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就算你问我
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还是要自己去寻找的
配点 (经验者分享)
●
铃想象了一下无脸的婴孩,感到一股恶寒。
铃看不见。但她能通过热源、大气的动向及声音等来获取周围的状况。特别反射音犹如触感上的延伸线,能以此感知物体的形状,实际上还能借此获知对方的脸型,若是状态好的时候,她甚至可以通过对方角膜的鼓胀和眼球动向来判定其视线的所向之处。
千人千面。对方的表情和朝向中会显露出其是否对自己有兴趣及其想法看法。
从铃领悟到这个规则之后,就开始注意起别人的脸和表情了。但是……
……没有,脸?
她把成濑递过来的「画」传到了自己的表示框上,转换成热源表示,通过触摸去「看」画。
详细显示下,天花板的穹顶上歪曲的线条热源,在简易表示后则是成了平面化的线性热源。
不管选择哪一种,脸上都是空荡荡的。
每个人都应该有张脸。
但是,没有。
「这是,什么……」
婴孩是「不会静止」的生物。哭闹、欢笑、睡觉、发出声音自我主张,完全给人一种热源及气味都「存在于那里」的存在感。
但是这副画又是如何。虽然是有热源反应,自己也能感觉到其被热源化处理了。本来只是映照到天花板上的线的。所以没有气味。因为是画嘛。
但是,正因为是画,画师才会在上面进行「表现」。如果是婴孩,就会画上象征婴孩的某种符号,加以主张。但是……
「……」
即使她将手移向脸周围的热源,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婴儿是仰躺着睡的,脸朝上的姿势。那里应该有着哭脸或是笑脸,又或是睡颜,或是直直地看向这边。
没有。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根本就没有。
「为什、么。」
她不由得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
‧● 画:「哎,不是我干的啦。」
‧Bell:「啊、抱、抱歉,我不是想责怪你、真的。」
‧赫莱子:「不管怎么说,就算被成濑大人画到同人本上都能给予宽恕的铃大人,居然露出了如此愤怒的神情,看来赫莱森必须要第一个给古代人看一下呢──正纯大人!」
‧副会长:「──为什么大家都一脸恍然大悟般的看过来啊!」
‧俺 :「这里你怎么能不抛出个梗来呢?」
‧副会长:「那、那你倒是用古代人玩梗试试啊!」
‧贤姐样:「呵呵,译为北条的遗迹与坚称自己的梗很有趣的副会长,打二字。」
‧赫莱子:「其谜底是?」
‧贤姐样:「两者都是古代(夸大*)的人哦。」
(*注:日语之中,古代和夸大同音。)
‧副会长:「可、可恶,我们走着瞧!还有刚刚这个不是葵的梗、而是葵姐的梗吧!这不算哈!但是我还是会公正地给予评价的,喂库罗斯优奈特!来把椅子!」
‧Bell:「那、那个,正纯,冷静一点。是、是我、不好?」
‧浅 间:「不不不铃你完全没错哦?!冷静点吧!」
●
「好厉害的自相残杀啊……」,大久保在穿过武藏野的桥上想着。
之前,刚修好了笕•虎秀所破坏掉的武藏野的中心,又因在一连串的吆喝声中所举行的期末考试而搞得需要重新修缮。结果,武藏野中心也算是考虑到兼定发射时会造成的破坏而挖出了一条纵向笔直的山谷型通道,不仅连接起了几个自然公园,还得以架起了无数座空中走廊式的大桥。
不论是哪座桥,还是与之相连的横街区和纵街区,都是相邻舰船间往来的通商之路。其中,还有一些分支的道路联通着下层的桥梁。
「算了,今年可能就这样了吧。」
「如果发生舰上战争,不至于再大意地在屋顶上跑来跑去是真的谢天谢地。」
「是啊」,大久保点了下头,等着说会来会合的义康。傍晚凉风习习,生活的气息也十分浓郁。仔细一想,至今为止都没有一座横跨街区的正式桥梁呐。随之,她又想起来架桥费里还包括了对底下街区的遮光补偿及桥梁意外坍塌时的补偿费用。
对她来说,就算有来自别国的间谍,只要站在桥上就能将其尽收眼底,也不用担心被从后方偷袭。当然,这也是因为担任护卫的柳生就隐匿在附近而给她带来了安全感。
