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甜点自助餐 无价 第七章 The world of the dead

  “大家……谢谢…….”————乌头美琴。

  本作是《便当 10 恋爱中少女制作的情人节特别便当350元》之前发生的故事。

  所谓难以置信之物,一般来说都不会那么容易见到。

  比如说走在路上的时候,挂在肩膀上的包包勾住裙子的下摆,臀部整个都露出来却还毅然往前走的女子高中生,正可谓是神明赐予我们的奇迹…….要是这种情况真存在的话,真想以老人疼爱孙子般的深沉视线,悠悠地、不,是想永远地凝视下去。不过即使本人没有察觉到,从旁这样窥视的话还是弥漫着犯罪气息,作为男人而言内心会产生矛盾也是某类种子的成长和浪漫……嗯,说是说不完的,而且跟这次的事情无关,就先放到一边去吧。

  总之,好事、坏事、不明含义的事……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事,即使凝目观望,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世界总是那么无聊、老套、毫无变化可言。

  然而,刚好我身边发生的这个场景……莫非就是………。

  至少让我感觉到梦幻就已经足够了。

  “啊……打、打扰了…….唔啊…….”

  轻快地绕过发传单的人,我佐藤洋流畅地举步前进,太酷了。真没想到给著莪跑腿,竟然去稍远处的点心店买来了名叫“YOGUL”的点心。

  给不知道的人说明一下,所谓的“YOGUL”,并非是从名字就能联想到的酸乳酪,而是把砂糖和香料、以及名叫酥油的油混合,看上去像是奶油的点心。一个卖10元到20元(最近也出现了200元一个的超大型),以前会把点心装在一个小容器里,用附带的小木勺吃,感觉十分风雅。吃过一次之后,还会让人忍不住再吃下去。

  这让人怀念的YOGUL就在那里贩卖,昨晚和著莪通电话时,她说想吃所以就让我过去买………。在附近倒还好……当时这么觉得,但马上要和神田君他们去玩,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为了买五个20元YOGUL,也就是100元和消费税的商品,就去坐巴士也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我无奈之下徒步出发。

  ……然后才是“回到难以置信之事的话题”,我快步走在二月的街道上,绕过别人递来的传单…….之后,离开时发出了“阿勒?”一声。

  我立刻停下步伐,保持手插在黑色夹克口袋里的姿势僵住了。

  回想一下,刚才是有传单递给我……不过、位置是不是太低了?

  接着…不知为何,觉得递出传单的人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第二次看过去,然后歪过脑袋。

  在我视线前方的,是抱着大量传单的矮小女仆…….在我认识的人中,这么小个子的也就只有茉莉花或是木之下桃学姐,但这女孩子跟那两人不同,她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

  注视了一会儿这个女孩子之后,她回过头,又怯怯地递出传单,而我在接过来的时候也依然看着她的脸。

  “十、十分感谢…….那个,有什么……”

  “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然说了句话,但我果然还是不明所以。没见过的脸庞、声音也是第一次听见。但是……她那长及腰际的黑发和顺长刘海间露出的眼眸,似乎有种忧郁的感觉,让我不住搜索记忆。

  等等哦……说起这个城市这个地方的女仆……。记得去年年末时……。传单上有正式女仆咖啡厅“The world of the dead”文字。

  想到这里,我才终于发现了,为什么自己会回头看这小个子女仆的理由!

  我不由得蹲下来,抓住这个女仆的双肩。

  “乌头美琴!怎、怎么了!?是吃了不可思议的糖果、或是照射了未来武器的光线、还是说被邪恶魔女的魔法击中了吗!?”

  没错,这个矮小的女仆,大概就是乌头!虽然看上去和茉莉花一个年龄,最多小那么一两岁,但她那茂密的刘海和眼镜,无论怎么看都很像乌头。而且跟那时一样,身穿正式的女仆长裙和女仆装,她这个样子除去是萝莉这一点外,跟乌头一模一样。

  “不、那个…没吃…什么糖果……”

  嗯,在细节处计较、时而停顿的说话方式…没搞错呢!

  “乌头,我知道的。一定是你像上次那样,作弄一个有着某种能力的人,然后被报复了吧?”

  “那个……不…不是……那样子的…”

  萝莉乌头用明显胆怯的眼神看着我,这也难怪,毕竟是以幼女的身姿站在去年自己戏弄的人面前…….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就像火光一样显而易见。估计她一定在拼命许愿,希望我不是个萝莉控吧。

  …….放心好了。我的性趣是比茉莉花的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小一些也行呢!!现在的乌头…是呢,再等一年左右就差不多该成熟了……。

  “那个…姑且确认一下…….几岁了?”

  “……10岁…….”

  嗯,果然……如此。

  不,等等哦…….乌头是变小的,该回答十九或二十岁才是吧?阿勒?嗯?

