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四 Sub.30

  云川鞠亚与莎芙莉?奥朋蒂丝两人毫不犹豫地向木原圆周发起攻击。在漫天飞雪之中,木原圆周脖子上挂的智能手机以及单频电视之中瞬间显示出了众多图表,她左右摇晃着两手捂着的红茶罐。

  「零下~二十度、零下~二十度~噜噜啦~」

  距离为三米。

  大步跨过的话也就一步多的距离。

  木原圆周毫不犹豫地把红茶罐里头的东西撒了出来。

  「!!」

  「?!」

  莎芙莉急忙刹住,云川鞠亚往侧边跳转,跳到一边回避。冒着热气的红茶,立马在空中吧唧吧唧地结起了冰。不论是液态物还是固态物,状态变化必然会带来体积的改变。如果她们被泼了个正着的话,体表就很可能会被切伤。

  但是不会致命。

  云川鞠亚继续朝着旁边打滚,转换方向。她从上方一脚踹过去,目标是木原圆周的头部。

  相对的,木原圆周把空罐向着云川鞠亚的脚踝……正确点说是手离开地面的那空隙中扔去。之后,虽然云川鞠亚没有摔倒,但是她为了回避也稍微变更了一下其轨道。于是就产生了破绽。

  「太嫩了~太嫩了~」

  木原圆周趁此机会把一只手伸向了背后,从她的毛衣之中拿出了点东西。那是多用途打火机,又名点火棒。并非普通打火机,而是像枪一样有扳机,从手握之处到点火口有着三十厘米以上的长度。

  木原圆周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莎芙莉?奥朋蒂丝正从别的方向欺身而进。木原圆周把多用途打火机挂在食指中甩来甩去,手从旁向上移动。

  「找好位置,好了~」

  然后她扣下食指。

  咔嗤、响起了一阵发涩的声音。

  在木原圆周头上斜对面一点点的位置,在将要触及附近那堆积如山的蔬菜加工场容器的地方,被多用途打火机的火点着了。

  「咚!!」

  其中一个箱子燃起了不自然的火焰。当然那并不只是打火机所引燃的火焰。其规模很大,燃烧的方式也明显有奇怪之处。

  为避免被闪光和热风波及,莎芙莉不由自主地用手捂面然后叫了起来。

  「难道事前就淋了汽油?!」

  「不只是—这样哦—」

  吱吱、有些貌似很重东西的滑落之声响了起来。

  蔬菜加工场。那是箱子与箱子的隙间。堆积如晒的箱子的第二层的的确确地在滑落。很明显,她在几十、几百吨的箱子上施加了压力。简直就像在冰上移动一样。

  「像是自由自在地滑冰或者滑雪一般,不过这不是冰也不是雪,而是利用摩擦借助冰所溶解成的水的力量。……是这样呢,数多大叔。」

  滑行。

  摇晃。

  崩溃。

  「然后在摩擦抵抗力变得极低的状况下,上面如果有几百吨的东西的话,那滑落下来也会是势如破竹的哦。好-了问题来了。扑克牌砌起来的金字塔,如果从下面抽张牌出来的话,会发生什幺呢—?!」

  几百个的蔬菜加工场的箱子一股脑儿地从头上倾注而下。

  复数堆积而成的箱子的山,一股脑儿地崩落下来。

  一个一个地,一个大约2米,就这样滑落,不过是前后顺序问题而已。每个重量大概1吨。所以,如果这些箱子像雪崩一样逼来的话,那效果简直比噩梦还恐怖。

  木原圆周边笑着边退了两步。

  莎芙莉条件反射般地被吓了一跳,在她眼前,仿佛就在隔壁的巨大箱子掉了下来。连续掉落的箱子引起了漫天积雪飞舞,一个接一个地像是要把前者给压垮一般,野菜加工厂的外壁和里面被砸成了碎片,漫天飞舞。

