra.Mainyu)"那里得到魔力的供给,所以你才能保住性命。"
"呼────这样啊。那么、现在是-"
"是的。你和AngraMainyu是有连系。可是AngraMainyu已经变成我了,对吧?
────所以,就由我来捏碎。破坏掉让你活到现在的黑色心脏。
若你希望的话,也把你的内脏捏碎,可好?
不管你逃到何处去,我都能用我的手,拉出你的内脏。"
少女举起了手。
若你希望、这只是说好听罢了。
少女并不打算让神父活着回去。
不管神父怎么哀求,她都能笑着杀掉。
从他的内部,取回让他活到现在的暂时性命。
反正那是自己的东西。
就算是只能放在房间角落里积灰尘的魔力,也没有让给神父的道理。
"再会。我非常感谢你让我活下来,神父。"
少女楚楚可怜的指头,像是扭断看不见的人偶一样,紧紧一握。
───啦、一声。
伏倒在地上的神父,像是抹布般地扭曲起来。
再一握。
花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能让神父完全地死去。
但是,在此之前。
"嗯────!啊、呜、啊────!?"
少女的身躯弯了下去
少女像是要寻求协助般地、抓住黑色一片的大地。
"咳───来了、不行、不要、进来────!"
影子膨胀起来
发生了什么吗,覆盖在少女身躯上的黑衣大大地膨胀一圈,过了一会又回复成原来的大小。
"骗人……Berserker、居然、输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理由。
Berserker被击破了。
被击破,所以纯的魔力魂魄跑回来,被身为圣杯的少女吸收进去。
"────啊────啊────"
思考歪斜起来。
间桐樱这个人格,还压在另外一边
明明无法继续存在另一边的说,但被巨大的魂魄挤压到墙上。
"────────────啊"
消失了。
消失不见。
这样下去,间桐樱会消失不见。
"────────在这、之前"
想要杀了神父,而抬起视线,对自己咄咄逼人的天真感到好笑。
"啧────算了。反、正、放着、不理、立刻、也会、死的。"
废墟里没半个人影。
倒着言峰绮礼的地面,只留下一件沾满血迹的神父衣而已。
十五日目?还~卫宫邸居间'真相~反英雄アンリマユ'
比预料中的还要早到达森林出口。
因为有森林的主人、Iriya带路吧。
一走到公路上,我们搭来的车子己经不在了。
我们开始在朝着街镇方向的公路上走着,拦下通过的车子乘座。
在森林中跑的全身是泥和伤的我和Iriya的组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虽然奇怪,但还是硬是拦下了经过的车辆,Iriya对着吓了一跳的司机下暗示,让我们强行搭乘。
哎。
我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会做出像强盗一样的拦车行为。
"Shirou,我们到家啰。快点进来啊。"
"────咦?"
不知不觉间,就到家了。
太阳也开始下沉。
从森林到家门前的几个小时中,我都在假寐。
回到起居室时,太阳早就下山了。
时钟已指过七点。
"─────────"
好像怪怪的。
时间流逝的也太快了吧。
在进入玄关时,明明还是傍晚,但一走到起居室,立刻就变成晚上,实在是不可能。
"Iriya。你不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吗?"
我向身旁的Iriya问着。
"────────"
但是,Iriya并不在我身旁。
Iriya她、
"嗯?晚餐、很好吃喔,Shirou。"
早就进到起居室中,说着奇怪的事情。
"────────餐?"
"欸欸。当你说,首先要摄取营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反过来想想也对。Shirou,你站在厨房时,精神就来了呢。"
"────────"
饭桌上有晚餐的痕迹。
洗碗槽有二人份的碗盘。
冷静下来一看,肚子也饱饱的。
看来我真的做过晚餐的样子。
"奇怪了。我有买过这些菜吗?"
"是没有啊。因为没有所以跑下商店街去,买了一大堆菜回来呢。"
"────────"
唔、试着搜索记忆。
……。
…………。
………………。
……………………哎。
或许真的有这回事吧。
"这样啊。说了些奇怪的话。总之,晚餐是吃过了。"
"欸欸。接下来就尽量充份地休息呐,Shirou。"
"嗯───也对,不休息不行。我先回房间换个衣服。我有事想和Iriya说,所以请你晚点再去睡。我马上回来。"
嗯、Iriya点着头。
抱歉啦、我挥着手离开了起居室。
一回过神来,人已经在房间了。
走出起居室的瞬间,就倒在自己的房间里。
"啊、咯────!"
被串刺的激烈疼痛让我醒过来。
左边的胸口刺着一把剑。
只能这么认为的胸口灼热、麻痹,感觉到代替血液流出来的,是生命的活力。
"咯────、呃"
当然,并没有什么剑刺在上面。
那是幻觉。
只是由左手臂传来的不协调感,在靠近左胸口处显示着拒绝反应。
因此,终于发觉到。
时间过速的感觉。
断断续续的画面,也就表示。
"这样啊。奇怪的不是时间的感觉。"
变奇怪的,只是自己的意识罢了。
并不是没有过去的记忆,而是无法记录发生的事情。
一部份一部份───在因松懈下来而过的时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丝毫不留痕迹。
我从走出森林起就没有记忆,也是当然的。
如果没有像现在这种痛楚的话,就无法保持住意识下去────
"──────这样、太糟糕了。"
要抓住松懈的意识,停住中断。
自己要有自觉,不咬紧牙关、集中精神的话,'卫宫士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没有等同贯穿胸口疼痛的集中力的话,就维持不了自我意识。
也就是说,要时常维持住、当把魔术回路插入背中时同等级的集中力。
"────────"
算了。
这样子不但无法一直持续下去、就能维持住好了,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等一下。这么说来,睡着的话,不就惨了。"
一睡下去就无法醒来。
如果睡着了的话,就无法回复成'卫宫士郎'这个自己。
就这么毫发无伤地、而精神四散掉吧。
"──────────"
我抬起倒下去的身体。
起来后在书桌里面找着。需要一把小刀。将小刀藏在右手中,用力握到嵌入肉里面。
既然无法将精神一直集中在锻炼时的等级。
那么当一松懈下来而画面跳动时,就手掌一握,以痛楚来留下意识。
"喔。虽然没有刀子,但这个是-"
书桌里面不知何时有颗水晶
成为Master那一晚,被Lancer杀掉的我,掉落在身旁的地饰。
虽然不知道本来内部带有多少魔力,但里面残留的魔力,连让我使用一次强化都不够
对了。这地饰的主人、那个晚上救起我的人是谁呢,现在可以好好想一想。
总之,那个时候还留在校园内的好像只有我和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何救我,但我想那个人是个就算没有理由,也会出手救人的人吧。
"啊────、呃"
意识又断掉了。
答案就先放着好了。
只要想起高兴、或快乐的事,精神就会松懈而倒下。
───确认战力。
已解开左手臂的束缚。
虽然圣骸布还包在上面,但只能让人暂时安心。
言峰说过,只要使用过一次Archer的手臂,就是按下开关。
之后,不管怎么做都太迟了。
"────────"
但是身体还能行动。
虽然问题在精神方面,但只要在我不睡觉的情况下,还能续续维持。
投影使用Archer的手臂来"制剑"的限额,恐怕只有三次。
第一次还不怎么样。
接下来的第二次,老实说、很恐怖。
最后的第三次是关键。虽然精神能够残留下来,但觉得身体的方面会自行灭。
"……………………"
闭起眼睛、凝神倾听
有种、硬梆梆的声音,与心跳声混杂
那是从Archer的手臂侵食而来之物。
每使用制剑一次,就无法抑止住他的固有结界,不在外面而在里面,无限的制剑在体内进行着
结果不难想像。
从我的内部,被成千把剑给刺穿而死。
"─────开玩笑。怎么能够忍受的了自我灭呢。"
状况非常绝望。
自己也只能接受。
然而,还是尽力踹开这事实。
我既不想死、也不想自我灭。
一睡下去就醒不来,这只不过是我胆怯的妄想。
───可以的。
做完该做的事情,让全部都结束的话,我也能得救。
若非如此的话,就没意义。
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守护着樱。
那么,这副身躯已经不再是可以随意死去的身份了。
"───对了。首先、要和远阪连络。"
没时间了。
要赶去远阪的宅邸。
虽然挂心言峰的情况,但在救出Iriya的现今,他也回到原本的位置吧。
别指望会有怎样的帮助,和他约定过的、
时间刚过九点。
虽然打算立刻回起居室,但居然拖了二个小时。
"───。抱歉,让你久等了,Iriya。我现在要去远阪她家,一起去吧。"
"Rin的家?嗯-,我是没关系啦,但为什么?"
