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线 黑之兽I

  “——唔”睁开眼睛,透过窗门射进来的阳光——雨停了,已经听不到雨声了,天空还是昏暗的,也说不上是阳光明媚,

  “——呃?”四周张望了一下——很明显,不是自己的房间。

  “早早上好,远野君,昨晚有睡得好吗?”

  “啊——”思考停止了,这里是学姐的房间,我在学姐的床上睡了一晚,

  “啊——嗯,早上好,学姐”总之就是很羞,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呃,昨晚真的很对不起,得到了你很大的照顾,实在是——”

  “嗯,这的确是一个恩惠呢,”学姐笑着——怎么说呢,令人可怕的笑容啊,

  “总——总之,非常多谢,那再见了,我要回去了,”

  “啊咧,还没到六点钟呢,远野君。”

  “就算是这样,昨晚我无缘无故的在外面过夜,不早点回去的话,又不知道会被秋叶说些什么了。”

  “啊,是妹妹吗?那个,昨晚已经打过电话去了,我想应该就没问题的啦。”学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干脆的回答着。

  “嗯——?学姐你打电话到我家了?”

  “是,跟他们说远野君在我这里过夜了,给你添麻烦了?”(远野くんがうちに泊まるって连络をいれておかないといけないかなって思ったんですけど、ご迷惑でした?)啊——有被人当头喝棒的感觉,也就是说,有个女孩子突然打电话告诉我的家人说“

  远野君在我这里过夜”,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次,大祸了。”如果是秋叶接电话的话,她一定会以为我和个不正经的女人在一起的。

  远野家的家规相当严格,如果这样的事被她知道的话,实在不敢想象后果啊。

  “——远野君——你这么讨厌在我这里过夜吗?”

  “不,没这回事,只是我的家里家教很严,绝对没有讨厌学姐的意思——”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好了,就算你不说,我都明白的。”学姐露出了悲伤的眼神——昨晚受了学姐的不少照顾,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是的,我是真心很感谢学姐的,就算现在都还很高兴,多得学姐昨晚的开导,我现在都看开了。”

  “——是,是这样呢,远野君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呢,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恢复过来,实在是太好了”突然,学姐展现出满脸笑容,

  “——呃?”

  “开玩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远野君家的电话号码,我拜托了有彦君打电话去,说远野君昨晚在彦君那里过夜了,这样的话,还有问题吗?”

  “啊,这就没问题了,但是,学姐,你也太坏了吧,刚刚真的连心脏都几乎停下来了。”

  “是……总之我就是大坏人一个,连捉弄一下喜欢的人都不行罗。”

  “——呃?”——喜欢的人,这个,那个——

  “但是,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呢。啊——那个,请等一下。”学姐突然转过身去,叽哩呱啦的在找什么,

  “是,远野君,薄礼一份,请不要嫌弃。”说着,学姐递给我一个古老的戒指,

  “——礼物?为什么学姐会给我这个?”

  “护身符啊,又不会爆炸的,请好好的拿着。”

  “啊,恩——既然是送的我就不客气了——遵命,我会好好珍藏的。”接过戒指,放进口袋里。

  “那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昨晚真是多谢你啊。我会努力去补偿我所犯的过错的,正如学姐所说的。”

  “是,那学校见。”——学姐灿烂的笑容,送我出门口,但是,我也许再也看不到这个笑容了。在被我杀死的女孩的房间里,现在大概已经布满了警察了吧——但是,我不能因此而逃避——作为对学姐笑容的回礼,我只能乖乖的回家去,结果,家里还是很平常,

  “啊,欢迎回来,志贵。”刚踏进前厅,琥珀就跑过来打招呼了,

  “啊,我回来了,那个,琥珀?”

  “啊,早餐是吧?已经准备好了,请到起居室稍微的等下就好了。秋叶小姐才刚刚吃完。”琥珀趴趴哒哒的跑去起居室去了——很平静呢,看来还没有人发现昨天的女尸呢。

  “——”总之先回自己的房间,换好制服。翡翠正在我的房间里,

  “——早上好,志贵少爷。欢迎回来。”

  “恩,早晨——翡翠,不好意思,还有替换的校服吗?现在穿着的这套,昨晚让雨给淋湿了。”

  “——我知道了,已经准备好了。”翡翠行了个礼,静静的走出房间去了。然后,换好了翡翠拿过来的校服,去起居室了。起居室里,秋叶不高兴的表情坐着,

  “——啊拉,早上好啊,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总觉得秋叶的话中有骨,

  “——啊,早上好,那个,一大早就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啊?秋叶。”

  “呃,我一直都不知道,哥哥原来经常都不回家过夜的。比起不高兴,我更感到惊讶呢。”一开始就不认输的眼光看着我的秋叶。

  “——呜。”在外过夜是事实来,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嘛,谁叫你的身体不好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彦先生,是你从中学时代开始的好朋友吧?”

  “啊,这样啊,原来是他打电话回来的啊。”——突然变得不安起来,那个家伙打电话过来究竟说了些什么?

  “下次,如果在学校有必要早退的话,就打个电话回来,叫司机开车去接你就可以了。虽然不知道哥哥在想着些什么,但是,哥哥可是远野家的长男来的,可以使唤的就请随便去使唤就是了——因为,和普通人比起来,哥哥的体质更虚弱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昨天,我有早退啊?

  “又淋雨,又贫血,哥哥,身体好点没有?要不要去主治医生那看看?坐车上下学不是更好吗?”

  “——”原来这样啊,秋叶以为我就这个原因,在有彦家过了一夜啊,

  “不用担心,秋叶,现在每个月都有去医院复诊的,但是要坐车上下学的话,身体会变迟钝的。秋叶不用对我的健康太神经质。嘛,我是很高兴秋叶关心我的健康状况的。”

  “——没有,这回事。我,又不是在关心哥哥。”恩,秋叶移开了视线。

  “志贵,早餐准备好了。”从食堂传来了琥珀的声音。

  “那,我去吃饭罗。”

  “真是的,哥哥请不要说这种粗鲁的话。”秋叶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尖锐起来了。

  “啊,刚刚的样子又回来了。果然,秋叶是一下子都不能冷静下来的类型呢。不用太担心我的事,来,放松点。”

  “——哥哥真罗嗦呢,都说过了,不是担心哥哥的。”秋叶突然脸色一沉,扭过头去了。微笑的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去食堂了。

  “请走好……”翡翠说着平常的台词,静静的看着我。

  “那个——志贵少爷,昨晚去干什么事来了?”

  “——没有,并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冒雨冲回来的时候,突然贫血罢了,所以不用担心。”

  “——我并不是责怪志贵少爷,只是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志贵少爷慌慌张张的回来。请务必小心走路。”翡翠深深的鞠躬,送我出门了。不好啊,原本还想平静的混过去的,秋叶和琥珀都不追究了,翡翠却这么不通人情,呜。

  “——难道,翡翠是在挂念我吗?”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孩是无口女来的。总之,我大概是今天最后一天到学校上课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不留悔恨的高高兴兴的渡过这最后的一天。虽然我的心情很复杂,但是早上的路上的情景还是和平常的样子。走到学校附近,学生也开始多起来,周末假期前的星期六,这大概是远野志贵上学的最后一天了。就算这样,希望可能的话,在熟悉的上学的路上,可以平静的再走一回,走过这个十字路口,就可以看到校门了。红灯的关系,站在人行道前,走过这个人行道,就是学校的围墙了,上学的路上,路边人行道和中间的车道都有栏杆隔着,周围的学生都争先恐后的向着校门走去,这个时间里,从这走过的都是我的学校的学生来吧——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但是在络绎不绝的走过的车辆空隙里,好像看到了白色的人影,

  “——啊!!”坐在那里的是——那个女孩。及肩长的金发,白色的衣服,细长的眉毛,红色的瞳孔,虽然只看过一次,但是绝对不会看错,

  “——”但是,应该没理由的啊,因为,那个女孩昨天才刚被我五马分尸,信号转绿灯了,周围的学生都向着对面路涌过去,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个女孩坐在栏杆上,两只脚摇摇晃晃的渡着,看起来好像在等着谁来的样子,也想象不出她在等谁,从她的表情看来,完全感觉不到有可怕的东西——究竟在等着谁呢?就像是等着约会迟到的男朋友,女孩坐立不安的等着—

  —不好的预感。

  “啊——”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看到了这一边了。大概,这只是巧合吧——只是另外一个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女孩罢了,那个女孩一定是在等着其他的什么人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是在发恶梦吧——因为,这个女孩的手臂是完好无缺的,没有任何伤痕。可是——女孩看到我后就笑了起来“你终于都来了!”看到了杀死自己的凶手,女孩打从心底里的笑起来——女孩热情的向我招手,从栏杆上跳下来,金发随风飘动,女孩向着我走过来了。

  “——不要,过来”可怕的梦啊转红灯了,

  “——不要过来啊。”女孩像风一样,直线横穿过马路,然后,两人相距不到几米远。

  “——不是说了,不要过来吗!!!!?”但是就算是大声呼喊,现实也不会改变。就这样,连自己都不清楚一边大声的叫喊着,一边向着远离白色的女孩的方向跑着——全力的跑着,完全不顾周围的人惊讶的眼光,全力的在沥青路上狂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上气不接下气,心脏ばくばく的急跳。就算这样也要跑啊,不走的话,我会发狂的。往后看到了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正在走过来。不会错了,在追着我,曾经被我杀死的女孩,正在追着我,我逃跑的理由,就这个就很充分了,

  “哈啊——哈啊——哈啊——哈”完全顾不上快要爆炸的心脏,继续跑着。回头看,那个女孩还在。碎步快走的追着逃跑的我,

  “哈啊——哈啊——哈啊——哈”下巴在颠抖着,两手都酸酸痛痛了,腿不听使唤了,但是,就算这样也要全力跑,逃到这个家伙找不到的地方去。

  “哈啊——哈啊——哈啊——哈”猛吸着大气。已经跑了不知多少公里了?但是回头看,总是看到那个家伙,就像在随便,悠闲的散步似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_^”一边奇怪的笑着,一边追过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_^”还不停的在笑着,但是我再也走不动了,再走的话,会死的,身体这样告诉自己。逃跑的理由很简单,那个追过来的家伙,肯定是在追杀我,不会错的。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毫无根据的会有这个妄想,很可笑,但是,我的确实的感到发自内心的感受。完全没有理由——只是这是真实的,远野志贵如果被那个女孩追到的话,就会被杀。不象话的倒在地面上,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身体不能再动了,只能悲伤的倒在地面上,

  “呜——啊”趴在地面,好不容易走到附近的墙边,

  “——”想用手撑着墙壁站起来,但是不行。一站起来,两膝盖就失去力气,啪通的一声,屁股坐在地面上,身体完全动不了,

  “はあ——はあ——はあ——”吸了一口气

  ——很辛苦啊,严重缺氧,托这个福,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本已被我杀死的女孩,究竟为什么,还有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最后大概我都是会被那个家伙杀掉吧?这个是当然的咯,那个家伙不是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又像那样的开心的笑着吗?