  “……姑且问一句……难道说…….你真的不是乌头?”

  呼呼地,这孩子马上摇了摇她的黑发。

  切!什么啊,结果还是不存在这种幻想啊!

  人生为何总是这么无聊啊。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如此老套、平稳、无聊呢……不,等一下?

  虽说我的预想显得过于荒唐无稽……那么我眼前这个幼女究竟是谁?不是乌头本人……但也太像了吧。

  “…….那个,真的……很像吗?我、那个…….”

  “像乌头吗?嗯,一瞬间我都以为是她退化了……”

  我刚说完,这孩子就露出了柔和而又开心的微笑。看到这乌头绝不可能露出来的笑脸,我才确信她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乌头,不过我同时也发现了某种比较现实的可能性。

  “哈哈,我知道了呢。你是乌头的妹妹吗,不,是她女儿吧!?好痛!!”

  哐的一下,被工具击打的锐利感、或者说强烈的疼痛在我的后脑部炸裂。

  “前者还好…….后者,算什么?”

  吃下这记差点出血的攻击,我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披着秀长黑发、身穿正统派女仆装的一位女性。手里抓着高跟鞋单脚站立,是乌头美琴。

  眼镜下方的眼神中带着怒火,正瞪着我看。

  “啊、乌头头~!”

  小乌头跑向乌头,抱住她的纤腰,躲在她的身后。

  “那个……我还以为她是你跟师傅山乃守哥之间生出来的孩子…….”

  “……什么?你想说…….我在小学生的时候就生孩子了吗?”

  乌头滑入耳中的独特声音中,明显带着愤怒。

  “啊,不是啦…….额,像这样站在一起看过去,确实……不太像……吗”

  先不说服装都是女仆打扮,实际上相似的只有头发和眼镜。与乌头带有蔑视的眼神相比,小女孩仰视我的目光确实很孩子气,给人很普通的感觉。另外,乌头的肤色是病态的青白色,而小女孩则是十分健康的肤色。

  “那个,我……果然……和乌头头…….不像吗?”

  小女孩这么说道,嗯,越看越不像了。

  不知道说话方式是不是在模仿乌头,但声质完全不同。

  “…….那个…….这孩子、是谁?”

  “是我工作地点、女仆咖啡厅的…….店长的女儿。现在…….正在帮忙经营家业。这并不是雇佣小学生、让她打工…….的哦。”

  这孩子名叫三岛葵,嘴上总是挂着乌头……不,是乌头头,感觉应该很崇拜她吧。

  虽说这么小的孩子派发传单会有不错的效果,但乌头所在的店以“帮忙”为名利用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洋,你…没来过我们店吧。来吧,也带朋友…….给你们…服务哦。”

  “……但是那个吧?很恐怖的那个?”

  “毕竟是冥土咖啡厅,这是……当然的吧。而且,现在正在展示很有趣的玩意……”

  “先问一句……是什么?”

  “活生生的日本人偶。原本的持有者是个女孩子,全家自杀后这个女孩子的…….灵魂转移到人偶上面,到夜晚会走动、头发伸长、流泪、甚至还会发出惨叫声……”

  “……那个,好玩吗?”

  “好玩?一边看着是否真的会动,一边慢慢喝茶……就像是看动物园里睡着的……熊猫一样。很期盼…….好玩,而且又能…打发时间……哦?”

  ……嗯,绝对不好玩。

  “这类东西,结果还是要看氛围嘛,假的吧?”

  反正世界总是被无聊的现实所支配,根本看不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是这么深信不疑的。

  “我们店是来真格的……所以……必须是真的。”

  “……不是假的恐怖咖啡厅吗?”

  “算了,洋。…世上……有很多…难以置信的……东西或现象。……来我们店,我……慢慢告诉你……吧。”

  总之,在乌头的坚持下,我把传单揣在了兜里。

  而小葵拉着我的手想牵我到店里去,当我说出堂姐正在等我之后,乌头就回答说也带她过来玩玩…….嘛,演变成了这种强买强卖的状况了。

  今天是星期六,著莪除了吃YOGUL似乎也没别的事情了……给她看“The world of dead”传单的话,毫无疑问会飞奔过来吧。

  走进著莪的公寓,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YOGUL。著莪大概想到了什么,吃第二个的时候露出了一脸坏笑。

  “……我说佐藤,我呐…….有件事想试试看呢。总之吃完YOGUL后就去吧。”

  “…….是这里吧?”