"咦为什么吗、就是要和远阪会合啊。而且我也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啊。
虽然言峰说,一到晚上她就能恢复,但那家伙说的一点都不能信。远阪如果不行的话,一定得照顾她。"
"嗯-。虽然不错啦、但Shirou。"
喏喏、Iriya指着墙边。
────呃。
"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总之,我的状况就如你所见。
可是。要是真的担心的话,我倒希望你在去森林之前能先来我家一趟。"
"远、远阪!?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一小时啦。在森林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从Iriya那里听来了。"
远阪有点不高兴不对,很明显的在生气。
看来,远阪对丢下她一人而去森林这件事,不太满意的样子。
"没办法啊。我认为那时要分秒必争,事实上,Iriya正处在危险状况中呢
对不对、Iriya。"
"对啊。虽然没有把我监禁起来,但或许再过几分钟就会被带去大圣杯那、取出心脏,我也不觉的奇怪。
Zouken只要侵占了Sakura后,就打算拿我来开门了。如果Shirou和Kotomine来的再晚一些的话,我现在早就死了。"
"───瞧。如果还等远阪的话,不就来不及了。"
"这样吗,刚刚说的都要看樱而定吧。Iriya,实际情形到底如何啊。"
"啊,果然露出马脚了。
欸欸,实际上还能在拖一会儿。因为Sakura内部很强,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破坏的。从Sakura失去自我意识到成为Zouken操纵的人偶为止,还得花一天的时间呢。"
"果然。我说啊、Iriya,太过偏袒士郎是不行的喔。对这家伙,要比别人更加严格上一倍才比较恰当。"
"───也对。既然Rin都如此对待Shirou,我也能安心了吧。"
为什么最后变成二个骂一个。
啊,如果时间还剩下一天的话,那么现在和远阪会合,再去森林也还来的及吧。
虽然在森林里被迫做出沉重的选择,但换过来的话,就能取回像现在这样,三个人一起相处的时间。
"────呃"
将缓和下来的意识扭紧。
远阪和Iriya你一言我一语的,让紧张感渐渐淡薄下去了。
"嗯?等一下、Iriya。
樱还能维持一天的时间,那现在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半天吧不对。不管Sakura再怎么顽固,复仇者(Avenger)都将要出生了。因为怀上了它,所以Sakura完全变了个样。变的不但没人救得了Sakura,也没有人能够得救。"
""────复仇者(Avenger)?""
我和远阪二人,听到未曾听到的话而皱起脸来。
"没错,复仇者。
圣杯战争中的第八位英灵、因Einzbern破坏规则而召唤出来的"犯规者"。
那就是以诅污染大圣杯内部的原因。
因为自己无法外出,所以和Sakura同化而显现出"黑影"的真面目。
而且,现在也为了得到形体而不断蚕食人类性命的"不可能的存在"。"
"那就是Avenger───在第三次仪式中,Einzbern的Master所召唤出来,绝对不能召唤的反英雄。"
"Iriya,你已经知道了吗!?那个影子是什么、还有附在樱身上的是什么!?"
"欸欸。我从Sakura那里取得必要的情报,理解到发生了什么。
我们该做的事情。Shirou你们视为敌人之物是什么。"
这么说着,Iriya仅闭过一次眼睛
要放弃吗。
Iriya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像在挑拨似地正视着我和远阪。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于我们不但是关键,也是无关的话题。这并不是你们该背负之物。
只是因为Rin和Shirou是身为关系到圣杯战争的最后之Master,我阐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Iriya────?"
远阪茫然地看着Iriya。
我也一样。
现在的Iriya,有着静谧的像是他人的空虚。
"事情起源在二百年前。
不对,虽然他们为了寻求圣杯而到处流浪,是在更早之前就开始了,但在这块土地上的仪式,是二百年前开始的。"
"话要从这里说起。
圣杯───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机。为了达到完成,Einzbern和Makiri、远阪一同合作进行"召唤圣杯"的仪式。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召唤出七位英灵,为了决定圣杯的所有权而互相撕杀。
对圣杯而言,Master就是被选出来让英灵附身的魔术师,彼此互相撕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这就是Rin和Shirou所知道的圣杯战争、表面上的规则。"
"你一点也不惊讶呢、Rin。果然,你也稍微有所察觉了吗?"
"大概吧。虽然早就发现到这是被谁所利用一事,但我没有过于在意。
我只要使用他人而做出来的仪式系统,再来剽窃其成果。彼此都是利用、被利用的关系吧。
我才没有笨到一个一个的去计较。"
"喔。那么不用照着顺序来说明也可以啰?Shirou、你呢?让Servant之间真的打起来,这过程本身是多余的,你发觉到了吗?"
"────────"
哎。问我有没有发觉到,真要说的话,是有发现啦。
Servant是被圣杯呼唤出来的。
不论得到圣杯的人是否合适,英灵是为了成为决定的道具而被呼唤出来。
被呼唤出来的英灵为了得到圣杯、留在现世,和Master定下契约,打倒自己之外的圣杯探求者、Master和Servant
没错,只有这些还说的过去。
但是被打倒的英灵并未就此消失,而是被圣杯吸收回去,当我得知这点时,产生了不对劲的感觉。
英灵───Servant只不过是圣杯用来决定合适的Master的一个要素。
即然如此,那圣杯又为何将没有用处的英灵吸收进去呢。
"也就是说,对圣杯战争而言,只有英灵是必要的,而Master呢,只不过是为了让召唤出来的英灵附身的道具吧?"
"没错。在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中,Master只是做为被召唤来这个世界的Servant之接受体。只要召唤出Servant来的话,接下来Master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了。
完成圣杯的必要之物只有英灵。
时间轴之外的纯'魂魄'、处在这个世界道理之外、却能干涉这个世界的外界之力───这就是英灵的本质。"
"他们视为此力为必需。
用此力量,就能出到外界去。
这就是把这块土地做成圣杯的真正目的。
以人之手无法到达的奇迹,为了得到不是人类之物的现象,而用这块土地来举行圣杯战争。"
"这就是我们Einzbern所失去的神秘、真正能实现不老不死的大仪式。
既非英灵也非圣灵。而是以人类渺小的地位,肉体的死后会消失回归,由此世失去的运命之"魂",将之化为物质的神业。"
"───这项奇迹之名为"天之杯(HeavensFeel)"
即现存五大魔法的其中之一,位于第三位置的黄金之杯。"
"魔────魔法是指、那个魔法!?"
"────────"
现场气氛一重。
Iriya说,圣杯是为举行魔法的仪式。
魔法。
连魔术都无法到达的神秘,即使用尽所有手段,以现在的人类是无法到达、无法实现的现象。
对魔术师而言,不但是最终目的,而将之实现而修得的人,会被人以又敬又畏的语气称为"魔法使"。
现在,被魔术协会所认定的魔法有五个。
虽然其内容对我这个末位再末位、而且还不是属于协会的外人而言是无从得知,但我曾听说过,能使用被称为魔法的五大仪式的人,不到四人。
"等、等一下!第三魔法就是将魂魄物质化!?可是,Servant的魂魄不是物质化了吗!"
"不对。虽然英灵召唤系统的基础,的确是使用到第三魔法的一部份,但英灵到底还是降灵,对吧。
Servant并非在这块土地、这个时代所生之物。虽然是不完全的第三魔法,但英灵的话,用不着使用魔法的力量,只要有附身者就能将之实体化。"
""天之杯(HeavensFeel)",并不是读取出过去的魂魄,做出复制体的作业。
而是让精神体能够身为个体来干涉物质界,存在于高次元的作业。
可说是将魂魄本身当成生物,做为生命体而向下一步发展。"
"下、下一步是───的、的确,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可是。
可是、Iriya,就算内容的差别再怎么大好了,魔法不都是通达全部根源之道吗!?那和圣杯有什么关系。"
"不,大体而言,能够起动魔法的管辖地,在日本只有一个。
冬木的灵脉虽然以一级品自傲,但却没有能和根源连系的歪斜。"
"欸欸,是没有能够到达的歪斜。所以要开个洞穴。若没有连系之道的话,就只能自己来破坏墙壁,对吧?"
