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KTV

  放学后,社办里有我、夜空、星奈、幸村和理科五个人。

  星奈像平常一样在玩PS的美少女游戏。

  我们其他人也各自做自己的事,气氛祥和。

  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歌声。

  那是星奈正在玩的美少女游戏。

  游戏已经结束了吗?我随意地瞥了一眼,刚好看到屏幕上的金发少女握着麦克风在唱歌的画面。

  从背景的图案判断,那应该是在KTV的包厢里吧。

  星奈停下手上的动作,陶醉地听着歌。

  歌曲结束之后,星奈转过头来。

  “喂,我问一下喔……你们……去过KTV吗?”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

  “嗯,以前念其他学校的时候去过。”我说。

  虽然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了。

  “我也去过。”夜空说。

  ““咦咦!””×2

  听到这种出人意料的回答,我跟星奈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大叫。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夜空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去KTV的人啊……”

  “哼,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去过市内所有KTV的KTV达人喔!”

  “好厉害……”

  “没错。”

  夜空看起来有点得意。

  “嗯嗯,一个人唱遍全市所有的KTV实在很了不起。”

  一般人应该不会想这么做吧。

  “……为什么说我是一个人去?”

  夜空又恢复成一脸不爽的样子。

  “所谓的KTV,当然要跟朋友一起去啊。”

  “咦咦!”

  听到这种令人惊讶的话,我不禁发出愚蠢的叫声。

  夜空的嘴角微微上扬。

  “跟朋友一起去唱KTV真的很开心喔!小友不只很会唱歌,而且是个好听众,又很会带动气氛。每次我们一起去唱歌的时候,时间都过得好快。”

  “喔……是跟小友一起去啊……”

  小友是夜空那个空气朋友的名字。

  “小鹰,你为什么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没事。”

  我无法直视夜空的脸。

  “竟然连小鹰和夜空都去过……”

  星奈不甘愿地微微发抖。

  “星奈没去过KTV吗?”

  听到我这么问,星奈涨红了脸。

  “没去过又怎样!高贵的本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去那种低俗庶民的游乐场所!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初中时那些讨人厌的女生说:‘接下来大家一起去唱KTV吧!啊,柏崎同学还是跟男生们一起玩比较开心吧?哈哈哈!’我也完全不觉得悲哀!因为我根本没想过要去那种地方!”

  “知、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陷入心灵创伤的星奈亢奋地大叫,我试着安抚她。

  这时,理科开口了。

  “学长,理科也没有去过KTV。”

  “是吗?”

  “是的。虽然理科从以前就很有兴趣,但是,理科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走进那么热闹的地方。”

  “啊,我懂我懂。”

  “所以,我们下次一起去好不好?小鹰学长,我们一起去唱KTV。”

  “嗯……可以啊,我也很久没去了。”

  “谢谢学长。”

  理科很开心地露出微笑。

  我觉得这种时候的理科真的很可爱。

  “等、等一下,小鹰。”

  夜空不知为何有些慌张地叫着。

  “如果要去KTV的话就包在我身上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你要帮我们介绍好店吗?”

  “嗯嗯。”

  “太好了,这边的店我完全不熟。”

  因为住在这里的时候年纪还小,像KTV这种要花钱的地方根本与我无缘。

  就算不是这样,经过十年之后,街道的样子也变了许多。

  “……啧!”

  总觉得理科好像小小声地咂舌一下。

  “大哥,我也没有去过KTV。”幸村说。

  “那幸村要一起去吗?”

  “好。”

  幸村似乎有些开心,露出温柔的微笑。

  “什么时候去呢?明天是星期六……”

  “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话我可以。”

  “理科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也没问题。”

  “那就明天去吧,要约在哪里集合?”

  “我常去的店从远夜西站走路只要十分钟。”

  远夜西站是我每天上学时上下车的远夜站之前一站。

  “那么,就在远夜西站票口前集合吧。”

  “嗯。”

  “了解。”

  “是。”

  “那么,集合时间就约……”

  “等、等一下!”

  星奈大叫,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那、那个。”

  “怎样?”

  夜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们正在讨论明天要去高贵的肉大小姐完、全、没兴趣,完、全、没想过要去,一种叫KTV的低俗庶民游乐场所哟!”