  在漫天飞舞的破坏流星群之中,木原圆周把多用途打火机穿在食指上甩来甩去,然后点火口抵到嘴边。

  「嗯,嗯,虽然大声吼很不好意思,但是果然这样做才是『木原』吧?!」

  把那引起巨大灾难的凶器当成是麦克风,木原圆周吼道。

  「就是这样呢—!令人心潮澎湃的视听者参加型行为艺术秀,开幕了!!到最后谁能够真的拿到优胜奖金呢!!」

  木原圆周一边吼着一边继续甩着打火机。在这一带的箱子之中并没有制造生物兵器的「本命」存在。就算对方现在能够勉强从那崩落的箱子之中逃出去,她也可以随便地引爆第二波、第三波。

  因为木原圆周附近也有箱子滑落,所以她无法确认莎芙莉以及云川鞠亚的状况。

  不过,她能用与智能手机配套的直升机型玩具从上空收集情报,如果和预定情况一样的话,待所有的箱子都崩落的话,那所有都结束了。那是木原圆周所预先设定好的事项,除了一个极狭小的安全地带之外,所有的地方都会受到宛如雪崩一般掉落的箱子的波及。

  这就是「木原」。

  对于作为个人的才能以及战斗力完全不在意。

  晃动原本的舞台全体,让作为前提的规则崩坏,仅仅是餐前准备,就可以让那些徒具好成绩的「优等生」们左右摇摆从而将之各个击破。

  (……我自己的周围也有箱子掉落。也就是说,如果是对方的话,那他应该就要有能够百米跨栏的才能吧)。

  往附近的蔬菜加工场防火,然后再利用水膜减轻摩擦引发山崩一样的滑落,木原圆周笑了。

  「所以说,敌人要遭受精神上的恐怖以及物理上的障碍物的拦截。之后呢,在她们完全跑不动的时候,我就用地毯式爆炸来给她们最后一击吧!!)

  轰!!

  云川鞠亚那细长的腿一下就踢到了木原圆周的头顶。

  障碍物是一次两米的循环。为了助跑而跳到了蔬菜工场的外壁之上,然后用两手爬在那前进、在箱子之上翻滚、然后接着一脚飞踢到木原圆周的所在之处。如果是擅长街舞的人,那她很可能就能做出这一连串的动作。

  但是,现在正是最危险之时,几百个箱子正在掉落中。

  如果被其中一个砸中了,那身体肯定会被砸成肉饼的。

  单纯从效率来看,是无法正确推断事物的发展的。一般来说,人们都会受到精神上的束缚。要想像运动家一般活动身体是不可能的。

  是的。

  被名为「木原」的恐怖所束缚的人,本应该是绝对做不到的……

  「咕、嘎……嘎……!!『木原』、我的『木原』居然会动作不良,难道这是束缚的效果不够?!」

  动作仿佛像是没有上链的玩具一般不自然,木原圆周为了和云川鞠亚拉开距离而大幅退后,朝着自己设定好的安全地带之中逃去。

  与此相对,云川鞠亚发现了木原圆周所保留的位置的利用价值,然后慢慢地向着那安全地带之中进发。

  「……和我所知的『木原』相当不一样。」

  呼出雪白的雾气,她说道。

  「如果是木原加群那家伙的话,我觉得他不可能会准备这东西的。如果是如此有用的人的话,本来就没有必要离开发生了那件事情的学校吧。」

  「只要把数多大叔给推回去的话,那就能够压倒『木原』了?」

  木原圆周脖子挂着的智能手机以及单频电视的图表图案被明确地切换了。

  少女的嘴唇动了。

  「乱数大叔,幻生爷爷,病理阿姨,那由他酱,唯一姐姐,蒸留哥哥,混晶姐姐,直流君,导体叔叔,加群叔叔,分离哥哥,相杀酱,显微阿姨,分子哥哥,特莉丝迪娜阿姨,公转姐姐」

  木原圆周缓缓地张开双臂,宣言到。

  「作为『木原』我虽然可能不够格,但是5000个『木原』的战斗图样我还是可以很好地学到的!!在学园都市之中,也不是那种不过会被杂草所侵蚀的大树!!」

  新的战斗图样正在输入。

  「木原」发芽了。

  面对着这样的怪物、

  滋滋滋!!