‧长安定:「……我说,这副无脸婴儿的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 画:「很棒的感想──我临摹完成的时候,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把这块儿看漏了呢,但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果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
‧● 画:「大家都在瞻仰着这个无脸婴孩呢。」
这、是什么意思呢。
脸对政治家来说就是生命。不仅能从中读取对方的表情,也能用来表达自己,可以直接将其称之为武器。再说了,没有嘴不就没法讲话了吗。
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观能动的,什么都做不了。
‧贫从士:「这个……是不是那个啊。」
「烩饭前辈又要开始了」,大久保脑内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不行,这实在过于失礼了。
不管是怎样的发言,只要有触及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就有说出口的必要。武藏不就是如此而探寻出了胜机的嘛。那我就听听吧。这次怎么也应该没有什么烩饭了,那么……
‧浅 间:「你想说什么?阿黛蕾。」
‧贫从士:「Jud.!观光地不就有吗!从后方把脸怼过去来拍照的那个!在高尾不是还有那个天狗什么的么!」
「那不是我老家嘛!」,大久保气得打碎了表示框。
●
「啊呀……,将莫名其妙的东西莫名其妙地画出来,就超烦人的啊。这下我切身体会到了。」
成濑双臂环抱,叹了口气说道。
双臂就像慰劳她一般,仿佛说着「来,来,请吧」一般,给成濑端过来了竹杯。她就接了过来。
……渐渐能明白双臂想表达的内容了……。
偶尔当正纯正经地说话的时候,她会觉得把那些编进同人本里的话,会让读者退避三舍的。但其实都是习惯问题。她现在确信了,那也是可行的。
然后,她嗅了嗅竹杯所纳之物,发现里面是麦茶。是她能喝的。如果带牛奶蛋糊味就糟了。
但是,她还是得先提一嘴。
「只有脸没画呢……其他的,手啊,襁褓的细节啊都画得很详细呢。」
「那是不是原稿本身就忘画了……。」
阿黛蕾所说的有一定的可能。
「的确可能是这样。时间不够就不画了,比如说画师因在运动中的事故而猝死了,也有这种可能性啊。」
「但是」,成濑边说边举出了画的一部分。其中,最明显的是襁褓的衣襟部分。
「可能是因为采取了从下往上仰视的视角的问题吧。靠近中央的衣襟这块,画得比较粗劣,有修改和补画的痕迹。只有这里的颜料涂色很深。」
补画的非常正确。从涂料、描线来看,不是同一个或同等水平的画师是做不到的。那么……
「……我认为,脸的部分,已经是被处理过后的样子了。」
「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呢?第四特务。」
「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成濑浅笑了一下,把她所画的画作贴了上去。轻伸双手,做出如同在和大家手牵手的姿态──
「──大家都在祝福。这能理解。还有一个婴孩,这也能理解。但是……」
「没有父母啊。」
赫莱森直接点出了事实。
「──古代人有放置婴孩不管的习惯吗,正纯大人──!」
「现代国家和古代人养育孩子的共同点是。」
「全都是『HOUCHI*』。写成法治和放置。」
(注:日语之中,法治和放置都读作『HOUCHI』,但重音不一样。)
听到此话的正纯僵住不动了。成濑暗自摇头感叹,抿了一口竹杯里的麦茶。随后赫莱森转过身来说道:
「──这是麦茶布丁。」
●
「又来了」,奈特想到。很明显,赫莱森的连胜纪录又拉长了。
「小伽,你还好吗?」
她问完之后,便看到成濑率直地翻了个身从仰躺转为背朝这边……
……噢噢,刚冲过澡的皮肤好漂亮。
