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钢铁的奔跑』
步步进逼、步步进逼
在天空下、在速度中
●
在青空下，城市还没有活络起来的清晨时间，出现一个动静。
地点在一栋被打裂的蓝色屋顶两层楼房正门前面，动起来的是两台机车与调整怠速运转的少年们。
机车是飞场和出云的。两台都是旧式但排气量达一公升的机种，并排在一起的两辆机车喷气声，形成如同低音鼓般的声音回荡着。原本与出云一起拆卸飞场机车边车的佐山，朝向无所事事的新庄走过去。
「飞场少年呢?」
「去向邻居道歉了，他说总之先用瓦斯爆炸地下车库塌陷的理由交代过去。」
「由UCAT向他出门工作的母亲与警方联络吗?应该很快就会有假冒的巡逻车过来了。剩下就是我们了吗?」
「佐山!新庄!这边已经做好准备啰!要怎么做C：」
面颊上沾着油污的风见从机车旁边站起来。
回应她询问视线的，并不是佐山他们，而是佐山的手机。
在众人集中的视线中，佐山轻轻拿起黑色的手机，把接听模式改成打开喇叭。
「是我，还有新庄同学与其他两名闲杂人等也在这里。」
『有有有TesTes，我是老师啦』
「嗯?怎么了吗?大树老师，现在就要做迟到预告吗?今天还挺早的嘛，哈哈哈在上学期的最后一天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喔?」
『才没有那回事呢!呃，你们那边有没有极为大型的概念空间出现?』
大树的话让众人眼神一凛。
在吹拂而来的破晓之风中，佐山向大树发问：
「唔你该不会从一大早就在乖乖工作吧，大树老师恭喜，你现在于通往常人的阶梯上又升一级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不知道你接下来会不会一口气摔个五级下来。」
『呜哇!佐山同学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啦!老师真的要怒发冲冠啰!』
「那就冲吧。」
『冲冲冲!』
「气消了吗?」
『Tes.啰~』
站在他右边的新庄以讶异的表情指着自己的头，手指还在画着圈，不过佐山没放在心上。因为那种事他从去年起就一清二楚了。
「那么大树老师，麻烦你详细解说一下。我们现在恐怕就在那个概念空间前面。」
『啊，好好。以感觉上来说，很像是3rdG的喔}所以刚刚希比蕾小姐准备出击了。总之
是飞场。他身穿追加风镜的夹克，神情严肃。
「怎么办没有美影姊的荒帝，我就进不去概念空间。」
有个人马上就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是佐山。
「把我的手表拿去用吧，飞场少年。我猜你起码比出云正常。」
「虽然后半段意义不明真的可以吗?佐山学长是全龙交涉部队的代表吧?」
「武打戏是由后面那对高机动型SM夫妻负责，而且刚才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概念核的持有者，所以没有交涉可言。你就去闹个天翻地覆抢回自己重要的人吧，至于我可以利用借你这只手表的事卖你个人情，这笔生意还不坏吧?」
佐山最后的问句让飞场愣了一下之后，苦笑着说了声「真服了你」，接下手表。
「卖人情这种事是可做不可说的喔那，这个怎么用?」
「啊啊，这样，这有个开关啊，不是那里啊嗯，讨厌，不对啦。对，就是那边，里面一点，顶进去」
「佐山同学，现在进行式会让人想歪喔」
就在佐山「嗯?」一声转过头去的时候，飞场也已经搞定手表了。
同时从佐山的手机中传来大树的声音：
『啊，最新的子体自弦振动过来这边了}有一个陌生的人耶?还有从子体自弦振动看来，风见同学的胃不太好的样子，不可以在半夜吃零食喔／』
「被她说中了」
看到风见以不悦的表情按住腹部，佐山心有感感焉的点点头。
「那么大树老师，他们能够进入里面吗?」
『可以可以。因为接下来UCAT这边也要干涉概念空间啰{目的是让戴着手表的人进入里面，以及准备送希比蕾小姐进去。因为这是对方制造出来的概念空间，所以请不要拿下手表喔。一旦失去稳定，没人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
当大树说到希比蕾这个名字时，风见板起了脸。
在一旁的出云拍拍她的背，她点点头，变回平时的表情。
「我们的武器呢?」
『VSw、GSp2和ExSt现在似乎都正由希比蕾小姐负责装上运输直升机。然后当希比蕾小姐抵达那里时，会依据从那里得到的概念空间详细资料，让没有手表的佐山同学等人也进入里面。明白了吗?』
佐山说了声「Tes.」，在手机另一头的大树就继续说下去：
『那个概念空间好像是变形型的，基本上依直径两公里的范围往上缩小漏斗形?还有那个漏斗的顶端高度约达十五公里。敌人为了方便随时躲开搜索，大约在相当于高度十二、三公里的LowG空中移动。』
「既然看不到概念空间的内部就不能事先埋伏在他们可能出来的地方了吗?只好在内部就设法搞定了。」
『希比蕾小姐在与佐山同学等人会合后，会从西北边进入。出云同学等人则』
「当然是从南边夹击了吧。」
