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

  接下来——。

  虽然答应和薄叶进行「变普通的练习」。

  具体,应该练习什么呢?

  在共情指数爆表后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具体的方法一个都没想到。昨天晚上在动画网站上搜索了「普通的生活」之后出来的全是自我启发类的频道,不经意间就茅塞顿开了。薄叶要是说出「茂木同学,世界充满了爱」这种话的话,感觉有点恐怖。

  「姆姆姆……?」

  早晨的餐桌上。

  我一边呻吟着一边搅拌着纳豆,姐姐歪着头问。

  「怎么了,小福。一大早就开始烦恼什么呢」

  「那个,思考关于人类的幸福」

  「那可真是,伟大啊」

  姐姐咕嘟咕嘟地喝着热梅子昆布茶,「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别看她最近这么昭和风十足,但其实是一位时尚杂志的编辑。虽然有想过「要不要找她谈谈」,但是和家人商量关于女孩子的事情,还是有点害羞。

  「但是小福。现在,表情真不错呢」

  「诶,是吗?」

  「说是像在认真思考什么呢。不如说更像是以前打篮球时露出的表情!」

  姐姐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完全搞不懂她……但确实是有点难得。能像这样认真的思考之后,再付诸行动。

  「找到在高中能付诸心血的东西了?」

  「……算是吧」

  迄今为止的人生,一直都是路人的我将要变得「普通」。

  和憧憬的女生搞好关系。

  那说不定,比篮球获得全国优胜还要困难。

  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起的话——。

  「总之,从向吴羽道歉开始吧」

  「什么?谁,吴羽」

  「女神大人」

  「那还真是,伟大呢」

  我一边听着姐姐在旁边用着牙签的声音,一边在脑海中召开会议,制定如何与女神大人沟通的策略。

  ◆

  ——然后。

  上学路上也在脑海中不断地进行会议讨论,结果就是。

  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

  话说这种事除了「鼓起勇气」之外也没有办法。

  因为昨天已经对薄叶说了「要向吴羽道歉」,所以一定要执行下去。好事不宜迟,兵贵神速。我决定一大早就去道歉,尽快结束这郁闷的心情。

  下定决心走进教室,女神吴羽已经到了,正在和朋友谈天。今天依然是超级超级的可爱呢。晨曦透过窗户,在长长的睫毛上闪耀着光芒,亚麻色头发随着她咯咯的笑声欢快地舞动。如果太阳是JK的话,一定也会像这样,充满了闪耀的光芒,像那首充满阳光桑巴的歌曲一样。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kawaii。

  ……。

  ………………。

  放,放学后应该也行吧?

  虽然有点害怕了起来,但连续两天的逃亡已经超出了自尊心的底线。必须去面对。不能再逃避了。

  把手搭在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一次看向吴羽同学。

  深吸一口气。

  然后吐出。

  「……」

  再一次,吸气。

  吐气——。

  「你在干嘛呢?」

  被戴着黑框眼镜的秋山问到。我脱口回答。「广,广播体操」。秋山同学点了点头,「我也来做」,开始在我旁边深呼吸了起来。

  「「吸气……」」

  「「呼气……」」

  ……那个。所以说我到底是在干嘛。

  别磨蹭了,赶紧上吧,昨天不是已经对薄叶说好了吗!

  就这样正要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吴羽转向了我这边。

  吧唧。

  感觉有这么一个声音响彻在虚空中一样。

  我们的目光完美地正面相遇了。

  吴羽虽然有一瞬间惊讶的表情,但不知为何,露出了害羞的表情,对我眨了眨眼。

  呀啊♥

  要是比喻的话是这样的拟声词?或者说是效果音?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虽然有可能是被动画世界所毒害了但我确实是听到了。从没听说过眨眼会有声音。况且也完全不懂为什么对我眨眼。呀啊♥ 呀啊♥ 呀啊♥ 感觉余音还在缭绕。

  感觉就像「绝对能杀死阴角男生的女生」……。

  一想到马上就要去和这种高岭之花的女神说话,我膝盖竟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旁边的秋山同学怎么也一起抖起来了。「茂茂茂茂木同学的广广广广播体操还真是令令令令和呢」。……对不起。我没这么时髦。

  果然还是放弃吧,这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的时候——在吴羽的背后看到了淡蓝色的耳机。

  薄叶。

  今天也已经到教室了。

  薄叶和我对上眼,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嗯」。看到她那腼腆,又可爱的样子——我心中鼓起了勇气。在答应了一起成为『普通』的女生面前,不能做这种丢脸的事。心想。

  005

  该上了!

