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救援
整个油小路黑压压的一片深色,只有轰炸呢弓箭的几个淡蓝色外衣。地上遍布的尸体和刺鼻的鲜血,漆黑深重的夜色,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平助被天雾九寿一拳打飞了出去,吐血倒地。正在浴血奋战的心吧这时抽刀赶了过去,“平助!”
千鹤跪在平助身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然而平助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喂,平助他怎么样了?”担心平助的左之一边后退,一边挡在他们身前,背身急切地问道。四周的萨摩武士,虎视眈眈的一步一步逼近。
“振作点!平助!”新八抱着平助将他摇醒,然而平助满嘴是血的,无法说出话来,目光涣散。
“真是帮蠢货啊,就这么急着送死吗?”一旁的不知火匡幸灾乐祸地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挪揄道。
“闭上你的狗嘴!”左之愤愤地吼道,举枪就要冲过去杀不知火,然而签名的路忽然被十数个萨摩武士阻拦了起来。
这一晚的杀戮,就是被后世称为“油小路”之变的时间。
杀戮,仍然在继续。
新八和左之两人凶猛异常,虽然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依然在斩杀过来的萨摩武士。一个,两个,三个……
然而,刀越来越慢,长枪越来越无力,再撑下去就会崩溃。而千鹤抱着昏迷过去的平助,此刻亦是觉得无依无靠,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是希望平助可以没事。
“可恶,没完没了啊……”新八恨恨地望着越来越多的萨摩武士说道。
左之推到新八身旁,“新八,要是有个万一,至少要让千鹤……”
他的话音未落,前方三个萨摩武士忽然举刀冲来!然而刀刚刚举起,三人忽然大喊一声,全身飚血而出,立刻倒地不醒。
这一个变故珍珠了在场的所有萨摩武士,拿着刀踯躅不前。左之和新八抬头看见,斋藤不知何时已然来到,骤然看到援兵,立刻觉得心里一定。
“斋藤!”
斋藤缓缓走到她们身前,“抱歉,我来晚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2、罗刹·续
清晨时分,整个世界是如此宁静,有鸟儿清脆的叫声,有微微的风吹过。冲田总司站在院子里,看着天幕流动的云层,一边咳嗽一边想着什么,然而咳嗽越来越剧烈,不由得从袖口掏出手帕捂嘴,而手帕上照例会留下血渍。
看着这血,冲田总司心里明白,这已经病入膏肓哦。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冲田握紧手帕,回头望去,就看见千鹤端着木盆走过来,在平助的房间门口停下,拉开木门。木门拉开的缝隙,平助安静地躺在那里,额头上裹着白布。
看着自己亲密的伙伴受伤,而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啊……
千鹤拉上门,跪坐在平助身前,望着面前的少年,他睡的多安静。想到昨夜他为了保护自己,心里就就一阵感动。而这时,从隔壁房间出来新八的大嗓门。
“那个什么罗刹队,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当然也不是说我想看着平助去死,要是乱来一气,还会还得自己被看到……但是这里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嘛?!”
“我明白你的心情,决定成为罗刹哦,是平助自己吧?”左之淡淡说道。
“什么,左之,你也赞成那个腐败的计划吗?”
“不,只是感觉我也说不下去了!”
接着,千鹤就听到了拉门声和新八独特的走路重脚步声。
“真羡慕你还能这样生气啊……”左之在新八走后淡淡的说道。
平助……成为罗刹么……
3、嗜血
庆应三年,十二月。
油小路发生一个月之后,萨长两藩正式开始完善军备,将军队向京城集结,而新选组为了与之对抗,而进入了伏见奉行所,开始备战。
夕阳抛弃了最后一丝余晖,整个京都,忽然一片黑寂。
虽然搬到了新的住所,但是千鹤还是干着和以前一样的事情,洗衣服,收拾东西等等。此刻,千鹤正在一边打井水一边冲洗着茶杯。
忽然地,一阵脚步声直逼千鹤而来,千鹤也感觉到了。抓着再洗的茶杯,起身,转身的刹那,就看到了平助。
“哟,千鹤。”
啪嗒。茶杯从手上滑落,碎裂。千鹤吃惊地望着平助,吓了一跳。
平助愣了一下,“抱歉,吓到你了么?”
