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再起 第四章

  武醒来发现这里跟营房以往的景色不同。

  是令人有点怀念、充满生活感的房间,他确定这是自己在「原来世界」的房间。

  打开窗户马上就可看到隔壁纯夏房间的窗户,这也是回到了原来世界的证据。

  从哪个武装政变未遂的时间以来,还不到两天。

  会在这个怀念的房间里,连那是不是贞德有过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今天是几月几号呢?思索的武突然回过神。

  他跟「原来世界」的夕呼约好三天后要来拿公式。

  今天是十二月十号,时间是早上七点,讨厌等人的夕呼或许在生气了。

  武另外还有不安的事情。

  以前在试验中,他曾经无法跟这个世界的自己同化。

  虽然上次的实验顺利成功了,不过并非一定都很完美。

  夕呼建议他,要让对于「原来世界」的武有强烈的认知的事物,与他现在的想法调成一样步调。

  武马上想到的就是纯夏。

  ——关键是我对纯夏的思慕……可以如此断言。

  武就这样一边想着纯夏,一边挑战了这次的实验。武在「这个世界」……到底能成为「一个武」吗?

  听夕呼说这次实验的时限大概是十八个小时。

  跟「原来世界的武」同化失败的话,虽然会变成漫长的十八个小时……尽管如此武还是很高兴,武现在不会畏惧自己才能做到的,以及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总之下定决心做就对了。

  「嗯?」

  在调查自己的身体是否完成同化时,武注意到手心里的东西是他没有印象的。

  ——这是什么?手心写着「白银武」的名字。

  莫非这是夕呼做的好事?武直觉地认为。

  去学校的武两次陷入感伤的青须。

  ——好怀念,这个吵杂声、这个气氛。

  学校跟训练学校是建在一个地点,但是在校舍里感觉不到紧张感,而是氤氲着平静又和平的气氛,武非常高兴能够想这样待在这里。

  进入教室,武跟熟悉面孔对上了眼,他发现到仔细看的话,她们跟另一个世界的207那些人的气氛是相当不同的。

  虽然也有经历武装政变事件的关系,不管事壬姬、慧还是尊人,因为她们背负的重担不同而出现了差异,只是神掌环境及觉悟的不同,同一个人也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不,这是理所当然的。

  会这么想,就是武完全习惯「另一边世界」的证明,这不是他们的错,武自我嘲讽着,是拿他们跟住在外星人入侵、而人类快灭亡的世界居民来相比的那个人问题。

  只是对现在的武来说,不知道该叫哪个世界是「理所当然」的了。

  然后……第一堂课就是夕呼的课。

  「行了~~大家坐下吧~」

  白袍下是老样子的露肚打扮,夕呼进到了教室里。

  「好了,星期一第一节课就是我的物理课,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夕呼意味深远的低喃,并且抿嘴笑了起来。

  「让我来讲少数的人打入更深的绝望之谷,发还考卷。」

  ——啊!十二月十号是那一天吗!

  因为夕呼那耳熟的话,武在脑中渐渐的将今天以前的那一天对上了,夕呼跟麻里茂说要去温泉,而叫武去召集其他成员的日子。

  「首先,念到名字的人请到前面。田中、山口、大西……」

  感到怀念的同时,武突然实际感受到他想起当时的记忆了。

  「……再来是铠衣。」

  「呜哇!」

  被夕呼点到的美琴……不,是尊人,发出了丢人的叫声站了起来。

  这也跟武的记忆如出一辙。

  「呜哇~~好惨……」尊人哭丧着脸。

  接着,夕呼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看向武那边。

  ——老师,我知道喔!你会假装看着我然后叫白木的名字。

  「…………」

  虽然夕呼意味深长地看着武,并且扑哧微笑起来,当她马上变成一脸差异的表情。

  就像跟「白木」无关一样,她叫了其他学生的名字。

  ——咦?这是怎么回事?意味深长的语气在哪?