  依靠传单上的简易地图总算到了……没想到竟然这么正规。

  似乎是在杂居大楼的地下室一楼,而这栋四层楼的上层建筑全破烂不堪……。

  不,并非是老旧,而是让人觉得每一层都有事件发生的样子…。著莪“啊,这里曾经见过呢,在上周的新闻里~”,据她所说,一楼的按摩店发生火灾,把二楼和三楼的个人音像店烧毁,四楼似乎是“如龙”里面的那种事务所,但上周发生袭击事件,连北野武监督的作品《OUTRAGE》都会自叹不如的枪斗导致出现死人,结果现在一个人都不在。

  也就是说,现在这栋大楼里唯一营业的就是地下室的女仆咖啡厅了。

  “…这地方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我看着突破四楼的窗户、坠落到下方十几米柏油马路上的人形痕迹,以及用白线画出来的人形,烦躁地说道。

  …为什么头部的线条比普通的宽呢……。可恶,讨厌的想象接连而生!

  “底下是所谓的恐怖咖啡厅,不会把一些东西招过来吧?”

  “别说啦,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去那里啊。刚才也说了,有个叫小葵的比茉莉花还要小的女孩子在……应该没问题吧。”

  “就算是店长的女儿,让她在这种地方帮忙,也算不上什么良好的情操教育吧……。算了,总之先过去吧。”

  我们三人按照贴在一楼墙壁上“冥土在这边,请沿着通往地底的阶梯走下去”这个贴纸,走下阶梯。之后就听见咖啡厅曲调的BGM……明快可爱的摇滚歌曲般若心经,而且四处飘散着抹香的气味。

  楼梯的下方,有扇给人一种高级感的古董风大门,打开这扇门之后,马上响起了铃声。

  “欢迎回来,主人……什么嘛,是洋啊。啊…真的带朋友…来了呢。”

  该说是运气好吧,出来迎接我们的就是乌头。她虽然恭敬地低下头,但发现是我们之后,瞬间就抛弃了女仆风格,展现她平时的姿态。

  …嗯,不专业啊。就算是熟人,在工作地点也该好好接待客人才是。

  我环顾了一下店里。略微昏暗的店内流淌着般若心经的BGM,墙上不只是十字架,还竖着佛像,以及不知哪个宗教的哪尊神、圣经、以及装有扫除邪恶用圣水的小瓶子、铁钉、蜡烛、木桩、白巧克力、和干的大蒜头…….最后还有在网络上引起话题、对僵尸用具等等,在油灯的红光照耀下装饰在四处。

  桌椅共有六组,收银处也有座位,感觉还是比较宽敞……在中央处的就是之前说的那玩意。灯光聚焦的台上,有个日本人偶装在贴有神符的透明玻璃箱里。头发真的在伸长吗,都已经长到人偶的脚下了。

  店内打扮成哥特萝莉的客人、或感觉很知性的大姐,似乎都很有兴致地看着人偶喝着茶,这副光景给人一种世纪末的感觉。…….虽然店内的座位已经有一大半被人坐了,但男性只有我一个。

  我四下张望,和一个手腕缠了绷带的女仆对视了。

  “您和里店长是朋友吗?”

  “里店长……?”

  看绷带女仆的意思,似乎是指乌头。

  真是的,不管是乌头头还是里店长,乌头你的名字太多了吧。

  “嗯。与其说朋友….不如说是……后辈吧。”

  “啊!这么说来,是那个闻名全国的传说中社团————!?”

  这个绷带女,难道是狼吗?!

  “那个,是乌田高中心灵现象调查研究部的后辈吗!?”

  ……额,搞错了,铁定搞错了。

  “……不是的。来,带他们坐下。只是单纯的后辈。……尽量、多点贵的……”

  “是,遵从里店长的命令!”

  爽口地说了句吓人的话,我们在绷带女的带领下离开时……乌头让我们等等。

  “不是两人…三人?…….诶?等…等等……洋,这边来。艾丽,把现在休息的安洁和尤娜带来。快点,让两人带好全装备!”

  “全装备!?怎、怎么了…….!?”

  “别问,赶快去!洋这边来。另外两位……稍等一下。”

  我被乌头拉着,走向店里的深处。接着,她用非常小、却不可思议地滑进我耳朵的吓人声音说话。

  …….然而,乌头现在也是脸色发青。

  “嗯,那个、是吧?……虽然说让你带客人来…….但又没让你带个怪物进来。我没说过…….是吧?”

  “…….怪物?啊啊,马醉木酱吗?”

  我在入口处等来的,是一脸坏笑的著莪,以及在她身后戴着猫耳帽、裹着围巾、身穿白色外套的井上马醉木。之前决定到这家咖啡厅来的时候,著莪喊她过来的。

  “那是什么?看到的瞬间,我就有种危及生命的感觉…….”

  当事人马醉木正笑嘻嘻地环视在店内张望,“要是在这里玩僵尸游戏,一定会很有感觉呢”地说道。

  我把马醉木酱的事情简短地说给乌头听。碰到她会很糟糕,一整年都在生奇怪的病,不碰她偶尔也很糟糕,而且本人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总之把概要说出来,而乌头也少见地冒了一身汗。

  “那支散弹枪,是真枪吗~~”

  “不,是假货。带刀的散弹枪,日本应该不会有吧?”