“平助,你可以走动了吗?”千鹤上前一步问道。
“嗯,伤似乎好了呢……就跟以前一样。”平助一边活动着胳膊证明给千鹤看,一边说道。然而抬头望着天幕上的月亮,笑道,“只不过,现在看来黄昏像黎明,月亮像太阳一样吧……”
千鹤看着平助,心里一阵愧疚,变成罗刹之后,似乎只能夜里活动了。想着,不由得低下头来,“对不起,都是为了保护我。”
平助摆摆手,“不能怪你啊……如果我再强一点,就不至于受伤了!要怪就是怪我自己弱啊。”
千鹤看着平助现在这样子,反而更想哭,“平助君……”
“而且,决定服药的也是我自己,我感觉自己还有事要做,所以,千鹤不必在意。”
千鹤点点头,转身蹲下身去捡茶杯的碎片,一不小心,锋利的边缘个上了手,顿时呼痛。
“没事吧,千鹤?”平助蹲下来关切的问道。这时,千鹤反掌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流了不少血。就在这一刻,平助看到血立刻面色痛苦,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那血仿佛就是魔鬼的引子一般。
“平助君?”千鹤起身,看到平助摇摇晃晃地栽倒下来,伏在地上痛苦的扭曲,一时间吓倒了。
“别过来,千鹤……”平助忍耐地喊道,而此刻,他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就和那是的山南一样。
“平助君……”
“那是嗜血的冲动……”这时,山南总长不知何时悄然走了过来,走到平助脚畔,“只要吸了血就好。”
“山南先生?”千鹤喃喃。
平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咬牙道,“不,我不要,我绝对……不会干……吸血这种事!”
“何必忍耐呢?想吸血便吸……”
“别再说了,山南先生!别灌输给平助一些奇怪的思想!”千鹤阻止山南继续教唆平助吸血。
“奇怪的思想?”山南望着千鹤淡淡笑,“和人吃饭一样,我们罗刹嗜血也是自然反应……”说完好像想到什么,望着千鹤问道,“难道鬼没有吸血冲动吗?”
这时,平助挣扎着走到千鹤身前,伸手挡住她,赤红的眸盯着山南,“没事的,千鹤,我不会吸血的,那不是人干的事……对吧?”
看着平助都变成这样了,还在袒护自己,千鹤快要无法忍耐住严重盘旋的泪水了,“平助君……”
山南叹口气,“你竟然还当自己是人……你已经变为罗刹,却还为人类的善恶所束缚,我只能说你不幸。不过,我也是由人变为罗刹,能够明白你心情的动摇……既然如此不愿意嗜血的话,就用这个……”说着,他走到平助身前,摊开手掌,掌心有一个小包的药粉。
“山南先生,那是?”千鹤问道。
“松本先生配置,抑制吸血冲动的药。”
平助犹豫着去接那包药,打开来就倒进嘴里,千鹤见状立刻用茶杯倒了点水过来给他服下,和水服下的三秒,平助的白发忽然就恢复了原来的褐色。
“非常感谢,山南先生!”千鹤冲着山南说道。
“区区小事,不足为谢,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在喝下鲜血之前,我们罗刹的痛苦都将不多延续……”说着,山南转身离开。
“山南总长,还要去巡逻吗?”平助问道。
月光下,山南的身影鬼魅一样轻,他摆摆手,消失不见。
4、二顾
庆应三年,十二月十日。
京都飘起了漫天大雪。
冲田总司坐在榻榻米上一直咳嗽着,脸色苍白,绝望的他,从怀里掏出那瓶变若水,想起南云薰说过的话——
你的病情我听千鹤说过了,只要喝了变若水,你这被病魔侵蚀的身体也将完全治愈。
这时一句多么具有诱惑力地话啊。很多时候,冲田都会想,反正是死,不如喝下去算了。然而,他不想做罗刹,不想变成那种人不认,鬼不鬼的家伙,还在挣扎,还在犹豫。
忽然地,脚步声传来,冲田立刻藏好药水,就看见木门被拉开,近藤勇披着雪花走了进来。
“身体怎么样了,总司?喂喂,不躺着可不行啊……”近藤勇说着,蹲下来,扶住冲田总司,“呀,身体好凉啊。”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我没事的……”冲田微笑道。
“不行,来,着凉是百病之源哦!”说着,亲手给冲田披上自己的衣服。这时,千鹤路过,近藤勇叫住她,“啊,雪村,不好意思,能帮忙倒杯热茶吗?”