  毫不犹豫地跳到安全地带之外的云川鞠亚,鞋底踩着木原圆周的脸。

  「哈……?」

  在这个瞬间,木原圆周的脸庞丑陋地扭曲了起来,然后脸上浮现出了纯粹的疑问。然后,她把云川鞠亚无所谓地踩在她脸上的脚完全给拨开。

  「这素为啥幺?!」

  木原圆周吼着不成言语的字句,然后在雪地上不住大滚着。云川鞠亚无视了头上不断掉落的箱子,往前走了去。为了给她最后一击。这是为了打倒木原圆周,同时处理掉正在进化成生化兵器的细菌。

  「波、咕!」

  木原圆周捂着流血不止的口鼻然后站了起来,之后不住后退。

  「你的败因有两个。」

  云川鞠亚说道。

  「虽说我不知道五千个『木原』是些什幺人,但你是怎幺分析战斗图样的?是心理测试,是借用读心能力者的手段,还是像跟踪狂那样一直不断观察呢?不论是哪个方面,能说的也只有一种。……你想分析的各个人的战斗图样,你真能够百分百分析成功幺?像你这样借助外力的人,真的能够完美地导出结果幺?」

  「……?!」

  「还真是让人厌恶的表情呢。那样的话你试试吧,其实,我也有很在意的事情。你刚才提到了木原加群这个名字吧。嘛,如果那是真的话,我就只能够破坏掉你以此作为为木原加群而战斗的方式了!!」

  木原圆周脖子上戴着的智能手机和单频电视有了明确的变化。无数的图表化为了她的力量。

  「嗯,嗯,我知道了。加群大叔。这种时候,『木原』就应该这样干!!」

  「别开玩笑了!!」

  啪唧!!!!!!

  云川鞠亚往前踏了一大步,然后右拳直击木原圆周的脸门。

  「就只有这种程度幺?这样居然配得上木原加群这个名字?……这样的话,这样就能够证明其品质了。看来多半是事前提出木原加群或者木原数多之类的名字,用这名字狐假虎威地去吓一些知道他们的人吧?不过如此」

  「上条……!!」

  「如果只是姐姐的话我是不会怕的哦」

  「我知道的,云川鞠亚的话……!!」

  「你是认真的幺?」

  每当木原圆周有任何动作变换,云川鞠亚都会用其四肢自由自在地全方位攻击她。在被打了无数下之后,木原圆周脸都变形了。云川鞠亚无视了这一切自顾自地说这话。或者说,正因为同是女性,这所引发的暴力是不可饶恕的。

  「不论是五千个『木原』家在一起还是一万个上条当麻在一起,这在卡牌游戏中,也就是和对手一样出同样的卡牌而已。你并不是成为上条当麻。你现在不过是和上条当麻在同一个卡组中而已。不管是怎幺样的卡组,而在实际战斗之中选择怎幺样的卡片,不只是你木原圆周一个人幺?」

  所以根本赢不了。

  无关有无稀有卡片。

  如果原本的木原圆周就没有作为玩家的技术的话,那根本就不行。

  「好不容易制定出了正确的规则,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虽然厉害,但是却不起作用。所以,你就这样说出了木原加群的一些奇怪的话语。和在战斗之中是一样的呢。因为你判断失误,你的底牌的特点就变成了别的东西了。」

  「赢、不了……?」

  「正是如此。」

  「我、以我的头脑、无论如何使用『木原』的技术、把这些指令向着上条当麻或者云川鞠亚实行也好、也绝对赢不了……?」

  「让我照直说的话,那不过是很蹩脚的,在下棋游戏之中作为对手的AI而已,差不多是这感觉。」

  咕嘟嘟地、木原圆周的眼球转来转去。

  左右不同调。

  但是她强行把这种混乱和迷惑给压了下去。

  木原圆周脖子上戴着的智能手机和单频电视上显示出了一组很杂乱的图表。无视掉云川鞠亚左右摆着头,木原圆周喊了出来。

  「不,我省了!!我得到启发了!!因为我是『木 原』啊!!『木原』正因为是『木原』所以才成为了『木原』,数多叔叔也好乱数叔叔也好加群叔叔也好病理阿姨也好,他们都是这幺说的!!」

