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阿篱的箭

  1

  眼看逃走的尸舞鸟模样越来越狰狞,犬夜叉卯足全力在后方猛追。他背着阿篱箭步如飞,风声不停从耳边呼啸而过……

  这些完全是不用于现代的景象。几乎见不到人工产物,放眼望去尽是树林、原野、溪流、湖泊等自然风貌……

  对阿篱而言,这里是全然陌生的世界。

  深处这种未知空间,又是以高速在高空中跳跃前进,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体验。但不可思议的是……她竟不觉得可怕。

  或许是因为拼命吧!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追上尸舞鸟才行。

  (四魂之玉被它抢走,我也有责任……)

  还有机会挽回。

  只要现在阻止尸舞鸟,就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不可能用箭击落它,不过若是能想办法追上,让犬夜叉用“散魂铁爪”打倒它的话……

  尸舞鸟飞过森林,来到一座小村庄的上空。这和枫姥姥她们的居住地不同,是另一座村子。

  手持着锄头和铁铲正在村里辛勤工作的村民们,都因为嘎嘎的怪异叫声不约而同抬头张望。

  “那、那是什么?”

  “鸟么?”

  “不、不对!”

  “是……是怪物!”

  村民们大惊失色地四散逃命,尸舞鸟在上空盘旋。突然它的三只眼睛发出利光。

  它决定下手的猎物了。

  尸舞鸟拍打着犹如蝙蝠般的肉翅急坠而下,张开因四魂之玉而比过去更强劲的尖爪,牢牢抓住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

  “啊!小吉!”

  男童身边的母亲发出惊叫,平明伸手要去拉住正在哭喊的孩子,但人类的手又怎么可能做到。

  不过由于尸舞鸟多带了一个孩童的重量,飞行高度明显降低许多。这下犬夜叉想跳到它背上已非难事,而且它的飞行速度也不如刚才那么快了。

  犬夜叉逐渐拉近距离,此时背上的阿篱屏息问道:

  “它该不会是想把那小孩……”

  “没错,刚才我不是说过么?尸舞鸟是专门吃人的。”

  犬夜叉瞪着即将接近的尸舞鸟,语调平淡的回答。

  “那、那怎么行!我们必须快点救他!”

  “那家伙因为带着猎物动作变慢了,这是个好机会。”

  “所以你有办法追上去救人了么?”

  阿篱抱着期待问了一句,但阿篱的想法太天真了。

  “笨——蛋!”

  令人难以置信地,犬夜叉又弯起右手的利爪。

  “我要连那小鬼一起撕成两半!”

  说完,犬夜叉在地面上用力一蹬,举起爪子朝着尸舞鸟背后挥去。

  “什么?”

  阿篱为止气结。

  “笨蛋!要先救小孩呀!”

  说时迟那时快,阿篱立刻就从犬夜叉的背上跃下,一把抱住小孩以保护他。

  阿篱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得尸舞鸟的高度一口气降下不少,变得和一般建筑物的二楼差不多高。

  也因如此,原本该击中尸舞鸟的爪子硬生生的挥了个空。

  “……!”

  犬夜叉愤怒的瞪向阿篱。

  “喂!你干嘛妨碍我?”

  不过阿篱没空回答。

  因为尸舞鸟的身形一扭,就拉长了脖子逼近过来。同时张开如鳄鱼般的大嘴发出吱嘎刺耳的声音。

  在阿篱眼中,只见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伴随着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迎面扑鼻而来。

  它似乎想把阿篱和小孩一起吞进肚子里去。

  “呀啊!”

  阿篱反射性的缩起身体,紧紧抱住小孩。

  然而就在尸舞鸟的嘴咬中阿篱他们的前一刻……

  “啧!”

  犬夜叉轻啐一口,再度举起他的右爪。

  “散魂铁爪!”

  伴随着一声大喊,爪子也随之落下。

  尸舞鸟的身体被撕成肉屑散落到地面上。

  而阿篱也抱着小孩一起摔下。

  “好疼!”

  虽然背上传来强力撞击的疼痛感,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们是保住了性命。

  仔细一看,尸舞鸟的爪子还紧紧抓着孩子的手腕不放。即使它的身体支离破碎,但爪子扔不愿放开猎物。由此可见它对猎物的贪念有多深厚。

  “唔!”

  阿篱奋力的将尸舞鸟的爪子一只只的掰开,才总算从孩子的手腕上拔下来。而且即使拿下,尸舞鸟的爪子仍不住抽筋。

  “小弟弟,已经没事了。”

  阿篱一开口安慰,小孩就哇的一声钻进阿篱的胸膛开始大哭。

  “喂,女人!”

  犬夜叉的声音从天而降。

  “干嘛?”

