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归路。
离学校稍微有些距离的河滩。
那里是我的玩乐场所。
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的玩乐场所。
那是某一天的事情。
一如既往地从家里逃出来,跑到河滩上。
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在森林中嬉戏。
但是、那天的天空中落下了天使的梯子。
那是云缝间落下的一缕阳光,很是耀眼。
在这样的季节能看到,非常非常难得。
无言以对,只是沉浸其中。
等回过神来,便就往那里跑去。
奔跑着。
奔跑着。
奔跑着。
然后……。
这就是和最初的天使的相遇。
舒适的风吹过空美町,迎着夏天,让渐始郁葱的樱花树枝摇动,又给鸟儿们的翅膀提供浮力。
(和平真是太棒了呢)
而且,这股风也将空美中学勤奋学业的学生们包裹着,抚摸着少男少女的脸庞。就连黑板都不看,只盯着窗外发呆的男学生……樱井智树,也毫无例外地被一视同仁地轻抚。
(好久不见,各位。我是智树,各位都还好吗?现在的这里,流经着宁静的时光。)
铅笔在笔记本上划过的声音,翻开教科书的声音。老师的声音,商量着明天体测的女学生的窃窃私语混杂在一起。
樱井智树一边听着这些声音,一边趴在桌子上,仿佛要把身体交给阳光。
(大家还记得吗?那天,一个未确认生物从天而降,把我的日常生活彻底改变了。而且,连未确认生物之二也从天而降,在几天前那家伙还带来了麻烦的纠纷……总而言之,每天都过着不寻常的日子会很麻烦,但她们带来的麻烦事也解决了,现在回到了和平的日子。)
智树瘫坐在了椅子上,这时有两双眼睛注视着他。有一双来自于即便是是穿着制服,也能看出来的出众身材,特别是看上去不像中学生的、得天独厚的胸围,适合扎马尾辫的健康少女……这视线来自于智树的儿时玩伴见月楚原。
(智树,和伊卡洛斯和妮姆芙相处的还好吗?刚发生过那种事,这种时候,同样是女孩子的我对伊卡洛斯和妮姆芙而言……话虽如此,要怎么对待她们才好呢?要是闹僵了,对智树也不好。)
看到智树睡眼惺忪的样子,楚原担心他是不是在为家里的两个人造天使而烦恼。
然后,注视着智树的另外一双眼睛是……
(主人…)
像新雪一样透明的肌肤,略微下垂的眼睛,谨慎的嘴唇。像是无知幼子一样的氛围,却被显露出了她胸前两颗丰硕果实的西式制服,完全否定她是孩子的可能性。带着这种危险的不平衡感……换句话说,拥有令男人魂牵梦绕容貌的这个少女,现在正时不时地扇动着背上的翅膀。
人造天使……这个为了实现主人的愿望而诞生的少女、被智树称为‘未确认生物之一’的伊卡洛斯,仿佛是要为了完成身为主人的智树的愿望,要去读取他的想法一样,面无表情地观察着智树的举动。
在这两位美少女炽热地注视之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智树仍然趴着,就这样抬头看着天空,脸上洋溢着爽朗的表情。
(果然,智树还是累了呀。)
看到了智树的表情,楚原更加担心了。
(主人他……)
伊卡洛斯继续观察着智树。
而智树本人……
(啊啊……想玩医生play哇!)
(主人,今天也很精神呢。)
伊卡洛斯的见解、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于是,智树又像往常一样,为了实现‘想玩医生play’这个无所谓的愿望,在第二天,他一个人来到保健室进行二年级学生的体测。
“啊昂!智子,保健室的气味,真是让人好紧张啊!”
当然,他已经擅自用了伊卡洛斯的量子变换器,变成了成女孩子了。
(呼,不过细心的人应该都知道的吧。我这副模样已经被楚原和会长发现了。但是,我也不是不长心眼的!)
变成女孩子的智树,握紧拳头,脸上浮现出无畏的笑容,然后,迅速走向保健室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
“假长发、带上!白大褂、穿上!圆眼镜、带上!变身、智子、女医生版!”
