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桜羽@轻之国度
第一讲 常常看到什么『回来了●●』或『●●RETURNS』之类的,但说穿了那只代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企划案吧
1
回来了。
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你问谁回来了?蝙蝠侠?不是。超人力霸王?不是。不是危险刑警。也不是什么超危险刑警。
你问那到底是谁?
当然就是银魂高中创立以来,最强悍最凶暴最恐怖的不良仔——高杉晋助。
原本受到长期停学处分的高杉,在处分结束之后,今天终于回到银魂高中了。
因此,一名女子正一双眼睛闪呀闪地期盼着他的归来。
这名女子——就是来岛又子。
又子站在校舍入口前,死命地盯着校门口。
再过不久,晋助大人就要从那边走进来了!
啊啊,晋助大人!人家好想赶快见到您啊!
当像个恋爱中少女的又子还在那里害羞地忸忸怩怩时……来、来了了了了了!
一名男学生正穿越校门,朝又子的方向走过来。
那人的学生制服前襟全开,露出外套底下的酒红色上衣,浏海底下还看得见一条眼罩。没有错,是晋助大人!
「晋助大人——!好久不见了——!」
又子再也无法忍耐,朝着那人直奔过去。
他不在学校的这段期间,又子真的很寂寞。
没有晋助大人的日子,就连校舍看起来都像是灰色的。是说,银魂高中的校舍外墙本来就是灰色的,总之应该就是看起来比原来更灰了三成……的意思吧。
不过,现在终于可以挥别那种日子了。
终于……晋助大人终于复学了。
「晋助大人!这么长的停学时间,真是辛苦您了——!」
又子用最标准的鞠躬迎接他。
「呵,哪里,辛苦了。对我来说,停学就跟放假没什么两样。」
高杉稍稍低着头。那酷酷的声音,渗进了又子的两腿间……不对,是渗进了她的心。啊啊,晋助大人,您的声音真是太美了……
「晋助大人,请问您停学期间在做些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关注着事物的变迁罢了……话说回来,这个世界还是那么腐败啊。无聊的恶法,愈改愈烂的管理条例,真是不胜枚举。」
接着高杉抬起头——
「我坚决反对歌舞伎町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修正案喔喔喔——!」
发出如此尖叫的,是扮成高杉模样的武市变平太。
「原来是你喔喔喔!」
又子的理智线为之断线,开始对他使出狂风暴雨般的踢击。但是,就算在又子的猛踹之下,武市还是继续说下去:
「就算删除了『非实际存在之青少年』这段叙述,根本的思想还是没有变!本人坚决反对那种限制表现自由的条例修正案!」
「吵死啦——!我才想删除你的存在!害我还以为是晋助大人回来了!去死吧你!」
「哼,就随你踹个够吧猪女!反正只要闭上眼睛,想像其实是个国中女学生在踹我,我就一点都不会觉得痛!啊,不过我可不是个恋童癖,只是个女权主义者而已!」
「不,你根本就是恋童癖吧!而且,我看你不只是恋童癖,甚至还有M的倾向吧!」
尽情踢了武市一顿之后,又子才又一本正经地询问:
「所以说,武市变态。」
「你该叫我前辈,不是变态。」
「武市前辈,晋助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停学应该是到今天为止吧?」
「你不必那么紧张,又子。他很快就——」
武市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出现在自己身旁。
那个在不知不觉中现身的人物是——
「晋、晋助大人——!」
又子发出喜悦的喊叫。
锐利的眼神、全身散发出的领袖气质,和武市扮成的模样相比,完全不同次元的华美姿态——这次绝对、绝对不会错,站在那里的人就是高杉晋助。
「嘿,你们两个,过得怎么样啊?」
听起来教人感动得打颤,这是本尊的声音。
「是,晋助大人!又子过得很好!」
又子精神抖擞地回答。
她很高兴,因为从今天开始又能和高杉一起行动了。
以高杉为首,又子、武市变平太,还有河上万齐及冈田似藏。这五个人是被人称为「高杉一伙」的集团。
老实说,这个集团在校内被视为不良少年集团。但又子并不在意身边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和伙伴们。
不良少年、混混、放牛班——其他人爱怎么说都无所谓。
只要能待晋助大人身边,以高杉一伙的成员身分行动,我就满足了。那就是我的青春。这种燃烧青春的方式,不是很棒咩~?啊,这种说话风格不是晋助大人,应该是※绅助先生吧。(编注:日本知名主持人,以关西腔主持为特色。)
就在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高杉已经快步朝校舍走去。
意思就是说,我已经没时间沉浸在这种再会的感动当中吗?酷毙了晋助大人,好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手持麦克风的女学生跑了过来。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广播社的花野。
「请问您是3年Z班的高杉晋助先生吗?我是广播社的花野。今天是您停学期间结束后的第一天,请问您能不能稍微发表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呢?」
真不愧是学校内最大尾的不良仔,广播社马上就来访问了。
面对麦克风,高杉脸上浮现冷笑。
「心情啊。我想想,差不多就是刚把武士刀推出鞘的感觉吧。我正在思考要怎么向这个沉醉于现况的学校劈下第一刀。」
好……
好帅啊,晋助大人!像「刚把武士刀推出鞘」这种话,一般人根本就说不出口呢。
这譬喻真是太棒了!