  虽然武清楚回想起这个时候的事情,当时夕呼做出不同的反应让武有点困惑。

  「要好好记住这些人的脸。」

  哭丧着脸的尊人等人排排站在讲桌前面,夕呼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继续说着。

  「因为在这次的考试里,他们是最用功的。」

  大概是想错了,事情马上就照武的记忆发展下去。

  「尤其是铠衣,居然得到三位数喔?懂吗?是一百分满分的三位数!真了不起~~让我来摸摸你的头。」

  「太、太好啦!!」

  从绝望的深渊一口气爬起来,尊人高兴地逼出胜利V手势的样子也跟以前一样。

  「对了,你对佐渡岛怀有恨意吗?」

  这么说来,武想起来试题里又出现到「你觉得让佐渡岛消失如何」这样的题目。

  ——仔细想想,佐渡岛的一致是很有趣的。

  「另一边的世界」的佐渡岛是BETA的据点,另一边的夕呼真的很想毁掉它,武发现了不同世界的共通点,一个人觉得很有趣。

  「总之!好了,拍手!!」

  不理会边接受祝福的拍手,边回到座位的尊人等人,夕呼再次盯着武看。

  「白银……这堂课结束后请你到物理准备室。」

  「咦?这堂课结束吗?」

  武记得那个时候被叫去应该是午休还是放学后才对。

  「是的,你不想因为你一个人而造成大家的困扰吧?」

  「……什么意思??」

  夕呼这句以前没有的话让武觉得怪怪的。

  「要我来说,现在马上带你去也无所谓噢。」

  果然跟以前不一样,可是这对武来说正如他意。

  「啊~~啊……小武,因为你没有好好用功……」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

  纯夏和冥夜跟他说的话也跟以前一样,可是,武怎样都不懂。

  应该会发生跟以前完全一样的事情,但是他很在意夕呼的反应不一样。

  「小武,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很遗憾……我没法陪你。」

  误会武是为了课后补习的事情而烦恼的两人担心的注视武。

  「这就是被绝望击倒的男人的脸,大家要好好记住哦。」

  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夕呼往武那边靠了过去。

  啪啪啪……武对班上的人帮他拍手而露出苦笑。

  「又是这样的展开吗……」

  武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你说了很有趣的话?」

  听到武喃喃自语的夕呼,就像知道他话中的含义般露出得意的微笑。

  然后继续上课……不久就到了休息时间。

  ——好,去物理准备室吧。

  虽然跟记忆有出入,对武来说这个展开是刚好的,有充裕的时间的话,也可以减轻霞的负担。武已进入准备室,夕呼已经等在那里了。

  「来了啊。」

  「老师,我是白银。」

  确认只有他们两人,武就这样跟夕呼说。

  「一看就知道了。」

  「那个……我是来拿那个东西的。」

  一暗示公式的事情,夕呼就一副什么都知道一样点点头。

  ——原来如此,夕呼老师中途就发现是我了。

  「呵呵。是啊,终于到达这种阶段了。」

  「什么?这种阶段?」

  身体被夕呼不断注视的武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跟这边的白银已经完全同化了吧?时限是多久?」

  就算没说,夕呼似乎也知道两个武同化了。

  「时限是十五到十八个小时,二十四小时据说是不可能的。」

  「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开始克制不了的夕呼不断大声狂笑。

  ——什、什么!?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哈~~我最棒了!我实在太优秀了!」

  不理会惊讶的武,夕呼一面自夸,一面越来越兴奋。

  「这个给你。」

  不停露出完美的微笑,夕呼将大量的纸交给武。

  「……又是纸吗?」

  「没办法不是吗?因为这是最可靠的媒介。」

  ——虽然我懂,不过这庞大的印刷量也太吓人了。

  「我要印这些可是很累的!影印机跟纸优惠卡主还会用尽,而且碳粉也用完了,还被教务主任那个秃头念了一顿。」

  「……我想那是因为你用来印私人东西的关系哦。」

  看傻眼的武冷静地回复。

  仔细一看,房间里面也对了很多像塔一样的纸。

  「你看看这些张数,五万张喔。哎呀,虽然印这些全都是叫白银去做的。」

  「什么?」

  对于指着用纸做的塔,干脆说出口的夕呼,武怀疑他听错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这毕竟是你的问题啊。」

  那一瞬间,武的脑海里想起了以前的辛劳。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拜托我的。」

  明明是自己拜托我的,不知道为何夕呼还这样说。

  几乎花了一整天照她的话,跟大量的纸搏斗的那个时候……

  ——啊、啊~~!那么说来,我也做过这种事情,那都是因为我吗?

