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与清水姊妹相遇

  「今天哥哥有个任务。」

  「辉乃,什么事啊?」

  某个假日,吃完早餐后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我的妹妹辉乃双手抱胸站在房前。

  「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你有任务哦。」

  「也就是你想让我做什么事吧?」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耶,就是这样。」

  辉乃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我该做什么才好?」

  「问得好。希望哥哥去一趟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

  「对,希望你去帮我拿预购的游戏。」

  试着问她要拜托我做什么,发现不是很难的任务,只是冒出一个疑问。

  「那是可以啦,不过你不一起去吗?」

  「我……那个……对,我要读书准备考试。」

  辉乃的目光游移不定,恐怕读书准备考试这个理由只是说得好听,其实是不想在假日前去人潮聚集的地方吧。辉乃是不喜欢出门的人。

  于是我直直盯着辉乃,她露出不安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明白她的真心话被我发现了吧。那么,该怎么办呢?

  「知道了,我去吧。所以你要告诉我领取游戏的必要情报吧?」

  「嗯!谢谢哥哥。」

  辉乃开心地点头。无法拒绝妹妹任性的我,可能有点太宠她了。我从辉乃那里问到详细情报后,做好准备便从家里出发。

  「幸好有顺利买到。」

  从家里出发过了一小时左右之后,我平安无事地达成赋予的任务。

  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便顺利拿到辉乃在家电量贩店预购的游戏。游戏上附着预购限定特典,辉乃似乎就是想要这个才会预购。

  今天我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正打算直接回家时,看见出乎预料之外的人物。

  「咦,清水同学?」

  「……本堂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试着呼唤,那个人正如我所想的是清水同学。

  她身穿白色T恤,外搭深蓝色外套,下半身穿着牛仔裤。至今为止从来不曾在学校外面遇过清水同学,觉得她的便服姿态很新奇。

  「果然是清水同学,你也来买东西吗?」

  「对,你是……」

  「本堂?难道是那个本堂大辉学弟?咦,没错吧!是本人?」

  在我询问之后,先前没有意识到的人叫出我的姓名。将目光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位比清水同学稍矮一些的女性,浅茶色头发长及胸前,身穿浅蓝色V领针织衫搭配白色长裤。由外表看来年龄应该与我们相同,顶多也只差一岁左右。

  「我确实是本堂大辉,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咦?你不认识我吗?」

  「抱歉……我不太清楚。」

  由那个反应看来应该是同年级或者是学姊,但我想不到她是谁。

  「爱,你的存在感(影子)很薄弱(注:日文影子薄弱有存在感薄弱之意)吧?」

  「是吗,那我们到稍微明亮一点的地方吧。」

  「别试图把物理的影子变明显啦。」

  清水同学难得开玩笑,由此看来这位名叫爱的女性和清水同学关系密切。我将与清水同学至今的对话在脑内重播一遍,这么做让我想起某件事。

  「难道你是清水同学的姊姊吗?」

  「喔喔,你真的认识我耶。没错,我是清水圭的姊姊,清水爱。可以轻松点叫我爱哦。」

  「好的,请多多指教,爱学姊。」

  之前听说过清水同学有个姊姊,但她们的气质完全不同,因此没意识到她就是姊姊。

  「附带一提,爱是我们高中的学生会副会长哦。」

  「咦,是这样吗?」

  我看向爱学姊。她察觉到我的视线,不知为何对我抛了一个媚眼。

  「对,我身为圭的姊姊的同时,也是你们所就读高中的非凡超级学生会副会长。」

  「不要增加无用的形容词啦。」

  清水同学用傻眼的表情吐槽。

  「这样不是很帅吗?好吧算了,那么大辉学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妹妹托我来买一点东西。」

  「咦,原来你有妹妹啊。现在才要去买东西吗?」

  「不,我已经买完了。」

  我把手上装着游戏的袋子拿给爱学姊看。

  「这样啊,大辉学弟接下来还有事吗?」

  「事情都办完了,我打算要回家。」

  「若是那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呢?」

  「什么?」

  过于突兀的提议让我的思考跟不上。

  「喂,爱,你擅自在说些什么啦。」

  清水同学也因为听到爱学姊突如其来的提议,从旁加入对话。

  「因为我想和大辉学弟聊聊嘛。大辉学弟似乎也有时间,可以吧?」

  「你这么突然提议,本堂会感到困扰吧?」

  清水同学和我对上视线,感觉她在暗示我拒绝。

  「大辉学弟,没那回事对吧?」

  爱学姊也将视线转向我,感觉她在暗示我说OK。

  「唔,呃……」

  我自认是做选择时不太会犹豫的人,但这两个选项非常难选。不管选哪一边,感觉后来都会被另一方抱怨。

  「本堂。」

  「大辉学弟。」

  时间似乎所剩无几,我做出抉择。

  「幸好人没有很多呢。」

  我和清水姊妹来到购物中心内的一间家庭连锁餐厅。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不必排队就有座位。

