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结束后过了一个星期的今天,走在放学后校舍里的我脚步相当轻快。
为了解决章鱼烧咖啡厅的麻烦而筋疲力尽的身体,到了隔天肌肉酸痛的程度固然相当严重……但靠着年轻肉体的恢复力不到两天疼痛就消失了。
(结束后回顾就觉得是非常开心的校庆,但实在太累人了……风见原那个家伙推给我什么校庆实行委员顾问的职位根本是空有其名,实际上几乎是总指挥了。)
校庆的庆功宴之所以会不小心睡着,也是因为累积的疲劳所致。
(虽然对当时为什么只有紫条院同学留在教室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她竟然为了让我多睡一点而陪在我身边……真的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呢。)
从我行我素的眼镜少女风见原那里听见事情经过时,不用说紫条院同学的贴心当然又让我重新爱上她了。
(不过现在看着紫条院同学的脸也总算能保持平静了。校庆当天晚上送她回家时虽然靠着亢奋感撑了过去,但隔天早上上学途中遇见时就真的很危险……)
有所自觉的爱意或许是因为累积了多年的岁月而变得更为强烈吧,光是看见紫条院同学的脸、听见她的声音就会不由得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产生强烈的喜悦。
就因为这样,从校庆隔天开始就有好一阵子都处于心跳加速状态,不过现在终于变得可以装出平静的模样了。
(上次的校庆后班上不少同学也开始认同我了,真是太和平了。嗯,不过期末考马上就要到了,还是不能太过放松。)
关于期末考,其实跟自己比起来,我还比较担心紫条院同学。
期中考成绩相当不理想的紫条院同学,被父亲下达了「下次考试成绩低于全校总平均就一阵子不准看轻小说」的命令,于是校庆前喜欢轻小说的少女就噙着泪水拜托我指导她功课。
就这样,我跟紫条院同学好几次在放学后留下来开读书会,紫条院同学对于期末考的准备工作在加上她本人高度的学习意愿后,进行得相当顺利。
(校庆准备期间读书会的频率减少了,接下来就增加一些次数吧。呵呵,话说回来……虽然明白要以用功为最优先,不过能够两个人独处还是很让人高兴……)
回想起至今为止经历过好几次的只有两人的读书会,我的心跳就略为加快,同时沉浸在温暖的幸福感当中。
借由穿越时空所获得的第二次青春虽然才刚开始……光是能像这样每天以健康的心情过日子就已经能说是成功了吧。
当我沉浸在这样平稳的气氛里时──
「你这家伙,少不自量力了。」
「啥?」
在没有其他人气息的放学后走廊上,一名鲁莽朝我走过来的男学生唐突地说出莫名其妙的发言。
(这家伙是谁啊?虽然长得很帅……)
对那个家伙的第一印象是「从少女漫画走出来的王子系自大帅哥」。
不但身材高大,还留着无视校规的略长头发,态度则是极为目中无人。
整体散发出高压的氛围,同时眼睛也相当自然地射出瞧不起人的视线。
光是看见他一眼,脑袋里就浮现出「傍若无人」这个形容词。
「你那是什么反应?你这家伙是新滨吧?」
「是没错……但你是谁啊?」
「……什么?你这家伙难道不认识我吗?真是的……所以喽啰才如此令人退避三舍。实在太过驽钝了。」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会知道不是朋友的其他班男生叫什么名字啊,笨蛋!
「我是二年级的御剑隼人。再怎么样应该也听过御剑集团的名字吧。」
(御剑?御剑是那个……?)
这附近相当知名的有力人士家族,其营运的御剑集团这个总公司,伞下有许多子公司以及相关企业。虽不算全国等级,但权势也扩展到邻近的县市,家族应该可以算是富豪吧。
然后从谈话的内容来看,这家伙似乎是该集团的小开。
(上辈子的高中时代也曾听过学校里有这种身分不适合就读公立学校的有钱人家公子……不过完全没有接触过。没想到个性竟然如此令人火大。)
话说回来,这辈子似乎也曾稍微听过银次与其他男生谈论过关于他的话题。
我记得内容是他不只家里有钱,连功课与运动也是万能,而且还颇受女孩子欢迎,可以说是完美超人之类的。
(不过外表与个性都完全是自大型……而且还是校园阶层的最上层吗?)
原本就是身材高挑的美男子了,老家还是以本地为根据地的企业集团总公司,而且还文武双全。已经可以说是校内最高等级的存在了吧。
「然后呢?不自量力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春华的事情啊。」
什……!你这臭家伙……!
你这混帐凭什么直接叫她的名字……!