  「这根本就是你的私事吧!请不要叫我陪你做这种事啦!」

  「我才想这么说!」

  那个时候就算跟夕呼老师抱怨也没用,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武终于理解了。

  ——虽然是很痛苦的回忆,但是对平行世界的人类有所贡献,终于觉得有所回报了。

  「因为如此,这是你的血与汗水的结晶,所以就别抱怨了,快拿走。」

  武握紧教导他手里的那叠纸点了点头。

  ——想到这样ALTERNATIVE 4就能完成了。

  那个时候的辛苦也变成没号的回忆……武心想,但是他还有一件在意的事情。

  「……老、老师?那叠纸不拿走也可以吗?」

  武拿在手里的最多才一百张左右,剩下的四万九千九百张还在桌上形成一座塔。

  「剩下的是其他的案子。」

  ——是私事吗?

  夕呼淡淡地当过让武觉得有点头晕。不,尽管如此,一百张纸对平行世界的人类应该是有所贡献。

  ——抱歉咯,「这个世界」的我。让你有了痛苦的回忆,我真伟大。

  武边在心中跟过去的自己道谢,边握紧了那叠纸。

  「对了……你是白银武对吧?」

  「是啊?」

  总觉得夕呼在问很奇怪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白银武。」

  武注意到夕呼直盯着他手的视线。

  「……啊,莫非你指的是这个奇异笔写的字吗?」

  白银武……还是用拼音写下的。

  「对啊,之前那段时间里,你有说过好像有两个身体,对吧?」

  「是啊,不过好像是设备和输出功率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

  也就是说,这是为了辨别武而做出的记号。

  「那样啊,那就没意义了。」

  「就结果来说是这样,反过来说,如果必须用这个文字来区别的话就糟了。」

  嘀嘀咕咕……

  在武说完之前,夕呼开始来回抚摸着武的腹肌。

  「嗯~~六块分明,真不可思议啊……完全同化时,是用怎样的基准来补齐差异的呢?」

  夕呼就像个科学家一样,兴趣十足地跟着武说着这种事。

  「是想法比较强的哪一方呢,还是意识变成主体的哪一方,是这么一回事吗?」

  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同化与想法的力量如果有关系的话,说不定就是这一回事。

  「不伦是什么称谓‘观测者’,实际上有带给身体细胞变化喔,记忆也是,从医学上的观点来看,似乎必须知道这些一般的界限……」

  「是……」

  武含糊回答夕呼依旧没变的好奇心。

  「呵呵,你要回去真是太可惜了……呵呵呵。」

  慢慢露出疯狂科学家表情的夕呼让武觉得背脊发凉。

  「请饶了我。」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现在的你就算躺在我的爱车上,也不会看起来想死掉了,我是赢不了你的。」

  「就算我再怎么厉害也是会死啊。」

  夕呼开的这种玩笑让武觉得很怀念。

  「下次说些更有趣的话给我听吧。」

  「……好的,我能回来的话。」

  因为已经能够拿回公式,所以传送实验到这次就结束了。

  虽然不清楚下次何时才能回来,不过武还是这样回答。

  「我等你喔。」

  「那我回去了。」

  像是看穿了武的想法,沉默的夕呼用认真的眼神注视他。

  「我会确实回来那个家的……我会的。」

  拯救「另一边的世界」之后,夕呼应该会为我想些办法的。

  「是吗?拜拜。」

  终于露出了笑容的夕呼目送武离开。

  尽管这样就达成了这次的目的……武不知道要怎么打发之后的时间。

  虽然有一度想要回去教室上课,但是让冥夜他们多觉得「有点不一样」就不好了,还是不能留下来。

  ——回去吧……抱歉啦,我自己,要翘掉剩下的课了。

  武不回去教室而是直接回家。

  回到家后,武就关进自己的房间,断绝与其他人的接触。

  武躲到床上并且用棉被盖到头。

  一个人独自静静地等待应该快到来的返回瞬间。

  叩叩敲窗户的声音让武醒了过来。

  武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四周已经变得昏暗。

  ——我还是在这边的世界吗?