又子非常感动,但花野却……
「那个——实在太难懂了,能不能请您说得更简洁一点?」
……不怎么有感觉的样子。
「喂,你给我等一下!」
又子忍不住朝花野抗议。
「刚才的回答明明就很帅啊!怎么会难懂,根本就是你自己缺乏感性吧!」
「我们要的又不是帅气,而是更简单明了的回答。所以,高杉先生,麻烦您回答得更简单一点。」
于是高杉回了一句话:
「停学结束真令人高兴。」
「哎呀,简单有力!晋助大人,这回答真是太精简扼要了!啊啊,可是,这样的晋助大人也好棒!」
又子感动,但花野依然……
「那个——能不能请您答得更有内容一点?」
「我说啊!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求再说一次,晋助大人才会……」
接着,高杉又补一句:
「动画版再度开播真令人高兴。」
「晋助大人!动画版再度开播和停学没有关系啊!啊啊,不过替动画版感到高兴的晋助大人也好棒!」
结果花野又……
「那么,高杉先生,请拿动画来出个迷语吧。」
居然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喂,太强人所难了吧?怎么突然转到迷语去?」
「高杉先生,请拿动画来出个迷语吧。」
「不不,晋助大人,您根本不需要理会这种乱来的要求!」
但高杉却立刻开口:
「我想到了。」
「真的要答啊!现在都已经不流行这个了,晋助大人还是要玩吗!小说版第一次登场的晋助大人,要以这种风格演出吗!」
「以动画为题。」
「是,那就请您大大表现一番吧晋助大人!以动画为题!」
「提示是『在柜台请店员包装』。」
「提示是『在柜台请店员包装』。请问解答是!」
「※放送让人等得心烦意乱。」 (译注:日文中的「放送」音同「包装」。)
「漂亮!晋助大人,这迷语水准的真高啊!」
「阿衫下台一鞠躬。」
「您居然说了!您居然配合演出到这种地步!晋助大人,您这次真是大放送呢!」
此时武市也跟着加入战局。
「我想好了!」
「喂,怎么连武市前辈也?」
「以动画为题!」
「好的,那就请来吧!以动画为题!」
「提示是『坚决反对歌舞伎町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修正案』!」
「够了,不要再扯到那边去了!不过,姑且听一听解答!」
「恋童癖万岁!」
「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想好嘛!那算什么迷语!就因为有你这种人在,条例才会被改正啊——!」
「阿变平太下台一鞠躬。」
「这里用『阿武』就好了吧笨蛋!为什么要故意搞得那么难念啊!」
就在又子气得猛力吐嘈时,花野却冷静地把采访做一个漂亮的收尾。
「呃——那么,高杉先生,总之您复学后的心情就是恋童癖万岁,这样OK吗?」
「不OK!一点都不OK!说出那句话的是这边的死变态啦!」
「还有,来岛又子小姐,您的内裤上有湿过的痕迹,这样OK吗?」
「那也不OK!你干嘛突然讲这些五四三的!是谁!是谁到处散布那种谣言的!啊,晋助大人!请您千万不要误会了!我每天都有换内裤喔!」
又子就这样吐嘈吐到口干舌燥。
2
最凶恶的不良少年高杉回到学校上课的消息,已经得到校内新闻及广播等媒体连续好几天的头条报导。
这位充满神秘的大尾不良仔,他的复学对媒体面吾可说是上好的题材。
『邪恶花朵,将再次绽放!』
『渴望鲜血的野兽,再度回归荒野!』
『超级传奇无敌混混,高杉归返!』
『空知无法成为传说!』
差不多就像这样,简直被当作明星一般。
但是,在银魂高中里,还是有一些势力不欢迎现在这样的状况。
那就是高杉一伙之外的不良帮派团体。
为什么只把高杉当大人物看待?那家伙真的很强吗?少瞧不超人了,我们也想受到瞩目啊!