换句话说、就是乔装用的假发、白大褂和眼镜。
“还有!在胸前塞了垫用的棉花……这么一来,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我是智树的!哈哈哈!”
……虽然好像是这样。确实,从外表上很难分辨出是他本人,而在另一方面上,在这里没人能够对他提出质疑。
顺便一提,真正的女医生,因为智树传达了身体测定延期的消息,暂时不在这里。智树在这方面是不会疏忽的。
“我怕在校内贸然把伊卡洛斯带出去,会引起楚原和会长的怀疑,所以特地没有拜托伊卡洛斯来帮忙……多么完美的乔装,毫无死角!沉睡在这冰冷的听诊器中被我不眠不休思考过了的色情问题,长年锻炼的手指动作,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好东西。用这些,来让对方女孩……嘿嘿嘿嘿。”
智树这样说着,在有散发着清爽气息的风吹进来的保健室里,他的双手蠢动着,看向保健室的拉门。顺便一提,恶魔的尾巴和角是从他身上,订正一下,是她身上长了出来。
没错,按照计划,不知情的少女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来到明明是个女医生,但根本就不是女人的智树这里。
……大致是一眼能看到结局的展开。反正,对无意识状态下让人随心所欲任凭玩弄的女孩,进行色情恶作剧的结果,最后大多都会失去自制力,做出野兽般的行为…
“呼,太天真啦!”
突然间智树叫了出来。
“是啊。上次在女汤暴走失败了。但是,但是!我在那个时候学到了,在我的目的被发现的之前,不能爆发自己的本能,要以水一样的透明精神,对女孩子毫不留情做色色的事!同样的失败不能再犯,这是我的原则!”
智树像选手宣誓一样高举起手,在空无一人的保健室里,他一边吹嘘着第一次说的原则,一边大声发誓到。
刹那间,保健室的门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来啦!)
智树慌慌张张地在桌子后坐下,清了清嗓子,招呼道。
“失礼了。”
进来的是个长发少女。为了身体检测而换上了体操服,在他的记忆中,这是隔壁班的女生。
“嗯,好的,我们先量一下身高和体重。”
智树看起来很冷静,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对她发起攻势的时机。作为证据,智树从刚才开始就不停地咽着口水。
“啊,体重稍微上升了一些……还特地为此没吃饭的说。”
测量完身高和体重后,少女对测量结果有些不满。智树不顾这些,再次回到办公桌前,调整了一下呼吸。
称完了身高和体重…也就是说,接下来。
“那么,接下来要问诊了,请坐在这边。”
智树把她请到面前的椅子上,穿着体操服的少女毫不怀疑地坐了下来。
“啊,那么我们开始,至今为止有得过什么大病吗……”
把放在桌上的文件里有的问题一一陈述出来。智树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水的精神,水的精神……不要引起怀疑,要若无其事地玩医生play。)
就在提问快要结束的时候,智树出动了。
是啊,要像流水一样自然!
“嗯,那么,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什么?”
智树的水流,稍微有些激烈过头了。
“所以说啊,关于你初吻的事情呢?”
“那,那个,这是……问诊吗?”
确实如果是正常来说的话,被这么问到的人就是会这么想的。前一句问自己有没有生病,患病情况如何,而后一句突然提出要强行曝光自己恋爱方面的问题。
“嗯嗯,是问诊哟。这些都要问大家的。都包含在问题事项里。”
“可是,可是,这种事……”
“在至今为止的问题里,我没有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吧?关于初吻的问题,是为了了解你和异性接触的时期,来了解你的心灵的成长……也就是说,是心理的身体测定!”
智树一脸严肃地胡说八道着,少女稍稍后退了一步。或许是在压倒性的迫力下,少女背过脸去。
“那、那个……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吼吼,那么具体情况是?”