  正想要确认时间时,在这之前又想起了叩叩敲窗户的声音。

  「……是纯夏吗?」

  注意到声音来源的武打开窗户。

  「咦?小武难道你在睡觉了吗?」

  一看到武的脸,春夏就惊讶地直眨眼。

  「……我说啊,在没开电灯的房间里从除了睡觉还会做什么?」

  「玩电动会是其他很多的事情啊。」(羲和:虽然这个气氛不适合吐槽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想邪恶了……不对,是武你们俩太纯洁了……)

  纯夏回答地若无其事。

  持续跟孩子气的纯夏对话,武有点感动。

  早上的不算,回来后现在是第一次跟纯夏单独两人面对面,能跟纯夏说话的话,不管事怎样的对话武都觉得很高兴。

  「我说纯夏……」

  我能去你那边吗?武不经意地想要这么说。

  跳过窗户对现在的武来说并非难事。

  可是,他内心冷静的部分在告诉自己不能做这种事。

  「咦?小武你拿着什么啊?那叠纸是什么?」

  纯夏看到武拿着的纸,满脸疑惑地歪歪头。

  「咦?啊、啊……你说这个吗?」

  为了何时被叫回去都可以,武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离身拿着。

  虽然听说时限大约是十八个小时,但是不知道时间点是什么时候。

  「这个啊……可以形容成打到坏魔王的必杀技也说不定。」

  武装成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是,他说给纯夏听得未必是错的。

  「什么啊~~是电玩的资料吗?果然在打电动对吧?」

  纯夏稍微愣了一下,不太高兴地往武看去。

  「唉呀,我会被这样认为也是当然的。」

  武想起自己以前的行为露出了苦笑。

  「……你果然有点怪怪的。小武,要说你有点不一样,倒不如说你怪怪的喔?」

  纯夏看起来稍微有点困惑,她小声地嘟囔。

  「是吗?」

  「是啊,现在也是,要说是情绪不一样吗……总之具体来说就是相当不一样。」

  「喂,具体来说是指哪里啊?」

  是青梅竹马的纯夏才会觉得现在的武有点怪怪的。

  「总之就是不一样啦。怪怪的!」

  ——那个,你也不用说的那么斩钉截铁。

  「是吗,怪怪的啊。」

  被纯夏当面这么说,还是会受到打击。

  「怪怪的喔,今天……不对,前些时候也是这样。」

  她恐怕是想起几天前我来时的事情,那个时候武也被纯夏说怪怪的。

  「唉呀,饶了我啦,被你这么说,就好像被捅了一刀一样,我不大想……被你这样说。」

  就算被其他人说「奇怪」或是「不一样」都没关系。

  可是,只有不想被纯夏那么说。

  「嗯……抱歉。」

  是武的孤寂传达给她,纯夏不知没有反应,还坦率道歉。

  「……有什么的话就跟我说吧。」

  就算觉得不大对,但是在眼前的是重要的武。纯夏不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不要紧的,什么事都没有。」武假装镇静。

  「小武,你现在在说谎。」

  就像读取了武的内心,纯夏马上就吐槽他。

  「看吧,你上当了,我说中了~~」

  「……纯夏居然敢那么臭屁。」

  「是就算跟我说我也不懂的事情吗?」

  感觉到武的心有了隔阂的纯夏似乎很寂寞。

  看到这样的纯夏,武很想说出真相。

  「你能想象……如果我不在身边吗?」

  或许会被认为很突然,但是武稍微跟纯夏透露了他的内心,只是他避免让纯夏看到她握紧拳头,这是为了不让自己说太多而用力的自我压制。

  「……咦?」

  纯夏当然会对武的话感到困惑。

  「……没什么,」

  「……我不要小武不在我身边。」

  在武说他是开玩笑而要蒙混过去之前,纯夏就低声地回应了。

  「……这样啊。」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武跟纯夏两人沉默不语。

  「小武呢?」

  打破沉默的是纯夏。

  「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觉得怎么样?」

  「我……是啊。」

  武才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说啊,GO~~GO~~」

  虽然纯夏有点开玩笑的说,但是她的表情很认真。

  「快点!快点!」

  不敌纯夏的催促,武开口了。

  「……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我现在无法想象纯夏不在我身边。」

  「你话里的真正意思是?」

  纯夏的两家有点泛着红晕,声音有些颤抖着询问武。

  ——喜欢。

  如果说出口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因为如果现在说了出来,我对她的心意或许会变成不会实现的未来,至少要考虑到这一点。