  嗯~~马醉木酱没有听乌头的话,抬脚踏进店中……….那个瞬间,不知哪里发出“呀!”的一声惨叫。

  正想着发生什么了……….哦,该怎么说呢………。

  “乌头……人偶,是不是动了…….?”

  “…….在动…….吧”

  没错,店中央贴有神符的玻璃箱里的人偶正在喀哒喀哒地抖动。

  “……特技?”

  “那种机关……和技术……不存在……”

  “…….是错觉吗,好、好像发出声音了……?”

  人偶喀哒喀哒地震动,背对着著莪她们所在的门口,明显地走起步来,就像是要走向店内一般,而那个人偶还发出了类似昆虫鸣叫的尖锐声音。

  “救、救、我……怪….物….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个人偶似乎想逃离马醉木酱一般……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多么幸运!真正的灵异现象终于出现了!————好厉害,竟然能这么生动,太奇幻了!————女仆小姐,我可以摄影吗!?不是什么机关吧!?————好厉害、好厉害呢!值得向别人夸耀呢!————求救是因为那个吧?父亲正拿着菜刀追她吧!?

  店内久经训练的客人们一齐眉飞色舞,陆续开始用手机拍照,而马醉木酱也终于发现了人偶的存在。

  马醉木酱“哇”地凑近人偶。

  “…乌头,不去阻止吗?”

  “不要。……好可怕的。”

  …….乌头也会这么说啊。马醉木酱,果然厉害……。

  “哇~~会动的人偶呢~!……是电动的吗?”

  “呀……!不要!别过来…….!”

  ……人偶发出工口漫画里的那种声音,在内部抓住透明的玻璃箱……啊,贴在上面的神符开始烧焦了。

  “…….那神符很贵的说……。洋,总之,让那个怪物坐到最里面的位置上吧。”

  我依照她所说,把著莪和马醉木酱喊过来,带到店里最深处角落的座位上。大概是为了监视吧,乌头的腰间被刚刚经历恐怖体验的小葵抱住,正站在我们的桌前。

  “请问…点些什么?”

  “额,点些什么呢,佐藤,你钱包里有多少?”

  “…….著莪,这算是以我请客为前提的吗?”

  “当然了。那么,乌头头,有什么推荐的?”

  “请别喊我乌头头。在店内,我是乌咒。……值得推荐的….考虑到洋的钱包….就是这个了,眼球系列…….”

  “那就先来这个眼球系列的果汁血腥之眼、和手制…血手汉堡包?额,女仆的话……嘛,就乌咒吧。佐藤和马醉木呢?”

  “……我也要那个血腥之眼,只要这个。”

  “人家要浆果蛋糕,还有大吉岭茶~~”

  “好的。……小葵,订餐了。”

  呜…….完全被人偶吓怕了的小葵跑向收银台内侧的厨房。

  …….该人有告诉她,真正可怕的是著莪旁边这个戴猫耳帽的女孩子才对。

  “呐呐,和料理区分开来,因女仆而异提供的各种杀必死是什么?”

  “每个女仆都有自己的特技……那个是需要付款的。比如说我,就是专门讲鬼故事。那边的孩子是诅咒占卜术……啊,现在往这边走的那两个,特技是透视和恶魔退治……”

  乌头用下颚指出的方向上,是个走出员工室,抱着水晶球的波浪卷发型女仆、以及一个身穿斗篷的金发女仆。但是,在她们踏进店内的瞬间,表情明显冻结了。并非由于会动的人偶,而是看到了马醉木酱。

  那个金发女仆轻轻向乌头招手,乌头正想过去的时候…….

  “里店长,不行呢。那个……办不到。以我的身手根本不行,要是出手的话,反而会被打飞的。”

  “尤娜……我不想听……你的丧气话。安洁你呢?”

  “该怎么说呢,就算不透视,大致看一下就知道很难缠…….那个……要动手吗?”

  乌头点点头,安洁来到距离我们座位比较远的桌前,用双手捧住水晶球,不知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这、这个是…….什么情况……?”

  “安洁……说得简明点…。那个怪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孩子,先祖代代都被附身了吗?”

  “……嗯,从古老的感觉来看,大概如此……但那孩子举止很普通…….还是看不明白啊。”

  “确实如此…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那孩子一家代代都继承两种形体。一种该说是恶灵、或是妖怪变化的那类…….甚至能算得上是众神的一个分支。”

  “还有一个呢?”

  “大概是这孩子的先祖…….是荒武者…….那个,这不是恶灵,而是守护灵。嗯。……生前大概是拥有相当强灵力的人类,略微能够比肩众神的力量。”

  “综合起来呢?”