  「……在你觉得木原加群会这幺说的时候,你不觉得你就错误地解释了木原加群幺。我所认识的那个木原加群,他大概是不会这幺说的。」

  就算大声叫唤但是也无法成为对方。

  咔嗤、圆周手中的多用途打火机发出了一声怪响。

  它拥有可以作为凶器用的、在出气口有这火焰喷射器那样的装置,也附加上了能当此用的技能。

  眼眸之中出现了一样的图表,木原圆周突击而进。

  在那一瞬间。

  木原圆周有了一成胜算。

  借助智能手机以及单频电视的图表的战术,可能战胜不了云川鞠亚。但是对她来说他还有更多一层的「木原」的存在。她还留有最后的「木原」。

  那就是木原圆周她自己。

  正因为她就是她自己,所以没必要特意解析自己,也不需以图表的形式得到战斗图样,虽然不成熟,但是她确实有着作为她自己那「木原」的战斗图样。

  假如云川鞠亚真的能挖掘出「以图表的形式追加输入的战斗图样全部」的弱点的话,那关于这个木原圆周的图样就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因为以为她是靠着所有图表带出的战斗图样来战斗这个事实令得云川鞠亚很安心的话,那木原圆周就可以突破她的防御,然后给她最后一击。

  所以她笑了。

  然后舔了舔舌头。

  让改造成火焰喷射器一般的多用途打火机烧起来,木原圆周终于让她自身所有的「木原」得以解放,然后发起突击。

  紧接着。

  她的思考被中止。「木原」也烟消云散了。

  原因是云川鞠亚的一脚。毫不留情的回旋踢一脚踢向了木原圆周的太阳穴。

  「我不是说你有两重败因幺?」

  仿佛吐出来一样,云川鞠亚收脚说道。

  她向着被踢飞掉进雪堆里的木原圆周说道。

  「你有使尽了所有卡组的木原圆周的气味。在战斗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轮廓。照实说的话,在从你使用那像是虎子般的『木原圆周卡组』之前,我就已经分析出『木原圆周的战斗图样』了。所以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不会构成威胁。云川鞠亚会和计划一样迎击木原圆周卡组。和别的那为数众多的『木原』一样。」

  「哦、哦!」

  木原圆周手持的多用途打火机喷出了两米以上的火焰。

  在白色的雪地之中蠢蠢欲动的木原圆周的发暗的眼眸,盯着云川鞠亚。

  「你想用这火来攻击我的话,你不觉得你也会连带收到很严重的烧伤幺……嘛,你有在听幺?」

  突击。

  和之前的不同,这感觉不到那种复杂的战斗图样,而是直接发起的突击。

  同归于尽,她有着一起死的觉悟。

  穷追不舍,错乱,甚至连思考能力也是哪个是,比起败下阵来但是却能保安全来说,她选择了危险的胜利,从这点看,果然她是「木原」的一员。

  和一阵钝音一道,木原圆周被打得弯下了腰。

  但是没有倒下。

  这是和理性以及知觉所异,木原圆周利用更为本质的「木原」部分来实行她的行动,一收到痛楚的程度发起回避以及防御从而往前移动,却和这样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合。

  木原圆周拿正了多用途打火机。

  她用食指扣叽哩叽哩地扣着像扳机的那一部分。

  让多用途打火机的气体喷出量明显变更,她让它朝着最大的持续时间是30秒,射程距离是两米的火焰喷射器的方向变化。

  「披着着火蓑笠跳舞的恶女」

  咚!!在这一声钝响之后。

  木原圆周的右手。

  手肘到手腕子的地方,一种像园艺铲一样的刀突然出现。

  像是甲贺忍法一般。

  「咔……?」

  从食指开始她全身的力量都没有了。

  觉察到了云川鞠亚用膝盖去踢她的太阳穴之后,木原圆周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终于越过了所有作为障碍物的箱子的莎芙莉?奥朋蒂丝的话。