  「睡吧,身体都要变冷咯。」

  武以完全冷淡的说法来躲避纯夏的质问。

  「……我要在日记里写下我跟小武有了诡异的对话。」

  大概是在闹别扭吧,纯夏嘟起嘴那么说。

  「不要留下这种东西啦!」

  「啊~~你害羞了。这样我一定要写!」

  虽然纯夏在挑衅,武也只能苦笑。

  「……随便。」

  「嗯,我会写的!那明天见咯!」纯夏露出了笑容。

  「……喔,明天见。」

  「晚安~~」

  ——明天见……

  武一边看着对面关上的窗户,一边回味着纯夏所说的话。

  「明天的我并不是我了啊……」

  其实想继续下去的,想跟纯夏再多聊一点。

  那个时候虽然无法明确回答,但是武不愿意纯夏不在他身边。

  至少比纯夏自己所认为的还要不愿意。

  「纯夏……」

  ——等一切都结束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会回到「这个世界」的。

  武在心中坚定的发誓。接着闭起眼睛再次睡去。

  啪啪敲头的冲击让武醒了过来。

  「抱歉打扰你休息啊。」

  毫不在乎的夕呼把脸凑近看武的脸。

  武边揉着头边环顾四周,这里是横滨基地的地下研究室。

  「就算我再怎么想拿走,你就是紧抱不放手。」

  露出苦笑的夕呼指着武胸前的文件。

  ——啊,文件。

  「就连睡觉也不放手的精神是很好啦。」

  因为顺利的带回了公式,所以夕呼就没再抱怨更多。

  「那么这个,可以让我马上确认吗?」

  武一将文件交到她手上,夕呼就像等不及似的马上开始浏览,实验室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夕呼的叹息声,背对着武的夕呼像是忘了他一样看文件看到出神,究竟他带回来的公式对ALTERNATIVE 4是有帮助的吗?

  很在意的武正打算跟夕呼说话。

  「如何?那个……」

  「就是这样,是啊!我就是想说这个啊!」

  在武说完话之前还要早回过头的夕呼一把抱住武。

  「呜啊!唔!?」

  武连问为什么要抱她的时间都没有,夕呼就抱得更紧了。

  「我所追求的东西居然确实做出来了,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啊!」

  ——等,等一下!胸部!你的胸部碰到我了!

  夕呼也不在意胸部碰到武的事情,而像个小孩般又叫又跳的抱紧武。

  「一般人不了解这个的,真是太棒了!嗯~~~~~」

  「等、等等!?」

  猜想说她怎么突然把脸凑近时,已经太迟了。

  太过感动的夕呼甚至还亲了武。

  「真是的……你做什么啊!?」

  武用手擦着黏答答的脸,开始跟夕呼抗议,夕呼在他脸上淋下了很多让他感到厌恶的吻。那边也是这边也是,老师果然是老师啊。天真的武在心里想着,因为她们感激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唉呀,抱歉呀,因为太过高兴而对小弟弟下手了。」

  就连冷静下来做到椅子上后,夕呼还是很高兴,虽然是想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得到公式的喜悦似乎非比寻常。

  「……抱歉我就是小弟弟啊。」

  因为是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下,武忍不住咒骂起来,虽然说对手是夕呼,但是健全的男人被女性抱住亲吻的话,是无法以平常心对待的。

  「因为我的个性是不会跟年纪小的来真的,所以别起色心啊。」

  「这、这还用你说吗!」

  边窃笑边散发女人味的夕呼让武生气的大吼。

  「唉呀,好了,你要先擦擦脸喔,这样走在路上的话会被单身的士兵憎恨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这样情况还能走在走廊上吗!

  「这样老师的研究就能完成了吧?」

  无法掩饰兴奋的武询问夕呼。

  「是啊,这样就完成00UNIT了……」

  夕呼对武的问题用力点头。

  完成00UNIT的话,ALTERNATIVE 4终于就要开始动起来了,这样一来,就能阻止ALTERNATIVE 5的发动,最后也能改变未来了。

  「所需的东西都已经到齐了,多亏了你啊。」

  夕呼第一次对武说出感谢的话。

  「你是‘这个世界’的英雄喔。」

  对高兴说话的夕呼,武无法绘画。

  ——是啊,是我改变的,知道败北的未来,想要改变未来而跳跃到「另一边的世界」。

  没有武的话,「这个世界」应该会重演一次那个未来。

  终于,武能够改变像恶梦般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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