  “强力的恶灵和强力的守护灵互相蚕食,绝妙地维持平分秋色的状态。…….所以说,她没有危险。但是,由于一些恶灵的力量流露在外……所以…….那个………”

  “也就是说,幸好…恶灵和守护灵……保持均衡,所以她…才能够这么嘿嘿地傻笑吧?”

  “似乎是这样。……是吧,尤娜?”

  “是的。也就是说,在强者之间决胜负的时候,要是一介凡人的我插入其中,肯定会被弹开…要是打破均衡的话…….往好的一方推动还行,要是…….”

  “尤娜……你是精英吧,是灵能力一族的纯正继承者吧……?”

  “…….嗯,虽然是这样,但也有外行与内行之分的自知之明的…….”

  “没办法…全力上吧。……女仆除了小葵之外全部集合,要退魔了。”

  “退魔仪式!?要、要这么做吗!?以‘The world of the dead’所有在职女仆的合力进行魔封仪式!?”

  “…….对……不这么做的话,那个花高价收购的人偶……就要抛弃现实世界…….升天去了…….”

  乌头用她那纤细的下颚指了指店内的人偶展示台,尤娜和安洁、以及耳朵很好使的我都看了过去。那里……该怎么说呢,已经不行了。好可怜,人偶正颤抖着抱膝坐在玻璃容器的角落里,就像是在承受什么虐待一样,真可悲。

  …….而且那一头长发,大概是由于沉重的压力,正开始脱落……。就算不升天,也一定会变成秃子的。

  “…….本来以为那已经是相当强的诅咒道具了呢。那个猫耳女孩……让她回去如何呢…….?”

  “我们冥土咖啡厅……是不管什么样的恶鬼都欢迎进入的店……。直到本人自己想出去为止……都是我们的客人……。我盯住她…….你们准备。”

  安洁垂头丧气地应了声“……了解”,尤娜则是小跑步奔向厨房,在店内用响亮的声音喊了句“店长,赶紧上菜!”

  ……感觉事情变得让我不好意思了啊。著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笑,马醉木酱则是很有兴致地环视店内,猫耳帽也不时动一下…….嗯,那个是以什么原理在动呢?依然是个谜题。

  ……嘛,想起之前被乌头戏弄,我就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毕竟对店家造成了困扰…….那个,小心翼翼的我……还是稍微有些在意。早点吃完,从这家店出去比较好吧。

  “主人……久等了。大吉岭茶和两份血腥之眼…”

  里店长乌咒、乌头头……乌头恭敬地用银盘端来红茶和奇形怪状的两份饮料。看到这个,连进店以来都在笑的著莪都默然了。

  ……那个啦。大吉岭很普通…….血腥之眼是在玻璃杯里倒入透明的红色苏打水……然而竟有好几颗眼球沉在下面。

  而且不是像眼球,看上去完全就是真正的眼球……。

  “……乌头头,这是什么…”

  “用明胶把可尔必思(一种乳酸饮料)固化后的产物……。相当真实吧?……有人在网上做过,店长看了之后就模仿……是作为参考了。”

  在杂货店找到一个把冰块做成眼球大小球体的容器,先是加入少量用作瞳孔的深色果冻,再投入代替虹膜的淡色果冻,最后填充白色的可尓必思,固定成球体。

  “我们店的原创…….眼球和血管也都再现…….真实感提升,魅力也高涨…。”

  不,是恶心吧。

  著莪在旁边用视线让我先吃吃看,所以我无奈地把吸管伸进玻璃杯里……不小心碰到眼球,更觉得恶心了。吸了一口……嗯,最初是果冻……虽说是酸奶味,但总有种讨厌的感觉。

  而红色的苏打水有种浆果系的爽口酸味……这个是普通的好吃。虽然看上去让人觉得是血,但只是单纯的果汁而已。

  我用吃圣代用的汤匙、把眼球捞起来,一口气吃下。…….嗯,这个全是酸乳酪的味道,闭上眼睛咀嚼的话只是普通的……没啥特别奇怪的味道,跟想象中的味道一样。

  …….跟所谓的女仆咖啡一样,价钱虽高,味道倒是很普通。

  著莪也放下心来,有点怕怕地开始吃。正当这个时候,涂满红黑色浆果酱、如同鲜血飞散一般的蛋糕(带眼球)送到桌上,而且著莪的汉堡包也……

  “哇啊~~菖蒲酱的好像好好吃呢~~”

  “……是吗,血手汉堡包就是这个啊…….”