“具体情况?不,那个……”
“这一点也很重要,为了测定你的心理成长,要有可靠的数据。”
“我、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啦,请不要那么拼命地靠过来……那是在学校放学后,和青梅竹马的男孩玩野球拳。”
“啊?野球拳?”
“然后,我就剩内衣了,但还是输了,我说不愿意光着身子,他就让我亲他。”
可能是想起来当时的事情,少女的脸被染得通红,好像马上就要冒热气似的。
(啊,野球拳……小学生玩野球拳?)
“已、已经可以了吗!已经可以了吧?”
“不、还没,还有一件事。初、初、初潮是什么时候?”
“不、不对,那个。”
“这是重要的事啊!女人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明白了吗,这是少女长大成人的一瞬间啊!”
“知道了、我知道啦!是十一岁!十一岁!”
(ye、yes !那害羞的表情,yes !)
少女略带羞耻心地叫道。她的表情让智树有些绷不住。
“哦,十一岁。十一、十一岁。”
“不、不要一直说啦!”
“哦哦,咳哼。那么、让我听听胸、胸音,请把前襟敞开。”
少女有些疑惑地看着智树(女医生版),无奈地叹了口气,卷起体操服。
她的胸前戴着可爱的黄色内衣,少女感十足。
(哦,在女孩,女孩的胸前放上听诊器!)
忍耐着心中莫名其妙的呐喊,智树眼睛闪闪发光,用手拿起用冷却剂降温过的听诊器。
然后,直直地放在了她的胸前。
“哎呀。”
(yeeeeesssss)
到底是对什么赞叹,这是常人无法理解。
“啊,等下,老师,这个,好冷、好冷,哈,哎呀”
“嗯啊,因为你是第一个来的啦,听诊器还很冷,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这么说着,像是要去摸少女颤抖的胸部一样,听诊器不停地移动着……不,简直就像朝哪个地方探查什么似的,一点点靠近那里。以某一点为中心,画着圆朝那里逼近。
“不行、不行,那里不行、不行!”
脸颊被染得通红的少女的愿望也是空虚的,听诊器终于像拨开胸罩,到达了那里。遥远的双丘山顶……那是每个男人都怀有梦想的圣地,是梦想的保护区。
顿时。
少女的尖叫。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啦,啦,哎哎哎!”“不不不不不不!”
与此同时,智树也大声叫出来。
……好像只维持了几分钟。水的精神
因此,智树的誓言便像废纸一样被丢弃。一如既往地,智树以很有智树样子的姿态,正让青春一路疾驰。
有时。
“老、老师?体测时为什么要绑绷带……啊,别绑得那么紧,别把从绷带缝隙里露出来的绷带摘下来!”
“不要啊啊啊!”
还有,另外的时候。
“啊……这是什么?老师,我一闻到消毒液的味道,就觉得胸口一紧,有种恶心的感觉。啊!老师,你不要把沾有消毒液的棉签贴在我脸上啦。”
“不要啊啊啊啊啊!”
还有,又有的时候。
“我,我才不怕打针啦!绝对不害怕啦!但、但是,那么大的东西,怎、怎么可能插得进来啊?诶,让老师来刺激胸前的穴位的话,胸部就会变大吗?这、这样的话早说呀,没问题哟,让老师摸一下的话。不过,别误会哦,我才不怕打针。”
“不要啊啊啊啊啊!”
*注意事项。
外行的医疗行为是犯罪。
总而言之,像智树这样专注于色情的恶作剧,而不是医疗行为。果然在那个澡堂里还是没有空美中学的学生,而且白大褂给与女生还是太多宽容了。谁也想不到,保健室里的女医生是和自己没什么两样的女中学生,而其真实身份是智树吧。
只是……
“那个体测老师,你不觉得她奇怪吗?”
“嗯嗯,我一翻体操服,她就大喊‘yes’。还摆出胜利的姿势。”
“而且那个听诊器也很奇怪,很冷,与其说是在听声音,不如说是在摸肚脐,那个触诊的动作也像是在揉。”
“难道那个女老师……是那边的人?”
