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章 圣战

  网译版 翻译 ZodiacXIII@轻之国度

  ※1

  黎明时分。

  「库迦。库迦?」

  并未睁眼的年轻女子,突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呼喊起了这个名字。

  「库迦。在吗?」

  「最近经常醒呢。怎么了,叫的这么急」

  「看见了一个梦」

  与前几天不同,女子脸色苍白。被叫做库迦的男人双眼都绑着绷带。可即便无法看到对方的样子,但朝夕相处了了这么久,还是能够察觉到女子的异样。

  「非常非常可怕的梦」

  到底是多恐怖的梦呢与现在外面所发生的事比起来哪边更严重呢。不深入地了解下的话是没法衡量此事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以平常那种装作开玩笑的口吻问了回去。

  「是个怎样的梦」

  「恐怖的事情好像正在发生」

  「什么?」

  男人改变了表情。口调也不同于往常。女子并不是像那种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而是非常非常害怕的样子,所以才这么毅然决然地诉说着这个危机。

  「那么到底是」

  「不知道」

  对于男人的追问,作为预言者的女子摇了摇头。如丝般的白色秀发散乱在左右两肩,低着头告知道。

  「不知道。因为没看到。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恐怖到令人无法接受的事似乎正在发生,只有这件事非常清楚」

  低着头的女子,自然地两手相扣,做出了一副祈祷的样子。

  男人再一次,嘴角浮现出了微笑。看样子她是做了个很不得了的梦,可即便看到了这样的梦,现在却也没有发出过于焦躁的声音。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做的那个梦与现在外头正在发生的事哪一个更不妙」

  「外头?」

  预言者忽然一下子抬起了脸。

  厚重的双开门的一侧像是被踹开一般,一位拥有脱俗般美丽的金发年轻枢机卿冲了进来。紧接着再以相同的气势将门关了上去。

  「库迦,茉莉琪呢!?」

  「现在正好醒着」

  是吗,嘟哝了一句后,枢机卿放心的轻出了一口气。

  「啊拉。早上好,肖佩恩华。现在,正在聊关于梦的事」(吐槽:也是圣魔少女中登场角色,通称女神姬。)

  原本吐着气的被称为肖佩恩华的女子,就这样变成了叹气。

  「还真是悠闲呢,你们两个」

  「这个嘛。何止是悠闲。都已经愣头愣脑了呢」

  相对于一脸笑容的库迦,肖佩恩华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向了门的方向。

  「没错呢。完全愣掉了了呢」

  「有多少人」

  「详细的人数姑且不谈确切得说,是第二十六圣骑士团」

  虽然有点差异,从属于教团的圣骑士团也同其他一般国家一样,以千名左右为一个单位。

  男人对此付之一笑。

  「哈、,排名两位数的一个骑士团吗。看来被小看了呢。」

  「可是对方可没有心情听你啰嗦哦。而且就算是你,要从那么多人中毫发无伤地逃脱恐怕」

  「啊啊是这样吗。那么也就是说只要负点伤就能办到了呢」

  啊啊。好久没看到这样子的你了呢,如此。肖佩恩华对于如此谈笑般的库迦感慨地怀念到。

  「要开杀戒了呢」

  「反正你不会来帮忙对吧,肖佩恩华。而且现在这家伙又这副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由于二人的谈话气氛,预言者有点胆怯地问道。

  「库迦?你到底,在说什么?」

  肖佩恩华带着半分的意外向他这样问道。

  「你指的是保护她?」

  「啊啊」

  「变了呢,真的。你也是。她也是。而且要是没有变成这样的情况的话,如此般的羁绊我恐怕也看不到了呢」

  「库迦?肖佩恩华?」

  二人向疑惑的她说道。

  「枢机会好像行使了圣战决定什么的。对象是」

  「针对的对象是教团领地内的所有异端者」

  「,就是这样」

  库迦来到预言者身旁,让她握住了立靠在一旁的白色法杖。

  就在这时。

  「吾即神威!!」

  门由于了爆炎魔法的冲击四散了开来。

  「奉教皇猊下的敕命,为了给冒充预言者之名的魔女施以神威,特此参上!!库迦圣骑士长,以及肖佩恩华枢机卿,若要抵抗的话将被视为异端者斩立决!!请二位老实点」

  「劳您相告」

  库迦逆手握着的短剑不带任何声响地,如同精密机械般瞬间刺进了圣骑士那负有厚重盔甲的颈部的缝隙,贯穿气管直达颈椎,一击毙命。

  「库迦!」

  预言者发出了悲鸣。

  圣骑士长白色大衣的下摆飘荡着,接着缓缓地降下,圣骑士的身体也随其瘫倒了下去,其他的骑士们就这样无言地架起了剑。所有人,盔甲的正上方挂着如同标志般的红色带状物,他们是激进派的圣骑士团。

  肖佩恩华就这样保持着平静的视线,将预言者扶了起来,并嘀咕道。

  「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了呢。即便见证了漫长的历史即便是把仍还是协会的那时包括在内,不管是面对过怎样的危机。可是与同为信徒的同志互相残杀,这种事从来就不可能有过」