诸如此类的不满,在他们心中逐渐累积着。
然后,在高杉复学约十天后,抱着上述不满的人终于展开了行动。
放学后,又子的手机接到来自河上万齐的简讯。
(晋助在体育馆后面被小混混堵了~)
虽然对音符记号有点不爽,但又子还是马上跑到体育馆后方。
「晋助大人——!」
抵达体育馆后方时,又子发现高杉已经被十名以上的小混混包围了。而隔了一段距离处,背着吉他的河上万齐正在一边冷眼旁观。
又子立刻质问万齐:
「万齐前辈,你在一旁呆看个什么劲啊!还不赶快去帮忙晋助大人……」
「没有那个必要。晋助不可能输给那些杂碎。」
「话是……那么说没错……」
「高杉!」现场响起了这句怒吼声。那是包围高杉的小混混们所发出的声音。
「高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听好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啦高杉!」
「就让今天成为你的忌日吧高杉!」
「高杉的忌日就是今天啦高杉!」
「一直忌日忌日的吵死人啦,这些家伙是怎样啊!」
虽然又子反射性地如此吐嘈,但高杉本人却只是嘴角微微笑着,不发一语。
「万齐前辈,我们还是应该去帮忙……」
当又子说到一半……
「等等。」
就被万齐制止。
「没问题的。晋助灵魂里的节拍,就在刚刚改变了。」
「晋助大人的?改变成什么了?」
「嗯。从寂静、无声的境界……」
说到这里,万齐突然停顿住。
「是什么?从无声的境界,变成了什么!凶暴的金属乐之类的吗?」
「不……是校歌。」
「啥?校歌?」
「没错,是银魂高中的校歌。」
「换成那个真的没问题吗!灵魂的节拍变成什么校歌,真的能打赢吗?不对,我们学校有什么校歌吗?」
「你不知道银魂高中的校歌?那么在下就来献上一曲吧。」
万齐说完,就从背上的盒子里取出一把吉他。
「不,现在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尽管又子大感疑惑,但万齐还是开始大唱。
银魂高中校歌
校舍读作「ㄒㄧˊㄠ ㄕˊㄜ」。
而不是什么「ㄒㄧˊㄠ ㄕㄜ」。
因为几乎没准备考试过,
考不考得上大学根本就是一场赌博啊,老兄。
赌博老兄。
我们的季节总是阴天,
而这首校歌只能拿鸭蛋。
呜呼,银魂高级中学。
呜呼,银魂,呜呼,高级,呜呼,中,呜呼,学。
弹完最后一个音之后,万齐发出尖叫。
「Thank you的啦——!」
「喂,很吵耶!这是什么低水准的烂校歌!虽然好像是从※『新译红樱篇』来的,随处都有※DOES的影子,然后『呜呼』未免也太多了吧!」(译注:『新译红樱篇』为银魂电影版,DOES则为演唱电影版主题片尾曲的乐团。)
「校歌不是很常有『呜呼』吗?」
「虽然说真的是有那种印象没错啦!」
当又子如此回话时……
混混们开始行动了。
「忌日——!不对,高杉——!受死吧——!」
「晋助大人!」
又子准备往前跑去,但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有道人影,从另一个方向冲出来。
那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穿越在混混们之间。
飘起一阵沙尘后,准备袭击高杉的混混们开始一个个倒地。
当最后一个人倒卧在地上时,沙尘散去,人影的真面目也才显现出来。
飞机头配上超长的学生服——是冈田似藏。
看来似藏是以手中的武器揍了那些混混一顿。那似乎是自制的殴打用沙包,看起来是在袋子里装了某些硬物的武器。
似藏高高举起手里的袋子,然后说道:
「小晋,我买可乐饼面包回来了——!」
「喂,你怎么拿面包揍人!」
看来似藏被高杉叫去跑腿,到福利社去买面包了。
「哎呀——果然可乐饼就是抢手货。这是最后一个啰,小晋。」
面对语气温吞的似藏,又子再次吐嘈:
「不对吧,明明是珍贵的最后一个面包,怎么可以拿来当武器?面包都烂掉了啊!还有,刚才明明还杀气腾腾的,结果居然被可乐饼面包击败,这些敌人到底是有多弱啊?」
「果然『杀气腾腾』的对手,就是会怕『可乐饼』面包。」(译注:「杀气腾腾」换个读法与「可乐饼」同音。)
「呃,不需要这样硬凹吧!」
「似藏。」
此时,高杉开了口。
「处理掉这些杂碎,辛苦你了。那面包就给你当作犒赏吧。」
「真的假的?谢谢你,小晋!」
「呃,虽然你好像很感动的样子,但以结果而言你就只是去买个面包,然后自己打烂又自己吃掉而已啊。」
「果然还是先打烂过的面包比较好吃啊。」
「喂,你不要说得好像是放了一个晚上的咖哩啦!」
在又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高杉已经自顾自地走掉了。
于是又子等人也结束话题,追随在他身后。
他们打算前往平常聚会的地方。
距离体育馆后方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铁皮屋。原本似乎是某个社团的社办,但现在该社团已经废社了。因此高杉一伙就把这间没有人使用的小屋当作聚集处。
武市已经早一步抵达这里了。
房间的最内部,有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沙发。
高杉坐到沙发上。虽然只是张破旧的沙发,但高杉坐上去后却像个宝座。
其他人则各自找地方坐,或是靠在墙壁上。
高杉一伙的五名成员,全都聚集在这里了。
经过一阵沉默后,高杉以带着一点郁闷的声音说道:
「……真无聊啊。」
听到这句话,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就算被校内媒体关注,就算遭到混混袭击,似乎还是无法消除高杉的无聊。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件事情你觉得如何?」
武市开了口。