  至于座位是清水同学与爱学姊相邻而坐,我坐在清水同学对面。

  我最后决定和清水姊妹一起去买东西。因为爱学姊是年长者,而且我觉得清水同学肯定会原谅我。

  「机会难得,我们稍微提早一些时间吃午餐吧。我要点起司汉堡排。」

  「我点明太子义大利面。」

  「咦?圭,你不点平常的松饼吗?」

  「你闭嘴。」

  原来清水同学平常在家庭餐厅会点松饼啊。当我想着这好像有点令人意外时,便和清水同学四目相对,她狠狠瞪着我。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那回事,松饼很好吃呢。」

  「对啊对啊,松饼很棒呢。圭,你真的要点明太子义大利面吗?」

  「……我点松饼。」

  「OK~松饼一份。大辉学弟要点什么?」

  对耶,我完全忘记要点自己的份了,赶紧看菜单。

  「那么我点培根蛋黄义大利面。」

  「知道了,了解。」

  爱学姊叫来店员,帮我们三个人点餐。等候餐点时,爱学姊开始了对我的提问时间。

  「大辉学弟有几个兄弟姊妹?」

  「我和妹妹两个人。」

  「刚刚提到你有妹妹,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光辉的辉,乃木坂的乃,她叫做辉乃。」

  「是个好名字呢。辉乃可爱吗?」

  「因为是家人,用偏心的眼光来看,我觉得可爱。」

  「原来如此,那她和圭谁比较可爱?」

  「喂。」

  清水同学反射性地插嘴。爱学姊说不定喜欢让人感到困扰。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嗯,清水同学在我心中的印象比起可爱,更偏向漂亮呢。」

  虽然不能成为问题的正确答案,但要在不说谎的范围内回答的话,也只能这样说。

  我若无其事地看向清水同学,她面对其他方向,看不见她的表情。

  「圭!大辉学弟觉得你漂亮耶,太好了呢!」

  爱学姊亲昵地摸摸坐在隔壁的清水同学的头发。

  「很烦耶,不要摸我的头发,会乱掉。他是觉得困扰才这么回答吧?」

  清水同学硬是拉开爱学姊的手。

  「大辉学弟,没那回事吧?她害羞了,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呢。」

  「哈哈哈……」

  「那么下个问题,你放假都在做什么呢?」

  「基本上都待在家里。看漫画或是和妹妹玩,时间搭得上也会和朋友玩线上游戏。」

  「你是室内派呢。」

  「我不太擅长活动身体。」

  「这样啊,活动身体会很开心,偶尔为之说不定也不错哦?下一题,你算是味觉接受范围大的人吗?」

  「味觉接受范围?」

  这是我没听过的说法,是指有没有讨厌的食物之类的吗?

  「我不知道理解得正不正确,家人和朋友常说我不挑食哦。」

  「所以你才能连那种暗黑物质都吃得下吗?」

  「喂。」

  「暗黑物质是指?」

  清水同学再次插话。暗黑物质是指什么呢?

  「没什么,是我个人的事。接着……都是我在提问也不太好,大辉学弟有想问的事吗?」

  「问问题吗?」

  突然这么问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问题。

  「你不用那么烦恼也没关系,像是喜欢的食物啦,喜欢的科目啦,这些事情都可以问哦。要是没有问题想问,说点想说的话也可以。」

  说不定是我想得太复杂了,决定把想到的事情直接说出口:

  「虽然这不算问题啦,你们姊妹一起来买东西,感情很好呢。」

  听到我这么说,爱学姊的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看在大辉学弟眼里也是这样啊。我们是最强的相亲相爱姊妹哦!」