  “四魂之玉在哪?”

  “咦?”

  阿篱循着犬夜叉的视线望去,顿时一阵骇然。

  本来已经碎成肉屑并散落一地的尸舞鸟尸体,竟然开始复原了!

  (就和百足妖妇那时一样……)

  尸舞鸟的肉屑在空中聚集,然后渐渐组合起来,这幅画面简直就像在看录影带倒转播放一样。

  在阿篱手中的脚爪也不断痉挛,仿佛挣扎着想要重获自由。

  (一定要拿回四魂之玉!)

  阿篱努力眯起双眼,凝视着空中逐渐复原的尸舞鸟。

  不知为何,四魂之玉的光芒只有我才看得见。因此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很快地,她看见了已经熟悉的淡淡光晕。

  “找到了,就在翅膀下面!”

  “好!”

  犬夜叉猛力一跃,

  “散魂铁爪!”

  他大喝一声,爪子挥舞而下。

  不过尸舞鸟已经拾回失去猎物前的灵敏,轻巧的避开犬夜叉的爪子。接着它向上高飞,到达犬夜叉撑不住的地方。

  “可、可恶!尸舞鸟那混账,它打算一直逃到完全吸收四魂之玉为止!”

  “那怎么可能……我们要快点解决它才行!”

  话虽如此,但尸舞鸟在那么高的地方盘旋,想要抓到它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直升机或飞机之类的存在。

  (该怎么办?)

  此时,尸舞鸟的脚爪在阿篱手中抽动了一下。

  “啊……!”

  阿篱的闹钟灵光一闪,就仿佛得到上天启示一样。

  (对了,还有这个方法!)

  阿篱迅速解下水手的领巾。

  “喂,你把那块布绑在箭上干嘛?”

  阿篱没理会犬夜叉的质问,只是专注于她手中的动作。

  “这样就行了。”

  阿篱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高空上不断盘县的尸舞鸟。

  举弓上箭、瞄准尸舞鸟、用力拉开弓弦。

  “这次一定要射中!”

  “凭你那种差劲的箭术,能射中它才有鬼!”

  犬夜叉在旁边说起风凉话,但阿篱此刻没空理他。

  先做一次深呼吸。

  静下心来,集中意志。

  “这次绝对会中!”

  口中喊出带着祈祷的呐喊,阿篱松手将箭射出。

  箭笔直的向前飞去。

  看箭破风而去,绑在上面的红色领巾竟不住摇晃。原来尸舞鸟那不断蠢动的脚正被领巾牢实地绑在箭上。

  (利用四魂之玉的再生能力,脚一定会回到它的身体!)

  “成功了!”

  阿篱开心大喊,犬夜叉则大为震惊。

  而为了追回被抓走的小孩而赶来的村民们也同样欢声雷动。

  尸舞鸟的身体再度化为无数肉屑。

  下一个瞬间——

  啪!

  突然刺眼的光芒在空中炸开。

  光以尸舞鸟碎裂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强烈无比的光线使四周风景霎时失去颜色,耀眼的覆盖整个天空……

  “啊……?”

  众人吞声屏息望着这个奇景。慢慢的光芒渐淡,最后终于消失于天际。

  (刚才那道光是什么?)

  阿篱不禁心里自问。胸口涌起一股骚动。

  似乎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不,不是似乎,而是几近确认了。

  2

  “喂,玉真的在这边么?”

  再次背起阿篱的犬夜叉,一边以高速在森林中急奔一边问。

  “我猜大概是吧。”

  “回答的肯定点好不好!”

  “我也没办法呀!”

  现在前进的方向中带着四魂之玉的稀薄气息。阿篱只能靠这点些微的线索指引犬夜叉,但却无法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回四魂之玉……

  虽然心中介意刚才覆盖天空的那道强光,但阿篱和犬夜叉还是决定先寻找尸舞鸟和四魂之玉,于是来到这座森林。

  这时树梢突然传来一阵西索声,让犬夜叉停下了脚步。

  咯咯咯……

  伴随着已经听过数次的刺耳叫声,尸舞鸟从上空俯冲而来。它张着有如鳄鱼般的大嘴露出满口利齿,三只眼睛恶狠狠地发出狂暴光芒。

  “呀啊!”

  在犬夜叉背上的阿篱下意识缩起身体。仔细一看,尸舞鸟只剩下头部而已。

  即使失去了身体与翅膀,尸舞鸟仍能凭借着四魂之玉的力量行动自如。它恨自己因阿篱和犬夜叉而受重创,因此带着强烈地怨念前来报一箭之仇。

  不过犬夜叉根本不放在眼里。

  “哼,终于肯和我打了么?”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右手手指弯曲。

  “那就受死吧!”