虽然又子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是与恋童癖有关的事情就马上吐嘈下去,但结果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3
从几个月前开始,在歌舞伎町的高中生之间,流传着一种奇妙的贴纸。
那贴纸呈长方形,上头带着黑色与黄色的直条斑纹,右下角还写着『极甘』二字。造型很蠢。但据说一张要价数万日币。
当然没有人会想要那种贴纸。大家都是被人用强硬手段逼着买下来的。在闹区或车站后方,经常会有人遭到包围,然后被威胁买下贴纸。一旦拒绝就会遭到暴力胁迫。只要把贴纸贴在书包上显眼的地方,就不会再次遭到威胁。听到这样的告知后,许多人只好忍痛支付数万圆买下贴纸。
「——听说银魂高中也有许多学生受害,但目前而言,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为何。」
武市结束了说明。
「不知道来历是什么意思?对方没有露脸吗?」
似藏问道,武市则是点了点头。
「听说是那样。强迫推销贴纸的集团利用口罩及墨镜掩饰长相,身上也没有穿着学校的制服,而是穿着便服。他们是几个人为一组行动,听说很有两下子。」
「听起来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不良少年会做的事情呢,居然威胁别人买贴纸。」
又子老实说出内心的想法。
此时,高杉开口了:
「……就去毁了那个暴力推销集团吧。」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高杉。
「毁了他们以后呢?」
万齐问道。
「要把他们赚的钱抢过来吗,小晋?」
听到似藏的话,高杉仅仅冷冷一笑。
「……我只负责破坏而已。」
他那笑容,让又子看了浑身发颤。
浮现冰冷微笑的帝王,似乎找到可以排遣无趣的玩具了。
又子感觉自己的情绪在激昂着。重新集结的高杉一伙,终于要展开行动了。
「那么,马上开始调查吧!」
又子显得神采奕奕,而万齐也站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唱首校歌鼓舞大家吧。」
「不,那个就不必了吧。」
又子冷冷地予以吐嘈。
「又是那首莫名其妙的校歌对吧。已经不必了。反正就算听了那首歌,也没办法鼓舞士气的。」
「不,刚才唱给你听的是第一段,这次要唱第二段。」
「就跟你说不用了啊!」
「那么就请听在下的歌声吧,one、two、three、four,Stand by!Cue!go!」
「喂,开唱前的倒数也太多种了吧!」
「呜呼?!」
「突然就从『呜呼』开始喔!」
就这样,又子的吐嘈声在聚脚处回荡着。
基于以上缘由,又子等人就从隔天开始进行调查。
放学后,他们就站在校门旁,逐一检视经过的学生的书包,如果发现有人贴了『极甘』的贴纸,就喊住他并且询问清楚。他们用的就是这种很单纯的调查方式。
这个行动由高杉以外的四个人负责。高杉则是留在聚集所。帝王只需待在城里等候结果,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
又子等人的打探行动,却比想像中困难。
「欵,我们想要问系一点事情。」
当发现书包上贴有贴纸的学生时,又子马上就上前攀谈。
但是,被喊住的学生一看见又子等人,就马上脸色苍白地逃走了。当中甚至还有人发出惨叫。
就算上前攀谈对方也会马上逃走。也就是说,因为他们是高杉一伙,所以学生们看到他们就害怕。
连续让五个人这样逃跑之后,又子忍不住搔了搔自己的黄色头发。
「啊——真是的!这样子根本就没办法打听情报嘛!」
「这也没办法啊。」
武市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我们在校内的形象,不论怎么看都称不上良好。对于那些被攀谈的人而言,我们和那些强迫推销贴纸的人其实没什么两样吧。」
「真是可叹啊,怎么可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这句话,居然是从真的戴着有色眼镜的似藏口中说出来,又子姑且忍住不予吐嘈。
另外,在他们进行着毫无进展的探听行动时,万齐却一个人在听着音乐,耳机还不时漏出「沙沙」的音乐声。这点也让又子感到不耐烦。
此时,武市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觉得啊,由又子第一个去攀谈,好像不怎么妥当耶。」
「啥?你什么意思?」
「你那头黄发再加上语气,看起来就像个混混,我想那可能吓到对方了。这里应该由为人正直又有力的我来向他们攀谈。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一点。」
「『正直又有力』?我看你应该是『正只爱萝莉』吧?」
「不要老是拘泥在那种无聊的小地方,又子。你就是这种个性,才不适合做需要细心的工作。笨蛋。」
「不,你才是笨蛋。」
「总而言之,下次看到有贴了贴纸的学生,就让我一个人去攀谈看看吧。去死。」
「不,你才去死。」
就在他们斗着嘴时,刚好又有一名书包上贴了贴纸的学生经过了。那是个看起来似乎很懦弱的男学生。
「让我来吧,你们就在旁边给我好好看着。」
说完,武市就举步追上那名男学生。又子等人则在远处观望。
被武市喊住后,男学生就转过头来。虽然他一度表现出惊讶的模样,但是并没有拔腿就跑。果然论起表面形象,还是武市比又子好吗?尽管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又子还是等武市回来。
过了一会儿,武市和男学生道别后走了回来。
「有问出什么情报吗?」
又子问道,武市则点头回答:
「有的,打听到非常有用的情报了。他告诉了我三个家中有国中生妹妹的学生。」
「喔,一次问到三个有国中生妹妹的学生啊!那不是很厉害吗!去给我死一死啦!」