“我,我,我还挺开心的或许……”
“啊?在这种地方暴露了?”
只要听到从体测休息室出来的三人组的声音,就明白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暴露的时间也会大幅提前。
因为……
“好。下一位,欢迎光临!我要测量三围,上下都脱光过来吧。”
被心情愉快的智树(女医生版)的声音吸引似地,走进保健室的人是。
“……主人?”
是穿着体操服的人造天使伊卡洛斯。
“哎呀、伊卡洛斯?”
智树惊愕不已,伊卡洛斯则不可思议地歪着头。同时翅膀扑腾扑腾地扇动了几次。
(糟了,太投入了,不知不觉现在都到了我的班级了。要、要马上必须藏起来才行。)
“啊、啊!主人是谁?我是从医院来的医生,今天是来给你们做体测。”
智树一边擦了擦平光眼镜,一边撩起了头发。
顿时,伊卡洛斯的眼睛中发出“咔”的一声,从绿色变成了鲜红。
“诶?”
就在这一瞬间,伊卡洛斯的脑海中,关于眼前白衣女孩的身体组织、声纹以及其他众多数据一一浮现出来。然后将采集到的数据与某个数据进行对照,测定其一致度。
当伊卡洛斯的眼睛恢复到祖母绿的光芒时,她心中已经蹦出了答案。ه
“不,主人就是我的主人,主人。”
伊卡洛斯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没、没满过去!)
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是啦,所以说,不是‘我’(俺o re),而是‘我’(女性代称a ta si)啦。”
伊卡洛斯无言地走近惊慌失措的智树,看着他的脸……右手慢慢地伸向眼镜。她歪着头,好像在说为什么要戴这种东西?我来帮你拿下来。
“伊、伊卡洛斯!”
智树抓住她的左臂,右手抓住伊卡洛斯的肩膀。
“是的,主人。”
“你听好了,我今天不是主人,我是女医生,仅限在今天允许你说谎的、超美丽的女医生哟。”
“可是……”
“我是超有型的!女医生!”
智树认真的眼神贯穿伊卡洛斯。他的视线仿佛让伊卡洛斯的动力炉发出提高转速的呻吟。
“好的,主人。”
“明白了的话,那你复述一遍。”
“今天的主人,不是主人。”
“主人这个称呼,不对吧?”
“……是的,主、老师。”
伊卡洛斯点了点头。接着发生的事情只在一瞬之间。
不知为何,她一下子把体操服卷起,然后开始脱下。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伊卡洛斯小姐?”
被她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手忙脚乱的这点时间里,伊卡洛斯不知何时已经只剩纯白的内衣了。
“我在实行了老师的命令。”
“命、命令?”
“是的,让我把上面和下面都脱掉。”
伊卡洛斯说着,当场捡起自己脱下的体操服,整齐地叠好,静静地正对着智树。
“啊,不,刚才那不是命令……”
这时智树注意到了。伊卡洛斯的样子有些奇怪。
以前,也是这样把内衣…不仅如此,伊卡洛斯还曾赤身裸体,那个时候,智树以为自己看到了个精致的人偶,美得像艺术品。
但是,这次不同。你看,是不是不同?
(伊卡洛斯的脸,红了?)
是的,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伊卡洛斯的脸颊看起来有点发红。
不,不仅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小的眼眸微微晃动,大腿也在微微扭动。
简直……就像少女向心仪的异性袒露自己的身体一样,散发出一种与年龄相符的、羞涩与喜悦混合的气氛。
(……好、好色)
想到这里的瞬间,智树的目光从伊卡洛斯身上移开,用力拍了好几下自己的脸颊。
(我在想什么?对方可是伊卡洛斯,是未确认生物哦。为什么觉得她很色啊,快醒醒吧我啊。)
看到智树这幅模样的伊卡洛斯,像小鸟一样歪着头。
“老师……内衣也要脱吗?”
“喂?”