说完后风见跨坐在出云的机车上，屁股在双人座的机车上挪动着说：
「老师，跟希比蕾说一声，在机场就把我们的武器的集装架打开。」
『咦?要这样喔?』
「对，因为它们都是可爱的孩子，会想要我们陪而自己过来找我们。还有飞场你有武器吗?」
「有，是拥有贤石的刀。我父亲留下来的。」
「父亲?」
风见的问题让飞场露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十年前他突然把美影姊带到家里照顾，然后当晚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就是发生关西大地震的那晚。」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佐山不禁按住自己的左胸。
在出云与风见肃穆的神色中，新庄挨近佐山身边。仅仅只是这样，就让他的手离开胸口。佐山嘴上说了声「没事」，不过脸色有点发青。
飞场虽然面露讶色，不过还是对佐山一点头。
「那我们走啰。还有，其他事等此战结束后再继续谈吧。」
他吸了口气。
「看看我们的战斗与你们的战斗，能不能连同污点一起找到合拍之处。」
●
无人的街道上，有两个人影在移动。
那是沐浴在清晨阳光下，沿着干道北上的男女两人组。
红衣的盖吉司与艾格伊奥。
两人的脚蹬着柏油路面迅速北上，以高速移动，划开大气奔跑着。每一个跳跃式的奔跑步伐长达数公尺，等于两柱路灯之间的距离。
好快。
他们穿梭在无人驾驶、稀疏散布的静止车辆之间，迅速北上。
跑在前面的足盖吉司，跟在她后面的艾格伊奥前方，比他个头略高的空中，有个身穿米黄色连身裙的女孩子，像个孩子般蜷起身子浮在半空中。．
那是他们利用控制重力的方式来搬运的美影。
艾格伊奥看着垂下眼动也不动的她，有抓伤痕迹的面颊线条柔和下来。
「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让她安静下来。」
「直到昏迷过去以前，都坚信同伴会来救她她是人了吗?」
盖吉司的问题让艾格伊奥看向美影的脖子。
「不。虽说要让茉伊拉2nd检查过才能确定，不过我所知道的人类身体不是这样。」
「我也是。」
说着盖吉司右手摸上自己的面颊。她的脸上果然也有四道抓伤，但是在盖吉司手指沿着伤痕抚摸下消失了。
「确保动作有所拖延，能让寇托思到这里来吗?」
「搭乘你的武神会更快吧?」
「我的武神只能短时间现身因为我是不成熟的机械。不过在这种敌人可能追上来的状况下，还是想先把实力保留起来。」
就在艾格伊奥「真是稳扎稳打」的话声响起的那一瞬间。
四道来自前方的光在他们头上亮了几秒，向后射去。
「是寇托思的炮击吗?」
在即将命中目标前，艾格伊奥抱住美影，与盖吉司向前跳去。
同时他们身后响起了打爆岩石般的爆炸声。
强风如同要勾起他们双脚般自后方袭来，风带着宛若墙壁般的压力直压而下。在有如实质之风的推动下，他们俩继续往前弹去。盖吉司转向后方叫道：
「寇托思!你突然发炮是什么意思！？」
「插图189」
『敌人接近。』
这个通讯声让盖吉司定睛而视。
她在空中转向的视野范围确认到后方的动静。
被炮击轰中的干道路面扬起烟尘，许多碎片曳尾四散。
什么都没有。本来应该是那样的，但是现在正有东西突破烟尘往这边过来。
那是两台机车，常奔驰在这个LowG道路上的机械。盖吉司知道这种机械，在它们之中有些车种具备加速力，是十分适合运送少数人的机械。
而且她所看到的那两台机车，还是具备高速能力的大排气量车种。
其中一台车上的一男一女她不认识，不过与那两人并排过来的另一个人她就知道是谁了。
「飞场一族的人吗!」
身子还在半空中的盖吉司一瞬间做出好几个判断，对手的危险性直线上升。
敌方拥有机动性、具备高速性、很可能持有对人等级的概念兵器、有战斗经验、拥有概念战斗的知识，而且有特定目的。
要在严密的判断下制定对策。
机动性与高速性的问题，只要把他们引到无法使用那两个特性的地方就能解决。如果对方有概念兵器，只要使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就好。战斗经验与知识方面，他们更加具备历经几千年得来的经验与知识。至于特定目的，也只要转移掉就好。
盖吉司在落地的同时叫了起来：
「父格伊奥!」
庞大的身躯应了一声，看着道路右方。
那里有着巨大的建筑物群，是正门入口处写着尊多秋学院的大规模设施。
「在这里搞定他们!」
然后盖吉司从怀中取出一块手掌大、表面嵌着蓝色矿石的钢铁板。她将之拿在手上，与艾格伊奥一起冲向学院大门，同时面露笑容。
对着以高速追过来两台机车投以笑容。
顶着风的两台机车后轮一撇，一个大转弯追了过来。扭头看向后方的盖吉司对其中一台机车上的一男一女送话过去：
「首先就让不相干的外人在这里出局吧!就用这块贤石板」
面朝后方的盖吉司以倒退的方式奔跑着，扬起铁板叫道：
「施加追加概念!」
在下一个瞬间，她手中的小钢铁板进裂，世界也与之相呼应般的起了变化。
变化只消一瞬间，就转为盖吉司他们想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