因为有翼族的背肌上,羽翼翅根部位有肌肉存在着,所以难以看到直接和体内相连的部分。现在也是一眼看去后背就让人觉得「硬成一团」。
「没事吧──?」
轻轻的拍打并不奏效。于是,奈特就竖起手指按压戳动。用力到戳出声音。或者强行拉伸左右的主翼,于是。
「戳、戳出了不错的声音呢。」
「啊──没事没事。因为那里是最坚挺的部分嘛。毕竟是鸡胸肉。」
弥托姿黛拉「哈」地叹了口气,在两人说话期间,成濑的背缩成了一团。过了一会儿后,她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眼角带泪地转过头来。
「等、等等,玛戈特。」
「啊啊,嗯嗯,很难受吧。」
以唇相抵。全然无视掉周围传来的哄声。
「唔。」
唇舌交接之际,麦茶布丁被送了进来。
●
……厉害──。
玛戈特太过不慌不忙地接受了口中传来的布丁,成濑从舌头的动作确认到对方将布丁咽下。片刻后,二人才分开唇舌:
「谢谢。」
「没事没事,小伽嘴里有一股薄荷味?」
「啊──我饭前稍微嚼了点叶子。」
笑了笑,没有后续了。也可能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后续,但一码归一码。
但是,成濑对她所拿出的画心存一个期待。
「涅申原。你天马行空一下啊。」
「Jud.」,他点了点头回道。
「没妈的孩子。Motherless・Children。」
●
‧金丸子:「……为什么是复数*?」(*注:英语里面孩子的单数是child,复数型是children。)
‧立花嫁:「是在暗示还有其他这种东西吧。」
‧蜻蜓切:「嚯嚯,不愧是眼镜!就是能想到一些细枝末节的设定是也!」
‧不退转:「这个节点上,很难说出那只是自己的口误来呢。」
‧未熟者:「啊啊是啊是我说错了行吧!这不是常见的失误嘛!」
‧赫莱子:「也就是失误确实是失误了,但也没什么然后了。」
‧未熟者:「啊,竟然这么严谨地分析,好严格呢!虽然是当然的!」
●
没妈的孩子。弥托姿黛拉对这句话感到了疑问。
「……没有妈妈的也是『有』的吧?」
她向全程一直都在默默地聆听着的母亲问道。
对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转动着的烤肉……
……啊,看来她和成实都盯上了同一部位的肉吧。
其实弥托姿黛拉也暗自看上了这块肉,所以是要分肉的时候一决胜负呢,还是直接把目标换成第二备选的腿里脊呢,好纠结。但是──
「涅特?你为什么觉得有呢?」
「嗯,因为,说到没有母亲就出生的,例如自动人偶啊,精灵啊,不就是这种生物嘛。」
而且──
「听说构成人狼的因子都是从人类内心的恐惧中所诞生出来的。不是和那个一样吗?」
「涅特。」
妈妈眯起眼睛说道。
「大地之神中,特别是丰收系的神明,大多数都是女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是──」
「代表了什么呢」,在她思考之际,身旁的浅间探出了身子,于是给她来了个眼神传递和催促。
「你可以畅所欲言哦?」
「诶?啊,不是,我的想法可能有点激进了,唔──就是说,自古代起,就有把孕育了什么东西的环境本身冠以『母亲』之名的文化。
也就是说,自然环境会被看成是大地母神般的存在。」
「Tes.──也就是说,即使是在古代,自动人偶及各类精灵的诞生也能被冠上『母亲』这一文化的。」
也就是总的来说……没妈的孩子这一概念,是不存在的?
「但这幅画里却有吧?这●个●概念。」
「那么」,她试着去探寻这个模糊的可能性。从刚才浅间的分析和妈妈的想法中,她觉得那东西像是种自然信仰,以环境信仰为根基。
「比如说,我们交锋过的大谷•吉继和石田•三成又是哪种呢?」
「……首先要先讨论她们是人工智能还是生物啊。而且也要把黎明时代有没有那种技术归进议题。」
听到此话的她深感认同。这就要提到古代。那时正值人类从天空降到陆地,失去了诸多技术不久。那么──
「这个没有脸的孩子的母亲又在哪里呢……?」
弥托姿黛拉在喃喃自语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咦?