智树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呛到了。
“不、不用了,穿衣服吧。别感冒了,快穿上衣服吧”
一边避开伊卡洛斯的视线一边说道。接着,伊卡洛斯不知对哪个地方叹了口气,慢慢地穿上体操服。听着衣服摩擦的声音。智树瞥了她一眼。
瞬间,他和正在穿衣的伊卡洛斯目光相遇。智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什、什么,我才不是看得恋恋不舍!对方可是伊卡洛斯,是伊卡洛斯哦!)
智树对自己这么说着,慢慢地调整呼吸。然后,等她穿好体操服后又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你穿好衣服了吧。伊卡洛斯,你待会儿再去外面排一次。另外,我是主人的事情要对所有人都要保密,明白了吗?”
“好的…老师。”
伊卡洛斯一改刚才的羞耻表情,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静静地点点头,慢慢地走出保健室。她走到中途,智树的背上便流下了讨厌的汗水,只剩下恶心的感觉。
“啊,危险,危险。要是管起伊卡洛斯的事情来,被楚原和会长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话说回来,既然伊卡洛斯来了,那么楚原来的时间也快到了,现在是时机吗?”
虽然一开始就夸口说乔装完美,但现实点的问题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长时间和熟人碰面,实在是不太好对付。
如果是青梅竹马的那位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暴露。
真不愧是不会重蹈覆辙的策略,真是冷静的判断。
“但是!我还没满足!我要对下一个女孩尽情地恶作剧,然后就马上逃走。咕嘿,嘿嘿。”
可惜,理性已经崩溃的他,可以说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这时,有人敲响了保健室的门。最后一只可怜羊羔出现了。
“来啦……请进。”
智树笑着说,保健室的拉门慢慢打开了。在此期间,智树的头脑中充斥着各种恶作剧,他开始烦恼选择哪个恶作剧好呢。
“失礼了。”
只是,这种烦恼一瞬间就消失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
“楚、楚原!”
站在哪里的、是梳着马尾辫、穿着体操服的见月楚原。
看来危机是连续发生的。
“呃?那个……”
“见、见月的体测应该在更晚的时候进行吧?有什么事吗?”
智树有些汗流浃背,他语无伦次地问道。确实,从伊卡洛斯突然跳到楚原很奇怪。
“啊大家都不喜欢体测,我就先来了。”
女生的情报网又快又准。楚原也听说这次的体测老师有点奇怪,但她并非多疑的性格。
但是,楚原也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咦,说起来,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糟、糟了)
智树脸上不停地淌汗。为了掩盖脸上的慌张,他重新戴上了眼镜。
(怎么办,怎么搞呀?对、对了。)
“啊!咳哼!我作为医生,需要把患者的名字都看一遍啾。”
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女人的智楼无奈地回答。只是,后半部分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吃螺丝了。
(哇,不行吧,我这个,太可疑了。哦,结束了,我的医生play,结束了……)
在智树的心中,他已经被充满怒气的楚原狠狠揍了一顿了。
但是,和他心中的想象相反。
“哇!医生真厉害!”
楚原相信了。而且,并且似乎真的很尊敬他,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
如果她察觉说了这话的人是智树的话,恐怕会立刻握紧手指,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吧。然而,由于智树现在是白大褂、长发和眼镜的形象,所以楚原完全相信智树是真正的女医生。
(楚原……稍微怀疑一下别人吧。)
内心中,开始担心起她的智树。
“咦,可是啊,老师,我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
(楚原、别怀疑别人啊!)
智树立刻收回前言,拿起旁边的活页夹,遮住自己的脸的脸。
“啊啊、呃,我也没什么时间了,赶快开始体测吧!”
楚原目不转睛地盯着智树的脸,扎着马尾辫的她微微侧着头,老老实实地回应了一声。
然后,顺利称完了身高和体重。但只有体重这一项是从智树手中抢过纸张,由她自己来填。她杀气腾腾地威胁道‘老师,请不要看哦,千万不要看哦。’
似乎这结果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接下来,是问诊的时间。
“嗯嗯,那么,既然没有大病,也没有什么老毛病,也没有烦恼,对吧?”