  丝毫不带任何感慨的库迦回答道。

  「说的没错呢」

  肖佩恩华再一次嘀咕道。

  「要结束了呢」

  「哈、,到现在为止也已经够长了吧」

  面对着从左右两边同时砍过来的骑士,库迦两手拔出的短剑一同刺了出去,如同刚才一样切断了对方的喉管。剑刃再次从正面回敬了过来,库迦将对手的手腕弹开,乘着对方失去体势的同时,从没有金属板的左腋下贯穿进心脏。

  至此总计四名。

  没有任何华丽的技巧。可是盔甲什么的完全失去了意义。通过最低限度的必要运动,仅仅只贯穿要害,干净利落的如同死神般的一闪、一闪。

  这个男人的技术已经异常地千锤百炼过了,圣骑士团那被护目甲深深包裹下的双眼,对于他那机械般的强大刮目相看,紧张地大口喘着气,挪动着步伐。既然预言者这个名号只是装饰的话,那圣骑士长这个头衔也同样应该只是个装饰。

  可现实却不同。而且远远超乎了不同这个程度。这个男人要是没有带着眼带的话,现在,不知道究竟会强到什么程度,无论是谁都不难想象到这个画面。这样的男人挥了挥剑刃,除去了上面的血迹。

  「怎么了。已经结束了吗」

  声音就像是喝醉酒般带点嘶哑,不过用着非常简单易懂的话平静地问道。

  「你们这群家伙当了几年的圣骑士了。迄今为止都学到了些什么。不过就是由我亲自将你们送到主的身边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少胡扯了!圣骑士长,你现在已经被完全包围了!将我们全部杀死并逃」

  话说到一半,再加一人。

  接着又是两人。

  踏入室内的人,全部如同木偶般被放倒,包围圈渐渐地向室外的走廊退却。紧随其后的,是骑士长所发出的恫吓。

  「不过就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伙,到底在磨蹭什么!给我上!给我上啊!这是圣」

  库迦所掷出的一枚短剑,从十重二十重头盔的缝隙间穿过,正确无误地穿透了对方骑士团长的护面甲,贯穿了他的眉间。

  「发呆了哦。看来现在的素质大不如前了呢」

  一步,库迦只是跨出了门槛,失去指挥官的圣骑士团向后倒退了两步。

  预言者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般害怕着,恐惧着,以及悲伤着。肖佩恩华牵着她的手,跟在库迦的身后。

  「不是只有信仰的傀儡,而是真真正正的人不是吗」

  「啊啊也许是吧。可惜。太可惜了。喂,信仰太少了,兄弟们。」

  曾经被称为KILLING·库迦的男人,歪着头笑着。

  「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么正经的谈话了啊!不想死的话就让开!好可怕好可怕快给库迦叔叔让出条路DAZE——!!」

  ※2

  共和国,大总统官邸左翼。

  「如此帝国军将打着新型魔法的名号实则是射程数十公里的短距离导弹,在要塞的中央、左翼以及右翼各自进行配备作业中。就配置的数量而言,我认为不是战略用武器,而是用于战术,恐怕在开战的同时,为了先发制人这些导弹会一齐发射。」

  「数量呢?」

  「虽然现在调查到的地方的话每个格纳库各能发射四十枚程度的样子,但是根据先前的调查报告在后方的补给基地,仍有配置着导弹的可能性」

  「虽然关于攻击方面由我国的战车师团在,但是在防御方面不得不依靠擅长魔导屏障技术领域的中原国家吧」

  「不管是哪个国家,都已经如同当初计划的那样将强力的法术塔配备完毕了」

  「尼亚加拉屏障吗。到底能发挥出怎样的效果呢」

  「果然无论怎么说还是想先下手为强呢」

  「可要这么做的话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在最近的这次会谈上,所有人的都赌在了马希洛王子他们搜集纹章这件事上。身居后方的我国要是擅自去捅蜂窝的话,无可避免的会造成于诸国之间的感情恶化」

  聊了这么久昏昏欲睡的瑟莉雅娜,咻的一下,竖起了三角形的耳朵,扬起了金色的尾巴,像是要踹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吐槽:这里提一下,萌狐狸其实也是圣魔少女里的角色,因为自己切了一条尾巴所以现在只有八条)

  金发的少女,就这样保持着无言的状态,对着连窗都没有空无一物的墙壁硬要说的话就这样面对着西南角的方向,像是盯着离这非常遥远的某样东西一般,眼睛睁开了片刻。是怒气,是杀气,还是说不管怎样,内阁同僚们感到被瑟莉雅娜那无表情般的眼神所散发出的某种未知的恐怖所吞噬了。

  因此夏克斯·格雷纳姆大总统本人问道。

  「怎么了。国防部长」

  「我可能要出趟门」

  接着安迪·J·耶斯曼副总统问道。

  「那要去哪」

  「去朋友那」

  无论何时都活泼开朗的少女,脸上却失去了笑容。

  在一阵急急忙忙的敲门声后,外交部职员冲了进来。

  「大总统!教团枢机会决定针对保守派以及其从属信徒发动圣战了!」

  震惊声,骚乱声,叹息声交杂在一起,瑟莉雅娜轻轻地摆弄着倒立的尾巴并且问道。

  「规模呢?」

  「详细的情况仍无从得知,可是保守派也拥有不少的圣骑士团,从双方的军备来看早已处在内乱状态中了!」

  说到这她终于将头转回了人群所在的方向。

  「看来过来还是得出趟门」

  内阁同僚中的某一人慌忙地发出了声音。

  「你你尽说些什么蠢话呢!如今在帝国马上就要展开攻击的这个节骨眼上,对于身为国防部长的你来说,自觉是」

  瑟莉雅娜维持着无精打采的眼神,就这样啪的一下,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我要出趟门」