  著莪看着火热铁板上……人类的手,正确来说是形状像人类之手的汉堡…

  那个不管怎么看都是女性手掌的形状…….就像是战场或烧毁的废屋中滚落在地的真正手掌一样。

  “我说乌头头。虽然是我点的,但这个也太过真实了吧…”

  “这是……卖点嘛。在人手的模具里塞入肉末…….和一些别的东西……放在烤箱里烤制。一般来说形状会破坏掉…….或是手指断折…….但我们店…….这是企业秘密。”

  顺便补充一下,这是以女仆们的手为原型,放进烤箱的时候大概会选择使用其中一位吧。手掌很真实,但由于手背是贴在铁板上的,所以从侧面看就能知道这是做出来的东西。

  …….另外最有人气的是小葵。手很小,需要的肉末也少,再加上能够快些做出来,所以对店家而言是最欢迎不过了。

  虽说是店长的女儿,但利用到这种程度……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据乌头所说,她本人也乐在其中所以没什么问题…….她真的是乐在其中吗……?

  我偷偷看着收银台里面、也就是在厨房大门那里露出半张脸并颤抖不已的小葵,眼神里完全是恐怖的神色嘛……这也算乐在其中?

  而且环视店内……脸色发青的女仆、和因为不住颤抖的人偶而兴奋起来的客人们,这两极分化还真是夸张…。

  “……啊,著莪,你在吃了吗。”

  “嗯,闻上去只是个普通的汉堡嘛。来,佐藤,无名指给你。”

  著莪让我吃了一口……唔,使用了很多粗胡椒,另外没加洋葱,肉感有些硬,确实只是普通的汉堡包。

  著莪用叉子刺进该说是汉堡还是乌咒的手指中,用刀切开…….

  “哇~~好新鲜的果酱呢~~”

  马醉木酱边吃着蛋糕,边赞叹道,虽然她嘴角还留有果酱。而且正好有颗眼球在她的嘴里翻滚…….怎么说呢,在她的笑容之下,充满了诡异的氛围。

  …这家店,真的能开下去吗?

  没有注意的时候,店内的BGM不再播放,作为代替,怪异的经文流送出来,而观众们都大惊失色。

  ————骗人,今天是活动日吗!?————这是女仆全员发动的恶魔退治呢!————太幸运了!能看到这个,今年一整年都会走运的!

  除了店内的乌头和小葵,其余五名女仆全身披挂和洋中式风格的各种宗教道具,围在我们桌边。

  乍一看上去倒是很严肃…….但女仆服装上的装备简直算得上四分五裂……毫无统一感可言。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话,甚至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

  “现在……The world of the dead的名产,集合女仆们的全力……进行退魔仪式。安洁,点香。”

  乌咒说完,安洁把手上的几根香点着了。瞬间烟雾缭绕……但不知为何,马醉木酱的身边却没有一丝烟。

  “全员…….退魔开始。”

  乌咒一声令下,女仆们一齐开始祈祷。有的人跪膝合起双手、有的人挥舞神社里的那种带有白色纸片的木棍、还有人用滴了圣水(?)的短剑在马醉木酱头上转圈……但是连剑带女仆全被弹飞了。

  “球球!!可、可恶,竟然把周末上班的女仆里第二受欢迎的球球给……!!”

  女仆中的一人说道,她们一起加剧了祈祷的节奏。但是,承受这些的马醉木酱却只是不解地歪着脑袋。

  “差不多……我……也该上了…”

  乌咒以熟练的动作展开咒符,向马醉木贴去。共计十枚的咒符…….令人惊奇地围住马醉木酱,停在空中。

  “咦,是在变戏法吧~~~”

  “……马醉木,大概、不是的。嘛,你开心就好……”

  乌咒一边咏唱着某种咒文,一边用钉子钉在空中的咒符上,但每次都没在马醉木酱的身边发生静电,并发出声响。

  “就这样!上!不能输!加油!!”

  ……玻璃箱中的人偶也在加油了……。而且相当积极,就像是个追星的狂热粉丝一样,双手向上挥舞,大声吼叫……唉。

  “吵……死…了…….”

  乌头看都不看人偶一眼,把一枚咒符贴在玻璃箱上。

  “呀!!”

  人偶全身痉挛,倒下了……。

  我已经完全莫名其妙了。

  在此期间,绷带女仆艾丽被弹飞,尤娜倒在现场、还有一人吊在天花板上,而拿着香的安洁像是被束缚住一般,流着冷汗无言地看着燃烧至手的线香。

  剩下来的只有乌咒一人,但她贴在空中的咒符却接连化成灰烬,劣势明显。

  “呜…….这明明是初代心灵现象调查研究部部长T学长直传的……符咒……”

  ……我们学校里的传统社团还真是多呢。啊,这个血腥之眼,感觉越喝越美味了……。

  “里店长!不能放弃!”

  啊,手持短剑的球球复活了。

  “没错!连我们都被干掉的话,世界都会终结的!”