“啊,诶、诶?那个,我、算是,小时候,还是挺体弱多病。”
“没有吧?”
“诶……嗯、嗯。”
不敌智树的压力,楚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长时间待下去了。他早就想好了赶快让楚原回去,自己也趁机赶快撤退。
“那么,就到此结束了。你也辛苦了,请你离开吧。”
把他的胳膊搁在那里。说着,智树想在索原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走出房间。
说着,智树想在楚原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走出房间。然而,楚原却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啊,老师,等、等一下。我想和你聊聊烦恼。”
“我、我(俺)太忙了哟,你就再过会再说吧。”
“诶?我(俺)?”
(糟了,糟了啊!)
“而且,你的语气,总感觉很让人熟悉呀,简直就像是、小智……”
青梅竹马的力量,炸裂了。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问吧,烦恼,问吧!”
在楚原说完之前,智树再次坐到桌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嗯,这样一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便附和一下,赶紧结束吧。)
楚原盯着眼前的智树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但马上移开视线,细细的两只指尖慢慢地交缠在一起。
“啊,那个,烦恼是指……那个,我有个女性的朋友。”
然后她慢慢地讲了起来。洁白无瑕的脸上泛红。
“那个女孩,有个小时候玩伴,是个……有点色情的男孩。”
“嗯、嗯,男孩子都是色情的。”
这是智树的一贯主张。
“可是,可是,那个男孩子比别人都更加色情呐。对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子进行性骚扰,不让她随便穿内裤,在家里挂满女孩子的内裤……还有整天想进女澡堂。”
(哦,看起来和我很合得来嘛。)
“有一天,他的家里住了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哦,是那家伙的亲戚吗?”
“不,完全是不相干的人。在他的家里,只有那个男孩子住,和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两个人一起生活着。不过,那个男孩说,他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是那个立场的话……嘿嘿,嘿嘿)
智树的脑袋瞬间变成了粉红色。
“不过,最近又有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她也很可爱……不过,他还是说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
(嗯、嗯,好羡慕啊。我们家明明只有末确认生物。)
那之后,楚原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智树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少女的脸,只见她噘起嘴,似乎在纠结该说还是不该说。
但是,那一瞬间,楚原猛地抬起头,凝视着智树的眼睛。
“那个!怎么做才能让那个男孩停止做那个……色色的事呢?如果他能成为不做色色的人,我也能安心了。”
楚原凶气逼人地喊道。
这时智树注意到了。
(啊,原来如此……)
刚才的话的情节、人物的立场,最重要的是,苏原最后提到的人称‘我’。
这些因素让智树得出了一个答案。
(楚原……真是为朋友着想啊。)
真是迟钝至极。
“是呢,方法只有一个。”
智树的这句话让楚原两眼放光。
“那、那个方法是?”
“很简单。让他用身体记住就好了。”
“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楚原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种粉红色的妄想。
“嗯,如果那个男孩子下次再做色色的事情,就狠狠揍他一顿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会因为那份痛苦而放弃吧。”
“不过,这点小事随时都可以。”
“揍得体无完肤,揍到离死不远为止。这样揍下去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放弃的吧。”
“我、我知道了。揍到离死不远……”
确实,到目前为止,楚原多少都有点手下留情。她觉得或许可以认真地试一试,如果,‘他’的色情之处真的能就此改掉,这就十分划算了。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已经忘掉‘朋友的女孩的故事’这一设定的楚原高兴地离开了房间。智树以笑容送走了她。
确实,到目前为止,楚原都有手下留情。但现在,她觉得或许可以认真地一试。
(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楚原,真是很会照顾人啊。)
这是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注意到的,这位废柴的人。
“咦?但是等一下诶。”
这时智树突然意识到。
“连楚原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也就是说。”
伊卡洛斯已经被赶走,来自楚原的威胁也消失了。而且,今天是二年级学生的体测,三年级的会长不会来。
结果是。
“医、医生play大放送啊啊啊啊哦哦!”