  「啊?啊,啊啊」

  知道她的正面目,以及这种能力的总统无奈地太了口气,副总统和他互相对了对眼然后耸了下肩膀。其他的所有人,包括为了报告而来的男子都在原地发着呆。

  安迪用平时那种直爽的口气说道。

  「想必早已积攒了数十年分的休假了对吧?偶尔出去散散心的话又何尝不可呢」

  「非常感谢,副总统」

  夏克斯接着问道。

  「在这期间要是这边出了什么状况的话?」

  「在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范围内,该办的事情都全部按照指示办了下去但是,还请做好更进一步的完全的准备」

  夏克斯小声地吱唔了一句。

  「还真是为难人的请求呐。请举个例子」

  「比如导弹的射程距离,有没有直接到达共和国首都的可能性。还有导弹装载的弹头非普通炸药的可能性。说得更明白点就是有没有N、B、C这样的可能性」

  安迪握紧了拳头。

  「的确呢搞不好会是核(Nuclear)、生化(Biology)、化学(Chemical)这种武器呢」

  瑟莉雅娜点头道。

  「在新型魔法方面的情报管理与露娜斯公主奇袭密斯玛路卡那时比起来,让人觉得有点过于粗糙了呢」

  夏克斯为了确认问道。

  「即便这是白鸦所掌握到的情报?」

  「的确白鸦是个优秀的人才,但是纯粹只是比头脑的话帝国的夏洛特公主,实在无法否认她是个比我还要狡猾的狐狸」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并不是我们掌握到的情报,而是故意让我们掌握到吗。我明白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的话这边会多加留意的。还有你也是,只身在外请多加小心」

  对着说完这些话的夏克斯,瑟莉雅娜匆匆地行了个道别礼。从仍就像是时间停止般的外交部职员身旁擦肩而过,离开了这间房间。

  ◆

  「陛下」

  爱戴尔瓦斯的礼节就是这样。虽然不能算是自作主张,但是常年服侍在身边自然而然的就变成这种格调了。因为并不在办公室,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王应该还在寝室里,为此而来的爱戴尔瓦斯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最近,这样的事越来越频繁。具体来说是在黄金月间结束的这数周期间。从王的口中亲口说出近来体态欠佳这样的话。

  像是担心着这件事,一旁的凯恩说道。

  「要不再叫一遍」

  「不。既然病情都已经那样了,就算万一有什么不测也是有可能的事。即便现在再呼唤一次,大概也不会有所回应吧」

  正当爱戴尔瓦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时。

  「怎么了」

  拉希尔的脸出现在了面前,只有表情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泰然自若,气色却相当的差,给人非常憔悴的感觉。

  女仆很谨慎地行了一礼,告知道。

  「打扰到您的休息非常抱歉。禀告陛下,教团领地内发生了非常大的骚乱」

  「是吗。嘛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王冠戴到了头上,拉希尔向议会场所在的方向迈出了步子。跟随在其身后的同时,爱戴尔瓦斯搭话道。

  「您的头发」

  「没关系」

  「是」

  身体状况相当的不妙。只能最低限度的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吧,蓬乱的头发给人面目全非的、落魄不堪的感觉,只有双眸仍散发着囧囧有神的目光。和爱戴尔瓦斯一样在后面保持着距离的凯恩,一边走着一边询问道。

  「陛下。差不多是时候了呢您指的是」

  「当然是古拉乌迪斯。既然成为了新教皇的话」

  「望陛下详述,臣洗耳恭听」

  「神殿教团是一个在政治上孤立,完全不与外界有所瓜葛的陆上孤岛。那个男人直到坐上如今这个位置,恐怕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了不起的敌人吧。所有人都没有像他那样的野心,只不过是廉洁的信徒同志罢了」

  凯恩接着下文答道。

  「确实。既然不存在敌人的话就没有磨练自己的必要,也就没法成熟起来。关于政治手腕当然也不在例外」

  拉稀而不由得发出了笑声。

  「如果换做是其他相同规模的组织的头领的话,才不会输给像年轻气盛的马希洛以及为人耿直的泽穆恩王这样的人吧。至少,不会在公众面前演上那样一出荒唐的闹剧。而且如果有那种分寸的话,是不会做出把自己人当作敌人逮捕起来这种事的。因此即便是像保守派那边发动武力斗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有说错吗」

  凯恩对于这一番言论钦佩地点头称是道。

  「精彩的论断。这边想要报告的内容正是如此。虽然对岸形势非常严峻,但是正真令人焦急的问题是这个时间点。想必这个时候马希洛王子早就已经进入教团领地了吧」

  「哼、,死了的话那也只能说他们不过如此了。不管是马希洛,还是帕丽艾尔,还是勇者殿下他们」

  对于回过头来的王的姿态,爱戴尔瓦斯和凯恩一同闭上了嘴。在他们面前所浮现出来的,是一张蔑视鼠辈般嘲笑着的表情。

  像这样偶尔的笑一下已经是这个王最难得的表情变化了。然而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下,露出了如此骇人的笑容。即便是长期贴身服侍在其左右的爱戴尔瓦斯,也不曾记得王有过这样的面相。