  爱学姊猛然抱住清水同学,清水同学则是感觉很麻烦地想要推开她。

  「谁是最强的相亲相爱姊妹啊!快点放开我,很热耶!」

  「圭真坏心~可以对我稍微坦率一点哦。」

  「我已经十分坦率了。快点放开,这是什么吸引力啊。」

  最后清水同学花了数十秒,才让爱学姊回到原位。

  「真是的,圭好无情啊。」

  「吵死了,不要当着人家的面抱我啦。」

  「所以你想在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亲密接触吗?圭不管几岁,都很爱撒娇呢。」

  「真是够了,我那样说,你就只会跟我唱反调。」

  「呵呵。」

  清水姊妹合拍的对话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大辉学弟是看到我们美人姊妹花令人莞尔的好关系,才忍不住笑出声啦。」

  「不要若无其事地自称美人。」

  「我们如果不是美人,你说谁才是啊!大辉学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是的。」

  由于被施加压力,我不禁反射性地点头。她们两人都是美人的确也是事实。

  「你这不是强迫人家这么说吗?」

  「没那回事哦,这是他的真心话。不行,离题了。大辉学弟有什么其他想问的吗?」

  对耶,听着她们姊妹一来一往我都给忘了,这么说起来,刚刚有说到这个。

  「嗯……想问的事情吗……」

  「也是啦,突然被问会想不到呢。那么再由我来发问吧,接着要问什么呢……」

  爱学姊摆出用食指抵住额头思考的姿势。

  「我有灵感了!不过这个问题可能太冒犯了……」

  「如果在有办法回答的范围内,我都会回答哦。」

  「是吗?那我就问了。先来记直拳,大辉学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喜欢的女孩子吗……」

  我的脑中瞬间掠过俊也的脸。世界上的高中生都是比我想像更加热衷恋爱话题的生物吧。

  「对!大辉学弟也是适龄的男生,我想你会不会喜欢女孩子的哪种地方之类的。」

  「原、原来如此。」

  「怎么样呢?要是一时想不到,可以给你思考的时间哦。」

  「没问题。不久前才和朋友聊过类似的话题。」

  「是吗?那么我再问一次,大辉学弟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呢?」

  「我喜欢清纯的女孩子。」

  爱学姊瞬间将视线移向清水同学,笑了一下后又将视线转回我身上。

  「哦~大辉学弟喜欢的类型是清纯的女孩子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爱学姊又饶富深意地看向清水同学。

  「怎、怎样啦。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不,没有啊。硬要说的话,只觉得我妹妹真的很值得赞许呢。」

  「你给我记住。」

  清水同学握紧拳头。

  「好好,那么下一个提问,我先说下个提问要是觉得难以回答,可以不用回答哦?」

  「我、我知道了。」

  爱学姊会这么事先确认,到底是打算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呢?

  「我直接问了,至今为止你有过恋人吗!」

  来了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确实就像爱学姊刚刚说过的一样,是相当隐私的疑问。因人而异可能会很难回答。当我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时,不经意和清水同学对上眼。

  「怎样啦?」

  清水同学狠狠地瞪视我。

  「不,以清水同学的立场看来,现在的时间会不会有点无聊呢?」

  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是爱学姊提问我回答的状态。爱学姊不知为何似乎对我相当感兴趣,对清水同学来说,她应该对我没有兴趣,只是刚好有空听听而已吧。

  「咦~没那回事吧,圭。虽然你假装冷淡,内心却因为能听到大辉学弟不为人知的事,而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了吧?」

  「不要擅自代言别人的心声。」

  「那么真实情况是怎样呢?」

  「呃……我不会无聊。」

  清水同学不知为何不愿意与我对上视线,但是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看吧,她对大辉学弟的事情也充满兴趣哦。」

  「我没有说到那种地步吧!」

  「看在姊姊眼里就像是这么说啊。」

  「你也太瞎了吧!那么本堂,你对刚刚的问题的回答是什么啊?」

  「问题?」

  「你已经忘了吗?你、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这个问题啊。」

  我确实有印象刚刚在聊这件事。但是为什么呢,今天聊天的话题很快就偏离主题,得在又忘记话题前赶紧回答才行。

  「至今为止我不曾和任何人交往哦。」

  「是、是吗……」

  清水同学用手遮住嘴巴,无法辨认她的表情,但从声音听起来,感觉她莫名放心了。

  「若是那样,圭也没有和人交往的经验,你们一样呢。」

  「喂,不要随便泄人家的底。」

  清水同学瞪着爱学姊。清水同学很漂亮,和她在一起时也很开心,所以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和人交往的经验这件事,老实说令我感到吃惊。