  倒下的尤娜也复活了。

  “里店长…!用这个!!”

  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仆从怀里拿出五根写字笔大小的银桩,向乌咒扔过去。

  “……….!!”

  线香的火终于烧到手指的安洁虽然想说什么,却由于被束缚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但似乎也在加油的样子。

  乌头接住银桩,向马醉木酱投掷过去。刺进即将化为灰烬的护符处空间,银桩之间似乎摆出了某种阵型……说起来,我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阿勒,奇怪啊,怎么在看这种像是特摄电视一般的诡异表演啊。

  “好厉害哦~~变戏法和舞台剧合起来的服务……那个……啊!是叫即兴演出吧,赚到了呢。”

  额,你搞错了。

  ————不能认输!————乌咒姐,现在正是需要加油的时刻啊!————好厉害,竟然能看到这种场面……!!———真是一生只能看到一次的退魔仪式!太奇幻了!!————上啊,不能输!现在才是决胜负的时候!!

  观众们(+痉挛的人偶)都开始加油时,乌头病态的苍白面颊上,露出了些许微笑。

  “大家…….谢谢…。这是、最后的胜负……!”

  乌咒弯下腰,双手前伸,继续咏唱咒文,银桩啪呲啪呲地发出放电般的声音竖立着,慢慢…….就像是在刺穿看不见的墙壁一般,向马醉木酱逼近。

  在其影响下,天花板上的女仆落到地板上,安洁的束缚也被解除了。接着女仆们全部在乌头身边跪下膝盖,手掌对着银桩,与乌咒的咏唱重叠在一起。银桩发出更强的力量………不对,要是女仆们的力量占据上风的话,不就会把马醉木酱刺穿吗?

  “我说,著莪你不去阻止吗?”

  “嗯,虽然马醉木比我想象中要吃力点……嘛,没事的吧?反正马醉木很开心嘛。”

  “……马醉木酱,会被刺穿哦。”

  “没事的吧?……马醉木要是会输给这些年轻小姑娘的话,早就……”

  …….有点讨厌接受这个说法的自己啊…。

  实际上,马醉木酱只是和往常一样“哇~~好厉害呢”地欢笑起来,吃着红茶和蛋糕……嘛,著莪说的应该不会错。

  女仆们集结全力,银桩逐渐缩短了与马醉木的距离。发出电击般的声响,徐徐地、慢慢地……!

  ……阿勒?快成功了吧?

  我们吃着著莪点的血手汉堡包、嚼着眼球,喝着鲜红的果汁。

  而乌咒雪白的肌肤露出嫣红,身上满是汗水,长发紧贴在脸上的样子有些色色的…….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能行,里店长!”

  “看到敌人的极限了!!”

  “到……最后…….都不要……松懈!!”

  正当女仆们鼓气的时候,马醉木酱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呼~~。蛋糕和红茶都很好喝呢。……嗯?…阿…….阿嚏!!”

  马醉木酱的喷嚏。那个瞬间,之前逼近的五根银桩全部化为粉末,无数的金属片在店内飞散。

  “呀啊啊啊啊~~~~~~~~~~~~~~!”

  女仆们被弹飞到地板上,客人和人偶都发出惨叫声并抱住脑袋。只有乌咒一人闷声跌坐在下来。

  …….女仆们的全力,输给了马醉木酱的一个喷嚏。

  就像是散弹枪射击后的店中,马醉木酱睁大眼睛感叹道。

  “哦哦~~好厉害~~!真是华丽呢!!”

  “马醉木,满足了没?”

  “嗯,蛋糕和红茶都很美味,活动也好厉害呢~~”

  “那就回去吧。”

  “是呢。啊,结账……”

  “算了算了,佐藤会请客的….”

  “诶,可以吗~~?小洋,谢谢哦~~”

  面带笑容,著莪和马醉木酱走出了战场一般的店内。

  我拿着发票,走到跌坐在地的乌咒身边。

  “那个……乌头头,结账……”

  发呆的乌咒看了我几秒钟…….瞪了一眼。

  “那些咒符……很贵的呢……”

  “咒符!?连那个也算!?”

  “我们店也办理除灵和恶魔退治的工作…当然,是有偿的。”

  “我没拜托你们啊!”

  “不行……洋,不会让你跑掉的……”

  乌咒抓住我的胸口,有些生气地说道…….那句话没有说完……因为马醉木酱的这句话。

  “真开心,下次再来吧~~”

  被弹飞的女仆们急忙抬起头“里店长~~!”地发出悲痛声,连玻璃箱碎掉后掉在地板上的人偶都“乌头头~~!”地惨叫…….

  切,乌头以差点把唾沫吐进我嘴里的气势啧着舌头,之后松开我的胸口。

  “店内装饰品也想让你赔偿的…但算了。只收餐饮费。……但是……别再带那个怪物过来了…….能答应吗?”