  “——确实,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原来是为了杀我而来,原来是为了杀我而来,原来是为了杀我而来,原来是为了杀我而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中略)?

  “啊咧,捉迷藏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在小胡同里迈着轻快脚步的女孩,很失望的缩了缩肩头。

  “初次见面,昨晚受了你不少照顾了。”女孩嫣然一笑,大声的说着,往胡同这边走过来,发出了哆哆的脚步声。

  ——逃走。这么想着的时候,身体往后退,头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水泥墙上,那个叫痛啊。

  “捉迷藏的游戏,不玩了?但是这里是死胡同啊。又足够安静,不用担心其他的人来碍事。”女孩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看起来很高兴。四周环视了一遍,胡同里完全没有其他的人在,我也真够笨的了。居然逃到了这个死胡同里——不是叫人家来杀自己吗?

  “时间过的真慢啊——从那以后的十八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你了。”咚的一声,女孩又往胡同里迈进了一步。

  “お、你,你——”

  “什么了?”

  “你,你确实是——”

  “恩,是你昨晚杀掉的女孩哦,很高兴你能够记起来。”

  “笨——”这个非常时期,怎么可以说出“笨蛋”这个词来啊。

  “开玩笑的吧,哪有死掉的人可以返生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复活过来罢了。”女孩利索的回答着,女孩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的不远处。

  “——复活——过来——?”吃惊的看着女孩,重复着刚刚的台词。复活过来——就是哪里哪个神医使了什么手术什么的,让她恢复过来了?

  “——开,开玩笑,手手脚脚都被那样噼里啪啦的分开了,还能活过来的应该不是人类可以做得到的了。”

  “——唔,我确实不是人类”

  “——哈?”女孩的意思是说,这并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我不是人类,确实是从面前的这个女孩的口里说出来的。

  “——不是,人类?——”

  “这不是当然的吗?难道你认为有人可以手手脚脚都那样的噼里啪啦的分开了,还可能活过来的?”

  “————”确实,没人可以做的到这点吧。就算有,但那个就不能叫做人类了,而是十足的怪物了。

  被杀掉也可以复活,就算呼吸停掉也没关系,就算被华丽的分尸,马上又像这样活崩乱跳的确实不能用人类这个词来称呼。

  “胡——说”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在喉咙不干之前,都不会停止似的。

  “——有什么好笑的吗?这个”把这个编成笑话的也不赖啊。但是,这不是解释得通了吗?如果这个女孩不是人类的话,被杀了还可以复活过来,道理上就没问题了——静下来思考,从之前的那些状况看来,得出的结论就是,

  “——既然你说你不是人类的话,那你是什么来的?”

  “我?我是被你们称呼为吸血鬼的存在——就是你们人类传说里的吸人血的怪物啊。”——太好了,哪里好了?原来只不过是吸血鬼啊。

  “哦,只不过是吸血鬼啊。”恩,就是这样啦,女孩满足的笑着,倒是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轻率的回答。传说吸血鬼白天是不能到外面乱跑的。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了。

  “——那,那怪物小姐,你找我有何贵干?”女孩吓了一大跳,两手抱着腰,惊奇的盯着我。

  “难道,你忘了昨晚你干过了些什么事情了吗?你对还没见过面,还不认识的我,在见面的瞬间就噼里啪啦的五马分尸哦。刚刚的那句‘有何贵干’说得倒轻松呢。”生气了——到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感情,

  这个女孩比想象的还要迟钝呢(でも、今はこっちだってそんな气分をしいる。なにしろ自分が杀した女に、よくも杀してくれたわねって恨み言を言われているんだから)

  “听着,杀人鬼。”

  “——啊,听好了。总之就当我倒大霉了,现在不要驳嘴,静静的听我说。”——

  确实是碰到了哪里的瘟神了,突然无故被我杀掉的女人,现在又反过来要听任着她来杀自己。之前还深深的悔恨,自暴自弃的,后来想通了,决定要补偿自己的罪过的时候,才突然冒出了这个,那个被自己杀的人不是人类,现在跑过来要报仇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禁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不止只是悲伤的程度了,因为被我杀掉的人复活过来了,那我不就是什么都没做过了吗?虽然我确实有做过,“杀这个女孩”的行为,但是她不是都活崩乱跳的站在我面前吗?——正确的来说,我是很高兴的。啊,总之我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去了,自己还以为,远野志贵至今为止的学生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呢。嘛,虽然比个不明来历的家伙如此的穷追猛打,但是比起这个,不用背负着杀人罪过的生活,就已经幸运的多了,

  “好,我会安分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牢骚也好,怨恨也好,我都会认真听的。”

  “恩,虽然想说的话有一箩筐这么多,但是——你真是个怪人呢。”

  “我已经很放开了,但是我可没这个耐性听你奇怪的话啊。”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场合啊。

  “唔——恩”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但这并没有任何的敌意——真是奇怪啊,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可是这个世界共通法则啊。所以女孩要煎我皮拆我骨也是正常的。

  “——别眼金金的看着人家,没见过亮仔啊?你不是打算要找我报仇的吗?”

  “确实,杀人填命,天公地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而我现在就杀掉你,但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女孩直截了当的看着我。

  “那,那要我反省吗?”

  “呃?”一瞬,眼前出现了一个黑点(目が点になった),同时,女孩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要我听你杀掉我后的反省吗?不过,如果你反省认错的话,我就可以原谅你。我觉得你是人类中最不会说大话的人呢。”

  “我——要反省吗?”

  “恩,如果你对我说对不起的话,我就既往不咎。”——不相信,还是我听错了。杀自己的凶手道歉的话,就原谅他,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种好事呢。

  “真是的,人家可是很认真的说的,请给点回应好不好。好了,快点快点回答,你不道歉的话,你不清楚明白的道歉的话,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哦。”女孩怒气冲冲的说着,不过没有一点的镇聂力——道歉吗?反正说了也没损失的。

  “——我确实是很后悔自己杀了人。”毫无理由,也不可原谅的,只是自己一时的冲动就杀人了。

  “——我真的很后悔我杀了人这件事,总之,很对不起,所以——”啊,如果说是返生过来了就没事了,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远野志贵确实曾经犯下了杀人的罪孽。这已经不是什么抢劫掠夺了,而是完全的暴行了,

  “所以,就算你要报仇,你要我填命,都可以得。”——这样低着头,好像是向谁告白一样,说着。

  “——这样啊,恩——你是个老好人呢?”女孩笑了,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还说是吸血鬼的什么的表情。

  “决定了,就要你来帮我吧。”

  “呃——?”这个家伙说了什么帮忙什么的话了。

  “——诶,那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很简单的事情啊,就是帮我收拾扎根在这街上作恶的吸血鬼罢了。”

  “——?”慢着,我越发不懂了,

  “要收拾吸血鬼,但是你不是刚刚才说过,你也是——”

  “啊啊,那是不同的不同的。确实,我也是吸血鬼,但是和扎根在这街上作恶的吸血鬼是不同的。你不是住在这条街附近的吗?那你应该也知道最近附近发生的杀人事件吧。”

  “啊,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杀了——恩,慢着。”——我想起来了,被害者全是被吸干血液的,

  “难道,这——”

  “还难道什么的,新闻不都说了是吸血鬼搞得鬼吗?真是的,既然都知道谁是犯人了,但是却没人站出来,退治吸血鬼。所以我就代替着干起这活儿来了。”

  “不是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吸血鬼这个存在的吧。”

  “呜”女孩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是啊,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说自己是吸血鬼的正体不明的存在啊,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你是说你正在追杀在街上袭击人类的吸血鬼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在这之前就毫无理由的被个不认识的杀人鬼袭击,冷不防的马上就被杀了。恩,你也真厉害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十七分割了。”

  “呜——”这样啊。你刚刚提到的杀人鬼就是指我啊?

  “是啊,如果现在我的身体完全恢复的话,我原本打算是毫不犹豫的杀掉你的。还没人这样欺负过我的,只是复原身体就消耗了我八成以上的力量了。”

  “这个可是很痛的哦。因为太痛而昏过去了,但是又立刻又醒过来。就这样,一整晚,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的感受,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然后,我就一心想着找你出来,剪你皮拆你骨,我知道你是那间学校的学生,所以我就坐在那里等你出现。”

  “——既然你这么恨我的吗?那为何你又说原谅我?”

  “——是这样呢,简单的说,就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冷静的想想,现在消耗了这么多力量的我,与其杀了你,不知叫你保护我,当我的人肉挡箭牌不是更有效率吗?”

  “——慢着,你在说什么傻话了?”

  “呃,我有说这样的话吗?”

  “人肉挡箭牌,是什么来的?靠,开玩笑。”

  “这是当然的吧。我可以原谅你,这可是本小姐我心胸广阔。你犯下的可是‘杀人’罪哦,果然刚才你说得什么后悔啊什么的,全是抹着良心说的。”

  “——不是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怎么了,我不怕老实根你说,我实在很想一爪就杀掉你,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复活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了,如果你单单是一刀杀掉我就算了,但是你还要十七分割,现在身体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呢。结果,我虽然是活过来了,但是亦都使用了大量的力量呢。”AK47似的,女孩连珠带炮的怒喊着,(というか、今まで忘れていたげれど、话にした事でその时の怒りを思い出してしまったらしい。)

  “总之,现在的我是很虚弱的,要完全恢复的话,我认为大概要两晚的时间,在这之前,如果我被敌人袭击的话是很危险的。所以,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的保护我,知道吗?”