又子朝武市的肚子用力一踢。
「你到底在乱问什么东西啊!国中生妹妹?结果还不是恋童癖发作!贴纸的事情问到哪里去了!」
「冷静一点,又子。本次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国中女生掌握了关键。不,我是说她们掌握关键的可能性很高。不对,应该说她们有没有掌握关键都无所谓——」
「喂!结果你根本就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恋童癖嘛!」
「真是的,到底在搞什么啊。」
说出这话的人是似藏。
「把自己的兴趣放到情蒐工作上,实在是难以苟同的行为啊。接下来换我去吧。」
「似藏……」
当又子正想问「你真的没问题吗?」这句话的时候,刚好又有一名书包上贴了贴纸的学生经过。
似藏朝其他人点点头,然后追上那名学生。又子等人则在一旁关注。
似藏和武市相同,和那名学生交谈一番后,又回到这里来。
「结果如何?」
经又子一问,似藏点头回答:
「打听到很有用的情报啦。听说三丁目转角那间面包店的可乐饼面包是绝品啊。」
「喔!三丁目转角那间喔!喂你是在给我装肖维喔!」
又子用手抓住似藏飞机头的前端,开始大吼大叫。
「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美味面包店的情报!现在是要你去给我问贴纸的事情啊!」
「冷静一点。我只是预先为福利社的可乐饼面包卖光时做准备,早一步输入附近面包店的资讯。」
「不,你干嘛为了可乐饼面包那么拼啊!」
向似藏吐嘈后,又子又转头继续说道:
「算了,与其让你们去,还不如我去打听还好上几万倍。让我自己去问吧!」
又子如此宣言后,开始逐一检视附近学生的书包。
但是,这种时候偏偏就是找不到任何书包上有贴贴纸的学生。
又子不耐烦地左右张望。
「哎呀,那个人的书包上有贴纸。」
武市发出声音。
武市所指出的方向,有一名男学生正在走着,他的书包上的确有贴着一张贴纸。
「很——好。」
当又子正准备朝他走去时,突然发现到一件事。
那名戴着墨镜还一脸胡渣的学生,名叫长谷川泰三,在学校大家都叫他『无用男』。
然后,无用男的书包上所贴的贴纸,上面写的并不是『极甘』二字,而是别的字。
『不奢求给我工作!给我钱啊!』
「不不武市前辈,那跟我们要追查的事情无关,无关啊。贴纸根本就不一样。该怎么说呢,那张贴纸上写的话,实在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该说的啊。」
「这样子啊……那么,那个人如何呢?那个人的书包上也有贴纸。」
武市又指向另一名女学生。
又子看过去,发现那名女学生正是机械少女鸡蛋。那贴纸上写着:
「嘎嘎——哔——」
「呃,那到底算是什么贴纸啊!『嘎嘎——哔——』?故障?她是在主张自己故障了吗?」
「喔,那家伙的书包上也有贴纸啊。」
这次轮到似藏指向另一名学生。
仔细一看,那名长发的学生是桂小太郎。这位狂乱的笨蛋贵公子书包上所贴的贴纸写着:
『准备就绪了。』
「不,那也和事件无关,无关啊!应该说,那家伙可是这间学校内最不能扯上关系的人物啊!」
「那,那个人如何?」
由武市所指的方向,可以看见正在行走的东城步。他书包上的贴纸写着:
『LOVE LOTION LOVE LOFT』
「不,那也没有关系!再说,那张贴纸虽然写得好像很帅气,但就只是在说:『喜欢沐浴乳和『LOFT杂货店』而已啊!」(译注:日本全国连锁的杂货店。)
「不然,那家伙呢?」
看向似藏所指的方向,又是正在走路的桂小太郎。他的书包上,不知为何换了一张贴纸:
『在星巴克准备就绪了。噗。』(译注:「星巴克(Starbucks)」音近「准备就绪(Stand by)」。)
「让人火大——!最后那个『噗』字让人看了超火大!」
「那么,那个人又如何?」
武市所指的方向,猫耳女凯萨琳正在走着。书包上的贴纸写着:
『@#$%^&*』
「喂,那根本就看不懂啊!母国语?那是她的母国语吗!」
「不然,那家伙呢?」
似藏所指的方向又是桂小太郎。这次的贴纸是:
『在Doutor咖啡面临最后关头。噗呼呼呼!』(编注:「Doutor咖啡」为日本的连锁咖啡店,音近日文的「最后关头(Dotannba)」。)
「真的很烦耶——!不对,你到底是要经过几次啊!」
又子终于忍不住了,她一边吐嘈一边赏了桂一记飞踢。
而且,一行人的打听行动非常不顺利,河上万齐却还是在听着音乐,而且耳机一直漏出『沙沙』的声音。
这终于让又子再也忍不下去了。
「喂,万齐前辈,你到底要听音乐听到什么时候!」
她找上了万齐,但或许是因为耳机音量太大,万齐并没有回应。
「你有听见吗?真是的,我要拿掉啰!」
又子硬把他的耳机拿掉。
「啊,你干什么啦?」
「还问我干什么!这种时候你到底在听什么啊?」
又子说着,把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
接着,传入她耳中的居然真的是『沙沙沙……』的声音。
「不是,你怎么真的在听『沙沙』的声音啊!这算什么音乐!这应该是杂音才对吧!好恐怖!好恶心!」
「说恶心实在太失礼了。那可是正统的沙沙音乐。是在那位有名的巴布·马利在胡士托音乐节把小孩先生变成小野洋子时的金属化乐队喔。」
「喂,说了半天沙沙声到哪里去了!不对,我看你根本就不懂音乐吧!」
「NO SHAKASHAKA,NO LIFE。」
「闭嘴你这NO脑袋的,你以为自己是※淘儿音乐城啊!」(译注:淘儿音乐城的宣传口号是:NO MUSIC,NO LIFE」。)
4
哎,总而言之呢,探听行动就这样以失败收场。到了隔天——
聚脚处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放学后,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有三名男子闯了进来。