  “呜……”

  夜空还是一样对星奈毫不留情,竟然叫她“肉大小姐”。

  “那么,肉,你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如果没有,我们想继续讨论明天跟你这块肉完全没有关系的行程。”

  “我、我……那个……”

  “那家店无限欢唱的时间是从一点开始,所以集合时间约一点好吗?午餐就各自解决,另外——”

  “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啦!”

  星奈泪眼汪汪地说。

  “干嘛,肉?你这块毫不相关的肉就乖乖一个人打电动不就好了?还是说,你也想去那种叫KTV的低俗庶民游乐场所?”

  星奈涨红了脸。

  “我、我才不想去那种地方!可是,因为我是学园理事长的女儿!爸比叫我跟他报告我们学校的学生假日时都去什么样的店!因、因为是工作,我不得已只好去一下那种低俗庶民的游乐场所!”

  “是吗?那么,就让熟悉市内所有KTV的我来告诉你这块肉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咦……”

  “这所学校的学生常去的是柳河路上的‘艾可·艾可’。因为离学校近,建筑漂亮、设备新颖,价格也很便宜,而且四周有很多餐饮店和服饰店,所以很受圣克罗尼卡学生的欢迎。可是,我们明天要去的‘来自深渊的呼唤’,不管地理位置或设备都比较差,没什么高中生会去,应该没办法当成你工作上的参考吧。所以,你去‘艾可·艾可’就好了,一个人去吧!”

  “咦!啊……可、可是……”

  “什么?不必给我谢礼。身为学校的一分子,能对你这块肉的工作有所帮助,我也很开心。为了学校,你就好好加油吧!一个人好好加油!”

  “呜呜……”

  “……喂,如果想一起去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因为每一条退路都被堵起来,星奈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我只好出手帮她一把。

  “什么?你这块肉也想去吗?早说不就好了吗?”

  “……我、我想……一起去。”

  星奈小小声地说着。

  “我听不到!”

  夜空露出嗜虐的笑容。

  “……我、我想一起去。”

  “咦?你说什么?”

  “我也想一起去唱KTV!”

  “是吗?我知道你这块肉的想法了。”

  星奈的表情顿时亮了起来,可是——

  “虽然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不想跟你这块肉一起去KTV。”

  “怎么这样!”

  听到夜空冰冷的回答,星奈一下子说不出话。

  “哼!如果你很想跟我们一起去KTV,就诚心诚意地拜托我吧。”

  “拜托你?”

  “诚心诚意地拜托我带你去。”

  “唔唔……”

  星奈的表情因屈辱而扭曲,艰难地挤出话语。

  “……我、我也想一起去……请、请带我……一……一起去……”

  “哎呀,听不到耶。大概是因为不想去,所以你说出来的话都听不到呢。”

  “带我一起去!”

  “加个‘拜托’吧?”

  “拜……唔唔……拜、拜、拜……拜托……拜托你……”

  “再大声一点!有诚意一点!”

  “拜托带我一起去!”

  星奈已经差不多要哭出来了,露出带着屈辱和愤怒的扭曲表情大叫。

  “哼,说的真好。”

  夜空用莫名温柔的语气说着。

  “可是,我拒绝。”

  真是恶鬼……

  “到底想要我怎样啦!笨蛋!”

  星奈终于抓狂了。

  “啊……气死我了!总之我明天也要一起去!而且,为什么要夜空答应我才能去啊!一开始是小鹰跟理科说要去的,你自己还不是跟着去而已!”

  “终于发现了吗?你这块肉的脑袋真的很差耶。”

  夜空干脆地说道。

  “呜呜呜呜呜~~~~~~”

  星奈露出打从心底感到懊悔的表情。

  “笨蛋!白痴!去死吧!笨蛋夜空!”

  星奈说着像是小孩会说的坏话,然后冲出教室。

  夜空接着说:

  “那么,我们来决定一下真正的集合时间吧。约十二点半在从西站要稍微走几步路的津山书店怎么样?”

  “你是恶魔啊!”

  “开玩笑的。”

  我深深地叹一口气。

  真是一群伤脑筋的家伙。

  只是相约一起去唱KTV而已,为什么也能吵成这样子……

  ☆

  隔天,星期六。

  我带着想要一起去KTV的小鸠,搭电车去远夜西站。

  在约好的集合时间前十分钟,也就是十二点五十分的时候,我们来到约好的剪票口。

  那里有一群异常显眼的人。

  不用说也知道那是邻人社的社员。除了我跟小鸠以外,其他人都到了。

  穿着女仆装的幸村。

  在制服上套着实验室白袍的理科。

  ……为什么这两个家伙穿得跟在学校里一样啊?