"破坏墙壁此过程,即圣杯战争。
虽然这个过程存有'不管什么愿望都能达成的魔力',但对Einzbern来说是次要的,或者说,是为了吸引做为活祭品的Master而如此宣传。"
"Einzbern所必要的,只不过是能有个既能够躲过魔术协会的眼目,又能够贮藏大量魔力的巨大魔法阵罢了。
那时,远阪的族长和他们一同合作。
本来就是位于协会管不到的国家,仅次于Aozaki*管辖地的稀有一等地。
对Einzbern而言,冬木镇是符合必备条件,近乎完美的实验地。"
注:苍崎家
"接下来的你们也知道。
掌管圣杯战争的圣杯有二个。
沉睡在这块土地上的圣杯,和Einzbern所准备的圣杯。
前者是使用远阪管辖地的魔法阵。
这被称为大圣杯、
Einzbern每一次所准备出来的钥匙,就被称为圣杯。"
"大圣杯是管理圣杯战争的系统,圣杯则是回收战败的英灵之魂、为了起动大圣杯的动力炉。"
"就这样,当圣杯存满起动大圣杯所必需要的魂魄份量时,利用从"外部"而来的英灵之魂来打开洞穴。
当结束工作的英灵们回到本来之"座"的瞬间,以大圣杯之力固定住微微打开的洞穴,再用人之身来打开到达不了的根源之道。"
"当然,这只是最初的一步。即使开了一个洞穴,也无法获得所愿之物。通往根源的道路还相当遥远。"
"即使如此───得到圣杯就等于得到无边无际的魔力。
因为,外侧布满了还未被人使用过、这里所无法比拟的大量魔力。若以普通的魔术师来说,只要有这些魔力,就十分能够行使出被称为"奇迹"的成果了。"
"没错。简单来说,大圣杯即主要的魔法阵,而圣杯则是将之起动的钥匙。
圣杯战争以六十年为一期,是为了要存够能召唤英灵的魔力。"
"此召唤术,是无法以个人的魔力来起动。
大圣杯花费六十年的时间,为了不让这块充满魔力的土地枯竭,一点一滴地吸取,当贮藏到足够量时───"
"没错,就召唤出身为Servant的英灵。
可是,召唤出英灵是要付代价的。若无法满足他们愿望,是不会回应我们这边的召唤。
所以就准备出圣杯,来回应他们的愿望。"
"本来,打从一开始就是欺骗了。
Einzbern本来就只想要英灵的魂魄。
不管他们的灵格如何,就只是想要强力的魂魄而已。
为了隐瞒而做出表面的圣杯战争规则,骗过Servant和Master,让他们互相撕杀至今。"
"哎,那是从第二次的仪式开始的。
第一次召唤出没脑筋又正直的英灵,而演变成远阪和Makiri、Einzbern互相争夺独占权,立刻就以失败收场。"
"所以现在的规则是从第二次开始有的。
叫来外面的魔术师,让他们以圣杯为目的互相残杀。
除了自己以外,叫出Servant的Master全都是妨碍者,让他们在战斗中死去,效率也比较佳。
以三家的观点来看,能够合法地收抬掉自己以外的合作者,这样不是刚好吗。"
"真教人吃惊。什么啊,Master之间的互相杀戮,是因为无法商量出所有权归谁,所以最后决定用武力来解决吗?"
"没错。可是,这个互相残杀的选定方法却出乎意料的合适。
和现今的Rin一样。虽然也有发觉到被骗了的Servant和Master,但在此情况下也只好照做。因为,若是赢了而留到最后的话,结果也是能得到圣杯。"
原来如此、远阪一副能够理解的模样。
"………………"
简单来说,圣杯战争并不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是要用圣杯出到外面的仪式。
试着到达外面。
以神秘学来说,在这世界的外侧有个站在次元论顶点的"力"。
被称为"根源之涡,是所有事情的开端之座标。
那既是万物之始、也是终,记录这个世界的全部,做出这个世界的天神的座位。
"………………"
哎,老实说,怎样都行。
要是切嗣老爹的话,或许知道这是何等大事,但对我而言,是毫无关系的事情。
比起这件事情的开端,附在樱身上的家伙的真正身份还比较重要。
"Iriya。先别管圣杯的真正目的为何了。就如Iriya所言,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比起这个,我想听你刚刚提到那家伙的事情。"
"没、没有关系,那是魔法、魔法耶!?而且还是第三位的魔法,就连协会也三缄其口,禁忌中的禁忌耶!
你既然身为魔术师,怎么够听到第三魔法而不理会呢────"
"可以啊真是的,你是那里吃错药了啊,远阪。
现在不是能讨论那种无法成功之物的时候吧。"
"无、无法成功、喂,你到底凭什么理由这么说的啊。"
"我说啊。虽然没有理由,但圣杯战争不是一次没有出现胜利者的吗。那么,这仪式一定有那里计划出错了吧
大体而言,若非如此,那要怎么说明樱的事情啊。圣杯如果是到达魔法之道的话,那让樱变成那副德性的算什么魔法啊。"
是被戳到痛处了吗,远阪立刻沉默下来。
"对了,Iriya。为什么圣杯战争会变成这样。
言峰说过,圣杯内部有东西在里面。
那个东西就是你说的复仇者吗。那家伙在圣杯不是在Iriya和樱的内部,而是在名为大圣杯的魔法阵里面吗?"
"这样啊,看来Kotomine好像知道嘛。
他也和樱一样,都是被复仇者污染的魔术师。圣杯内部的东西是什么,他很久以前就已经知晓了。"
"咦?绮礼和樱一样?"
"没错。接下来就是和Shirou有关的话题。
Zoken想要得手之物、改变樱面貌之物。潜伏在圣杯中,污染英灵们无色的魔力之物。
它的职称名为复仇者(Avenger)。
做为'生命',以圣杯之力得到形体,渐渐往第三魔法的成功例子前近的英灵。"
"啥?等一下,这和魔法有什么关系。一点也没关系吧、一点也没有。"
"不对,复仇者的物质化,并不是是基于圣杯的魔法。它本身就是带有此种属物的英灵。
所以复仇者才有可能在圣杯内部化为物质。
大圣杯只不过是将成为第三魔法的复仇者呼唤出来而已,大圣杯本身并没有成为第三魔法。"
"?欸-,也就是说,那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是能够物质化的怪物啰?
即使大圣杯的魔法没有成功,但它却任意地将第三法显现出来?"
"没错事情的开端是在第三次的战争。
第一次的失败、第二次在头一轮就输掉的Einzbern,被逼到走头无路,只有召唤出为了杀戮而杀的英灵出来。"
"Einzbern用手边古老的经典,以异国的传说为触媒,呼唤出其中最恶质的恶魔来。
将其他的Master全部杀光光,二话不说就让大圣杯起动,为了独占成果而叫来最糟糕之物。
────此英灵名为AngraMainyu。
也可称为世界上最多、具体表现出所有杀的杀戮反英雄。"
"────Angra、Mainyu?"
等一下。
AngraMainyu这个名字,我记得是古波斯的恶魔名。
身为拜火教最大的恶魔,和守护人类善性的光明神持续战争了九千年之久,是恶性的承认者。
拜火教是依善恶两神明的争执为主轴的传说,是头一个形成天使与恶魔二元论宗教
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名为AngraMainyu的英雄存在。
说起来,为什么被冠上恶魔王名号之者,会成为"英灵"啊────?