「别靠近那个女孩。你没资格待在那种等级的女孩身边。」
「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啊?」
「你还不懂吗?你光是跟春华待在一起就是一种罪恶。」
这个叫什么御剑的,简直就像在教笨小孩常识般说道:
「听好了。像你这种长得不好看又不聪明也没钱的家伙就是『下等人』。像我跟春华这种拥有一切的则是『上等人』。最高级的宝石上要是停着一只苍蝇,是人都会把它赶走吧?」
虽然早已理解他是自大型的人,但所说的话却不只是用傲慢就能形容。
简直就像奇幻小说里歧视庶民主角的恶劣名门贵族。
「所以就不能接近紫条院同学?你这家伙到底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权利单方面要我接受这样的要求。」
我以微愠的表情这么说完,御剑就用瞧不起人的态度轻笑了一声。
「想知道吗?那就告诉你吧。我跟春华是将要携手共度未来的关系。」
你说……什么?
「门当户对的我们,从幼年时期就很熟了。春华注定将来要站在我的身边。」
「呜!」
听见御剑带着满满自信说出的话,我的内心产生强烈的动摇。
从幼年时期就很熟了……难道是青梅竹马的意思?
然后将来要白头偕老,不会是具有传统的两个家族决定了婚事吧?
(怎么可能……)
前几天才刚发觉自己爱意的心被利刃刺入。
惊愕、不安、困惑、冲击──这些感情全混在一起,甚至让我觉得有点想吐。
自己心仪的对象可能会被讨厌的家伙抢走──光是想到这里,就有股从脚底坠落深渊般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样你知道自己有多不知好歹了吧?快点从春华面前消失吧。」
由于上辈子没有失恋的经验,我成人的心智只对与恋爱相关的痛楚没有抵抗力。未曾体验过的恐惧让我的身体畏缩,被眼前校园阶层顶端所说的话痛击。
但是──
「当然是拒绝啊。梦话等睡着再去说吧。」
「你说什么……!」
我咬紧牙关,正面望着御剑如此表示。
要问这个傲慢臭家伙的发言是否没有造成伤害,答案当然是NO,但我已经习惯从心灵受伤的状态下重新振作了。如果认为这种程度的伤害我就会默默低头那可就大错特错啦,你这个狗屁帅哥……!
「虽然一瞬间被你的话吓了一跳……但冷静一想就发现你从没说过恋人或是女朋友这几个字。也就是说,你尚未获得如此明确的地位。」
「你……你这家伙……!」
很好,看来被我说中了。虽然稍微因为人生首次的失恋危机而胆怯,但看到你那种咬破熊胆般的苦涩表情就恢复精神啦,自大的家伙。
「不只是说大话,竟然还拒绝我的要求……!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的喽啰真以为自己有这种权利吗?」
等一下等一下,我才想说「别开玩笑了」。
这家伙的思考逻辑到底有什么问题?根本像个疯子嘛。
即使在社畜生活里也很少看到像这么糟糕的家伙──
(啊……不对,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有……)
像只因为是社长的儿子就当上主管的败家子,还有一路走菁英路线的超高学历家伙就是这样。
他们深信自己是上等的存在──说简单一点就是贵族,而周围的人都是低等的愚民。因此什么常识与礼貌对他们来说都像是不存在,总是像活在封建时代般做出自以为了不起的言行举止。
比方说──
「我可是社长的儿子喔!虽然是新进员工,凭你一个小小组长也别想指挥我!你们所有人还搞不懂自己是被我们家雇用的奴隶吗?」
「我毕业于美国的M大学。等级跟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家伙完全不同,这样懂吗?就算是毫无学历的脑袋,至少也得搞清楚这件事啊。」
……嗯,大概就像这样吧。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果一个人的气量狭小,只要能力或者权力稍微高于周围的人,马上就会错认自己是伟大的存在而开始轻视其他人。
以区区社团前辈或者公司上司的权力来进行权力霸凌的人就是这种典型,只要周围没有比自己更强大或者优秀的存在,就无法停止这种霸凌的行为。
(光是长得英俊受女生欢迎就拥有强大的发言力了,还加上功课与运动万能的话,光凭一介学生的力量确实没人能够反抗。难怪他会养成如此傲慢自大的性格。)
话虽如此,能够如此毫不掩饰地展现桀傲不逊态度的家伙也很少见。
程度已经超越贵族,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王子了。
「谁理你啊。你可能自认很了不起,但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所以不会听你的。就这样。」
「你这家伙……明明是喽啰却敢这么对我说话……!」
在受到校园阶层支配的学校里,至今为止只要像这样恐吓的话,一般学生就会像被贵族瞪视的平民般,只能乖乖听话吧。
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动摇。
上辈子的学生时代,一直认为帅哥或者运动神经优良的人是神所选出来的明星而感到颤栗。但出社会后才知道这些事情没那么重要,也习惯该如何应付像你这种无礼的家伙了。
「这个喽啰……!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听说你这家伙在校庆时都跟春华在一起,所以才想来警告一下可别太自以为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愚蠢!」
噢,原来如此。终于了解发展成这种情况的过程了。
原本还在想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原来起因是因为校庆时我跟紫条院同学待在一起吗?