  「陛下。如果身体欠佳的话要不」

  「没关系。健康状况姑且不谈,至少现在心情不错」

  接着在下一个瞬间刚才的笑容如同谎言般,王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无论是刚才嘲笑的时候,还是现在,王始终保持着炯炯有神的目光。

  「今天也,请你们在会谈上与我同席而坐」

  为此爱戴尔瓦斯没有跟马希洛同行。并不是像大八洲那时出于个人意愿才没有同行。而是没有得到这个人的许可。

  「是、」

  「遵命」

  凯恩、爱戴尔瓦斯各自回应了主人的命令,接着自然地,互相交换了下视线。

  让这两位密斯玛路卡的顶梁柱抱头苦思的恐怕是同一件事。

  像这样被要求同席而坐,代替目前出国了的马希洛,宛如就像是要传达这个国家正处在被包围的形势之中,这样的一个事实。

  爱戴尔瓦斯陷入了沉思。

  ()

  或者说——

  ※3

  教团领地中央稍许以北。有一所小镇,在那里有一所教会收留着无家可归的年幼孤儿曾经也是杰斯的栖身之所。好不容易来了趟教团领地,于是马希洛他们便抱着厚意以及些许的好奇心顺路来到了这儿稍微露露脸。

  但是与此同时内乱爆发了。现在,马希洛他们借助院长同自警团的周旋才得以在这藏匿一宿。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化装成修女的艾蜜特真实的身份,但是这个小镇本身就是稳健派的据点之一因此无需感到不安,艾蜜特这么说到。

  总之现在这个地方,同激进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纠纷扯不上半点关系。

  「马希马希—!马希马希—!」

  「王子王子—!王子王子—!」

  「哈、哈、哈、!正是如此,虽然是秘密但吾好歹是个王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说别再拽了啦!别再踢了啦!别在人家身上印鞋印啊!嘎—、!」

  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把椅子搬出来的礼拜堂,在平时等同于孩子们的游乐场。现在也是,完全不考虑是否会给大人们造成不便,年幼的孩子们精力充沛地四处乱跑着。

  看着这场景,希娜像是被逗笑似地说道。

  「真厉害呢,王子殿下。一点大人的感觉都没有」

  「啊哈哈,该说是精神年龄还小吗?被同类称呼为友人什么的该怎么说呢,每次溜出城堡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真的就跟这群小孩差不多呢」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大家关系好的就像兄弟姐妹一样追着马希洛又打又闹,不久被追的走投无路,接着被大伙群涌而上整得一团糟的马希洛发出了悲鸣。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的厉害了!由于见识到了汝等的勇气和力量吾打算亲自命令你们」

  「什么什么?」

  「什么命令?」

  「把那边那位勇者希娜的裙子给吾掀起来!」

  希娜立刻不高兴似地吊起了眉毛。帕丽艾尔于是劝解道。

  「嘛嘛啊嘛啊希娜,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戏言罢了」

  「小孩子,小孩子呢,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而利用小孩子纯真无邪的特点命令他们呢」

  可是不愧是教会所养育出来的孩子们呢。

  「马希马希—!你不知道吗—?勇者大人可是非常厉害的哦—!」

  「很了不起的哦—」

  「超级威风的哦—」

  男孩子当中有好几个人,模仿着杰斯的腔调,故意闭上一只眼睛还把一只手臂藏在了衣服中。前些日子在拉兹尔卡发生的新闻,貌似在这边也成了许多人的饭后佳谈。

  「嗯,丹下左膳」(PS:是日本某部著名小说里的人物,特征独臂独眼)

  「dan xia zuo shan是什么—?」

  「王子—,那么,那么,旁边那个姐姐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的马希洛夸张地耸了耸肩。

  「哎?啊啊,像那种不男不女的矮个子搓衣~板怎样都好啦不用去在意」

  「矮个—子」

  「不男不女—」

  「搓衣~板搓衣~板」

  咚轰。

  「喂!你们这群熊孩子都给我原地正座!看来非得代替神明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不可啊啊!?」

  「等,等等帕丽艾尔,小孩子的戏言哟,小孩子的!」

  被希娜扣住了双肩,这才清醒过来的帕丽艾尔,此时发现年幼的孩子们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多少有点分辨是非能力的稍许年长的孩子们,则早已铁青着脸正座了下来。

  「啊那、那个,姐姐我啊,可是非常温柔的哟?」

  悉悉索索。窃窃私语。

  「大家不要被骗了啊。那个家伙就如同看上去的那样,是个一有机会就会猛揍吾脑袋的邪恶魔王的手下。来吧,勇者马希马希军团,突击喽!」

  「哇—,哇—!」

  「呀、呀、」

  「等、你、狗屎王子!居然使唤纯真的孩子,实在是太卑鄙了、,回去之后非得在单手张闪之真·魔王大人面前奏上你一本不、咦、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新恢复笑容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涌了上来,在这种出乎意料的压力之下,帕丽艾尔转眼间就被挤垮在了人群之中。