  “什么了,为什么你只顾着自己来说话的?”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才搞成这样的,你要保护我,这不是理应的吗?啊,果然你完全没有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呢。”女孩笔直的目光望着我。

  “——呜”这确实是很卑鄙,先不说反省什么的,只是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就觉得自己很懦弱——自己被一个称自己为吸血鬼的家伙用这么纯真的眼神看着,有股犯罪感。

  “我——这个”很难回答,不自觉的把视线移开了。

  “——啊,那是?”在周围的高楼顶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等等,那是什么来的?”发觉不对劲,立刻站起来,在小胡同中间走了一圈,渐渐的看清楚了栖息在周围高楼顶的东西了,是那青色的鸟,正确的来说,说是乌鸦更合适点,青色的乌鸦,这不是前晚看到的不吉利的乌鸦吗?

  “——不好了。”女孩嘟哝了一声,原来那些乌鸦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真是的,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了?”女孩盯着胡同的入口。

  “你什么都看不到吗?”顺着女孩视线的方向,往胡同的入口看过去

  “——啊”有一只大的令人吃惊的动物正在站在那里,细看,原来是一只大狼狗站在胡同入口的小路上,奇怪的四肢看起来很强韧,头颅好像是钢铁做到一样。体形有整个人这么大,看起来完全就是“狩猎”用的狼狗—

  —还有,人类如果想用大声喊叫来吓跑它,完全没用,因为就算是人类,看到这种“狩猎”性质的动物,也会感到紧张,虽然同是生物的一种,但是拥有着令人绝望的运动能力,

  “——黑色的——狗——”身体已经在不停的颠抖着——看着这黑狗,如果说它是野狗又太大了,有和着牧羊犬和杜伯曼犬差不多体形的黑狗,只是站在那里,威压着我们。

  “——”女孩什么话都不说,毫无感情的看着那边的黑狗。突然,黑狗跳了起来——不是,而是跑过来了,速度是那样的快,以至我以为它跳了起来,

  “——呃?”什么都做不了,黑狗朝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的喉咙扑过来了,在黑色的影子映入眼帘后,连要避开的念头都还没考虑到,どん,身体重重的承受了一下冲击。

  “呜——”好像被人用横钩拳重重的击中一样,整个人往后飞,黑狗扑空了,但还可以稳稳的着地。在我的头被黑狗咬碎之前,女孩冷不防的把我整个身体推飞,那个,好像是投篮一样的,女孩单手就可以轻松的把我整个人仍到远处的墙角上,

  “呜——”ダン的一声,华丽的屁股着地,

  “可——恶,你刚刚干什么来了?”

  “你给我收口。”女孩大声呼喊着。扑了空的黑狗,又跳了起来,像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要跳过来了,黑狗向着我,从墙壁上弹射下来,黑狗的轨迹就像是黑色的闪电一样,

  “——”太快了,根本反应不过来。黑狗沾满唾液的血盘大口布满着锋利的牙齿,向着我的喉咙,咬过来,

  “呜——”情不自禁闭上眼睛,黑狗的牙齿将要侵入了我的喉咙的那一瞬间,随着きゃん的悲鸣声响起,黑狗从我的喉咙远离去了,

  “——呃?”奇怪了?黑狗发出悲惨的叫声,被抛向胡同的中间去了,什么也干不了,只有飞舞着身体,从几公尺高空,发着厉害的要命而可爱的叫声,掉到地面上——不,正确的来说,是重重的摔到水泥地上了。

  “——发,发生了什么事啊?”

  “真是的,还要作无谓的挣扎吗?”女孩静静的走近黑狗,黑狗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好像是被压扁了的花朵一样。

  “想不到会是杂种的使魔呢。看来只是来侦察的。”黑狗熔化成黑色的液体,好像是被水泥地吸收了一样的消失了,

  “——融掉了?——恩,融掉的话,难道这次是混沌那家伙吗?”女孩长长的呼了口气,走到我的身边,

  “恩——看来没受伤呢,那就没问题了罗。”——女孩好像在抱怨着什么似的,发起牢骚来,我——到现在为止,对刚才差点就咬破我的喉咙的黑狗,还心有余协呢,心脏扑扑的跳个不停,

  “喂,刚刚的是什么啊?”

  “敌对吸血鬼的使魔哦。你自己不会看的吗?”

  “看是看到了——你刚才不是说了是敌对的吸血鬼吗?”

  “恩,只不过是杂兵脸就这么吃力了,看来想不用人肉挡箭牌都不行呢。”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女孩开心的笑着对我说。

  “笨——笨蛋才会说这样的话,你这个大笨蛋。你刚刚不是看到拉,我什么都干不了。而且,我看就你一个人也可以完全应付的了——”

  “话就不能这么说了,刚刚为了救你,连最后的力量都用了,现在真的是个弱质女流来的。”

  “那——”什么跟什么嘛,这个。要我像你刚刚保护我那样照顾你吗?

  “不可能,没可能的,我并没有可以赶走那些怪物的力量。很可惜了,并不能如你所愿了。”

  “——讲大话——你可是把我杀掉了的啊。居然还撑大眼睛说大话。”

  “杀你的那个时候,我——”当时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叫我怎么解释那时的情况呢。

  “——不行,总之就是太乱来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小人类罢了,并没有能力可以帮助怪物姐姐你。”

  “——哼,那就在我睡觉的时候,为我警戒就好了,这没问题了吧?这个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这个也——”说完,女孩笔直的看着我,被女孩这样的眼神看着,一下子就败阵下来了。我决定协助她。

  “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因为我曾经杀了这个家伙,就是因为这个,这个家伙现在很虚弱,所以她才来向我求助——确实,自己要好好的负上责任,虽然只是和这个家伙刚刚见面,但是我认为这个女孩本质不坏。

  “蹑,怎样了?果然人类的你不能帮助吸血鬼的我?”

  “——嘛,原本这是当然的回答,但是——”

  “——”呜,不是说过,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吗?——被你这么看着,好像就我是坏人似的,实在是受不了。

  “不过,都已经坐在同一条船了,既然我都知道了,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会比雷劈的。”——啊,我不再迷惘了,

  “——所以,我答应帮你,既然是对付街上的杀人魔这等好事的话,我都想参一脚啊,而且,自己还是住在这条街上的街坊来的,不帮你一把的话,说不过去吧。”

  “呃?——这么说,即是你——”

  “人肉挡箭牌的话,就不行拉,但是警戒这种程度的话,打杂什么的我还可以做得来的。”这么说着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老好人一个。啊——不,割出去了。

  “——”这个家伙,打从心底的吃了一惊的表情,什么了,我这么没用的吗?

  “呜哇,真的好吗?我可真的是吸血鬼啊。”

  “喂喂,自己刚刚不是凶狠的威胁人家的吗?到现在有在说什么话了?”

  “啊——恩,虽然你没说错。但是——”

  “——嘛,不是很好吗?你肯帮忙的话,不说感谢不行呢。”女孩露出了特别高兴的表情,向一屁股坐在墙边的我走过来,

  “这样,协约就成立了。”女孩蹲下来,向我伸出了手,

  “啊,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我是阿尔圭得-布赖恩斯特——很长的名字吧,叫我阿尔圭得就可以了,和普通的吸血鬼不同,我是真祖来的。你是?”听了她那一阵连珠带炮的一龙嘴的介绍了自己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

  “远野志贵,遍地都是的普通高中生——那,正如之前所说的,我什么都不会干的啊。”握住叫做阿尔圭得的女孩的手,站了起来。女孩张大了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后,反过来的握着我的手,

  “那,多多指教,志贵。请好好的负上杀我的责任呢。”阿尔圭得笑嘻嘻的伸出左手,

  “哈啊——”世界上什么各样的责任都有,但是要帮助曾经被自己杀掉的人,要负上这个责任,我大概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一个人了吧。

  “——见鬼,今日真倒霉啊。”——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吧。不高兴的伸出左手,握着说自己是吸血鬼白色衣服的女孩的手。

  “——恩?”从胡同里出来刚步入大街的时候,阿尔圭得露出了可疑的眼神,

  “嗫,志贵,那个——难道你是基督教徒?”搞不懂,阿尔圭得这么问的动机。

  “基督教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不是你们女孩子才喜好的咚咚吗?”

  “这样啊,那是我搞错了。”阿尔圭得,自顾的嘟哝着,往大街方向转过身去。

  “那走了,首先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阿尔圭得开始走了。

  “——哈阿?”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跟上去了。

  “恩——不错的房间呢,这样的话,可以好好的睡上整个晚上了——啊,不是,是这个白天才对。”高兴的望着房间的阿尔圭得,

  “——”总之,我没有可以搭着的话题。

  “我的房间也许已经被发现了,今晚就在这藏一个晚上吧。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有带钱的,所以我请客(-_-)”愉快的说着,阿尔圭得把窗帘拉紧,然后把灯全都关掉了,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哈阿,我又叹了口气。

  “——阿尔圭得,你究竟在想干什么啊?”

  “恩,什么啊,当然就不是在你想着的好色事情了。”

  “当,当然不是这回事了——”为什么非得要来这种昂贵的高级宾馆来?还要把最高层的房间都包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自己不是要为这个自称是吸血鬼的人警戒的吗?就没必要去问其他无关的事情了。

  “没有,随便你吧。”

  “很奇怪啊,志贵你,一时发怒,一时又不出声,实在预测不到呢。”好像很快乐似的笑眯眯,阿尔圭得就这样躺在床上了。

  “我会睡到日落为止,志贵你也好好的休息吧。吸血鬼在日间是不活动的,真正要警戒的是从晚上才开始呢。”

  “——你啊,现在所说的话,把自己的存在完全否定呢,你不注意到么?”

  “虽然我可以在日间活动——但是,也快到极限了,那志贵,晚安。日落的时候,我就会醒来了。”

  “喂,喂喂”

  “————”阿尔圭得好像是电池没了电的机械一样,突然就睡着了。

  “啊——”居然还这么的毫无防备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现在走也可以罗。”本来我就不应该被拖进这么无理的冒险中的,现在的话,就可以轻松的逃走了把——现在的我确实有着这样的冲动,

  “就算——我真的是曾经杀过你一次——”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还可以一下子就完全睡着呢?