以游戏来说,就像是第二轮才会发生的新情节吧。
因为「跟紫条院同学一起参加校庆」这个事件而竖起旗标,让前世没有接触过的这个家伙在我面前登场。
「你这家伙……跟我一决胜负吧。」
「……啥?」
「只要能比赛,不论什么项目都可以……哼,刚好期末考就要到了,就以它来分出高下。这样比运动来得公平吧?」
「咦,哪有这样的……为什么我非得跟你比赛?」
原本还以为他会激愤地发动攻击,没想到竟然是找我比赛。
真的搞不懂极度自我膨胀的家伙脑袋在想什么。
「你太过愚劣了。是无法认清自己是喽啰,还有像我这种『上等人』存在的垃圾。」
御剑以看着害虫般的视线看着我,继续如此表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实际用上愚劣这两个字……
「像你这种不懂世间规则的家伙,需要受一场重大的挫折才能理解自己的斤两。我是要亲自教育你这个愚眛的喽啰。」
这时我只能因为对方莫名其妙的理论而瞪大眼睛,但他似乎对自己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相当认真。
啊,等等……原来如此。
我大概了解他找我一决胜负的意义了。
因为他再怎么胁迫我都没有感到胆怯,所以才打算在某个项目里彻底打败我,借由给予失败感来让我屈服。
就我来看是极度唐突的要求,不过对这个人来说,这应该是让反抗自己的家伙失去战意的常套手段。
「然后……赌注就是春华。」
「咦……?」
「输的人再也不准靠近那个女孩……这就是规则。」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咧嘴随着深邃笑容所宣告的是宛如炸弹般的罚则。
这……这家伙!是想完成什么对我的「教育」同时排除情敌吗?
「我拒绝!谁要接受这种比试啊!」
「闭嘴。没人询问你的意见。」
……啥?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既然我决定要一决胜负就不容许你逃走!你跟我要在期末考一决胜负,输的人遵守规则再也不准靠近春华!这已经是决定事项了!」
「你……你在说什么蠢话!没有经过双方同意的比试与赌注哪能算数!」
「不需要你的同意!我的决定就胜过一切!」
御剑似乎真的这么认为,在没有丝毫犹豫的情况下丢出这句话。
这已经是荒谬绝伦的等级了。
坚信自己百分之百正确,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发言。
「好了,你就尽量挣扎吧。因为我不可能会输。」
露出浅笑的御剑像要表示话题就此结束般大步离开走廊。
而我则因为这太过罕见的发展而说不出半句话。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
其实前世的社畜时代,摆出「本大爷如此决定了!只要听命即可!」态度的家伙老实说也不少,不过实在没见过有人会单方面决定需要双方同意的约定与契约。
就像把社长的败家子那种「伟大的本人所说的完全正确型」与恶质奥客那种「不听对方发言只懂大叫自身要求型」综合起来后诞生的最大等级怪物。
(不过,那样的家伙会出现在我眼前……说起来大概就像是校园阶层的反作用吧。)
前世的高中生活之所以过着压抑自我主张的日子,正是因为不想被那样的恶质阶层上级者盯上。
正因为尽量不引人注意也不去惹人不高兴,只专心于不散发存在感,前世那个御剑才没有注意到我。
但在第二次的青春里,我在许多人面前击退勒索的家伙、在校庆时成为实质上的领袖并且相当引人注意,甚至还拉近了与可以说是校园偶像的紫条院同学之间的距离。
就是因为这样,像那种校园阶层里的大魔王般的家伙才会出手要赶走我。说得夸张一点,这可以算是时代潮流对脱离原本时间洪流的我降下的反作用了吧。
(那么……这下该怎么办呢……?)