  ◆

  稍稍远离那闹腾的地方的某间房间里。

  「是那个杰斯吗,居然已经变成这么气派的勇者了呢」

  隔着桌子而坐的院长感慨地点了点头,不管是声音也还,还是外貌也好,与杰斯记忆中的那个她没有任何不同。即使阔别还不到十年,可杰斯的眼睛还有耳朵都感受到一股怀念的气息,然后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再次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曾经儿时的身影。对此难免会对时光的飞速流逝有所感叹吧。

  「能看到院长依旧那么精神真实太好了。司祭大人呢?」

  「司祭大人大约两年前,突发了场急病就这么撒手人寰了。他的墓碑就在这儿的深处,之后稍微去祭拜一下吧」

  「这样啊。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个年事很高的老先生了呢」

  院长手里端着茶杯点了点头。

  这个人也已经,差不多快要六十岁了吧。来来回回地四处操劳,使得年龄也好,生日也好,在意识中变得恍惚淡漠了。

  「欸欸。要是见着你现在的模样的话,司祭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呢」

  院长所打开的是贴满剪报的剪贴本。在它的最靠后的页面上贴着的最新内容仍就是,拉兹尔卡那时的照片以及相关的报导。

  「看了照片后马上就有所察觉。虽然站在角落那边都快要被拍漏掉了,但是在报道上找到了你的名字呢。啊啊,这不就是那个笨拙的杰斯嘛」

  一旁的艾蜜特好似非常有兴趣地询问道。

  「唉。我的勇者,笨拙吗?」

  「欸欸。在与人相处方面你看,就像这样一谈到关于自己的话题脸就扭向一边。真的一点都没变呢」

  平常无意识的举动被这样指了出来多少有点让人受不了。出于害羞,杰斯死心般地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

  「生活方式就是这样,我的事怎样都好吧又没什么特别的。其他的伙伴都还过得好吗」

  「对呢,之前收到了鲍尔寄来的信了呢。在维罗妮卡那为了成为职业料理人而努力进修着呢。接着在早春的时候,谢赫接受了共和国首都学院的入学考试」

  鲍尔是个胖墩儿。记得虽然是个非常贪吃的家伙,但是为了能将本就贫乏的教会中那些种类不多的食材变的更美味,哪怕是一点也好,总是为此而绞尽脑汁苦心钻研。

  谢赫是个四眼。不管在谁眼里都是个不起眼的家伙,可总是把「总有一天会变得非常了不起的,走着瞧吧」这样的口癖挂在嘴边。虽然不擅长运动,但是却是个头脑灵光的家伙,经常在院长和司祭不在的时候代为教大家读书。

  「啊,对了对了。还有雷纳」

  「那家伙是帝国的将军对吧」

  院长在翻到那一页之前,杰斯就已经说到。打开的剪贴本上贴着数年前的报导,其中就有关于他在帝国武斗会上成为最年少优胜者的记事。

  「啊啦,已经知道了啊」

  「之前见过一次面。要在战争中立功,当上艾尔克雷赛尔的领主什么的说了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还互相交了手。虽说是这样,但被这种岁数的人说教的话会很让人吃不消,因此杰斯没有提及这件事。汝勿吵架,与这句话一同落下来的还有她的拳头,比打架更剧烈的疼痛到现在为止还记忆犹新。

  「是吗。大家,依然被不知是否还活着的公主殿下摆弄着呢」

  「」

  被摆弄。

  就像是在影射某些很残酷的事,充满伤感的言语。

  「在还是小鬼时候就被要求不准提及那种事,果然在这个镇上还有着艾尔克雷塞尔的生还者」

  于是乎院长出乎意料地坦率地点了点头说道。

  「欸欸,虽说已经有一大批人移居到了别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依然还有许多人,生活在这个镇上」

  不管杰斯想说的是什么,就结果而言什么都没说出来。虽然在来这儿之前,就事先告知了帕丽艾尔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城镇,可她的表情果然还是为此变得不怎么好看。或许,不管是这个镇上的人们,还是移居到别处的人们像帕丽艾尔那样将凄惨的过去忘却掉,平静地生活下去,这么希望着的人们有很多也说不定。

  艾蜜特说道。

  「呐、,院长。虽然这么说有些多管闲事但是,枢机会的斗争或许连这里都会波及到」

  于是乎,这位女士像听到笑话般微微笑了笑。

  「啊拉啊拉,修女。连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教会也?」

  「欸欸。或许,是这样」

  明明只是激进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斗争。

  可激进派却将其讴歌为圣战。

  其实就是向遵从着不同教义的人们所发出的宣战布告。于是激进派目前的第一教义是,打倒魔王。就跟帝国所标榜的大义一样,对于违背这个意志的人们来说,同样有可能被视作异端者对待。比如说与帝国处于敌对形势的自己这伙人。比如说从帝国的支配中逃脱出来的,艾尔克雷塞尔的生还者门。

  虽然对艾蜜特的这番话有所顾虑,可院长还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种事情可是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哟」