"没这回事的吧,Iriya。圣杯不是只能唤出英灵,要是能够使神灵等级的现象再度显现的话,那也用不着圣杯了吧。
不对,说来应该没有被冠上AngraMainyu之名号的英雄吧。就算有,也只不过是个没有名气、不在历史上留下丝亳痕迹的恶灵罢了。就算召唤出来好了,也不是适合圣杯的魂魄啊。"
"Iriya。Einzbern的Master,到底召唤出什么来?"
"就是绝对之恶、AngraMainyu呀、Rin
他的确既没有名气,也不是真正的恶魔。可是,被冠上AngraMainyu名号的英雄,的确存在。"
"欸欸。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狭小世界的事情。
他,就是出现在拜火教的一个连名称也没有的村落的英雄。"
"我是不知道他们的教义是扭曲到何种地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达到这种的想法。
他们只是基于教义,过着既纯洁又正直的生活。
尊崇人类的善、守护着光、正确的生活。
对既贫穷、又从外界隔离开来的他们而言,祈祷是绝对的。因此,身为处在人类之外的他们,是人类唯一的骄傲。"
"────没错。
那个村落的人们,真诚地希望世上的大家都能和睦共处。
想要让全部人类由无价值的恶性中解放出来,过着即纯洁又正直的生活。
饥饿、杀戮、爱恨,否定掉所有事先就附属于人类的机能,不停地自夸自己才是符合神的祝福之生物。"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只过着纯洁又正直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由恶性中解放出来的。
恶是一开始便有的。若要切离恶的话,只能诉诸某种手段。
所以────他们就实行这个手段。"
"他们不只为自己狭小的世界,还考虑到拯救全人类的手段。
想要让世界上的所有人类行善是件困难的事。
可是,向全人类证明善性是可以办到的事
只要有一个人。
只要有一个人独占了世上所有的恶事的话,剩下来的人们就无法做恶事了。
他们打从心底相信,这种像是幼儿般单纯的事。"
"然后,有个青年被选为活祭品。
他们将青年捕捉起来,在他身上刻下诅人类的所有话语,给予他们所知道有所有罪恶、全部的恶事都由他来承担。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狭小的世界。可是在一个完成的世界中,诞生了究极之恶。"
"他们打从心底诅他、侮辱他、害怕他、同时又供奉着他。
我们既纯洁又正直。若在他身上有世上所有的罪恶的话,那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是善良的人,这样。
他们是认真的,相信对世界中的人们有好处,而做出一个"恶魔"。
为了向世界上的人们证明善性,不停地杀害一位青年,直至他发狂为止。不对,在他寿命将尽之前,都不能将之杀害。"
"让人类堕落的恶魔之名。
被给予AngraMainyu之名的青年,成为世界中人类之敌,只有持续着无止尽的杀戮与憎恨。"
"在此过程中,不知道那位青年是不是真的变成恶魔。
只是村落中的人们相信他是恶魔,如此对待他。对他既憎恨又恐惧,证明了世界中人类的善良,做为对自己而言的"拯救的证明",而崇拜着他。"
"即然有个忌讳嫌恶的对象存在,那人人就能得救。
只要这个存在还在,不管人们犯下多重大的罪恶,都有能被赦免为'纯洁正直'的免罪符。
没错。虽然方法错误,但他还是救了人类。
对村人而言,他就成为了至上的英雄。"
"因此而诞生一位英雄。
被人人怨恨再怨恨,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总有一天会变成那样。代替世界中的全人类,被声明为恶的悲哀活祭品。"
"───此即为反英雄AngraMainyu。
被追究为"此世全部之恶",什么也没得到,只是一个天生的普通人罢了。
在拜火教中,有个承认所有六十亿之恶的恶魔之王。埋葬此显现者,以原始人的想法而做出来,名为"愿望"的诅之形。"
既不带讽刺也不侮辱,Iriya以淡然的口吻说完很久以前的往事
反英雄。
此定义,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初,言峰就对我说过。
"……………………"
可是。
如果Iriya所言为真的话,那成为AngraMainyu这个英灵的家伙,现在也正不断背负着人类的恶行下去。
会被当成"英灵"来对待,是因为他的存在意义。
单方面承受六十亿人罪恶的英灵
如果召唤出这种人的话,接下来的只有屠杀。
他会憎恨人类,也是理所当然的,说起来,是周遭的人类将他定为魔物的
AngraMainyu。
被冠上恶魔之名的他,对把自己当做魔物的人类之复仇不对,为了贯彻人们的愿望,而利用樱吗?
"复仇者AngraMainyu的事我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圣杯内部啊?不,说起来,他只是个人类吧?就算被冠上恶魔之名、被当成恶魔来对待,他的能力还是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应该不是能一口气吞下小镇的怪物吧。"
"也对。AngraMainyu是人类。他是以人类之身硬被当成英灵的。一般来说,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在第三次战争时,Einzbern呼唤出AngraMainyu。
可是这位被呼唤出来的英灵,相当地贫弱。
身为反英雄的他不但在第一轮就败阵下来,立刻就被圣杯吸收进去。Einzbern的Master叹息不已。那个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二样的家伙,居然是灭掉人世的恶魔、这样。"
"没错。事实上,这位英灵只是个人类。
只是位恨着世上的人。
只是位被期望负担世上罪恶的人
本来就是个既没有力量、只是由周遭人类的想法所构成、不可能存在之物。
当他被圣杯吸收进去时,全部都转向了。"
"圣杯也是个实现人们愿望的愿望机。
Servant败阵后,变成没有方向性的魔力回到圣杯中,等待着解放之时。失去身为英灵人格的他们,只能积存在圣杯成为万能之力。
可是AngraMainyu不同。他并不是靠自己、而是由周遭的愿望所创造出来的英雄。虽然没有人格,但在身为AngraMainyu的情况下,就是被期望为罪恶的存在。"
"────怎么可能。那该不会他-"
"没错。圣杯是能实现所有愿望之杯。
只是个人类,既无性别也无人格,连人都称不上的他,本来就是人类愿望的化身。
所以───当AngraMainyu被圣杯吸入的瞬间,圣杯就接受了这一个愿望。"
"本来是不可能的存在。
只是个由自私的愿望所捏造出来的英灵,在能实现人人愿望的圣杯中,总算以人们所期望的姿态而诞生
Makiri的五百年、Einzbern的一千年,只是骗小孩的玩意。
不管怎样,他可是已经存在了二千年前以上,从神话时代就开始被祈愿的"人类的理想"了。"
"这就是那影子本来的面目,身为英灵而终于得到形体之物的真正身分。
AngraMainyu以Servant们无色的魔力为粮,具体显现出自己灵壳的"此世全部之恶"。
纯的罪恶。
六十亿人们所有的诅,成为Servant,备有以六十亿人们全部的诅为宝具,渐渐地养育起来。"
"───什么?圣杯内部早就被他给占据了────不对,圣杯要实现的"愿望",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第四次战役只不过是为了他的愿望为了让AngraMainyu成形,而补充魔力?"
"欸欸。我不知道Kiritugu理解AngraMainyu这位Servant到什么程度。
可是Kiritugu将想要出到圣杯外面的"黑影",视做危险之物,因而破坏圣杯。"
"那是正确的行为。
不管以前的AngraMainyu为何,依圣杯之力而得到肉身的AngraMainyu,是真正的恶魔。将会以"此世全部之恶"而化身为魔王,将性命有限的人们赶尽杀绝。"
"可是,AngraMainyu因为Kiritugu的果断而无法出生,残留在大圣杯内部。
承受他一部份的人有Kotomine、Sakura。
Zouken也发觉到了吧,在圣杯内部之物,是能化做肉身的Servant。
所以才会将肉片移植到Sakura身上,让她和圣杯内部之物连系上。
当圣杯内部的Servant出到外面来时,将会遵从身为Master的Sakura。"
"不管"此世全部之恶"的AngraMainyu为何,身为Servant一事是不会变的。不管是如何强而有力的存在,Servant都无法违逆Master。
这就是Zouken的目的。他以Sakura为饵,钓上"此世全部之恶"的AngraMainyu来。"
────等一下。
也就是说,樱和名为Avenger的Servant定下契约吗?