  “————”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尔圭得的脸。看到阿尔圭得丰满的胸脯上下的跳动,发出均匀的呼吸,相反的,身体一动不动的。阿尔圭得周围的空气,看起来好像都停下来了,周围都静悄悄的——看来是,熟睡了。还没了解清楚我的为人,就完全的信任我,这么无防备的睡着,

  “——这个家伙,是笨蛋来的。”——老实说,我反而有点担心她呢。但是,现在是分期点了,现在就是返回我——远野志贵的正常生活的最后机会了。我还是走吧——虽然我还是很内疚杀死阿尔圭得的事,但是我还不想死。只是,要强制自己做些自己能力以外的事请就总觉得哪里不对路的——但是,现在阿尔圭得睡着了,完全的信任在旁边的有可能反过来再杀害自己一次的远野志贵,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呜——”但是,我还是不行啊,静静的走出房间了,把完全信任我而熟睡的阿尔圭得丢下,离开了宾馆的房间,走廊里很安静,阿尔圭得把这里最高层的十一楼全包起来,这层楼只有我和阿尔圭得两人而已,

  “——”还是有点踌躇,但是我还是拒绝了,走到电梯前,按下了按钮,走出宾馆后,搭电车回到了我住的街上——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学校也放学了,就这样回家去也没问题,

  “——”但是,怎么都鼓不起径回家去,稍微的冷静下头脑,最好走去公园坐坐吧。稍微的呼吸了一口气,坐在长凳上,发呆的望着天空,天空乌云密布,和现在自己的心情颇相配的——那个家伙,还相信我就在旁边守护她,而在呼呼大睡吧,我曾经把那个女孩杀了,但是她原谅了我——但是我却在干着什么啊?昨晚,在杀死阿尔圭得之后,不是发过誓,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补偿的吗?那个誓言只不过是在自己有生命危险的时间就第一个逃跑的程度的吗?

  “——呜”但是,果然还是爱惜生命的。为了生存下去,自己就什么都不顾的内疚—

  —这并不是可以一时三刻就可以忘记的——你自己的事得由你自己决定。所以,我是绝对忘不掉这种内疚的。

  “——”想起了,遥远过去的重要的话,那个人——老师,无论如何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

  “——”嘛,算了算了,时间尚早,现在回去宾馆的话,时间还很充裕的。

  “呜——”不能再迷惘了,我还是回去宾馆吧——不能迷惘,老师这样说的

  ——虽然不要求做到圣人一样,只要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我是这么认为的,绝对不能辜负那家伙对我的信任,阿尔圭得即使自己不是人类,但还是信任远野志贵,虽然我对她犯下了绝不能宽恕的罪过,但是她还是笑着原谅我了,但是——现在的我却这么贪生怕死,连自己都觉得羞愧,

  “——好。”从长凳上弹跳起来,径直的走出公园了,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回到了宾馆的房间,

  “——”静悄悄的掂着脚走进房间里,只要阿尔圭得还没睡醒的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但是——

  “——志贵!”

  “——啊”女孩早已醒过来了,正在怒气冲天的撒娇,

  “真是的,跑哪里去了?出去的话最起码要通知我一声嘛。”阿尔圭得怒得不可开交。只是,看来她完全没有想过,原本我是想逃走不回来的,

  “真是的,日落时,人家一觉醒来,却不见志贵了,洗手间又不在,认为是去吃饭了,但是前厅的餐厅有不见人,你究竟去哪里了?”

  “啊——只是离开了宾馆一阵”

  “真的——如果让使魔看到了志贵,那志贵,你可很危险的哦。无谋的外出,一旦又遇上了刚才的黑狗的话,到时志贵你怎么办啊?”

  “——啊。”——突然,我才注意到这点。阿尔圭得只是生气我不在,而完全的没有想过我会背叛跑掉之类的事情。看来阿尔圭得只是担心我自己一个人外出,可能会遇到危险而已,

  “——”真是无地自容了,我刚才差点——就完全的踏碎这个女孩的心了。

  “喂喂,志贵,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有在听啊,总之,就是我不好了。独自的出去,不好意思。”诚恳的点头认错。

  “呜——又不用那么认真的道歉。总之——志贵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对手可是吸血鬼来的,不谨慎点可不行哦”

  “无防备的话,你也不是一样,我可是曾经把你杀掉的啊,还留我在身边警戒,而自己就睡大觉,不担保我又来一次啊。”

  “——啊”阿尔圭得现在才意识道这个,把眼睛睁的大大的。

  “是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的呢?自从在胡同里和志贵说话之后,就信任志贵了。

  “——”嘛,这样也不错嘛。

  “O——K——,信任的话,我会更努力的。那之后,我只要一直为你警戒就可以了吧?”

  “嗯,直到明天日出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都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而这层楼除了志贵外,不会有其他人来的,所以好好干吧。”——话就说得好听,但是又遇到早上的黑狗的话,就有心无力了,

  “哈啊”叹了口气,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沉重的任务啊,

  “——想再确认一次,早上袭击我们的黑狗,真的是你要对付的敌人吗?”

  “唔,不是,那个只是专门负责监视的杂兵来的。那些家伙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我和你在说话,他就会把我所在的地方暴露出去。”

  “暴露,给你的敌人吗?”

  “唔是这样呢,如果我身体万全的话,就简单罗,但是,如果现在的我被袭击的话,会反过来被消灭的。总之,在我的力量恢复之前就在隐藏在这里吧。”——阿尔圭得的敌人,这条街上发生的连续杀人事故的主谋,到头来就是吸血鬼啊,

  “——阿尔圭得,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会回答吗?”

  “男孩子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讲。”

  “——啊,又不是什么大件事,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那个,到最后,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是消灭吸血鬼罗。我的工作就是追杀掉吸血鬼。”

  “啊,这你之前就说过了,但是,你不也是吸血鬼吗?”

  “什么——到头来,志贵还不相信我是吸血鬼?”

  “放心,这点我是相信的,我问的要点不是这,为何同是吸血鬼的你要去追杀吸血鬼呢?这是多么奇怪的话啊。”

  “那个,志贵讨厌猎杀同族同类?”——先不要说是讨厌的什么的,自己本身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但是,确实,吸血鬼杀吸血鬼的话,是多么的不合理的啊。

  “不,实在是很难想象,吸血鬼的话应该是去吸人血的吧?所以吸血鬼要对付的应该是人类,而不是吸血鬼吧?”

  “吸血和杀人是不同的两回事哦,嘛,那我明白志贵想问什么了。你认为同种族的话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吧。但是,和其他的种族不同,吸血鬼向来都是喜欢独来独往的生命种来的,所以,像人类的那种群体意识是很淡薄的。”

  “——那,既然这样,你追杀的吸血鬼和你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这样啊,我只会追杀那些吸人血的吸血鬼,正如你们人类传说的印象是一样的,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类就会变成听从吸他血的吸血鬼的奴仆,那些吸血鬼不断的吸人血的话,他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我就是要追杀这些吸血鬼的。在这条街潜伏的吸血鬼,可是中世纪时代的吸血鬼哦”——这么说来,看来吸血鬼里都有分很多种类的。

  “——那就有问题了,正如你说的,你们吸血鬼都喜欢独来独往,那为什么你会找我合作呢?”

  “是啊,这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呢。在和志贵谈话后我就变得怪怪的(志贵を话をしているうちに气が变わったわ)。我起初还以为志贵你是教会的人呢,这样我还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一些敌人的情报,但是看来我是完全的搞错了,既不知道敌人的棺材的地方(吸血鬼睡棺材的——),连吸血鬼的事都不了解——唔,原本还以为你是,教会派来这个极东的无神论国家的驱魔师呢。看来我的修行还不足呢。”在独自的发着牢骚的阿尔圭得,虽然我喜欢这种说起话来就脱线的女孩。

  “阿尔圭得,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啊。”

  “啊,慢慢来吧,首先要从哪里开始说明呢?”阿尔圭得移开了视线——这家伙,看来不习惯和人说话呢。

  “好,你要把现在的情况全部的说给我听吗?虽然我可能都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倒想听你从头到来,好让我明白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啊,谢谢啊,志贵,我就慢慢的说给你听,”

  “不用多礼了,继续说吧。”阿尔圭得点点头,

  “就是啊,在这条街上的吸血鬼是中世纪的吸血鬼来的,就是那种,自己藏在幕后,把手下的死徒派去街里吸血,慢慢的壮大自己的势力的那种。不断的吸人类的血,被吸血的人就变成自己的奴仆,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遍地都是吸血种了,现在,由于作为分身的死徒数目还不是很多,所以也作不了恶,但是随着被他吸血的牺牲者增多,本体的吸血鬼的能力也会大增。虽然可以在这之前就把本体杀掉的话就是最好的,但是我现在连敌人的睡觉的地方都不知道呢。这次那个家伙藏得很隐蔽,到现在我还没有感到他的气息呢。”(这段话应该是在描述罗阿的,而不是尼绿)

  “尽管这样,只要找到他的话,那消灭他就简单了,但是现在,完全没要任何的头绪,没办法了,不得不在日间也出去街上调查了—

  —嗯,怎么说呢,在回家的时候却冷不防的被个杀人鬼袭击,搞倒现在自己的力量比敌对的吸血鬼还弱。”说得这里,阿尔圭得冷冷的看着我。大概,街上的杀人鬼是指我吧。

  “哦,原来是这样,总之就是说,有一村性质非常恶劣的怪物在这条街上住草,阿尔圭得就是要退治他们。但是在找他们的兜口的时候—

  —那个,因为我的关系,现在的阿尔圭得身体很虚弱,直到恢复之前都要隐藏在这里。就是这么回事吗?”

  “简单的来说,可以这么说了。”

  “——那,之后就是主题了——虽然阿尔圭得很轻松的说着自己是吸血鬼,但是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嗯,确实的来说,虽然知道了你不是人类,但是说是吸血鬼的话又没有实在感啊。”

  “是这样呢,志贵你们想象的吸血鬼的形象和我们有很大的不同呢。”

  “对吧?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吸血鬼的话,我实在不能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会是吸血鬼呢。是啊,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嘛。”阿尔圭得低头沉思着,

  “嗯,也许说多点给你听也不坏呢”

  “好,那第一课就是关于吸血鬼的基础教程。”

  “好是好,但是为什么是基础啊?”

