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序章二 与朋友共有的友情

  黑渊高中被流氓们称为昔日强豪。

  该校的头号流氓•赤城朔良,在国中生流氓时期就得到了《先天不良》的外号。他至今仍不确定这个外号是否适合自己。因为包括自己在内,所有《天下逆上》成员都是天赋异禀的流氓。

  《天下逆上》是由国中时期总是混在一起的六人所组成的。

  打从初次见面起,他们就看出彼此都不是普通的流氓。

  其中最异于常人的,大概就属威风一真了吧。

  事情发生在国中一年级时。

  有个异常的流氓在校内蔚为话题。听说他才一年级,却已经收了一百个小弟,而且年纪几乎都比他大。夸张的程度甚至让朔良怀疑这只是一则都市传说。

  「那家伙叫威风一真。他似乎打算把强者都收为小弟。」

  最先告诉朔良这件事的人是创。

  「那么,我总有一天会跟他交手吧。」

  「他会先来找我。」

  「随你怎么说。」

  两人很快就相遇了。

  放学后,朔良打算回家。他都是骑50cc改装小绵羊上下学。就在他一如往常要去牵爱车时,发现停车场前聚集了一大群流氓。

  「怎么了?」

  朔良探头一瞧,只见众人围着一名骑在机车上的女流氓。有一名穿着光鲜亮丽、怎么看都不像流氓的少年走出人群,向前踏出一步。

  「你想干嘛?」

  面对女流氓低声威吓,少年爽朗地笑了。

  「你还是国中生就在骑机车了,真是厉害。你看起来很强呢。」

  「我老姊是太妹的大姐头,这台只是她不要的旧机车。」

  「是吗……即使如此,若没有足够的《邪气威》,应该也无法驾驭才对。跟我单挑吧。」

  「你睡昏头了吗?」

  「我无论何时都是认真的。」

  「干嘛啦。你是打算如果赢了,就要我把机车给你吗?」

  「不,我感兴趣的不是机车,而是能驾驭机车的你。」

  「你、蛤!?」

  女流氓顿时满脸通红。

  看到她的模样,朔良叹了口气。

  (原来是新的告白方式吗?真无聊。跟这帮人扯上关系也很麻烦,今天还是走路回家吧。)

  正当朔良背对停车场,跨出第一步时。

  一道闪电落在他的背后。

  「什么!?」

  天上晴空万里,丝毫没有要下雨或打雷的迹象,但刚才的确响起了雷声,而且还落在自己身后。本以为有看到闪电……难道是错觉吗?

  慢了一拍后,一股超乎想像的《邪气威》爆发了。

  「呃……啊……」

  朔良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是刚才骑着机车的女流氓发出来的。只见少年露出心花怒放的笑容,掐住了她的脖子。

  「下跪吧。崇拜我吧。你这个愚民。」

  弥漫四周的诡异《邪气威》,是从那名少年身上发出来的。

  (这家伙就是威风一真吗?)

  「呃……」

  (不好了。)

  朔良像箭矢般飞奔而出。他一口气推开所有泛用型流氓,抵达人群中央,接着抓住少年掐人脖子的手臂,彷佛要让他的血管停止流动般,用力紧握。

  「放开她。」

  「喔……」

  少年干脆地松手,朔良也放开他,随后挤进女流氓与少年之间。

  「你就是那个叫威风一真的家伙吧?」

  「你认识我?」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不像流氓的人渣。」

  「哼……」一真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朔良。

  「你承受着我的『领袖气质•改』,居然还能无动于衷……来跟我打一场吧?」

  「蛤?」

  「我天生就有点与众不同。在旁人眼中,我的《邪气威》似乎会比原本的总量多上甚至几十倍。」

  「我可没听过这种流氓。」

  「虽然数量稀少,但并不是不存在。自古以来,拥有这种才能的人会被视为具有领袖气质,受人推崇。因此,那些拜倒在我魅力之下的愚民,全都成了我的小弟。」

  一真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我搞懂原理了。好吧,我来陪你打一架。」

  「你似乎提起干劲了呢。我正好想收一个有本事的小弟──」

  朔良的《邪气威》随着怒火喷涌而出,逐渐往他的右手聚拢。

  「开打吧。」

  「真是血气方刚的愚民啊。」

  一真把附近的泛用型流氓当成垫脚石,从流氓群头上跳了出去。

  「别挡路!」

  朔良边怒吼边撞飞流氓群,追在一真后头。

  他举着拳头,一个劲地往前冲。

  (试探性攻击只会浪费先发制人的优势,那种小技俩对他不管用。我要在第一击就使出全力!)