  「虽说是这样,」

  艾蜜特刚准备开口,可最后还是把嘴闭了起来。

  「没关系,修女。上帝一直都在保佑着那些孩子。虽然也有爱调皮捣蛋的家伙,可是他们之中绝没有坏孩子」

  「说得没错呢」

  艾蜜特微微地点了点头。

  与大人那种吵架毫不相干的天真无邪的吵闹声,从对面的礼拜堂那传了过来。

  「啊呀糟了,都已经是这种时间了。再不让那群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们睡觉的话。你们也是,今天就请好好地休息吧」

  说完院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了礼拜堂。

  当她的足音渐行渐远后,杰斯开口说道。

  「干着蠢事的家伙是激进派和保守派不是吗。就像院长所说的那样,跟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呢。可是即便是这样」

  艾蜜特眼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讨厌呢—,我这个人。政治啦。权力啦。权谋术数啦。满脑子尽是些这种东西呢。像那位院长那样,有主护佑着所以不要紧,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没法坦率地持有这种看法呢」

  「相似的话就别老是挂在嘴边了」

  「只是说说嘛」

  艾蜜特自嘲着,对于这冷清的反应轻轻地笑了笑。

  ※4

  「定时」

  《这边是风一号。虽然独眼龙来过后方的墓地,不过又回去了。王子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风二号。圣骑士还没有到来的迹象》

  「对于风声有什么异议吗」

  《一号没有异议》

  《二号没有异议》

  「那么继续保持警戒。通信完毕」

  《喂、等下,再不久就要天亮了啊。可圣骑士连影子都还没见着。激进派的那伙人,既然要袭击的话为什么还没有袭击》

  叹了口气。

  「恐怕,流言并没有在枢机会中散播开来。毕竟你想想要是让那伙人给抓住了会怎么样。只会让他们在帝国面前得意忘形起来」

  《但是,帝国的骑士团也没有要来的苗头不是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像我们这样的下级人员怎么可能知道。但是就如同最初所说的那样,这次不是经由谍报部和司令部那发来命令。而是由夏洛特皇女亲自下达指示。所以都给我精神点」

  《老实说,光那样还是让人很在意啊》

  《啊啊。连到底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既然要我们好好干的话,光下达指令是不够的,最起码要亲自赏我们几句褒奖吧,哪怕一句也好啊》

  「你们想闹哪样啊。好好执行任务是理所当然的吧,会失败的话一开始就不会站在这儿了我们仅仅是为此而存在于这里的」

  失笑声传了过来。

  《啊啊。虽说只有这点程度但好歹也是属于我们的自豪感。一号了解》

  《真是的。谁叫这是我们美丽的皇女殿下的指示呢。二号了解》

  「通信完毕」

  ◆

  并不富裕的小教会里,有着一大群孩子。房间当然会显得不怎么充裕,客厅一间,再加上以前司祭所使用的那间书斋。靠着这两间房间度过这一夜。

  在后方的墓地,给司祭的墓碑奉上祈福后杰斯进入了那间书斋,马希洛早已横躺着了。

  「是不是有点太过闹腾了。真没想到你原来喜欢这种小孩」

  「不。坦率地说,讨厌什么的虽然没有,但也谈不上喜欢」

  这句话从杰斯的口中说了出来不免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可是在密斯玛路卡的城镇里也有像这样的小鬼不是吗」

  「世间皆如此,孩子就是纯洁无瑕,天真无邪的天使的化身。讨厌这个的家伙,在这世上一般都是些性格孤僻的怪人。变成连傻子都不如的怪人的话,在面子上会变得很难堪对吧」

  「难道你刚才都是在演戏吗」

  「演戏不不,这么开心的事当然要开心了。至今为止跟各种各样势力的大老互相揣摩心计这样的说实话真的无法让内心感到快乐呢」

  杰斯掀起了毛毯,就这样躺到了床上。

  「你在说什么啊」

  「你小时候也很不容易对吧,不过我同样也曾没有像普通小孩子那样的自由」

  「谁叫你是王子呢,有一大堆要学的东西不是吗」

  「那种事也没有过」

  「啊?」

  杰斯侧着身子,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下,看到马希洛少见地像是陷入伤感般浮现出了寂寞的笑容。

  「这么说来还没跟你提过那件事呢。咦呀,没什么。请忘了」

  「想说艾尔克雷赛尔是因为你的过错才消失的吗」

  「什么啊,原来你知道啊」

  「大八州回来的路上。从帕丽艾尔那听说的。那种事有什么好开不了口的」

  马希洛像是带着半分惊讶似的说道。

  「你一点都不在乎吗。亏我刚才还觉得要是告诉你的话可能会被你杀掉呢」

  「就我而言,把我弄成这副样子的不是别的什么人,仅仅只是魔物而已。即便是想报仇,可那样的东西大概走就被帝国的骑士团给消灭干净了吧」

  就算没被消灭掉,现在恐怕也记不起魔物的样子了吧。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帕丽艾尔不愧是帕丽艾尔呢。是因为自己带着你跑出去才致使国家灭亡,说的好像是自己的责任一样」

  正如现在的马希洛那样,既然看开了那就算当场被杀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般把这些告诉了杰斯。

  「这样啊。帕丽艾尔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那真是太沉重了呢」

  两个人都,把同一件事,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也没有选择共同承担就这样背负了下去。当然即使明白这样的事,对于杰斯来说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嗯、没有学习技艺之类的是怎么回事」