刚才还在害怕的感觉就像在说谎一样,智树大叫着。
在走廊的拐角处,有一个人侧耳倾听保健室发出的叫声。
“哎呀呀,这可真是开心呢。”
那个人、黑发飘飘地离开了。
智树不可能知道她来过的事实。
“啊、啊,不行,老师,不行,那是我自己都还没碰过的,最重要的、咿呀?
“yeeesssss!”
躲过了楚原危机的智树,并没有吸取教训,继续玩着他的医生play。
智树似乎没有注意到,医生这一掩饰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作态,他的作为和在澡堂里时的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智树用手托着下巴,目送着满脸通红的女孩疲惫地走出保健室。
(真好啊,医生。如果每天都能做这样的事,将来要成为医生也不错呐?)
智树应该向全世界的医生下跪道歉。
正想着这种蠢事的智树耳中,敲门声再度响起。下一个女生好像来了。
“好好,请进。门是开着的。”
听到智树的声音,保健室的拉门缓缓打开。然后,智树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用什么色情的恶作剧,一边令人厌恶地扭动着左右五指。
但是,智树的算盘一下子就垮掉了。
“失礼了。”
智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走进来的少女和其他人一样穿着体操服,黑色长发在一条白色蝴蝶下被结扎成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散发出一种不像中学生的妖艳气息。但是,她的眼睛像黑暗一样深邃,久看之下,仿佛在窥视深渊。
她是这个中学的学生会会长,掌管着空美町的五月田根家的千金……名为五月田根美香子的人。
(会?会长,为什么在这里?)
“请问,身体测试是在这里进行吗?”
会长拢了拢仿佛能发出铃声的黑发,静静地走入保健室。
“啊、啊、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三年级不是明天吗?”
即便被突然出现的会长吓了一跳,智树重新戴上眼镜,平静地闭上了嘴。看到智树的这幅样子,会长盯着变身后的智树一会儿,嘴角再度微微一笑。
“嗯,确实是明天,但因为有点事,所以想在今天弄完,没有告知您吗?”
(没听说过啊!倒不如说,不可能听说过的吧!)
确实,冒牌货的女医生智树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情报,但即使是真正负责此处的医生,应该也不知道会长会来。
因为……
“呐,会长我啊,想在今天接受体测,可以的吧?如果、你拒绝了的话……”
这样的对话,在方才的校长室里也有过。
(总、总而言之,现在只能采取不被发现的行动了)
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的智树一个人,一边干着急,一边开始摸索回避这种状况的方法。
“这、这样吗?那么请到这边来,我给你称身高和体重。”
“谢谢,老师。对了……”
智树正要把会长领到体重计前方的瞬间,会长微微歪着头,看向了智树的双眼。
“会长我,有说过自己是三年级的吗?”
(嘿咦咦!完啦!)
自掘坟墓二度的智树。
“啊、啊,是这样的呀,医生呢,是一定要掌握好患者的信息。”
“不过,你好像不知道日程变了呢。”
“也、也是呢。”
“而且,体测用的文件上没有贴照片,所以老师应该是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脸…为什么,老师会知道的呢?”
原本微笑着的会长露出了更加恶意的笑容。从智树的表情看,他应该更加汗流浃背了。
“总、总而言之,我们开始体测吧,呐、呐?”
听了智树的问题,会长许久没有动。她看了智树一眼后,便悠然地走向体重计。
(……糟了。非常危险。不能再露出破绽了。)
他的内心如此想到。
“说起来,老师,您还真年轻,简直就像个初中生。”
“不、不是啦,我是跳级从大学毕业的。”
“嗯,跳级呀。这么说的话,你是美国的大学的学生呀?哪所大学毕业的?”
“啊,那个,有名的。”
“麻省理工学院?”
“对、对,就是麻省理工。”
“啊,好厉害啊。诶等下,会长我呀,好像弄错了。”
“哈?”