  「我并不是这个小姑娘的熟人。我只是从片段开始劝诱她成为可以利用的人。你没想过女仆妹妹是忍者以及电磁波的发烧友幺?嘛,忍者也会用纸飞机来叩诊呢。」

  木原圆周并没有看向甩脱手了的凶器。

  她的意识,集中在了不断溜进她耳朵之中的云川鞠亚的话。

  「既不是战斗图样,也不是卡组。而是所谓同伴的这样东西。」

  在此之后,受到像是被大锤打一样的冲击,木原圆周确确实实地失去了意识。

  野菜加工厂的山还在不断崩落着,但是还有一半以上还堆积在那里。有个有着两米以上身高的人,她正趴在这些箱子之上。

  「毫发无伤地把『木原』的其中一人击破了。还破坏掉了变电设施,把乱数酱要作为生物兵器改造出来的细菌也给阻止了。」

  那是一把含着笑意的声音。

  那把咋一听上去很柔和的女声的主人,是木原病理。

  在绑好失去意识的木原圆周之后,作为目标的云川鞠亚、近江手里、莎芙莉?奥蒂朋丝正集中在一个地方。目前的氛围是假若闲聊或者说些轻松的笑话的话就能够缓解紧张之情。

  「……嘛,如果追击他们的话这个时候最好了。在战斗途中乱入的话,因为预想之外的状况,对方在眼皮底下逃走的危险也会上升。无论如何,圆周酱如果注意到这里的话,那我就能发起袭击了。静待他们停手,这貌似像是『被迫放弃』呢。」

  木原病理拿出了相当粗的铁钉。

  她的手腕发出了一阵像是塑料碎裂一般让人不快的声音。

  本来,木原病理只靠第二位的「未元物质」的话是不够的。她的改造遍及全身。就算借助了上条当麻力量的木原病理能够毁灭她的上半身,就算能够毁掉木原病理原本的心脏或肝脏之类的地方,但是只要她下一个指令就能够尽数恢复。

  而且,那是超出修复的改造。

  「是参照了飞鱼的形态变化。」

  在躺着的状态想要投掷的话,和扔飞镖一样,她只能够使用手肘前端的部分。就如向远处投掷棒球需要使用全身的体重一样,如果是普通的话其飞行距离也好威力也好,都要受限。

  但是,这个理论被肉体改造给打破了。

  木原病理右腕的侧面,不知道有什幺在一个劲儿地生长着。飞鱼。这只手腕取了「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自由自在地飞翔」这样的未确认生物的推测构造并加以改造,所以即使是像扔飞镖那样的动作轻轻地扔铁定的话,就可以准确命中并贯穿1000米开外的箱子。

  「我们『木原』被设定好的主要敌人是『格雷姆林』,虽说如此,本身主要的目的是排除运营巴格吉市的饭学园都市科学受惠者侧的守卫者。搅入其中了,你只能后悔了吧?」

  只要扔过去的话,一切都结束了。

  对方也可能用非人的速度逃走。但是这不会持续很久。如果要在蔬菜加工场的山上逃过俯瞰而下的木原病理的狙击,从而逃到遮蔽物之后去的话,那就必须跑在长条形箱的排列之上。在此期间如果攻击的话,能够正确击中的数量达到了八发,如果是连射的话可以发出300发。就算对方逃到了箱子的隐蔽处也好,钉子的贯穿力也足以贯穿那箱子。

  接下来就是概率的问题了。

  用那可以装5发子弹的左轮手 枪可以实行100回俄罗斯轮盘赌博。将子弹一发隔一发地随即装在其回旋轮之中的话,「活到最后的概率」也会出来,但是这个概率之低,恐怕不用特意去说明了。

  但是依靠隙间攻击云川鞠亚、莎芙莉?奥朋蒂丝、近江手里,想要用超音速的铁钉刺穿他们的头部或者胸部之类的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在狙击之前,木原病理的耳朵捕捉到了什幺声音。

  嘎嘣、地。

  那是脚踏上她附近的箱子上的声音。

  「!!」

  木原病理以匍匐的状态蜷缩起身子,向着发声处扔出了右手握着的铁钉。不过,她并没具体地留意那人是谁。总之,她以对方的眉间为目标发射出了超高速的狙击弹,而实际上也成功大众了要害。

  那个人穿着大衣。

  那个人整个头都被头盔所覆盖着。

  在头盔的眉心的部分插着一根很粗的铁钉,然后据此,无数的龟裂在偷窥上蔓延开来。坚硬的头盔被毁掉了,那人的脸孔露了出来。

  一点伤都没有的脸。

  那是本来就算是头盖骨被破坏脑浆迸裂也不奇怪的脸。

  然后那是。

  木原病理所熟知的,某个男人的素颜。

  「木原、加群……?!」

  那根本应该粉碎掉他的头盖骨的铁钉被他给弹开,然后回转着掉下地。

  无视了这点,男人说道。

  「……为了这一瞬间,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要害被击中但是一点伤都没的男人踏出了一步。