  “嗯…我答应,乌头头!”

  我单膝跪地,就像是骑士在公主面前宣誓一般,忠诚地答应。

  是的,我不会带她来……但是…….嘛,马醉木酱自己想来的话就没办法了,所以就不关我的事啦。

  之后我付了血腥之手和蛋糕、总计差不多一张游戏软体的钱,就离开了“The world of the dead”。

  最后,在入口处看了眼店内……女仆和客人们都抱着身边的人,恐惧地看向我们。

  “……发生了这种事啊,今天真是好辛苦呢。”

  深夜,我在男生宿舍的一个房间内,对神田君、藏田君、以及身为屋主的矢部君等人讲述事情的始末。

  “……原来如此呐。那么佐藤,从哪里开始是你的妄想呢?”

  “不,神田君,这可不是妄想,全是实话呢。”

  “我乳博士藏田也不用特意说明,同志佐藤哟……听好了?对我们而言,跟女孩子一起去咖啡厅……而且还是那个著莪菖蒲同学和她的同学?光是和她们一起进咖啡厅就已经是奇幻故事了啊!!”

  “……马醉木酱先不说,著莪可是我的亲戚……”

  “是堂姐吧!?能结婚的吧!?话说,也给我一个美女堂姐啊!!”

  矢部冷静————跳起来的他在神田君和藏田君的安慰下,坐回了座位。

  “…….如果刚才佐藤所言属实的话……”

  “都说了是事实啦。”

  “先闭嘴听博士我把话说完,佐藤…听好了,刚才让你详细说明有关女仆的事情……但是你却没说清楚…….那个……叫小葵的孩子……明天也在吗?”

  “诶?不,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是帮忙,所以不会一直都在吧。不过明天、不,今天是星期天,如果没有因为马醉木酱留下心理阴影的话…….应该会在吧?”

  “也就是说……你这么说过的吧?三岛葵这个幼女在那边的话,能在她的面前把她的手掌形状的汉堡含在嘴里……是这么回事吧!?”

  “不,是吃掉吧,干嘛含在嘴里啊……….”

  “喂,佐藤。别小看这位乳博士藏田啊,别看他这个样子,却是最喜欢贫乳了。你想小看他到什么时候啊。”

  嗯,够了,神田君……。

  “给无知的佐藤说明一下吧。那个血手汉堡包是直接取自手的形状……也就是说,含着汉堡……就等于是含着小葵的手!!那可是萝莉女仆的手指啊!?不,其实不限于那孩子,同样在那里工作的年轻女仆,要是能边看她们边含着…….你不觉得很棒吗!?”

  嗯,很棒。很棒……的变态啦………

  就在这个时候,世界摇晃起来……不,是乌田高中的男生宿舍摇晃起来。本以为是地震,但并非如此,这是……那家伙吗!?

  “萝————————莉————————!!”

  声音迸发,发出强烈的冲击。我急忙打开矢部君房间的窗户,探出身望去……我房间的隔壁,那扇窗户正散发出神奇的光线。

  “……果然,是雾岛君吗!”

  比茉莉花年纪还小的萝莉,而且还是戴着眼镜的女仆…….他不可能不会觉醒。

  “糟糕,小葵危险了!”

  我为了尽快把消息告诉给乌头,拿出了手机。

  而神田君他们说着“明天来场火热的派对啦!”一副热情高涨的样子,都半裸着跳起舞了,我无视这些给乌头打电话。

  “…….什么事……?”

  “小葵危险了!明天别让她上班,化为怪物的雾岛君会过去袭击的!!”

  “你……在说什么…….?”

  我详细地说明雾岛君是何种程度的萝莉控…….但乌头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洋……我知道了,已经够了。…….这类妄想……也和仙说说吧。”

  “不是啦,乌头。虽然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啊!”

  “好好…….我要睡了……挂了哦。byebye。”

  嘟嘟——在电话的挂断声和友人的“呀嘿”声中,我思考起来。

  所谓难以置信之物,果然并非那么容易见到的。好事、坏事、不明含义的事……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事,即使凝目观望,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世界总是那么无聊、老套、毫无变化可言……是的,大多数人就是这么认为的吧。

  但实际上,我认为难以置信之事可能意外地到处都是。只是由于我们早已习惯于那些耳濡目染的事情,埋藏在日常之中。

  凝目观望,侧耳倾听,用感性去认识这个平淡的世界。

  比如说在我面前,半裸的男人们挥舞上身内衣,大笑着拍打对方裸露的皮肤,这种最近常常见到的游戏,在外人看来肯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而窗外化为光之精灵的雾岛君放射出璀璨的光芒、升往高空的样子………不不,这太奇怪了吧,这家伙是何方神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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