"当真?即使掌握了AngraMainyu的控制,樱对黑影AngraMainyu的魔力,还是无法忍受。
因为AngraMainyu在圣杯内部改变了其状态,所以要是出来的话,樱的人格会被消去的。这样一来,还需要什么Master。"
"这样就行了。Zouken才没有考虑Sakura的人格。对Zouken而言,最重的的是Sakura与AngraMainyu那副有连系的身体。"
"那老头打算当Sakura的人格消失时,钻入空出来的肉体内Rin不知道吧,Zouken只要有真正带有自己魂魄的虫子在的话,不管什么样的人类肉体,都能变成自己的。不对,他就是用这个手段活到现在。
对Zouken来说,Sakura从一开始就是个"总有一天要换过来的肉体"罢了。"
────真是如此的话要怎么办?
附在樱身上的东西。
如果让樱改变的原因,就是和Servant的契约的话────
"Zouken把我抓去,是因为他不打算叫Sakura来开门吧。
圣杯的工作就让我去做,自己就夺取变成AngraMainyu之Master的樱的肉体。"
"然后────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换到第三魔法的成功例子、将魂魄物质化的虚构恶魔AngraMainyu的身上吧。完全的神,将因人类自身的欲望而被贬低成不完全的神。"
"造神的定义虽然以人类的愿望而做出来,但却不被人类的意思影响到,而诞生出来的吗。
哎,的确,只要反映出脏砚的人格,不管怎么样的神都会变成恶魔吧
绮礼敌视脏砚也是因为这点吧。"
"我都明白了。知道这些就相当足够了吧,士郎。"
"────咦?"
远阪的声音将我唤回。
"还什么、咦。对手的真正身分、脏砚的目的都明白了吧。那么,接下来就用不着讨论了。"
"────────"
用不着讨论、吗。
的确没错。
圣杯内部之物。
让那家伙出到外面来的话,就会发生和十年前一样的惨刻
不对,十年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比拟。
置之不理的话,他将会杀害无数人类。
───没错。
樱所生出来的东西,会成为樱的代言人,夺取大量的性命。
"────────"
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
那么,只能阻止了。
即使要牲什么,也不能让樱继续背负人命下去。
────要阻止AngraMainyu。
在他出到圣杯外面之前,要结束战争。
"看来得到共识了。我们只有战斗,别无他途。
对了,方法只有二个。
是要在"此世全部之恶"的AngraMainyu出来之前,杀掉身为Master的樱呢、还是在"此世全部之恶"的AngraMainyu出来之前,破坏大圣杯呢。"
"哎,虽然前者比较实际。
若要破坏大圣杯的话,樱和脏砚一定会来阻碍。无法要避开他们破坏大圣杯吧。
以结论来说的话,打倒身为Master的樱,最为轻松省事。"
"没错。和樱战斗,拉开AngraMainyu。这是最省力的道路、最容易定方针。"
"嘿。士郎,你不反对狙击樱这件事吗。"
"现在只能如此了吧。AngraMainyu如果真的如Iriya所言那,那就不是人类所能对付之物吧。当他出到外面时,我们就输了。
那么,就只能采取最快速、确实的方法。
对了,远阪。要去战斗是没问题啦,但你知道樱在那里吗?"
"这点就没问题了。如果Iriya所言为真的话,那大圣杯的地点就只有一个。对吧,Iriya。"
"欸欸,你说的没错,Rin。
在面临AngraMainyu诞生的现今,Zoken已经回到大圣杯所在地。
堕落的灵脉。二百年前,被三家选中做为起始的土地───在柳洞寺的地下,阔的大空洞中,孕育着AngraMainyu。"
"────柳洞寺的地下。"
那是樱的世界。
我们要前往、解决圣杯战争之地。
"………………"
稍微吐了一口气,让不停集中的意识休息一会。
拿着地饰的右手,传来冰冷的感触,让刚刚的思考归纳的更加明确。
"────────"
和樱对战。
远阪说的不是骗人的话。
但是,我和远阪的作战方法不一样。
远阪打算,只要杀了樱就能结束战争。
但是,我要以能让樱活下去的方法战斗来结束战争───
"!?"
咚、身体一震。
空气变成如水压一般,覆盖着宅邸。
那是、
"樱────!"
在察觉出影子的威压感的瞬间,我们就朝着中庭跑去。
十五日目?の影'决别'
────出到中庭。
世界被一整片昏暗的影子覆盖住。
压迫与恐惧,岂止背脊,连手指头都因颤抖而麻痹
在我们眼前的是黑影。
只要它愿意,就能连我们带宅邸一起压碎。
力量的差距,相当地明显。
改变面貌之后,变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
黑影动也不动。
那并不是樱,只是徒具樱的形象的影子。
真正的樱正在柳洞寺的地下。
现在在眼前摇晃之物,只是具有樱的形体的虚像。
"────哼。来的不是本人,而是影子啊,才一会儿不见,就变伟大起来了呢,樱。"
"……………………"
她是对远阪的挑拨听而不闻呢,还是本来就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呢。
樱的影子随着月光摇曳,看起来相当地寂寥。
"……………………"
她的瞳孔,直直地朝我射来。
学长、这样。
像是只要伸出手去,就会得到和往昔一样的回应一样,我有着这种有软弱。
"────────"
但我没有伸出手来。
我已经决定好该做的事情。
出声叫唤樱,就会让决意产生微小的动摇。
我别开视线。
樱的影子,在稍稍俯身下去之后。
"你从Illyasviel那里得知了吧,姐姐。"
包含着冰冷轻蔑的声音,和远阪对峙着。
"我是听过了。不管是附在你身上之物、还是从圣杯生出来之物的能力。
对了,樱。我先问你一下,你有从AngraMainyu那里分离的打算吗?"
远阪的声音也一样。
一点也看不出对樱的关心,完全是轻视冷酷的声音。
"没有。我不是说过,弱小的我已经消失了吗?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力量。我既没有打算、也无法和它分离,
间桐樱,已经只能这样活下去了。"
"喔。那么还有一个。
你那自傲的Servant已经完成多少了?虽然Iriya说就快了,但身为母亲的你,要对他怎么办?该不会已经出到外面来了?"
"没这回事吧。若它出到外面来的话,这条街镇瞬间就会被吞噬。
我无法允许。因为学长还在这里。所以,只要在我还残存的情况下,那孩子就无法外出。"
"嘿。什么嘛,那么就不用着急了。只要士郎还跟我在一起,你就会抑止住AngraMainyu。
真是太好了呢,士郎。樱,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呦。"
"请别开玩笑。我还能维持多久,姐姐不是相当清楚的吗?
那么,现在请立刻带着学长逃开。我并无法长久的维持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消失。或许我只能忍耐到今晚也说不一定。"
"所以,在此之前,我是来给予最后的忠告
姐姐。请你带着学长,逃的远远的。这样一来,我也能安心地和这孩子互相残杀了。"
互相残杀,樱这么说道。
远阪的肩膀微微一震。
那是相信樱所说的话呢、还是、
"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吗。
那和不知道自己何时忍耐不了有点出入喔,樱。"
"────姐姐。"
"哎,算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和AngraMainyu互相残杀,但我带着士郎逃开的话,你就能无所牵挂的自我灭吗?