  「既然听见人家的秘密,就得把自己的秘密也说出来才行吧。」

  「你根本没做到这种事吧。」

  在聊着这些话题时,我们点的餐点也依序送了上来。

  「哎呀,果然这里的起司汉堡排是最好吃的。」

  「你之前才说过这里的豚骨拉面最好吃吧?」

  「最好吃的东西可以有好几样啊。」

  「……啊,是哦。」

  用完餐后,我们加点饮料吧,依然待在家庭餐厅里。

  距离午餐时间还有点早,店里仍有空位。

  「对了,刚刚问到一半就停下来了,我还可以发问吗,大辉学弟?」

  「好,没问题。」

  「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可以不要回答哦。」

  「真是的,圭,我不会问那么难回答的问题啦。」

  刚刚问到辉乃和清水同学谁比较可爱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呢,但是对爱学姊来说,她似乎判断没有问题。

  「那么我要问……」

  「我去拿饮料。」

  清水同学打算离开座位而起身的时候,爱学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什么啦,你继续问啊。」

  当我还想着爱学姊会一直盯着清水同学时,她用另一只手拿起杯子。

  「也帮我拿。」

  「那点小事自己去拿。」

  「咦~你就答应姊姊的请求嘛。」

  爱学姊不满地嘟起嘴巴,摇晃清水同学的手臂。

  「为什么我非得答应你的请求啊。」

  「咦,圭竟然说出那种话。啊,哎呀,好像有什么话要冒出来了。便、便、便什么呢,都已经说到这里了……」

  爱学姊放开抓住清水同学的手,取而代之的是用食指比着自己的太阳穴。

  「便?」

  由「便」开始的词语,我只想得到便当这个名词,曾经发生什么跟便当有关的事情吗?

  「喂,你稍微安静点。知道了,我去帮你拿饮料。」

  「谢谢,那么帮我拿姜汁汽水。」

  「……爱,回家后你给我等着瞧。」

  「真不愧是我亲爱的妹妹,温柔到我都要流眼泪了。」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清水同学便拿着两个杯子走向饮料吧。

  「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圭不管怎么样都很温柔,她会原谅我的。」

  真的是这样吗?最后我所见到的清水同学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来会温柔待人呢。

  「不管那个,我可以继续问吗?」

  「可以哦。」

  「你觉得圭怎么样?」

  爱学姊露出自从遇到她之后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

  「你问我觉得清水同学怎么样吗……」

  「对,就算是简短或者不能顺利表达都可以,希望你不要说谎也不要试图蒙混地回答。」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这里不能说出隐瞒真心的发言。既然爱学姊认真发问,那我也必须认真回答。

  「我觉得清水同学是个温柔的人。」

  看向爱学姊,从她的表情无法看出她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过,我和清水同学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同班。然后在换座位之后坐到隔壁,才开始有机会交谈,我发现清水同学很擅长倾听。在我说话时她不会打断对话,听我说完之后还会好好地回答。」

  「对啊对啊。」

  爱学姊点头,不知是否是我多心,她的表情看起来很高兴。

  「如果没有打算好好听人说话,我想是做不到那样的。从这种地方可以看出清水同学既温柔又认真。」

  「温柔我能懂,认真又是怎么回事呢?因为直到不久前她都还无视校规染成金发哦?」

  「那件事由清水同学的个性来看,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那样能够坚持己见之处,也是她的优点不是吗?」

  「原来如此呢,我明白了。那么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好的。」

  她到底会问什么呢?我忍不住屏住呼吸。

  「为什么你会待在圭的身边呢?」

  「那是……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也可以当成是在警告我不要接近清水同学,但从爱学姊的表情看来,感觉她没有那种意思。

  「这个问法听起来有些刺耳吧。圭从一年级开始在班上就特立独行这件事,就连我都知道哦。所以我在想大辉学弟为什么会愿意待在圭的身边呢?」

  原来是指这个啊,那我的回答应该以简洁为好。

  「因为我放不下她。」

  「那是出自于同情吗?」

  爱学姊用有点不安的眼神看着我,看来是我的说明不够。

  「不,不是的。正如同我刚刚说的,和清水同学说话很开心。所以我放不下清水同学,是因为她是个有趣的人。想和相处时感到开心的人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爱学姊睁大双眼,对话就此停止,可以清楚听见周遭说话的声音。接着爱学姊打破沉默。