  星奈穿着迷你裙和无袖上衣。虽然是很普通的打扮,但本来就长得很显眼的她,再加上这身很适合她的装扮,就变得更加显眼。

  至于夜空,应该说打扮得很……男孩子气。

  她穿着牛仔裤配上小背心,头上戴着棒球帽。

  夜空平常给人的感觉是个一头黑发的纯日系美女,不过,这种男孩子气的打扮也意外地适合她。

  她把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倚在柱子上的模样,就算是在都市的街道上,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夜空穿便服的样子,不知不觉地看呆了。

  金发和黑发美少女、女仆和白袍少女,再加上打扮成哥特萝莉的小鸠,就变成一群超级引人注目、感觉起来乱七八糟的团体。

  幸好车站里没什么人,真是得救了。

  “既然人都到了就走吧。”

  夜空一边说着一边迈出步伐。

  “大家都好早到喔,明明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

  “我比理科慢五分钟到。”

  “我在大哥到达之前二十分钟就到这里。”

  “星奈学姐来了十五分钟之后,理科才到。”

  “本小姐是在幸村来之前五分钟到的。”

  “……为什么你们要绕着圈子讲得跟数字猜谜一样?”

  这时我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小鸠。

  “小鸠,用大家的证词推算出每个人到达的时间吧。我们两个人到达的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分,答题时间是我们走到KTV为止。”

  “咦!呃呃……咯、咯咯咯……只要阅读《阿卡沙秘录》,那种问题就可以轻易解开……稍等一下……”(注:《阿卡沙秘录》是神秘学名词,据说该书记录了开天辟地以来人间一切的事件、思想、活动。)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突然有点担心我家妹妹的智商。

  ☆

  从车站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在夜空的带领下来到KTV“来自深渊的呼唤”(顺带一提,小鸠还是没有答出那个问题)。

  即使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商店街里也显得人烟特别稀少的小巷中,那家KTV孤伶伶地伫立其中。

  建筑物本身就跟传闻一样,是非常朴素的平房,要是没有那块写着“来自深渊的呼唤”,有着强烈自我风格、跟建筑物非常不搭调的招牌,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家KTV吧。

  “欢迎光临……”

  夜空走在最前面,我们一个接一个走进店里。年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感觉很懦弱的男性店员,露出看到稀奇东西的表情。

  “喔喔,这就是KTV啊。”

  理科、幸村、星奈在店里左右张望。

  斜眼瞪了一下好奇张望的“邻人社”社员们,夜空在柜台熟练地掏出会员卡。

  “无限欢唱,饮料吧。”

  她用最简短的字句结束对话。

  那是非常自然的口吻。似乎在说,只要用这两个词汇就能畅行无阻。

  可是,店员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思考着,朝夜空身后看了我们大约一秒钟。

  “请问是六位吗?”

  “咦?”

  夜空发出有些惊讶的叫声。

  “啊……嗯,六个人。”

  “请稍等一下。”

  这里似乎要先结帐,店员哒哒哒地打着收银机。

  “无限欢唱加饮料吧,六位一共是五千四百圆。”

  “什么!”

  从钱包掏出千圆纸钞的夜空,突然大叫一声。

  “?”

  店员露出讶异的表情。

  “五千四百圆?为什么那么贵啊!”

  夜空惊讶地问。

  “怎么回事?”

  星奈等人凑了过去。

  店员用困扰的表情说:

  “呃,无限欢唱一人是六百五十圆,饮料吧一人是两百五十圆,所以每位客人总共是九百圆……”

  “什、什么……”

  夜空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确认一下,是六个人共用一个包厢吗?”

  “是的……”

  “……等一下。”

  听到店员那么说之后,夜空离开柜台。

  “怎么回事?”

  看到夜空莫名其妙的行为,我皱起眉头。

  “金额很奇怪……”

  夜空呻吟似地说着。

  “怎么说?”星奈问道。

  “饮料吧一个人是两百五十圆,乘以六的话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包厢费是算人头的呢?”

  “……有什么奇怪的吗?”

  “肉,KTV是用来干什么的地方?”