「我们是风纪委员会!我们进来了!」
现身的是风纪委员长近藤勋、副委员长土方十四郎以及风纪委员冲田总悟。
对于高杉一伙而言,这几个人简直就像是天敌一般。
虽然原本就双方认为早晚会有所接触,但没想到就是今天。
聚脚处里,现在只有高杉、又子及万齐三个人。武市和似藏两个人不知道是去打听消息、或是去收集女国中生的情报,或是去买可乐饼面包了,总之就是不在这里。
「你们突然跑来干什么!」
又子激动地用力瞪着近藤等人。但是风纪委员们却毫不害怕。
万齐也补上一句:
「真是一群不懂礼貌的家伙啊。进房间之前,应该先敲门才对吧……不对,以你们这种由猩猩领军的集团,要求礼貌大概有点困难吧……」
听到这句话,带头的近藤脸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但是,在近藤开口之前,他身旁的土方则是冷静地开了口:
「委员长,不要被他们挑拨了。要是现在动手,可就中了他们的计。他们可能会到处张扬说风纪委员会是暴力集团。」
「我知道,十四。我可是很有风度的。」
近藤以从容的笑容点头,再度面向万齐。接着以虚伪的笑容及温和的态度说道:
「没有敲门的确是我们的错,河上先生。以后我们会注意的,真是抱歉了。」
「喂,你们没有带口译人员过来吗?在下只听到他在『呜呵呜呵』地叫。」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呜呵呜呵地叫了!跟我到外面去!」
「喂,不要话才说完就被挑拨了啊!」
「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戴墨镜的说我『呜呵呜呵』叫啊!」
近藤一边说着,一边呜呵呜呵地喘着气。
「冷静点,委员长。你现在真的在呜呵呜呵叫了。」
土方一边安抚近藤,然后换他往前站。
「对于不好好到3Z教室里露个脸,直接跑到这里地方来鬼混的你们,哪有必要讲什么礼貌……喂,高杉。」
土方朝高杉喊了一声。
高杉从一开始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翘着腿一语不发,嘴角旁还浮现一如往常的浅笑。
「我们今天之所以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来警告你们。」
「警告?」
高杉反问。
「没错……听说你们似乎在追查那个最近很热门的强迫推销贴纸集团对吧?」
「那又如何?」
「马上收手。」
土方说得十分斩钉截铁。
「什么意思?」
「我们也在追查那个集团。被你们这么一搅和,会害我们得不到情报的。」
「呵,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说『好,我知道了』然后乖乖地收手?听说你们也在调查,让我们更想参一脚了。」
「叫你们收手听不懂吗?你们很碍眼啊。」
土方重复说道。
「还有,高杉,要是你随便行动,会害另一个人感到困扰。」
「谁会感到困扰?」
「就是负责写小说版的大崎。大崎已经在抱怨了,要让在『银魂』正传里头根本就不搞笑的你,在以搞笑为主的银八系列串场,真的是很难写耶!」
「呃,怎么突然冒出这么露骨的幕后花絮!大崎你再加把劲啊!」又子说道。
「总而言之,这个事件归我们风纪委员管。你们给我闪一边去吧。」
「该闪一边的不是我们,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万齐说道。
「反正,平常过惯和平日子的你们,也没那个本事找到犯人……」
「就是啊,就是啊!你们这些和平痴呆症集团!」
万齐继续接了下去,又子也跟着帮腔。
「你们说谁是和平痴呆症啊混帐!」
回嘴的人是冲田总悟。他指着又子继续说下去:
「不提别的,你那一头黄发是怎么回事?颜色简直像是喝了维他命C饮料后的小便一样。你这维他命C·小便·黄。去给我染黑。」
「啰、啰嗦啦!你的头发还不是咖啡色的!一点也不黑啊!」
「比你好多啦。我的可是高贵的糖衣栗子·大便·棕。」
「不,你自己都说那是大便的颜色了!糟糕,害我也跟着说大便了!」
「你们两个够了吧。」
土方插了话。
「都几岁了,还在那边大便小便母狗的,丢不丢脸啊。」
「呃,我们没有说到母狗啊。」
又子姑且还是吐了嘈。
此时一脸浅笑的高杉开了口:
「我说你们啊,有意见的话可以试着来硬的啊?」
「来硬的?」
土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没错,反正现在刚好是三对三,人数相同。要靠拳头决胜负也没问题喔?当然,我们也不会去张扬你们使用暴力之类的。」
「笨蛋,我们才不会上当。」
土方说完,冲田也跟着说道:
「就是啊就是啊。何况你嘴巴上说什么三打三,到最后还不是会变成一打五——」
「总悟……」
土方干咳了几声。
「为求慎重起见我姑且一问,你说的那个『一』,指的是谁?」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土方先生啰。土方先生你平常不是常说,男子汉就是要置身于艰苦的战况下才会变强吗?」
「喔,是没错啦。那『五』又是怎么回事?是指三个家伙再加上武市和似藏吗?」
「你在说什么啊?『五』指的是这三个家伙,再加上我和委员长啊。」
「不对,为什么委员长和你会跑去敌方那边!那样一来我不像就是在敌阵里遭到同伴背叛还被围殴吗!」
「那样子不是比较好玩吗?」
「不要用那种轻浮的理由围殴同伴!」
「我知道了。那就一对佐吧。」
冲田说道。土方则吊起单边眉毛。
「佐?一对佐是什么意思?」
「『一』是土方先生,『佐』是佐佐木尚。」
「佐佐木尚……那不是周刊少年JUMP的编辑长吗!就某种层面而言是最强人物吧!」
「土方先生,不必担心。那种中年大叔拳头没啥力的。」
「就算拳头没力但他有的是权力啊!」
「那么『佐』对『森』如何。『森』是……」