  「吴羽同学!」

  「是,是的?」

  都怪我太突然了,吴羽直挺挺地站住。附近的两个女孩一边偷偷地笑着一边以惊人的速度离开。好像对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周围的视线也向我们这里集中——诶,难道都认为我要表白了!?不是啦!虽然想这么说,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吴羽同学,对不起!」

  我铆足劲低下了头。

  「怎,怎么了?」

  「昨天,没认真听你说话就回去了,真的对不起!」

  吴羽眨着她那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什么啊,就这?完全没有在意啦!我才是应该说抱歉。突然来找你」

  她在胸前不停地挥舞着左手。没关系,没关系,她那夸张的挥手动作却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那,那个,如果有话要对我说的话,我放学后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了,现在可以说吗?」

  「现,现在?」

  这是不是有点不妙。

  教室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福助参拜」,说出喜欢男生的名字,吴羽也无所谓吗?

  「我,一直想向茂木同学道歉。」

  「……诶?道歉?」

  「你看,之前的『福助参拜』的事。那个,都怪我说了一句『真是吉利的名字』,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才开始的吧?所以我一直都很在意。是不是给茂木同学添麻烦了……」

  吴羽一边摸着自己修得漂漂亮亮的指甲一边说到。时不时地又用上扬的眼神,偷看我的表情。明明是所有人都公认的美少女,却似乎对自己的评价意外得有点低。

  「没,我完全不在意。话说也不是吴羽同学的错」

  「……真的?」

  「真的真的。嘛,但我也不能保证能够保佑你」

  感觉心中的疙瘩慢慢融化了。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吗……。

  「是啊,吴羽!」

  勇星从我身后突然搭着我的肩膀。似乎刚刚结束了篮球部的晨练。湿漉漉的刘海束成一束,运动毛巾像披风一样搭在肩膀上。

  「福助才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可以保证。——不过,如果大家都这么依赖他,那可得好好想想了」

  几个同学面带愧色,互相看着对方。他们是之前参加了福助参拜的人,看来他们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中一个叫井上的,和我对上了眼神。他是第一个参拜我的男生。因为他留着尖尖的刘海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被人称呼为「不良少年井上」。

  井上似乎有些尴尬地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带着严肃的表情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茂木。怪我得意忘形到处乱说。抱歉。」

  我从他的声音和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不情愿地道歉。他看起来很顽皮,很可怕,但出乎意料的是个好人。

  受不良少年井上的影响,其他成员也排着队向我道歉。看来一直热火朝天的「福助参拜」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一年级一班。

  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班级?

  或许只是因为我以前没有深入接触过,他们其实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群体。

  当我终于回到座位时,秋山一副完成了任务的表情满身大汗。他朝我竖起大拇指,说「茂木流广播体操,真的很YES!」。我已经完全分不清,到哪部分为止是广播体操了。

  当我把目光转向薄叶时,她像往常一样猫着背坐着,戴着耳机。

  微微地——。

  埋在桌上的脸庞微微地抬起,看到被刘海遮掩的双眼正注视着我。

  从开衫毛衣袖口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那双小手,害羞地比着胜利手势。

  我也偷偷地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我们俩都心领神会地偷偷笑了。

  就这样,我们,斩获了第一份战果。

  ◆

  我和薄叶,在通往屋顶的楼梯平台上汇合了。

  无人打扰,这里是我们召开「秘密会议」的理想场所。

  铺上毛巾,两人并排坐在楼梯上——。

  「茂木同学,事情进展顺利真是太好了」

  薄叶拍着上衣长长的袖子,发出扑扑的声音为我鼓掌。她脸上的笑容温柔且灿烂,仿佛是为自己感到高兴一样。

  「谢谢。都是因为薄叶你鼓励我」

  我的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意外地了解到了班上同学的优点,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啊,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