如果说这幅画里有「母亲」的存在的话,会是什么呢。在环境信仰被认可的情况下──
「是这●个●吗……?」
她举起表示框,手指沿着画描摹展示着。她指的是──
「周围的人们──是这些人孕育了它,这个解释怎么样?」
●
成濑立即在手边展开了数张图片。有诺夫哥罗德地下的,还有大家见过的真田地下的。留有那个浮雕的形状,且周围还围了一圈人的画……
「……不对啊──啊,我不是说弥托姿黛拉你的预测不对。」
把画和地下遗迹的浮雕重合对比后,她发现了一件事。
「每幅画周围的绘图都不一样呢。可能定了这幅画的人并没有要求特定的图案,只是给出了像『这种感觉』的要求。」
「这样一说……(孩子的母亲)就更是环境了呢。」
阿黛蕾边审视着画像边说道。
「若是没有指定这个孩子是由谁生下来的。」
「是啊。话到此处,又难以往下分析了。因为──以『这种感觉』来请人作画的话,就基本能确定这孩子确实是没有脸的。」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对画作的要求那么的笼统,但只有无脸这点却很明确呢。」
「这是不是那个啊?」
人狼女王歪着头说道。
「就是那个。怎么说呢。那个,就是那个啦。有没有人知道啊?」
「我也想见识一下哪个神人能知道啊」成濑内心如此想到之时。低头沉思的弥托姿黛拉举起了右手。
「是什么啊弥托姿黛拉。」
「唔、额、就是、那个啦。」
‧● 画:「女儿和妈也是一个德性啊──!」
‧银 狼:「不是啦!我正要说呢!」
银狼吸了一口气后抬起了头。指向了位于大家中央的烤肉。
「虽然现在少部分人有着『我想要这块』的想法,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块吧?顶多就是『差不多那个地方』的感觉吧,大概。」
「弥托,你想快点吃上肉的话,就拜托一下托利君嘛……」
「才不是呢──?话说赫莱森现在架好刀叉也太早了吧。」
弥托姿黛拉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宣告道。
「创造环境的大家的意志难以统一……虽然这么说很矛盾,但这个『孩子』的形象,是不是没法定下来呢?所以才没法画脸吧?」
「的确……问题在于画的脸更偏向于谁的喜好,脸看上去更像是谁的孩子。」
玛戈特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些人都各自在期望着这孩子的诞生吗?」
这样就有新问题了。
「……那么,为什么要用如此隐秘的作画方式呢。」
「……感觉要变成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话题了。」
正如成实所言。但如果话真的说到此处,她们也无能为力。
「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呢。」
「啊,我可以先说一个见解吗。」
涅申原盘起了腿。挥了挥手臂,把表示框甩了出去。
涅申原目送着它消失在黑暗之中,差不多花了三秒钟。过了一会儿后,他打开了新的表示框:
「好了。」
「……你是只能调出一个主菜单的穷人契约?」
「有、有什么不好吗只能调出一个!」
成濑没想到会是阿黛蕾反驳了过来。而涅申原则哼了一声:
「严密挑选武器很重要哦……」
「点藏大人,你腰间的短刀只有一把吗?」
「不,差不多有三把在交替使用是也?」
「别、别再扯远了,快回归正题!关于那个孩子……」
涅申原在后方敲了敲那副婴儿的画,说道。
「它有形体,可以看成其正在受肉──并不是什么不确定的存在。」
●
‧银 狼:「受肉是什么?」
‧现役娘:「啊呀,涅特真是……!就是接受肉肉哦?」
‧浅 间:「啊,不是,在这里是指那个。指作为人类等存在,获取了肉身。换句话说,就是获取了得以确认存在的形体。」
‧现役娘:「嗯,就是这个呢。你懂了吗?涅特。」
‧银 狼:「我真是有个任性妄为的家长啊──!」
●
「但是有那种诞生了一个无面人的恐怖片吗?」
浅间歪着头思考起阿黛蕾的提问。神道和其他国家的神话中,也是存在无面神的。而且因为它们都有着形体,也说明其已经受肉了。
「虽然没有记录能证明它们真的诞生过,被敬拜过……」
「但是」,她继续说道。把涅申原的意见和现状相结合:
「是当时人们的集体意志,或者说是出于某种程度的『认知』,才确认了这个存在?我想可能是这样。」
「那这是什么?」
浅间无法对正纯的提问给予回答。如果在现在这个阶段上,硬要说的话──
「比如说……是想要创造这样的神明?虽然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如果状况如此,可能会变成这种表现形式,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再进一步,也有这种可能。