  犬夜叉在大喝的同时跃向空中。

  绯红色的衣袍随风啪啦作响。接着犬夜叉便一把将尸舞鸟的脑袋往地面上压去,直接砸的稀巴烂。

  (他果然很强……!)

  瞪大眼睛瞧着的阿篱不禁屏息。

  而四处飞散的尸舞鸟肉块中蹦出一个小光点,咯啦一声滚落到地上。

  (咦?)

  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那个小光点和四魂之玉的光颇为类似。

  “四魂之玉在哪里?”

  犬夜叉不耐烦的大声质问,但阿篱无力理会,直接奔向那个掉在地上的小光点。

  她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

  (难道……不会吧……)

  阿篱将小光点捡起来端详。

  那是一块仿佛水晶的碎片,仅有阿篱指尖般大小,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她的预感几乎完全成真了。

  “这个……说不定是……”

  “是什么?”

  犬夜叉狐疑地皱起眉头。

  阿篱很难开口,但又不能不说。

  “四魂之玉的……碎片……”

  “什么……!?”

  这下天不怕地不怕的犬夜叉也哑口无言了。

  3

  “我看到天空四散的光,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枫姥姥轻轻叹了口气,在寂静的炉灶里添加柴火。

  “不妙?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暴跳如雷的犬夜叉用力拍打地面大吼:

  “玉呢?玉到底怎么了?”

  在一旁的阿篱只感到一股恶寒,因为她已隐约明白了什么事情。

  在她拿起那块像是四魂之玉的碎片之后,犬夜叉便背着阿篱头也不回的急速奔回枫姥姥家。

  对犬夜叉而言,他只要看见枫姥姥就感到又烦又闷,但如今能解释这情况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从枫姥姥的村子应该也能看见在空中炸裂的那道光。

  当枫姥姥听完犬夜叉和阿篱的叙述后,她的第一句就是“事情不妙了”。

  “那道光是四魂之玉的光。阿篱射出去的破魔箭把四魂之玉和尸舞鸟的身体一起打碎了。”

  “打、打碎了?”

  犬夜叉瞪直了双眼。但在阿篱心中,则是印证的心情远大于吃惊。

  “也就是说……”

  枫姥姥继续淡淡的说道:

  “玉的碎片已经分散到各处了。虽然不知道它碎成几十块还是几百块……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有一块碎片落入厉害的妖怪手中,就一定会引发可怕的灾祸。”

  (只要一块碎片就……)

  枫姥姥这句话不断在阿篱心中回荡。

  她根本没想到会引发这种祸劫。

  那时不过是一小块碎片,尸舞鸟就能如此凶猛的攻击阿篱。明明已经失去身体和翅膀,就剩下头部而已……

  蕴藏强大力量的碎片如今散步到各个角落去了。

  万一它们落入邪恶的妖怪或是心存恶念的人类手中……

  这世界就万劫不复了。

  (这是……我害的?我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阿篱咬紧嘴唇。

  (可是我当时只能那么做啊!不然尸舞鸟就……)

  枫姥姥注视着手掌中的四魂之玉碎片。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望向阿篱和犬夜叉。

  “阿篱和犬夜叉挺好,你们必须合力寻找四魂之玉的碎片,把它们重新汇聚齐全。”

  “什么……?”

  枫姥姥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让阿篱当下不知所措。

  (汇集四魂之玉的碎片?)

  “嘿。”

  犬夜叉讽刺的笑了一声。

  “这样好么?枫老太婆,我也是要抢玉的坏蛋喔!”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枫姥姥皱紧眉头。

  “阿篱能找出四魂之玉。如果只靠你的力量是不可能把散落的碎片凑回原来的模样。”

  “哪有这种事……”

  阿篱愣住了。

  犬夜叉的语气虽然讽刺,但也显然有找玉的打算。仔细想想也没错,再怎么说,他都早就想将四魂之玉占位己有。

  (可我不一样……)

  阿篱只想早点回家,回到妈妈她们正在等待的家里。回去原本该属于她的时代,回到现代去。

  像今天,她就是要前往那口井寻找回家的方法。

  如果没有被强盗抓走的话她就会跳下井去,说不定现在早就在家里舒舒服服地打滚了。然后回想着自己经历了一场不得了的体验……

  (要找回所有的四魂之玉的碎片,想必是件大工程吧!)

  或许还要四处旅行。

  而且也不知道要花上多久时间。

  再加上一定还会遇到很多可怕的妖怪以及凄惨的遭遇。

  这样一来,我就要一直呆在这个世界里……永远无法回去原来的时代……(四魂之玉碎掉的事虽然我也有责任,但是……我……我想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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