  「接招吧!」

  「我的领袖气质,连我自己的《邪气威》也能支配。敬畏我吧。」

  朔良的浑身一击快要命中一真脸庞的瞬间,一真释放的《邪气威》束缚了朔良的全身。

  「怎!?」

  身体不由自主地陷入僵直。一真趁机绕到朔良的背后。

  「真遗憾,你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愚民啊。」

  (开口闭口都是愚民愚民……烦死人了。)

  (如果你不懂什么是真正强大的流氓,就让我告诉你吧!)

  「要我敬畏你?像你这种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谁要认同你啊!」

  缠在朔良身上,混有领袖气质的《邪气威》彷佛被弹开似地消散了。

  朔良猛力挥动拳头,顺势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疏忽大意的混蛋流氓瞪大双眼,眼神充满惊愕。

  一真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一瞬间就解开了领袖气质•改的束缚?)

  一真还来不及防御,朔良的全力一击就灌进了他的腹部。

  「唔呃────」

  弓起的身体无能为力地被打飞。

  「一真大人!」

  他一头栽进周围的泛用型流氓人墙,撞倒了所有人。但其势头依然不减,最后撞上停在后方的一排50cc改装小绵羊,让它们像骨牌般倒下。

  「靠!我的爱车啊!!!」

  朔良边咒骂边跳过一真的身体,全速奔向50cc改装小绵羊。

  「看来应该没事,引擎也能发动……再打下去也很麻烦,回家吧。」

  他骑上爱车,光靠威吓就让泛用型流氓们让开路了。

  才刚骑出去,女流氓就骑着机车追了上来。

  「喂,学弟。刚才多谢你啦。」

  「我只是看他不爽罢了。」

  朔良丢下这句话后,便以小绵羊不该有的速度,将机车抛在后头。

  隔天。

  「──发生了这样的事。」

  朔良在教室内跟创说明事情经过。

  「我就姑且相信这莫名其妙的故事吧。退一百步来说,如果是那个流氓学姊来缠着你,我还能理解,但为什么是那个男的站在教室外面?」

  创朝教室外瞥了一眼。只见一真在外面探头探脑,双眼闪闪发光。

  「别看了。」

  「不是,你要我怎么无视啊?那感觉又不像是来报复的……」

  「那是我无法应付的东西……」

  「关我屁事。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就算你这么说……」

  朔良战战兢兢地回头,不小心跟一真对上视线。

  「朔良!」

  「唔喔!」

  一真抓住机会冲进教室。

  「你的《邪气威》真是棒极了!愚民们的《邪气威》太过弱小,我都觉得厌烦了呢。昨天打完架后,我抛下小弟去追你,却一直追不上!」

  「废话,我骑着机车啊……」

  「喂。」

  创眯着眼睛望向教室外。

  「你的小弟好像都在走廊上待命喔……」

  「唉,真是搞不懂愚民的想法。明明被我抛下了,还擅自跟过来。这也没办法,谁叫我太有魅力了呢……比起那种事!」

  一真的双手重重地按在朔良的肩膀上。

  「朔良,快告诉我吧。你的《邪气威》为什么会那么强大?我的领袖气质为什么对你不管用?难不成你也有领袖气质吗?我遇过一大堆需要指导的人,但我从来没有遇过能指导我的流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让我变得更强!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才好?」

  朔良的脸颊微微抽动。

  (……麻烦死了……)

  「……首先,你别再对女生出手了。」

  「然后呢、然后呢!?」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你想装模作样的话,等你成为头号流氓之后再说。因为那是头号流氓的工作。你应该表现得更像个流氓。」

  「好喔。我会以你为榜样学习。那么,我从今天起就要待在这班了。那边那个,可以走开吗?」

  一真挥了挥手,打算赶走创。

  「蛤?这可是我的位子。」

  「现在是我的了。」

  「臭小子,跟我到外面去!」

  「要单挑吗?好啊,来打吧。」

  「呵……」两人充满流氓风格的对话,让朔良不禁莞尔。

  这是《天下逆上》成立之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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