「比如说……公主也是这么回事吧?」
「公主?什么意思?」
「嗯。那也属于一种怪异现象,虽说发生原因不明,但我认为在我们认知到许多案例之后,其存在,可能因此获得了个体性、人格之类的特性。说不定它所留下的讯息,也只是来自对某些文章的引用罢了。」
而且──
「实际上,就算怪异本身没有思想,比如说在寺庙之类的地方,以那里的『型』为根基,也会出现在经书和抄录的祝词上乱写乱画的怪异。这种情况下,从『型』所随机选中的文章来看的话,还是会从那里感觉到个性吧。
虽然无法断定公主隐便是这样,但是只要我们还没有掌握到『公主』的真身,我们和古人对所看到的角色的认知──就是没有脸的啊。」
「原来如此」,大家都点头赞同道。浅间看到大家的反应后,吸了一口气。
……这里才是难点啊。
比如说怪异用故人的「型」去掳人的时候,被掳的人就会看到故人的样子。虽然很是残酷,但这种情况下,只能将怪异连「型」一起破坏了。
还是不知道公主隐的真身。但是──
「如果那是人为的……那我觉得他们可以去干些别的事啊,只是去掳人的话,虽然用幼稚来形容很奇怪,但就是这种感觉。」
那么……
「……这幅画所画的正是那样的存在的可能性是无法否定的。我认为还是不要忘记可以如此解析会比较好。」
「那个,这就是公主的概率,有多少?」
「这比公主还要久远得多吧──而且,大家会去敬拜神隐系的怪异吗?」
正纯的话令人无法反驳。
「因为怪异有其各自的『型』,而公主隐的情况就是公主隐(事件本身)──如果这就是公主,那就意味着从黎明时代起,人类便一直在被掳走了。」
「从记录上来看,公主隐系的确是存在已久,但不能确定其起始时间,而且也是近年才开始频发此番事件的。」
涅申原说道。
「如果它就是公主,不应该在以前就留有记录吗?」
「原来如此──」
他环抱着双臂,歪头疑惑着。
浅间能理解他为什么依然一副疑惑的样子。如果这不是公主的话,那公主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呢。估计他疑惑的就是这些吧。但是──
「嗯,就是这么回事吧。」
成濑如此总结道。她耸了耸肩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在调查当时的文献及记录时,可以将其作为关键词吧。也能作为摸透公主的提示吧。」
「……的确。我一想到断掉的线索重新连上后,就安心了。
这么追查下去,肯定会有很多事情浮出水面吧。」
听到正纯的话后,成濑讪笑了一下,到大家拍完手为止,才算走完了一个流程。她点了点头,收起了魔术阵,看向了浅间。
「那浅间,最后是你哦──本能寺之变日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啊啊,到我了啊」,浅间想到。她吸了口气后说道:
「实话实说,其实现在在P.A.Oda周围所能测出的流体消费之类的反应,是这样的──」
浅间从表示框中调出了柱状图。
是从八月开始的,对P.A.Oda内部流体消费量的预测图。越靠右,柱子越呈阶梯式上升的状态……
「……现在也是上涨的状态。不过──」
浅间直白地说道。
「直观看去,这并没有什么规律──也就是说,安排和吉日没有关系,是其他标准。
老实说,目前的状况便是我不知道。」
●
正纯听到浅间直接说她不知道后,率先看向了二代。
「二代,假如事情就发生在今晚,你能调动你麾下的人吗?」
「可能是也。武藏上的人跟我们也是一个行程。今天是休息日。有一部分人应该已经穿过森林地带进京了是也。」
「是吗?」成濑的问话得到了库罗斯优奈特的肯定。
「P.A.Oda,或者说是羽柴,在马格德堡有设置过通神管制的前科是也。所以这次,有维持通神状态稳定能力的人便被先送过去了是也。表面上打着观光或者做生意的幌子而进去的人们,和隐藏在周边森林等地的潜伏者──表面的那些人,会听从代表委员长的指挥,各委员会也会进行协助是也。」
「怪不得大久保愉快地加入了我们的会议呢。」
‧长安定:「这是工作啦工作。」
……你也是会享受工作的类型么,真是的。
我这后辈可真是不坦率呢,正纯如此想到,同时也想到在这样的渗透战中,还是很需要大久保的指挥的。不管怎么说,对战争的嗅觉是必需的。在攻入里见时,她也调动了全局,这次也会一样吧。
向着结论携手奋进。
和库罗斯优奈特的携手也好,和各委员会的协作也好,对正纯这个干起来有些像光杆司令的副会长来说有些棘手。所以在这一方面──
‧副会长:「帮大忙了,大久保。」
●
「加纳君,……副、副会长竟说了些肉麻的话诶。这是陷阱吧?是陷阱呢吧?之后就会强行塞给我很多无法完成的『重任』吧?」
「小姐,稍微相信一下人的良心吧──对方大意的现在正是造反之机。」
「……你们刚一汇合,对话内容就这么硬核么。」
●
「唔嗯」,正纯抱着右膝坐在圆木椅上应道。只在泳衣外面披了件衬衫的她对屁股之下的木头的触感感觉很是新鲜。这是她在武藏难以感触到的。「这要是在三河又会怎样呢」,她不禁想到。