  “志贵完全的是外行人嘛,当然要从基本的知识开始说起了,”

  “——嘛,不管这些了,总之,拜托你开始讲吧。”

  “——嗯,我会努力的”——阿尔圭得,真的不习惯和人交流啊,嘛,现在正无聊得很,好好的听阿尔圭得说,消耗时间吧。

  “一般来说,我们吸血鬼分为两类,从根源开始就存到的吸血鬼,和被吸血而变成的吸血鬼,(もとから吸血鬼であるものと、吸血鬼になったもの)前者被称为真祖,后者被称为死徒,你们人类所说的吸血鬼只是死徒罢了,吸人血,有仆人,怕阳光,可以被洗礼仪式退治,我们可是和我们的敌人死徒不同的吸血鬼哦。”一直都是“我的敌人”突然变成了“我们的敌人了”,嘛,这么无谓的差别就不去钻牛角尖了,

  “——嗯,这么说,那个死徒一开始不是吸血鬼来的,这话怎么解释?”

  “死徒原本也是你们人类来的。有些魔术师为追求不老不死,被真祖吸血后变成了真祖的仆人了,但是,通过这种手段变成的吸血鬼,不老不死都是不完全的,”

  “——?”一种是一出生就是吸血鬼,另一种是从人类变成的吸血鬼,这么说吗?总觉得这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呢,志贵,你对于吸血鬼的传说是怎样理解的?”

  “嗯——吸血鬼的话,在我的头脑里并没有多少映象的。吸食处女的血液,会紧紧的缠着看到他的人,会变成雾,和会变成狼的存在,就是一般的传说说的那个样子拉。”

  “嗯,也不是完全错误的,处女的血液的话,还没有和他人交换过体液的纯粹的细胞的血液(就是没发生过XXOO的)是最适合补充自己不断劣化的遗传因子的。死徒——被真祖吸血后才变成的吸血鬼,不老不死是不完全的。确实,身体不会衰老,寿命也不会完结,但是不经常补充能量的话,也是会消亡的。无论是什么生物都好,一旦吸收不了营养的话,都会死亡吧?死徒也是一样的。所以吸血种吸不到血的话,就会慢慢的死亡。”

  “死徒——如果要生存下去的话,就必须不断的吸人血。本来,就凭你们区区的人类,不老不死的肉体实在是太无理了。构成你们身体的遗传因子在你们变成死徒的那一刻开始就急剧的劣化了,所以他必须不断的吸人血,通过这样来获取遗传情报来固定自己的肉体。吸血鬼吸血这不但是进食这么简单,它还是吸血鬼赖而生存的最低限度的本能。”

  “——”很深奥,还有很长,这边还没来得及理解,阿尔圭得就已经把话全说完了,

  “那,下一个,会紧紧的缠着看到他的人,这个也是魔眼的一种哦,眼睛和语言是最有代表性的魔术回路哦,很多吸血种都拥有魔眼的,我们拥有的魔眼是一种迷惑的魔眼,我们可以把看到的敌人迷惑,只要敌人看着我们的眼睛,就完全的被迷惑了,强力的吸血鬼,可以通过敌人的眼睛直达到脑部,完全的控制敌人的意识,有些高位死徒的魔眼,还不止这个程度呢。”

  “可以变成雾的话,那也是制作分身的一种方法,再注入自己的意识。用的好可以操纵分身的魔力的程度的话,尘啊,雾啊什么的都可以变的。狼

  ——或者变成其他的动物的情形是,通过捕捉使魔来补充自己破损的躯体的产物。那些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徒,普通的生命体已经不足已补充自己身体的破损了,比起动物,人类的基础能力更差,修补肉体的话,一些野生动物的效率会更高。捕捉了野兽的吸血鬼,必要时,也会变回野兽原来的姿态,或差宪这种野兽姿态的使魔。”

  “说起来,听说那些活了一千年以上的吸血鬼吸进体内的使魔数目最多的有六百六十六匹这么多呢?”

  “——”总觉得阿尔圭得的话有点夸张过头了,我实在是不能想象这样的一个世界。

  “那个,是这样的,你可以简要的说明一下,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好吗?”

  “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总之,阿尔圭得是吸血鬼,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来了,

  “好了,接着就轮到我这边了。老实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志贵的呢。”

  “嗯,什么了?你想问我什么?我又不是吸血鬼,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

  “嗯,我问你,你是怎么样把我杀死的?”

  “哈?”

  “就是我想知道你是使用什么手段杀死我的?ルーん和カバラ这些秘术对我是无效的,我还没有抗体耐性的物体——就是说我还没有经验过的魔术就是这个国家的古神道和南美的秘宝而已。不是,就算你拥有那样的能力也不能把我杀掉的。回答我,志贵,你究竟拥有着哪个年代的神秘可以让我的身体机能不能运作。”

  “年代的神秘,这是什么来的?食得的吗?”

  “历史と想念を蓄えた触媒のにと!啊,这个国家也有神器的吧?比如是法杖啊,剑啊,宝石之类的对自然用的概念武装——呢,志贵,你真的不是这方面的能人吗?”

  “什么这方面的人啊,我不是说过,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什么事都不知道。”

  “这样啊,不是魔术师而是人类的你是不能够伤害我的——志贵,你有事情隐瞒我吧?”阿尔圭得一直都像猫一样盯着我——就算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但是我确实是没有隐瞒她的事情啊,啊,不是,有了。

  “其实——是有一样可能是有关系的呢。”呜,阿尔圭得还这样的看着我——总觉得,就这样沉默下去,是不行的,

  “是这样的——要怎么形容呢,我可以看到那些‘线’的。”

  “呃?”阿尔圭得一下呆了——是吧,果然不会有人相信这样的荒谬的话吧,

  “——这是,什么意思了?”阿尔圭得认真的而好奇的问返我转头——好家伙,总是做些我意料外的举动,

  “就是啊,我可以看到那些可以切断物体的‘线’啊。生物也好,这个地面也好,总之接触到的物体都是,看到那些黑色的线,用尖的物体穿过这些线的话,就可以清脆的破坏物体,这样解释,你明白吗?用铁小刀的话,就可以轻易的切断那些线,但是我又没试过用其他的东西去切,所以不知道其他的东西可不可以。在把你分尸的时候,要不是沿着那些线去切的话——你认为,单凭一把小刀就可以把一个女人的身体切得七零八落吗?”阿尔圭得严肃的看着我——呜,又用那么凶的眼神来看我,虽然我是亮仔,也不用这么对我啊。那么锐利的眼光,看着都让我几乎不能呼吸了,

  “——原来是这样啊——直死魔眼,还认为只是在神话中才有的东西呢,原来现实也存在的啊。你看来是突然变异的怪物呢。”

  “别——别乱说,才没理由让吸血鬼这么叫我怪物呢。”

  “怪物怪物就是怪物呢(这句话太萌了)——‘看到万物的死’的魔眼,我们一族中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者呢。”

  “——?可以看到——万物,的死?”嗯,阿尔圭得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敌人一样的看着我,点点头,

  “志贵,你的眼睛的魔术回路一定是打开了,这个你一出生就是这样的吗?”

  “不是不是,我的眼睛虽然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但是并不是一出生就是这样的,”

  “——嗯,那就是以前的你曾经有死过返生的经历了?”

  “啊——”确实,八年前有遇到过必死的事故的事情,

  “那就没错了,因为这个原因,你身上的潜在能力被开发了出来呢——直死魔眼,哦。确实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把我杀掉了。”哼,阿尔圭得松了口气,眼神也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阿尔圭得?你知道有关这个‘线’的事情吗?”

  “才不像你这么笨呢,我当然知道罗,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万物最后的结果,就是物体最容易到达死亡的地方啊,(万物の结果、万物の死に易い个所あなのよ)——更简单的解释就是,一切物体都存在的死期——的‘死’哦”

  “——”我记起来了,确实在那个时候,给我这个眼睛的老师也说过相同的话,但是,老师说得和阿尔圭得说得又有稍微的不同。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些‘线’而已,这些就代表着这些物体的死亡的话不就很危险吗?

  “不是吧,只不过是切掉物体上我看到的那些‘线’而已啊?”

  “所以说,那些‘线’就代表着物体的死亡啊。听好了,志贵,这个世界上所以的一切都有它终结的一天,虽然每个物体都会有不同,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有着这相同的结果,在诞生的一瞬间就包含着死亡,这就是原因和结果,因果律的说法,有听说过吗?”

  “万物既有诞生,也有终结吗?那个,终结从诞生开始就被注定下来了,这就是万物的‘死期’可以理解这种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死期’的概念的机能,脑髓配合这个回路,利用眼球转换为可见的具体存在,这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就是你所看到的‘线’的正体哦,用你们人类的科学理论来解释的话,就是物体分子与分子之间最薄弱的地方,也就是说你可以看到物体的死因——就是随意把遗传因子崩坏的开关啊。”

  “——啊,这可能有点太过理论了——嗯,因为我看到不到所以我不敢断言,志贵你看到的不仅仅是‘线’吧?除了‘线’应该还有‘点’的。”

  “嗯——”是啊,在初次见到阿尔圭得的时候,就是自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个时候,把眼睛脱下后,我看到的除了那些线外——好像是黑色的线流出来的原因,看到了黑色的‘点’(ラクガキが流れ出している原因みたいな、黑い点が见えっていた)

  “嗯,有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是看到了黑色的‘点’了,你的身上也有几个,黑色的线在这些点上汇结。”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血管一样。

  “原来这样,‘和物体死对应的线’,你一直伴随这样的状态生活到今天,看来这个能力已经在你地心里稳定下来了呢。”阿尔圭得淡淡的说着,阿尔圭得所说的话。虽然看起来好像我都能把握,但是,没有一个地方是我可以真正理解的。

  “——这是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的一回事呢,更何况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啊,通常,生物被砍掉头后就会死亡,头被切断的话,身体机能就会停止,是吧?反过来说,头没有被切断的话就不会死,是吧?啊,我们这些吸血鬼是例外的。但是,你可以完全无视这些物理规律,你可以无视一切的物理法则,物体一旦被你‘杀死’后,就变成了

  ‘死’的状态了,切断的话就会停止,然后消失,在你的立场看来就是切断线的话,物体就会坏掉罗。”

  “看看,你不是怪物的话,是什么?虽然说只是切断物体的线,但是到今天为止拥有这种魔眼能力的超常能力者中都是非常罕见的,你啊,志贵,拥有着一双可以杀掉一切的,好像是死神一样的眼睛哦。”

  “——”没话说。照阿尔圭得说的好,我这双眼睛可是一双多么不得了的眼睛啊,我所看到的黑线,可是世间万物的死期啊——那么,在我的周围,不是都充满了死亡吗?