千鹤回头看见近藤局长和冲田,点点头,“好。”
“有近藤局长的味道呢……”冲田淡淡的说道。
“唉?味道?难道衣服有味道嘛?”近藤勇以为自己的衣服有异味,下意识地去闻闻。这个把冲田逗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总司?”近藤勇不解地问。
“没什么,不过我就是喜欢近藤局长这一点……”
千鹤看着两人,会心地笑着去泡茶,想起来,冲田的发型和近藤局长的还真是一样呢……
“唉?喜欢?是喜欢我的味道嘛?”
“哈哈哈哈……”
这时,土方岁三看着千鹤的背影也走了过来,“近藤局长,差不多该出发了。”
“好。”
“干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我?”冲田一边喝着千鹤端来的热茶,一边问着道。
千鹤笑道,“披上这件外挂,越来越像近藤局长了啊……”
冲田低头,“你要是说话再这么没分寸,我真的会杀了你哦……”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止了。下晚的时候,淡淡的夕阳映照过来,将千鹤的影子投影在白色的墙壁上。忽然地,一朵太阳花落在她的脚畔,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就看见院子里,立着一个丰满冷眼的女子,女子对着千鹤弯腰鞠躬。
“君菊姑娘!”
千鹤走到君菊身前,“怎么了吗?忽然来这里。”
“我有事想尽快找近藤局长相谈。”君菊说道。
“不巧近藤局长现在不在呢……”
“那,土方先生在吗?”
忽然从旁边的树干后面冒了一张如花似玉,娇俏可爱的脸来。
“小千!!”
“好久不见呢,千鹤!”
“本来这里是无关人员禁止入内的,到底有什么事?”土方岁三静静地看着君菊和小千问道。室内幽幽暗暗的。
“抱歉,有件事今天必须和您商量……”
千鹤起身道,“那个,我气沏茶吧。”
“不用了,说完了我们马上就告辞……希望你也能留在这里听。”小千对千鹤说道。千鹤只好点点头。
“要说的并不是他,只是罗刹的事情。”
“罗刹?”土方疑惑地看着对方。
“我就开门见山的问您把,明知他们是失败品,还要继续任用他们到什么时候?他们不是你们能控制得了的!新选组不该再与罗刹有任何牵扯。”
“失败与否是我们说了算,你无权说三道四。”土方冷冷回话。
“那么你是否知道,罗刹以巡逻为名,四处杀人?”君菊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
“他们忽然间发狂的症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以维护京城治安为使命的人们,反而斩杀无辜百姓,真可以说是本末倒置!”
这时,千鹤想到了昨晚,平助问山南先生是不是要去巡逻……每晚罗刹队都要出去巡逻,难道说……
“还有一件事,千鹤。”小千打断了千鹤的思绪,“离开这里,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久,京城将会成为战场……虽然以前也说过,但现在不一样了。千鹤也明白的吧?而且,如果你和我们一起走,这些人也能专注于战事。”
千鹤抬头看了眼土方岁三,低头开始挣扎,“我……”虽然知道小千说的是事实,但是,但是……
“不想离开吧?”
土方岁三忽然开口问道,眼神深深地凝望着千鹤,“如果不想离开,那么就没必要考虑多余的事情。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这是他,亲口对自己说出来的。留在这里。这一刻,千鹤觉得自己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人,被别人需要她!
5、遇伏
院子里,千鹤送君菊和小千离开。
“难道说,千鹤喜欢的人就是……”小千忽然回身问道,眼里透着狡黠。
“啊,这个……这个……现在我只想留在新选组各位的身边……希望能帮上点忙……”越解释道最后,头低的越下。
小千笑道,“据说我的祖先恋上人类,甚至随其来到了京城。不管怎样的理由和立场,在爱情面前都不堪一击呢……”
“小千……”千鹤望着小千。
“小姐,差不多该走了……”君菊提醒道。
“那么,再见了,千鹤。”
小千说着,过来双手握住千鹤的手,暖暖的,柔软的掌心,“有缘我们再会把……”
抬头望着小千的眼睛时,她整个人忽然如风一般就消失不见了。再回过神来时,只有几片树叶随风旋转,落下。
“谢谢你,小千。”
开完会以的近藤勇骑着马,带着两名卫士从小路赶回新选组驻地。途径一片竹林,夕阳余光脉脉透过竹林缝隙落进来,整个山林只有沙沙声和马蹄走路的声响。然而,一支黑洞洞的抢通政埋伏在林间。瞄准了近藤勇。
砰!