  「和吴羽对视的时候,她突然向我眨了眨眼。那是什么意思?」

  啊啊,薄叶点了点头。

  「那是结爱的习惯。紧张,或者惊讶的时候,就会条件反射地闭上一只眼。吧唧一下」

  「原来是习惯啊……」

  真是危险的习惯啊。

  被如此可爱的女孩子突然抛媚眼,眼睛或心脏都会跳出来吧,感觉像会被萌杀一样。惨死的男性尸体将会大量产生。

  「话说,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呢。真了解她啊」

  「毕竟我可是,结爱博士呢」

  她罕见地带着一丝自信说。

  「茂木才是,真的很受藤崎信赖呢。当着众人的面直说『挚友』什么的,可是很少见的」

  「稍微有点害羞呢」

  勇星才不在乎那些。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他都直球出击光明磊落。

  「那,接下来轮到薄叶向勇星搭话了呢」

  「……唔」

  薄叶开始不安地玩弄手指。

  「完,完全没有自信。我能不能跟那个学校里的大明星一样的人,对视说话呢?」

  「没是的。我会先把你介绍给勇星。不要紧张,轻松愉快地闲聊就行了」

  虽然我试着鼓励,但明白其实并不容易。

  「那么,现在我们来练习一下吧?对视说话」

  「和茂木吗?」

  「是的。把我当成勇星吧。试着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薄叶阴沉的表情,像云开雾散了一般明亮了起来。

  「那——你好,茂木」

  「嗯。你好」

  被刘海半遮半掩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あまあまりんりん♪note,那双眼睛里似乎蕴含着一种让人愉悦的东西。

  校注:日语中可爱的拟声词或拟态词,通常用于表达甜美、可爱、或充满幸福感的氛围。可翻译成“甜甜蜜蜜♪”、“甜美可爱♪”之类的。

  我的心中传来咚的一声。

  不像是被吴羽 呀啊♥ 攻击时那样发出的「砰砰!」心跳声。而是像透明的水滴滴落般,发出「咚,咚」的轻柔声响。

  「…………」

  「…………」

  接下来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只是静静地互相凝视。

  薄叶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膜,我的脸映在她的眼中——哇,我的脸真红啊。薄叶的脸颊也同样红了起来,让我觉得胸口有点痒痒的。扭扭。捏捏。每当她那略长的毛衣袖口摇晃时,我的心也像被轻轻挠了一下。

  「不说话吗?」

  她张开小嘴「啊」的一下。

  「对,对不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都行。勇星的话一定会好好地回复你的」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种随便闲聊」

  「……说的也是」

  确实,要是对我说「和吴羽随便聊聊吧」,我也会感到困扰。对于社交恐惧症的人来说没有话题就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的话,应该就能聊得起来了吧」

  「藤崎同学的爱好是?」

  「篮球」

  「其他呢?」

  「收集篮球鞋」

  「其,其他呢?」

  「………………没了,吧」

  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加入了迷你篮球队,从那时起就一直专心于篮球。房间里堆满了篮球杂志和篮球鞋,墙上安装了一个玩具篮球框用来投篮消磨时间。

  「虽然很俗套,但是问『你早饭吃了什么?』这个话题怎么样?」

  「早饭……」

  薄叶沉思熟虑地,低下了头。

  然后,像挪动屁股一样,移动到我旁边——。

  「海苔鸡蛋拌饭料」

  「?」

  「……海苔鸡蛋拌饭料」

  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地说着神秘的词语。

  「为什么声音这么小啊?」

  「因,因为……我害羞……」

  「……」

  完全不懂你害羞的点啊,薄叶……。

  然后「海苔鸡蛋拌饭料」不能算是菜品啊。等等, 拌饭料也算是菜品吗?我不太确定。

  薄叶红着脸,又在我耳边说到。

  「白饭」

  「……」

  这绝对不是菜品。

  但是,这样也行吧?又说了一遍「白,白饭」的薄叶,真的超级可爱。勇星说不定会心动的。

  「呜呜,这样的话,完全活跃不起来吧」

  「嗯~……」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对了。薄叶,你对漫画很了解吧?」

  「说是了解,不如说是喜欢」

  「勇星虽然平时不怎么看书,但经常看篮球漫画。不如从他喜欢的篮球漫画入手,试试看如何?」

  薄叶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篮,篮球漫画的话我也一样!那些有名的作品我几乎都看过」