「喂——!不要搬竞争对手杂志的编辑长名字出来!是说,那样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战斗了啊!」(编注:指周刊少年Magazine的编辑长森田浩章。)
「不然,十四,改成摩斯拉对哥吉拉如何?」
近藤突然开口。
「不、不是吧,委员长!这种时候你怎么突然往那个方向耍蠢!要耍蠢前应该先搞清楚方向吧!」
接着万齐也插话。
「那『MO』※对『MASAKO』如何?」(编注:日文的「对」发音为「TAI」。)
「那不是『罇真佐子(MOTAIMASAKO)』吗!是个性派女优的名字吧!现在怎样?大家要轮流耍蠢就对了?」
然后又子也发言说道:
「那么,『小林』聪『美』如何?」
「那就只是小林聪美而已啊!已经破坏了●●对●●的规则了吧!还有,既然对话内容都演变成这样了,高杉你也要耍个蠢吧?」
土方瞪向高杉,而高杉突然开口:
「『还是』猫『最棒』。」(译注:『还是猫最棒』,1988年的电视节目,罇真佐子及小林聪美分别扮演主角三姐妹当中的老大及老三。)
「有够怀念的啦!不对,年轻一点的读者根本不懂吧!谁听过那个节目啊!」
土方面对纷纷开始搞笑的众人。
「总而言之!」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下去:
「——总而言之,我们已经警告过你了,高杉。那个强迫推销贴纸的集团就由我们去追查——走吧,委员长。」
近藤点点头,然后准备跟着离去。但是,他又回头留了一句话:
「……对了,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我们的调查已经颇有进展,应该快把犯人的集团逼到绝境了。不论你们再怎么挣扎,解决事件的还是我们。哇哈哈哈!」
近藤说完,又转身准备离去。结果,他的背上居然贴了好几张写着「极甘」的贴纸,而且还贴成「笨蛋」两个字的形状。
「我说你的背!被贴了一大堆贴纸啊!什么快要把对方逼到绝境,根本就是你们被逼到绝境了嘛!」
「咦,骗人!真的假的?什么时候中招的?」
近藤发出悲痛的惨叫。
万齐立刻开始弹起吉他。他「唰唰」地弹了两个音,就像是搞笑短剧的结尾音效。
「不要那样弹好不好!」
大猩猩泪眼汪汪地呐喊着。
5
「春雨高中……?」
高杉的眼神一眯。高杉一伙五名成员,在放学后全都聚集在聚脚处。
武市点头,继续说明下去:
「是的,没有错。强迫推销贴纸的集团,就是来自春雨高中。」
在受到风纪委员会干涉的几天之后,事情有了重大的进展。
武市掌握到相当有力的情报。
「情报正确吗?」
万齐问道。
「我有人证。其实,之前我和一名已经退出该强迫推销贴纸集团的成员见过面了。我从他那里打听到很多情报。」
「你说已经退出集团的成员?难道他们集团里有过什么争执吗?」
似藏也问道。
「是的。听说他们曾因为收入的分配问题而争吵过。哎,像他们那种小混混集团,常有这种事的嘛。」
在那场争执当中,有几名成员退出了集团。武市接触的似乎就是其中之一。强迫推销集团是春雨高中的混混,而且他们全都是超蜜中学的毕业生。就算有几个人退团,目前集团里还有二十名以上的成员。另外,武市也从该人物口中,成功问出该集团的基地了。
「他似乎真的很不爽自己待过的集团,一下子就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武市说道。
得知集团是由超蜜中学毕业生所设立,又子才了解为什么贴纸会是那样的设计。黄色与黑色的斑纹是取自蜜蜂,而「※极甘」两个字大概就代表着蜂蜜吧。(编注:「超蜜」中学的标音Royal Jelly意指蜂王浆。)
「不过,你怎么有办法和待过那个集团的人接触呢?前辈,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啊?」
面对又子的询问……
「没什么,只是一些机缘巧合罢了。」
武市先做了这样的开场白后又继续说明:
「——那是昨天发生的事了,我碰巧经过一间中学,然后碰巧有一名很有潜力的女学生从那间学校走出来。在我碰巧尾随她的时候,就被对方发现了,然后那位女学生哭着逃进家里,接着她哥哥就马上一脸凶神恶煞地从家里冲出来,大喊:『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并且稍微痛殴了我一顿。在我下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地道歉之后,我们就开始聊天,结果聊着聊着,才发现原来她哥哥刚好就是那个强迫推销集团的成员。所以,我就从她哥哥那里得到了这些情报。是不是很厉害呢?」
「喂,这种奇迹似的连结是怎么回事啊!不对,你都已经被痛殴一顿还下跪道歉了,怎么还有办法和对方闲聊啊!」
「哎呀呀,情报还真是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收集而来呢。这应该是因为我平常做人太成功的关系吧。」
「不,就是因为做人太失败才会被人痛殴一顿吧!」
「哎,姑且不论经过——」
万齐插了话。
「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掌握到基地了……晋助,你打算如何?」
由于万齐看向高杉,其他三人也跟着转头过去。
原本在沙发上翘着腿的高杉,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后开口说道:
「还需要问吗……我只打算破坏而已。」
接着高杉——帝王就缓缓从宝座上起了身。
三十分钟后,五个人来到歌舞伎町郊外的一栋废弃大楼门口。春雨高中就位在距离这栋大楼一公里左右的地方。
「就是这栋大楼的楼顶。」
武市说完,五个人都抬头仰望大楼。大楼的玻璃窗几乎都破了,四处还看得见喷漆的涂鸦。一看就让人觉得是混混会拿来当作基地使用的废墟。
高杉领头走入大楼的入口,又子等人也跟在后头。