  “什么了,说得我好像真的要杀死你一样。”

  “这样啊,不试试看吗?”阿尔圭得拉开了窗帘,没开灯的房间中,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房间也立刻明亮起来,

  “好了,尽管放牛过来吧,不用介意的,嗯?难道戴着那个眼镜的话,就看不到?”

  “——我就不客气了。”当然只是看看而已,把眼镜脱来。立刻,房间周围都充满了黑色的线,窗外是皎洁明亮的月亮,好像白天一样的太阳光一样明亮的月光,“线”也发着明亮的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这其中,阿尔圭得身体的线很细,不集中精神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啊——?”

  “如果不是被志贵你打倒过的话,应该是完全看不到的,现在大概还可以看到吧。在夜晚里,我是不存在‘死期’这东西的,但是日间就不同。志贵是在日间杀死我的吧,之后虽然我酥生过来了,但是也失去了部分力量的关系,现在就算在夜晚里也会有‘死期

  ’了——如果是拥有完全的不老不死的我,志贵,你可以切到我身体上的‘线’吗?”

  “——”——怎么了?那个时候确实是看到了线才切下去的,那个时候的情形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我在一秒钟不到的瞬间就把她身上的线全切断了,

  “——不过,无论我看不看到线,如果阿尔圭得不睡觉的话,我就没机会下手了吧。”

  “是吧,这个就是你最大的缺点了,尽管你可以理解到物体的‘死’,但是切不到‘线’的话就没用了,(どんなに‘死’が见えていようとも、その‘线’を引くのは志贵自身の腕じゃないといけない)、就算在我不是最好的状态的时候,要放倒志贵这种运动不足的人也是不难的。”——这样啊,照她这么说,运动敏捷的生物,我就不能捕捉它们了。捕捉不到的话,就没有可以接触到它的身体这回事情了,就是说,就算是看到“线”的我,也是不能瞬杀那些会动的物体。(这个纯髓的技术问题,不过配合七夜的体术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痛啊”突然头痛起来,看着“线”一段时间后,头就跟随痛起来,这和以前还是小孩的时候是一样的。立刻带回眼镜,视野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阿尔圭得静静观察着我的样子,

  “——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

  “嗯,志贵戴上那个眼镜的话就看不到线?”

  “嗯,在以前,我的眼睛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偶然遇到的人送给我的,到现在我都一直戴着这个眼镜的,多亏了它,我才可以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

  “这也是道理呢,如果没有特别坚强的意志力的话,一直和死亡面对面的话,会发狂的毁坏自己的眼睛的。”说着,阿尔圭得哄了过来,

  “嗫,这个可以让我看看吗?”

  “——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交给你拿来玩。”

  “又不会弄坏你的、真的只是看一眼而已,好吗?”好像要用武力来抢了,阿尔圭得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很可疑啊,虽然她本人都说了“不会弄坏你的”,但是总是觉得很可疑,

  “——看也不行,在胡同里我就已经见识过你那怪力了,没有东西被你握过后不碎掉的。”

  “什么了?怪力什么的,人家可是有教养的淑女哦,通常时的力量和志贵的差不了多少的,人家才不会随便的就打碎东西的。”还没说完,阿尔圭得就伸手过来要抢眼镜了——什么有教养的淑女了。避开了阿尔圭得,连忙走到床边,

  “啊,居然逃走了,胆小鬼。”

  “就算被你说是胆小鬼,也不会给这个眼镜给你的,万一打破了,就没有可以替换的了,真的是没有后备的了,我跟你说,你还是要来抢吗?”

  “嗯——啧,又不用这么认真。”阿尔圭得从我直率眼神里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那个啊,阿尔圭得,你究竟有什么企图我不知道,不过我跟你说,没有眼镜的话,我就不能和你合作了。这样无时无刻的看着这些线的话,在发狂之前,我头就因为头痛而爆掉了。”

  “嗯,对‘死’的理解,对你的脑袋也有着不少的负担呢,嗯,那志贵你的眼睛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定要告诉我听啊。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的,所以一定要详细的说给我听。”

  “不要,那么长的故事,我讨厌说。”

  “是这样吗?但是我却喜欢和其他的人谈天说地哦。”阿尔圭得有点失望的笑了笑。就好像和人说话真的是很快乐似的,已经是夜深了,阿尔圭得正坐在床上,我也坐在她的旁边,无聊的看着时钟,时间是凌晨四点。还有一个钟才太阳才出来,

  “还有一个小时啊?——”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异常情况,阿尔圭得本人反而没有一点的紧张感,总之周围都很平和,自己也就确信今天就这样平和的过去吧,

  “呢,志贵。”从阿尔圭得那,这个名字都不知道被称呼了几次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嗯,太过分了,人家可是特意的想说点什么的。”

  “——那个啊,从刚刚开始,我就听你罗里罗嗦了几个小时了?是六个钟啊,现在的我还要警戒什么的,已经很疲倦了。”呜——阿尔圭得很不满的看着我——啊,不说不知道,原来这在我困着的这六个小时以来,阿尔圭得都在不停的说话给我听,

  “能有人陪着谈话的话是很快乐的。”最后,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哈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的——ぐうううううう,肚子也饿了,想起来,这个家伙,从今早吃过早餐之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肚子饿了的话,要吃点什么东西吗?难得订了一家这么好的酒店,叫服务生送餐吧。”

  “不用担心我,反正现在紧张得要死,就算肚饿也没什么胃口,反而你一介女孩子饿不得的,要吃点什么的?身体虚弱的你又不睡觉的话,至少也吃点东西吧。”

  “志贵不吃的话,我也不想吃了。反正对我来说,普通的食物没什么意味的,就我一个人吃很无聊的。”

  “普通的食物?难道食物也分普通和特别的吗?——”啊,是啊,阿尔圭得是吸血鬼来到,对这个家伙来说,“吃饭”的话不就是吸食人血吗?

  “——也是啊,你是吸血鬼呢,除了人血外都不吃其他的东西吧。”虽然怎么看都不像,但是阿尔圭得确实是吸血鬼来的,阿尔圭得说过的,吸血鬼为了生存必需要吸食人血的——这样的话,直到现在为止,这个家伙究竟吸过了几个人的血了?她杀过多少人了?

  “——”微微的看了阿尔圭得一眼——不能想象,虽然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吸血鬼,我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个家伙吸人血的样子——”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在对上视线的一瞬,我慌忙的移开了视线,阿尔圭得一直到看着我的这个样子,哼哼的,翘有意味的笑着,

  “终于留意到了。”

  “留意到什么了?”

  “你一定是在想我大概吸了哪个人的血了?”

  “呜——”完全的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实在是看不懂,阿尔圭得还可以这么轻松的笑着,虽然是不明白——但是,既然阿尔圭得也是吸血鬼的话,大概她也一定杀了不少的人类了吧。

  “——那我得小心了,虽然说现在我和你是合作的关系,但是我又不知道在哪个时候,你突然改变注意,反过来袭击我也说不定啊。”嗯嗯,阿尔圭得连连的点着头,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啊,这真可不得了呢。

  “那考你一个问题,到现在为止我究竟吸了几个人的血?”阿尔圭得轻轻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向窗户边,

  “要我猜人数吗?”阿尔圭得嘿嘿的笑着,高兴的看着陷入沉默的我——可恶,这不是分明是在挑拨我嘛。好,还怕你不成,

  “那是几百人吧?”

  “可惜,不中哦。”

  “那样的话,几千人吧。”

  “是,这也不对,”阿尔圭得小声的赫赫的奇怪的笑着——搞什么飞机了?真后悔刚才回答了。

  “可恶啊,这都不对的话,难道是几十人?”

  “这也不中,真是的,又十,又百又千的,志贵你是这样看我的吗?你真坏啊,还没猜到吗?”

  “都不是吗?那我实在是搞不懂吸血鬼了,就算是人类活着的话,都会肚子饿的说,你们不是要靠吸食人血来生存的话,那我就搞不懂了。”

  “嗯,你这样说也没错。”

  “在这八百年来,我连一口都没吸过人血,当然,也没杀过一个人类了。”

  “呃——慢着,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哦,因为我实在是很害怕去吸血啊!!”——哈啊,居然会害怕吸血,

  “说害怕吸血是,假的吧?——既然你是吸血鬼的话,为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是很胆小的,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是半桶水的吸血鬼来啊。”阿尔圭得一边嘟哝着,一边透过窗户望着夜空,打这之后,女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长空,从后面看着的白色的女孩的姿态就好像是红霞一样的朦朦胧胧,

  “——这样啊,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半桶水啊。”这么说着,我抚了抚心口——奇怪了,为什么我会感到欣辛的呢?真奇怪啊,为什么我总是希望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么凶恶的存在呢?总之我相信她说的这番话,况且是我也讨厌无谓的杀生什么的。所以,我是安全的,不,比起我安全这个,我有着另外完全不同的想法——但是,那是什么来到呢?自己都说不太清楚,我还没窝囊到听到了阿尔圭得是半桶水的吸血鬼的话,就感到安心什么的,

  “啊——”突然感到了轻微的眩昏,

  “志贵?发生了什么事了,额头流这么多汗的。”

  “嗯,头里神经在痛——”正在回答着阿尔圭得的时候,愕然了,从阿尔圭得背后的窗户望去,通过窗门的玻璃,看到外面还笼罩在夜晚的黑暗中的街道上,青色的乌鸦在监视着我门。

  “那家伙——”正透过窗户心不在焉的看着我们,阿尔圭得转过头,往窗外看去,

  “——混沌!?”