  「好啊!放学后,我们就一起去勇星那里吧」

  ◆

  在放学铃声响起时,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确认了老师离开教室的背影,并向薄叶示意。她紧张地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出了教室。

  目标是——正背着书包准备走出教室的勇星。如果不能在铃声响起的五秒内叫住他,他就真的要消失了。我知道打扰他在社团中挥洒青春很不好,但薄叶的青春也同样重要。

  「勇星,有空吗!」

  「哦?怎么了福助」

  我叫住了那个正在楼廊上大步流星地走着的巨大背影。

  「难道是要加入篮球部吗?我很欢迎哦。教练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不是……」

  我苦笑到。

  「薄叶同学说有话要对勇星说」

  「嗯?真是难得的组合啊。你们成为朋友了?」

  「嗯,嗯。昨天稍微」

  关于经过,我含糊带了过去。

  「那还真是令人兴奋呢。有什么事吗?」

  两个路人角色对一个大明星,不协调的搭配引来了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女生——。

  我是男生还好,但能感受到女生们对薄叶严厉而冷淡的目光。她们一定是勇星的粉丝。一边看着我一边窃窃私语,说些像「那个女生是谁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话。

  「那个,我……」

  薄叶察觉到背后有一丝恶意,缩在了我的身后。

  「按刚才练习的那样就行了」

  「……」

  「薄叶的话能行的。要是发生什么我会帮忙的。我会在后面看着的」

  她下定决心咽了口口水,眼神坚定地望着高大遥远的的勇星。

  「初,初初初,初,初—,初次见面,我叫,薄叶余」

  突然变的像是哈哈大笑起来的人一起,不过好在问候算是成功了note。

  注:日语初次见面—はじめして—首字母发音为ha。

  「哦,初次见面!我是藤崎勇星」

  面对同班同学说初次见面?勇星也完全不吐槽,反而很有礼貌地回答着。

  「薄叶是第一次向我打招呼吧。是有什么事吗?」

  「啊,那,那个……」

  薄叶,悄悄地,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我默默的,用力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仰望着勇星高高在上的脸。

  「那个,那个,藤崎同学,我听茂木说,你对篮球漫画很了解。如果,有什么有趣的漫画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成功说出来了!

  不由得想向她拍手祝贺,但现在还是先放一放吧。

  勇星双臂交叉,若有所思地说。

  「篮球漫画吗。是啊。确实有很多名作,每一部都很难割舍,但如果只能选一部的话,那还是sla——note」

  注:slam dunk—スラムダンク—灌篮高手。

  哦哦。

  果然是,正统王道作品!

  以神奈川湘南为舞台展开的超级经典篮球漫画。

  谈起那部作品,我也有说不完的话。无论是名场面、经典台词、喜欢的角色,还是关于各个位置最强选手的讨论,话题永远不会枯竭。薄叶也非常喜欢吧,她表情就像云间隙中的阳光一样明亮。

  但是,从勇星嘴里说出来的却是——。

  「史莱——姆」

  「「诶?」」

  我和薄叶的声音重合了。

  「slime dunknote」

  注:史莱姆灌篮。

  即使透过刘海,我也能看见薄叶的眼睛在扑闪着。

  「史,史莱姆先生,在灌篮?」

  薄叶,给意料之外的史莱姆加上了尊称「先生」。

  「不是。史莱姆是球」

  勇星毫不在意地回答。那是什么漫画。

  「在一次意外中被婴儿车撞倒而穿越到了异世界的高中篮球部员,成为了一名在异世界风靡一时的史莱姆篮球运动员的故事。他与来自哥布林和兽人族的队友们结下了友谊,有时被饥饿的兽人族差点吃掉,有时误将史莱姆当作运动饮料而差点窒息,但他仍然不断地赢得比赛」

  「………………哇,好有趣………………」

  薄叶能说出这句话,也是绞尽了脑汁。但遵循「阴角不擅长即兴」的法则,随着未知的故事展开,逐渐变得软弱无力,最终变成没有固定形状的生物。薄叶变成了史莱姆。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拿出手机想问问谷歌老师——却什么也没搜到。这作品是不是太冷门了?真佩服我的挚友什么都知道。