  “不就是唱歌的地方吗?”

  夜空轻轻点头。

  “没错,在一个包厢里使用一台机器,一个人自己唱三十首歌,或者每个人唱五首歌,六个人合计也是唱三十首歌。同样三十首歌,付给RASJAC的钱也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包厢费要付六倍呢?”(注:RASJAC意指“JASRAC”,一般社国法人日本音乐著作权协会。)

  “也就是说,这是欺诈啊!”

  呜哇!笨蛋,竟然说得那么大声!

  店员看着我们的眼光越来越冰冷。

  当然,夜空没有理会店员的视线。

  “嗯嗯,跟欺诈差不多。我跟小友来的时候根本没遇过这种事……没想到竟然会掉进这种意想不到的陷阱……”

  夜空似乎真的觉得很懊悔。

  “什么欺诈……KTV的收费方式不都是这样吗?”

  我听说最近有些KTV可以自由选择要以包厢费计价或者用人数计价,不过,也有很多店没有实施这种收费方式。总之,这家KTV的收费方式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小鹰,以KTV来说,就算这家店的收费方式很一般,可是奇怪的地方就是很奇怪啊!”

  “嗯,难得我们的意见会一致。爸比也说过,在上位者绝对不能忽略金钱的奇怪流向。”

  夜空和星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对了,不然这么做好不好?”

  “什么?”

  “呃,就是啊……”

  星奈提出某个建议后,夜空说:“嗯……虽然是块肉,不过这个提议还算不错嘛。”她很难得地夸奖了星奈。

  然后,夜空再次走向柜台。

  店员在一瞬间露出害怕的模样,不过随即浮现暧昧的笑容。

  “虽然刚刚说是六个人,但我现在要取消。我就像平常一样一个人唱,无限欢唱加饮料吧,一共九百圆。”

  “咦咦?”

  听到夜空大剌剌的发言,店员露出困扰的表情,视线在夜空和我们之间来回移动。

  “我虽然认识那群人,但我们不是同一群的,只是刚好一起走进这家店而已。”

  听到夜空斩钉截铁地说着,懦弱的店员支支吾吾地开口:“咦?那个、这个……”最后终于说:“是、是的……一个人总共是九百圆……”就这样帮夜空结了帐。

  拿着包厢的牌子、饮料吧的杯子、遥控器,夜空朝我们瞥了一眼,迅速朝包厢走去。

  接着靠近柜台的是星奈。

  “呃呃,我是第一次来,一个人。我要无限欢唱加饮料吧。”

  “咦咦咦!”

  店员又用困扰的表情来回看着星奈和我们,最后说:

  “……因为您是第一次来,我帮您制作会员卡,请填写一下这张表格……”

  他用压抑着情绪的声音说话,把表格递给星奈。

  星奈的提议是,不以“六个人的团体”而是以“六个独自来唱歌的客人”身份进场。这样一来,虽然支付的金额一样,但是包厢费就不会被重复收取。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对店家来说,实在是麻烦到极点。

  而且这样一来,就必须独自在包厢里唱歌,完全失去一起来KTV的意义。

  我本来很期待听其他人唱歌……毕竟夜空和星奈的声音都很好听。

  星奈填写表格的时候,店员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来回看着星奈和我们。

  星奈结完帐之后,去了跟夜空不一样的包厢。

  “啊……”

  没办法,我只好走向柜台。

  “……请问一共几位?”

  店员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询问。

  “啊……四个人,第一次来。”

  我的神经可没有粗到看见店员这种求救的眼神,还能说“一个人”的地步……

  ☆

  总之,我跟幸村、理科、小鸠付了四个人的钱总共二千六百圆,走进同一个包厢。

  “只要能跟大哥待在同一个包厢,就算是付十倍的价钱也没关系。”

  “要是那个店员听到这句话,大概会高兴得哭出来吧。”

  “理科也想跟学长一起唱歌,我们一起来合唱钢木弹的主题曲吧?”

  “是SEED系列吗?如果是那个系列的主题曲我大概知道,其他就不晓得了。”

  “咯咯咯……那么,吾就奏出歌颂世界结束的绝望安魂曲吧……唔唔……在哪里……‘冲啊冲啊格鲁尼卡’在哪里?”

  “那首歌哪里像安魂曲啊?”