……估计事后会变成柴火吧。
弥托姿黛拉那边从早上的那场骚动来看,之后葵的椅子恐怕会被人狼女王直接送到武藏去。所以正纯决定,下次去青雷亭本店的时候要留意一下。不过……
「……想动随时都能动对吧。再加上本能寺之变和明智•光秀有关,所以至少要等到对方和我们开完会后了,估计是明晚之后吧。
──那么浅间,能让我听听你的推测吗?不是太严谨的也行。」
「啊,好的。那请看一下这个,我分析出来的模式吧。」
她亮出的表示框中,P.A.Oda的流体消费量呈阶梯状上升局势。
从峰值线来看,流体消费量从几天前已经趋于平缓……
「……差不多这种感觉,现在正维持着八月上旬最大峰值时的一半消费量。现阶段无法判断它还会不会再次上升。如果P.A.Oda内部在积蓄流体的话,它的储蓄量应该已经远超之前的峰值才对,但现在还没有行动的话,就要论及他们要攒多少流体了,我推不出上限。」
「──你的意思是指接下来本能寺之变随时都有可能发起喽?」
「没错」,浅间点头应道。但是──
「但是,我不明白。吉日竟和这个峰值上升完全无关呢。该说是不讲究吗,真的都是无规则的上升呢。只是──」
浅间调出了另一个表示框。其中同样画有一条峰值线。只是,看到日期的伊达家副长歪头疑惑道。
「比P.A.Oda的峰值上升还早上了几天呢……。这是什么?」
「是位于P.A.Oda内的剑神社的流体消费量。不愧是主流神社,还是织田家的主社啊,我从IZUMO还有其他一些渠道那里打听了一点。」
库罗斯优奈特在一边点头回应着。「嗯,他的确做得很好」,正纯想到。
大家则在一边窃窃私语:
「点藏有干活啊……」
「怪不得我觉得这次潜伏行动前,好像少了什么……」
「看来他之所以在潜伏期间异常的乐在其中,也是由此产生的反动啊……」
「工、工作时还有玛丽殿下的便当超充实的是也哦?」
玛丽不好意思得烤肉都转的快了一些。看到此景的正纯说道:
「总之发生了这么多事,帮大忙了──浅间,你怎么看这些数值?」
「嗯,织田家靠剑神社来供应本能寺之变的流体,而在我看来,对方很可能已经完成了供应了。因为后面的数值很安定且──」
浅间说着又打开了一个形状相似的表示框。但那上面只表示了流体的浅层阶段,且其整体展现出了下降的趋势。
「这一张,是从周围测出的安芸的流体出力。」
「虽然其和剑神社正相反……剑神社在吸收安芸的流体燃料?」
「看起来是这样的。根据目击和现场情报,羽柴十本枪中的平野•长泰似乎有作为剑神社代表往返于安芸与剑神社之间。而且──」
而且──
「在进入现在的安定期时,她正好进入了安芸。估计是在对安芸那里进行最后的调整吧──就是说,燃料的运输路线已经可以确定了。」
「现在,这个时点上破坏掉安芸的燃料运输路线怎么样?」
「唔……安芸的燃料输送会切换为地脉通神呢。」
浅间勾起唇角说道。她以万般无奈的语气说道:
「……在诺夫哥罗德战的时候也曾用过这种方法,而那次是把流体系的物资投入地脉,强行塞进去,再从对应区域的地脉中抽出物资,就像是取出被『型』提炼过的东西一样,说实话,这种做法就跟省去『路途』一样。」
「就像我们把水注入水脉,对方再汲上来似的吗。」
浅间点头认可了誾的比喻。
「很类似呢……但也因为受成分的『型』的影响,虽然汲水的一方也能打上来同样的水,但必须要完美掌控流体保存法则等等。」
还有──
「安芸现在,几乎是浸在海里,本能寺也位于琵琶湖边上。两边的水之地脉流动性都很强,而且还有相通的部分,肯定比较容易下手了。」
「既然这样,就算运输已经完成了也没有问题吗?」
对于人狼女王的问题,浅间点头答道。
「──羽柴不会干涉本能寺之变。如今正是羽柴的重臣外出去管理外围的时期。之后便真的,就看时机了吧──」
浅间轻敲着表示框说道。
「遵循着阶段所进行的调整无视了这个和吉日因素。这不如说,更像是以P.A.Oda内部的准备轮班制,或者说是从运营方面的行程来决定的。因为他们也无视了佛灭这类大凶日。」
正纯觉得她还是要问一下。
「那今天呢?还有明天。」
「今天是友引*。明天是先负*,后天是佛灭。」
(*注:友引、先负、佛灭都是日本日历上注释的吉凶。友引:凶吉并存之日,忌殡葬。先负:不宜决胜负、办急事。佛灭日:指诸事不吉的大凶日。)
「会怎样呢」,浅间歪头分析道。
「以P.A.Oda的立场,如果想把这认定为明智•光秀办理的事件,应该会避开先负和佛灭才对。另一方面,考虑到信长之死的话,比起明天的先负,可能在大凶日行动更为妥当……」
「一半一半啊。」
浅间点头同意了奈特的说法。
「因为之前流体消费关系吃紧的那天是友引,所以其实我一直警戒着今天的。但是和明智•光秀的会议又是在二号,所以我才会问『会怎样呢』。
下一次友引是七号,那时,新学期也开学一周了,我们也能做更好的准备,但这阵子的安定的峰值又是怎么回事呢……」
浅间歪着头叹了口气说道。
「这部分我也曾给过大家情报,总之,就是这个样子了。」
●
浅间在内心深觉头疼。
……所以我才讨厌其他国家啊……!