一声枪响,近藤勇后背中弹,鲜血立刻飚飞出来。
“局长!!”
队士的喊声响彻树林。
6、决定
平日里那个威严,待人真诚,背永远挺的笔直的近藤勇,此刻就躺在大家的面前。
闭着眼,呼吸微弱,子弹虽然取出,但是血仍旧无法停止的流出,尽管长崎已经用湿毛巾按住伤口,还是没有用。
“要用火烧了……”长崎望着千鹤说道,千鹤点点头,接过来按住伤口,长崎用钳子在炭火里烤着铁片,直到发红,才拿出来,冲着大家说道,“要开始了哦……”
斋藤和左之点了点头。拿开了毛巾,身下的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长崎将铁片靠近伤口的位置,咬一咬牙,按在了冒血的伤口上。
就看见原本昏迷的近藤勇忽然张口大叫了一声,疼的浓眉迅速纠结在一起,冷汗涔涔而落。疼的睁开眼,咬紧牙关,显然知道一定要挺过去。
“近藤局长!”左之担心地喊道,一旁的千鹤,斋藤,包括在施术的长崎也目露难过。
不远处的守卫近藤局长的卫士正在对土方岁三讲述出事情况。
“二条城的军事会议结束后,在返回奉行所的途中,突然被人狙击了。”
“近藤局长就这样一路骑马回到这里的吗?”土方岁三问道。
“是的,如果坠马的话,早已落入刺客手中,万分抱歉,未能保护好局长!”卫士低头说道。
“不,近藤局长称,无需消减奉行所的守卫来保护自己,没能说服他,是我的责任。”土方岁三自责的说道。
这时,长崎走了过来,“副长,今晚是危险期。”
众人回头望着已经渐渐止血的近藤,伤口四周已经用白布包裹了起来,但是再次陷入昏迷之中。能不能熬过去,就要看近藤局长本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深的忧虑。这时,一身睡衣的冲田总司挣扎着来到门口,看到了近藤勇躺下的那一幕,面容有说不出的灰色。
“近藤局长……”喃喃这四个字之后,他咬着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连站几乎都站不稳了,扶着墙勉励行走,最后倒了下来。却仍不停,跪着爬爬到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却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指尖想要去勾刀,却始终勾不到。
现在纵使有心报仇,我却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想着近藤局长的模样,冲田拿出那瓶药水,喝下这个,就能够重新站起来,拿起刀,去为近藤局长报仇!
你还能战斗吗?
南云薰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来,这句话,将他最后一次坚持和犹疑击溃了。
我还能战!
他仰起头来,将整瓶药水喝了下去。
喝下去的瞬间,他就倒下痛苦抽搐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顿时,他的头发变成白色,眼睛变成赤红色,指尖慢慢的握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体内奔腾。
7、挑衅
从房间出来,千鹤一个人去井边打水准备把那些沾水的东西都洗干净,却忽然听到连续的枪响,就在这附近。
怎么了?
千鹤吃惊地四处张望,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身旁飞奔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冲田总司,想到他有病在身,千鹤连忙也追了过去,刚跑了几步忽然就差点和前方的来人撞了个满怀,一看是山南和平助。
“不要慌千鹤,只是挑衅。”山南总长淡淡说道。
“不是,冲田先生一个人跑出去了,刚刚!”千鹤朝身后指着。
这时,奉行所的拐角,一众武士正聚集在那里,其中一个举着枪朝天不停地放。正自得意间,忽然就看到有一个人在雾霭中缓缓走来。
“上钩了啊……”举枪的男子笑道,举起枪朝来人射了一枪。
砰!子弹在黑夜里闪出耀眼的火花,然后对面的人举刀轻易就将子弹弹飞了出去。黑夜里,那双眼睛赤红赤红的。
“那家伙是什么人啊!”几个武士纷纷拔出了刀来。
“打伤近藤局长的,就是你们把……”冲田缓缓走出来。
这时,举枪的男子拔出刀大吼一声冲了过去,然而刀光一闪,众人就砍价,自己的同伴的头不见了。再一回身,那人脖子上哦血飞溅而出,头颅已经落地。
这一变故让众武士心寒三分,但是又出于同伴遇难的愤怒,三个武士一起冲了过来。
“混蛋!竟敢斩我志士!杀了你!”