  「嗯?啊啊,你想嘛。都发生了那样的事,当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失去了自由。而且那个时候估计连自由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软禁也好监禁也好封印也罢怎么称呼都行总之就是这样的感觉,被关在连窗都没有的房间内」

  像是回忆着往事般,马希洛垂着眼。

  「是四年,还是五年呢从艾尔克雷赛尔那件事以来的这段时间里,连一步都不准离开那个房间。因此,什么事都干不了。爱戴尔瓦斯也只是将最低限度的食物带过来而已。表面上像是因为艾尔克雷赛尔那件事,所以就这样失去了自由之身。出于这个缘由,每当看到孩子们自由自在地嬉戏时,内心深处怎么也开朗不起来呢」

  如果要说哪里搞错了的话,或许对于自己来说,也曾拥有过一段像这样自由自在的童年时光吧。如果没有失去力量的话,自己也一定能够成为像利赛尔那样人见人爱的正经王子吧。或者说。

  「或者说,仅仅只是妒忌着这些天真无邪地笑着的孩子们也说不定。仔细想想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呢」

  「」

  「像这样的遭遇你是做何感想呢?」

  「就跟平常所想的一样吧。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有着悲伤的过去。即便是这里的小鬼,看到别的小孩跟亲人在一起同样也会心生羡慕不是吗」

  「是吗。也是呢。大家都一样呢」

  「啊啊。比起没法玩耍的孩子来说,能打能闹的孩子是幸福的。住在这里的那段时期,大家一起像那样跟笨蛋似的瞎闹腾连一次都没有过。即便觉得是很棒的事」

  可是那时怎么也制造不出一起玩吧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事,比起想做也做不了的自己来说。

  杰斯闭上了眼。

  ※5

  教团领地北部,大神殿。

  在设有圆桌的某件房间里,古拉乌迪斯最最信任的心腹们围坐在他身边。

  这些亲信们各自说道。

  「帝国那伙人到底在干什么既然是与共和国的CIC并驾齐驱的谍报部,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恐怕是在耍小聪明,舍不得把情报拿出来,一定是这样没错」

  「没错,以为我们教团成了他们的后盾就可以得意忘形起来了」

  「那么」

  平静的古拉乌迪斯刚一开口,嘈杂的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预言者和圣骑士长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在这份名单上,只有肖佩恩华枢机卿的下落还没有被掌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应该是我最优先交代的事情吧」

  慌张的人群中有一人发出了声。

  「是、,是是、,昨天夜里的确是遵照了您的指示,由于第二十六圣骑士团的不中用啊不,可是得到了证言肖佩恩华也在出现在了那里与他们共同行动着,而且请看,现在教团领地的北部完全在我方的制压之下!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古拉乌迪斯枢机卿!」

  从古拉乌迪斯那领受了命令的这位枢机卿,慌慌张张地说个不停周围的人都向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啊,啊啊、!?实、我实在是太失礼了,古拉乌迪斯教皇猊下!」

  没错。坐在那张椅子上的男人,不再是数日前的那个枢机卿。是枢机会全会一致通过的新上任的,名实共存的神殿教团的最高权力者。身穿教皇法袍的男人。

  「先代教皇因衰老而过世这件事,的确来的太过突然。像这样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言,我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可是你却没有遵从身为天之代行者的教皇所下达的命令。对于这样的事我感到非常的心痛」

  「是,当然关于这件事,现在已经向各骑士团传达下去!」

  「我从昨天夜里,到天亮为止一直在这么嘱咐着,接着从日出到日落为止依然在这么嘱咐着你。你却充耳不闻奋战在各地的为了撒播天之威光的圣骑士们,自己一个人安稳地坐在这样的场所里。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

  古拉乌迪斯轻轻地挥了挥手。

  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使唤的,被称为大强者的身穿深红色盔甲的神殿骑士无言地抓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拖着他从椅子上带了下去。

  「请,请等,请等下,猊下!命,唯独这条命请、!」

  「你对于前往主的身边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畏惧的?」

  现在的古拉乌迪斯不再是像枢机卿那时那样扮演着慈爱的角色,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话只剩下冷酷与无情。那位可怜的枢机卿伴随着微弱的悲鸣声,就这样被拖了出去。之后屋内所剩下的就只有紧张,以及随之而来的沉默。更不用提会有人对这样的行为发表异议。

  所有人,脑子里都非常清楚。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不是古拉乌迪斯的话,这之中还有谁能坐上这个教皇宝座呢。要说为什么是古拉乌迪斯的话只有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果断。当其他人陷入迷茫的时候,只有古拉乌迪斯能够做出判断,当其他人陷入迷惑的时候,只有古拉乌迪斯能够落实到行动上。有时甚至也包括暗杀、谋杀之类的事。

  而且要不是有他的话,被称为激进派的他们又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正因如此这群老奸巨猾的家伙才会选择默许,没有做出像责备这种事的行为。所有人都明白为了得到了强大的权力,又或许是为了维持这样的状态,不管是对于阻碍大家的人也好,还是拖累大家的人也好,偶尔的杀意是必要的。