P.A.Oda是织田家。作为主社的剑神社也在正常运作。所以她才从神道的角度猜测那会不会和吉日有关。
但是,比起吉日,P.A.Oda似乎更侧重于依照实务面的现实可行性去行动。
她虽然也认可这样的方法,
「但不管是神道的礼法还是加护,以及吉日,都是以地脉的活性循环等为基础的,不是迷信,而是真的有意义的啊……」
「差距多大?」
「有无意义的差距,虽然会因地点不同而发生偏差,但最大可产生一成左右的差距呢。在半天的周期内,这些差距多重叠加,想必又是一大不定因素吧。」
「月满盈亏啊。」
浅间点头赞成了弥托姿黛拉母亲的比喻。
可能是由月满盈亏这个词联想到了什么吧。他和赫莱森忽然抬头望向了月亮──
「月亮出来后,就会微妙地添一分寒意呢。」
「是啊,月亮这么漂亮地挂上去的话。」
她抬头望着的夜空中,挂着两轮月亮。近似满月的,两轮圆月。
随后弥托姿黛拉的母亲开口道:
「不知为何,让人想起了关东解放的时候呢。」
「等、等等母亲大人,可不要在这里人狼化,暴露出本性地把森林溶成一锅汤哦?」
「啊啊,那时对地脉产生的影响可大了……」
浅间小声说着,注意到了一件事。
……咦?
托利因直感到不对劲而发出疑惑。他看向弥托姿黛拉的妈妈,问道:
「麻麻啊。那时,你的变身是因为月亮?」
「不。那只是因为吃了一炮火冒三丈的自己将无法阻止的女性之海外泄了出来而已哦?」
「这位会走路的恐惧化身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唔嗯,在这层面上的确也算是解开了枷锁吧。」
听着这些对话的往来,浅间动起了手指。
得调查些事情。实际上,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浅间大人……你脸色很差的样子。」
「啊,啊啊,嗯……我觉得我们应该能避开最遭的局面,但……。」
说实话,她有些止不住手的颤抖,但这很快就能搜到结果。「那个」,她开口说道:
「大家可以都来看看这个嘛?我检索出来的──」
「嗯?」大家抬起了头,停止了说话。表露出「我们做好准备了,也做好了觉悟。你快说吧」的姿态。那么──
「我明白了──这是月龄。」
●
宗茂打字很快。这是他在三征西班牙担任第一特务时练出来的。
所以才能与书记及第一特务以同样的速度检索到。
他看到的是异族的支援网站。
「异族会因为月龄引起兽变调等等,所以观察月亮尤为重要呢。」
「啊──,我大概在和宗宗看同一个网站呢。」
「Jud.」,宗茂点头答道。确认了月龄的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与此同时,浅间神社代表发话了。
「关键在于,月龄──其作为影响地脉,促成地脉活性化的因素之一,是不受吉日等地上地脉流动的影响的,因为其受到的是天上的影响。」
究其根本──
「据说月亮是由精灵石制成的。特别是第二个月亮是神代时期被精炼而成的,通过接受光照来影响地上的事物。」
还有──
「上次P.A.Oda流体消费很迅猛的日子是八月三日。那天是八月的满月。」
「喂──!那九月的满月是几号?」
遵守规则地问出声后,副王突然给总长来了一记耳光。
「好痛──!但是我好像懂了你的意思了,那就听你说说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托利大人!和铃大人的梗共处了十多年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不、没有,那个,我,无所谓的。」
副王听到舰长代理的话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对大家说道。
「──好了,既然铃大人说不在意了,那这次就这么算了。结束──」
「你、你不止死不认错,还准备下次再这么玩吧……!」
总长和副王的示爱方式真是既复杂又热情呢。
一边的誾拍了拍宗茂的肩,指着浅间神社代表说道:
「那个,宗茂大人,还有浅间神社代表,请继续说下去。」
「啊」,浅间神社代表提声醒了醒嗓子。她歪头敲了敲表示框,说道:
「下个满月,是明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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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赞者:「……轻飘飘。太轻描淡写了啦浅间君!」