是在圣杯内部的Servant、和接受那份力量的你,一起去死吗。"
"没、没错。所以请快点逃开。
我、我不想让自己遽变的样子被看到。学长、只要学长离开的话,那就行了。
所以────请不要再追着我过来,学长。"
那是下定死亡决心的恳求。
樱的影子明明能立刻杀掉我们,但却尽力地请求我们"希望不要追上来",寻求救赎。
"────────"
我无法回应她的愿望。
不论是不管樱而逃跑、还是要让樱和AngraMainyu互相残杀,都没有理由认同樱。
然后、
"我们会去的。会去确实地杀掉你。"
远阪斩钉截铁地、和亲生妹妹诀别。
"什───────"
"这是当然的吧。身为远阪的魔术师,不能放着现在的你不理。而且,你那自我灭亡的发言,一点也无法令人信服。
你发现到了吗,樱?你刚刚起的言行举止,实在荒谬不合理。明明想要杀了我,却叫我逃跑。
真是的,你在士郎的面前还真会装好孩子呢。"
"你、说什么"
"啊啦,表情真不错。你啊,一开始就这样的话,不就好了。
对了,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那么就快点消失。不用紧张,很快就能见面的。
听好,樱。能杀了你的没有别人,就只有我。"
用着温柔的语调,远阪如此断言
影子摇晃着。
身为樱的投影的它,在像是雕像般固定之后、
"欸欸────我会等着你的,姐姐。"
嘻嘻、流露出凄绝至极的笑声,从我们的面前消失而去。
覆盖着宅邸的影子也跟着消失。
中庭只剩我和远阪站立着。
────头晕起来。
虽然打算自己来集中住意识,但看到樱的姿态,就好像有些动摇
看来,没有时间的不只是樱而已。
"────士郎。
虽然樱那么说,但你有什么打算。
若想要离开镇上的话,我不会阻止的。哎,那也要等到你复制出宝石剑之后,才能让你走。"
"这种事情,用不着确认吧。既然无法阻止战斗,不管要我投影宝石剑还是什么,我都做。
我们是合作关系吧。那么,到结束之前,我都要跟着远阪,直到你倒下为止。"
"这样吗。那么好吧,我明白了,士郎。
跟着我去一事就表示要杀掉樱喔。宝石剑就是为此准备的。你一定要为我准备好杀掉樱的武器不可。"
"这个嘛。关于宝石剑,的确有点矛盾。可是我们既无法对付现在的樱,制剑又是以前约好的。如果投影宝石剑一事,能和樱的影子对抗的话,那就绝对必要吧。"
"哼。果然,你还是一样。"
"啊啊,和远阪相反。我要以救出樱来结束战争。我呢,已经决定要袒护樱到底。"
"让樱活下来,但樱以外的人们全都会被杀耶?"
"事情还没不能定论吧。我想应该有既能救出樱,又能不让其他人牲的方法。"
"会有吗。樱已经杀了许多人了。还是说,你的正义就是帮助这种人、士郎?"
────说到这里,正是关键。
无法支吾了事的罪愆。
突然化为语言摆在我面前,我缓缓地
"───没错。即使樱已经不再是人了,我也要守护她。就连想杀了自己的樱也包括在内,守护樱的全部。
我想做的只有这些。要站在某人那一边,就是这回事吧。"
将自己的心情,挺起胸膛说出来。
"………哈啊。你还真能厚着脸皮说出口呐。"
啊啊,我只能厚着脸皮点着头。
"喔。哎,虽然知道不管我怎么劝都没有用,但没想到严重到这个程度。老实说,我输给你了。"
"啊咧?你要去那里,远阪?"
"还有那里,不去为作战做准备不行吧。
樱都给出忠告,那就表示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赶急准备好不行。"
"也、也是啦,但是我话────"
"该说的都说完了吧。简单来说,只要士郎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帮助樱,对吧
哼。算了,随你高兴,我也管不着,这样一来,到你能了解之前,自己去挣扎吧。"
"唔?"
刚刚的紧张不知道跑到那去了,远阪的脸颊有些微微的鼓起。
"但是你别搞错。那是要你作出宝石剑的交换条件喔。
只要士郎够努力,樱就交给你,随你处置。当你无法行动的时候,就换我出场了
这样一来,你也没话可说了吧。或许凭士郎的努力就能救出樱来,也说不一定。"
丢下这句话后,远阪就往离屋消失了。
"………………"
看着她的背影,某种阻塞在胸中的巨大不安,渐渐地溶化掉。
我们的想法恰恰相反。
即使如此,东拉西扯的远阪,还是愿意救樱。
那么────就能安心。
我和远阪,都喜欢着樱。
如果是远阪,一定能让樱重新再站起来吧。
十五日目?夜?土'?石作成~大圣杯の记。'
时间是深晚十点。
远阪断言,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要做好战准备,进入柳洞寺内。
"那么。现在要开始宝石剑的投影了,身体状况如何?能抑制住Archer的手臂来投影吗?"
"啊────"
对了。
Iriya还没对远阪说我解开圣骸布这件事。
"那个────哎,可以啦。"
"喔,真可靠呢。那么,接下来就看士郎和Iriya啰。
以和宝石剑最相似的Azoth剑,在加上士郎的投影及Iriya的支援。如果能顺利的进行,虽然无法完全复制出原型,但也能做出一半左右的能力吧。"
来、远阪将短剑递过来。
"………………"
递过来的短是仪式用的。
是远阪的爱用品吗,看来有些年代。
不只如此,连半熟手的我都能判断出来,里面还积蓄着强大的魔力
哎,虽然和缠在樱身上的影子一比,只不过是巴掌大的魔力,但和我的魔力量一比,可是高上几百倍。
"这个、真厉害呀。远阪,你还藏有这种的武器啊?"
"厉害也是当然的啊。说起来,那注入了我手边全部宝石的魔力。等于是我十年份的魔力量了。"
远阪摆起别扭的架子来
或许远阪她的作风是,只要和金钱扯上关系,就会严格起来。
哎,先别管这个了。
"嗯-。可是,这样好吗,远阪。把宝石全部用光的话,远阪你自己不就没得用了?而且你不是还没完全恢复,这样子要怎么战斗?"
"哎呀,我还能跑能跳。只是能够使用魔术的魔力量还没回复过来。"
"喂────你不就-"
"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好好地投影出宝石剑来的话,就没问题了。那把剑可是连"月落とし"都能阻止,有着凌驾其上的威力。"
"??"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远阪的自信是真的
哎,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用不着担心了吧。
"Shirou,差不多要开始啰。就算是Shirou,要投影出那把剑来也要花间时。不立刻开始的话,就要过午夜了。"
"也对。那么,回房间去吧。不在能够定下心来的场所,成功率也会下滑。"
快点,远阪朝向起居室走去。
"啊啊,等一下。就去仓库投影。
而且,投影时,我想和Iriya独处,远阪你就回房间等吧。"
"为什么?要是出了差错不就糟糕了吗,有我跟着比较妥当吧?"
"不必了。反过来说,Rin在会造成打扰。
因为Shirou的注意力很散漫,如果在最紧要关头时,Rin跌了一跤分散掉他的注意力分散,那就失败了。"
"呣。你说的真失礼耶,Iriya。"
远阪不满地叨念着。
由她没有反驳这点来看,她也无法否定自己最有可能出状况。
"我知道了,我就在仓库外面等着。这样就行了吧,Iriya。"
"…………真拿你没办法。这是最大的让步。"
"Rin。若真的想复制出宝石剑的话,在我说可以之前,都不能进来。出事情的话,我会出声叫你的,在这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进来。"
"你真唠叨呢。我都说知道了,就算士郎发出惨叫声,我也不会进去的。"
"………………"
虽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被她这样一讲,实在不是滋味。
"那么,我们走吧,Shirou。"
Iriya走进仓库中。
我正要跟着进去时,突然有件事一闪而过。
"远阪。这把剑可以给我吗?"
"?还说什么给不给的,那不是现在要用在投影上吗。做出宝石剑来的话,这把Azoth剑就会消失了吧。"
"就是这样。因为宝石剑是要给远阪的,所以这把剑能够让给我吗?
你瞧,失败的话,或许这把剑也会坏掉。一想到远阪会发脾气,我就无法集中精神。"
"啥。哎,也好。如果能让士郎放松的话,Azoth剑就给你好了。"
"Thankyou。那么,我更能提起精神了。"
我关上门扉。
接下来的,不能让远阪看见。
虽然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但她绝对会感到有责任。
为了缓和这点,只有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再对她表明,其实我已经用过Archer的手臂。
"准备好了吗,Shirou?既然你已经解放Archer的手臂,就用不着我再说明顺序了吧?"