  现场气氛大概就是这样,幸村等人似乎没有对费用有什么不满。

  顺带一提,“冲啊冲啊格鲁尼卡”是动画“钢铁死灵术师”的角色歌曲专辑中收录的电波曲。

  “那么,小鹰学长,请你选歌吧。”

  理科把麦克风递给我。

  “从我开始吗?这样啊……该唱什么才好呢?”

  我一边装出烦恼的样子,一边用触控式遥控器搜寻第一首歌。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今天要唱什么歌,不过这是秘密。

  哔哔哔……信号传送过去,几秒钟之后开始播放曲子——

  “FLOWER~那朵花的~笑容会让你坚强~”

  “大哥……您好棒喔。”

  “学长的声音真棒。”

  “呼……听到那首歌,不由得想起七千年前,我与狼雅奔走在雪原上的那个夜晚……”

  我在左思右想的烦恼心情中选了第一首歌,这是足以代表日本的创作歌手AKINARI的畅销歌曲“FLOWER”,包厢里的气氛立刻被炒热。

  接着,理科唱了超人气女歌手宇少田暗的“旧世纪福音战士”剧场版主题曲,小鸠也开开心心地唱了人气摇滚乐团罗琉驱暗死慧屡的“钢铁死灵术师”主题曲,幸村则是很认真地唱了演歌“男子汉的生存之道”,让理科心花怒放,一直大喊:“好萌哟~”(注:罗琉驱暗死慧屡发音同“L'arcIen-Ciel”,彩虹乐团。)

  在那之后,我们各自欢唱自己喜欢的歌,有时也一起唱大家都知道的歌,并且配合节奏摇着铃鼓跟沙铃助兴。

  直到晚上七点无限欢唱的时间结束前五分钟,店员打电话来通知为止,我们四个人都开心地玩到完全忘记时间。

  “啊,唱太多了,喉咙好痛……”

  “学长,你的声音有点恐怖耶。可是,如果能被那个声音狠狠辱骂,理科身为被虐狂的部份好像会觉醒呢。”

  “大哥,您的声音会让人发抖耶,我也好想拥有那样的声音。”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走到大厅。

  只见夜空和星奈筋疲力竭地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你们两个怎么了?”

  “……都是这块肉的错。”

  “……都是夜空那个笨蛋害的。”

  两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光是说话好像就很吃力。

  “你们两个是卯足劲拼命唱歌吗?”

  “……点歌机不是有计分模式吗?我选择那个模式之后就一直唱到现在……饮料也没喝、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唱一直唱……”星奈说。

  “……因为会有排名……整间KTV的所有包厢一起排名……”夜空说。

  “……选择计分模式之后,发现NIGHT这个名字很傲慢地占据前面的名次……我想说……啊,这家伙是夜空……”

  “……正当我打算让前五十名都挂上我的名字时,突然出现一个叫SENA(星奈)的名字,看了就觉得很不爽……”

  夜空和星奈互瞪一眼。

  “哼!”

  “哼!”

  然后,两人很不愉快地各自转过头。

  这、这两个家伙,连在不同包厢里都能吵架吗?

  竟然一个人卯足劲连唱六小时……

  我们四个人随便唱唱都觉得很累了,没想到她们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与其说是感到惊讶,不如说是佩服至极。

  “你们两个感情恶劣的样子,实在已经到达一种艺术的境界……”

  对于这家店来说虽然造成了困扰,但是,没有把她们两个放在同一间包厢里唱歌或许才是正确的。

  “对了,结果谁赢呢?”

  “我。”

  “本小姐。”

  夜空与星奈同时回答,两人之间擦出啪叽啪叽的火花。

  “第一名是我的九十九分!”

  “那只是侥幸而已,从第二名到第十一名都由本小姐的九十八分独占!”

  “哼!没有拿到第一名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我拿到的九十七分比较多。”

  “乱讲,我明明比你多拿一个九十七分。”

  “不准说谎!肉。”

  “你才不要说谎!音痴夜空。”

  “……我要杀了你。”

  “去死一死吧……”

  两人用沙哑的声音互相叫骂。

  “今天唱得好开心哟,学长,我们下次再来吧。”

  理科等人一脸满足,星奈和夜空之间的气氛则变得更加险恶。

  这种落差实在太大,令我深深叹一口气。

  本日教训——

  大家要一起快乐地唱KTV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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