  「谢谢你认真回答我,这就是现在的你的回答呢。」

  「是的。」

  听到我的回答后,爱学姊转为柔和的笑容。

  「啊~认真模式真累,果然还是不要装成认真的姊姊吧。」

  「请问……到刚刚为止的提问是?」

  转变成容易说话的气氛之后,我试着询问刚刚那些提问的意图。

  「啊,你感到在意吧。中学时的圭相当受到欢迎哦,所以有各种人来追求她,然而其中没有任何人打算去看圭的内在。」

  中学时的清水同学很受欢迎这件事让我有点吃惊,不过试着想一想,清水同学温柔有趣又漂亮,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爱学姊继续说道:

  「我从圭那边听到大辉学弟的事,担心你有没有好好看见圭的内在,因此才会提出那些问题,抱歉呢,我很坏心眼。」

  「不,没关系的。」

  也就是说,直到刚刚的提问都是因为担心清水同学才提出的吧。

  「谢谢,然后很抱歉,最后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爱学姊再次露出认真的神情。

  「什么事?」

  「自从恢复成黑发之后,我开始听到觉得圭挺不错的声音哦。圭中学的时候,直到毕业前都是由我牵制有那些想法的人,但我现在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忙不过来。注意圭的人里头也有风评不是很好的人,我很担心。」

  原来如此,我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爱学姊是不希望清水同学遇到危险的事情吧。

  「那由我来担任像是清水同学的保镳的工作就行了吧?」

  「不,若是那样大辉学弟可能也会受伤吧,那不是我和圭所希望的,所以希望大辉学弟不需要做到片刻不离,不过还是尽量待在圭的身边吧。」

  「我只要待在她附近就行了吗?」

  确实要是发展成会受伤的事态,不能保证身为回家社而且平常不太运动的我能守护清水同学到最后。

  「喜欢的异性身边有其他同性,我认为光是这样就有相当程度的抑制力了。」

  「原来如此。」

  我没有经验所以不晓得,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你愿意接受吗?」

  「关于这件事,我可以拒绝吗?」

  「咦!」

  爱学姊看起来是打从心底感到惊讶,可能是我说明得不够清楚。

  「不,不是的。我喜欢和清水同学说话,所以要是被认为是出于拜托而待在她身边,该说是有点不乐意吗……因此可以请爱学姊当成没拜托过我这件事吗?就算没被拜托,只要清水同学没说讨厌,我肯定会待在她身边。」

  爱学姊听到我的话,显得松了一口气。

  「啊~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还以为因为我的坏心眼害得圭被你讨厌,感到很焦急呢。」

  「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件事可以当成你没拜托过我吗?」

  「好,那点完全OK哦。」

  「什么OK啊?」

  我转头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拿着两个杯子的清水同学站在那里。

  「这是……我和大辉学弟的秘密。」

  爱学姊朝着清水同学抛媚眼。

  清水同学一边皱眉,一边将杯子放到自己和爱学姊的面前并坐下。

  「……算了,你要姜汁汽水吧?」

  「对,谢谢。话说你有点慢呢。」

  「饮料吧排队的人比想像中还多。」

  「这样啊,真辛苦呢。」

  「你要是这么想,下次就自己去装。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

  「那肯定是在聊圭的可爱之处啦。」

  爱学姊光明正大地说谎,看来她是打算把刚刚我们两人的对话保密。

  「什……!」

  「小时候你总是向妈妈撒娇要最喜欢的甜点啦,小学时期看了恐怖电影觉得害怕就会来我的房间啦,其他还有……」

  「已经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现在才想让我停下来是没用的,圭的可爱过去我早就从头到尾告诉大辉学弟了哦。」

  「喂,本堂,把你刚刚听见的全部忘掉。」

  「我、我努力……」

  打从一开始就是爱学姊的谎言,我完全没听到清水同学的可爱过去耶。

  「绝对要忘掉哦,而且我现在就算看恐怖电影也没关系哦。」

  清水同学隔着桌面把脸靠过来,说着谜之辩解。

  「清水同学,脸有点近……」

  或许是听到我这么说才注意到,清水同学迅速和我拉开距离。

  「哦哦!圭好主动啊。」

  爱学姊露出坏心的笑容看着清水同学。

  「别说得我好像是故意的。」

  「圭小姐又来了,我都明白的。」

  爱学姊拍了拍清水同学的肩膀。

  「你别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啦!」

  清水同学的叫声响彻家庭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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