  「非常抱歉打扰到您,教皇猊下」

  一位大司教走了进来。虽说这种职位的人不管是去到哪里的城镇还是村庄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但在聚集有教皇和枢机卿的这干人等当中,仅仅只是个负责传达报告的角色而已。

  「与马希洛王子他们同行着的,叫做杰斯的这名勇者,有一些关于他的稍微有点价值的信息想要禀告给你」

  由于衷心地敬佩着这名对权力与权威有着正确理解的新任领导人,这名大司教就这样像对待现人神般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带着充满确信般的笑容继续道。

  「这个人好像年幼时,在中部的卢欧鲁镇的某间教会中被抚养长大。而且卢欧鲁镇是在艾蜜特枢机卿所率领的,稳健派的据点之一。从一行人最后被目击到的场所所在的方位来看,那群人想必一定潜藏在那个教会,或者那儿附近的地方」

  作为亲信的枢机卿们立刻活跃了起来。

  「喔喔,干得相当不错呢,大司教!」

  「那么赶快让圣骑士团前往那里吧!」

  「现在,离那最近的是哪个圣骑士团!」

  「都给我慢着」

  虽得到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情报,可古拉乌迪斯仍保持着沉寂的状态。

  关于纹章的所在之处,对于古拉乌迪斯自己来说,虽然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方位,但是还尚未对其有确切的把握。只要是在教团领地内的洞窟以及遗迹,都以净化魔物为借口让这边的枢机卿们持续地进行着搜索,但是从来没有发现过类似于那样的东西。

  虽然之前曾以为或许是教皇代代相传的东西,于是就这样成为了教皇后,在代代继承下来的那些区划,书信,资料,以及宝物间里试着找了一下,可是别说是痕迹了,就连相关的情报都没有发现。

  因此现在,在古拉乌迪斯的脑海中正在权衡着两种可能性。

  其一是预言者带着纹章的这种可能性。所以之前曾嘱咐过这件事需要最优先处理,可关键是现在预言者正和圣骑士长一起逃亡中。

  而另一个可能性即便是打着净化魔物的借口也不允许进入的被称为圣域的地方。这个教团领地现存的,最后也是最古老的遗迹。

  「猊下?」

  「难道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不错,是有一件担心的事。

  如果是被预言者带着的话那还好。只要夺过来就行了。

  但是根据之前所听到的传闻来看,遗迹深处的某个场所是只有身为密斯玛路卡王族的人才能够打开可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如果从马希洛身上榨取得来的血液就能将其打开的话那还不成问题,但是如果像是必须要借由本人的意志才能打开的话,首先要抓住他就是个难题。就算抓住了他,像那种对神毫不恭敬并且没有信仰心的密斯玛路卡大骗子,恐怕根本就不会听这边的话。为此不得不让身为教皇的自己点头哈腰,对他热情的款待什么的想想就要吐。

  可是如果就这样袖手旁观的话,搞不好会被他巧妙地带走。

  北部早已在控制之下。其中,预言者到底会想要逃到哪里去呢。还有马希洛他们又会打算前往哪里。不论是预言者也好,还是马希洛也好,既然已经踏入了北部地带,那么应该很容易就能落入网中吧。那么现在应该绞尽脑汁的焦点是中部以南。

  在帝国的侵犯作战越来越迫近的这段时间里,虽然马希洛他们不大会就这样空着手逃回去可是如果万一的话。

  「给我吧卢欧鲁镇给烧了」(吐槽:人渣!)

  「「「!?」」」

  既然躲藏了起来的话,首先要把他给熏出来。制造出不得不有所行动这样的状况最好就是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进入那个遗迹,这样纹章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也就能解决了。

  可是即便是枢机卿们,听到古拉乌迪斯的这句话也震惊地咽了口气。

  「您是说,放火烧掉吗?」

  「可是」

  古拉乌迪斯毫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那个城镇的确是属于稳健派管辖的,但同时那里也隐居着艾尔克雷赛尔的残党呢」

  其中一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陈述道。

  「的的确。上上代教皇,写过关于默认这件事的非正式的文书,但是」

  「没错。仅仅只为了享受安稳而不想有所作为,换言之稳健派就是一群怠惰的人。而且艾尔克雷赛尔的残党,曾向高举打倒魔王的格兰马赛纳尔皇帝揭竿造反,比起全大陆的和平只想着夺回自己的住所的为所欲为的家伙们。无论是那边都尽是些如同恶魔般的利己主义者」(吐槽:人渣!)

  只要言之有理。并且附加借口。换言之对于教会来说,这无非就是遵照天之威光而代为执行的任务。

  反过来说,只要是附上理由的,一律都是那种遵从神的意志,说得像一切的责任都是由不存在的神来承担着的这样的借口。

  「考虑到他们的目的地的方位。因此首先把那个教会所在的卢欧鲁镇给烧了,马希洛王子他们一定会被熏出来。给我把异端审问会第二部,阿兹雷塞乌斯叫过来」

  「喔,喔、的确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

  「既然是猊下亲自下达的命令的话,即便是女人以及孩子,他也绝不会宽恕!」

  古拉乌迪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点了点头。

  「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畏惧的事情。在大天使玛丽亚克雷赛尔的名义之下,吾辈的身边有神护佑着」

  「是、,谨遵您的旨意!」

  啊啊,愚直的信仰什么的真是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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