  但也不能就这样抛弃她。

  「勇星,STOP,STOP」

  为了保护正在目眩的薄叶,我插话进来。

  「不要谈这种奇怪的作品,有没有更少女向的漫画?」

  勇星啪得打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说的也是。对不起薄叶。一不小心就按自己的标准来考虑了」

  「啊,没事的」

  尽管双手用劲挥舞着,薄叶还是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话说那个『slime dunk』的作者是?」

  「我的表姐妹」

  你那是什么才华洋溢的表姐妹啊。

  「勇星的表姐妹,是漫画家吗?」

  「不是,她写的是同人小说」

  「一开始不是说了要漫画吗!?」

  是吗?勇星装傻了。这偶尔天然呆的样子,是这位大明星唯一的缺点。但也可爱又迷人! 也会有女生称赞他这一点。 嗯,帅哥无罪。

  无论如何,现在是一个跟进的好时机。

  「话说,薄叶最喜欢的篮球漫画是?」

  「啊,我,我喜欢看『白子的篮球』」

  勇星立刻作出了反应。

  「哦—,我也在看『白子』。真是破天荒的有趣呢!」

  「是,是的,我,喜欢里面的蓝峰」

  「我也是。非常憧憬他那种自由奔放的打法」

  很好!话题展开了!

  薄叶也从史莱姆变回了人形,虽然偶尔会磕磕巴巴但也能跟上对话。已经是我们的胜利了。

  接下来就交给她和勇星两个人,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

  ……嗯?

  当我试图后退时,薄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像是和我说「别走」一样,不断地拉扯着。

  放着你们两个人单独对话,不是更好吗?

  还是说一个人还是会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

  发生了一起完全没想到的事。

  「呐。呐。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唧得一声就像麻雀飞出来一样,吴羽结爱轻快地加入了话题。真是出人意料的参战。亚麻色的头发在离我前所未有的近距离蓬松飘动,清新的香气让我头脑混乱。啊啊,我也要变成史莱姆了。

  「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组合啊!为什么?什么时候和茂木变得这么要好的?小余你太狡猾了—」

  虽然不明白哪里狡猾了,但鼓起的小脸蛋看起来也太可爱了。这份可爱才是狡猾吧。

  「昨,昨天,在车站偶然遇见你,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对吧?薄叶」

  薄叶拼命地点着头。 可能是因为吴羽的参战而感到混乱,她似乎已经承受不住了。

  吴羽双手一拍,发出了「呀啊♥」的声音,散发出阳光般的气场,

  「好厉害!小余能交到朋友了!茂木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我感觉被称赞到有点受不了了。

  吴羽,都有点眼泪汪汪的了。

  有这么难得吗。有必要哭吗。薄叶她那悲伤的过去被传达了出来。

  勇星看了看戴在左手上的运动手表。

  「对不起薄叶。我得去社团活动了」

  「啊,我,我才是,突然叫住你,对不起」

  「很开心哦。下次再聊吧」

  勇星轻轻松松地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跑着走了。他是个很忙的人,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

  「那,我,也得去补习班了」

  吴羽抬起戴着粉色手表的左手手腕。明明只是看了一眼手表,但这个动作也太可爱了吧。

  原本以为她会直接回去,没想到她悄悄地靠近了我的身体。我们的肩膀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她那散发着「女性魅力」的纤细肩膀,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声呼喊出来。

  「茂木同学。稍微,耳朵借我一下?」

  「——」

  她的说法是在太可爱了,我的声带都要挂了。

  「请多多关照小余。她真的,真的,是个好孩子。和她好好相处哦。要和她成为朋友哦」

  我光是点头就用尽了全力。

  就这样,勇星和吴羽,两大明星离开之后——。

  「总,总之,能和勇星说上话太好了,薄叶」

  我说到——她的嘴巴像金鱼一样一开一合。

  「氧,氧气,说了太多话,氧气不够」

  「没,没事吧!?」

  我看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薄叶,不由分说地扶住了她。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赶紧带她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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