嗯、我点着头。
Iriya叫我坐在地板上,我也老实地听从指示。
"可是,Iriya。就我来看,我只能投影出Archer作过的武器耶。里面完全没有宝石剑的情报。就算有把和宝石剑相似的短剑、以及原本的设计图,我还是无法复制出宝石剑来。"
"我知道啊。首先,要让Shirou你要进到我内部的记录中。虽然连我也没见过,但我内部有宝石剑的记录。
当创造出大圣杯时,远阪的大师父也在现场。
应该能看到魔道翁他持有的剑。"
"咦、Iriya────"
"好啦,闭上眼睛。Shirou的身体就保持这样,只有意识移到其他的场所去。之前不是也做过吗?Shirou的眼睛就移到我内部的记录中,在那里解析宝石剑
当Shirou进来时,我会解开你左手臂的束缚。回到二百年前记录的压力、及左手臂的侵食会一起冲来喔。尽力撑下去,尽可能早点结束投影。"
"────────"
Iriya的声音颤抖着
从的正面抱着我的手臂的Iriya,微微地颤抖着。
"到看到宝石剑为止,都由我来带路,Shirou只要摒住气息就可以了。丢掉杂念。不要东张西望。Shirou只要在我内部调查Zelretch即可────"
────空间分割开来。
为了让感觉、五感全部包含进Iriya的内部记录中、
而且,也要解开左手臂的束缚。
没有痛感,因为痛楚的认识被侵蚀到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不停旋转而落回痛苦中。
不知身在何处。
分不出自己来。
分不出意义来。
那是巨大的回路。
在超过半径五十公尺的状岩石表面上,刻上不知多少层重叠的刻印。
酷似在Arizona洲的荒野中独自运作的超巨大观测装置。
张满了重重叠叠的回路。
层层缠绕、回旋成几何学的模样。
在那美的像是蜘蛛网的中心,有位白色少女。
名为リズライヒ。
リズライヒ?ユスティーツァ?フォン?アインツベルン。
在这块土地上筹划圣杯战争的魔术师、Makiri脏砚与远阪永人所服从、被讴歌为冬之圣女的大魔道师。
大圣杯正在起动。
以ユスティーツァ做为钥匙,试着再次显现出古老魔法。
对了。若是没有她的话,圣杯只是个圣杯。
"天之杯HeavensFeel"必需要加上她的意志。
只有Makiri和远阪的话,圣杯只是个愿望机而已,那老人相当明白这点。
────视线渐渐缩小。
世界是广大的。
多余的事情让意识分裂。因为意识分裂,所以身体也变成半个。
从缩小的身体、低矮的视线来看,世界相当广阔。
再继续下去的话,会缩到什么也看不见。
二百年前仪式的制作过程,和我无关。
现在该看的东西只有一个。
目不转睛地俯瞰着在大圣杯、注视着事情的始末的一位老人手中所持的,那把剑让意识分裂────
────那就是原型。
以宝石作为刀身的仪式用短剑。
那像是万华镜的光辉,不只是眼球,连脑髓都能烧。
"────────、────────"
只看一眼就理解。
理解到自己无法理解。
能模仿出来的只有形体。
只用投影是无法解析出其构造。
那是用上多少的魔术理论所设计出来的啊。
就算用上Archer的手臂、动员英灵Emiya全部的知识,老人的那把剑是未知世界的理论。
说的更精准一点,就是异星系。
老人所具体表现出来的是,尚处在幼年期的人类所到达不了的、遥远未来的常识────
"────、────、…………!!"
被弹开了。
不能被弹开来。
到达不了。
一定到到达。
伸出手来。
伸出手来。
被烧断的眼球、被烧断的神经就这样、
对着几十公尺的距离,伸出左手,向前伸、向前伸、向前伸、────────
"停下来!Shirou,回来!"
Iriya的声音响起。
但是还没。
连指尖都还没触着。
这样下去───怎么可能这样子就回去。
那奇迹、究极之一就近在眼前了,怎么可以退回去!
"放弃吧!你想要就这么消失吗,Shirou!"
快到了────。
快到了─────────。
快到了────────────────。
快到了─────────────────────────────────────────
───────────────────────────
"哈、哈…………!!!!!!!"
"Shirou────!"
是自己跳起来呢、还是被什么东西弹开了呢。
身体飞到半空中,由背部着地。
"哈────啊、啊────!"
左手臂痛啊
舌头指头僵硬、颤抖怎么也。
"啊────呜啊、啊、啊────!"。
、。
"老实一点!立即圣骸卷上!"
"哈、咯啊、啊…………!"
从旁边被把巨大的菜刀刺着。
令人相当地不快,我挥开拿着菜刀的某人────
"啊好痛────"
认识到自己殴打的人,正是Iriya。
"!抱、抱歉,Iriya,我、我────"
啪啪、拍着灰尘站了起来
太好了。还好,Iriya没受伤。
"笨蛋。我不是叫你不要东张西望的吗!
真是的,因为进行的很顺利,所以我就不追究,下次再不听我说的话,我绝对不饶你。"
Iriya指着我的鼻尖怒叱着
突然。
被Iriya这么一说,我将视线落在左手某种硬硬的感触上。
"────────"
投影、出来了耶。
虽然投影出来了,但还是和在记录中所看到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说在这把剑上,完全感受不到丝毫魔力。
连远阪的Azoth剑都比这把好上数十倍,这刀身连切割物品都办不到。
"虽然还有很多不满之处,但还是辛苦你了,Shirou。投影本身很完美,让人看到一场毫无瑕疵的制剑过程啰。"
"呜────虽然没有实际的感觉,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总觉得怎的不好耶。"
"那没关系啦。!因为这是把只有シュバインオーグ家系的人才能使用、跳跃式魔剑。
哎,想想也是有因果关系呐。Sakura持有第三魔法的加护,而Rin年纪轻轻的,就能自在地运用第二魔法。若协会的人在场的话,不光是调查,搞不好会被叫去各部门进行审判喔。"
Iriya发出噗哧的笑声。
"嘿。这把短剑,真的这么厉害吗?"
"欸欸。正确说起来,是多重次元屈折现象、宝石剑キシュア?ゼルレッチ?シュバインオーグ。
被称为宝石剑Zelretch,不但是魔道翁的爱剑,也是留给远阪家的家宝。"
"虽然这么说,但远阪继承的只有设计图,并不是宝石剑。
这个呢,是要远阪的魔术师花费长久的时间,绝对要达成的,魔法使所出的课题喔。"
"魔法使所出的课题那、远阪口中的大师父就是魔法使吗!?"
"没错。可是Zelretch是个在魔法使之中,频繁地和俗世有关连的怪人,所以他也有其他的弟子吧。
虽然Zelretch本人并不在这个世界,但如果Rin靠自己的力量作出宝石剑来的话,或许他会突然出现也说不一定。"
"唔唔唔?"
虽然不在这世界,但又会突然出现,那只不过是有着流浪旅行的嗜好的家伙罢了。
"────────"
────突然。
一个疏忽。
才一不小心,眼前就朦胧起来。
用力握紧右手,让坠饰刺入肌肉中,藉此保住意识。
"────、────"
趁Iriya没注意到时,调整好呼吸。
手脚────手脚还留有感觉。
"────────"
虽然担心着使用投影过后,不知道会失去什么,但身体还没有出现缺陷。
脑袋也还好好地运作中。
能如此确认出自己,就是铁证。
这样一来,只能在使用一次投影了。
───不,不使用不行。
我要用和远阪不一样的方法来救樱。
那是有了Archer的臂,头一次有可能
"呐的道理。简单来说、大师父的魔法并行世界是。然后、被冠上名号啦、宝石翁啦、万华镜(Kaleidoscope)啦"
"────远阪?"
"?、?"
"────────"
听不到耶。
并不是我听不到,而是远阪在说着我不懂的语言。
不但说着我不懂语言,左手还拿着某种危险之物
远阪拿着从未看过的剑。
从未看过?
不对吧。
那是我刚刚投影<或许吧>出来的,左手早就空下来了,也就表示我已经交给远阪了吧。
"士郎?、从刚刚开始。
真不愧投影?"
"────────"
起了一阵寒颤。
记忆断断续续地。
回想不起记忆来。
理解和内容无法一致。
"咯────、呃…………!"
我用力握着右手。
血液啪?啪?地滴落下来,终于换来眼睛的焦距。
"─────欸-、远阪。"
我站了起来。
和整个断线的头部相比,手脚异样地轻。
轻到让我讶异,觉得身体整个空荡荡的。
"还什么、远阪。我要和Iriya试着对打看看,所以士郎就去让身体稍微休息───咦,你的手怎么了!"