“麻省理工大学没有医学院诶,好像和麻省大学弄混了诶,会长我,真是不行啊。”
“是、是、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这样的。
“哎呀,老师,您的胸围真不错啊。”
“嗯,是啊。”
“非常圆润、巨大……和老师的身体不相称的大呢。”
“我、我对胸部还是有自信的啦。”
“简直就像在垫着什么东西一样。”
“咕?”
之类的。
“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诶?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看啦,和老师的光滑皮肤相比,你的头发看起来就很粗糙,就像戴了一顶便宜的假发。”
“天、天生就是这样的头发!”
在会长的提问攻势下,智树的防守几乎是一溃千里。但是,智树很坚强。
(忍、忍耐下来……)
总算,会长的体测总算结束了。你忍耐的好呀,智树。加油,智树
“哎呀,老师,感觉你有点哭了,不要紧吧?”
只是几乎哭了一半而已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暴露的紧张感,不知不觉间让他的眼睛渗出了泪水。
“只是觉得有点、有点累。”
“嘛啊,你可要小心啊。那么,我先走了。”
说着,会长快步走向保健室的拉门……走了一半,她突然回头对智树说。
“啊,不好意思,樱井,能帮我拿一下那张桌子上会长我的手机吗?”
“啊,好啊。”
这样说着,智树看了一眼保健室的办公桌,上面只有体测文件,连手机的影子都没有。
不是,说起来,会长来这里的时候,有带手机吗?
“那个,没有手机…哟?”
正当他回头想问问会长的手机长什么样的瞬间。
眼前出现了一群身穿体操服的女孩军团。
而且,每个人都怒容满面,双手抱胸,仁王立似得站着。
顺便一提,楚原站在中心。
“啊,那个?”
她们的突然出现让智树的思考一下子没反应,当场就僵住了。这时,会长突然从体操服集团后面探出头来。
“不好意思呢,会长我呀,不小心把老师叫错,叫成了叫樱井了呢。”
这句话在智树的脑海中拼凑出了谜题的答案。
会长称呼智树为“樱井君”→而他毫不怀疑地对那个声音做出了回应→也就是说,他就是樱井智树。
刹那间,所有的血液都像冻结了一样停止了,他从身体深处开始冰冷。
“啊,不是,那是我的习惯啦……不是,只是偶然啦。”
“智树。”
楚原慢慢地靠近想要逃避的智树。对方的表情被刘海遮住,看不清楚。
“那、那个,我是超pretty的那个啦。”
忽然间,楚原的右臂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清爽的风吹过智树的脑袋。之后,又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智树往那边一看,掉留在那里的假长发……原来是自己戴着的假发掉了下来。
“果然,是变身成女孩子的智树呢。”
事已至此,他的真实身份也显而易见。
“不不不,不对的,这个这个是。”
智树一个劲地往后退,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也有女孩子围了一堵墙,陷入了进退为难的境地。
“别那么急,楚原,这里面有很深的原因。”
“呐,你说过了的吧,智树。”
“啥、啥?”
“下次再做色色的事,就把他揍得体无完肤了吧?”
“楚、楚原,你在说什么?”
尚未明白意思,在他反问的瞬间。
“……”
楚原简短地吸了一口气。
惨绝人寰。
……一个小时后,校园里的树上,吊起了破烂不堪、已经解开变身的智树。
“下次再做这种事的话,伊卡洛斯的量子转换机,我就破坏掉吧?”
离开时楚原说的话,在这之后不久就被实行了。
顺便一提……
(主人?)
到了放学时间后,伊卡洛斯正要回家时,发现智树还被吊在树上。瞬间,伊卡洛斯慢慢地向那边走去,在平时,帮助智树便是伊卡洛斯的任务。
可是,今天却在中途停下了脚步。
“可是。”
——听好了,今天我不是主人。我是女医生,只在今天允许你撒谎的,非常漂亮的女医生。
她想起了智树主人的命令。
(要去帮助超漂亮的女医生……这不合乎逻辑,很奇怪。而违反命令,会被主人骂。)
于是智树就这样被放置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