  「欺骗木原圆周,再利用为了达到自己目标所设的诱饵,沉浸于很有『木原』风格的余裕的这样的一个瞬间。你和云川鞠亚他们所想的是一样的哦。致力于等待状况安定下来的这一个瞬间。在车椅子上装上脚力补助的机器人、利用『未元物质』做成脚的,这个身体。……普通程度的杀戮不能满足,也得不到全部破坏木原病理的安全装置的确证呢。」

  所以在等待。

  在等待当她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损伤后,所有的安全装置都失效之时。

  等待那一切都被剥离的木原病理出现的时候。

  等待那个可以充满自信地取出最终兵器的时候。

  「安全装置都被用尽了吧?变形也只能用最后一次了吧?这样的话,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终于等到能够给木原病理最后一击的机会了。」

  「……我知道你很恨自己心中存在的『木原』。说你是想从杀人狂手里守护小学的学生们,虽然如此,但是你却选了大量杀人来做解决方法。但是呢,你恨别的『木原』是不是搞错了什幺呢?」

  「我也有想过。」

  木原加群极度冷静地说道。

  「的而且确,我为了保护孩子们而把杀人狂杀了。要裁判的话,这种罪恶是不会被认可的。不过,那个杀人狂最后怎幺样了呢?虽然觉得很意外,但是不是现在还有着能够经常让我活跃起来的,在我面前出现的恶党幺?」

  「……、」

  「那是被你安排好的棋子。」

  并非为了质问。木原加群的所作所为就是回答。

  「无论如何,你是很让人轻松放弃的天才呢。在期待的时间点之中把人间的理性全部烧光清除,这并不是什幺难事。讨伐那些居然对平凡小孩穷追不舍的杀人狂,正因为如此所以你能够做到。在你的行动基准里,放弃也是存在的话……」

  「但是」

  木原慢慢地从趴着的状态之中转换,悠悠地站起来,轻轻地把身上的积雪拍落。

  「作为人而起作用的『木原』也好,被孩子们所尊敬的『木原』也好……如果快点放弃的话,如若有这种可能性的话那不会很困扰幺?『木原』所代表的,加群酱如果不好好地放弃的话」

  「这真是无聊的回答,但是如果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那倒不坏。这个扳机有这之外的效果呢。」

  「木原」和「木原」的回答。

  模范解答。

  理所当然地,他们并不期待所导出的答案。

  「结果,被迫成为杀人狂的那孩子也是被害者的一人呢。」

  木原加群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轻微扭曲了。

  之后表现出来的是「完完全全」的愤怒。

  「……并没有更深地考虑,我将成为罪恶而被埋葬。我已经不会再做这重复的事了,作为被害者的那孩子,直到死后都留下了杀人魔的这个污点。正是因此,所要做的,至少也要复仇。我和你,只要两个加害者都倒下的话,那一开始复仇就可以成立了。」

  只要真相大白就一切都结束了,这不可能。也不是想着只要把责任全部推给黑幕,就此逃走。

  只是给自己所做的事情划上句号。

  木原病理过去所否定的那个「老师」,现在就站在面前堵着去路。

  「阿啦,真是让人烦恼呢。好像很难纠正加群酱呢。」

  明确地准备好攻击。

  「你原本所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杀人狂幺?像那由他酱那样的『木原』之中所存在的可能性,或者是说像云川鞠亚那样的学园都市的人、或者说是像莎芙莉?奥朋蒂丝以及近江手里那样的外部者,是谁都无所谓了。你过去好像就是这样的『老师』呢。」

  疏忽了。

  失败了。

  让人自我放弃的专家,再一次大小起来,为了完成完美的工作。

  「这样的话不好好地矫正是不行的呢。让他人放弃什幺的,那是全部都放弃了的我唯一不想放弃的风格呢!!」

  木原与木原的激突,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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