远阪飞奔过来。
她的速度让我吓了一跳,所以就晚了一步、
"咦?为什么、士郎会有这个?"
意识断线了一下,不知何时满是鲜血的右手被她抓住。
远阪惊愕地瞪着我手掌里的坠饰。
我不知道远阪吃惊的原因。
不过,我会拿着坠饰的理由,的确是。
"士郎。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而且你当真把它握的那么紧?"
"为什么嘛,只是用来当做护身符而已。这坠饰,的确是-"
捡到的。
在那呢。
明明很简单、是不能忘记的事情,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真要说起来,现在的我所知道的,只有我以外的某人、留下的左手臂。
"那个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是我、在死去之前、还没有的。"
结结巴巴地说着那不是我的东西。
"………………。
士郎。那个坠饰,我也有一个。"
"咦?"
远阪从口袋拿出一个坠饰。
的确一模一样。
虽然对宝石使的远阪来说,是个小东西,但因为远阪是个美人,我想这种小装饰品更能衬托她。
"嘿、完全一样耶。"
我这么想着,点着头。
"不对。虽然我的地饰里头空空如也,但士郎的还残留一些魔力。虽然是微不足道的量,但也就表示是被用掉了。"
"?"
"拿好你那个坠饰。或许还能派的上用场。"
远阪收起她那一个坠饰,拉着Iriya的手向外走去。
"喂、远阪。你要去那里。"
"我有事要和Iriya谈。给你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乖乖地回房间去。
还有。你的右手,如果没有立刻去包扎的话,我真的会生气喔。"
"────────"
远阪不高兴到几乎杀气腾腾。
远阪带着Iriya走掉,而Iriya也默默地跟着她去。
十五日目?决准备'ライダーとの峙。'
"…………算了。真要说的话,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在谨慎仔细调查之前,不能乱动。
意识还好好地。
如果没有恍神的话,就和往常的状况一样。
"对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啊。"
思考着在仓库的原因。
樱的忠告。
叫我逃跑的樱、和说要战斗的远阪。
然后,接下来───对了,等一下就要去柳洞寺的地下。
"可是。不是要去柳洞寺的吗,为什么我会倒在仓库啊。"
一直倒在这里。
一回过神来,我在仓库中睡的乱七八糟的。
右手抽痛着。
拜此之赐,才能有醒来的意识。
"─────可恶。振作一点,混蛋。"
我站了起来,确认手脚的感觉
现在可不能软弱下去。
的确以令人绝望的速度正在缺失着什么。
但是,还不到致命的地步。
至少到天亮之前,都还能和往常一样战斗。
"脸色还真糟糕呀。认的出我来吗,士郎?"
"────!"
我快速地转过身去
仓库深处。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Servant。
"Rider。你、直到刚才-"
"是的。我一直在监视着你。
虽然我的任务是要守护卫宫士郎,但我的主人是Sakura。只要在你对Sakura施加危害的情况下,我就无法守护你。
所以,在先前的森林我才没对你伸出援手。因为被Berserker追逐是你们自找的。"
Rider用淡然的口吻说明着
就像是在处理事务一样。
Rider像是在等我落单的时机。
"这样啊。那么,你现在出现是-"
"为了要杀掉你。你们是Sakura的敌人。那么,就没有理由让你们赶去Sakura身边。"
Rider手里拿着一把像是钉子般的短剑
带着杀气悄悄地接近。
"────────呃"
Rider是认真的。
我要────
3.……いつかの答えを、口にする。
选肢'ライダーの问い'
"───────"
曾经,她问过我某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想起来了。
对了、那是。
3.'最后までの味方か'
十五日目?决准备'Tactics'
对了。
以前,Rider曾经在星空下问过我。
不管事情变的如何,你都能站在樱那边,直到最后吗、这样。
那个时候,没有回答出来的答案。
现在,可以坚定地回答出口了。
"Rider。我知道,你将樱视为最重要的人。
现在,你是因为我的行动会让樱痛苦,所以想要阻止我吧。"
"………欸欸。既然都知道了,你还是要去杀Sakura吗、士郎?"
"我不是要去杀她。我去,是为了要救她。
Rider。我会守护樱直到最后。不管事情变的如何,我都会选择樱。"
"为此───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只有我和远阪,是救不了樱的。如果你真的将樱视为重要的人,现在也请你帮助我。"
"──────那是。
我之前的问题的答案,对吗?"
我默默地点着头。
"………………好吧。
但是,我不会去打没有胜算的仗。你对我有什么期待呢、士郎?"
对Rider的期待?
只有一项。
守护樱的最强王牌、Saber,能和她的宝具对抗的,在全部Servant中只有Rider。
"───在此之前,我有问题。你的宝具,现在还能用吗?"
"可以。因为,樱现在还在继续供给我魔力。"
"那、还有。就算Servant化为实体,但也还属于灵体范围吧。所以说,用普通的武器是伤不了Servant吧。"
"也是。虽然对一般的Servant是没有用,但被Sakura囚禁住的Servant又另当别论了。
Saber是被附予肉身、无法回到灵体状态的生命。
若有强大的魔术道具的话,就能突破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影吧。"
"────这样啊。那么、决定了。不但有胜算,连该怎么做都清清楚楚的。
Rider。你的话,一对一就能打倒Saber。具体的方法────"
吱喳吱喳、我和Rider咬起耳朵
虽然并没有人在听,但还是要小心起见。
"────原来如此。的确,用这个方法就能突破。
总之,完全是用力量决胜负。也不用担心会有突发状况。"
"对吧哎,要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
"你的技术、还有我能信赖你的技术到什么程度,对吧。"
啊啊、我点着头。
Rider稍带些疑惑、支着下巴、
"我明白了。就信赖、承认你为暂时的主人吧。"
她露出让人大吃一惊、楚楚可怜的笑容,点头同意我的提议。
十五日目?夜'サヨナラ、アリガトウ'
所有的指针全都指向顶端。
午夜零时、正是约好的时间。
我用布覆住Azoth剑,抱在腋下。
武器只有这把。其他的,就只有远阪交代过的坠饰。
"Shirou,Rin在叫了喔。她在外面等了,准备好了就快点出去。"
Iriya要留在家里。
虽然脏砚还有可能狙击Iriya,但让Iriya留下来,也是我的希望。
"这样啊。远阪已经在外面等了吗?"
"欸欸。一脸要你快点过去的表情,你再不快点的话,会被念的喔。"
"────────"
我点着头同意Iriya的话,站了起来。
已经没有从左手臂传来的疼痛。
只是,做为生物的机能,渐渐地慢慢掉落中。
站了起来,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么,我要走了。Iriya也要小心喔。"
"路上小心、Shirou。天亮时,和Sakura、Rin三个人一起回来喔。"
我对Iriya挥了挥手,离开房间。
起居室悄无人声。
十年的岁月。
在这里,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情,有着许许多多的回忆。
还有,最近才有的事情。
这一年半下来,总是围绕在身边的早晨景色。
仓库静悄悄的。
待到像是自己房间似地,卫宫士郎的小小工房。
在这里,追着切嗣的背影,每晚,忘我地锻炼着。
偶尔,也会在这里睡懒觉。
感觉到,明明过了很久了,但还是能记起空气的味道。
房间沉静无声。
只被用过几天的客房。
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回忆、
浮现的,只有樱的身影。
"──────哈啊。"
叹了一口气,把背靠在墙上。
想不起来。
在这家中发生的事情、至今为止经历过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
但是。
只是走过来这边,樱的面容就明显地鲜明起来。
"────真是的。我居然-"
如此的重视樱。
意识已经变成细如游丝、记忆也混乱起来。
在宅邸中渡过的十年岁月,全部都乱成一团。
即使如此───我还是能清楚回想起来。
就算失去了什么,只有樱的事情,能够明确地回想起来。
"────────────"
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该做的事情,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嗯────我走了,樱。"
和断线的意识连系上去,离开了樱的房间。
完全没留下什么。
曾经在这里,有过约定。
虽然知道无法实现,但还是彼此互相鼓励着。
即使现今,也不停反覆。
那是────为了面对某处的小小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