  “我找得你很辛苦呢,真祖公主。”不知从哪传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声音,传入到房间中,阿尔圭得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窗外的乌鸦沧桑的叫着,

  “在这等着,现在我立刻就过来。”青色的乌鸦飞走了,漆黑的夜空只剩下了一轮明亮的月亮——どんと沉重的声音,房间被剧烈的冲击了一下,不对,应该说是全宾馆都晃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从床上站了起来,阿尔圭得没有回答,只是在咬着嘴唇,

  “阿尔圭得,现在的是——”

  “——”阿尔圭得没有回答,

  “——说点什么啊,刚刚的地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比如说,一辆翻斗车全速的冲进了宾馆的前厅,这么程度的冲击,

  “——阿尔圭得。”阿尔圭得没有回答。耳朵听到了,从楼下走上来的声音——阿尔圭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想对阿尔圭得说,现在的自己什么力量都没有。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只剩下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第二次,好像是为了再次的迎接刚刚的冲击似的,宾馆出奇的安静,阿尔圭得一直都没出声,只是在咬着嘴唇,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看着的话,就留意到,一丝鲜红的血液,从女孩的嘴唇流了出来,

  “——阿尔圭得——”不安,和后悔吗,女孩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在忍耐着什么,女孩不能跑出这个房间吗?那样的话,我是为了什么才留在这房间得?

  “——好。”这事情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吗?从口袋里拿出小刀,朝房门走过去了,

  “志贵?”

  “我出去外面看看情况,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走出这个房间。”转过头去,不理会阿尔圭得想说什么的眼神,往走廊的方向走去了,走廊里没有任何人——虽然在房间里,听不到,但是。走廊应该吵吵嚷嚷的发生了骚动才是,这层楼没有动静,骚动的声音从脚底下传过来,楼下应该发生了乱糟糟的骚乱了,听到了下面很多人在说话的声音——很可疑啊,才凌晨四点没过多少,这么多人一同这么早就起床,绝不普通。

  “——希望没有发生什么事。”沿着走廊走下去,从楼下海潮一样的传来了一阵阵吵嚷的声音,虽说是骚动——但是都是些零散,孤单的叫声,

  “——呜”握着小刀的手,不听使唤的震了起来,脑门后面感到了寒意,好像有什么在击打着太阳穴,从眼球的深处感到了痛楚,难以忍受,蹒跚的往走廊出口走去,

  “——”很痛,眼睛很痛,头颅很沉重,就这样下去的话,会昏倒的虚浮感,啊,这太熟悉了,贫血昏倒之前的感觉啊。

  “呜————”很痛,忍不住了,要把眼镜脱下来——电梯的话,有两个,一个直达地下一楼,另一个直到五楼就停的,

  “——”令人讨厌的气味。紧张,郁闷的气氛,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总之,先要调查楼下的骚动,通过电梯的指示灯可以看出电梯正在上来——六楼————七楼—

  —————八楼————————九楼

  “可恶,发生了什么事了?”电梯还是那么悠闲的跑上来,总觉得——有着什么致命的事情将会发生的预感,好像就有个正体不明的影子就站在自己背后的感觉———————

  —十楼,还有一楼,电梯就到这里了,

  “——快点。”屏住呼吸,注意到了,楼下的杂声在很久以前就静下来了,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跟着打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要进入这狭小的铁箱里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进去,按了十楼的按钮,こん的沉重的声音,电梯开始向下降,只不过是隔了一层楼而已,但是感觉好像是很久似的,指示灯停在十楼的地方,

  “终于到了吗?”こん的一声,突然世界都好像都笼罩着黑暗,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这之中还可以确认“死之线”发着微弱的光

  “怎么了——?”听到了,周围一些沙沙的声音,好像是虫在蠕动着,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呜——”令人难以忍受,

  “——要沉住气——”想起了以前老师教的方法,

  “——照着思路,慢慢的放松——”深呼吸,照着这样念了一遍,心情冷静下来,

  “——是停电吗?——”——但是,像这样的高级宾馆应该有后备电源才是,但是现在还没供电的话,应该是哪里的电缆出故障了,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呜——”握紧了小刀,身体也警觉起来,刚才的虫叫声又从电梯的周围传出来,好像电梯外面匍匐着几百匹的虫,

  “——被困在这里,就不好了”指示灯确实是在十楼的按钮上亮着,所以门外应该是十楼了,没错,

  “——切掉吗?”嘟哝了一句,往电梯门上唯一的线划过去,把整个电梯门都切断了,

  “呜——”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不舒服的气味,迫鼻而来,十楼整层楼都充满这这种讨厌的臭味——哪怕只是吸人了一口,都足以把气管都堵塞死的程度浓密的臭味,

  “——”就算这样,我还是一步踏进了十楼的走廊里,只有在遥远的对面尽头的非常出口里的还有一盏灯在亮着,除此之外就是黑暗的世界,向前踏出了一步。

  “谁都——”不在吗,本想这样说的,但是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人回答,走到了走廊里面,走廊里,也充满了这讨厌的气味——没错,这是野兽的体臭——还有,不知从哪传过来的嘎吱嘎吱的好像是在削割着什么似的的声音,

  “——”头开始痛起来,恐惧黑暗,还有恐惧这样的寂静——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恐惧,背后脊髓痛的难以忍受,又非常之紧张,直到现在都在死死的忍受着那些吱吱的虫叫声,而代价就是这麻酥酥的痛楚,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哈——”呼吸乱了,身体上流出的汗把衣服给湿透了——单手拿着小刀,一步都走不动了——再向前走一步的话,就会看到一些恐怖东西的预感,

  “哈——啊哈——”但是——现在也不能回去楼上了,只能留在这层楼里,真不好受,好像在这里多留一秒,我的寿命就会减一年似的,迅速的步向死亡的感觉,

  “哈——啊哈——哈——啊哈——”辛亏有对面非常出口的电灯,让我可以知道方向,穿过这条走廊,从非常出口的楼梯走回楼上,握紧了小刀,往走廊的深处走去—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

  “吱————”踩到走廊地面好像有滩水,除此之外,脚经常碰到了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但是却完全的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四周充满恶臭味,总之快点走到非常出口去吧,还有几米远就到了,到了这里,在后备灯的灯光照明下,终于可以辨别到地面上的东西了,

  “哇——”听到了一声残叫声——悲惨,沙哑而干枯的声音,还有呼呼的凶残的野兽的呼吸声音,

  “呃——”在灯绿色的灯光照明下,一大群野兽正在围着一个不认识人,在啃食着,黑暗的走廊里,只有后备灯微弱的灯光,所以我并不敢肯定这个景象——十几匹野兽,围在一起,在啃食着一个人的尸体,还发出了好像在特意的恐怖的笑声似的声音,我还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恶梦呢?沙,沙,从电梯的方向传来了声音,

  “哈——”不禁往后转过头看过去,眼睛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走廊的黑暗,在后备灯的照明下,看到了我刚刚走过的走廊里地狱一般的情景,走廊遍地鲜红的血海,在这个血海中,遍布着人的手腕,脚的残枝——这就是为什么刚刚感觉好像走廊里有水,还有不断拌脚的东西,

  “——”脑袋空白一片,红色的血液流满了这个走廊里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也有着一些黑色的影子,太暗了,看不清黑影的正体,看上去,好像是黑色的液体一样的东西粘在走廊里的天花板和两边的墙壁上,突然,有野兽看到了我,然后,发着宝石般的光辉的野兽的目光,都一同投向我这个唯一还生还的人类上,

  “呜——”死死忍着,不叫出声,野兽们正死死的盯着我——屏着气息,大概在我一出声的瞬间就会扑过来吧,

  “哈——哈”调整好凌乱的呼吸——只要一出声,就会全部都扑过来的预感,粘在墙壁上的黑影,也同样的看着我,就像是鲨鱼一样的眼睛,匍匐在墙壁上注视着我的动向,

  “——”一动的话就会没命了,手脚都在颠抖着,但是却不能动——动不了,看到了这地狱般的世界,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了,ごり——ごり——ご——り

  ——后备灯下,细微的声音响着,大概是——那些野兽们,把最后的一个尸体都啃食完了吧,

  “——”屏住呼吸,听到了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大概是——发现了下一个猎物,远野志贵了吧。

  “啊————”但是,腿不听使唤,动不了,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世界了,意识还没有真正的运转起来——真倒霉啊,我真不应该来这层楼的——就在这个时候,かつかつかつ,怎么形容呢,就是听到了响亮的声音,不普通的人的脚步声,这个就连我都觉得奇怪的脚步声——

  “啊啊啊啊——”麻木的头脑使劲驱使着凝固的双腿,向着非常出口的方向飞快的逃走了,快点,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好,赶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不对头,随着跑起来的我,墙上和天花板上的黑影也追了上来

  “哈哈哈哈”全力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但是,黑影的速度何止是我的几倍以上,就在快要赶上我了——停住了,很辛运的,黑影在我的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是最后机会了,跑,全力的向着楼梯跑过去,在后备灯的照明下我看到,动物们都不追我了,而是向着刚才脚步声的电梯的那个方向跑去,但是在野兽们有所行动之前,就听到了好像是菜刀切野菜般,清脆的声音,好像是

  ——有个人影在那里,把黑色的野兽们都切开了,

  “——?”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功夫去确认了,手脚并用,嫌阿妈生少了几只腿一样,飞快的爬上了非常出口里面的楼梯——上到十一楼了,周围都黑默默的,但是,这里没有那难闻的臭味——畜生,血和内脏发出来的臭味,

  “哈——啊”靠着墙边,向阿尔圭得的房间走去了,

  “嗯——”又有电了,整层楼,和刚出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有变化的只是我的身体——衣服全都都沾满了人的鲜血,

  “哈——”第一次,自己这样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一片了——手腕,胸部还有脸都沾满血,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刚刚在电梯前,走过楼下的时候都还没有留意到——既是说,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任何还生还的人了,

  “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事了?一片血海,楼下层楼是这样的话,那其他几层楼又点样了?那不是杀戮是什么?那不是地狱是什么?这全部都——这里也是,那里也是,哪里都是那个阿尔圭得的敌人所做的,