又只是刀光一闪,两个武士齐齐中刀,倒下。冲田顺手从死武士腰间拔出一把刀,双手持着双刀一点一点靠近剩余的两个武士,忽然扔出一把,插入一个武士的肩膀,将他生生钉在墙上。
剩余的一个困兽犹斗,正在发抖之间,一把刀飞来已经割断了他的咽喉。冲田走向剩下的一个,拔出刀,顺手补上致命一击。
忽然地,身后传来声响,冲田回头,就看见一个黑衣少年立在身后,腰间别着一把短刃。那张脸好生熟悉。细看之下,竟然是南云薰。
“南云薰,打伤近藤局长的是你吧?”
“那瓶变若水,你喝了啊……居然能让被誉为新选组第一剑士的冲田变为罗刹,真是光荣之至啊。”南云薰说话的声音变成了男声。
冲田拔刀指着他,“回答我的问题!”
“连证据都没有,你要怀疑我吗?”南云薰缓缓笑道,“说来,刚才那些好象是御陵卫士的余党,嘴上说着要为伊东甲子太郎复仇,但连冲进奉行所的勇气都没有。我好像告诉过他们,可以埋伏在路上吧……真是的,我也并非有恶意啊,我做梦也没想到,身为新选组的局长居然会那么大意的……”南云薰挑衅地笑道。
冲田再也忍不住了,拔刀冲过去就砍,却被南云薰拔刀挡住。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冲田吼道。
“被南云家收养后,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就因为我不是‘女鬼’,而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可千鹤却完全忘记了我这个哥哥,居然把毁灭家族的人当成伙伴,还被悉心地保护着,哈哈哈,真是可笑!无法保护重要的东西,也不受任何人保护,连自己存在的理由都弄不明白。我要让我可爱的妹妹,也尝尝这种痛苦!”
南云薰说着,面目狰狞起来,原来他竟是男的。
冲田笑道,“你还真是可悲啊……”
“我说,那是骗你的啊……变若水是无法治好肺痨的!”南云薰残忍地笑道。
冲田一惊,恨上心头,准备再次挥刀。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身后传来千鹤的叫声,“冲田先生!”
这时,南云薰忽然一个纵跃跳上屋顶,冲田愣了一下,就看见对面千鹤和平助赶了过来。这时,他看见南云薰对他诡异的一笑,这笑让冲田感到一丝不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路中间的暗巷口,埋伏着火枪手,正,瞄准这赶来的千鹤!
啊!!
“危险!!”冲田大吼着,冲了过去,而这时,枪声骤然响起。
砰,砰!
就看见,总司举起双手挡在巷口,用身体生生挡住了劲射的子弹。埋伏的武士吓坏了,掉头就跑,在他们眼里,冲田已经是鬼了。
“冲田现身个!!”千鹤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焦急地大叫道。
“总司!”平助也赶了过来。
而冲田刷地一下栽倒下来,不远处屋顶上的南云薰淡淡笑道,“真是愚蠢,不过我料定你会挺身而出的,千鹤,我要让你更痛苦!”说完便隐去了踪影。
“总司,你变成罗刹了啊……”平助看着躺在怀里头发变白的冲田,淡淡的说道。
“冲田先生,为什么啊……”千鹤慢慢流下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冲田的脸上。
8、治疗
灯火下,冲田和近藤并排躺着。山南起身对土方岁三道,“奇怪啊……既然变成了罗刹,只要取出子弹伤就应该会好啊……”
“这子弹怎么回事?不是铅啊,好象是银……”土方岁三看着托盘里的子弹喃喃说道。
“这样的话,就只好让他们接受松本医生的治疗了。”长崎建议。
“那么把二人送往大阪城!”土方下令。
庆应年,十二月二十日,近藤先生和冲田先生被送往大阪城,接受松本医生的治疗,那是鸟羽伏见之战爆发前14天的事情。一切,都隐隐透露着不祥的预感。
望着被抬走的近藤局长和冲田总司,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