根据武市的情报,敌人是大约二十人的集团。那间春雨高中,是在那附近与夜兔工业高中并列的两大不良少年学校。而且极为凶恶。那样的份子有多达二十人以上。
但又子却不感到恐惧。如果是独自一人前来,也许多少会有点紧张,但今天有五个人,就算对方有五十个人她也不觉得会输。
高杉带头走上昏暗的楼梯,一路走到顶楼的门前。
他伸手握住门把,然后转头看向又子等人。
「搞不好一打开门就会被团团包围。」
说着,高杉还笑了两声。
「那样还比较有趣嘛,小晋。」
似藏说道。又子也笑着点头。
高杉重新面向前方,打开了门。生锈的铁门,一边发出噪音一边缓缓开启。
越过高杉肩膀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天空。然后,则是色彩差不多的顶楼水泥地。
二十名不良少年,并不在那里。不,正确地说,他们在。
虽然在,但所有人都已经躺在地上。除了倒在地上的混混之外,周围还散落着铁管及金属球棒等物品。同时还有无数的「极甘」贴纸随风飞舞。
有三名人物已经捷足先登了。
三名穿着学生制服的男学生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人,把朱色头发绑成辫子的少年转头看向这边。
「咦?还有其他同伴啊?」
虽然少年脸上浮现着看似和蔼的笑容,但脸颊上却沾着他人的血。看来那些倒在地上的混混,是被这三个人所打倒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子睁大了眼睛。
来到强迫推销集团的基地,但他们居然已经全灭了。而且,看似下手的这三名男子,身上却连一点伤也没有。
「随便啦,把这些家伙也干掉吧。」
站在辫子少年身旁,带着懒散眼神的男子跨了一步。
「好吧。」
第三个人也动了。
「等一下」当两人朝这里走来时,辫子少年喊住了他们。
「阿伏兔、云业,他们似乎和这些家伙无关。看,他们没有触角。」
「啊——真的耶。」
懒散眼神的男子说道。
触角?又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的额头,原来如此,那些不良少年的额头上的确生着对触角。
「超蜜中学所有人额头上都有触角,我昨天碰见的男子也是。」
武市站到高杉背后,小声地说明。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们也在追这帮人吗?」
辫子少年带着笑容询问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
高杉不理会他的询问,反问了对方。
辫子少年脸上维持着笑容回答:
「我们是夜兔工的学生。我是神威,这位留级生是阿伏兔,这位秃头是云业。」
「干嘛说我留级,不说别人根本不知道啊。」
名为阿伏兔的男子发出「啧」的一声,神威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在不久前从春雨转到夜兔工的。所以,这些长触角的,说起来算是以前的同学。我听说他们在卖一些烂贴纸,原本懒得理他们的,不过他们后来居然动到我们夜兔工的学生,这样就有点过火了呢。所以才稍微教训了他们一下。」
神威说着,又『嘿嘿』地笑了几声。
「事情就是这样。看来你们也在追他们,算是晚了一步吧。虽然很抱歉,就当作是省了一些力气吧。」
阿伏兔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高杉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不发一语。不过双眼却是注视着眼前夜兔工的三个人不放。
「怎么啦,老兄?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耶?如果你觉得运动不足,就来陪我们玩两下吧?」
阿伏兔的眼神稍稍变得锐利。
为此,万齐、似藏以及又子都摆出蓄势待发的动作。就只有武市一个人偷偷地后退保持距离。
「等等,阿伏兔……钦,那个眼罩,你该不会是银魂高中的高杉?」
神威说道。他的语气似乎带着喜悦。
「啊啊,没错。」高杉回话。
「果然没错。难怪一看就觉得和那些喽啰不一样。所以说,你觉得呢?要来陪我们运动一下吗?」
「我想想……」
高杉侧头想了一想,然后继续说下去:
「……今天还是算了吧。等一下我还要去上珠算补习班。」
「是吗,那太好了。我等一下也要去※T●UTAYA还DVD。既然这样,阿伏兔、云业,我们回去吧。」(编注:日本知名的连锁影音出租店。)
神威说完,就朝这边走了过来。阿伏兔及云业也跟在后头。
神威带着沾上鲜血的笑容,又子像是被对方的气势压过,忍不住让开了路。
穿着长学生服的夜兔工三人帮,就这样和高杉一伙擦盾而过,慢慢走下楼梯。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又子才吐了口气。
「让他们就这样走掉,没问题吗?」
万齐询问。
「我倒觉得不需要和他们打什么招呼,直接开扁比较好啊,小晋。」
似藏也说道。
高杉轻轻冷笑。
「今天打个照面就好。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还是说,我的做法太※嫩了?不然我就贴上这张贴纸好了。」(译注:日文中的「嫩」音同「甜」。)
高杉说着,伸手捡起飘在脚边的贴纸。
『极甘』
不对,那张贴纸写的竟是:
『准备就绪了。』
顶楼的角落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桂小太郎就在那里。
「我说,你这人的※遭遇机率也未免太高了吧——!」(编注:指在RPG游戏中,在地图移动时遇到敌人而进入战斗画面的机率。)
又子的吐嘈就这样回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