  “呜——”好像要咬碎所有的牙齿一样,牙根嘎吱嘎吱的响着,身体还在不停的震着,但是意识还没有麻痹

  ——就算是这样,我还不能承认刚才所看到的情景,刚刚的是什么来啊?——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大群动物在猎食楼下的旅客,无仇无怨,连逃跑或呼叫都来不及,无辜的全被杀掉了——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了,握紧了小刀。叮的一声电子声,停在十楼的电梯,往上面这里来了,

  “——”离电梯还有十多米的距离,门开了,在哪里的是——两匹黑狗,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追我追到十一楼这里来了,

  “——哈”两手握着小刀,黑狗从电梯里飞将出来,朝这里飞奔过来,目标当然是我这个最后的猎物了,

  “哈——”正面着黑狗,看到了他们身上无数的黑线,还有在额头上的死之点,瞄准好,径直的对着扑向过来的一匹狗的额头突刺过去,一个断未奥已把黑狗分开两半,黑狗的尸体掉在地面上,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然后,另一头黑狗也接着冲过来了,那恐怖的速度,绝不是人类可以比得上的,不到两秒的瞬间,就跑到了十多米远的站在走廊里的我的面前,

  “呜——”修正好握刀的姿势,但是也来不及了,黑狗张开了血盘大口,上面长着的牙齿比起握着的小刀不知锋利多少倍,黑狗不偏不倚的向着我的喉咙咬过来,快得惊人,已经避无可避,就在黑狗锋利的牙齿将要咬碎我的喉咙——远野志贵将要死在这里了,不行!我还不想死,怎能就这样被这畜生杀掉,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犹豫了——夏天,闷热的天气,遥远的过去,遥远的八年前,我不是有过更危急的经历吗?——可恶啊,从黑狗的颈部向额头划过去,握着的小刀,就这样向着冲过来的狗头,从口到额头的方向把黑狗的头部切开了,就像是纯粹的杀人机器一样,用着连自己都陶醉的动作,给了黑狗最后一击,额头上有黑狗的“死之点”,通常来说,就算是脑袋破损了,身体还会本能的继续执行神经下达的命令,就算是刺进了狗的额头里,它的口还会咬断我的喉咙吧——嘛,普通来说就会是这样,但是,现在这狗已经“死”了,(北斗神拳里的经典台词:你已经死了。)死的话就停止,在我刺中“

  死之点”的那一刻,黑狗要咬过来的动作就失效了,第二匹黑狗也跌落在地面上了,化成了黑色粘稠的液体,把宾馆走廊的地面染成了一个黑影。

  “啊——哈”,很累啊,靠在墙边,抬头看着天花板,头痛——看着这无数的死之点,周围的世界好像变成了崩崩裂裂的,虽然身体是冰冷的,但是意识却像火烧一样的炙热,

  “呜——”附近两匹黑狗的尸体,自己的手腕一早就被血染红了,握着的小刀也和手腕一样滴着血,这么说来,楼下的人大概也全是这样的被咬破喉咙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禁大笑了起来,反正这并不是现实的世界,这样的地狱不是现实的世界来的——大概是因为这眼睛的关系,我总是梦到这样的恶梦——キンコーン

  “呃——?”非常不协调的声音,

  “——可恶啊,为什么头突然会这么痛的?——”头好像是被无数尖物刺着痛得难以忍受,向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了,

  “是——电梯吗?”原来,另一部电梯也上到了这层楼,叮,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大衣的男人——头更加痛了,

  “是你——”嗯,之前曾经见过的——确实,自己曾经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没出声,

  “你这家伙!”握紧小刀,盯着眼前的人,

  “————”但是,男人没有理会,走过来——完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气势,距离越来越近,还有——差不多一米远的时候,那个男人好像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布满血丝的瞳孔(血走った目),持着和普通人类没两样的眼睛的我,在看到他的眼睛的一瞬间,身体就完全失去了自由,

  “还以为全都干掉了,还有一块腐肉剩下吗?”男人往走廊四周环视一圈,看到了地面上两匹的黑狗的尸体,

  “像灰尘一样的腐肉,连作为补充我的肉体的资格都没有。”不高兴的嘟哝着,男人冷不防的伸了伸手,把大衣像斗篷一样的罢了罢——发生了什么事?黑狗们,发着びゅるん的声音,消失在男人的大衣前,

  “啊——”连惊讶声也发不出来,男人长大衣的里面,真正的黑色,完全没有轮廓的存在,就像是泥浆一样的黑色,

  “危险——”危险,这个家伙太危险了,本能这样的告诉我,但是自己却连一根指头都不能动,黑色的大衣又走近了点,

  “————”还留在这里的话,就不妙了——刚才开始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告诉我这里非常的危险,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好,不离开这里的话,会没命的——但是,已经太迟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用它的眼睛真正的看过我一眼,

  “吃了他”干脆地挥了挥大衣,大衣下的混沌的黑暗——从那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东西,然后就听的了风的声音,从男人下凸出来的是,可以轻易的把整个人吞掉的鳄鱼头,

  “哇——”——在脑袋考虑好之前,身体已经飞舞着小刀向着鳄鱼的大嘴砍过去,但是这么的一把小刀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

  “哈——哈——哈”看来是喉咙破损了,一边呼吸,一边在吐血,腹部刺心般的剧痛,从心脏到喉咙,血浆涌出来了,

  “嘎,啊啊阿”太过痛的关系,完全不能集中精神,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的右半不见了一大块,

  “——志贵?”听到了说话声?但是,听到不是很清楚,

  “这就是你这家伙的看门狗所做的好事?”

  “——真让人难以相信,冠以混沌之名的你,居然会以这种恶梦似的游戏来登场呢,雷诺-卡奥斯。”阿尔圭得的声音,

  “同感,我也没想过如果要生擒真祖的话,居然要被一个无谋的仪式的执行者这样说三道四的,我也好像在作恶梦一样。”男人低沉的声线,

  “——但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面前的执行者的你,并没有受伤的迹象,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现在的你很虚弱

  ——连低级的死徒都没有这么的衰弱啊——在我之前曾被教会的人袭击了吗?阿尔圭得-布赖恩斯特”——没有听到阿尔圭得的回答。

  “——难以理解,可以伤到你的概念武器应该是很少的,而持有那些武器的也只有教会的杀戮机关才有的。埋葬机关也派人来到这个极东之地吗?但是,现在却是我的好机会。先不管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衰弱的原因,现在胜利的曙光出现了,你的首级我要定了。”

  ——カツン的脚步声,穿着黑大衣的男人这样说着,向着电梯离开了,

  “——?”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到极限了,很热——意识逐渐迷糊,

  “啊,清醒过来了。”

  “——阿尔圭得——”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前的是阿尔圭得,这里是宾馆的走廊。

  “——感觉如何了?伤的话,总之是止住了,还感到痛吗?”

  “——?”止住伤势了——怎可能会有这种事啊?拜那家伙所持,我所受的伤的的程度已经不能用受伤去称呼了——整整半个腹部都不见了,那样都可以活过来已经是不可思仪了,居然有可以止住那个伤势的办法,除非是奇迹,

  “——哎呀,我还活着啊?”站起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疼痛的感觉,那不见了的半个腹部虽然可以说是完整的,但是,这个黑黑的看起来柔软的咚咚是什么来的?

  “这,这,这个——这个是什么来的?”指着自己腹部的这块黑块,确实没有疼痛,力量也可以使得上来,这么眼熟的咚咚,好像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似的,

  “哦,这个?这个是补充雷诺那家伙身体的使魔来啊。志贵,你切过它的线后杀死它了?但是它还是生的,所以正好可以用来代替志贵的身体罗。“

  “——果然,我就说眼熟了,就是那些使魔啊。”——就是从那个黑衣变态男身体里冒出来的咚咚啊。

  “就是这样了,真是太好了,志贵,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也很好的起作用呢。”打从心底里高兴的阿尔圭得笑着,完全不顾这边的感受,但是无论任何这都是不可以的,开什么玩笑了,

  “你,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了?——太过分了,随便的就摆弄人家的身体,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了?”

  “什,什么了?人家可是一片好心的想帮你的。那个样子不管的话,你会死的哦,我又不会治疗魔术。比起这个,就那个样子死掉比较好吗?志贵。”

  “——不是这样的,帮助我这点,我表示感谢,但是在这之前,我现在这样的身体,还可以用吗?——”

  “啊,这点的话,请不用担心,已经和饲主切离的使魔,就单纯是肉快而已,现在看那样子,还没有安定下来,等过几天—

  —可以拟态志贵身体的遗传情报的时候,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那个部分还在为成为志贵身体的一部分而在努力着哦。但是,如果志贵有魔术回路之类的东西的话,那些就可能恢复不过来了。”看起来阿尔圭得不但是高兴,还很羡慕的说着,

  “太好了呢,志贵,拜这些家伙所持,志贵破损的身体也可以回复过来呢。”

  “笨——不用这么高兴吧,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难道志贵不高兴?”

  “一点都不高兴!——虽然说是拜它所持,我可以活过来了,但是这种方法,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高兴吧。”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想其他方法的,下次就不用狗,用老虎或狮子的尸体好吧。”(倒)自言自语的嘟哝着的阿尔圭得——这是在反省吗?这边听起来却是,不给点惩罚的话,决不会改正的台词来。

  “——嘛,没关系了,虽然有点乱来,但是,刚刚那家伙袭击我的时候,阿尔圭得你确实又救了我一命了,这点,我真的要谢谢你。”

  “是这样吗?不用谢,何况我又没真正干过什么事。”

  “——别介意了,既然我都多谢了,你就老实的接受我的谢意吧。没有其他企图的。”

  “——嗯,确实是感不到有其他的坏念头。”嗯,阿尔圭得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

  “——好了,总之,现在首先要离开这个地方。起了这么大的骚动,此地不宜久留。”

  “就算是骚动也——”啊,是啊,这宾馆里的人都死清光了。

  “——”站起来,腹部虽然一点都不痛——但是,总觉得是其他人的身体似的。

  “总之,现在去我的房间,如何,志贵?”——意识还是摇摇晃晃的,阿尔圭得说的话,不是听得很清楚,现在的我,就好像是掉到了山谷底一样,全无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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