由于所有二年级学生当然都得参加期末考,因此我跟御剑不论如何都会有分数出现。
但我完全没有点头同意要跟那个家伙比赛,所以就算输给那个家伙也不需要遵守「再也不能接近紫条院同学」这个规则。
因此就算完全无视这场比试也无所谓……
(嗯……不过要是那家伙的分数比较高的话,绝对会像立下首功般大肆宣传吧。然后打着没有说好的约定来把我从紫条院同学身边赶走。)
「虽然输了也不会受到惩罚但会很烦人……那干脆试着以获胜为目标吧?」
就算赢了也不认为那个笨蛋会就此乖乖认输,但至少可以让那家伙失去大肆宣传的理由。
(而且……老实说那个家伙很让人火大。)
从这里离开时,带着浅笑的御剑脸上浮现出压倒性的自信。
那是从没思考过自己会输的胜利组才会出现的表情。
(极度无礼的言行与疯狂的傲慢……是我最讨厌的,对于他人的痛楚毫无关心的类型。)
我的前世是失败组。
从小不论在功课还是运动上都没有赢过别人。
因此理所当然地养成挑战=失败的坏习惯。
所以才一直避讳与他人比赛。
不过现在──内心却充满让各方面来说都是我「敌人」的那个家伙露出哭丧表情的心情。
「好……就这么决定了。难得取得这种毫无风险的挑战权。虽然不接受比赛,但我跟你杠上了。」
我这个每次都输的失败组,要挑战一直都赢的胜利组。
这对我来说具备相当大的革命意义。
因为我出现了跟像是「态度傲慢且不管他人死活」的大魔王般家伙战斗,并且打败他的想法。
「然后既然要战斗就得获胜。」
我做出的胜利宣言在无人的走廊上轻轻响起。
*
「……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漫画般的发展?」
「我才想问呢。」
午休时间的教室里,我跟友人山平银次正在吃便当。
然后在聊天当中,我说出名为御剑的男生单方面对我宣告「以期末考来一决胜负!这是决定事项!」一事后,银次就露出傻眼的表情。
「不过你真的被恐怖的家伙盯上了呢……别人也就算了,竟然是『王子』御剑隼人。」
「咦?那个家伙真的叫那种外号吗?」
「嗯,家里是经营各种公司的有钱人,本人长得英俊而且运动万能又成绩优秀,简直就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自大型帅哥,所以女孩子们好像是这样称呼他。」
王子啊……外表确实像个王子,但我的感想是言行举止根本就是缺德贵族的败家子。
「但为什么那种家伙会念普通高中啊……去念私立的有钱人学校不就得了。」
「国中好像是在私立名校就读……但听说太过自我中心,不断跟其他有钱人家的子弟起冲突,所以父母亲强迫他到普通高中读书。」
「转到全是庶民,即使发生冲突也不会有问题的高中吗?如果是这样,也太会给人添麻烦了吧……」
不过以那种性格来看,引起许多冲突这个部分的消息应该相当可靠吧。我的眼里浮现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桀骜不逊态度。
然后在众多公立高中里选择本校就读的理由……难道是因为有紫条院同学在的缘故?
(话说回来……紫条院同学为什么会来念这所普通高中呢?虽然多少能想像得到理由,但不曾听她提过……)
惊人的是才突然想起那个惹人怜爱的少女,感觉跟御剑谈话所累积下来的疲劳感就渐渐融化了。光是在脑袋里描绘那张可爱的脸庞就能成为能量饮料什么的,那个女孩的天使之力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那种『一决胜负吧!你输了今后就不准接近我喜欢的女孩!嗯就这么决定了!我说决定就是决定了!』的说话方式根本是小学生嘛!那种自大的态度比传闻中更夸张耶……」
「嗯,根本无法沟通。」
前世的高中时代是个阴沉角的我沟通能力已经够惨了,那个王子算是跟我完全相反的惨。
「不过……反正你也没做出任何约定,所以没必要有所行动吧?就算御剑嚷着什么一决胜负啦惩罚啦的也不用理他。」
「嗯,我知道。是这样没错啦……不过我想试着打败他。」
「咦?真的吗?」
我一这么宣告,银次就吓得瞪大眼睛。
「当然就算考试的分数输了,我也不打算遵守根本没有说好的罚则。但御剑那个家伙绝对会大肆宣传自己赢了什么的。」
「就听你所描述的,确实很可能会这样……真是太烦人了。」
「对吧?而且可以预料到之后还会因为得意忘形而加强对我的敌对行动。所以既然这样,才会想在他说着『好了你考几分!』并且前来比较时获胜,也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跟御剑那个家伙谈过后所知道的是,那个家伙是自信的聚合体。
坚信自己的优越性,认为我只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头。
而支撑他这种想法的并非他的家世,而是自己全方位的优越能力吧。
正因为这样──身为「喽啰」的我才能够借由赢过那个家伙来让他感受到莫大的挫败感。
「……办得到吗?对方之前的期中考是第一名喔?嗯,不过你是第十名,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啦。」
「嗯,那家伙好像真的很聪明。不过……我不觉得自己会输。」
那家伙或许是完美超人,但并非无敌。
既然是以高中生程度的考试来决胜负,我就不可能会输。
「老实说,很想给那个狗屁傲慢的臭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回想起那个臭王子理所当然般直接叫紫条院同学的名字「春华」,我就恨恨地这么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