‧贤姐样:「库库库,平时内外都散发着沉重的气氛,最近还加了些爱哭鬼的属性,对如此世界级的大活动倒是这么轻描淡写呢。」
‧金丸子:「但是那个虽然看起来感情面很沉重,但不考虑总长体力的话就是幸福套餐吧?」
‧未熟者:「献祭葵君的体力后,浅间君得以升级!把阿利亚达斯特君的照料和费心排出场外!塞上双臂将葵君锁定为电池!」
‧银 狼:「追加我来让我王回复体力,结束回合──!」
‧● 画:「很遗憾,晚上的卡片效果会让你反向把他吸成人干的哦。」
‧现役娘:「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大致猜出来了……」
‧浅 间:「成濑你没事画我的卡干什么!而且还是超高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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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大肆胡闹的时候,阿黛蕾想到。
……各国干部卡片游戏的话,每年都在出呢──。
暑假前的升级版中,主题是关东解放的这版游戏中,连作为辅助卡的自己都变成了主卡。暑假结束后就预定要出飞越伊贺的补充包了,而之所以还没有本能寺之变这版,这也是编辑没能和实际切合上的证据吧。但是──
「浅间,炮击版的费用更高的原因呢……」
「诶?什、什么?」
「想抓个人跟我对打,所以下次把她带进坑吧」,阿黛蕾边如此想到,边说道。
「既然说明天是满月,那明天会是本能寺之变吗?」
「没有不行的吧。」
伊达家副长插话道。
「明天,还有会谈呢吧。」
「哈哈哈,说不定只是想来跟我们说声『那我去趟本能寺啦!』呢。不是吗?!」
梦魔这么一说,把她噎到无法反驳的痛心。
转而,大家都望向了某人。望向了副会长。她点点头,轻抬右手说道:
「……啊,准备是做好了。明天我去听听他们怎么说。也会把咱们想说的都说出来。就看在那之后了呢。」
「最遭的情况会不会是京会成为一座空城,只是用来争取时间引我们上钩呢?」
「应该不会是也。」
第一特务说道。于是总长坐下摆起了POSE。
「──应该不会SHIYE。」
第一特务捏紧了左拳忍住了,但玛丽轻笑了出来,所以还是忍者输了。
于是副会长嗤笑一声,说道:
「我已经查过了。可能也会发生这种事。之后就是──,二代。」
「要去的话现在也可以是也?──我既然说了已经准备好了,就是已经进入了随时皆可决战的状态是也。所以──」
所以──
「吃饭洗澡睡觉。再开战。这些已经融入了我们的日常是也。直到本能寺之变开始前,在下们才是流氓找茬队是也。」
「……Jud.,难得我很同意你的说法呢,副长。」
誾都点头了,说明就是这样的吧。
「今天休整。既然都认为明天傍晚会开始会议,那士气应该就不会跌落吧。直到明天一早从这出发前,都作为战前修整好好休息吧。」
「总之」,誾说道。
「做好明天决战的准备。」
瞬间,大家都点了点头。
「……J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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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全员的点头附和,誾有些不知所措。
……诶?
因为她觉得大战前的号令喊号,应该不是由她,而是副会长或者副长来说的。但是──
「那个。」
再问「由我来也可以吗?」也显得奇怪,因为大家都去做吃饭前的准备了。
出其不意啊。而且还不给人确认的机会,但这应该也不是在捉弄我吧。只是──
「誾桑。」
宗茂从后面超过自己,站在了她的跟前,边递过来一个盘子边说道。
「很不错的号令。」
「宗茂大人……现在这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但是,她觉得,刚才的她对着大家,说出了很准确的话。
因材施用,所有人都为了胜利而行动。如此一来,只要能在这时,做出适当的言行,发出适当的话语,那由谁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会战斗。
和这些人一起。但她如此思考之际,时间并没有停下脚步。
「好──咧,那要开切咯──」
比起刚回神的伊达家副长,紧盯局势的第五特务举着盘子穿插而行的壮举实在让人不得不叹服。
结果只排了个第七。排在了宗茂的身边。